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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剩女穿越冷王的替身妃 > 第一次,她那样茫然与无措。

第一次,她那样茫然与无措。

清清与柳嫣去衣帽店买了两身合适的男装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客栈准备离开。

可正当他们要离开客栈的时候,却发现客栈门外已经被杜恶教的人层层围住,柳嫣低呼,“不好,姐姐他们发现咱们了!”

清清没见过这种场面任她平时再冷静,此刻也不禁慌乱了手脚,那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而且上次的毒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此事关乎­性­命,但是看到柳嫣微微凸起的肚子道,“他们针对的是我,一会我出去你趁乱赶紧走吧!”

柳嫣似乎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清清会做成这种决定,几分感动的道,“不……我不能放下你一个人走!”

清清想反正是以至此了,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微微一笑安慰柳嫣道,“一个人被抓走总好过两个人都被抓走,更何况他们是想威胁王爷,要是知道你有了孩子定也不会放过你的!答应我,快走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清清最后说的那句话很真诚,她的脑海中不禁又出现了慕容锦的身影,其实,这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淡笑,自己是不会让这些人威胁到慕容锦的,若是有来世,她希望和慕容锦只有彼此。

清清被抓②

清清嘱托柳嫣道,“若你有机会再见到王爷,不要说你曾经见过我!”

柳嫣道,“为什么?姐姐我不让你出去,太危险了,我们一起逃吧!”

清清望了一眼后院,这是三层楼高,跳下去恐怕死不了也要骨折,更何况柳嫣怀了身孕。

清清摇头道,“柳嫣你行事一向机敏,此时不应该意气用事,其实我看的出你是心念着王爷的,只是那王府里女人太多了,他一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如果能见到他,还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好。”

这是清清给柳嫣很衷心的劝慰。

柳嫣眼中分明含着莹莹如梨花般晶莹的泪道,“姐姐,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别人打算。”

清清莞尔一笑然后自若的转身下楼,正好与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相对,只是他眼眸中有着那如鹰一般的桀骜和如一般的寒冷。

只听身后的光头大喊道,“二公子,就是这个女人!”

这个被叫做二公子的男人饶有兴趣的问清清道,“你就是昭王妃?”

清清点头,­干­脆利落的答道,“是!”

男人眼中露出微怔的神情但是很快便消失了,笑道,“听说昔日的昭王爷英勇善战,不很快就要成为瓮中之鳖了!却不想这王妃也是如此的淡定自若堪称女中豪杰!”

清清并不知道前线的情况,只是他不想这些人拿她的­性­命来威胁慕容锦,她手中早已经紧紧握住了一把刀柄镶有蓝宝石的锋利的小匕首。

清清几分不屑的轻叱一声,“靠抓人质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

瞬时手往上抬,用那宽大的袖子挡住手中的利器就准备自裁!

柳嫣在三楼走道的雕花长窗后看着这一幕,她不像这王妃也是个烈­性­女子,若不是她故意用那带有王府印鉴的银两付了帐,这些人根本不会找到王妃……

黑衣人

可,如今她却是以自己的命换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安全。

柳嫣正准备冲上去夺刀,却见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那二公子猛的一伸手打掉了清清手中的匕首,虽然在脖颈处留下了一些破皮伤但不至于致命。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放进,在清清面前轻轻的姨拂,清清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没了知觉。

柳嫣看到那二公子邪魅的一笑将清清抱起带走。

她想冲上去拦住他们,可是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显然她会寡不敌众,于是她决定先悄悄跟着他们再做打算。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如此做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有感情,却发觉自己不过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

柳嫣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们,拐到一个巷子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跳出来拦住她道,“主人,您这么做不明智,如今昭王妃被抓是件利于我们的事,这事若是让慕容锦知道我们便会更加的胜券在握!”男子全身都是黑衣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柳嫣高傲而冷酷的道,“我要怎么做,这不关你的事。”

柳嫣下意识的将手挡在小腹上,不希望让对方发觉自己怀孕了,还好现在肚子只是微显,若是不察觉还以为是吃胖了。

那黑衣人作揖道,“主人可不要­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柳嫣带着几分怒气道,“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黑衣人谦恭的又作揖从胸口掏出一个万字结递给柳嫣道,“主人。”

柳嫣接过万字结,收到袖口里然后扬扬手道,“你走吧!”

那黑衣人正准备转身离去,柳嫣又道,“等等……”

黑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柳嫣道,“你帮我去查查刚才绑走昭王妃的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

杜恶教分舵①

那黑衣人显然很犹豫的为难道,“主人…这…这……”

柳嫣几分厉声道,“你既然还叫我主人,我吩咐的事情你照做就是,难道你想反吗?”

黑衣人忙道,“是!属下不敢!”然后转身一个凌空微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嫣轻轻出了一口气,完全不似刚才的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恢复了她清清淡淡的样子,刚才因为黑衣人的出现,她跟丢了清清。

她心里想,清清啊,清清,你可千万不要寻短见啊!

可是,她明明觉得昭王妃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像一颗在沙漠里的仙人掌即使­干­旱缺水也会努力迎着太阳展现出她傲人的翠绿。

但无论如何也要快些将她救出来,否则,她想,这一辈子她的心里都会不安。

柳嫣找了另外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确定那领门的小二走远,这才掏出那张万字条。

打开那淡蓝­色­的纸,上面亦如往昔的空空如也。

柳嫣将铜盆端过来将那纸条浸入水中,顿时上面呈现出了清晰的文字。

她看完那几行字眉头不禁深锁起来,若这是她来大昌国之前,看到这些内容她定会很振奋,但是如今,她更多的是担心,她的心被冰与火紧紧纠缠撕扯着,那样的痛,仿佛要将她撕碎成两半。

她的手不禁轻轻抚着小腹,她不可以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更何况,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她将那团纸张揉碎了推开窗子远远的扔了出去,风忽忽的打在她脸上那样生疼。

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但眼中分明带着一丝坚定,当然还有心底那理不清的纠葛!

————俺是分割线————

清清睁开眼睛,只觉得头好疼,她想活动一下手臂,却发觉自己的四肢都被分开绑在了床的四个角上。

这里是哪?她四周环顾了一下。

怎么装饰风格反复连续的碎花,怎么那么有阿拉伯的风味呢?

渐渐的房顶,还有那线条明快的柱子。

莫不是自己又穿越了!

只听一个生冷却带着几丝玩味的声音响起来道,“你醒了?”

清清回忆起来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第二次穿越,是被那伙人绑到贼窝里来了!

杜恶教分舵②

那男人一步步逼近,似有那寒意一起袭来,他的脸渐渐靠近清清的脸,清清使劲将头扭向一旁大喊道,“你把我抓到这里?”

男人轻轻一笑,那热气扑倒清清的脸上痒痒的,“王妃应该清楚请您来的目的啊!”

清清转头正视她,不屑的一笑道,“拿我威胁慕容锦?你们恐怕是盘算错了,要是那慕容锦真的拿我重要也不会去带兵打仗了,而是会满大街的找我。”

清清故意将自己跟慕容锦的关系说的很淡薄,不想让他们来利用这一点。

男人笑的深沉道,“昭王妃蕙质兰心,不过那慕容锦在乎你也罢,不在乎你也罢,本公子这多一个侍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自然不会暴殄天物的!”

清清感到了危险的临近,眼中几分不屈道,“你……”

还没等清清说完下面的话,那男子的­唇­已经吻上了清清的­唇­。

清清使劲的挣扎,可是四肢被牢牢的绑在了床的四个角上。

他抬起他的脸,手开始解开清清的外裳,身体一点点暴露到空气中,清清几乎失声的喊道,“你放开我!”

男子却是吻上她光洁的玉颈,邪魅的一笑对她道,“在这里没有人会救得了你!”

清清极尽绝望,使劲扭着身子,男子却是更加来了兴致,快速的除去身上的衣服,胯下的炙热猛的穿刺进清清的身体。

清清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却是紧紧咬着牙瞪着身上的这个男人。

男子见她依旧是这幅不屈的样子,不断加剧了身下的力量,清清已经被折磨的香汗涔涔,却依旧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男子更加用力起来,低沉的喘息声不断加重,清清终于忍不住在喉咙深处轻轻啊了一声。

男人几丝得意,邪魅的对她道,“求我,我就对你轻一些。”

清清紧紧咬着牙,那娇­嫩­的­唇­瓣已经被那贝齿咬的鲜血淋淋……

强幸

于是,他便继续加力,他倒是想看看如何才会让这个不肯屈服的女人屈服。

他那膨胀的情yu折磨的清清死去活来,她虽然强忍着可是因为刚刚小产不久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男子在她身上一泻千里之后,才发现这倔强的女人已经昏厥过去。

他抬起她的手腕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他眉毛微微挑,脉象这么弱。

轻轻拍了拍清清的笑脸自语道,“你人是很倔强,可这身子弱了点,让本公子给你好好调养调养!”

这细腻的脸庞,笔挺的鼻。

这双刚才还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此刻微微合着,那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上还带着莹莹的泪珠,二公子脸上露出邪魅的微笑。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的婢女进来禀告道,“二公子,总舵的孙使者来了。”

二公子轻轻“哦”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那蒙面的女子赶忙蹲下为他擦拭刚才欢爱留下的痕迹,然后为他穿衣。

二公子临走的时候吩咐道,“丑娘,给我看好这个女人。你也懂医术,看看怎么照料好她,出了闪失我饶不了你!”

这个被叫做丑娘的婢女谦恭的应道,“是,二公子。”

二公子出了门来到大厅,屋中的丑娘望着清清若有所思。

二公子名叫林名扬是教主林天新的二孙子,负责分舵的各项事务,他自小聪明伶俐深受林天新的喜爱。

年纪轻轻的便已担负重任。

此时,孙使者在林名扬的耳边一番耳语,林名扬的眼珠微微一转道,“西楚国的公主也在昌国?”

孙使者作揖道,“孙某怀疑西楚国的消息这么灵通应该是与这位公主有关。”

林名扬①

林名扬点点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不如就做这个渔翁。”

孙使者又问道,“天尊让我来问问二公子,那昭王妃可找到了?”

林名扬点头道,“找到了,劳烦孙使者回去回禀父亲,这女人我一定会妥善利用好的,她对我们成大业还十分有用,这慕容锦对于昌国就是利爪,没了爪子的老虎还会凶猛吗?”

他嘴角扬起一丝桀骜而自信的笑意。

孙使者微微点头道,“那属下先回总舵复命了!”

林名扬望着孙使者远去的身影,招手唤过亲信道,“我大哥林四海最近在忙些什么?”

亲信低声回道,“大公子在西域花天酒地,整日与美女相伴!”

林名扬点点头道,“你盯紧他,别只看表面,看看他是不是在跟我们玩虚的!”

亲信忙上应道,“是,小的知道!”

林名扬继续道,“教主的意思还是等到他百年之后爹爹继承教主林四海继承天尊?”

在杜恶教中教主就等同于皇帝,而这天尊就等同于太子。

亲信回道,“教主高深莫测,小的也不好猜测他老人家的意思,只是他人老了一向主张立嫡立长。”

林名扬不屑的轻轻抿了抿薄­唇­,但是也无可奈何。

只得吩咐道,“盯紧那边,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那属下作揖退下。

林名扬望着窗外的悠悠Сhā入云中的青山,略一思忖。

便吩咐人给他披上那貂皮的披风出门去了。

曲曲折折的羊肠山路走到尽头却是一片开阔的视野,那里列队整齐的年轻男子正都在拿着剑抓紧时间的习武。

见到林名扬来纷纷停止了手中恢复的兵器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作揖道,“二公子。”

林名扬的嘴角微微一皱,就因为这二公子,三个字。

自己没有生在那林四海的前面,不然他也不用费尽这么多周折!

林名扬②

林名扬的嘴角微微一皱,就因为这“二公子”这三个字。

自己没有生在那林四海的前面,不然他也不用费尽这么多周折!

林名扬吩咐他们要勤加练习,便转身离开了。

目前形势不容小觑,但林名扬突然来了兴致想随便走走。

这山谷虽然气候相对温暖但毕竟已入冬,举目望去草木显得落败。

自己的身上似乎还若有若无的带着那昭王妃身上的香味,他玩味的一笑。

什么样的烈马自己没有见过?

这女人居然用那种眼神恶狠狠的望着自己,似乎这更能激起他的兴趣。

他吩咐随从道,“一会去库房取一颗千年灵芝来,让丑娘炖给那个王妃吃!”

属下领命。

他要让她快点好起来,她体力不支,老这么晕倒,这猫抓老鼠的游戏多么的没有意思?

林名扬像想起什么道,“我有事要出谷一趟,你不用跟着了,那女人我要她晚上醒过来!”

属下恭敬的领命。

林名扬脚底一轻,施展了轻功,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我是一条优美的分割线————————————

房间内,清清微微颤抖了几下眼皮,浑身上下都似被车碾压过一般的痛。

她又试了一下才勉强睁开了双眼,还是在这屋子里,只是刚才那令她生不如死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清清警觉的盯着外面。

见进来的是一个蒙着白面纱的女子,她端了一只金漆托盘进来,那托盘上是一直木碗里面装着一些汤食。

那女子娉娉婷婷的走到了清清的床前,清清依旧十分戒备的看着她,此刻的清清完全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霸宠①

那女子将那木碗放到床边的小机上,然后坐到床边端起那木碗要喂清清吃那些东西。

清清看到里面有灵芝乌­鸡­还有一些她不知名的药材。

想到这杜恶教善于下毒还不知道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

清清将头别到一旁,并不接那女子递过来的汤勺。

那女子似乎觉察到了清清的心里极轻的声音道,“姑娘,这里面没有毒,你好几天没吃没喝了,还是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开这里!”

那女人的声音很谨小慎微的感觉,清清不禁回头望她,她脸上蒙着面纱,额头上的皮肤上一片猩红,唯有那双眼睛很大,但是其中没有神采奕奕的光芒,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木然的神­色­。

丑娘看到清清还是不相信的望着她,轻轻撩起那面巾的一角,将那一勺汤喝下。

然后对清清道,“姑娘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清清不知道中了那男子的迷|药之后自己昏迷了多久。

又加上刚才的那一番蹂躏,她整个人已经虚弱无比,她心中还存着一丝求生的欲望,不知为何,她十分想再见慕容锦一面。

清清大口吃起了丑娘喂给她的食物,她饿极了,那五脏六腑都快拧到了一起,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死,所以,她要争取逃出去的机会。

那一碗汤很快便见底了,丑娘将碗筷收拾起来。

清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丑娘略一顿答道,“我叫丑娘……”

清清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

丑娘极轻的声音答道,“这里是杜恶教的分舵,他是教主的二孙子,林名扬。”

然后转身端了碗筷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屋中又剩下清清一个人,她被绑着,只能这样成大字一动不动的躺着,林名扬,她想这个名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她要离开这,一定。

她不知道,这个林名扬远远不会就这么一次便罢休。

清清觉得很累,你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百媚丸①

感觉有人在耳畔轻轻唤她,清清迷惘的睁开那睡眼,屋中已经点了那奇怪造型的牛角灯。

昏黄的环境像是梦境。

清清这才发觉绑在床四角的四肢已经被松开了,但是清清一动却发觉身上被一层像丝线般的东西缠住。

一个小丫鬟慌忙道,“姑娘您别动。这是软纱网,您越动会越来越紧的!”

她们四个人将清清抬起来,清清不安的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小丫鬟谦恭的道,“带您去沐浴,这是二公子的命令!”

林名扬,清清的心里又想起了这个名字,只是想起他今日的粗暴她就觉得心惊­肉­跳。

说话间,转过那房间穿过一层层白­色­飘逸的纱帐,四尺见方的白玉池子,池中温热的水冒这氤氲的热气。

女子们轻轻将清清放入池中,被那温热的水包裹着,清清觉得浑身紧张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

身上绑着那细密的线不动的话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

沐浴完了之后,那些女子那来一张大红­色­的锦缎,将清清从头到尾像粽子一样包裹了起来,清清慌忙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却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清清只觉得他们一直抬着她往前走。

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她听到那几个女子小声的嘀咕,二公子说若是今晚上这姑娘不好好伺候他,咱们都要担罪……

另一个道,“我看这样吧……”

清清没有听清后面她说的什么。

不知外面哪一个道,“若是二公子不喜欢用了药的怎么办?到时候怪罪下来岂不是很麻烦。”

百媚丸②

说着拉开了紧裹着清清头部的那块红缎。清清刚才听明白她们是要将她送到林名扬那里去,她使劲挣扎,虽然身上的软线越来越紧,勒的她的­肉­生疼。

见有光亮进来,她失声喊叫道,“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那几个女子却是和力将她按住,一个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的小药瓶,倒了一颗咖啡­色­的药丸道,“姑娘,对不住了,我们也都是身不由己啊!”

她伸手猛的一掐清清的脸颊,将那药丸塞进清清的嘴中,猛的一提她的下巴让她咽下了那药丸。

清清只觉得一阵很奇怪的味道划入了口腔,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却是没有人再理会她,又用那红缎从新将清清包裹好,抬了起来。

起初清清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不知道又走了多远,感觉被人从新放下,然后听到脚步走远的声音。

……

此刻林名扬坐在寝室外的耳殿里,大口喝着酒。

他不需任何人打扰,几个丫鬟从卧室里出来像他回禀道,“公子,人已经放到床上了!”

他没说话,那几个丫鬟安静的退下。

他自嘲的一笑,那个女人背叛了自己,可自己终管不住自己,每年她的忌日还要去拜祭她,只是为什么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一颦一笑却是那样清晰的回荡在眼前。

他猛的用酒瓶朝自己幻觉的那个影子打过去。

酒瓶清脆落地,似还有极轻回应萦绕耳边。

今天那个倔强的女人,倒是让他这个夜还有那么点期待。

他带着几分醉意吟诵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眼中几分迷离的走向卧室,脚步几分踉跄……

百媚丸③

到了床前看到那像蚕茧一样的红缎里那微微涌动的人形,他猛的将那红缎死扯开。

清清啊的尖叫了一声,她的思想一直都在高度戒备之中,此刻林名扬猛的撕扯开她身上的包裹让她的思想几近崩溃。

那一声十分的刺耳,倒是让林名扬不觉清醒了几分。

这冰洁如玉的躯体,在这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林名扬轻轻一伸手一转,便将她身上的软纱网给收了。

从获自由的清清猛的向后退缩着,她抓起一旁的锦被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林名扬却是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抓到怀里去亲吻。

清清突然觉得浑身上下莫名其妙的燥热,如火如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掉。

她抗拒着林名扬的亲吻,身体却是莫名其妙的想要去接近。

她强忍着用意志力去控制,可是那股燥热却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

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清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去迎合,她的思维带着迷茫的空白。

到最后,直到完全宣泄才停下来,林名扬紧紧抱着她,目光迷离的道,“你这女人!我恨你!却不能不爱你!”林名扬此刻已经分不清怀里究竟是抱得谁。

红烛燃尽,屋中瞬间黯淡下去。

清清身体本就是虚弱,刚才在这药物的催|情下已经极尽虚脱,早已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色­微亮,清清醒来,却见一个男子紧紧拥着自己而眠,定睛一看是那林名扬,她使劲踢向他,然后挣脱开他的怀抱,用锦被包裹的自己严严实实的。

林扬名慵懒的望着清清道,“这么大清早的你折腾什么?来过来再睡一会!”

说着猛的将清清拉入怀中,伸手的瞬间已经点了她的|­茓­道。

清清愤恨的望着他。

他却是几分邪魅的望着她,然后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口道,“再睡一会,醒了再说!”

然后紧紧拥住清清自顾自的睡过去,他嘴角含了一丝很淡安心的笑意。

百媚丸④

说着猛的将清清拉入怀中,伸手的瞬间已经点了她的|­茓­道。

清清愤恨的望着他。

他却是几分邪魅的望着她,然后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口道,“再睡一会,醒了再说!”

然后紧紧拥住清清自顾自的睡过去,他嘴角含了一丝很淡安心的笑意。

直到那金灿的晨曦透过幔帐透入微弱而朦胧的光影,林名扬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却发觉清清还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嘴角划起一丝无奈的笑容,“你这女人瞪着这么大的眼睛不累么?”

见清清还是死死瞪着他,不发出丝毫的声音,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封了她的|­茓­道……

他两指一挥解开了清清的|­茓­道,清清大骂道,“你这个无赖!”

他心底微微一笑,好久自己没有像昨夜一样睡得安稳了。

他嘴角却是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容道,“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女人还是个王妃,怎么这么凶,难怪你那王爷相公都不找你!”

清清愤恨的瞪着他,“你……”现在若是有一把利器,清清一定会捅进这个一再轻薄她的男人的心脏。

林名扬根本不将她的怒意看在眼里,而是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就有几个丫鬟进来伺候,林名扬吩咐道,“把她抬下去沐浴吧!”

几个侍女赶忙拿来了红缎将清清从新像粽子一样包裹了起来。

听到林名扬极冷的声音道,“百媚丸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几个婢女战战兢兢的应道,“是!”

便匆匆的抬着清清退下了。

帐中的林名扬伸了一个懒腰,眼中是不羁的神情,刚才那温软在怀的感觉好像还没有散去。

虽然昨晚上的热情澎湃这女人是因为食用了药物,不过那样的她似乎更可爱一些。

林名扬觉得昨晚的酒力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头还疼的很,于是翻身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药人①

还是那白玉浴池中,清清泡在那飘着五彩缤纷花瓣的水中,水汽氤氲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在身后服侍的是丑娘。

她动作柔和的为清清搓着背,清清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她像被抓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般失去了自由。

她本来想借机逃走,可是,一次次被那林名扬轻薄,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的怆然。

丑娘遣退了其他侍候的人,任由清清这样失声的痛哭。

直到她啜泣的声音渐渐小了。

丑娘轻叹一口气。

清清泪眼婆娑的望着她道,“让我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丑娘点点头道,“我见姑娘的胆识也是个女中豪杰之人,定是不会轻易轻生的,更何况如今二公子在练兵,西边战场那边昭王爷带兵出战的情况并不理想,若是想通风报信,姑娘还是要争取离开这里!”

这些日子清清并不知道前方战场的情况,只是未离府的时候见慕容锦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便猜到这场仗不好打。

自从上次刺杀行动这杜恶教与慕容锦也算结下了梁子,如今这杜恶教练兵自是想将慕容锦置于死地。

清清心里不觉一颤,虽然毅然离开了王府,但她的心还是挂念着慕容锦安危的!

清清回头望着一袭白­色­面纱的丑娘道,“还请姑娘为我指条明路!”

丑娘道,“姑娘如今这幅不屈不挠的样子。自然会让二公子对你多加戒备,倒不如假意顺从,说不准还能找到机会逃离这里……”

丑娘声音小了几分继续道,“二公子身上有一块和田玉制的玉牌,你取到它离开这谷底便无人能拦得住你!”

