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凝望着颜玉白,再瞟向苗宝贝,他头一眼还以为是兄妹呢,未想到是小夫妻。他笑盈盈说:“当然当然。”
苗宝贝兴奋了,她牵着颜玉白的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人看了不忍羡慕,这对小夫妻的伉俪情深。这时,他们身后来两人,一男一女,男子大约与颜玉白差不多大,着青色长衫,梳着发髻,样子端端正正。女子差不多二八年龄,宝蓝色长袖短衫,最为显著的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银质猪牌,倒有几分意思。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小二立即招呼过去了。
“住店。”
“哎呀,刚刚好啊,本店就剩下一间了,刚好为两位准备。”小二看来这次自动把这对男女归为夫妻了,可他眼太拙,这位女子梳着少女装,她恼羞成怒立即拔出随身佩剑,指着小二的脖子,“再胡说看我不把你舌头剁了。”
这位女子脾气好大哦。
她身边的男子蹙眉道:“蓉蓉。”他似乎在嗔怪她的鲁莽,而不是方才小二的眼拙。
叶蓉冷哼一声,提了提剑,使之更扣紧小二的脖子,“两间房。”
小二讨好一笑,把眼神睹到苗宝贝一行人身上,“不巧,剩下的两间房已经被这几位定下了。”
叶蓉不善的睨了一眼,半眯着眼打量正用风轻云淡的眼神看她的颜玉白。颜玉白脸部表情很淡,淡的倒有一份轻蔑之意,但同时他那绝代芳华的冷艳也展现的淋漓尽致。叶蓉内心忽而一颤,竟忘记收眼。
颜玉白嘴角一撇,恍若无人地对苗宝贝说道:“宝宝,我们回房吧。”
苗宝贝是何等机灵之人,见这位蛮横的女子正毫无忌惮有些不礼貌地看这自己相公,就好像自己一向私有玩物被人觊觎。她蹙了蹙眉,横在那女子面前,“喂,你这样看我家相公,有何居心?”
声音不大,却在门口,倒能引起一些人注意,客栈大厅里吃饭的人都把目光瞟了去。叶蓉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气呼呼地本想把剑抵到苗宝贝的脖子上,偏偏颜玉白用一碎银弹了回去,他把苗宝贝拽回到怀里,对叶蓉道:“姑娘,刀剑无眼,伤到我家宝宝可不好。”
苗宝贝心满意足地蹭在自个相公怀里,甜甜笑了起来。她嘴角的两只梨涡泛起,更显得一丝甜意。
叶蓉怏怏收回剑,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一直呆在她旁边缄默不言的男子朝他们露出一脸歉意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表妹为人比较蛮横些,稍有得罪了。”
“无妨。”颜玉白以礼相待。
那男子点点头,便转身追了过去。窝在颜玉白怀里的苗宝贝扑扇着眼眸问自个相公,“相公,你认识他们吗?”
青叔这时Сhā了句话,“一看那位小姐脖子上挂着的猪牌还有那位公子唤那小姐为‘蓉蓉’便知是常胜镖局的大小姐叶蓉了。”
“这位野蛮姐姐很出名?”单看她的着装和一声昵称便认得人?太神奇了。
颜玉白轻笑,“常胜镖局的镖头叶昊天很出名,女凭父贵。就像宝宝一样,很多人知道你。”
苗宝贝一下子咧着嘴,“真的吗?我很出名?”她可一直是默默无闻。
也许,江湖上流传最旺的应该是苗宝贝,曾经轰动一时的第一美人生下的女儿会差到哪儿去?想必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肆意遐想,恐怕下一任享负盛名的便是苗宝贝了。
苗宝贝的容貌确实好得很,任谁一见,无不驻足,只是她还太小,显现不出女人的妖娆,唯留一身的稚气。也难怪小二眼拙,苗宝贝看起来还是稚嫩得很。
夜晚,吃完饭回屋,苗宝贝正拄着脑袋盯着看书的颜玉白看,眼睛扑扇扑扇,一副天真样。被苗宝贝看了好一阵子,颜玉白才稍稍把眼眸抬了抬,一脸含笑看着她,“宝宝看什么?”
苗宝贝贼兮兮地笑道:“相公长得这般好看,是不是许多女孩子追着要你做他们相公?”
颜玉白嘴角挂着一丝丝笑意,眉梢挑起,“示好的倒不少,可惜我是你的人了。哎!”他轻叹一声,也辨不出这声叹息是真是假,语气倒有一丝调侃。
苗宝贝拉住他的手,坚定地说:“虽然相公是生孩子的工具,但宝贝觉得不会抛弃相公的,即使我生出孩子了,我还会要你。”
颜玉白不禁额头多三条黑线,他这可是好,成了生孩子的工具,随时可丢弃。
颜玉白忽而站起来,把苗宝贝打横抱起来。苗宝贝惊呼一声,死死圈住颜玉白的,娇滴滴地说:“今天我们要哪一式的好呢?”
