他好像明白了些东西。
这镜像之力,因为是虚实之力与太宇之力融合后的产物,故而拥有逸辈殊伦的复制重印之能。那两团虚幻飘忽的赤色光晕,还有那仍旧晃动不断的无形锁链,似乎都是在告诉他,这便是在等待印造置物的空白位。
不知是为什么,在这一霎那,这种直觉竟是如此的清晰与确切。
倘若他猜悟无误的话,那么这无形无相的锁链,恐怕既是束缚与桎梏,又是通道与沟渠,可以之勾连三尊青莲坐像,使得三份各自独立,却又同源的周天气道,能够融合汇一。
合一之处,似乎便是在这副虚体之中。
周天气道之中,自然是包含着所有的真元法力、神魂识力,这些东西是修士一身力量的最终来源,亦是其分海擒山、轮日回天的根本凭依。
只是——
若真是可以融合,那岂非是直接将当前的修为,变成了三倍?
如此立地成佛、一步登天的手段,这虚体之中的周天气道,便不会被撑破涨裂吗?
猩红孽煞对于其眼部灵络的异化改造,至今都没有结束,仍在继续,但却已毫无疼痛之感传来了。故以此类推,这虚体的感官与灵觉,恐怕是也有了诸多异变,发生在了无声无息、不知不觉之中。
又或许,是因镜像之力中的虚实与太宇的存在,以致于全无容纳上限?
因其浩瀚似汪洋,辽阔拟星宇,所以痛苦也被无限制地稀释摊薄,淡化到了与虚无近似的地步么?
可这即便如此,那所谓“境界阶级”,又是何物?也能一呵而就不成?是一变成三,还是十进百位?
……
千般思绪,万种疑惑,层层叠叠,尽聚了一团,竟是导致云山心中残留的愤怒与恨忿,于须臾之间,就已被销了个干干净净nAd1(
因迷思愁绪渐渐浓郁,于是各自之间,便开始起了相互的交伐,相互的反驳,相互的质疑,眨眼之间,就又将他的脑海,搅了个乌涅白糟,一片混乱,似有无数的麻绳织丝在此纠葛痴缠,却也类若万千的莺燕蝉蟋正在比试较量,各色各形,光怪陆离。
随寸阴箭逝,如此情形自然更是愈演愈烈,然而——
就在他已头大如斗之际,就在他再次思及“境界”二字之时,其耳旁,却就卒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明明轻柔缥缈得如同一片绒羽,却落得好似一场雷暴!
电得他全身汗毛倒竖!
震得他一瞬魂悸魄动!
困扰多时的乱思杂念,本如一群萦骨不散的阴魂,此时竟也是被这声轰雷,吓得灰飞烟灭,散至了九霄之外!
双目一刹暴睁如盅!
瞳孔一霎骤缩如针!
然因其扩张得过快过猛,一时之间,竟又是连其眼角都生出了涩泫之感,逼得他又不得不连眨眼睑,以驱不适。
“灵肉之中,存在遍及一切的‘天生之阵‘与‘自然之势‘,其阵宏而奥,其势微而妙。而你所说的灵络,即是此阵势之脉络,气府则是此阵势之枢纽。既有之境界,便是既有之阵势,境晋界破,便是宏阵之扩张,微势之拓展。”
话音轻和,然而其前言,却明显是有些别扭与拗口,似是幼童新学不久,及至后语,才渐显了流畅棣达nAd2(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着紫衣的中年人,面白无须,颀然而立,睥睨物表,而似一眼高四海而游方之外者。不过其人虽轩轩然若霞举,却是足跣而无履,发束以作尾,且其衣衫之上,多有尖爪撕裂之痕,似乎刚与一猛兽凶禽搏斗过一番一样。
然这副褴褛狼狈之相,虽与其脱俗出尘的气质矛盾悖驳,却也非不废是,瑕不掩瑜。
“是你?!”
顷刻间,瞳孔便已恢复如了常,惊骇震怖之色,也已然尽数拭了去,可是云山盯着面前这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房间内的紫衣人,却依旧是情不自禁地眯起了双眼,显露出了极盛的杀意与寒光。
其体内的真元,更亦是暗暗激涌,隐有爆裂冲天之势!
即便是须荩与赤户,即便是那家古老宗派的金丹魔修,也逃不脱他沧海神识的感知,然此人,却能完全避过!且据其话语中的细节来看,其不但是在窥探他的心神波动,更还如牙牙学语的稚子一般,赫然是在现学现卖!?
因寂睡沉眠得太过久远,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之后,已然不会如今的语言了么?
可这一语推千言的能力——
“不错,我确实是不知此为何域,更不会这种语言。但这语言,却是由通玄语衍化而来的,且也并未产生什么不可端倪的改变,所以听得你几句心语默言,我便将它推算了个大概。”
这紫衣人望着惊色再显的云山,竟赫是一阵摇头,复又是一声慨叹,声色幽幽然的,转眼就有了几分羽化归尘之意。
“不过——”
“我并不是那只释氏镜妖,我也不知自己是谁。”
“我只知,我与你是友非敌,你无须那般疑神疑鬼、肝胆俱颤nAd3(若非是你触动了那东西,我本还能再苟活上一阵子,好再蓄些力量的。”
“然而——”
“为今之计,却也是只好——”
“慢着!”
未等此人语尽,云山却就陡然一喝出了口!
双手直直而出,十指化掌而开,当即就止住了他那微有前倾的身影。
这人……
……
“你很聪明!”