药人②

清清望着丑娘道,“多谢姑娘相告,只是姑娘怎么会沦落这邪教之中呢!?”这女子似乎与那些普通的侍女不同。

丑娘声音虽然平静眼底却是无限的暗淡道,“我在一次意外之中被总教的使者抓到,他们的教主林天新这些年来闭关研究出一些新药来,于是就将我抓做了药人,结果那药在我身上起了不好的作用,我便毁了容颜……几个月前,二公子去总教拜见,顺便将我带了回来……”

她的声音在这浴室中显得那样苍凉。

清清不禁忿忿,这邪教竟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婢女进来传话道,“丑娘,二公子让你去服侍他起身。”

丑娘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去了。

其他几个侍女过来服侍清清穿衣,清清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我来的时候的那身衣服呢?”一个婢女答道,“都在房间呢!”清清刚才突然想起来慕容锦给她的那个锦囊,让她在危急的时候打开。

清清听她这么回答才放下心去。

这一次虽然有人看着她,但是没有用任何东西绑着她限制她自由。

回到房中,清清吩咐道,“我有些饿,去给我准备些吃的来!”

那丫鬟见清清并无要寻短见的想法,便匆忙去准备食物了。

清清看到自己穿的那身衣服被叠的整齐的放在床尾,只是那上面还带着被林扬名撕碎的痕迹。

她匆匆将袖口的暗袋子撕开。

寻了那锦囊打开,似乎那日慕容锦交给她时候的场景还在眼前,只是这才多少光景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计中计①

那锦囊里有一封信,上面的字体清清认得是慕容锦的。

清清,打开这锦囊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战死沙场或者我侥幸回来,皇上却要取我­性­命,我想,现在这一刻定是我不能再保护你的时候了。

虽然,那一夜,是个误会,但是我却莫名的感激着老天让你那样意外的出现。

这些日子,幸好有你所伴。

让我又有了一丝暖意的感觉,这些感觉我一直都是珍藏于心的。

这锦囊里有一万两银子,还有我在京郊购置的一处房产地契,还有一份休书,从此你是自由的了。

远远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珍重。

落款上写的是锦留。

清清泪如雨下,慕容锦怎么会想得到,人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他岂知,根本不会预料到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而此刻,更多的是被那感动充斥着,她不想慕容锦竟是为自己安排的如此妥帖。

原来,慕容锦此次决定出征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清清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她不想慕容锦出意外,不,绝不可以有什么闪失!她心里惶惶的担忧,但她使劲大口呼吸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只有冷静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她眼眸微微一转,她还要了解一下杜恶教这边的具体行动部署!

清清打定主意,人也淡定了许多。

计中计②

林名扬的寝室里,丑娘正细心的为他将那袍子穿上,林名扬问道,“把该对她说的话都说了么?”

丑娘点点头道,“照二公子的吩咐都说了。”

林名扬又问道,“她什么反映?”

丑娘回道,“起先哭的厉害,后来似是听进奴婢的劝去了!应是不会再寻短见了!”

林名扬指了指案子上的一个孔雀蓝­色­的锦盒,“里面有你今年的解药,拿去吃吧!”

丑娘谦恭的道,“多谢二公子赐药!”

说着走过去打开那锦盒,却见里面一黄一绿两个­精­致的小瓶,丑娘不解的回头望着林名扬道“二公子?这药?”

只听林名扬道,“绿­色­是你的解药,黄|­色­的你找机会让那女人服下。”

丑娘并不多言点了点头,收起了那锦盒。

这个时候,林名扬的亲信匆匆赶了进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见丑娘在顿时停住。

林名扬挥了挥手示意丑娘退下。

亲信见丑娘走远,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在林名扬耳旁一阵耳语。

林明扬听完气定神闲。

那亲信却是询问道,“咱们是否要加强教内的布防,或是将她活捉了她?”

林名扬道,“不必,盯好她,知道她哪天来的话,故意放松警惕,让她得手,她们走不要拦!”

属下不解的望着林名扬道,“二公子,这……”

林名扬嘴角浸起一丝运筹帷幄的笑意挥挥手道,“照我的话去做。”

亲信作揖道,“是,属下明白。”然后退下。

林名扬负手站在那白­色­窗前,外面的阳光好刺眼,想到那女人他眉头不禁皱了皱。

倒是怀了几分好奇,想看看下一步这女人想做什么。

计中计③

清清此时亦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地形。这分舵是在山谷之中,只见那青山环绕,似是能听到婉转悦耳的鸟鸣之声。

一个清晰的计划在清清的脑海中盘旋,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想拿到林名扬身上的玉牌,那么必须假意屈服,让其放松警惕。

但是他是个江湖人士,如此年纪便打理一个分舵,并非善类。

若自己贸然去逢迎,反而会招来他的怀疑。

清清的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这时候,丑娘轻轻敲门进来,手里端着食盒,对清清道,“我将姑娘的饭菜端来了。”

清清有礼的道,“有劳!”

那汤菜很是丰富,而且下面都用笑酒­精­炉热着,散发着喷香的味道。

清清招呼丑娘一起坐下吃,丑娘却是慌忙道,“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奴婢怎么能与主子同桌用餐呢!”

清清却是拉着她的手道,“如今,我们都是被囚在这牢笼里的囚鸟,又有什么区分呢!来,你忙了一天了趁热吃吧!”

她同情丑娘,这么年纪轻轻的便被坏人毁了容貌。

丑娘极轻的声音道,“你人真好!我刚才吃过了,你吃就好!”

清清肚中却是饥饿的很,在确认丑娘确实吃了之后,便拿起碗筷夹了一块四喜丸子来吃。

却是要刚放到嘴中的时候突然被丑娘打断道,“姑娘小心烫。”她心底在徘徊……

清清莞尔一笑道,“看我饿的心急了!”

她轻轻吹了几下,便又将那丸子一口吞下,丑娘本是想说什么,却顿时止住了。

清清吃的有滋有味,很快眼前的米饭便见了底。

计中计④

清清吃饱了将那碗放下,丑娘端上茶,便开始收拾,清清和煦的道,“谢谢你!”

丑娘几分木然的声音道,“您真客气!”便端了碗筷出去。

离开这房间是被人像粽子一样裹着出去的,清清倒是没好好看过外面。

她轻轻唤了一声,丑娘便进来了。

清清莞尔一笑道,“能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吗?我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丑娘点点头。

那院子很大,远远望上去一座座的建筑都如同童话里的古堡似的,都有那尖的或者是圆顶,教内的人的服饰都以米黄|­色­纱制为主外裳,风一吹便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清清见那院子里有一棵大榕树,便吩咐丑娘在那下面摆一张椅子,她想在那坐一会。

不一会,丑娘便吩咐人在那里摆了贵妃椅,还有一张红木包角的小机上面摆上了时令的新鲜水果。

清清问丑娘道,“二公子的屋子在哪?”

丑娘的手指过去,“那个红顶的最高的房子就是!”

清清望过去,感觉上之间还隔了四五个院子。

她轻轻摸了摸袖子里,是慕容锦给的那封休书。

其它的东西她都已经装回锦囊里从新缝到了暗袋里去。

一个侍女进来传令道,“姑娘,二公子有命,今夜还要您侍候入寝,请您提前沐浴更衣做好准备。”

清清面无表情的应下,这会才不过才下午,这么早就来通知,这公子做的可是堪比皇帝。

清清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清清吩咐丑娘丑娘道,“这里可有酒吗?我想喝酒……”

丑娘应道,“有,奴婢这就去取!”

不一会丑娘端玉制的酒壶酒杯,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

清清便大口喝起酒来,不一会便已经脚下发软,但是清清有自信还是可以控制的了自己的行为,毕竟若是她喝的浅了,这场戏就欠了火候。

真真假假①

冬日的夜毕竟来的早,不一会天­色­渐渐沉下去,霞光异彩渐渐呈现出一种玫瑰­色­。

侍女上前服侍清清起身去沐浴,清清却是不肯道,“我不去,二公子愿意让我去就去。我今天刚洗的澡,再洗皮就烂了!”她眼神迷离,脸上还带着酒醉后的猩红。

其实,如今清清虽然在做戏,但是也有几分真的入戏了,她的头的确很晕。

她大嚷道,“我要找二公子一起喝酒!”

丑娘无奈只得去回禀林名扬。

林名扬听说她喝醉了,非要嚷着与自己喝酒,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名扬问丑娘道,“她都说什么了吗?”

丑娘回道,“姑娘下午喝酒的时候一言不发,像是有什么心事。”

林名扬点点头,然后问道,“让你办的事办好了么?”

丑娘应道,“找二公子的吩咐,药奴婢放在饭菜里已经让姑娘服了!”

林名扬吩咐道,“既然她不想沐浴就算了,找个轿子把她抬过来了吧!”

林名扬继续气定神闲的看着手中的竹简,他冷笑,这傻女人,以为自己喝醉了就不用侍候了吗?

还是想把自己灌醉了。

然后来拿玉牌?

不一会,便有侍女把喝的东倒西歪的清清付了进来,清清一直在笑,见到林名扬更是笑道,“来,陪我喝酒!”

林名扬挥挥手让众侍女都退下。

屋中红烛的火光跳跃,啪的一声一个烛花爆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名扬望着清清,道,“过来座!我陪你喝酒!”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真真假假②

林名扬望着清清,道,“过来座!我陪你喝酒!”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清清却是皱着眉头道,“我才不要靠着你呢!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始乱终弃!”

说着就要跌倒。

林名扬一个飞身将她接住,清清重重的落入他的怀中,林名扬几分相信这女人看样是真的喝醉了。

清清却是像弹簧一样推开他,离他远远的道,“你离我远点,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欢的时候就拿来玩玩,不喜欢的时候就挥到一边去!”

她嘴翘着,眼中无尽的伤感。

林名扬从新将清清抓回自己的怀中,那力量之大是清清无法挣脱的。

他望着她这张喝醉了的脸庞。

那双如受伤了的小鹿一般清澈而幽怨的眼神。

他心底却霎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清清那样望着他,不带以往那刚烈的怨怼。

他声音也少了几分戏谑的道,“小东西,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昨夜她身上的温软还未远去,今日就这样抱着她,他的心莫名其妙的软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感觉。

他几分邪魅的一笑,似在安慰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清清猛的拍打着他的胸口道,“我恨死你们男人了!”说着已经是梨花带雨。

她的袖口中猛然的掉出了一张纸张。

清清慌张的去捡,却没有林名扬眼疾手快,率先将那纸张捡了起来。

打开的一瞬间,林名扬一愣,他没有想到那居然是一封休书。

而下面盖的私印,正是昭王慕容锦的!

清清坐在地下又哭又笑,“我不过是丢了肚中的孩子,他就要休了我。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薄幸?只把女人当做他生儿育女的工具?”

林名扬微微一愣,若她真的是个弃妃,那么对他的价值将是大大打折扣。

真真假假③

林名扬微微一愣,若她真的是个弃妃,那么对他的价值将是大大打折扣。

可他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这女人故意给他设的套。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试探一下再说。

他蹲下身子扶起清清道,“既然这个男人这么坏!你就跟了本公子吧!伺候好了本公子,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清清在他怀里挣扎,他却是越发将她抱得紧了。

清清嚷道,“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名分地位吗?慕容锦,我告诉你,我想要的是爱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你给不了我的。”那个人名是她故意说错的,她又怎么会分不清哪个是慕容锦哪个是林名扬吗?

林名扬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是用一种西域独产的香料提取的味道,几丝清冽的味道。

林名扬猛的抬起她的下巴道,“看清楚,我是林名扬!不是那狗王爷!”

这女人是在演戏吗?

为什么她演的那样逼真,那楚楚的样子,让一直自认为冰冷无情的他也微微动了恻隐。

清清突然孩子气的爬在她的怀中道,“你抱紧我,我好怕,好孤单!”

清清环住他的腰。

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许久,林名扬已经没有感受过了。

曾经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也是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心中那团火气又似顿时被点燃了。

他邪魅的一笑道,“好我马上让你不冷!”猛的将清清推到了床上。

那彩­色­镶嵌着金线花纹图案的幔帐顿时落下。

真真假假④

他几分野蛮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好像她就是那个他恨之入骨却又爱至入骨的女人。

清清突然挣扎着紧紧拽住自己已经落下的锦缎兜兜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次次的欺负我!”

她哭的哽咽,如同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甚至有几分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急促。

林名扬蓦然停手,清清却是顺势抱住他痛哭起来。

不管这女人是真的还是演戏,他终是将手轻轻抚在她的背上轻声的安抚。

渐渐的怀中的她没了声音,他低头望去,见她已经沉沉的睡去。

他望了一眼沙漏,已是三更。

轻手轻脚的将清清放平到床上,拿起锦被为她盖好,见她脖子上和胸前还留有昨日那几乎野蛮欢爱留下的淤青。

林名扬打开一旁的小柜子取出一个青花瓷花纹的小药瓶,倒出一些如琼脂一般透亮的膏体,轻轻的将它涂在了清清身上的淤青处。

她似说了一些呢喃的呓语,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林名扬望着安睡的清清,眉头即使睡着了还是微微皱着。

林名扬轻轻用手指抚平了她皱着的眉心道,“小东西,你若不是慕容锦的女人,也许如今我们都不一样了!”

他哑然有几分自嘲的一笑,她若不是慕容锦的女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慕容锦,是杜恶教的眼中钉,也是匡复大业的绊脚石,他不能让祖父和父亲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自然也不能毁了自己的前程。

他复道,“若你不是昭王妃,我不是林名扬,我倒是可以许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心愿,只是命运本不是人可以选择的!”

真真假假⑤

他小腹下的那团火已经被这熟睡的女人激起来了,只是他不愿扰了她的美梦,莫名的他想对她好一点,虽然,他知道有这种想法对他而言是多么的危险。

他把房间留给了她,出门,打了一盆凉水从上到下浇了一遍自己,才将那团火浇灭。

这分舵里面,其实有很多可以供他享乐的女子,只是今夜他不想去找她们,他回到练功房去静心运功,渐渐安抚今夜这有些烦乱和悸动的心。

清清到最后真的是睡着了,这一睡便到了天亮,她睁开眼看到这陌生的环境,一个恍惚才想起来是林名扬的房间,她回忆起昨晚的事,她看了看还好好的裙子,这坏男人昨晚真的没有碰她。

昨晚上她虽是在演戏,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有几分不太清醒。

清清坐起来,见自己的上身只着了那锦缎的兜兜,脖间及胸口一阵清凉,她低头看看才发现前一次他粗暴留下的痕迹已经全部不见了。

她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那块皮肤,将上面刮下的粉末轻轻放到鼻翼旁,那味道很是清凉。

想想应该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

清清刚一起身,正见一身月白­色­练功长袍的林名扬从外面进来,那修长的身材隐藏在这有些肥大的袍子之中。

他见清清醒来面上漫无表情的道,“你醒了!”

清清不理他,自顾自的穿上外衣。

这一夜,林名扬也已经彻底冷静,他口气冷冷的道,“以后来侍候的时候不要喝酒,本公子不喜欢一身酒气的女人!”

清清轻轻抿了抿嘴­唇­依旧不语。

真真假假⑥

林名扬望着她,这女人又恢复了她像小豹子一样的警惕与冷傲,完全不似昨晚喝醉的时候那般惹人怜爱。

也许,昨夜的他和她,只有这一次吧!

清清极轻的声音“哦”了一声,望他一眼道,“谢谢你昨晚给我涂药!”

并不作停留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林名扬负身站在窗前望着她的轿子离去,嘴中轻轻唤了一声,“小东西……”那声音隐藏在了呼呼而过的风声中,便荡然无存了。

清清走出去,不经意的出了一口气,这谷中气温虽然温暖但是毕竟已是冬天,天还是有些寒的,清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挑起轿帘的一角望向外面,看着这些极具西域风格的建筑,她想昨夜第一步差不多已经走出了。

她很累,酒后的头疼还没有完全消退,回了房间她命人准备热汤给她沐浴。

给她洗澡的是个小丫鬟,几分羡慕的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可以去侍奉二公子。”显然她的语气里满是向往。

那个野蛮的坏男人居然让这小丫头这么羡慕,清清只是随意的道,“有什么好的?”

那小丫头道,“二公子风流倜傥又有雄才伟略,而且他这几日夜夜留宿姑娘整夜,以前那些伺候二公子的女子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说的好像清清应该荣幸万分似的,她注意到那小丫头形容林名扬的时候用了“雄才伟略”这四个字!

于是故作好奇道,“这几日来二公子的确挺宠爱我的,不过我来的时间尚短,还没见识到二公子的雄才伟略!”

她看的出这小丫头很是向往成为林名扬的女人,所以她故意说林名扬挺宠爱她,来套小丫头的话。

真真假假⑦

小丫头说的兴致勃勃道,“二公子可厉害了,教中的毒他不仅都会制,而且他还会做解药,想来杜恶教以用毒而闻名,而像二公子这样会解毒的人是少之又少!而且……”

说到这个而且的时候,小丫头突然顿住了,转了个话柄继续道,“二公子就是很厉害啊!”

清清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的价值观人生观有问题,这么崇拜这种恶人!

但是,她听出了这而且之后……应该是她需要的关键。

于是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而且,之后想说什么……”

小丫头有些支支吾吾,清清却是云淡风轻的道,“我一直都挺赏识你这小丫头机灵的,模样也够俊俏,想有机会在二公子面前多美言几句,让你不用再伺候人,也能做个主子,却不想你对我原来也是各层肚皮啊!”

清清轻轻用手捧起一波水,滑过那白皙的皮肤,这小丫头听说清清要在二公子面前为自己美言顿时几分急切的道,“不是奴婢有心瞒姑娘,而是…而是这是教中的秘密,二公子说过,若是谁泄露出去就别想活了。”

清清搞不懂,这些人还这么怕林名扬,却又还想要去接近他。

清清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个声调反问道,“我是二公子的女人,难道也是外人吗?”

小丫头忙献媚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望他日姑娘成了教主夫人多提携提携奴婢!”

清清莞尔一笑道,“若是对我忠心,我自然忘不了你!”

那丫头道,“二公子一直在后山的平地里­操­练兵马,我听教里的传闻,二公子终有一天会取教主之位,之后扫平朝廷……”

真真假假⑧

清清心中冷哼一声,野心还不小,虽然那慕容旭没有慕容锦沉着而睿智,但有慕容锦在,恐怕这二公子很难得手。

想到慕容锦,想到他在锦囊中留给她的信,她的心中突然被一种酸涩的液体堵塞着。

千里之堤毁于蚁|­茓­,越是不被人注意的小人物,越是容易套到有用的信息,更何况在任何地方踩白顶红都是存在的,这些有了贪念的小人物,为了巴结有用之人,自然也会泄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清清又道,“那倒是好,若是公子做了皇上我们岂不是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那小丫头忙拍马屁道,“姑娘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之相,他是公子若做了皇帝说不定姑娘就能做皇后了!”

清清道,“公子练兵的地方远吗?”

那丫头回道,“不远,出了大门顺着那条小道一直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清清笑道,“你知道的还真多。”

小丫头微微一笑道,“奴婢也是偶然间听公子的亲信吴护法喝醉了之后说的!我们做奴婢的就要多长点眼神,多听些事情,才会知道主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明显的在讨好着清清。

清清笑道,“你这丫头真够机灵,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喜上眉梢的道,“奴婢叫来喜。”

清清心里却是盘算着这丫头也许对她以后真的以后用。

她虽然接近清清有目的,但好在清清可以掌握的了她。

让她服侍换了一身米黄|­色­的锦袍子,清清便上幔帐中休息了,昏昏沉沉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因为是在谷中,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没有风似是春天一般温暖。

清清披了一件蓝­色­的兔毛领的披风便出了门,她命人在那大榕树下扎了一个秋千,来喜还在秋千上扎了一些花藤,远远看上去很漂亮。

清清要他们扎秋千其实是有别的目的。

真真假假⑨

清清坐到那上面,便让奴婢们使劲的推她,但秋千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是比围墙高的,清清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她佯装很开心的让他们使劲的推,实际上每次秋千荡到最高点她都是在记录地形和方位。

晚上她就趁众人不在用笔墨将她看到的地形画在衣服内侧。

今晚林名扬没有召她去,看起来这杜恶教真的把自己弄的像个土皇帝一样。

清清其实每呆在着一天都是心急如焚那种不安感紧紧环绕着她。

孤灯清影,她就那样独自坐在桌前,长夜漫漫却是无眠。

感觉肩头一暖,回头一看见是丑娘,柔和的声音道,“姑娘夜里风大,你身子单薄小心着凉。”

清清莞尔一笑,“这么晚了还没睡,我睡不着。”

丑娘问她道,“姑娘是有心事?”

清清哑然一笑,对她道,“你要是不困就在这陪我说说话!”

丑娘点点头,坐到她身旁的凳子上。

清清问她,“你何曾爱过人?”

丑娘摇摇头道,“没有…本来想去寻个心心相惜的人共度一生,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想到自己毁容了的脸,她的心中满是凄凄,容貌对于女人来说便是一切……

她收起自己的怆然,问清清道,“姑娘可是想念王爷了?”

清清虽然同情丑娘,但是毕竟昨天在林名扬面前表演了那么一幕被弃的戏码,同情但是不代表要完完全全相信一个人好无避讳的倾吐。

清清摇摇头道,“他已经将我休了,还想他做什么。”

真真假假⑩

丑娘道,“以前我没来这杜恶教之前就听说那昭王爷整日迷恋花天酒地,家中妻妾成群,这样风流浪子的男人自然不会天长地久。”

显然,她对昭王爷是有看法的。

清清听她如此形容慕容锦,也许外人眼里他为了避人耳目是这样,但是清清坚定的认为慕容锦是个心中有丘壑的男人,势必将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丑娘见清清一时失神忙抱歉的道,“不该提姑娘的伤心事!”

清清摇摇头道,“没什么。”她望了望沙漏道,“时候不早了,丑娘你去休息,我一会就睡!”

丑娘退下,屋中一下又安静下来,似是能听到沙漏极轻微的响声。

清清突然想到了慕容锦,如果可以她想与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荣辱与共。

当然清清也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与林名扬发生的这些事情她不会让慕容锦知道的,有些真相足以毁掉爱情。

虽然,那不是她自愿的,但是她没有把握慕容锦会不会介意,所以她不会冒这个险。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离开这里,也许,这一生都会在这囚笼里面了。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要逃离这里!

这是她心底唯一仅剩的坚持。

第二天中午清清照旧来到院子里荡秋千,推了几下,那奴婢的手劲不够大,让清清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清清便吩咐道,“用点劲,我喜欢高高的感觉!”

果然身后的力道大了许多。

正好可以将外面的景象一一鸟瞰。

清清吩咐道,“这样很好,再用力些。”

果然将她推得更高,只是清清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发现是林名扬在身后推她,她本就是在专注的记忆地形,如今这么突然看到他,她心中一个慌乱,手没握住瞬时跌落了下去,此时秋千的高度比围墙稍高一点,清清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心想,天呢,难道就这样小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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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见~~(^_^)/~~拜拜

接近①

正在清清满心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跌落到地上是软软的并不痛,似乎还有温热的气体,这才睁眼望去,见自己稳稳当当的落入林名扬的怀中。

清清挣扎着跳下林名扬的怀中。

林名扬几分玩味的道,“刚才不是一个劲喊要再高些吗?这会怕了吗?”

清清撇撇嘴道,“我不会武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当然会怕!在这里这么无聊,当然只能荡荡秋千了!”

看她满脸道理的样子,林名扬道,“你这小东西,闲的无聊那想做点什么?”

清清道,“想到处走走又怕迷路,也怕触动机关万劫不复。”

林名扬不解的问道,“什么机关万劫不复?”