颜玉白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褪去衣服,安放好,被子为她掖好,“今天不了,你好好休息,接下来几天都是赶路,会很劳累。”
苗宝贝瞪着雪亮亮的眼眸,心里暗叫不好。禁书上有一段过渡,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已然成鸡肋,乃夫妻之大忌。遂丈夫喜在外寻刺激。
然后禁书后面当然一片旖旎之态,青楼、菜花贼云云,好不风流。苗宝贝蹭地坐起来,发狠一句,“不行,今天非要。”
颜玉白一愣,眼睛眯成一条缝,意味深长地凝望着突然发飙的苗宝贝,他半晌不说话,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却让人吐血三丈尺,“不行,今天不能要。”
苗宝贝二话不说直接跃起来,圈住他的腰,往床上来,语气坚定地道:“宝贝技术很好的,相公一定喜欢。”
“……”帘幕被拉上了,似乎床上震荡的很厉害,有打架之嫌。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便传来颜玉白细软缠绵的低沉磁声,“小妖精,你就不怕累。”接着便是苗宝贝蚊子般呻吟。
苗宝贝确实累了,她趴在颜玉白怀里呼呼睡着,此时也不过是一更左右。颜玉白细细打量苗宝贝,她有着白里透红的细腻肌肤,手感极好。容颜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姣好之一。
正在他出神之时,一鬼鬼祟祟人影从窗户掠过,颜玉白神情一敛,快速坐好穿好衣裳,脚踩浮云般轻巧打开窗户跟了上去。
深蓝的夜空,高挂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敞开的窗户里,苗宝贝蜷着身子如平常一样像窝在颜玉白臂弯下睡着,对于他的离开,一点也不知晓。
苗宝贝终究未一觉睡到天亮。不到三更之时,客栈炸翻了天,一位赘肉横生,胖墩儿富商在天字号房屋一边打转,一边大喊大叫:“失窃了,失窃。”
苗宝贝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她睁着迷迷糊糊的眼,却不见床边的相公,猛然睁开眼,她的相公丢了!有人偷了她相公?!苗宝贝炸毛般火速穿上衣服,脚还未着地,突然一黑衣人从敞开的窗户里窜了进来,苗宝贝与那黑衣人对峙好一阵子,黑衣人缓过神,刚准备动手擒拿苗宝贝,苗宝贝及时说道:“是你!”
黑衣人一顿,莫不是被谁认出来了。
“好啊,就是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竟然敢在我睡觉之时,把我相公偷了。”
“……”他一身黑,看不出他的脸也黑了。
苗宝贝抄出她随身携带的短苗刀,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她还未走上两步,一阵白影晃过,顿时屋里开始开打,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为了避免出声,几乎是近身攻击。
苗宝贝一见那白影是自家相公,心里踏实起来,便坐在一旁,看两人打架玩了。
十二
这近身攻击,一般是要看手脚灵活,要么能速战速决,要么则是一防一守,再防守转攻。颜玉白即是如此,十招之内,那黑衣人便成了弱势。
苗宝贝细想,她相公到底在干什么?
那黑衣人趁着颜玉白一招疏忽,忽然散了粉末做掩护,从窗户逃了出去。颜玉白摆手散开眼前漂浮的粉末,面色沉寂如冰。
苗宝贝走过去,拉着颜玉白的臂弯,关切地问:“相公,你可好?”
颜玉白这才把注意力瞟向苗宝贝,他道:“那黑衣人可有对你做什么?他进来之时,你可穿好衣衫了?”
苗宝贝忽而闪着泪光点点的含情目,一脸悲怆地凝望着颜玉白。颜玉白倒吸一口气,死死咬住牙,嘴里不禁怒斥,“该死。”
“相公,让宝贝看看你现在可好?”苗宝贝上下左右好一阵打量,脸上本是浓郁成疾之态,见自家相公外形上未有伤痕,聊表慰藉一些,她扑到颜玉白怀里,委屈地道:“相公,你可是还是清白之身?”
颜玉白一愣,随即笑道:“我只能与你,你说呢?”
“我老爹说过,这事只限于女子,若要是与男子,那就……我方才观察,那人似乎是男子。”
颜玉白额角蹦跶出三条黑线,有些无力地道:“自然,若要是宝宝不信,宝宝可以验明真身。”
苗宝贝这才顺了口气,嬉笑:“我信相公,我们困觉吧。”拉着颜玉白上床睡去。颜玉白略有一丝忐忑,若要是他晚来一步,那黑衣人会对苗宝贝做些什么?她那点三脚猫东不成西不就的破功夫,肯定无法招架。
苗宝贝很快便睡了去,颜玉白见着,不禁莞尔,少个心眼毫无城府活着,对于她,也便是最好。
苗宝贝从小养个习惯,早睡早起。只消早晨一鸡鸣,她便起来,开始她的新一天。苗宝贝打了个哈哈,伸个懒腰起来,便见到桌上已然摆好早餐。
她的相公总是比她起得还要早。
她洗完脸,乖乖吃着早餐,等外出的相公。她盼了好一会儿,早餐也不知不觉吃完了,也不见相公回来。苗宝贝便出门去寻。她刚一下楼,便听到食客们在讨论昨天晚上闹哄哄的失窃案。
“被盗为何物?”
