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看到了阿奴面色发白地怔在原地,朝她走去,不料阿奴眼前一黑直直倒地了,倒是旁边的齐恒一手挽住了她,低头动了动唇,觉察到了她轻微的颤抖,心下冷笑。请使用访问本站。
“阿奴......”
“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夜染伸手要接过阿奴,被齐恒一挡,低声说着:“你难道忘了司家那女人?”齐恒在矿场也呆上了数月,早对这里是了如指掌,一语中的,戳到了夜染的心,司空对于夜染的独占欲已经殃及池鱼了,看阿奴便是个最好的例子。见他缩回了手,齐恒干涸的双目看着他握着的手上,即使到了这境地,夜染还是心存善念,轻轻叹气,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人,可是找到了?”
“还没,可也差不多了。当初他被贬为奴,很多人都听说了,只要稍稍打听就可知道,就在那座山顶,做着最苦的搬运。只是我怕他是死是活........”
夜染凝起了眸子,看着远处的山顶,神色坚定:“一定,一定可以找到他!”背对着两人,他走得缓慢,一袭白衣的他似乎整个人都要融入在浓重的夜色中,明晃得有些刺目。齐恒暗暗感慨,这个少年的背影,透着决绝的坚强,他每走一步都没有给自己留回头的余地,倔强到令人心疼,他用力地抓着阿奴,要将他心底的感触全部传递给她。夜染善良,那么他就来做恶人!
“你都听到了?现在,你自己来做个选择,是......”
“我去。”
细小又无力的声音。
阿奴靠在齐恒的臂膀上,一直上沉默以待,等他们走到了半路准备小憩会儿时,阿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眼顺着山下的火光望去,想着她做下的那个决定,忽然觉着很荒谬,那一瞬间,她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夜染走近,在她面前蹲下,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她受宠若惊,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地对她,她的眼前一片迷蒙,低头,落下了泪水。
“怎么了,是累了?”
阿奴摇摇头,氤氲的双目瞥过了面色冷漠的齐恒,她擦干了泪,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夜染.....你说......有时候人们会何会选择牺牲?”她的手握住他的,这是她从未敢想的,今天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无论如何,她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夜染笑了起来,理了理阿奴凌乱的发丝,垃她起来:“大概是因为爱,太想对方好了。”他凝眉,感觉到了阿奴明显的颤抖,“怎么了,可是冷了?”她摇摇头,走到了最前面,用力裹着衣服,不想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脸。冷风直面扑来,未干的泪痕有些冰凉,阿奴低头看着脚下的路,那句话,就像地上的石子咯得她疼,一直疼到了心里。
这一路,三人都未开口,齐恒倒是觉着甚好。
来到山顶,这里不同于山下灯火通明,没人会给这里的人任何施舍,山顶的奴隶是矿场最低贱的,干着最累的活,活着却猪狗不如。陡峭的山顶冷风瑟瑟,夜间的奴隶还在干些苦力的活,不断地把矿石从黑漆漆的山洞中运出,送往山下,长年累月的开采,山顶早已光秃秃一片,唯有几处深洞能让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黑压压的洞口,躺在十来号人,所有的吃喝拉撒圈在这里解决,稍稍靠近,都能闻到那股恶心的气味。
阿奴走到前面,忽然脚下一重,整个身子被绊倒在地。
“啊!”她低头一看,绊住她脚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个死了很久的人!夜染大步上前,忽而舒了口气,不是那人。
这时一个目露凶光的男子走到他们跟前,一道长长的疤将他的脸劈成两半,血色的印记如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脸上,随着他的动作,越发狰狞。他双手交叠,赤着上身,鼻尖喷着热气,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是新来的?”