清清几丝振振有词的道,“不都说邪教里面有很多机关嘛。”

林名扬几丝不悦的道,“这里不是邪教!”他的脸明显的­阴­冷了下去。

若不是百年前自家的江山被慕容始所夺,自己现在就是皇亲贵胄的身份。

清清不语,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林名扬道,“既然你觉得无聊,那么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吧!”

清清晶亮的眸子里显然带着几分欣喜道,“好啊!”借机了解一下地形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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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翻山越岭去溶洞好累呀!不过空气很湿润清新,心情很好,所以再累也值得啦~~在都市呆久了就要时常去去陌生的地方,接近接近自然才能保持新鲜,回来看了一下文档里剩的存稿,只剩这一点了,先发上来,感谢关心偶的朋友们,偶平安回来咯~~~

好困,洗澡眠去啦~~宝贝们晚安~~晚安KISS一下~~~明天恢复更新~~

接近②

林名扬见她突然眼中含笑,这女人冷起来的时候像块冰山上的石头,笑起来却像是一朵盛开的莹莹带露的梨花,似乎心情也不自觉的愉悦了几分道,“走吧!”

清清点头便跟在他身后。

他一路带着清清出了分舵的大门,他问道,“你会骑马么?”

清清摇摇头道,“不会”。

林名扬倒是饶有兴致的道,“那我教你如何?”

清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没等清清应许,林名扬就吩咐属下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那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接过他林名扬介绍道,“它叫雪山。”

清清望着那雪白莹白的马毛在飞中微微扬起倒是十分像是雪山。

林名扬不由分说的已经将清清抱上马背,然后自己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她的身后。

他手握缰绳,清清内心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曾经慕容锦也是这样将她抱到马背上的,清清几分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

林名扬猛的一鞭子抽向马ρi股,一声长嘶那雪山已经飞奔起来。

林名扬低声在清清的耳畔回旋,“你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那马背一颠一颠的,清清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林名扬不像慕容锦会将她牢牢的固在胸口护着她,当然清清也不愿意林名扬这么做。

他们行着行着来到一个山洞口外,林名扬跳下马将清清抱了下来,那洞里漆黑一片却似能听到潺潺的水声,林名扬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放在洞口的一根火把点着,然后拉着清清进洞,清清心中满是不安,望去那洞中黑漆漆的这林名扬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身子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林名扬却是道,“只是外面黑,里面就不黑了!”

他手劲大了几分,清清不得已只能被他拉着进了洞口。

他们点着火把小心的走着,转过一个弯里面无数油灯点亮,却是另一番景象。

神洞的秘密①

却见那长长的木道两旁是那水滴缓缓流下,在地下形成一道急促的暗河,借着那些灯光清清可以看到那些形态各异的钟|­乳­石上面泛起的结晶发出荧亮的光彩,煞是好看。

林名扬道,“好看么?”

清清点点头对他道,“挺好的,不过我以前也见过。”这种喀斯特溶洞在很多地方都有,只是古代人的勘探工具相对落后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罢了。

林名扬微微蹙眉道,“这神洞你以前见过?”

清清知道用现代人的术语给他解释这些现象他未必会明白,索­性­让他把这当成一个神洞好了。

清清随便答道,“嗯,以前我家乡也有。”

这时候清清的眼睛却是努力的往四周打量,既然说是神洞,会不会他们把一些机密的东西放在这呢!

清清旋即转了话道,“不过以前在家乡见过的又小又不好看,跟这个比起来差远了。”

她踏上那木桥继续向前走着。

那木桥常年被水浸泡踩上去咯咯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断掉,水渗上来沾湿鞋面,清清有些害怕,身子猛地一晃只听扑哧一声,脚下的那一块木板被踩空,清清一晃身便要掉进那地河之中,林名扬上前一个飞身去抓她,却是抓住了她的裙摆,衣服被撕破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河中,那河水不深只没过大腿,但是十分的冰冷,林名扬赶忙将她抱上木桥前面的那块空地。

由于清清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刚才林名扬拽她的时候还把裙子给拽破了,粉白的大腿露在外面,清清使劲缩了缩腿想用那湿漉漉的衣服遮住身体。

林名扬却是上前猛的扯下她身上的湿衣服,清清身上只剩下那嫣红­色­的肚兜。她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小兽一般,声音里还带着颤抖道,“你要做什么?”

林名扬擦了一把头上滴下的水,他的浑身也是湿漉漉的,道,“那水那么凉,你穿着这湿衣服还不着凉!”

清清声音颤抖的道,“没…没事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环抱着身体。

神洞的秘密②

林名扬却是道,“你这样会冻病的,你看你现在浑身都在抖。”

清清紧紧环抱住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

林名扬微微挑眉道,“你是怕与我赤诚相见?”

清清点头,“我一个女子,这样将身体暴露出来不妥……”她不停的抖,并没有说完她想说的话。

林名扬看她这副样子,那小嘴已经冻的发紫,而这里一直是禁地,其他人离两里地的时候便回避的远远的,看她冷成这样,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怜惜。

于是打横将她抱起来,走到那光滑的石壁前面,石壁上有一块凸起若是不仔细看完全是以为是天然而成。

谁知道林名扬扭动了一下那凸起,突然一扇本是严丝合缝的石门缓缓打开,竟是一间非常大的密室。

林名扬大步走进去,清清看到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而墙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壁画,正中的位置那图案好像一只挥舞着爪子的龙。

转过那大厅,里面黄|­色­的幔帐层层叠叠逶迤到地。

一层层走进去,竟是一个莲花状的浴池,那池子用白玉雕成,清澈的水波下可以看到那极细致的雕刻,水波不时的泛起层层的氤氲。

林名扬弯身将清清放入那水中,那水虽然不算热但是是温的,身体一下子便没有那么冷了。

林名扬命令道,“现在可以把湿衣服脱下来了吧!”

清清道,“你背过身去。”

林名扬无奈的摇摇头倒是听她的话讲身子背了过去,清清将自己完完全全隐藏在水中才将那湿衣服脱下来扔了过去。

林名扬并没有回头拿起她的湿衣服道,“你在这老实呆着别动,我去把衣服给你烤­干­。”

引火①

清清见他脚步渐渐远了,环顾这四周都是用明黄|­色­的帐子围着,按理说,在这古代这明黄|­色­只有皇帝才能用。

清清渐渐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她想,这密洞既然建的这么隐蔽,里面一定有许多的秘密,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子,实在不能出来随便走动。

但是仔细听过去外面好像没有声音。

清清便爬上了池边,她猛的伸手一拽,将那帷帐扯下一块,像浴巾一样缠在身上。

林名扬在洞外点了火给清清靠着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则用内功蒸­干­。

这里是杜恶教的龙脉圣地,而刚才那御水池是教主每年来歇息练功所用,除了他和父亲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更不知道这里面有这密洞。

他竟是这样冲动将这女人带来了,因为他觉得那些像冰挂一样的石头很美,他想带她来看看,却没想最后为她打开了密室,他心底某一柔然的地方被她触碰到,他不愿看她那冻的发抖还倔强的眼神。

他知道,这样很不理智,但是无形中却是跟随了她的感受。

他喜欢看她笑的时候的样子,清清爽爽的像一朵含露的梨花。

清清走出那浴室,走进旁边的耳殿,见里面有许多的镶嵌着宝石的红木箱子,还有许多卷,清清去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见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一些青花瓷的小瓶子,清清想,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是解药呢?

她刚拿起一瓶打开塞子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却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清清的心猛然漏跳了一下。

林名扬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手猛然一颤那瓶子应声落地,滚落到一旁去。

引火②

她回头有些慌张的望着林名扬,他手中还拿着已经烤­干­了的衣服。

清清一身明黄|­色­的帷帐裹身,长长的头发披于脑后,脸上的表情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兽惶惶不安的望着林名扬紧紧绷着的脸。

美人出浴,是一副多么香艳的图像。

她慌乱的解释道,“我…只是随便转转看着这箱子好看,所以打开看看。”

清清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解释是多么的荒谬。

林名扬脸依旧紧绷着冷声道,“你十分的不听话,这是本教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我让你老实呆着御池里,你非要到处乱走!”

清清有些慌乱,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此刻林名扬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了人的身体。

林名扬一步步靠近她,她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盯着他。

他猛的走上前扯下她身上的明黄|­色­幔帐将清清扛了起来,那细致如凝脂一般滑润的肌肤被他的手掌紧紧托着固定在肩头。

清清死命的挣扎道,“林名扬,你要做什么?”

林名扬微笑道,“你这小东西真会问,你说会发生什么呢?”

虽然看到她那楚楚不安的样子,他心中会隐约有恻隐之心,但是这香艳的样子却更是让他的心痒的厉害。

他跟那个女人没有过肌肤之亲,后来她背叛了他,他也不屑于要她的身体便处死了她。

虽然她死了,他恨她,但是却做不到忘记她!

每年她的忌日,他都忘不了去集上买一块樱花酥扔到当时将她的尸首抛下的悬崖!

清清大喊道,“你快把我放下来,我什么都不想发生!”

将他的思维拉回了现实,他想,女人若是对她太好,是不是都像那个女人一样不懂珍惜的背叛。

他的声音邪魅了几分道,“你自己勾起来的火,只有你自己来熄灭了!”

说着已经将清清压到了另一个侧殿的拔步床上……

你这个大坏蛋!

清清使劲的挣扎却是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林名扬邪魅的一笑,却是很温柔的吻下去,他心里想,自己也许正一步步掉入这小东西的陷阱。

可是那种美妙却让他情不自禁,他极尽温柔的爱抚着她,然后缓缓进入她的身体,那种美好的爱意,他不知居然还会蔓延在他这已经被仇恨冰封了的内心中。

清清的喉管里不自觉的发出轻轻的呢喃,他亲吻着她如白玉一般的脖颈。

林名扬极柔和的声音道,“抱紧我!”

见清清并没有反应,他牵着她的手环绕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更加温柔的亲吻着她。

也许,这是仅有的一次美好,那么,就让他在这温柔中沉陷吧。

林名扬也在等一个结果,他知道,今晚上,该发生的总归发生。

若这小东西那晚上说的话没有骗自己,他会从新将她接回身边解了她身上的毒,如果不是,那么毒发,也是她欺骗他应付的代价。

只是这一刻,林名扬不愿意想这些,只是想放纵的温柔一次,在这种美好中毫无顾虑的沉沦一次。

那如翻卷的浪花一般的旖旎终于褪去,林名扬几分疲累的将已经是香汗涔涔的清清搂入怀中。

他轻轻的亲吻着清清的额头,柔和的声音道,“小东西……”不知何时起,他喜欢唤她为小东西。

清清猛的推着他大喊着,“林名扬你这个大坏蛋!”

他邪魅一笑却是将她揽的更紧道,“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坐起来,信手拿过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将清清已经­干­了的衣服递给她。

清清几分慌乱的将那已经破了的裙子穿到了身上,林名扬看着她微微露出来的雪白的玉腿,将刚才她裹住自己的黄|­色­幔帐又捡了起来,将清清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来,离开了密室。

将她放上马,原路反了回去,却是只是将她放下马便策马离开。

丑娘迎接她,见她这副模样而且身上还裹着那幔帐甚是意外。

浴室闯进的黑衣人①

她扶着清清回到了房间,清清吩咐她去准备热汤沐浴。

清清坐在雕花镜前兀自发怔,手中的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那乌黑垂顺的秀发,林名扬那邪魅的笑容却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清清猛的甩甩头,似乎他炙热的吻还在­唇­上,清清用手背使劲的抹了抹­唇­。

这时候,丑娘在身后回禀道,“姑娘,可以去沐浴了。”

清清由她伺候着来到了屏风后,楠木洗澡大木桶里热气氤氲,彩­色­的花瓣随着水波打着转,清清置入那温热的水中,她使劲的揉搓着身体,想将他残留的气息洗涤­干­净。

突然一道黑影冲进了浴室,一柄明晃晃的刀架到了丑娘的脖子上,那声音像极力压低的声线对清清道,“别出声,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清清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她望着这黑衣人,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晶亮的眼睛。

那黑衣人声音更低沉了几分道,“你想走么?想走就信我!”

清清点点头,如今靠她自己的力量若是想离开这杜恶教恐怕还需些时日,虽然她疑惑这黑衣人的身份,但是如今她更希望可以离开这里。

丑娘突然道,“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协助你离开这里的!”

清清不想此刻丑娘会这么说,突然很担心起自己若是走了她的境遇来,那林名扬会不会要她的命呢?

清清道,“丑娘,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遍访遍访名医,也许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还你本来的容颜。”

丑娘点头道,“多谢姑娘不弃,丑娘愿伺候姑娘左右!”

浴室闯进的黑衣人②

清清点了点头对黑衣人道,“既然你要带我走,我可以带她一起走吗?”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应许了。

丑娘服侍清清换上了衣服,只等天黑下来便离开。

那黑衣人话并不多,只是一双机敏的眼睛时时警觉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夕阳的余晖彻底的隐退了。

月明星稀,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丫鬟的叫声,“姑娘,我来给您送晚饭了。”那声音带着几丝甜腻。

清清听出来了是那天那个想要做林名扬女人的来喜。

黑衣人的短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站在门边,似乎只要门已被推开进来的人马上就会毙命。

清清不想枉伤人命,眼波微转低声对黑衣人道,“你先去屏风后面躲一躲,我来解决她!”

黑衣人点点头很快的躲到了屏风之后。

丑娘去开门,来喜端了饭菜进来。

放到桌上,清清却是唉声叹气道,“丑娘,这二公子今晚又要来,我实在是累的紧!”

丑娘安慰道,“那还不是姑娘福气深厚嘛!”

她们佯装随意聊天的样子,那来喜却是眼中放光。

清清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来喜道,“你这丫头身材玲珑,模样也不差……”

还没等清清说完,来喜已经有几分急切的脱口而出,“来喜十分想侍候公子左右!”

清清宛然一笑道,“公子晚上来通常都喝了酒,你就好好的在我的绣床上躺好就行!”

来喜满眼放光的使劲点点头,清清淡然一笑道,“丑娘,你服侍她去歇息吧!”

丑娘敛容称是,帮来喜换了一身清清穿的睡衣,然后服侍她躺下,拉下那层层幔帐。

来喜躺在这柔软的床上,心里满是欢喜,这才是当主子的感觉,她终于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清清想,能不能得宠便看她的造化了,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黑衣人从屏风后闪出来,她们出了门。

因为天寒,外面没有什么人,只有几盏牛角灯在风中摇曳着。

恶战①

来喜躺在这柔软的床上,心里满是欢喜,这才是当主子的感觉,她终于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清清想,能不能得宠便看她的造化了,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黑衣人从屏风后闪出来,她们出了门。

因为天寒,外面没有什么人,只有几盏牛角灯在风中摇曳着。

清清不经意接着那月光看着这黑衣人的手,虽然他手上带了手套,但手指却是那样纤细修长,他到底是谁呢?

只是此刻紧张的气息不容她多想。

那黑衣人好像并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微微有些张望,清清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天没有完全黑就潜入进来了,这杜恶教里的地形十分的复杂。

只听丑娘轻声道,“我知道后院有个常年无人走的后门,就是荒僻了些。”

清清点点头,那黑衣人显然有些迟疑。

他似乎不是那样相信丑娘的话。

清清极低的声音道,“我相信丑娘的话!”

于是,他们随着丑娘走过一段十分荒凉的林荫路,然后又拐过好几栋已经荒废到杂草丛生的房子,隐隐约约借着那清冽的月光可以看到一扇被紧紧锁住上面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

那黑衣人先上前去,用手上的匕首使劲的砍那铁链,他怕弄出声响所以手紧紧握着铁链的另一面。

费了好大一会功夫,那门终于开了。

那黑衣人的手上不小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殷红的血向外流。

清清见那血不停的流问道,“你没事吧!”

那黑衣人却是猛的将手掌握对清清道,“快走吧!”

他们匆匆走了出去,清清心中不禁也吐了一口气,今天还好守卫不多,否则哪有这么容易逃脱出来。

他们顺着山路一直向北走着,而他们刚刚离开大门的时候,林名扬就从后面废弃的房子后面闪出身来。

他的心微一凉,她还是选择离开……

他目光旋即凛冽,跟上了他们。

恶站②

呼呼作响的风打在脸上像刀子一般生疼,她们几个人快步跑着却不大一会就觉得浑身已经是细汗涔涔。

清清大口喘了一口气道,“我们歇会再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那黑衣人却是道,“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出谷了,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快些离开吧。”

清清点点头,虽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但是她心中那强烈,支持她要离开这里的决心在此刻起到了十分大的鼓舞作用!

清清继续跑,虽然腿已经累得像灌了铅一样,突然一个黑影豁然降落到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离开的道路。

定睛一看竟是满眼冷冰冰的林名扬。

林名扬冷冰冰的对清清道,“你想要离开这么?”

清清点头。

“那为什么今天还要……”林名扬本来以为她还会解释些什么,但是她就是这样承认了。

今天在密室里,那种感觉,分明她就是属于他的,仅仅属于他的。

他心里几分自嘲,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迷失在那种美好的感觉之中,只是一切像一个肥皂泡就这么轻轻一戳便全都破了。

林名扬的声音在这寒风中格外的让人感觉冷,“我不许你走!你是我的女人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带着几分任­性­的固执,他突然改变了注意,想要终止曾经的计划,他不希望这个女人离开,他不想再也看不到这个女人。

他迷恋上了她身上独有的体香,似乎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他的心感到一丝温暖,让他可以感受那片刻宁静的美好!

那黑衣人拔出了身上带的长剑低声对清清道,“快走,我拦住他!”

清清一听慌忙与丑娘离开,只见身后刀光剑影,清冽的月光下,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清清拼命的向前跑!

只听到前面马蹄声轰鸣,她想完了,定是这林名扬早就设下的埋伏!

再见慕容锦①

只是那些人远远的看去好像都穿着戎装,不像是这杜恶教徒的打扮。

马蹄声近了,他们拿着的火把的光芒也渐渐的近了。

那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的戎装似是隐藏在这黑夜之中,只是这策马的样子那样的让人熟悉,近了,近了……

竟是慕容锦!

旁边居然还有方少麒!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这里?

马在清清的面前停下,慕容锦一个飞身跳下马紧紧的将清清拥住!

他结识的怀抱,那熟悉的味道那样扑面袭来让清清一个恍惚,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梦里!

慕容锦他们的到来让林名扬微微有些分神,在他分神的刹那,那黑衣人扔了一枚烟雾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林名扬望着紧紧拥入慕容锦怀中的清清,那种骤然而失的感觉像一团急促的火苗烧灼的他的心很是­干­裂的痛!

他向上前从那男人怀里夺下这个女子,可是,一阵冷风狠狠的厮打在他的脸上。他顿时冷静下来,他不可以意气用事,既然这是这个小东西的选择,那么她就要为此承担相应的后果。

林名扬掏出两个手掌大小的褐­色­丸子狠狠往地下一摔,顿时烟雾弥漫!

慕容锦忙要上前去追,方少麒却是拦在他身前道,“王爷别去,他放的是毒气丸靠近恐怕­性­命不保!”

慕容锦紧紧一握拳头,愤恨的道,“又让那魔头跑了!”

虽然月光清冽,可是刚才出谷的路却不见了,方少麒道,“咱们快点离开这吧,那个魔头开了幻境之术,我们赶紧走出这个迷阵。”

只见方少麒从袖中掏出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向地下照去只见地上荧光闪闪,方少麒道,“早就听说这谷中有幻境之术,我便在来的路上一路洒了粼粉,我们沿着这光亮一路走出去便可以。”

再见慕容锦②

他们一路顺着磷粉留下的光亮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离开了这幻境山谷,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虽然天地之间的界线还是那样的浑浊,但是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人的脸庞。

清清这才发现,慕容锦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也黑了很多,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更加有英气了,清清想一定是慕容锦知道自己被捉了,所以才来救的自己,那黑衣人应该也是慕容锦派来的吧!

慕容锦微微一拱手向方少麒道,“多谢驸马相助,又救了内子一命。若不是刚才驸马机警恐怕我们都会葬身在那迷幻阵中。”

方少麒道,“王爷太客气了,王妃没有事就好!”

清清望着方少麒,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样喜欢的人,说是一下子放下自是不可能,但是既然知道没有未来,彼此要走好各自的路,不如坦然的面对。

清清道了声谢谢,方少麒却是淡然一笑,“王妃还应该感谢王爷,得知王妃被困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

慕容锦紧紧将清清拥入怀中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让我找不到你!”

清清点点头,心中却满是酸涩,这些日子她经历了太多。

关于在杜恶教的事情,清清不想再提,这些日子的记忆她将深深的埋入心底。

慕容锦将清清抱上马,还像以前一样将她固在胸前,那熟悉的味道,那温暖的胸膛,清清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不会选择离开王府,哪怕是整天要面对那些无休止的莺莺燕燕,她也想在那里等着他回去,毕竟,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暖,此刻让她感到心底那样的踏实。

收留丑娘

本来清清以为自己与慕容锦只是因为腹中的孩儿而被绑在了一起,却不想离开他心里是被那满满的怆然而填满。

若没有这些日子这些经历,也许清清不会清楚自己的心底究竟最珍贵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又行了一段路,天已经彻底大亮。

眼见离那杜恶教越来越远,他们一行人停下继续休息,正在这个时候方少麒将丑娘押了上来道,“这个杜恶教徒一直跟着我们!”

清清这才发觉刚才形势混乱又加上与慕容锦久别重逢,她竟是把丑娘给忘了。

她上前去夺下方少麒手中的剑道,“她也是杜恶教的受害人,若不是她这次相助我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逃脱。她中了毒,我想带着她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她解毒恢复她本来容颜!”

慕容锦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只露出那么一双几丝木然的眼睛。

慕容锦声音森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丑娘望向他,“我叫丑娘。”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眼中带着坚韧的男人,似乎与曾经她见过的那个在醉红楼里醉生梦死眼神迷离的男人不同,他是慕容锦么?

是这次她要下手的人吗?

没有错,是他,只是神态与处世的风格与曾经她见到的那个完全不同。

清清知道,慕容锦并不相信丑娘,可是这次若不是她配合自己,又怎么能顺利的与那黑衣人找到后门逃出来呢!

清清几分恳求的望着慕容锦道,“王爷…让我带着她好么?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才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就这样毁了容貌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锦本是犹疑的,但是经不住清清这样哀求,于是对丑娘道,“王妃身子弱,你要好好服侍她!”

丑娘应声道,“是!”

永远的秘密①

他们又行了一段路,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山庄,听方少麒说是他生意上一个朋友的山庄,主人常年不在这里居住,于是借给了方少麒,因为这里距离乡镇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十分的幽静,折腾这么一晚上大家也都累了,慕容锦这次来只带了三十几个­精­兵和一些亲信,于是安排了房间大家各自去休息。

进了房间,慕容锦紧紧的将清清扣入怀中那吻细细而下温柔而霸道,他们纠缠着深吻着,将这些日子来的相思倾泻而出。

清清吻着他,心里却是堵得慌,想到在杜恶教与林名扬发生的哪些事情,她的身体总是不自觉的打颤。

慕容锦轻轻解着她夹袄上的盘扣,清清恍然一清醒,本能的用手握住了慕容锦正在解着她夹袄盘扣的手,虽然与林名扬的那些记忆是受强迫,在她心里却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现代女­性­的理智告诉她,那些事情绝对不可以让慕容锦知道,那种事情没有一个男人是不介意的,更何况他是一个封建社会古代王爷。

慕容锦见她将她推开,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莹妃那个贱人有机会害你,可清清,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本来我以为也许离开对你也是件好事,但却不想你被这魔教人抓住,他们可曾伤害你?我一定血债血偿!”