“听说是为武林大会准备的金葫瓶。听说那金葫瓶有一神奇功能,那便是能在三日之内酿出好酒来,曾归盟主所有,后也不知落到了波斯人手里。那刘员外走狗屎运,从一波斯商人那买来,本想谄媚送给武林盟主,偏巧昨日被劫了。”
“谁叫那刘员外刘胖子那么张扬,几乎让所有人知道他得了个盟主的旧物宝贝。不过就这神奇葫芦偷了也没什么用啊,要是在谁手里,那不就是自爆自己是小偷吗?”
“这你就不知了。听说这宝贝本是巫山派,后随了盟主,里藏有武功秘籍,乃盟主曾就门派巫山派祖传内功心法,这功夫堪比九阳神功,貌似叫掬花宝典。”
“这么厉害。”
“可不是,只怕是道听途说。”
苗宝贝歪着脑袋听,蹙了蹙眉,似在回忆,这掬花宝典,她怎么在哪儿听过?只是想不起来了。青叔这事从门外回来,见到苗宝贝,立即迎接,“少夫人,你醒了。”
“相公呢?”
“哦,少主去茶庄买茶叶去了,这凤仙镇的茶驰名在外,难得来一趟,当然带点回去尝尝。”
“那你怎么回来了?”
“少主不放心少夫人你,怕你醒来见不着他着急。”青叔带苗宝贝上了马车,安顿好她,对她道:“少夫人先稍等,我先去屋子收拾一下,顺便结个账。”
“去吧。”苗宝贝摆摆手,便立正坐在马车上,宽大的马车上有最新准备的干粮。苗宝贝打开包裹看了看,甚是满意。苗宝贝喜爱吃苗疆人特制的梅干烧饼。听说还是从中原那儿引进过来,后来中原没什么人会做了,反而苗疆南诏这边一直渊源流传。原本颜玉白未拿梅干烧饼作为干粮,苗宝贝不喜吃馒头,一路上一点东西也未吃,颜玉白只好稍息凤仙镇,为苗宝贝准备梅干烧饼。
苗宝贝是吃过早饭的,见着梅干烧饼,忍不住谗了下,偷吃了一块。她一边啃着烧饼一边撩起帘子看看外面。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现在在马厩这边,没什么人出没,只有各色的马在甩着尾巴吃草粮。
“蓉蓉。”忽然来了声音,还是人的声音。苗宝贝停下嘴,收起烧饼,偷偷撩起一点点缝隙看向外头。好家伙,这来人苗宝贝记得,不就是昨天那挂猪牌很有特色的叶蓉大小姐吗?她旁边站的不就是那位表哥?
“别拉我。”叶蓉气恼地甩开她表哥秦舒云的手。
秦舒云怏怏然道:“你从昨日见着那位公子便魂不守舍。昨日又非要闹着住这店,那公子可是有妻室之人,你不当……”
“那又如何?我叶蓉想要的人,我管那么多?表哥,你到底查到没有,那公子是谁?”
“江城城主颜伯仁之第三子颜玉白。”
叶蓉脸色大变。江湖人士几乎谁都知晓,他是被苗老头选中的女婿,谁敢染指。叶蓉扁扁嘴,样子倒有委屈的意思了,“我就说奇怪了,像颜玉白这样的男子怎么带着那么小不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妻子,什么眼光!”
苗宝贝坐在马车上,撕咬着手里残留的烧饼,差不多咬碎一口银牙。她老爹说,她还尚未发育完成!不带这么说她的。
“好了,蓉蓉,我也便陪你闹了,我们还是干正事吧。别忘了你爹交给我们的任务。”
“自然知道,也亏爹想得出来,利用调虎离山计把那些人引开,让我们来送。表哥,这离青山还有多久的路程?”
“一天左右,翻过青山便可去百花寨了。”
“要不是为了让爹答应我去参加武林大会,我才不拉这大老远的镖。”叶蓉扭动颈骨,与秦舒云双双出了马厩院子。
苗宝贝蹲在马车里,心里犯嘀咕,他们百花寨居然雇佣镖师压东西?实为先进啊!折子戏里出现的镜头,竟真有人干。那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送给谁的?
苗宝贝脑子里一大堆问号!
不过还未等她胡思乱想一阵,青叔完事回来了,他驾马准备出发,苗宝贝问:“不等相公吗?”
“少主说在城门处等我们。”
“哦。”
买个茶叶,还真是不容易啊。
苗宝贝这般想着,嘴又馋了起来,又偷吃一块梅干烧饼。她不怕吃得多,反正颜玉白给她准备了一包袱的梅干烧饼,够她吃到江城的了。
马车很快驾到城门,停了下来。紧接着马车帘子被撩开,颜玉白坐了上来,一见满嘴都是饼屑的苗宝贝不禁蹙眉,再把目光转向那装有梅干烧饼的包袱,他扯着一丝微笑,“宝宝早上没吃饱?”
“吃饱了,但是还想吃。”
“不怕成肥婆吗?”