“我们来找人。”
“找人?”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人?你看这里有人吗?有的都是狗!”他话音一落,那些个奴隶都似聋了一般,他耸肩,“看到没?我是这里的头儿,叫阿刃。”
夜染眯起了眼,名叫阿刃的工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那些奴隶的生死都系在工头身上,若他号令一下,他和齐恒二人怕是抵挡不住的。阿刃扫了眼夜染身后的阿奴,轻佻地吹了个口哨:“还有女人阿!若是用她来换,我倒是可以........”
“不行!”出人意料,说这话的,竟然是齐恒。
阿刃愤然离去,未了还不舍地看了阿奴,顿时他皱起眉头,别有意味地看着夜染的蓝色眼眸,摸摸下巴,细小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夜染快步靠近,轻巧地扣住他的喉咙,恰好他背对着奴隶,且他过于庞大的身躯也遮挡了一切,没有看到夜染露出的冷彻的眼神,只要稍稍一动,那块脆弱的喉骨就会碎在他的手里。阿刃不敢乱动,准备举起双手,夜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最好不要动。告诉我,曾被主人贬为奴隶的工头在哪里?”
“哼!”
夜染笑笑:“那位工头的所有金子,到时,我们分。”
“我如何相信你?”
“你没得选择。”
放开了阿刃,夜染越过了他向洞口走去,阿刃追了上来拍住了他的肩:“我要五成!否则你们就算找到了他,也休想走出这个山顶!”夜染胜算在握,浅浅地勾了勾唇,应了声好,所有的奴隶在被剥夺了自由后,唯一的渴望便是财色,让这样的人上钩,金子足矣。
阿刃引着他们三人七拐八拐,几乎绕了整个山头,才来到了一个用枯枝盖住了的洞口,他打开一个火折子,照亮了山洞。露水滴答地落下,脚下的湿漉漉的一片,踩着石头,终于到了一块干燥的地方,只见一人躺在那里,浑身的赘肉堆积着,他时不时地笑几声,如此静谧的洞内,这声音很是可怖。
“呦,是谁来看我?”
工头肥胖的身躯起来了,循着火光走来。
“你.......居然是你!”
工头是认得夜染的,这点夜染毫不以外。一旁的阿刃小心地护着火折子,催促道:“快点解决,我等着他的金子呢!”
“什么金子?”工头叫出了声。
“你们难道.......”
电光火石之间,齐恒从腰间抽出匕首绕到阿刃身后,一手抓住头发,一手将匕首一横,随手一扭,将他的头生生摘了下来,连带着还未割断的筋脉,长长地拖在外面。一丢,那头滚到了工头的脚边,吓得他撒出了尿,那头显然是用力摘下的,强行将头从身体上分离开来,还带着断裂的白骨,森森地暴露在空气中。
夜染眼神一沉,齐恒的手法太残忍了,可此时,也没有办法了,他冒不起这个险。
齐恒走到工头身边,用匕首拍拍他油腻的脸,地威胁:“工头,我可不想再杀人了,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路的。我们要你手里的密道图,你给是不给呢?”
“什么......什么图?我不知道!”
“唰”匕首划破了他的脸,工头腿脚一软还是齐恒拉住了他,看到这慕,夜染让阿奴先去外头吹吹风,这里太过丑陋了,无奈阿奴不肯,夜染只好让她拿着阿刃手上的火折子。齐恒把他的头按到了他方才尿出的地方,狠狠一压,让他吃到了自己的东西,他呜咽着:“我.....我说......但是......我要拿回我的金子!”
齐恒把他的头再次按到尿上!
“我......我不要金子了!我要.....那个女人.....”
毫无疑问,工头所指的是阿奴,这倒正中齐恒的心意,比起他提的金子要求他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一夜**,换一张地图,很值了。瞧见了夜染的怒色,齐恒一口应了下来:“好!夜染你若是不答应,问问阿奴看看。”
“我........”阿奴支支吾吾着。
“我一定要上那个女人,我在这里活得猪狗不如,我的金子在变成奴隶的时候都被夺走了!我每天活着,都在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死?这样的日子,我还是人吗?你杀了我也好,一了白了,可若是想从嘴里知道那条密道,休想!”工头猥琐地盯着阿奴的身子来回看着,“我就是要上了这个女人,狠狠地上了她,让她在我的身下求饶,哈哈!”