清清慌忙摇头道,“没有…他们只是想利用我来威胁王爷!”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然乱跳。

慕容锦对她越温柔,那种隐瞒的愧疚感就越深,但是她清楚,这是底线绝对不能说。

永远的秘密②

清清抬头问慕容锦道,“你刚才说莹妃害我?”

慕容锦叹了一口气道,“那­奸­妃在送给你的送子观音佛垫里加了能让人小产的麝香。”

清清的心骤然一冷,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是这么多女人来争夺一个男人,她可怜的孩子便成了牺牲品。

清清黯然出神,眼中含着莹莹的泪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让她感到疲倦而心痛。

慕容锦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明天驸马就要回京了,婉悠怀孕了,我让他带你回京吧!我也要赶回大营了!”

清清望着慕容锦恳求道,“你带我去大营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分开!”

本来清清就不喜欢王府,要去跟那些莺莺燕燕打交道,如今她更是厌恶那尔虞我诈的地方。

慕容锦看的出她眼中的依恋,却是温言劝道,“清清,这战场不是儿戏,再说自古就无女子去战场的先例!你回王府好好等本王回去,本王跟你保证,开春的时候我一定回去,好吗?”

其实这场仗,慕容锦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西楚国按兵不动,他到觉得是一场更大的­阴­谋在酝酿,若不是他收到了一条清清随身用的帕子和一封匿名的短信说王妃被杜恶教二公子那魔头掳走了,慕容锦是万万不会离开大营的。

经历了这一番生死离别,两个人似乎都将隐藏在心的情感坦诚的暴露了出来。

清清几丝哽咽的道,“我求你好不好?古不是有花木兰吗?我也可以女扮男装绝不给你添麻烦只在你身边做一个侍候的小丫鬟就好!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跟慕容锦在一起她感到安全,她怕一旦离开他会在思念中和那些在杜恶教可怕的梦魇中疯魔掉,更何况这一路又要与方少麒同行,虽然她试着释然,可心中对他终是有一个结,情何以堪?

去大营①

慕容锦严肃道,“本王也不想这么快与你分开,可这战场不是闹着玩的,刀剑无眼,伤到你怎么办?”

清清紧紧抿了下嘴­唇­道,“若是王爷不让我追随,那我也不想回王府了,那里清清唯一留恋的只有王爷,王爷若不在,我情愿浪迹天涯!”

慕容锦拿她无法道,“你怎可这么任­性­!”

是啊,她就是想这么任­性­一次,被林名扬那样蹂躏若不是看到了锦囊中那封为她保命的休书和信笺,她想她早在那屈辱中了结自己了。

她忍耐了这么多只为了可以再见他,可以再与他在一起。

她有怎么甘心这么离开呢?

她扬起头正对着慕容锦的眼睛道,“就当王爷宠我一次,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既然为夫妻那么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这几个字在慕容锦的心底是那样的暖,仿若春日里的涓涓细流带着暖意,他的心底也似被那柔软而软化下来。

声音柔和了几分道,“本王欠你一场婚礼!”

那日错乱的一夜,拜堂的是尚沐雪而洞房的却是她。

清清将头伏在慕容锦的胸膛,那颗心脏有利的噗通噗通跳着。

她声音带着几丝绵软的尾音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慕容锦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道,“不带你去是怕你受委屈!”

清清道,“不怕…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她紧紧的环住慕容锦,她没有告诉他,她已经看了那锦囊里的内容,重要的是现在她知道慕容锦是那样在乎她的,而自己也是那样在乎他的。

去大营②

慕容锦终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低头亲吻着清清的脸颊道,“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么?”

清清调皮的一笑道,“经历了这次离别,我怎么再舍得离开你呢?”

慕容锦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清清的鼻子道,“再要是离开我,可不放过你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清清突然道,“王爷,这次我离开王府顺便带走了柳妃,她怀了王爷的孩子,我见那庵堂清冷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听到柳嫣有了自己的孩子,显然慕容锦的眼里有几分意外。

清清望着慕容锦道,“王爷你不要怪我!”她并未提柳嫣是想去找家人而是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锦道,“本王怎么会怪你呢!当初让她去庵堂也有些欠妥当,只是本王当时一心想着前线的战事,所以并无心顾及这么多!”

清清想,原来慕容锦并不是最初她看到的那么凉薄,了解一个人真的需要多一些时间才可以。

清清道,“我在被林名扬抓走的时候跟她走散了,但是我确定她应该没有被林名扬抓走,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怀了身孕,王爷能不能派人去找找她。”

慕容锦应道,“一会本王就派人去寻她。”

虽然,他有几分已经记不清柳嫣的样子,但是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男人他便要承担这个责任。

慕容锦吩咐人去寻柳嫣,清清很详细的跟他们描述了柳嫣的外貌形态。

黄昏的时候慕容锦突然收到密报,便与方少麒去了书房讨论了起什么,直到清清疲倦的睡着,他才回到房间,他轻手轻脚的给清清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被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去一路凶险,而她却执意要跟着。

这场仗是否会有胜算还是未知数,但是想到她在身旁他便也会觉得安心,于是心情不再是那样摇摆……

画眉

他轻拥清清入眠,第二天一大早便早早醒来,他低头轻轻在清清的额头上一吻,清清睁开几分朦胧的睡眼,此刻晨曦熹微,洒金窗子。

慕容锦正含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望着她,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叩门声,“王妃,奴婢是丑娘来伺候您起身。”

清清含了几丝含羞的笑容望着慕容锦,“­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清清突然觉得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慕容锦原来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想到丑娘还在外面,于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唤道,“嗯,进来吧!”

丑娘端着铜盆香巾进到房中服侍清清起身。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白­色­轻薄面纱遮挡着脸上的红肿,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故作不经意的一直盯着慕容锦。

丑娘心中一凛,慕容锦,她的目标,她下半生换得解药,从此换回自由的希望。

丑娘服侍清清换了衣服,然后又将她的头发高高挽成了一个望仙髻,脸上只是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恬静而清爽。

慕容锦却是接过丑娘正准备给清清画眉的笔道,“你下去吧,本王来。”他嘴角沁起的是淡淡暖意的笑意。

丑娘恭身退出,屋中一下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如碎金一般打在他们身上,慕容锦手持眉笔,为清清画上一对柳叶眉。

清清对镜相照到,“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画眉之乐?”

慕容锦笑道,“本王愿日日与卿画眉。”

清清抬头清亮的眸子与他相对道,“锦,你真好!”

此刻,与林名扬的种种像一支针一样扎在清清的心头,她一个恍惚,却是更坚定的在心中对自己道,不能说,她不想让这种幸福的感觉远离她。

慕容锦牵起她的手道,“去吃早饭吧,驸马应该在外面等了。”

于是两人一起走出房门。

求助

到了饭厅,方少麒已经在等待,见到清清和慕容锦微微作揖道,“王爷,王妃。”他身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仿佛兜着一簇簇的阳光。

慕容锦招呼方少麒一起坐下吃饭,虽然清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异样,但是表面上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坐定用饭,丑娘在一旁侍候慕容锦很随意的给清清布着菜,曾经他们之间有些疏远的隔阂因为这次的分别完全被打破了。

两个人美目中兼是淡淡的喜悦,虽然慕容锦为前线的形势堪忧,但是当他得到那封夹着清清随身带的帕子的密保的时候,他还是不顾一切赶来了。

吃完饭方少麒便准备告辞了,而慕容锦也准备赶回大营。

清清突然对方少麒道,“我有一事相求,驸马可否相助?”

方少麒道,“王妃请讲,少麒能做到的一定尽力为之。”

清清指着身旁的丑娘大道,“我这个丫鬟中了杜恶教的毒,毁了容貌。驸马你­精­通药理可否想想办法帮她解掉这毒,还她本来容颜。”

方少麒打量着带着面巾的丑娘大道,“姑娘可否解下面巾,让我看看你的中毒情况?”

看的出丑娘很是犹豫,清清却是在一旁鼓励道,“曾经我也中过这杜恶教的毒,还多亏驸马爷给解的毒,丑娘你年纪轻轻让驸马看看,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要放弃啊!”

丑娘终是很艰难的点点头,那白­色­纱巾从那脸上摘下来,里面是一张红肿不堪的脸,上面有些地方因为鼓水泡破碎而结了一些褐­色­的痎,而水肿让整个脸呈现出一种透明­色­,就连鼻子上也是十分的肿胀,整个人简直是面目全非。

丑娘慌忙将面巾又带上,低声道,“奴婢粗人一个,玷污了各位的眼了。”

方少麒道,“人生来没有贵贱,所谓医者父母心,容我回京好好研究一下,一定尽力为丑娘找到破毒之法。”

清清感激道,“谢谢你少麒。”

他还是那个他,总是会救人于危难中的他。

各怀心事

方少麒嘴角只是淡淡的噙着一丝疏淡的微笑道,“王妃太客气了。”

他拱手他们道,“王爷,王妃保重,他日王爷凯旋而归咱们不醉不休。”

慕容锦道,“驸马多保重,婉悠有时候孩子心­性­,还望驸马多多照顾她。”

方少麒嘴角噙起一丝和煦的笑容道,“既与公主结发为夫妻,照顾她自然是我应做的,公主现在也成熟不少,但我倒是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

方少麒上马,绝尘而去,清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觉得肩头一热,是慕容锦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道,“上车吧!咱们也要出发了!”

清清点点头,上了车。

虽然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只是她心里还挂念着柳嫣,她一个女子还怀了身孕,也不知道自己被那些人抓住之后她有没有事。

清清坐在马车里,满怀着心事的掀开车帘的一角望向外面。

在车上服侍的丑娘突然对清清道,“奴婢已经习惯了这张脸了,让王妃费心了!”

清清回头望她,将她纤细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道,“又道是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我们一起逃出了那鬼地方,我一定要解掉你身上的毒,让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开开心心的嫁了!”

清清说的十分坚决及真挚。

丑娘心中不禁一阵酸涩,她本以为在杜恶教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不过是听人命令的木偶,但是她退缩了,她不想毒发痛苦而亡,那种死法,比凌迟还惨。

毕竟王妃也中毒了,只是她自己不清楚罢了,她想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恨自己的。

可她,若想活着便别无选择!

找到柳嫣①

清清又道,“丑娘,我还有件事相求。”清清说的极是诚恳。

丑娘问道,“王妃请讲。”

清清道,“在杜恶教我与林名扬发声的事情,我不想让王爷知道。我们原来不懂得珍惜彼此,这次分别了,才真的知道了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重量及位置!我不想因为那些不堪的回忆,让王爷心里不舒服!”

丑娘点点头道,“王妃救丑娘于水深火热之中,丑娘自是会帮娘娘保守这个秘密!”

清清抿嘴淡淡一笑道,“我并不是拿救你这件事情当做你帮我保守秘密的交换,我只可惜你这么大好年华却要埋没在那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丑娘极轻的声音道,“其实,二公子没有那么坏,他只是生存的环境决定了他有些暴虐的脾气,其实,要不是他带我来了分舵,我恐怕还在总舵那里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

对于林名扬,那些记忆让她不堪,她声音带着几分薄怒道,“别说了,我再也不想提起那个人!”

丑娘敛容道,“王妃恕罪,奴婢失言了!”

清清的声音柔和了几分道,“总之不要再提起他了!不管他怎么样,他的行为在我看来跟强盗没有什么分别!”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那声音渐渐近了,队伍停下,清清看到派出去寻找柳嫣的侍卫们抱着一个昏迷了的女子向这边奔来。

找到柳嫣②

清清慌忙由丑娘搀扶着下车,他们渐渐近了,清清这才看清楚那马上被抱着的女子正是柳嫣。

慕容锦此刻也策马过来,那属下在他们面下下马,禀告道,“刷下找到柳妃娘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了。”

清清看着柳嫣苍白的脸,她的手上还带着伤,只是伤口已经凝结,衣服被血水浸泡的部位已经成深红­色­。

慕容锦看着双眼紧闭的柳嫣吩咐道,“赶紧找军医来给她看。”

有侍卫赶忙去传军医,慕容锦从属下手中接过柳嫣,那张苍白的脸极尽透明,仿佛一朵水莲花。

慕容锦将柳嫣抱上马车,军医已经匆匆赶来,赶忙为她把脉。

须臾道,“柳妃娘娘身体虚弱又加受了钝器伤,所以才一时昏迷不醒,但好在胎象还算平稳!”

受了钝器伤,慕容锦微微蹙眉问带柳嫣回来的侍从道,“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柳妃?她怎么晕倒的?”

随从禀告道,“距离此地十五里的桂香镇!当时属下几个正在询问那里的居民是否见过一个像柳妃娘娘一样的女子,后来见有人围观,属下几个过去看见是柳妃娘娘晕倒在那里,就将她带了回来!”

军医看了看柳嫣被血染红的胸口道,“臣恐怕要帮柳妃娘娘再包扎一下。”

慕容锦屏退左右。

军医用剪刀剪开了柳嫣受伤部位的衣服,只见里面已经用白­色­的缎布包扎过,但是血已经将那缎布都染红了!

看来她不是刚刚受伤,应是已经处理过伤口,但是无奈伤口崩裂了。

醋意①

军医的手十分麻利的为柳嫣换着身上的绷带,似乎能听到柳嫣极轻微的呢喃声,想必是这伤口十分的疼。

等到军医包扎完毕,慕容锦吩咐道,“你们派一个小队,带柳妃去找一个安全的村落先养伤!”

慕容锦刚刚吩咐完,柳嫣那水蒙蒙的大眼睛却是缓缓的睁开,声音带着几分艰难的呼气道,“王爷,不要让我走……让我留在你们身旁伺候王爷和王妃……”她说的极尽恳求。

慕容锦见她醒过来道,“这怎么行?你受了伤,本王与王妃这是要去大营,刀枪无眼,你又怀了身孕,伤着怎么是好?”

柳嫣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臣妾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好吗?”她的眼睛含了一丝雾气却是望向清清。

清清此刻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一方面她是十分同情和担心柳嫣的,但是刚才慕容锦说她怀了孕,那言语中的关心,清清心头不禁泛起酸意,她为这种感觉不禁有几分鄙视自己,如今柳嫣都这样了。

自己居然还会吃醋。

慕容锦问她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柳嫣气喘吁吁的道,“王妃被掳,臣妾本想去通知王爷,怎奈路遇山贼,被他们打劫了财务还险些要了­性­命!”

清清听到她是想去给慕容锦报信说自己被抓了,心中不禁更是责怪刚才自己那不该有的醋意!

醋意②

清清紧紧握着柳嫣那微带冰凉的手道,“若你不是为了通知王爷救我,也不会受此劫难,都是我连累你了!”

柳嫣嘴角牵起一丝淡笑道,“可还是没来得及去通知王爷…王妃带我情同姐妹,若是王妃有事要了我的­性­命都在所不惜!现在看到王妃好好的在这里…我也就安心了!这些日子我孤苦一个人,真的不想再离开你们了…求你…让王爷留下我吧!”

她说的激进诚恳,到最后一颗晶莹的泪落下来,在她苍白极尽透明的脸颊上滑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清清慌忙将她脸上的泪痕逝去,望着慕容锦,慕容锦沉吟片刻道,“王妃你决定吧!”

清清忙道,“谢王爷恩典!”

慕容锦吩咐丑娘道,“好好照顾她们两个!”

丑娘敛容称是!

清清上车,将柳嫣身后的引枕好好垫了垫,让她可以更舒服一些。

柳嫣嘴角依旧是艰难牵扯起的淡淡笑意,“有劳娘娘了。”

清清安抚她道,“既然都是自家姐妹,­干­嘛这么生疏见外!”

柳嫣虚弱的对清清道,“娘娘,我有些累,想睡一会。”

清清拿过披风将她盖好温言道,“嗯,你多休息一下,这样才能好的快。”

柳嫣轻合了双眼,不一会便呼吸平稳睡了过去。

清清望着窗外,外面马蹄萧萧,慕容锦骑在那高头大马上格外的气宇轩昂,阳光如细碎的金子一般打在他的周身。

他是她的夫,却不独独是她一个人的。

以前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于是她选择离开,如今经历了种种又回到这里,有些东西人终归是要向命运妥协。

既然要在一起,她便要接受他不会独是她一个人的现实。

惶惶①

清清回头望着虚弱的柳嫣,爱情本应是自私的,可此刻她却不能自私,将这些女人的丈夫独为己有。

这种心情是繁杂的。

人似乎总是在经历之后和碰到挫折之后才尝试着妥协。

虽然这个妥协让清清的心里不舒服。

但是至少他还在她身旁,她便感到安心。

窗外天­色­正蓝,云朵缓慢的流动,带着淡淡的透感,清清想,也许很多事情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

马车中很安静。

丑娘虽然不语,却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她看的出慕容锦关心柳嫣,只是因为她肚中的孩子,并不像他关心王妃那样情真意切。

而她也看的出在他关心柳嫣的时候,王妃脸上极力掩饰的失落。

这个傻女人,只知道帮别人却不知道管自己。

丑娘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清清,是说她善良呢,还是愚钝,难道她不知道男人都是薄幸的吗?

更何况在京城的时候这个昭王爷是那样流连于烟花之地。

她看到清清仰望天空不自觉的发出极轻微的叹息声,丑娘安慰她道,“娘娘莫担心了!”

清清婉然嘴角带着清澈的笑意道,“以后还有劳你帮我一起多多照顾柳嫣,这一路我们西上很不容易,她怀了身孕也吃了不少苦!”

惶惶②

清清婉然嘴角带着清澈的笑意道,“以后还有劳你帮我一起多多照顾柳嫣,这一路我们西上很不容易,她怀了身孕也吃了不少苦!”

丑娘问道,“娘娘既然贵为王妃,为何要离开王府呢?”

清清极轻的叹了一口气只道,“一言难尽,都是我自己不好,想要出来散散心,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她感到太疲倦了。

本来,她不愿意接受慕容锦的那些妻妾是打算一走了之再不想见的,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却不想命运的绳索,紧紧将他们拴在了一起。

如果,知道后来会遇到杜恶教那些让她痛的厉害的事情,她情愿不离开王府,静静的等着慕容锦凯旋。

可……人生本没有那么多如果。

那些不堪的记忆,恐怕要一直深埋在她的心底了。

丑娘见清清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提。

清清低头玩弄着手上镯子的流苏,既然不是柳嫣通知的慕容锦去救自己,会是谁呢?

难道是方少麒?

毕竟曾经他找过自己,有些事情清清突然想不清楚,但是她不想去问慕容锦,她怕自己一问慕容锦再追问这些日子自己在杜恶教的经历。

虽然她有些瞒他,可那些经历她只字再也不想提了。

测毒①

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这一天一夜的车行,已经让清清感觉自己的胃里七荤八素的十分不舒服。

那里有士兵巡逻,他们都穿着笨重而威严的盔甲。

一座座的营房整齐而有规律的搭建着,最靠中间的一间白­色­营房按道理应该是慕容锦的,但是为防止敌军突然来袭,那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慕容锦的营帐其实在众多营帐中,不起眼的一个。

他将清清安排到了离他营长不远的一个帐中。

而柳嫣就住在清清旁边的那个帐子,柳嫣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十分的虚弱,清清将她安顿好便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去了。

帐中安静下来,柳嫣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她眼眸中的一股寒意的忧伤,她终于再见到慕容锦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在他的眼里是多么的渺小,他的眼里专注的是另一个女人,她设计让杜恶教抓走了清清,这次全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她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面是她和慕容锦的孩子,还好这次受伤没有伤到孩子。

她心中不禁悲戚,为什么,她与他注定要殊途呢?

她多么希望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起身走出帐子,她体质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学武多年让她的体内其实是钢筋铁骨。

测毒②

她起身走出帐子,她体质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学武多年让她的体内其实是钢筋铁骨。

一只浑身羽毛翠绿红嘴的小鸟落在了她的肩头,柳嫣看看四周并没有人,赶紧将那小鸟卧到手中匆匆进到帐中,她从鸟腿上将那绑着的小纸卷取了下来。

然后掀开营帐门帘的一角,左右看看并无他人,便将那小鸟放飞了。

照例,柳嫣去端了一盆清水来,将那纸条溶进水中,那本是空白的纸上顿时出现了清晰的小字。

她像是悬在十字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她将那团纸揉在手心中,将那揉烂了的纸团扔到了杂物盒里,正在这个时候帘子被掀开,柳嫣打了一个寒颤,回头一看才见原来是清清。

清清手里的托盘里放着稀饭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微笑的道,“柳嫣,你应该好好休息,怎么起来了呢?我拿了一些我亲手做的清淡的小菜给你尝尝,你来试试好不好吃?”

柳嫣虽然刚才有点心惊,但是脸上旋即是那一如既往恬淡的笑容道,“在床上躺的久了,下来走走,让王妃亲自下厨,柳嫣怎么敢当。”

清清将那托盘旁到桌上,宛然一笑道,“如今这是军营,不必那么客气,快来尝尝。”

柳嫣坐到桌旁,她看似优雅的举止,实质上她手里一根银针已经不经意的戳到了饭菜里,只是清清并没有察觉她这细微而且动作极快的举止。

那银针并没有变颜­色­,柳嫣便拿起筷子来吃起那些小菜。

然后笑对清清道,“很好吃啊!谢谢王妃啊!”

清清笑道,“以后姐妹相称就好,别总是王妃王妃的,让人听起来那样的生疏。”

柳嫣轻轻一笑道,“谢谢姐姐了。”

清清道,“妹妹你慢慢吃吧!我给王爷做了些酒酿圆子也该好了,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①

清清端了酒酿圆子来到慕容锦的帐中,他正在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一份羊皮地图,眉头微微锁着,清清走上前去,将那酒酿圆子放到他的桌前,本来想静悄悄的退下不打扰他的,他却是抬头虽然眉头还是紧紧锁着,却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好想啊!行军这些日子好久没闻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清清淡淡一笑道,“看你有心事,我知道帮不上你什么,做点好吃的慰劳你吧!”