“不怕,成了肥婆你还是得要我。”苗宝贝龇牙笑道:“你说是吧。”她想到那叶蓉无奈的纠结样,心生一慰,江湖谁都知,颜玉白是她苗宝贝的人,即使心有戚戚,也只能徒伤悲,这男人,谁也享受不得,唯有她苗宝贝。
颜玉白笑道:“甚好,你的觉悟很高。”他把烧饼夺了过去,苗宝贝正欲反抗,未料颜玉白眉目看起来不是很友善,他轻轻一挑眉,语重心长地道:“别忘了,只能制止女子,若要是男子……”
苗宝贝一怔一怔,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另类禁术看到的龙阳双修,那堪堪生动,不比春宫图少香艳啊,若要是她相公做男儿的事也便罢了,若被欺压在身下,任由那鬼畜蹂躏,那可真是……苗宝贝立即窜进颜玉白的怀里,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那般楚楚可怜地道:“相公,我不要啊。”
“你若成了肥婆,我便弃你而去。”颜玉白从未想表达自己会跟别的男人跑了,他这“弃你而去”不过是情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更深层的说是吓吓她而已。可苗宝贝认为的意思是情愿被鬼畜蹂躏做身下之人,也不愿要以后肥婆的她。
苗宝贝只好低声下气地道:“相公,我会控制饮食,不做肥婆。”
颜玉白甚是满意。
接下来,苗宝贝再道一句:“若要是相公有喜欢的男子,我也不勉强。在相公弃我而去之前,一定要给我生个孩子,要不我枉做这么一遭。”
“……”颜玉白扶额,苦笑连连,甚是无奈,“我不会弃你而去,放心。”
他这一辈子,怎么也不会有去喜欢男子这一说。
十三
若说这江城,地形奇特,依山环绕,整座城池被一河流包围,只有过江才能进去,这也便是为何叫江城了。其实江城的特别不是地形,是这城未有一丝朝廷势力。此城不受朝廷管,是前朝皇帝赠与颜家。据说颜家祖先为开国皇帝贡献汗马功劳,先皇本想加官进爵,奈何颜家祖先厌弃做官,辞了回去。先皇为表心意,把颜家祖先的老家江城赠与颜家聊表心意。
这江城不受朝廷干涉,于是便成了各路英雄豪杰,五湖四海的江湖之人云集的地方,每届武林大会也在江城举行。江城城主颜伯仁的蓝田山庄也便因此特意建造。城主颜伯仁总会请一些高手来山庄住,商讨一些武林之事或者切磋武艺,很是热闹。这蓝田山庄在武林大会前夕便成了江湖名望高的高手聚集地。
而这一年,正好是武林大会之年,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两个月。武林盟主早早广发英雄帖,各路人马已向江城聚集。
颜玉白也赶着回去。他们日行千里,赶了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江城较为邻近的小镇——落霞镇。青叔找了一处客栈停了下来,对马车里的两位主子道:“少主、少夫人,我们到落霞镇了,明日过江便可到江城了。”
此时是半夜三更,苗宝贝早就以颜玉白的大腿为枕头,抱着他的要甜滋滋地睡了去。颜玉白一直未动,干坐着小眯一会儿。他幽幽地睁开眼,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
青叔果然是信得过老字号,又是悦来客栈的连锁分店,悦来客栈。-_-|||
颜玉白轻轻推了推苗宝贝,苗宝贝别扭地“嗯”了一声扭身,继续死躺着不动。颜玉白无奈,对青叔道:“你先敲门问问吧。”
青叔点头。哎,他家少主对少夫人真是疼爱有加,好脾气。要是其他人,直接被嫌恶地扔向垃圾桶,理都不理会。
青叔敲了敲悦来客栈的大门,先未人答应,青叔不死心的继续敲,终于里面闪起烛光,一位睡眼惺忪地店小二开了门,“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小二,我们住店。”青叔回答。
小二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含糊地回答:“客官,您不知道武林大会在即,各大客栈都注满了吗?我们店早就没房了。”
青叔这才缓过神来,但如此天色,总不能露宿街头吧?青叔为难地蹙了蹙眉,“那小二,你知道哪儿可以借住一宿吗?”
“有啊,青楼!”
“……”青叔老脸一红,夹着尾巴回到马车那儿了。
颜玉白见青叔这红通通的老脸,甚是奇怪,“怎么了?”
青叔尴尬地阐述,“武林大会在即,这落霞镇已无空房了,恐怕今儿要露宿街头。”
颜玉白当即蹙眉,“这怎么行。落霞镇附近草寇众多,如今人流量增多,他们肯定会大大捞上一笔,要是我们露宿街头,被他们盯上,可是有麻烦。而且爹不允许我们动这些草寇。”
几年前,草寇在江城泛滥,使得江城百姓民不聊生。颜伯仁本想围剿,偏偏人数悬殊,实在是围剿不尽,赔了夫人又折兵,吃力不讨好。颜玉白便向颜伯仁施计,与草寇达成协议,只要不犯江城境内,他们便不赶尽杀绝。若要再犯,必定联合朝廷,一举歼灭。
其实这便是潜移默化给这些草寇指明一条路,江城附近的其他城镇随便怎样,此处离朝廷中心较远,管不了那么多。所以草寇便转移到这江城附近的城镇,大刺刺抢劫犯法。
这些都不关江城的事。颜伯仁一向是那种只要不危害他的利益,一切随意。而颜玉白像极了他父亲,这也便是颜伯仁三子中独爱颜玉白的原因。
青叔见颜玉白较为纠结的样子,脑海忽而闪现出小二刚才指明的一条“明路”,但碍于老脸薄,不好意思讲,只能拐着弯说:“刚进落霞镇的时候,见西街停了许多马车,要不我们去那儿看看?”