夜染夺过齐恒手里的匕首,一下就割去了工头的耳朵。第一次,他竟生气了凌虐他人的想法,他看着手中的匕首,那只掉在地上的耳朵,和工头哀嚎的样子,他的心底,竟流过一丝快感。齐恒和他对视了一眼,只抓了把泥土盖在了工头那只空洞的耳朵上。
“阿奴对我而言,就像是亲人,我不允许。”
齐恒起身,把火折子Сhā入阿刃倒下的头颅中,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走出洞口:“那就永远别想知道密道。”
阿奴失声痛哭,跪倒在地,双手掩面,夜染走过去双手环住她,安慰着:“没事了。”她紧紧地抓着夜染的袖子,刺啦一声,垃下了一块,她握在手心,反复地看,忽而一笑,“夜染.....我愿意.........”就连齐恒都有些发愣,她,说了什么?“我愿意......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真的愿意........”
“你不用........”
“你听我说完,为了你,我可以的。”
阿奴挣扎出他的怀里,走到在工头的跟前,她缓缓地解开腰带,不一会儿,幽暗的火光下阿奴赤着身子,看得工头睁大了双眼,都忘了耳朵处的疼痛。瘦小的身躯,盈盈一握,便麦色的肌肤显得光滑诱人,她面无表情地蹲下来,把工头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继而慢慢下滑。
夜染盯着这一幕,觉着无比的刺目,幽蓝的眸子一片深不见底,他不记得是怎么走出山洞,可听着里面传来男女交合的声音,夜染的心如针扎一般,痛,却不见血。
20交易
骁勇一时的将军死了,在君临倒是引起了不少的口舌,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大王也听闻了不少,此刻的君昔懒懒地躺在了位上,手微微晃动了一下空杯子,身边的一个汝奴为他满上酒,继而乖巧地跪在他脚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君昔揽过一个浑身只围着一块薄纱的女子,冷艳迷人,如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手不断地撩拨着她身旁的男人,全然不顾还有一人在侧。
安国君算是见惯了这场面,淡淡笑笑:“王兄,司家副将的事,可要如何解决?”照安国君来看,那些副将请旨彻查司将军被诬之事,十有□是司空那丫头干的,他摸摸胡子,看着君昔和近日的宠妃缠绵,目光一沉,渐渐了然。
“我有个主意,一定能化解这个局。”
“王兄请讲。”
君昔莫名地挑起嘴角,勾起那美人的下巴,轻佻而散漫:“你墨言娶了那司家的女人,如此以来,还可把跟随司家的人把心收收了。”他起身,朝着安国君走来,大榻之上的美人静静地卧着,冷眼瞧着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看着君昔的背影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黑压压地在她的眼前,美人低下了头,这个王宫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人,她面色依旧,装聋作哑。只听得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可思议,“你觉得,可好?”
安国君只笑笑,跪下行礼,两人一推一让,竟像极了一对好兄弟。
“大王做主自然是好的,只是墨言这孩子的脾气......”
“他会答应的,否则,又怎会我对他的信任。”君昔回到了榻上,抱着美人柔软的身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美人,今日用的香真是不错。”抿了一口酒,笑道,“墨言如今手握重兵,若是......怕是会惹来有心人的猜测,说是他想要反了.......”安国君一听,吓得立马跪下,君昔虚扶了一下,并不打算让他起来,“不过是说说罢了,只是莫要让人嚼了舌根去。”
“是!是!”