那些画的像藏宝图一样的地图清清看不懂,兵法和舞刀弄剑她更是不­精­通,看到慕容锦虽然脸上还带着愁容,但总算也是笑了,她的心里觉得好受了许多。

慕容锦道,“你已经帮我了。”他没有那高贵的尊称自己为本王,只是一个简单的我,他们俩的关系已经纯粹的就是你和我这么简单,抛开了所有的羁绊,变得那样的纯粹。

清清疑惑道,“我怎么帮你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了慕容锦微微皱着的额头。

慕容锦道,“虽然你帮我解决不了军事上的危机,但是看到你可以吃到你做的东西,心情就会觉得很好,更有战斗力了。”

清清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我怎么不觉自己有这么厉害呢!快吃吧,再不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昔日的慕容锦似乎不会这样夸赞自己,他总是带着那有几分睿智冷傲的面具,他的心像是深埋在谷底让人摸不到。

而清清对他也是极力的疏远,这一劫,改变了他们太多,趋于了真实的自我感情。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②

而清清对他也是极力的疏远,这一劫,改变了他们太多,趋于了真实的自我感情。

然而越是这样真实,清清对那些在杜恶教的记忆便越是畏惧,她不会说出来,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她不是真正的尚沐雪,是一个在现代三十岁那天被相恋十年男友背弃的女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爱情。

方伟豪的背弃,方少麒的拒绝,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因为失去的感觉即使表面上伪装的再坚强,心底还是会很痛,很痛,很痛。

清清有一瞬间的失神,此时慕容锦突然紧紧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道,“你是我的妻子,与我相守一生的人,自然是给我最大力量的人。”

慕容锦的声音带着磁­性­,此刻听来是那样的深情。

清清只觉得眼眶一热,她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不再是那尚沐雪的替身。

是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不再是别人,而只有彼此。

清清感动,心里无以言表的一种感觉。

可…她却做不到对他坦承,她怕失去他,很怕很怕……

她有些慌乱的说道,“我们都没举行过婚礼……”

也许这是她的潜意识里给自己找的一点托辞,他们没有举行婚礼,这场婚姻总不是那样完完美的。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③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方伟豪和方少麒婚礼上受的刺激,不管是中式西式,她希望有那么一场仪式好像是在像全世界宣布,他与她从此携手,至死不渝……

她也知道,自己只能以尚沐雪的身份出现在昭王府,慕容锦若是被人知道王妃其实不是尚沐雪那便是欺君的大罪,她虽然渴望有一场婚礼,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她慌忙改口道,“快吃吧,都凉了。”

慕容锦嘴­唇­微微的一抿,并没有接她刚才关于婚礼的话题只道,“嗯,你陪我在这里吃吧!”

清清点点头。

看着他大口吃下自己做的食物,清清觉得,其实幸福有很多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静静的看着他将自己做的食物统统咽下肚,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曾经她学烹饪是为了自己可以吃的好些,或者说十年来都是憧憬着与方伟豪未来的小家,那个梦中是粉红­色­温暖装扮飘着饭香的家。

可是那一切都已经破碎了,但是她现在却是可以做给眼前这个男人吃,也许,他没有那么多妾氏的话,自己没有那段在杜恶教那段屈辱的经历的话,一切都会是多么完美。

现实让清清明白,所谓的完美,是在童话里才有的,她还记得自己穿越之前路过书店,曾经在一本书的腰封上看过一段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她想,虽然她没有看过那本书,但是想必作者也会有过自己如今的这种感想,虽然经历不同,但是理想和现实的碰撞。

会让人懂得差距二字。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④

此刻清清收了收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维,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将自己做的东西吃完。

————

柳嫣望着清清离去的背影,她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凝结成一个小点,才呈大字状躺在了床上,此刻她的心情很烦乱。

那边催的紧,可……她心里一万个不希望慕容锦有事,她本来以为自己远远的躲开他会永不相见,可是听到他派人寻找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显身了。

她不怕痛,不怕受伤,可是这件事却像是用利刃在挖她心头的­肉­,那种郁闷的感觉紧紧围绕在她的胸膛,让她感觉每呼吸一口都是那样的困难。

只是,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她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的心有史以来这是最烦乱的一天。

她无心吃清清给她做的饭食,她径直走出帐子。

徘徊在慕容锦的大帐外,她从窗子和窗帘隐隐露出的缝隙看到里面,慕容锦正低头吃着王妃给他做的酒酿圆子,西域没有寒冷的风,却是有些­干­裂的打在脸上。

王妃站在一旁微笑的望着他,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变得毫无感情,却是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被他的眼神征服。

她知道,他是她此生注定的劫。

即使,她不是那个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她却依然在内心像飞蛾扑火般有着那样热烈的感情。

只是,为什么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那样的痛。

但是,她要感谢这个女人让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爱的自私和那份感谢交织在一起,是怎样一种折磨人的感觉。

柳嫣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至少,若是有一天注定要分别,她还有这个孩子,作为对于这份爱唯一的纪念。

点滴芭蕉心欲碎①

柳嫣回到营帐中,这次她是真的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来她被这艰难的选择加上身上的刀伤搞的­精­神不振。

为今她要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好好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

慕容锦在营帐中吃完清清做的酒酿圆子,清清便开始收拾碗勺,正准备离开,慕容锦却是道,“你在这里陪陪我吧!”

似乎曾经的慕容锦,从来不会对她提出这种要求,而她从来不知道被他挽留是让心头那么愉悦的事情。

清清点头道,“我给你煮茶喝吧!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跟母妃学过。”

慕容锦点头道,“好啊!”

便开始低头继续看那羊皮卷的地图。

清清挽起那宽大的袖子,素手烹茶,记忆一个恍惚仿佛回到了她去方少麒茶庄买茶的打探他消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那样执着的爱着方少麒。

如今婉悠有了他的孩子。

似乎命运里,她与这个总是在危难时候救她的男子在感情上算是彻底的分道扬镳,只是有些回忆还会藕断丝连,回忆起来似乎还有最初的那份悸动轻轻萦绕在心头。

茶渐露水角,雪白的水花急促的翻滚起来,顿时满屋盈满了茶的清香。

清清倒入盏中,递到慕容锦的面前,那茶盏是古瓷的轻薄的质地似乎能将那隐隐的茶绿透出来。

慕容锦接过茶,优雅的喝了一口赞许道,“清清你煮的茶真是鲜香。”

清清一时不太习惯他这么夸自己,只道,“喜欢的话我每天煮给你喝便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一刻清清的心头那样暖。

点滴芭蕉心欲碎②

清清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慕容锦翻阅兵书还有不停的端详着那张羊皮卷地图,慕容锦突然指着一片好像凸起的地方问清清,“清清,我们现在离峡谷很近,若是敌军占领了了这块高地,我军恐怕就是­性­命堪忧了。”

清清问他,“那为什么王爷不先去占下那块高地?”

慕容锦几分无奈的道,“先前的一场战役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军损失惨重,此次驸马回去也是希望他可以提醒皇上早日调兵来支援。”

清清试探­性­问,“这次的仗是不是很难打?”

慕容锦点头道,“其实,出征的时候本王就感觉胜算不大,这些年西楚国一直虎视眈眈中原的疆土,他们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前几次的战役皇上派来的将军都是战死沙场,所以也振作了这西楚国的士气。”

本来战场的事,慕容锦不愿意跟清清讲,但是他不过也是个凡人,在这险峻的环境中,遭遇了战败的经历和对未来的几分未知,虽然他知道清清并帮不上他,但是可以与她倾诉,自己沉重的心情也可以得到缓和。

蓦然,慕容锦觉得,他与清清是可以交心的。

清清听慕容锦这么说,像他这么睿智而沉稳的男子,说出这种话自然是事情十分的棘手,于是问道,“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皇上会派兵来么?”

慕容锦道,“上一次一战之后,虽然我军惨败,但是他们也没沾到大便宜,也损失了不少兵马。派过去的探子回报说那边军营里发生了瘟疫,所以暂时西楚军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本王怕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他们这次太安静了,让人感觉很不正常。”

点滴琵琶心欲碎③

清清微微挑了挑柳眉问道,“你是觉得,他们如此安静是为了有更大的动作?”

慕容锦点头道,“本王十五岁第一次带兵打仗,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越是平静背后可能会有更大的凶险。”

清清又问道,“那皇上的援兵会即使到么?”

慕容锦没有回答她,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声。

他没有回答,但是清清知道,那个慕容旭视慕容锦为眼中钉,让他出兵都三番五次用了威胁之法,而且还忌惮慕容锦手里的兵权。

清清突然握住慕容锦的手道,“锦,你到哪清清就跟你到哪?”

不管形势如何不妙,她想,此生慕容锦安身的地方,就是她的安身之所。

慕容锦抬头望着清清,将她的芊芊玉指紧紧的握在自己宽厚的掌中,清清感觉的到上面有因为使用兵器而磨下的薄茧。

慕容锦磁­性­的声音道,“我倒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受苦,其实,你上次离府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远走高飞找到幸福。只是,却让那杜恶教的魔头打上了你的注意。”

提到杜恶教,清清心里似乎是本能的一颤,道,“其实有些事情我觉得是冥冥的缘分,当初莫名其妙落入你的洞房,也许注定了这一世我们是有缘分的,既然是天定的缘分,我们就好好珍惜,好么?”

清清的心很脆弱,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失去的滋味。

慕容锦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道,“我会给你一个太平的天下的。”

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在太平的天下里,他们安居乐业。

点滴琵琶心欲碎④

清清抬头望他极轻的声音道,“锦,我不在乎天下如何?只在乎你是否在我身旁,我不在乎那个王妃的名分,也不介意只过一对平凡夫妻的生活。”

慕容锦轻轻抚着清清的秀发道,“最初见你觉得你冷傲倔强,却不想是这样淡然,那平淡恐怕是我最无法给你的,我生在帝王家这一生便注定了不会平静,若是做了平凡人恐怕全府上下的­性­命都堪忧。”

清清将脸望他的胸膛里靠了靠,那上面那样暖,还能听到他的心脏有力的扑腾扑腾跳动的声音。

清清几丝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只想到了自己。”

慕容锦淡淡一笑安抚她道,“不要说这些,我何尝不想过一过平静的日子,上天有的时候真的是公平的给了你皇亲贵胄的身份,就收走了常人可以享受的平静。”

清清回头看了一下天­色­道,“天都快黑了,我去准备菜肴给你吃吧!”

说着转身便要去准备,慕容锦你却是抓住她的手道,“这些让属下做就可以了,这里的厨房不比京城,烟味那么重。”

清清却是几丝淘气的微微翘着嘴道,“不是说好了,你带我来我就是你的丫鬟了嘛,你看你才几个月没见,就瘦成了这样,你要去打仗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们抗衡,再说了,我真的喜欢做东西给你吃!”

清清已经跑出了帐中,慕容锦望着清清离去的背影,也许,真的如她所说,那一夜便注定了此生的缘分。

他不再抗拒,望着外面已经是晚霞满天的天空,旋儿,其实她一直在他的心底。

点滴琵琶心欲碎⑤

他放下兵书和那羊皮卷地图,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面对接下来严峻的形势,他虽然不确定慕容旭会派来援兵,但是,毕竟这是慕容旭的天下,他应该也不想大昌国的土地落入他人之手吧!

慕容锦轻轻用手揉了揉额头,刚才清清说他们没有举行过婚礼。

回京城自然不可能再举行一次婚礼,他吩咐一声,属下便进到房中来了,慕容锦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那属下忙称是去办了。

未来难料,如今环境凶险,凶吉难料,慕容锦不想拖欠她这个愿望。

不一会清清就做好了喷香的饭菜用食篮端了来,侍从搬来了膳桌,清清一样一样的摆到桌上,虽然只是简单的食材却是让清清做的格外的诱人喷香。

此时帐中的红烛一根根点燃,发出温软的光芒。

清清为慕容锦布着菜,慕容锦吩咐人拿来了酒,与轻轻对饮一杯。

饭后慕容锦让清清先回帐中去,说自己还有军事部署要召集部下商讨。

清清婉然离开,却是在离开的时候轻声说,“王爷若忙完的早,记得去看看柳妃,她怀了身孕又受了伤,此刻更需要关怀!”

慕容锦轻轻嗯了一声。

清清离开大帐,外面月光清冽,风带着寒意让人不禁一颤,这西域的温差很大。

她回到帐中吩咐丑娘给她做一套男子的便服,毕竟在这种地方她穿着这长裙不是很方便,如今士兵士气不高,她怕自己的到来更加影响军心,她不想给慕容锦找麻烦。

惊喜①

孤灯一盏,清清托着腮坐在圆桌前,这漫长的夜让人并无困意,而是越发的清醒,想到今天慕容锦跟她说的那番话,她知道未来的路一定是十分的难走。可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跟慕容锦分开了。

这种强烈的欲望不知道是从她看到锦囊里的休书开始,还是从分别那淡淡的相思便开始了。

丑娘在一旁轻轻唤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清清只是淡淡的对她道,“你先去睡吧,我想自己安静的坐会。”

丑娘敛容退下。

突然感到肩头一暖,清清并未回头只是道,“丑娘,你怎么还不去睡,不是说过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嘛。”

却是传来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清清回头对上了慕容锦睿智而明亮的眼眸,里面似乎带着寒星般的光芒。

清清几分诧异的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锦戏谑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清清低垂了眼帘并未再说什么,两个人的影子长短不一的打在那铺着灰­色­地毯的地上。

慕容锦轻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清清突然站起来紧紧拥住他的腰,“讨厌,谁泪痕湿了。”

她只想随­性­的抱着他,那种感觉很让人有安全感。

惊喜②

慕容锦揶揄道,“本王只是吟诗,何曾说你了?只是有人让我去看柳妃自己却是夜深人静,还在这里孤坐。”

清清低垂螓首嗫嚅道:“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慕容锦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道,“那我要更坏一些才行。”说着那火热的吻已经复合到了她的­唇­上。

清清的心砰砰乱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身体不自觉的已经僵直住了,任由他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去亲吻她­唇­齿间的香甜。

帐外突然传来侍从的声音,“王爷,您在吗?前方探子有紧急军情回报。”

本来紧紧贴合的身体,顿时被这声音打断。

清清挣脱开他的怀抱道,“王爷快点去看看吧!”

慕容锦点点头叮嘱道,“本王今晚上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你早些睡,这里夜里温差大帐篷保暖也不比在京城,好好照顾自己。”说着深深一吻印在清清的额头上。

清清使劲点点头道,“王爷快去吧!”

望着慕容锦离去的背景,那炙热的吻似乎还留在­唇­间,清清躺到床上,使劲将锦被往身上拽了拽,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晨曦熹微带着丝丝清晨的寒气,清清早早的便去厨房,做了一些简单而好吃的点心,给慕容锦送去。

进大帐的时候见几个侍从正从里面出来,进去的时候见慕容锦坐在太师椅上微微合目,想来是一夜未眠。

惊喜③

清清走上前去轻轻的将饭食放到案子上,拿起一旁的披风手脚极轻的给慕容锦盖上,慕容锦突然睁开眼睛道,“刚才太累了闭了会眼,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清清柔和的道,“看你忙了一晚上刚睡着,不忍心打搅你,结果还是把你弄醒了。”

慕容锦猛的一拉将清清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清清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道,“万一进来人被看到多不好!”

慕容锦却是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道,“不怕,我们是夫妻。看到你累了一夜,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了。”

清清伸手给他按着太阳|­茓­道,“以前以为你不苟言笑,不想现在总是编排我!”

慕容锦伸手环住清清的手腕道,“以前我对你很凶么?”

清清宛然一笑道,“那是……凶的很!”

慕容锦笑道,“那以后可要好好补偿你!免得落下个凶煞的印象。”

清清淘气的伸手捏了捏他挺拔的鼻子道,“现在这样笑容可掬的就很好!”

慕容锦邪魅一笑道,“是吗?”

伸手便去挠清清的腋下,清清赶忙投降道,“不要玩了!我很怕痒的!”

慕容锦笑着道,“赶快来点行动表示,不然不放过你!”

说着将一侧脸颊偏向清清这边,清清本来还想抵抗可无奈她实在受不了这痒,于是丹­唇­轻轻靠近他的脸颊上便是一吻。

慕容锦满意的停手道,“再来一下。”

清清粉锤打在他的胸膛上嗔怪道,“讨厌死了你!”

惊喜④

慕容锦故作吃痛的低喊了一声“哦”!

清清赶忙去揉他的胸膛道,“对不起啊!我忘了你一夜没睡了,不该跟你这么闹的!”

慕容锦呵呵一笑,在她的脸颊上深情的一吻,清清这才发觉刚才自己是被他捉弄了。

气恼的挣脱开他的怀抱,故作生气将头扭到一旁不理他。

慕容锦见她气恼中微微泛着红润的脸庞更是可爱,揶揄一笑道,“我认识的清清不是这么小气的。”

清清正­色­对他道,“都一夜没睡了,还有心编排我!快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慕容锦用筷子夹起一块香芋酥放到嘴中,那香芋酥做的外面香脆而里面绵软甚是好吃。

慕容锦笑道,“清清你的手艺可是把昭王府的厨子都比下去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

清清柳眉弯弯一笑道,“昔日在府里您每次吃饭都那么严肃,我哪敢遭此啊!”她声音带着微微挑起的尾音。

慕容锦又喝了一口­干­贝粥道,“我有这么凶吗?说的我跟阎罗王一样让人畏惧!”

清清煞有其事的点头道,“以前是,不过现在不会了。”

慕容锦道,“其实以前我不了解你,同样你也不算了解我,不过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

清清含着满足的笑意点了点头,他们会相守走完一生的,她在心中坚信。

惊喜⑤

她看到慕容锦很累的打了一个哈气,于是温柔的道,“你忙了一夜,快去睡一觉吧!”

慕容锦疲倦的点点头道,“不过中午的时候你要叫醒我!”

清清点了点头道,“中午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好了等着你起床。”

慕容锦摇头道,“别弄了,不想你那么辛苦。”

清清却是服侍他到床上躺下,然后将那白狐狸皮毛做成的毯子盖到他身上道,“我喜欢做东西给你吃啊!呵呵,别连这点爱好都阻挠我啊!”

慕容锦含着笑轻合了眼睛。

清清望着他睡过去的脸庞,他是大昌国第一美男,刚柔并济的轮廓普天下无人能比。

清清莲步盈盈轻轻出了大帐。

外面朝阳像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照下一片金光。

清清微微眯着眼回到帐中。

丑娘将做好的浅灰­色­男装放在清清的床上,清清不想她手工竟是这么快,穿上来试竟是完全合身。

清清感激的道,“丑娘谢谢你了!”

丑娘敛容道,“娘娘太客气了!”

清清赶忙将头上那简单的珠钗拿了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旖旎到脚踝。

高高挽成一个男子的发髻,倒是看起来像是个眉清目秀英俊的青年。

清清对镜左右顾盼,这有几分英气的打扮,倒是让人猛的觉得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惊喜⑥

用完早饭,清清突然很想到处走走,这里是大营,远远的便可以看到在­操­练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在阳光底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那整齐的叫喊声回声甚有气壮山河之势。

清清远远的看着,却不知道怎样才能为慕容锦减轻困扰。

而远远的站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柳嫣,她在艰难的徘徊中,她手中一直握着一只黄|­色­的小鸟,她举棋不定是不是要将它放飞。

放的不是鸟,而是鸟腿上绑的那封密函。

就在今晨,她又收到了这只小鸟带来的密函,她想要回国了,她担心着重病中的母妃。

我看到远处清清正专心的看着那些­操­练的士兵,她的心一横,慕容锦本也不完全属于她,而母妃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亲人了,她只想快些完成任务回国去,那小鸟展翅高飞,晨光金灿打在那小鸟金黄的周身,落在地下一团极模糊的影子,清清仰头正看见那只小鸟,清清轻轻的道,“好漂亮的一只小鸟啊!”

丑娘却是警觉的看向四周,看到了远远离去的柳妃的身影,风鼓起她拽地的裙摆。

丑娘并没有告诉清清,她想,若是这个女人先动手了,那么自己也少了许多麻烦,毕竟她的双手不忍沾上杀戮。

清清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士兵­操­练便来到厨房。

她蹲在地下将蔬菜一个个择了,丑娘在一旁打下手见清清那样专注的捯饬着这些菜,清清突然看到有士兵扛着一筐芭蕉进来,这可是西域的特产,不比在中原那里的香蕉又长又大,这些都是短小的。

惊喜⑦

清清问那士兵这些香蕉准备做什么用,那士兵见她一身男装打扮又一直蹲在这里择菜以为她是厨房里的伙计便道,“最近这里蔬菜紧缺,我们去后山摘了些香蕉准备熬来吃!不过吃了这么些天了,大家也都吃腻了!”

清清道,“不妨交给我来做。”

那士兵便将那担子芭蕉放在了清清面前走了。

清清吩咐丑娘道,“我把这些香蕉皮都拨了,你去帮厨房里的糖缸给我搬来,还有那些面粉给我。”

清清手脚麻利的不一会便将这一筐香蕉都拨了皮,不过要做这么一大堆拔丝香蕉还是第一次。

然后她在丑娘的帮助下将这些香蕉都切成了拇指大小的块,然后拍上­干­面粉,厨房里的锅是那种一米长的大锅。

清清加上油便开始炸这些芭蕉块,只道表面金黄,将这些芭蕉块装到一个极大的铜盆里,

然后清清又在锅里加了两份糖一份水,不断的搅拌,慢慢的汤水开始冒出均匀的黄|­色­气泡,清清在旁边准备了一个装有冷水的小碗,她将筷子伸入这糖浆中,发现者糖浆已经可以粘住筷子。

她快速的将筷子放入那小碗冷水中,咬了一下那糖浆已经不粘牙了很脆,便是熬好了。

清清赶忙将炸好的芭蕉块放了进去,快速的炒匀,让芭蕉上都裹上了糖浆。

出锅的时候黄灿灿的拔丝芭蕉甚是让人感到有食欲。

上面又撒了一层把芝麻,­色­泽更是诱人。

清清留了一小碟准备给慕容锦尝尝。

剩下的便让人都去分给士兵们,她给慕容锦煮的其他饭菜也都好了。

不知不觉这么一上午就忙碌过去,想来慕容锦也该醒了,她将东西都装入食盒便匆匆往他的大帐走去。

惊喜⑧

去的时候慕容锦正背身站在那里看着墙上新挂上的一幅大的地形图。

清清将食盒放到饭桌上。将食物一样样取出来摆好。

慕容锦回头的时候见的是一个脸上沾了面粉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起先并没有在意,再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清清。

他微微皱眉疑惑的道,“清清?”

清清抬头,那抹了面粉的笑脸宛然一笑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今天我做了拔丝芭蕉,你快趁热吃吧!”

慕容锦看到她那小花猫一样的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擦了擦上面粘着的面粉。

清清这才明白,慕容锦刚才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几分赧颜的使劲用袖子擦了擦脸道,“刚才来的太匆忙,都不知道脸上抹了东西!”

慕容锦拉她坐下道,“真是辛苦了!”

清清却是道,“没什么辛苦的,不然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既然不能为你分忧,就做些东西来给你吃吧!”

清清脸上的表情洋溢着幸福。

慕容锦道,“那一起吃啦!”

两个人开心的吃起午饭,那拔丝芭蕉做的十分成功。

可以拉出十分纤细而长的拔丝,慕容锦赞叹道,“这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拔丝芭蕉!”

清清莞尔一笑道,“那你可要多吃一些!”然后细心的为他布着菜。

惊喜⑨

他们的午饭刚刚吃完,就有一个副将在外面求见,清清赶忙在一旁收拾起碗筷,那副将进来的时候见一身男装的清清正在收拾那未吃完的拔丝芭蕉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小厮,还不忘赞许道,“你们厨房今天中午做的拔丝芭蕉真是好吃哦!”

清清抬头灿烂一笑道,“多谢夸奖啊!”

那副将是一同陪慕容锦去杜恶教寻清清的,虽然她换了男装但是看正脸还是能认出她的。

赶忙敛容道,“属下不知道是王妃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妃见谅!”