西街!熟悉落霞镇的颜玉白自然知道那儿是条花街,聪明如他,自然懂得青叔的意思,要不去青楼将就一晚?这不失一个好主意。要是以前,颜玉白会同意,可如今……
他望了望枕着自己大腿睡着的苗宝贝,有一丝犹豫。
青叔见自家少主凝望少夫人,以为担忧少夫人不能进,便自作聪明地道:“让少夫人扮男装进去不就得了?”
颜玉白扶额,甚是为难。苗宝贝肯定要与他睡在一起,那岂不是……
他咬了咬牙,“你先闪边,我给宝宝换衣服。”
青叔的老脸又红了,轻轻咳嗽两声,低下头下了马车,背对马车。只听见马车上,苗宝贝迷迷糊糊一脸笑意地问:“相公,今儿哪一式?宝贝有点累,你上我下好了,我想继续睡觉。”
“……”青叔听得一脸黑线不止,莫不是肌肤之亲之时,还能上头卖力的运动,下面能泰然处之的呼呼大睡?青叔哀叹,少主啊,你不行啊。
“最好再我准备Сhā针的时候,自动醒来,要不有你受的。”
Сhā针……青叔错愕,老脸又红个透,他家少主果然是猛得很!
苗宝贝立即清醒过来,嚎啕大叫,“不要不要,虽然你快进快出,但是还是很痛。”
天啊~青叔死死捂住耳朵,不想让自己再听下去,色即是空,不能再意|淫。
苗宝贝穿完男装出来,感觉很滑稽。她着颜玉白的衣裳,大许多,袖子都快成水袖,衣裳耷拉下来,很不得体。她与颜玉白的身形差太多了。
颜玉白蹙了蹙眉,帮她把袖子挽上去,衣服折叠压在一起绑起来。青叔看在眼里,啧着嘴想笑。他家少主真是变了许多,以前琐事从来不自个碰,都由下人来做,自个一副清高少爷命。如今这般模样要是被城主见着,一定气血上心,招架不住。
男人成亲有娘子果然不一般。
“相公,为何我要着男装?”
颜玉白道:“若你今晚还想与我睡,你今晚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不要牵着我的手,或者挽着我的手,只许跟在我身后。”
苗宝贝眨巴两下眼,似懂非懂地望着自家相公,“为什么呀。”
“不要问为什么,再说一句话,今晚分床睡。”
苗宝贝不高兴了,她不抱着自家相公睡不着啊!她只好委屈地点点头。
他们去了西街,即使三更半夜,依旧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颜玉白随意走进一间青楼,接客的老鸨立即迎上来,“哎呀,三位官人请进。”
青叔立即挡在前面,制止老鸨的过分亲密。他道:“给我们准备上好的房间……我们要好好享受。”他的脸憋得很红。
老鸨甩着小手拍,一脸魅惑的样子,“哎呀,这位官人真直接,知道啦,三位官人请。”
苗宝贝古里古怪地看着这位老鸨,她觉得这家客栈的掌柜子好会放电,用他老爹地话,骚蹄子!但随之而来的,更让苗宝贝莫名其妙了,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娇媚地把手放在苗宝贝的肩膀上,娇滴滴地道:“这位小官人皮肤真是好,小花真是羡慕。”
青叔连忙拍掉叫小花的女子的手,佯装生气地道:“我们少……少爷也是你碰的?”
小花顿时泪光点点,一脸受到天大委屈的样子看着苗宝贝。苗宝贝竖起八字眉,扁了扁嘴,一副无奈的样子。她很想说话,但是碍于颜玉白的威胁,她闭嘴。
老鸨领他们来到一处豪华居室,里面装潢鲜艳,让人有种高调的欲|望。待老鸨出去请小姐关上门以后,青叔连忙道:“少主、少夫人,今晚你们分床睡吧,待会儿我们一人留下一位姑娘,算是包夜,然后晚上再揣出门。”
苗宝贝蹙眉,似乎懂了自己来了什么地方,明白自己为何穿男装。这便是她曾经去镇上赶集,路过想进去,被乔美男拽出来,说是只有男人进去的青楼?
苗宝贝当即站起来拍桌说道:“我可以和别的女人睡,相公不能跟别的女人睡,相公会死的。”
颜玉白镇住激动的苗宝贝,压住她暴躁的身子,“没听到青叔说吗?晚上再把女人揣出去。”
“相公,要是那女人把你压住怎么办?”每次她一压她相公,她相公便乖乖仍由她骑着,还体贴地为她宽|衣|解|带。
颜玉白微笑,“他们上不了床。”
苗宝贝坐下来,略有安慰,但心头有个疑惑,“为何要来青楼睡觉?”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青叔解释,“其实这里跟客栈差不多,只是身边多了个女人而已,随便打发便是。”
苗宝贝点头。好吧,她理解。
似乎他们计划如下,收一女子,包夜,晚上揣女子出门,呼呼大睡。一个一间房。苗宝贝纠结,她没相公睡不着啊!
老鸨来了,领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各个胭脂涂抹,俏丽妖娆。三位姑娘如蛇一般缠了过来,甩着小手拍。苗宝贝心里下结论,还是老爹那三个字,骚蹄子。
颜玉白看也不看,便说:“就这三个,包夜,多少?”