“嗯,你且下去吧,我要享用美人去了,墨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该明白。”
“臣弟明白。”
偌大的殿内,唯有安国君的离去的脚步声,明艳的火光下将他的影子垃得长长的,然后逐渐消失的刹那,君昔敛起了挂在唇边的笑,亲了亲身边的美人,问:“你觉得此人如何?哦,对了,你可是不会说话的。”捏捏她的脸颊,宫里凡是她的女人他都会亲自毒哑她们,以防她们漂亮的嘴说出不漂亮的话来。
坐到马车上,安国君思前想后,这一趟入宫可真不易,娶司家女人的事暂时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为好,那样的家族,他又岂能入眼?
这头盘算着,那头也毫不落后。
君墨言逗着笼中的鸟儿,将一块绵帛握在手中,笑着想爹倒是头一回做了件让他满意的事,把喂食的工具交到君墨依手中:“你想要的那个奴隶被司空发配到了矿场,不过,我很快就能让他回来。”和他的主人一起,来到他的身边。摸摸她的头,今日的君墨言,心情,异常得好。
夜染此行,只带了两个侍卫和阿奴。
马车摇摇晃晃地卡在山路上,一只轮子已经陷了进去,不管他们怎么抽马就是没有半分出来,眼看天色将黑,一群人愁着如何前进了。远远望去,矿场就在脚下,即便坐马车也要将近半天,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对着夜染说道:“你们两个先去,今天一定要矿场!你们身上有司家的烙印,那里的工头和士兵不会为难你们,告诉工头,务必要将造反的奴隶一个个都镇压下去!”
夜染看了看阿奴,又看了看山下的矿场,点头应了下来。
夜□至,山路崎岖,异常难走,连阿奴都觉出了那两个侍卫在刁难∵了好一会儿,他们回头瞧见了马车汪的地方,升起了烟火,阿奴气愤地说道:“他们......居然让我们先去!可他们呢?”刚从黑牢出来的身子有些疲乏,她找了块大石坐下,倒是夜染淡淡勾唇,“你真的以为矿场有奴隶造反?”
“难道不是吗?”
“那日主人被矿场的奴隶袭击后,就安Сhā重兵,那些奴隶哪有这个本事再造反?”
“那是为何?”
夜染拉起阿奴,不作回答。若是奴隶果真造反了,又怎会派他前来?他是奴隶,难保不会和奴隶站在一条线上,所有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不愿多想罢了←着远处矿场上的火盆,他看着手臂上的那个司字,神色复杂。
齐恒,应该在了。
夜晚的矿场,就如一群野兽出没的境地。
一个个火盆搭起,熊熊烈火下有工头喝着酒,把仅有的酒倒入其中,引起了一团乍现的火光,看着火苗窜起他们心中的**也被点燃,放声大笑∈篷是给工头住的地方,此刻,离夜染最近的帐篷走出了一人,肥胖的身躯艰难地朝他们走来,挺身扫了两人一眼,清清嗓子,不不阳地说道:“你们就是主人派来的人?”
“是。”会话的是夜染。
“跟我来。”
把他们带入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帐篷,工头立马离开,捂着鼻子,似乎多呆上一刻都能让他恶心。夜染选了处坐下,这里能有一处安息已算幸事了,篷外的火光照入,阿奴把帘子的一角挂起,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安静地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至少在阿奴心里,和夜染一起的地方,就是净土。她静静地看着夜染,接着微弱的光,他的容颜有些扑朔迷离,原本的温润清雅渐渐抽离,他眉头皱起,即便如此,也毫不折损了他的美。
终于,她开口了:“你有心事?”
夜染转身,忽然的笑意让阿奴脸色晕红。
“阿奴,那日你说的话,可当真?”
“哪一........自然当真!”
蓝眸闪动,他叹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阿奴......”此时,一道黑影挡住了火光,夜染镇定自若地抬头,阿奴吓得颤抖了起来,往夜染身边靠去,那人冷冷地瞥了阿奴,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说完,立刻拿出腰后的匕首准备朝阿奴刺去,夜染伸手拦住了他,叫了声,“齐恒,莫要担心。”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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