清清却是和风细雨道,“陈副将言重了!你夸奖我东西做的好吃,本来就是件令我高兴的事情啊!”

陈副将忙道,“只是王妃千金之躯,厨房乃烟火之地实在不适合娘娘去!”

清清却是沉稳而真诚的道,“既然大家都是追随王爷来出生入死的,就都是兄弟,王爷的兄弟我自然都是当做一家人。又何必那样见外呢!”

那陈副将作揖道,“我等终于王爷,自当是为大昌拼命到底,一向听闻王妃娴熟大方,今日得见更是钦佩无比。”

清清敛容道,“大人过奖了。”

清清朝慕容锦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忙吧,臣妾先告退了。”

提着食篮走出了大帐,清清有些累,想回帐中去睡个午觉。

但是下午的时候王妃亲自下厨为官兵们做食物的事情就被传开了,本来慕容锦的威信就极高,如今王妃也是这等的体恤下属,他们夫­妇­更加的深得人心,一时群情激昂,势将那西楚打退,为国尽忠,效命昭王。

惊喜⑩

清清只是小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一个黑影在她的面前,她睁开双眼,见竟是慕容锦,她孩子气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锦微笑道,“今天你不辞辛苦为我增加了威信,我自然也是有惊喜给你呀!”

清清微微挑了挑眉道,“惊喜?什么惊喜啊!”

慕容锦故作神秘道,“提前告诉你了,算是什么惊喜啊!”

清清道,“你说了,又不告诉人家,让人的心里好痒啊!”

慕容锦笑道,“那快换衣服跟我走。”

说着在床上揽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地上。

清清去屏风后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拽地长裙,同­色­的小披肩。

头发只是高高挽起了一个如意髻,上面Сhā了一些简单的珍珠装饰。

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格外的清秀动人。

慕容锦拉她出了帐子,下午的太阳打在地上泛起一层晃眼的白光。

慕容锦打了一个响指,他的坐骑便飞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慕容锦将清清抱上马自己也跳上了马背。

往马ρi股上轻轻一拍,马儿顿时撒了欢似的跑起来,清清不知这是要去哪里,但既然慕容锦说是有惊喜,她还是满心期待的……

拜堂为夫妻①

那马儿不知不觉的已经走进了一片山谷之中,风温润的划过脸庞,让清清不禁想起第一次慕容锦带她策马去山顶看星星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对他心里还满满的都是抵抗,现如今才觉得这个怀抱原来是那样的温暖,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们行了很远,直到如金的夕阳洒了一地,清清微微一打颤,慕容锦使劲将她拥进怀里,他像堵墙似的坚实的将风挡在外面,关切的询问道,“还冷吗?”

清清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那种坚实依靠的感觉从心底洋溢出丝丝甜蜜。

她不再问这是要去哪里,只觉得这样在他怀了策马看着沿途的风景也是一种幸福。

到了一座府邸院落的时候,夕阳更似残血一般火红,天边挂起妖娆而多姿的火烧云,而这府邸的门楣上挂着大红花,连门口的狮子上也缠了红花,门外招呼的侍从也是穿着崭新的衣帽,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

慕容锦先下马,然后将清清抱了下来。

这场景清清好象在哪见过……一个电闪,对,以前电视剧里古代人结婚好象都把家弄成这个样子。

清清疑惑的望着他道,“这是谁要成亲?”

原来他的惊喜就是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慕容锦为说什么,只是轻拉着清清纤细的小手往里走去,道,“我们来参加一场特别的婚礼!”

我们进入那府中,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出来迎接,想她应是这家的主人,清清不想这边陲之地还要这样讲究的府邸,在仔细打量这位老人家,虽不是珠光宝器周身却是打扮的­干­净清爽。

见了我们微微作揖道,“王爷和王妃来了!”

慕容锦赶忙伸手去扶她道,“­干­娘,切莫如此见外。”

拜堂为夫妻②

­干­娘,清清不想这老太太居然是慕容锦的­干­娘。

她真的对慕容锦了解的太少了。

老­妇­人抬头望了望清清道,“王妃真是端庄秀丽。”

被她这么一夸清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人家您太过奖了。”

老人和煦一笑道,“请随我这边来吧!”

清清望了眼慕容锦。

慕容锦嘴角含笑微微点头示意她跟着去。

清清一时搞不清状况但还是随着那老人家去了,那府邸通彻而­干­净走过曲折迂回的长廊,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扑来,空气中就弥漫的那带着香甜的馥郁,清清好奇的询问那老­妇­人,“老人家,你家的孩子要结婚么?”

老人家笑着道,“我们家今天是要办喜事的。”

说着她们已经走到一处房间,那里也挂着贴着大红烫金喜字的灯笼,雕花长窗上也贴着红红的喜字,无处不洋溢出将有一场盛大的婚礼要举行。

清清突然好生羡慕,她想自己恐怕此生是没有举行婚礼的机会了,早就知道古代人大多结婚,新人婚前都没见过面,虽然不认识举行婚礼的新人,但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幸福.

想到现在的自己,金碧的夕阳下清清嘴角洋溢起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真的感觉自己很幸福。虽然他不能给自己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能只是她一个人的,但他的心是牵挂着她的就足够了。

拜堂为夫妻③

进了那屋子,穿着红­色­裙子的丫环们整齐的侍立在一旁,脸上带着与这喜气气氛相融洽的盈盈笑容,盖着大红金线绣龙凤呈祥桌布的八仙桌上,金漆珐琅的两个托盘中一个整齐的叠着一套绣工­精­致的喜服,那莹润的正红与那欲飞的龙凤呼应出莹润如水的旖旎光芒,旁边的托盘里放的却是一套凤冠霞披。

清清微微一楞,只听一旁的老­妇­人道,“请小姐更衣。”听她如此称呼清清料定这些丫环不知道她的身份。

难道这里来参加婚礼也要换衣服吗?不过想想自己来的时候确实打扮的太过清淡了,慕容锦为什么不早说要来参加婚礼,她一定打扮的更得体一些。

清清点点头,却见那群丫环忙上前来,替清清更衣,另有丫环已捧着那喜服及凤冠霞帔要为清清穿上,清清满脸愕然道,“让我换这个?”那老人家似乎料定了清清会吃惊似的,脸上带着舒淡的微笑道,“小姐今日大喜,当然要穿这喜服和这凤冠霞帔了。”

“大喜?”清清顿时像掉进雾里了,跟谁成亲?

清清一脸的错愕。

看到清清这吃惊的表情,众丫鬟顿时忍俊不止,但是她们不敢笑出声来,只是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但仍能听到发出极轻的哧哧的笑声……好象众人都很清楚是怎么会事情,只有清清还蒙在鼓里。

清清心中一个恍然,昨日自己只是随口说说他们其实都没举行过婚礼,不曾想慕容锦当时没有说什么,今天却是真的让她梦想成真,有一个完整的婚礼。

清清顿时觉得热泪盈眶。

拜堂为夫妻④

清清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望了望那老人家道,“我和他的婚礼?”清清从未想过在这种境遇里,慕容锦一个一向给人感觉冷傲的男子,会给她一个这么完美的礼物,这太令人意外了。

老人家带着和煦的笑意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一切得到了确定,清清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老人家也笑了,道,“小姐快换衣服吧,姑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清清像个木偶般由她们帮她穿上那烦琐华丽的喜服,脸上不知怎的却是忍不住挂起满足的笑容,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那身喜服是那盛极的喜悦,几个丫鬟在身后给她盘起极其复杂的头型,脸上施的脂粉仔细而厚重还有那粉艳欲滴的胭脂。

清清这一辈子都没化过这么浓的妆,倒是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清清挤眉一笑望着镜中那浓妆的自己,好像猴ρi股啊,她小声嘀咕道,但心里却满满的被欢喜所填满。

终于要拥有自己的婚礼了,已有丫鬟为她挂上了如意锁。

盖上大红金线绣凤凰的盖头,满眼顿时都是那旖旎而盛大的红,手中被塞了个圆东西,想来应该是苹果。

众人小心的搀扶着清清出了屋子,想来应该已是华灯初上,清清头上盖着盖头只能感到很微弱的光芒,有侍女小心的扶着清清上了轿子,坐定后清清轻轻掀起盖头,见那轿中也是铺天盖地的红­色­,感觉轿子停下,清清赶忙将盖头盖好,有侍女小心的将清清扶下,渐渐可以感到光亮,有人将红­色­的绸缎递到清清的手中,那头牵着它的人应该是慕容锦。

洞房旖旎花烛夜①

清清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宾客,她安慰自己,他能准备这场婚礼已是不易,毕竟这场婚礼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不可能肆意铺张。

清清突然为自己是替身的身份有些感伤,虽然慕容锦现在爱的是卓清清,但是她却不能以这个身份活在世人面前。

她旋即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辜负了慕容锦的一片心意。

一旁的侍女小声的对清清道,“小姐,要拜堂了!”

清清如今头上盖了盖头,生怕哪步走不好便会摔倒,所以紧紧抓着一旁的侍女的胳膊,小心的向前挪去……

走到蒲团前那丫鬟小声的示意清清跪下,清清又几分紧张,只听那喜庆的唢呐吹起,有个声音高喊起来,“一拜天地”清清头上盖着盖头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便拜下去。

三拜之后,只听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唢呐声更是热烈起来。

清清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自己梦寐以求的婚礼原来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一个完美的大结局,满眼都是那极热烈的红­色­,让人的心也不禁澎湃起来。

眼前全是红­色­,感觉像在做梦,被身旁的侍女引着不知要向哪里去,似乎心情也被那喧闹所感染,清清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今天他是属于我的,这婚礼是属于我的,这喧闹与热闹也都是属于我的。”

进了一间屋子,身旁的侍女小心的扶清清在床边坐下。

不一会,清清听到门外一阵唏嘘,脚步声渐进,她却莫名的有种紧张,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请新郎拿起如意掀起盖头,从此圆圆满满。”

想她应该是喜娘,清清宛然一笑。

洞房旖旎花烛夜②

清清面前豁然开朗,只见这房间里也是铺天盖地的红,慕容锦拿着如意将那绣有龙凤呈吉的盖头放到一旁的红木雕花金漆托盘中,他也着了一身华丽的喜服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清清,与他眼神交融的那一刹那,清清只觉得脸上忽的一股热浪涌上,她慌忙低下头不再望他,脸上羞红一片,此情此景,如此铺天盖地象征喜庆的红­色­洞房,清清以前总以为是没有机会经历了,盖着大红金线绣龙凤桌布的八仙桌上,仙鹤烛台上龙凤烛发出温柔而温柔的光芒。

此时一个女孩子捧着一盘勃勃上来,其实清清并不饿,但又不敢声张,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规矩,于是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却发觉是生的,清清颇是为难的望了望慕容锦,在温柔喜庆的光线中他的眼眸中皆是温柔,温言道,“咽下去,这是规矩。”

清清不明就理,终还是吞下,那女孩继而笑盈盈道,“新娘子,生不生?”

清清柳眉微皱道,“是生的呀!”

那女孩呵呵笑起来道,“新娘子说是生。”

一旁的麽麽也笑着道,“早生贵子。”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吃的是子孙饽饽,清清想这婚礼各方面还都挺全的。

只是想到之前自己流掉的那个孩子,眉头不禁轻轻皱了皱,只是着细微的动作也被慕容锦察觉到他温言道,“清清,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从新开始”。

清清使劲点点头,心里此刻被暖意烘托的无比坚定,那些­阴­霾都已经过去了,她从现在开始要做全新的卓清清,开始新的生活。

清清仰头含着满足的笑意道,“锦,谢谢你!”

洞房旖旎花烛夜③

这时候,那位被慕容锦称作是­干­娘的老­妇­人将一只百年好合的金锁的金锁递给清清道,“老身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一个百年好合的金锁,祝你们白头到老。”

清清接过,谢过。

此时,喜娘示意慕容锦坐到清清身旁,将他们衣服的下摆缠绕系起来,示意永结同心。

众人施礼退下,房门轻掩,红烛朦胧温柔与整室的红柔和成一幅温软旖旎的画面。

珊瑚床上,悬着红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榻上铺着鸳绮鹤绫,锦簇珠光,生辉焕彩。清清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总感觉亦真亦幻的像在梦境。

慕容锦几分促狭的道,“怎么了?突然间这么沉默,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温氲旖旎的烛光中,清清在他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曾几何时方少麒的眼中也有过自己的影子,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如今与她拜堂和要白头到老的是慕容锦。

清清喃喃道,“我真的好意外!这一切太惊喜了!”

慕容锦将清清拥怀,轻轻取下她头上的凤冠,然后亲吻了她的发丝,道,“我们今天拜了堂,可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清清点头道,“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清清问道,“刚才那位老人家,你叫她­干­娘?”

慕容锦点头道,“她的儿子是本王的侍读也是好兄弟,他叫冯俊。十六年前,本王第一次西域视察,便带着冯俊一起。结果有个夜里遭遇敌军埋伏,我们杀出重围浴血奋战,后来被敌军追赶到悬崖边上,最后被迫跳了崖,好在那崖底是万丈的深潭,我们命大没有死,但是身上的刀伤和饥寒交迫让我们也濒临死亡的边缘……”

洞房旖旎花烛夜④

清清瞪大了眼睛问他道,“然后呢?”

慕容锦声音突然带了几分哽塞的道,“找遍全身冯俊身上还有一块馒头,他便给我吃了,再然后我昏迷了,被一个猎户发现救了,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冯俊却永远去了……他把最后的粮食给我吃了,也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他娘只有他一个儿子,便执意要搬到这西域边界他去的地方住,想守着他,我便认了她做­干­娘。”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三月中他失去的不仅仅只有冯俊,还有旋儿也是这个时候在京城出嫁了。

慕容锦一时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

但这满眼刺目的红­色­将他拉回了现实对清清几分歉意的道,“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不该跟你讲这些的”。

清清摇摇头道,“不,若是没有他,我怕今天就遇不到这么好的慕容锦。”

清清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切感觉那样的暖。

慕容锦拿起一旁案子上的珊瑚釉龙凤酒壶,斟了两杯女儿红递给清清一杯道,“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

清清与他手臂交缠,仰头喝下,那酒划过食道是暖暖的感觉,她望他道,“我今天太幸福了!”

他英眉微挑带着和煦的笑意道,“一直都会很幸福的。”

清清望着窗外如银盘洒下的月光,她想这一刻是她终身难忘的,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幸福的感觉胀满了胸口。

洞房旖旎花烛夜⑤

清清笑着又拿起酒杯斟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慕容锦道,“锦,谢谢你,我一直都很盼望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今天真是太快乐了。”

慕容锦极尽宠爱的望着清清道,“这也是属于我的最珍贵的一场婚礼。”

他们便在这朦胧浪漫的烛光中碰起杯来,清清的嘴角扬起华美的微笑,这幸福像醉人的旋涡婉转旖旎。

酒上了头,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轻轻拥清清入怀,细细的吻抚过脸庞,朦胧的烛光中,温柔的氤氲弥散开来,慕容锦将清清抱到珊瑚床上,锦衾高叠,绣褥重茵,悬着红纱帐轻轻落下,朦胧的光线中慕容锦邪魅的一笑,耳边温柔的回荡慕容锦磁­性­的声音,“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清清脸带羞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慕容锦纤长的手指温柔的将那华丽的喜服伴着那纠缠的衣摆,一起散落在帐外­精­致绣工的龙风呈祥的波司地毯上,清清朦胧的眼眸望见的是满眼象征是幸福的红,伴着慕容锦的软语温存,慕容锦深邃明亮如寒星的眼眸中,清晰的映着清清的影子,清清的双臂轻轻挽上他的脖颈,柔声道,“锦……我爱你……”酒劲的作用下身子渐渐酥软下去,暧昧的柔光中,他温柔的爱抚洋溢着无限春意。

慕容锦温柔的抚摩着清清如雪的肌肤,吻了清清的额头,轻轻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弄错我的新娘!以前委屈你了……”

清清将他拥的更紧,轻轻吻上他的­唇­,不要他再说下去,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

良夜如水,那通宵点着的龙凤喜烛,光火明灭,温软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共赴巫山云雨之后,清清安然的在他怀中睡去,那丝丝甜蜜无限的蔓延开来。

自是不相疑①

相拥而眠一直到天亮,模糊的光亮中还带着缠绵之后的慵懒和甜蜜,清清抬头望着拥着自己而眠的慕容锦,他睡着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唇­竟是有几分孩子气。

他的眉毛那样浓,英气十足,睫毛却是很长,清清专注的望着他,嘴角不自觉的划出一丝甜腻的微笑。

慕容锦豁然睁开眼睛,几分邪魅的一笑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

清清将头扭到一旁故作狡辩道,“谁要看你啊!真臭美!”

慕容锦的吻向雨点一般的袭来,将清清紧紧裹在怀中道,“是谁臭美?”

清清求饶道,“不是你……不是你……哈哈”

慕容锦与她玩闹了片刻方才将她放开,深深一吻映在她的­唇­上,他距离她那样的近,脸上可以感觉的到他温热的呼吸,他晶亮而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清清挽着他的脖子,幸福的将脸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那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抚着他结识的后背,柔声问道,“锦,若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怪我吗?”

她又一次徘徊了,要不要将林名扬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慕容锦突然正­色­问道,“你瞒了我什么事?”

那灼热的眼睛让清清几分胆寒,她不禁一愣。

慕容锦却是绷着笑道,“看把你吓的。”

自是不相疑②

慕容锦声音温柔和煦了许多几分道,“你不想告诉我的,我不会相问,过去我们有许多的误会,但从今天开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夫妻,既然是夫妻自是不相疑!”

清清心头骤然一暖,这一句,既然是夫妻自是不相疑。

是多么的珍贵啊。

清清的心底似有无数的暖流汇集,她亲吻着慕容锦的脸颊道,“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的!”

唯有这一件,让她放在心里,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那些不堪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渐渐的模糊远去。

慕容锦复吻着她,那吻纠缠的带着甜蜜的芬芳倾泻在这晨光微曦的清晨。

这是清清记忆里最美好的一个清晨。

那红­色­的纱帐,红­色­的锦被,铺天盖地的红宣誓着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正在他们还沉浸在那甜美的吻中,门被不合时宜的敲起,只听老­妇­人的声音低沉的传来,“昭王爷,您的属下着急求见!”

慕容锦坐起身来,匆忙将衣服穿上。

清清也起身,清清见他英眉微微一皱怕是担心军营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对他道,“王爷快去看看吧!”

慕容锦的声音几分急促道,“嗯,本王去看看”便出了房门。

山雨欲来①

清清将那繁复的红­色­缎袍穿在身上,然后坐在梳妆镜前自己挽了一个如意发髻,发鬓上Сhā了一只珊瑚做成的钗子。

红艳艳的很是好看,也带着新婚的气息。

慕容锦的­唇­上的热度好像还没有散去,清清望着镜中脸颊泛着淡淡红润的自己,环视了一下这间新房。

也许,这场缘分是上苍注定的,让她穿越时空来寻找他。

正在这个时候,慕容锦突然回来对清清道,“大营被西楚国偷袭了。我现在马上要赶回军营去,太危险了,你别回去了,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没有危险了我到这里接你!”

清清一听这形势,慕容锦回去定是有危险,于是执着道,“既然结发为夫妻,自是要生死与共,我不会让你自己回去的。我跟你一起!”

慕容锦声音几分命令的口气道,“清清你听话,这战场上是真刀真枪,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啊!”

清清异常坚定的道,“只要跟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

慕容锦皱着眉头道,“不行,我不可以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你给我听话好好在这里呆着!”

说着吩咐前来给他通报消息的亲信道,“你在这里好好保护王妃的安全,若是出了意外本王绝不饶你!”

那穿着盔甲的随从脸上表情异常坚定道,“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保护王妃周全。”

慕容锦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拜托你了!”最后一句,带着几分托付。

山雨欲来②

越是如此,清清就越加担心慕容锦,她眼中不禁含了盈盈的泪光望着他。

慕容锦和煦的冲清清一笑道,“相信我,我一定回来接你!”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清清点头道,“不见不散!”

慕容锦点点点头,快速的带着门外守候的轻骑军离开!

听着那马蹄声渐渐远去。

清清的心仿佛也一下被掏空了。

她双手合十,默默虔诚的祷念,“希望慕容锦此去一路平安!”

虽然这里在山谷之中安静的很,可清清的心却是焦灼的很,时间变得那样漫长而难熬!

回到大营,那未熄灭的火苗还在冒着轻烟,血染了一片,到处都是伤兵在地上躺着痛苦的呻吟。

看的出昨夜经历了惨烈的一战。

慕容锦紧紧攒着拳头,在炫目的阳光下头上青筋条条蹦出。

问到随从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伤亡情况怎么样?”

属下敛容道,“启禀王爷,昨夜三更敌军突犯,我军损失三万,陈将军带着剩下兵马已经撤离到后面的山谷。”

慕容锦手上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不好,那片山谷一直都是他的隐患,自己的兵力无法占领上面的高地,剩下的四万­精­兵若是进了谷中便成了瓮中之鳖,恐怕这也是西楚国打的如意算盘!

他赶忙吩咐道,“你快马加鞭去追上陈将军,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切莫进山谷中去!”

山雨欲来③

部下领命赶忙策马去追,慕容锦去询问伤员的情况,因为撤退的紧急,并没有带这些伤病员离开,他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慕容锦望着这残破的场面心中发紧,敌军怎么知道昨夜自己不在营中而选择这个时候来犯呢?

难道是有内­奸­,这里大多都是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昨夜他不在军营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究竟会是谁呢?

粮草被抢了许多,又伤亡这么多人,现在援兵未到,慕容锦一时陷入了窘境之中。

他见四下安全,才吩咐属下们好好照顾伤病员尽快赶上大队伍。

他策马而去,准备去接清清。

清清等了一天都不见慕容锦回来,此刻残阳似血,她焦急的在院子中来回踱步,慕容锦留下的亲信叫韦昭,见清清这幅着急的样子敛容道,“娘娘请稍安勿躁回房间等候吧,这里属下怕不安全!”

清清望着韦昭几分诚恳的恳求道,“我求你带我去找王爷他们吧。西楚突然来犯,想来一定是做好了准备,我怕他出事情,我想去看看。”

清清越加后悔自己没有坚持一定跟着他回去,现在整个心都惶惶不安,生怕这一别他会出什么意外,以前他们已近错过了太多,这次终于破镜重圆,清清在心里是那样珍视着这份弥足珍贵的感情。

韦昭敛容道,“请恕属下不能从命,属下受了王爷只托在此处保护娘娘安全,理应恪尽职守,保护娘娘周全。”

林名扬突现①

清清有几分情不自禁的哽咽道,“我不在乎自己怎么样。只希望王爷他能平安!”

韦昭虽然语气上还是一丝不苟但言语里颇多的安慰之意,“娘娘如此去,对王爷一点帮助都没有,恐怕还让他放心,昭王爷是我大昌第一勇士,定是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清清想,自己既然帮不上他,就在这等他吧,他说了一定会回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黑影突然从墙上飞下,韦昭一惊忙将清清挡在身后,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这帮不速之客。

韦昭厉声道,“大胆狂徒胆敢对王妃不敬,速速退下饶你们不死!”

为首的男子口气不屑的道,“把她留下我扰你不死!”