“三两!”老鸨眼睛一亮,竖起三只手指,笑脸盈盈,颜玉白掏出三两银子,给老鸨,然后道:“准备另外两间。”
“好嘞,两位官人请。”
颜玉白便战起来,睨了苗宝贝一眼,好似叫她留下。苗宝贝哭丧着脸,连忙问老鸨,“那个有没有大间房?”
“?”老鸨一丝不解。
“我一个人睡,我怕不行。我想看他们睡,我才可以。”苗宝贝声音越来越小,很不好意思。老鸨在这行业久经沙场,思想早把“睡”领会成另一层意思。他心里叹息,想必这位小官人是第一次。
老鸨甩着小手帕,“无妨,小红经验丰富,一定让你睡得很香。要是实在不行,他们就在隔壁。”
苗宝贝巴望着颜玉白,希望他能说句话,没想到他含笑点头,出去了,顿时屋里只剩下她与那位有丰富经验的小红。
“小官人。”小红甩小手拍正要扑过来,苗宝贝一闪身道:“趟床上去。睡里面。”
小红娇羞上床,又甩起小手拍,召唤着苗宝贝。苗宝贝下命令,“乖乖躺好,四肢平躺。”
小红做出羞脸状,平躺躺好,脸上一脸的期待。苗宝贝打量着她,从自己腰间摸出一只短管,朝那小红脸上吹了下。那小红的笑容僵了,身子一软,死瘫一般。
苗宝贝眨巴两下眼,笑道:“嘿嘿,采花贼这招迷昏药果然有效。幸亏上次偷酒的时候顺便拿了乔美男的迷昏药粉。”苗宝贝便大刺刺地躺在外侧,试图睡觉。
她躺在床上有两个爱好,一个静态一个动态,静态是睡觉,动态是翻身。如今她只有一个动态,那便是不停地翻身,她翻身好几回,折腾好一阵子,也睡不着。她腾地站起来,气的牙牙痒,没有相公的气味,她睡不着。她起床,出了门。走到隔壁,瞧瞧打开门,这一进去,便把苗宝贝吓住了。
只见一位姑娘,如雕塑一般站在门口,一脸悲壮地看着她,苗宝贝一愣,被点|茓了?她很想帮忙,但是她只会解自己的|茓。说起来,她很丢脸,她总是背不熟人体|茓位,所以不敢贸然出手,怕点错,点了死|茓就不好了。所以她只跟她老爹学了用内气解自己身上的|茓。
她于是无视了那悲怆的雕塑女,瞧瞧走进床头,见是自己相公,便钻进被窝了,蹭在他怀里,扒他衣服。颜玉白没睁开眼,一闻栀子花的香气,便知是谁进自己的房了。
他说:“还没睡?”
“睡不着。我们做吧。”
“嗯,好。”
……
门前的一雕塑女,悲怆地在夜空下,冷风习习地听了缠绵一夜的呻|吟……
一位少年在风高月黑的夜里,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在青楼OOXX一夜,叫这北风那个吹的雕塑女,情何以堪啊!
十四
话说第二日清晨,苗宝贝醒来之时,她家相公又比她起的早,正在坐在桌旁喝着茶,吃着小点心。见苗宝贝起了床,眯起他好看的丹凤眼,一副闲情自得淡然地道:“宝宝起来了?来,过来吃东西。”
苗宝贝在床上滚了一圈,捂着床单儿,便直接下来了,坐在颜玉白旁边,喝几口茶簌簌口,吃起点心来。她一边吃一边发现,昨晚那雕塑女不见了。苗宝贝便问:“相公,昨晚站在门口边上的那位姐姐呢?”
颜玉白抓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咸咸淡淡地道:“早晨起来,见她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睛红肿,实为不忍心,便放了。”
“哦。”苗宝贝应了下,蹭到颜玉白身边,张着嘴去咬颜玉白嘴上衔着的一块糕点,抢了过去,贼兮兮地笑道:“相公,昨儿爽不?”
“很尽兴。”颜玉白不以为然地拾取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吃了起来。想起今儿起来那会儿的事,稍有些不快。站在门口那雕塑女哭喊着说道:“求你放了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与那位小公子有断袖之癖。求公子饶命。”
他本不想伤她,听她这话,倒有些想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的打算。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灭口,可如今床上躺着那人让他打消了念头,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放了去。希望她守口如瓶。
两人本是吃糕点吃的好好的,忽而门被撞开,青叔吆喝,“少主,不好了……呜。”青叔还未把话说全,颜玉白手指一挥,手中那吃了一半的糕点以箭速般塞进他嘴里,颜玉白冷冷道:“出去。”他的手早已伸向苗宝贝,死死拢紧苗宝贝身上裹着的被单。
青叔老脸一红,立即闪人。
而这段过程还维持不到一分钟,苗宝贝的神也未缓过来,手里抓着一糕点,僵硬地张着嘴。颜玉白用手指夹住她悬在嘴边的糕点,轻放在桌上,自个起身把苗宝贝打横抱起,扔上床,神色不咸不淡地道:“先把衣衫穿了。”
苗宝贝有些委屈,他的语气没有以前那么温润如玉了,想必是怪她衣不遮体的出来给人看了去,丢了他的脸。她火速穿好衣服下了床,颜玉白才对门口道:“青叔,进来吧。”
青叔走进来,劈头盖脸地来一句:“少主,你与少夫人分床睡一宿都挨不住吗?即使你挨不住,你大可把那妓|女敢出去,怎么来这么一出,让人听了你与少夫人一夜的……”青叔顿了顿,算是“可意会不可言传”了,继续说道:“人家那姑娘在老鸨那哭诉,老鸨找我说了一通,让我……”青叔已经表现出他想表达的意思了,无地自容中。
苗宝贝好奇问了一句,“老鸨说什么了?”