也不知是为何,自那一喝,这紫衣人居然真的就停在了原地。而后霎那,听到了云山内心不敬而晦涩的所思所想之后,他口中更还就顿有了一声盛赞。
可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弹指一挥间,他的声音就又突然沉凝了下来,面色亦是肃杀得成了一片骇人的寒冬。明明毫无灵元波动,明明识力半分不现,风无形,光无耀,却就偏偏形成了一股浩如天倾般的威严,压得云山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嘎吱作响了起来!
牙酸刺耳得,直欲崩摧中折,若如柳断!
“作为解你这几道疑惑的代价,你便立一誓罢!”
“终此一生,尔都不得炼化这颗舍利子!”
“且尔死之前,临终之际,更必须设下重重封印,将其埋葬藏匿于至深之处,绝灵迹,断生息,隔一切通延之路!”
“若违此誓,天人二道但存一日,尔便囚绝一时!星空暗域一刻不消,尔即困禁不出!”
“世若无毁,界若依存,尔便永享寂黯!”
“直至天荒地老,山崩川竭,才可逃脱!”
心记·杂谈
一)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躺着床上,莫名其妙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哭声,却偏偏眼泪止不住地流,心口一阵又一阵地灼烧,背上也一阵阵地冒冷汗,总感觉喉咙很干燥,就像是小时候被老妈打了,委屈得要嚎啕大哭一样。
然后就到处胡思乱想,老是觉得自己飘在一个孤零零的宇宙真空里,那种看不见光芒、看不见土石、听不见声音、空间大到连千万个银河也填不满的星空暗域。然后就很害怕,害怕得觉得生存寥无意义,害怕得想死,想自杀。
这种感觉由来已久,也不知是起于何时,或许是因为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跟我爸妈完全没话讲。
老妈说我霸蛮,说我离经叛道(她老是拿着一本不知多少年前,从算命先生那里买来的八字书,跟我讲我的命运轨迹,说我今年犯太岁啊,说我去年不顺啊,说我前年一波三折啊,然后每一句算命的诗词,都给我的真实经历划上等号。然后我就驳了她一句:“如果算命的都能未卜先知,他还待在那破地方给人算命?他早就被国家给捉去了。”而且我妈的脾气也真是很暴躁,天天发脾气骂人,把我吓的心惊胆战,想离家出走吧,却又看不得她伤心。
老爸呢,明明是理科出身,干的医生,却偏偏跟我说什么都是一副政治老师的语气。长篇大论,拐弯抹角,一个字能说清的东西,偏偏要用上一千个字来扩展。
跟同学吧,更搭不上话了,实在是觉得朋友圈里的东西无聊,觉得那套玩乐自拍的行为过于无趣与虚伪了
跟女生表过白啊,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两年多,总共向8个女的,表过白啊,全是一开口就被拒,被冷落,被拉黑。(TNND,老子又不是丑到爆,就是腿脚矮了点,好歹也超过湖南人的平均身高了啊
好在还有一两个好朋友,虽然不经常联系,虽然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都是好学生,偏偏一上大学就开始厌学了nAd1(实在是烦了那一套流水线生产、填鸭式教育、题海式、分数制的把戏。学一门忘一门,只为拿个毕业证的教育体系,挤着抢位听讲座,却被老师和领导为了占位而轰出去的往事,学校为了表面光鲜,不让学生杂七杂八地晒被子的制度,参加的志愿者活动,从始至终地作秀,这些都让我无比恶心,都让我想撕碎,却偏偏没这能力。
所以就想退学了,家里不同意(说什么好歹只有一年多了,坚持个毕业证就完了≤觉得这是赌徒心理,白砸了本钱,没捞点的话,一定要再砸钱,期望捞回本。,好友一堆反对意见,一番纠缠,一番逼迫,结果还是搞成了休学一年。
二)也不知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暴戾,孤僻,阴暗,内向,直来直去,个性分裂,不喜欢墨迹,不喜欢被人压迫,不喜欢被人操控,不喜欢有人来给我制定规则,看不惯一切碍眼困身的东西,只要让我感觉恶心,我就想动用暴力给碾碎咬开,狂躁得像是一只困在牢笼里的狮子。
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几次,甚至是一夜三四梦,一夜三四次醒来,甚至是梦中梦。
要不就是梦见自己在到处跑,到处逃,总有东西在追杀我,人、鬼、丧尸、怪物,一切都是血淋淋的,偏偏我又怎么都跑不掉。在梦里,我总是像个猩猩一样,手奇长,双手双脚地跑,因为两只脚跑得好慢。跑不过了就想躲,但不管躲在哪,却一定会被发现,一定会被看见。想像奥特曼一样,张开双手就飞起来,却每次都只是跳了一跳,就落在了地上。
要不就是梦见自己杀人。
举几个例子吧。
7月1号,做梦中梦,梦见自己惹了一堆混混,想要欺负我,然后我就抢先出手,打了就跑,结果跑到半路,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个一米八的大胖子想要打我。我想跑,然后就眼疾手快地攀到了他的头上,把他撂在了地上,然后把他勒死了nAd2(
7月4号,梦见在一片荒废的草地里,自己用美工刀,把三个人给连续割喉了,第四个人怕了我,想跑,结果跑不过,他就掏出随身携带的毒酒,喝了,自杀了。
7月5号,梦见一场官司,原告与法官串通起来,联合起来制我的罪,结果我等他们宣判完了,当庭亮出了他们的密议录音,把他们吓得想要杀我。然后就追追逃逃,到了一个黑暗的林子里。不知道我哪来的力量,一个肘击,就把那法官的脑袋打得飞了出去,那个原告,则是被我捶得红白乱流,变成了一团摔烂的泥巴。
很怪异,醒来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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