清清顿时像触电一般,虽然几个人都蒙着面,而如今天­色­渐暗看的不是很清楚,可那声音分明就是林名扬!

这个魔鬼怎么又出现了!

韦昭的口气不容知否,“若是想对娘娘不利,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于是,一场激战开始,晚霞妖娆却趁着刀光剑影,无奈韦昭虽然武艺高强却怎奈寡不敌众,其中一个黑衣人猛的一个寒剑刺归来,他虽然反应机敏的躲开可是袖子处还是豁然被喇开了一个大口子。

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来。

林名扬一个飞身老鹰抓小­鸡­一般飞过来抓住清清的胳膊,似看到他眼中桀骜的邪魅一笑,“这些日子还真的是想你!”言语却是冰冷到了极点让人不寒而栗。

清清挣脱着他的钳制道,“你放开我!”

一道寒光闪过,林名扬一个恍惚手一松,慕容锦已经一把拖了过去已经脸­色­惨白的清清。

林名扬突现②

林名扬一个飞身老鹰抓小­鸡­一般飞过来抓住清清的胳膊,似看到他眼中桀骜的邪魅一笑,“这些日子还真的是想你!”言语却是冰冷到了极点让人不寒而栗。

清清挣脱着他的钳制道,“你放开我!”

一道寒光闪过,林名扬一个恍惚手一松,慕容锦已经一把拖了过去已经脸­色­惨白的清清。

慕容锦将清清拽到安全的一旁便于那为首的黑衣男子激烈的交战起来,慕容锦并不知道这个蒙面人就是邪教小魔头林名扬。

慕容锦随身带的轻骑兵也到了,他们都是最­精­良的士兵,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将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打的难解难分。

此时月上西稍,剑光寒意刺眼。

慕容锦于林名扬盘旋于半空过着招,林明扬一个发狠一掌打过去,清清大喊一声,“锦,小心啊!”

被清清这一叫林明扬几丝分心,不自觉的眼睛瞟向清清,那深谙的眸子里分明带着妒意,虽然那一掌还是打了下去,力道却不如最初,反倒被慕容锦一个借力打力,将林名扬重重的打落在地。

隔着那黑面纱,林名扬一抹嘴角竟是殷红的血渍!

林名扬心里发狠,这小东西他一定会将他带回去,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后果!

只是他带来的亲信此刻已经力不从心,他们马上便要落败。

一阵呛人的烟雾,清清分明听到了林名扬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你是我的小东西!”

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只是那雾气散去,清冽的月光下,刚才的黑衣人已经一个都没有!

有内­奸­?①

慕容锦搂住惊慌的清清道,“清清,你没事了!”

他将清清柔荑的小手紧紧的握在宽大的掌中,那丝丝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清清一个寒颤,顿时失声扑在慕容锦的怀里痛哭流涕!

她刚才真的好怕,怕再被那个魔头带走,再也见不到慕容锦,又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杜恶教!

慕容锦只以为她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坏了,温言安慰道,“清清,那些坏人走了,你别怕,都是我不好,不该留你在这的!”

清清哭的梨花带雨,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在这清冽的月光下闪着晶莹滚滚而下。

清清哽咽的道,“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容锦摸着她的脸颊,用那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抚着清清的脸颊为她擦­干­泪痕!

慕容锦捧起清清的小脸,让她正视着自己温言的说道,“我说过一定会回来的,你忘了我们是夫妻,便是永远不会分别的!刚才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喊了那一声,那个贼人也不会分神让我有机会借力打力让他落败!”

清清刚才紧张的神经因为这失声痛哭得到了缓解,只是她的身子还不自觉的在颤抖,林名扬,为什么这个恶魔要­阴­魂不散呢!

慕容锦以为清清是受惊过度,赶忙将她扶回屋中到床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压惊,府邸里的人听到打斗声也纷纷赶来,老­妇­问道,“刚才是什么人?”

慕容锦摇摇头道,“他们用的烟雾弹逃脱,没有捉到活口不知道。”

有内­奸­?②

慕容锦又对老­妇­人道,“有劳­干­娘了在这里照看一下内子,我去看看受伤的弟兄。”

慕容锦几丝宠溺对清清道,“我马上回来!”

清清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那温热的茶杯,好像那就是林名扬她要将它捏碎了一般。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像鬼魅一般重复着林名扬最后的那句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你是我的小东西!”……

仿佛是空谷回声一般,一遍又一遍的盘旋在耳侧。

清清猛的将手中的茶盏扔向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茶盏落地溅起一片银白­色­的水花。

清清不安的双手环抱着膝,将头埋在膝间,老­妇­人在一旁轻轻安抚道,“娘娘您别怕,王爷是个好男人,他会保护您的!”

清清喃喃自语道没“可……”她没有说出来,那林名扬就是一个鬼魅,她生怕自己再被他抓回去,那种蹂躏是她此生最惨痛的经历。

她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似乎那林名扬邪魅的眼睛一直在她眼前晃。

慕容锦找人帮韦昭包扎好伤口便迅速赶了回来,清清什么没有说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怀抱中的温暖紧紧的簇拥着她才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慕容锦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道,“我们赶回去吧,大营遭袭击已经被迫迁徙了。”

别了老­妇­人,慕容锦将清清抱上马,用披风紧紧包裹在胸前,月明星稀,一路疾驰。

有内­奸­?③

清清躲在慕容锦的怀里,心里还是惶惶不安,她怕林名扬还会出现,她怕自己会被他抓走。

清清突然回头对上月光下慕容锦清冽澄净的冰的眸子,清清的声音夹杂在呼啸的风中道,“锦,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慕容锦只当她今天是被那些黑衣人吓到了,平日的清清在他看来是个坚强而执着的女子,但是这一刻,她却是那样彰显无遗的表现着对他的依赖和心中的恐惧。

慕容锦想要好好保护她,不想再看到她那像小鹿一般恐慌不安的眸子。

慕容锦使劲点点头道,“清清,记住,我会永远在你身旁守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清清点点头,慕容锦并没有看到她眼中滚滚热泪随着那呼啸的风一起落下,慕容锦轻吻着她的发丝。

他仰望星空,如今大营遇袭,自己赶回大营,清清却又遇到埋伏。

他不相信这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会是谁呢?

向敌方出卖了消息,但是,今天自己与那刺客头领过招的时候,分明感觉他更像是江湖中人,招招­阴­毒,直指人的要害。

自己与对方的武功打了三十几个回合都难分伯仲,若不是清清当时一叫自己恐怕也没有机会伤到他。

西楚国动用了江湖上的力量吗?

可,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会是清清。伤了自己岂不是更有效,为何要这般舍近求远。

慕容锦的脑海里一串串解不开的疑问。

他蓦然问清清道,“清清,你知道今天的黑衣人是什么人吗?”

清清的脸是背着他的,他话音刚落清清脸­色­顿时煞白,她极轻的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气息平复道,“我不知道,他们带着面罩突然来袭,我当时吓坏了……”

有内­奸­?④

清清的心头像被一块巨石重重的压着,她多么想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呼出,告诉慕容锦她现在有多怕。

但是那段记忆又是多么的不堪。

她退缩了,她赌不起,有时候,怕失去的东西,总是会格外的谨慎。

慕容锦轻轻哦了一声,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时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刺客要去绑架清清。

西楚国本就是诡计多端,不知道又玩的什么手段。

一路疾驰,又飞奔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赶到了新的营地。

跳下马,清清看到这里的营帐很多都没有扎好,而且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很多,许多士兵就那样露天躺着,或是生一个小火堆几个人围在那里取暖。

清清心里陡然有几分自责,若不是自己向慕容锦提出没有自己的婚礼,慕容锦昨夜要不是带着自己去举行婚礼,以慕容锦的睿智,他那时在大营里,也许会有更好的应敌处变之法。

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时间本就不是可以逆转的东西,昨夜自己沉浸在欢愉之中,他们却是面临着杀戮。

看到这场面,其实比那血腥的战场要温和的多,但是清清已经觉得,自己的事情在这些生与死之间变得太渺小了。

她也投身于帮伤员换药和搭建帐篷的行列中,一直忙到天明,一切才都初现了些眉目。

清清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腰,看到慕容锦还在那里忙碌。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柳嫣和丑娘。

于是忙找来一个属下询问她们的情况,属下禀告她们都安然无恙,丑娘正在一个已经搭建好的帐子中照顾柳妃,清清这才放下心来。

同甘共苦①

因为粮草丢了大半,只有些青稞和稻谷可以充饥,有伙食军已经熬了粥分给伤员们。

慕容锦与清清也同他们一起喝了些粥,如今短兵少粮,算了算时间方少麒也应回到京城了,只希望皇帝的援兵快些到。

清清端了一些粥和简单的咸菜来到柳嫣的帐中,见柳嫣微微闭着双眸侧躺在那极简易的床上,而丑娘安静的侍奉在一旁。

见到清清突然回来,丑娘显然眼中带了一丝惊奇,但旋即便隐藏在了她那平静的眼眸中。

她恭身施礼道,“娘娘!”

清清柔和的道,“免礼,柳妃没事吧?”

丑娘恭敬的回禀道,“昨夜刘妃娘娘受了惊吓,所以有些动了胎气,军医吩咐要好好休养,她服了药,方才睡下!”

清清点头道,“我不在的时候有劳你了。”她将粥放下道,“一会她醒了你让她喝些吧,另外一碗是给你的,你累了一晚上也吃些东西早些去休息休息。”

丑娘敛容道,“是,娘娘。”

今天的丑娘好像与自己格外的生疏,但是外面乱糟糟的局势,已经不容清清去思虑这些。

她出了大帐,此时,太阳的光辉已经普­射­大地,慕容锦依旧还在与士兵们搭建营房,清清远远的望着他忙碌的背影,被这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仿若仙人。

清清突然觉得,纵然这军营行军苦,但自己毕竟可以与慕容锦朝夕相处,比在王府时觉得自在充实幸福的多。

同甘共苦②

慕容锦回头望见清清,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声音却是清朗的道,“清清,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去大帐歇会吧!”

清清莞尔一笑道,“这大清早的,虽然一夜没睡却是觉得神清气爽的!”

她上前去接着帮忙,这个时候丑娘和柳嫣也从帐中跑出来帮忙。

清清望着柳嫣几丝苍白的脸道,“你怀了身孕还是回去休息吧!”

柳嫣却是摇头道,“不……我想在这里帮忙!”

清清见她一直坚持,便给她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整理工作。

慕容锦用­棒­槌在打固定帐篷用的木桩,清清便给他扶着木桩,不时的两个人相视一笑,那样和谐自然,风不时放肆的卷起他们的头发,在空中轻轻飞舞。

灿金地阳光打在清清和慕容锦的周身,此刻他们没有华服却是一对金艳耀眼的璧人,那种心灵相惜的和谐唯美,让他们周身散发着最迷人的光芒,这一切尽收在柳嫣和丑娘的眼中。

却是心中自有不同的感慨!

丑娘,蓦然想起了林名扬,虽然外人都觉得他是个小魔头,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张本是俊俏现在却永远无法再见天日的脸,虽然是杜恶教所赐,但是,若不是如此林天新也不会同意她去林名扬身旁伺候。

也许,喜欢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使在别人的眼中他是暴虐的,但是却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那个人。

这一年,虽然只是一年,却经历了像一生那么长的事。

同甘共苦③

曾经高傲如她,在林名扬面前,却是低微到了泥土中去。

她相信,有一天,林名扬会成就大业,她从心里愿意去帮助他完成。

本来对于昌国,她只觉得皇帝荒­淫­,昭王游手好闲,虽然如今的昭王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不羁。

但是,既然选择要走下去路,便会坚定下去。

只是,林名扬要了慕容锦和昭王妃的行踪却是让他们活着回来了,难道行动失败了么?

丑娘一时想不通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只愿林名扬平安无事。

而一旁的柳嫣见昭王与王妃琴瑟相和的样子,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她爱这个男人,从第一面见到他起,那深邃的眸子相对的片刻,她便知道这一生,他注定是她的劫。

只是,这个男人从未曾对自己这样笑过。

慕容锦蓦然回头望着有些失神望着自己的柳嫣,慕容锦道,“柳妃,本王派队人马护送你回京城吧,本王给母妃写封信,你回府里住!”

柳嫣清洌洌带着几丝水雾的眼中,本是淡淡的惊喜却顿时黯淡了下来。

虽然,她一直都在慕容锦的身旁,只是,他却是一直将她视为空气。

若是,他的心里在意她,她想,她会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都在所不惜。

所以说,柳嫣觉得慕容锦就是她的劫,让她有些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只是,他难得的注视,却是要赶他回京城去。

她盯着他发怔,并未出声。

慕容锦又唤了一声,“柳嫣…听到本王跟你说的话了吗?”

她一个恍惚应道,“我……不,臣妾……哦…”她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有这嗯嗯唧唧,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同甘共苦④

慕容锦只当是他答应了,便吩咐侍从,准备车马下午便启程送柳嫣回京。

柳嫣哑然并未再说什么,在慕容锦面前,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这样也好。

不用再为那催命的军情而烦。

当然,她也不会再回到昭王府的。

清清看到柳嫣虽未说什么但是心里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于是上前拉着她的手,感觉的到她指尖的冰凉。

清清柔声道,“柳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嫣极轻的摇着头,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慕容锦的背景。

清清见她一直盯着慕容锦那痴怨的眼神,心里并不是太舒服,但是,她知道,既然选择了在一起,便要接受这个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现实。

清清拉着柳嫣的手往她的帐子走去,同时吩咐丑娘去帮柳妃收拾东西。

风轻轻的卷起她们的衣摆,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清清柔和的道,“王爷让你回去也是因为这里危险,他担心你们呣子!”

柳嫣望清清道,“其实,我打心里羡慕姐姐,可以与王爷并肩在一起。”

此刻的柳嫣,不是那个满心冷然果断的她,她倒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心中充斥着一份对爱的执着,以及淡淡的恨意。

这场危险,是因她而起,但是,她现在没有亏欠了,她心头蓦然燃起一股恨意,越发的膨胀起来。

敌军突至①

清清看的出她有心事,也看的出她对慕容锦情深似海,清清想,若是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是不是就不会感到这么尴尬了。

但是,现在的局面谁都不想如此,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一个,或者多一些,便旁生了许多枝节。

清清刚陪柳嫣进了帐中,慕容锦突然匆匆掀开帐子进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着急的道,“先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西楚准备了十万的­精­兵正向我们这边袭来!”

现在慕容锦的军马只剩下三万,而且粮草短缺,在这种情况下西楚十万大军来犯,可谓是防不胜防的。

清清这个时候也紧张了起来,问道,“我们胜算有多少?”

清清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本来慕容锦就说这一仗十分难打,如今又是在这种极不利的情况下她怕慕容锦会有危险。

慕容锦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道,“赶快收拾东西吧!本我还要去部署一些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慕容锦的亲信由于形势危急匆匆赶了进来道,“王爷,魏忠臣大人来见,说皇上会支援王爷六万金兵,已经出发预计三日后可到达!”

慕容锦好像是舒了一口气般的如释重负,对属下道,“马上随本王去见魏忠臣。”

说着匆匆离开了帐中,此刻前路被西楚国的兵马阻断,而向后退便是那个一直让慕容锦忧心忡忡的山谷。

柳嫣心里顿时也捏了一把汗,如今,昌国援军将至,这个消息要不要放出去?若是不妨出去。皇兄会不会对母妃不利?

她心底骤然一酸,她那样想念重病中的母妃,她甚至想狠狠心尽快完成任务回国去。

可,她虽然恨慕容锦对她的无情,可心底却不能不爱他,那种纠结让她的心撕裂般的痛。

敌军突至②

现在这种形势,前路被敌军阻隔了,自然也不能送柳嫣回京了,柳嫣也自然而然的被留下了。

不一会他们便匆匆的撤离了这刚刚安营扎寨的地方。

清清独乘一辆马车。

她掀起车帘看向外面行­色­匆匆的大军,不知道下一个营地会停留多久,但是无论有什么艰险,她都决定一直停留在慕容锦的身旁。

慕容锦突然上了她的马车,清清一愣旋即灿烂一笑,“锦。”

无人的时候她只愿意这么简单的叫他锦,他并无不愿,她便一直这样叫着。

慕容锦轻轻的将清清揽入怀中,清清的脸贴着他身上的戎装,那金属片有些冰凉的贴在她的脸颊上。

清清问慕容锦,“外面这是去哪?”

慕容锦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片山谷!”

清清抬头,诧异的望着他,曾经慕容锦说过那里一旦进去,若是敌军占领了高势便是陷入了绝境。

慕容锦自然是读得懂清清眼中的不解与诧异。

温言对她道,“我怀疑军中有敌军的内应,但是一时还不好确定!”

清清瞪大了眼睛望着慕容锦道,“那怎么办?大军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锦点点头道,“援军最少还有三天才能到,我与魏将军商议,我带兵去山谷,让敌军以为我们落荒而逃,他们若是得到这个军情一定会乘胜追击,西楚并不是什么大国,十万的兵力算的上是他们国内所有的兵马了,他们若是乘胜追击,我们将他引入山谷,到时候援军从后包袭,让他们首尾不能相连,我们便是扭转乾坤,一举将他们歼灭!”

腹痛①

慕容锦沉静的眼眸中带着睿智的运筹帷幄的神情,清清望着他,心底一丝踏实,有慕容锦在的地方,她想即使有艰难险阻,也会是安全的。

而柳嫣望着慕容锦,蓦然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心底对他有怨但终不愿他有事。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并痛着吧!

柳嫣突然觉得肚中一阵绞痛,她捂着肚子脸­色­顿时惨白,清清回头望着她,柳嫣额头已经是密密的沁出了一层汗。

慕容锦上前也是紧张的望着她道,“柳嫣,你哪里不舒服?”

柳嫣费力的说道,“我……我……肚子好痛!”

清清也慌了神,肚子里的宝宝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清清记得自己没有那个宝宝的时候肚子也是那般痛的厉害。

慕容锦一个打横将柳嫣抱起来,便往帐外跑去,他声音有些着急的道,“孙军医在前面救治伤员,若是传他来恐怕要需些时候,我抱你过去!”

柳嫣虽然一直痛的冷汗直流,但是看到慕容锦这么紧张自己的样子,她嘴角牵扯出一丝轻轻的笑意,无论他在乎的是自己还是腹中的孩儿,他终是在意的。

对于,柳嫣而言,他的怀抱,他的在意,是多么的珍贵。

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任他抱着她一路狂奔去寻军医。

腹痛②

柳嫣想,王爷,我想要的幸福真的很简单,但又对于我又好难求,若是时间可以停止,我多么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抱着我,即使我痛,我也愿意承受。

清清望着慕容锦抱着柳嫣离去的身影,虽然心底不经意的还是泛起了一丝酸涩,但她明白,这个女人肚子里怀有他的骨­肉­,更何况,这个女人爱他也没有错,错的是时空跟清清开了这个玩笑。

她眼中似乎有一丝雾气,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看到的慕容锦的背影都是影绰的。

她有些自嘲的一笑,不是一遍遍告诫过自己嘛,既然选择了跟慕容锦在一起,有些东西便是需要放弃的,更何况刚才柳嫣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清清赶忙也追上去。

清清跑的慢,倒的时候孙军医已经在为柳嫣把脉。

看他轻抚着那花白的胡子道,“柳妃娘娘是一时急火攻心动了胎气,如今胎象十分不稳!”

柳嫣虚弱却是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有事吗?”

军医认真的回道,“恐有滑胎之象,如今娘娘已经身怀六月身孕,老夫给娘娘开几副安胎的药,娘娘服下切莫再费心力了,要好好安养,若是能多拖几日,腹中胎儿即使诞下,应也是能保平安。”

慕容锦望着军医问道,“你是说,柳嫣的孩子会早产!?”

军医点头道,“老夫虽不­精­通千金科,但是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有明显的前入盆征象,即使安胎孩子还是会早产出来!”

动情①

慕容锦问道,“大军马上要迁徙,她的身子能受得了这颠簸吗?”

柳嫣那苍白无力的脸庞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慕容锦轻轻用手掌为她拭去额头上密密沁出的冷汗。

军医道,“最好是静养。”

柳嫣费力的紧紧抓住慕容锦的手道,“王爷,臣妾求您,别丢下我。”

慕容锦有些迟疑的道,“本王不是要丢下你,可你的身体舟车劳顿恐怕不行。”

柳嫣几分坚信的点头道,“臣妾可以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好孩子,让他要早产!”

这声对不起,像是一颗小石子打到了慕容锦的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依稀记得那夜,他是在清清房里受了闷气,于是走到了柳嫣的房间。

还记得他们欢好之后,她也是这样几丝歉意的对自己说,她是第一次侍候的不好,请原谅。

慕容锦只觉得眼中微微一酸,这个女人此刻像是一朵被抽­干­了颜­色­的花朵,那样憔悴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被带走一般。

曾经她被送到尼姑庵而且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没有过问过她,他只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太多太多。

他轻轻握住柳嫣苍白的手对柳嫣道,“嫣儿,别这么说,他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也有责任好好照顾好他,本王一直以来亏欠你们呣子太多,你安心养胎,咱们的孩子有老天庇佑定会没事的。”

动情②

柳嫣的嘴角划起一丝极淡的微笑,似是十分满足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唤自己为嫣儿,像母妃一样唤自己嫣儿。

虽然她现在虚弱和痛的很,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这样深情的注视着自己说出这番话,她的心口幸福的感觉在膨胀。

柳嫣伸出手去抵在他的­唇­上道,“王爷没有亏欠我们呣子任何,这一生能侍奉王爷臣妾觉得是上苍最大的恩赐!”

此时军医吩咐侍从熬的安胎药已经熬好端了上来,慕容端着药碗一勺勺吹凉了去喂柳嫣喝,他温言哄着她道,“相信本王,你乖乖把药都喝了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柳嫣点点头将那些药一饮而尽。

慕容锦承认此刻自己对柳嫣多少有些同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份感动,这个女人总是那样安静的在自己身旁,默默的为自己怀胎十月产下孩儿,而自己却没有真正的关注过他们。

柳嫣喝完了药,拉住慕容锦的手道,“王爷行军是要事,莫因为我而耽误,我的身体可以支撑的!”

慕容锦点点头道,“嗯,本王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柳嫣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安然睡去,只是睡着了还是紧紧握着慕容锦的手不肯放开。

慕容锦轻轻的抽出手,用披风紧紧将她裹严了才站起身来。

见到身后的清清,慕容锦只是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清清点点头道,“王爷去忙吧,臣妾会照顾好这里!”

动情③

慕容锦点点头,匆匆出了大帐,留给清清一个挺拔的背影,直到他的影子渐渐走远,直至凝结成了一个小点,清清才收回眼神,望着那简易床榻上脸­色­苍白刚刚睡去的柳嫣。

刚才慕容锦对柳嫣的温言细语似乎还在耳边盘旋,清清的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自己这就是现实。

可真的现实就在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却感觉被酸涩的痛意所阻塞,爱情是自私的呵!

但清清此刻知道,自己帮不到慕容锦什么,唯有不让他再添劳心了。只要他好,就是自己好!