“老鸨说。”青叔尖起嗓子,提着音调学说,“我们都是开放之人,你若直接说只要想开个房准备一些润滑油什么的,我们便知这些,我曾经是开鸭子店的,这些我很是理解。那位小官人那么细皮嫩肉,任谁也控制不住撒。”
颜玉白深深深地蹙起眉,这是他头一回这么深的蹙一次眉。青叔扶额,这可如何是好,落霞镇与江城便是一江之隔,要是哪位认出他家少主,传出少主有龙阳之癖,可如何是好?
曾经不与女人交流,冷若冰霜什么的,今儿又来这么一遭,过往皆为此事锦上添花咯。青叔越想越叹息,他这一叹息,又让颜玉白更烦。
罢了,他问心无愧便是。颜玉白睨了苗宝贝一样,见她正用一双无害的眼眸注视着他,又是哭笑不得。昨晚那事,也有他的不是,他不该依着她,想要便给!
三人走出房门,刚好狭路相逢遇上了一位熟人,那便是武林盟主之子,洛鳞。洛鳞是武林盟主第二个儿子,长子体弱多病,早夭。这洛鳞是个风流子,留恋烟花之地,喜好无常。平时爱玩女人与斗蟋蟀,其他不详。至于他武功有多少斤两,在外传有几把刷子,颜玉白从未较量过。
“哟,大名鼎鼎的颜三公子。”洛鳞扇开自己的折扇,一脸风流样走了过来,怀里还搂着一位青楼女子。
颜玉白并不想搭理,随意招呼下,“洛公子。”
洛鳞把目光打量在苗宝贝身上,暗叹,这男童做男儿真是可惜了。不过,与这什么女人都碰不得的颜玉白倒是十分相称。洛鳞打趣道:“颜三公子爱好真是奇特,这番大费周章做什么,直接领着这位俏公子去那伶馆便是。不过想想要是让南诏那苗宝贝知道,说不定不会想要你,另选他婿。”
颜玉白横了他一眼,不想与他废话。苗宝贝听不下去了,挽住颜玉白的胳膊,“我就喜欢我家相公,除了我家相公,谁都不要。”
洛鳞一愣,这声音不似男声?
但见苗宝贝亲昵地挽住颜玉白,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顿时大悟,原是乔装改扮,女扮男装!这女子叫他相公,难道便是远名在外的苗宝贝?
洛鳞又是一愣,他阅历女子无数,虽这苗宝贝看起来稚嫩,但他想不加时日,这苗宝贝以后会是个大美人儿。洛鳞不禁大笑起来,这颜玉白其实也不是个色即是空的男人。
颜玉白不想在此逗留过长时间,他道:“既然明白一切了,心照不宣。我们先行告辞。”颜玉白便牵起苗宝贝的手下了楼,出青楼。
洛鳞望了他们背影好一会儿,便如常一般搂着怀里的娇羞女子,亲亲热热。
苗宝贝一边被拽着一边叫囔,“相公,你慢点。”她哪儿又惹到他了,怎么又不高兴了?莫不是方才自己说只要他不要别人,怕自己脱不开身,去寻找相爱的男人?
青叔在一旁碎碎念,“少主,那洛鳞真是色胚子,刚才一直往少夫人身上瞄,难道有夫之妇也敢打上主意?真是败坏武林盟主的声誉。”
颜玉白顿了顿,忽然停了下来,苗宝贝由于惯性,撞到他背上,鼻梁骨好痛。颜玉白蓦然转身,盯着苗宝贝看了好一会儿,原本面瘫的脸儿忽而化开了,对青叔说道:“任由他去吧。”
青叔一怔,闷着不说话。苗宝贝倒是接住颜玉白的话来,“我觉得还是我家相公长的好,那个色胚子我看不上。”
苗宝贝看不上的男人,即使扒光衣服躺在床上,她也会不屑一顾。
三人到了码头,上了渡船,驰向江城。渡船的老头见到江城城主的三公子,似乎很是熟络,一边渡船,一边笑眯眯地问颜玉白,“三公子,从南诏回来了?”
“嗯。”颜玉白和颜悦色地道。
渡船老头看了看他身边的陌生人,说道:“听人说南诏的姑娘都比较豪放,喜欢谁便大胆表白,三公子肯定遭遇许多吧?”
颜玉白一笑而过,幽幽转头望向苗宝贝,之于苗宝贝,莫不是南诏苗女的异类?她一向属于行动派,扒光他衣服,骑上去来表达对他的爱意!?