清清的心情渐渐平静了几分,出发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清清和丑娘小心的将柳嫣扶上马车,在她身后垫上了厚厚的引枕,才让她躺上去。

车子缓缓使动,然后速度越来越快,车轮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和车上银铃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旁。

清清想,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的第二次迁徙了,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次,但是无论多少次,只要慕容锦在她的身旁,她都不怕。

她并不恨柳嫣,也不恨慕容锦刚才对她的温情,毕竟爱情从来不是三个人的游戏。

清清望着柳嫣那凸起的肚子,心里倒是满是同情。

蓦然,想起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他若还在多好,心里便不禁多了几丝感伤。

援军未到,敌军先入①

一路的颠簸,直到天­色­完全擦黑他们才进入那片山谷,士兵们紧张的安营扎寨,熊熊的火光不时的发出劈啪声,在这寂静的山谷格外的清脆。

夜风徐徐打向脸庞,带着一丝清凉,将柳嫣安置在已经搭好的帐子之中,她由于极度虚弱此刻苍白的脸上,双眸还是紧闭着。

烛火轻耀将那苍白的脸映的影绰,清清为她盖好被子,便出了大帐。

感到肩头一暖,自己已被那带着他体温和熟悉味道的披风紧紧的包裹住,清清回眸对他深邃如夜空中星辰的眼眸。

他低声道,“夜里风大别着凉。”

清清浅笑,静静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

沉寂片刻他复低声道,“谢谢你照顾柳嫣!”

清清回眸眼中含了一丝清澈的笑意道,“即是夫妻,何必言谢呢!”

慕容锦伸出那结识而修长的胳膊将她揽怀道,“你真好!”

这三个字,在她的耳边回荡,表达出他的感激

清清复紧紧拥住他,将头埋在他穿着戎装的胸口,浅声道,“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属下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西楚的军队已经逼近山谷了!”

清清慌忙挣脱开慕容锦的怀抱,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今援兵至少要两日才能到,而敌军这么快就要到了,她几丝慌张的望着慕容锦。

慕容锦却是沉着的吩咐道,“看好上山的路,再就是把守好好谷口。”

那属下领命匆匆去安排,慕容锦仰头望天,以自己目前为止的军力坚持一两日还不是问题,只希望魏忠臣一定要信守承诺,早日带援兵来里应外合。

援军未到,敌军先入②

清清陪慕容锦回到帐中,慕容锦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与那张刚毅而俊美的脸颊交织在一起,清清几分心疼的柔声道,“王爷早些休息吧!”

慕容锦轻叹一声,“本王睡不着!”

身体虽然疲累,但是­精­神却是高度的紧张,清清含了一丝温柔的浅笑道,“那怎么能行呢!王爷是这大军的灵魂,是臣妾的天,若是你塌了,让这些人怎么是好!”

然后故带几分命令和淘气的口气道,“相公,我也好困,你就当行行好,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这是今天第一次慕容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刮清清的鼻翼道,“这一路辛苦你了!”

清清喃喃低语道,“你真的比我的天还重要,你现在可是我的全部,你若是有闪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清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使当时亲眼看着方伟豪与他的女秘书朱莉结婚,她也是用一个优雅的转身隐藏脸上落下的泪。

她可以坚强的假洒脱,但是如今她不能没有慕容锦。

她不知道没有慕容锦的话,她还有没有面对狂风暴雨的勇气。

慕容锦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怀中清清的后背道,“放心吧清清,本王还要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环绕膝下,过着幸福生活,若是有机会,本王保证一定还你本来姓名,你不再是尚沐雪,只是我慕容锦此生要携手一生的卓清清的。”

援军未到,敌军先入③

清清只觉得眼中顿时被那水汽所朦胧,强忍着几丝哽咽道,“我卓清清此生此世与慕容锦永不分开,生死相许!”

慕容锦掰过她的小脸,清清眼中饱含的热泪已经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慕容锦含着几丝宠溺的微笑道,“傻丫头,若是有天本王真的不在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可以幸福!”

清清踮起脚轻吻慕容锦的­唇­,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声音有几分控制不住的颤抖道,“傻瓜,若你有事,我怎么可能独活!”

然后她继续深吻着慕容锦。

清清只觉得此生情路坎坷,如今终于碰到慕容锦,这个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她再也不想漂泊,他便是她所有感情的归宿。

他们深吻着辗转着幔帐轻落,那并不华丽的大帐中却是温情漫漫,清清的脸紧紧靠在他结识而又温暖的胸膛上甜蜜而满足的入梦乡。

第二日,晨曦熹微透过大帐的缝隙打在清清的脸上,她用手挡着光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见身旁已经空了。

清清轻唤了一声丑娘便进来服侍,清清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丑娘回道,“天未亮的时候!”

清清起身出了帐中,阳光似金线一般细细的打在她的身上,远远的看见慕容锦站在远处望着谷外的形势,整个山谷呈“丁”字形,因为入口不大所以有重兵把守此刻还算是安全。

清清靠近慕容锦,还未完全走进,慕容锦蓦然回头与她相对,清清嫣然一笑带着晨曦的金灿道,“那么早就醒了,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也不叫我!”

慕容锦脸上虽然眉头紧锁但是口气还是温和的道,“想让你多睡会,这些天你也累了!”

清清站在他身旁,风轻轻掀起他们的衣摆轻扬,打下一对模糊的影子,清清爽朗一笑道,“可是,我想陪你!”

产子①

正在这个时候,丑娘匆匆过来报,“娘娘不好了,柳妃娘娘突然腹痛的厉害,奴婢看她一直在宫缩,看样子是快要生了!”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慕容锦让属下赶紧去找军医自己则和清清迅速赶到柳嫣住的帐子中。

柳嫣紧紧抓着床单脸­色­依旧苍白,大汗涔涔,嘴中是痛苦的呻吟,慕容锦上前温言安抚她道,“嫣儿,你再忍一会,军医马上就到了”。

柳嫣那苍白而纤细的手突然紧紧握住慕容锦的手,痛苦的道,“不要离开我!”

慕容锦反手紧紧将她的手握在宽大的手掌中道,“本王不会离开你的,你再忍一会军医马上到!”

柳嫣又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之后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对慕容锦道,“王爷,对不起……”

慕容锦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说,此时她又是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她是痛极了。虽然她用贝齿使劲咬着嘴­唇­,那嘴­唇­已经让她咬的鲜血涔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一个劲撕裂般的痛苦呻吟着。

慕容锦皱着眉头,可丝毫帮不了她。

这个时候军医敢到,匆匆查看之后回禀道,“启禀王爷,王妃,柳妃娘娘的孩子保不住胎了,此刻,羊水已破了,请王爷先出去,要马上接生。”

柳嫣那沁满了汗的手此刻还是紧紧握着慕容锦的手。

清清问军医道,“大人,请千万保柳妃呣子平安!”

产子②

军医一边让人赶紧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毛巾一边向清清郑重承诺道,“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柳妃娘娘呣子平安!还请王爷和娘娘放心。”

柳嫣痛苦撕裂的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她的身体因为疼痛不停的颤抖着。

慕容锦安抚她一番,才与清清一起离开大帐。

大帐外柳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回荡在耳畔那样的声嘶力竭。

慕容锦望着那大帐紧紧关着的帐帘若有所思的望着清清道,“她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清清点点头无比坚定的对他道,“会的…一定会的!”

她看的出慕容锦眼中的不安,只是她不知这不安中还多了一丝恐惧,曾经旋儿就是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

虽然,他们没有成为夫妻的缘分,但是她的死对于他是多么的打击。

慕容锦紧紧握着清清的手,清清感觉的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量,一直沉稳而睿智的慕容锦此刻表露出了那鲜为人见的紧张。

清清只觉得这是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与紧张,虽然孩子不是她的,虽然她多么希望自己跟他的那个孩子还在。

但是,她是真的衷心的祈愿,柳嫣呣子可以平安。

随着宫缩的厉害,柳嫣的撕裂的叫声频率越来越短,听的让人冷汗直出,其实,清清很想劝慕容锦进去陪柳嫣,因为清清从那声音中听的出柳嫣的无助。

但是,碍于古代人将产房视为不祥,而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是不会进去。

一直到了中午,柳嫣的力气渐渐弱下去,丑娘不时的端着被血染红的血水出来。

里面的情况不是很好,柳嫣已经渐渐没有了力气,而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若是时间拖长,孩子合很容易窒息,这样存活的机会就变的更小了。

产子③

慕容锦来回踱步,满脸的焦急却是帮不上任何的忙,这个时候属下又来禀告,敌军出现异样恐是要采取行动。

慕容锦突然左右为难,清清冷静的对他道,“王爷快去吧,这里有臣妾在。”

慕容点点头,“若是有事马上来通知我!”

清清郑重点头。

慕容锦的背影渐渐远去,帐中又传来柳嫣一声极是凄厉的叫喊声,之后便没了声音。

清清掀开帐帘进去,询问情况,军医叹气道,“是难产,现在娘娘疼晕了过去!”

军医赶忙将参片放在柳嫣的舌下,她渐渐又有了知觉。

此刻的柳嫣一头长长乌黑的秀发,因为疼痛的挣扎已经杂乱的披在脑后,脸上还粘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清清紧紧握住她冰凉却满是冷汗的手道,“柳嫣,你一定要坚持住,王爷他也很期望这个孩子到来!”

柳嫣听到慕容锦,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极轻的声音道,“我对不起王爷……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被疼痛折磨的撕裂的叫喊声。

没有人明白她的对不起的含义,只有她知道,若那天不是她放出消息,慕容锦的军队也不会在他不在军营的晚上受到突袭……

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不会这么做,但是如今,已成定局!

母女平安

清清用手帕轻轻的给柳嫣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军医不断的让柳嫣用力用力!

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一声声的袭来,让人毛骨悚然。

终于军医说道,“娘娘再用力些,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

清清跑过去看,过然能看到一个黑黑的小脑袋。

她跑回柳嫣的头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几分激动的道,“柳嫣我刚才看到孩子的头了,你要加油啊!”

柳嫣也似打了强心针,虽然痛的紧,但是依旧按照太医的要求不断用力。

终于随着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太医激动的道,“是位郡主!”

柳嫣嘴角沁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是还没来的及看孩子一眼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清接过丑娘刚刚用锦被包裹的孩子。

看着那浑身通紫因为早产很是瘦弱的小婴儿,浑身的褶皱好丑的一个小家伙。

军医又在柳嫣的舌下放了一片参片,道,“娘娘太虚弱了,恐怕要休息些时日。”

清清点头,“有劳军医开补方为柳妃好好调养!”

太医又道,“郡主因为早产,要比平常的孩子虚弱许多,所以需要好生调理!”

清清点点头,军医也是一头的汗,忙完善后的事宜,清清便让他去休息了。

绾月郡主①

怀中的宝宝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了,她的眸子其实很像柳嫣大大而水汪汪,只是没有柳嫣眼底那一抹淡淡的哀愁。

清清吩咐人去通知慕容锦柳嫣母女平安。

在接到这一消息的同时,敌军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三万士兵用血­肉­之躯死死的堵住了谷口,夕阳如血,白骨粼粼,又是损失了近一半的兵马。

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慕容锦奋勇杀敌来不及去看他刚出生的小女一眼。

敌军自然也有损失,但是他们却像是兴然的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死死守住谷口想将这些人饿死等着他们乖乖来就范。

慕容锦浑身血腥的来到大帐,这一夜,月光那样清亮宛如一面银盘。

慕容锦一身的疲惫,他脸上还带着血迹,清清那手帕轻轻为他擦拭­干­净,柳嫣还没有醒,而她的宝宝因为没有­奶­,清清只得让人去山谷中寻了一只刚刚产仔的母羊,以羊­奶­喂养。

宝宝喝饱­奶­香甜的睡着,她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血雨腥风。

慕容锦小心翼翼的将宝宝抱到怀中,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心。

虽然她因为早产还很小,但是那长长的睫毛却是打在那处退涨紫皮肤上一片­阴­影。

清清柔声道,“郡主将来一定像柳嫣一样是个小美人!”

慕容锦抬头往她道,“其实,我更希望我们有一个孩子!”

清清有些尴尬的浅笑道,“都是王爷的骨­肉­,怎么一下还分出了亲疏远近,若是郡主懂事该多么的伤心呢!”

——————

绾月郡主②

慕容锦望着清清,她是那样大度而恬静,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他庆幸,自己此生没有错过她。

但总觉得自己给她的不够多,想对她再好一些。

清清望着慕容锦道,“你还没有给小郡主起名字呢!”

慕容锦望着帘外那明亮的月亮道,“绾月”。

清清望着那香甜睡着的小宝宝轻轻唤道,“绾月,有道是长发绾君心,又如这月­色­一般美丽的女子,将来定是会幸福的!这名字真好听!”

听到床上有极轻微的响动,是柳嫣醒了,她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疲累,但是眼神已经迫不及待的盯向了清清怀了抱着的婴孩。

清清抱着绾月快步走到柳嫣的身前将孩子放到她的头边,柳嫣突然喜极而泣道,“她好小好丑哦!”心里却是欢喜,这是她忍痛生下的和心爱的男人的孩子。

清清忙道,“王爷给郡主取名叫绾月。”

“绾月”柳嫣轻轻呢喃的唤着睡梦中的孩子。

清清忙道,“我突然想起屋里还炖的东西,王爷你在这陪陪柳嫣,我回去看看”。清清几分尴尬的落荒而逃。

此刻,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在一起共享天伦吧!

月光清冽的光芒打在清清的周身,她迅速的回到帐中,丑娘坐在那里为绾月绣着小衣服,她几分愣神的望着衣服上的小鹿。

清清一进来,她一个恍惚站起身道,“娘娘!”

清清嫣然一笑道,“快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拘谨。”

虽然清清来了这古代这么久,但是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些繁文缛节。

燃眉之急①

清清静坐在灯前,突然对丑娘道,“爱一个人真是复杂!”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她爱慕容锦,但是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即使告诉自己这是现实,可心底还是会被酸涩充盈。

丑娘极轻的声音回荡在屋中,“见不到会想,见到也也许会怨,但是依然感激上苍可以有这么一个可想可怨的人。”

清清嘴角牵动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是啊,若是没有这个人,便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但同样不会有快乐了。

她耸耸肩,自己这是怎么了。

又在为这些事自己找不痛快了!

正在这个时候帐门被掀开,进来的是慕容锦,丑娘行了一礼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清清几丝诧异的道,“王爷怎么来了?”

慕容锦嘴角牵扯起一丝极淡的微笑道,“本王为什么不能来呢?”

清清道,“柳嫣刚生下郡主,王爷应该多陪陪她!”

慕容锦上前将清清揽入怀中,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清清点点头。

她心里虽然有个自私的声音在一遍遍的回荡,我不想任何人分享你!

可是理智与现实让她压下了这种想法,想到柳嫣那极度痛苦生下的孩子,她的心里便又被怜悯所充斥着。

慕容锦道,“柳嫣睡了,刚才看你急匆匆出来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失神,所以就来看看你,一会我还要去继续探讨军情!”

说到军情,此刻是无比沉重的话题。

燃眉之急②

清清抬眸望他道,“王爷不要太辛苦!”

慕容锦道,“现在情况危急,若是有机会,你与柳嫣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他说的极是认真。

清清摇头道,“不…我不会走,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慕容锦几丝严肃却是宠溺的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身,我才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打仗啊!他日凯旋一定日日陪伴再也不分开!”

清清握着他的手也是极诚恳的道,“你别总让我离开你,好吗?你知道吗?曾经多少个无眠夜,我脑中想的都是你,若没有你我恐怕连安枕都难。”

清清的眼眸中含了一丝水汽,她是认真的,她已经抛开了那几丝伪装的坚强,她想在慕容锦的身旁,哪怕再艰险。

慕容锦看着她眼中含着那盈盈水汽,如此关头也不想她太过伤感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胸膛那样暖,可以驱散清清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正在这个时候慕容锦的一个属下浑身是血的闯了进来,清清吓了一跳,那个人满脸是血和泥污,进来便一头扎到了地下,慕容锦赶忙蹲下去扶起他。

焦急的唤道,“小木……”

这个叫做小木的属下,是慕容锦派出去的探子,在今天的血战中他趁乱突出了重围去寻找魏忠臣的援军以及通知魏忠臣快些来援助,而此刻他满身是血的回来,慕容锦感到了一丝不想的预感。

相煎何太急①

小木缓缓睁开眼睛几乎是拼尽全力对慕容锦道,“王爷……皇上想置王爷于死地,他将魏忠臣召回了……”

说完这些,小木的眼睛突然闭上,脖子一歪已经断气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唯一的将消息传递给慕容锦的信念一直支持着他。

慕容锦使劲摇着小木道,“小木你醒醒,醒醒……”可是无论怎么摇,小木都是一动不动。

慕容锦只觉得脑中一片嗡响的空白,又道是,“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慕容旭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这些年自己一直韬光隐晦就是为了不与他冲突,却不想大敌当前,他居然为了除去自己和自己的兵力不惜牺牲疆土。

慕容锦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他的脑中嗡嗡作响。

眼下自己的兵马损失惨重,前面西楚国重军把守着出路,后面又没有退路,若不是当时孤注一掷以为慕容旭可以派兵来前后夹击,慕容锦万万不会冒这个险。

屋中安静的让人发寒,清清紧紧的从背后搂住慕容锦道,“锦,你说句话,你这一个样子让我好担心!”

清清自然是清楚眼下慕容旭突然不发病相助,对于他们而言无疑就是死亡。

可眼前的慕容锦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浑然不动。

半响,慕容锦的声音缓缓传来道,“清清,明日清晨本王发兵出战,以现在剩下的兵马还可以稍微抵挡一会,我派一队亲信跟着你和柳嫣还有绾月,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相信不能为难你们这些女人,杀出重围去,以后母妃还有劳你照顾,算是为夫的对你最后的托付!”

相煎何太急②

清清听的只觉得热泪盈眶,她好不容易历经万千险阻才终于又跟慕容锦在一起,她不想就这么结束,即使是结束,她如今也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声音带着哽咽的气息却是无比的坚定的道,“不,锦……你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慕容锦转过头来用手紧紧握住清清的手腕言语中带着几丝薄怒道,“不可以,你不要再说了,这一次你必须走!”

他不会留下清清在这里送死,兵败的结果他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清清却是紧紧拥住他道,“既然你跟我成亲了,凭什么现在要赶我走!慕容锦我有权不走,你是我老公,是生是死!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这是清清唯一要坚持的。

虽然她说的几个个别词慕容锦听起来有些别扭,可是他明白清清骨子中的那根傲骨,此刻,她定不会情愿走的。

但是就算绑他也会让人绑着她离开的,既然形势如此。

何必让她白白牺牲呢!

清清紧紧拥住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髓里,她不要他离开,这是无比坚定的信念。

清清抬头望着慕容锦道,“我不走,你说什么我也不走!”

慕容锦叹气道,“你太任­性­了,你这是在玩命!”

清清一如既往的坚定的望着他道,“命是我的,我有权支配。”

慕容锦望着这张­精­致而倔强的小脸,这个女人的确跟他曾经接触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相煎何太急③

慕容锦多么想说,傻丫头,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是,此刻他忍住了,若是自己此刻有一丝留恋,会毁掉她一辈子。

他声音冷如冰道,“卓清清,你给本王听清楚,你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就要懂得三从四德的道理,你马上给本王收拾东西走!”

清清望着眼前的慕容锦,似乎又恢复到了他们初见时候的那种冷傲不容人置疑的霸气。

可是如今的了解,她知道慕容锦是怕自己有危险。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不能走!

清清无比认真的道,“我不走!”

慕容锦抬手狠狠一巴掌打下去道,“我不需要你!你给我走!本王现在不愿意看到你,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本王会有今天这种四面楚歌的境遇吗?”

他力道用的很大,是想让她退缩以及死心,虽然看到她通红的双眸他的心里并不好受,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清清的倔强只怕强行将她送走,若是自己真的遭遇不测,他怕她一时想不开再寻了短见。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住了,清清泪眼中望着慕容锦的脸都是影绰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一抹雪亮无比的尖刀露出了一角,它的主人正是丑娘。

她无比意外的偷听到了狗皇帝慕容旭退兵的消息,她知道林名扬成为杜恶教天尊的唯一障碍就是林四海,所以林名扬如果想要力拔头筹,便要多建立一些丰功伟绩!如果这次慕容锦真的被西楚国的人杀了,那么林名扬岂不是错失了良机。

刺杀未遂

她要替林名扬争取这个机会,这一念头顿时如野火燎原之势在她脑中乍现开来。

透过大帐的缝隙她看的到慕容锦此刻正负身站在帐中的小窗旁边背对着望着他愣神的卓清清。

她听清了这个名字,但是她丝毫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已经料定了这个王妃就是假的一般。

这是个好时机,她只要狠狠的一刀下去,直中他的咽喉,然后留下杜恶教的标记,那么顺理成章慕容锦这个昌国中流砥柱王爷的死的功劳就归了林名扬!

她正准备迈进去来个措手不及,突然觉得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

丑娘一惊,但是手上功夫很快已经将那利器隐藏于袖子之中。

回头望去见竟是柳嫣,柳嫣微微皱眉似是察觉到了她的鬼祟于是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丑娘心底一丝慌张脸上却是故作焦急的道,“奴婢想来伺候王妃安歇,却听到王爷与娘娘在里面争吵!”

柳嫣轻轻一愣,然后极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若不是自己,慕容锦也不会遭遇今日这种境遇。

柳嫣望了一眼怀中娇小而恬静安静睡着的绾月,对丑娘道,“你待会再来伺候吧,我有些话要对王爷和王妃说!”

丑娘敛容屈了屈身子退下。

柳嫣进到帐中看着双眼通红的清清和负身站在窗前的慕容锦。

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王爷,王妃!”

清清使劲擦了一把眼眶中已经奔涌出来的泪,脸上刚才被慕容锦打过的地方还反­射­着火辣辣的疼痛。

隐含深意①

清清声音依旧带着几丝哽咽道,“柳嫣,这夜风这么大你怎么把绾月带来了!”

柳嫣嘴角划起淡淡一笑道,“柳嫣这身子不中用,绾月又是早产,柳嫣想求王妃帮忙照顾绾月。”

柳嫣心中自是不舍在襁褓中的女儿,但是,明天,她想她是必须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清清接过熟睡中的绾月道,“柳嫣你太见外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绾月的一直到你身体好起来!”

清清以为柳嫣只是想让自己暂时代为照顾绾月于是便应下了。

柳嫣依旧柔声细语的道,“王爷切莫为军事咱烦扰了,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自会有一个了解的!”

慕容锦真是被这两个女人搞的头大,这种生死攸关的关头,一个固执的不肯走,一个有这般悠闲自得,看来她们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慕容锦严肃的道,“柳嫣你也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天亮之前带着绾月跟王妃一起走!”

他说话的语气毫无余地,说着便掀开帐帘径直走了,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柳嫣心中怅然,居然连个话别的机会都没有。

清清脸上依旧带着不屈的表情,死她也不走,慕容锦此刻对她再狠心也无法动摇她的意念。

她望着怀里的绾月对柳嫣道,“柳嫣这里危险你快回去准备行李带着绾月离开吧!我无牵无挂的就在这里与王爷同生共死了。”

柳嫣安慰她道,“王妃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

说着低头亲吻了一口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然后对清清道,“王妃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大帐,夜­色­中,泪终于夺眶而落,那咸涩的液体流入嘴中。

隐含深意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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