苗宝贝被颜玉白如此一看,以为是对望深情,一把拽住颜玉白的手臂,甜甜地蹭上他的肩膀,头靠上去,“相公~”
渡船老头手一颤,船儿险些失去平衡,原地打个转,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小公子。青叔上前拍了拍渡船老头,“苗宝贝。”
是的,苗宝贝的名声很响,脸渡船老头都知道这号人物。主要是颜玉白声望颇高,皆知已被内定了,那人便是苗宝贝。就这样通过颜玉白,苗宝贝成了女人心头妒忌的对象,男人眼里好奇的尤物。
渡船老头瞄了瞄颜玉白。以前但凡提到苗宝贝,他总会蹙眉不悦,如今怎么看来,颜玉白似乎并无不喜之色,脸上还甚至洋溢着淡淡的宠溺?他看错了吗?
船渡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才踏上江城的土地。苗宝贝一上岸,极目望去,只觉这城楼甚是巍峨,上面站着几人看守。江城码头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倒是个鼎盛的城池。
颜玉白微侧头问青叔,“通知我爹没?”
“早已飞鸽传书,只是奇怪,怎么不见城主过来?”
颜伯仁有三子,独爱颜玉白。他出去好不容易回来,岂会不来相接?可事实证明,他没来。没来的的原因只有颜伯仁有事在身,无法抽身。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颜玉白当然知道,想必是武林盟主去了蓝田山庄拜访吧,探讨关于此次武林大会之事。颜玉白不动声色地牵起苗宝贝的手,凝望着江城,他对苗宝贝说:“宝宝,你喜欢这里吗?”
苗宝贝点头,“这里挺好的。”
颜玉白含笑,“我带你去见个人。”颜玉白忽而转身对青叔道:“你先回山庄,向我爹爹禀明一切便是,若要问我去处,你就说带宝宝去了剑庄玩两天。”
青叔愣怔地道:“少主不必这么急吧?媳妇见公公要紧些。”
颜玉白不置理会,牵着苗宝贝又渡上渡船老头的穿,摆摆手。渡船老头似乎知道这摆摆手的暗示,拿起船桨开始驰去。
“相公,你这是带我去见什么人?”
“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我出去这么久,她可能很担心了。”颜玉白抿嘴笑着,一手抚摸苗宝贝的青丝,一手缠绕把玩着,“宝宝,对不起。”
十五
小船渡到了另一小岸上。苗宝贝也具体不知这穿怎么绕的,只记得不停转弯,再然后小船几次撞到拐角处的岩石,震荡非凡。苗宝贝多次以为这次肯定是要翻船了。不过这位渡船老头似乎很熟练,每次震荡的偏位都是准确的方向。苗宝贝在心里揣测,莫不是故意撞岩石的?
苗宝贝跟着颜玉白下了船,颜玉白牵着她,对渡船老头道:“傍晚再来吧。”
“好的,少爷。”渡江老头似乎很听话,说完便渡船走了。苗宝贝有些疑惑,古怪的望着自家相公,“相公,我怎么觉得神神秘秘的?”
她再四周环视一遍,这不是小镇也不是什么村落,倒像是个荒岛。至少她见着的地方都是树木灌林,飞虫蛇蚁之类的。颜玉白但笑不言,轻轻牵着她的手走过林子。
苗宝贝终究是懂得奇门盾术,颜玉白带她走过的那林子是用九连环阵布置起来,很容易走回原点,却不让人迷路。这是个善意的阵法,只是提醒别人,不要再试图穿过这林子了。
穿过这林子到底是什么?苗宝贝很快便知,穿过这林子便是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四周蝴蝶戏舞,周围散发着龙香草的淡淡清香。此时他们面前有一庞然大雕塑,那是一名女子,笑颜如花,美丽动人。这雕塑几乎是精雕细琢,鬼斧神工般栩栩如生。穿过这雕塑,眼前是一九转回廊的大长廊,上面有的系上与苗宝贝腰间相似的银色小铃铛,叮铃铛铛煞是悦耳,似乎在欢迎苗宝贝这位客人。
待走完这条长廊,便是一方庭院,上面种植各种名贵花种,群芳斗艳。苗宝贝不禁感慨,“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漂亮。”
“这便是水仙宫的避暑山庄。”忽而从一转角处走出一女子,粉衣彩带,腰间系着一支玉箫,脸带笑意的走来。她似一股风而来,有些迫切,走到颜玉白面前,不敢走近,却又不多不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她唤颜玉白,“小玉哥哥。”
苗宝贝浑身一抖,这甜的,她浑身都酥了。
颜玉白脸上似乎未有那女子一般的兴奋,而是笑道:“英姿,你又漂亮了。”
梅英姿低着头腼腆一笑,稍稍把头抬起,见一旁男装的苗宝贝,不禁问道:“这位公子是?”
苗宝贝利索的把扎好的发髻散了下来,挽住颜玉白的胳膊,一脸护住领土权的样子,“他,我的男人。洞过房的相公。”颜玉白苦笑,算是配合她的霸道。
梅英姿愣了一愣,脸色微微一变,嘴唇也开始泛白,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颜玉白,然而颜玉白没有跟她很正面的回答,而是岔开话题,“我娘呢?”
“宫主夫人在床榻休息呢。”
颜玉白便侧头对苗宝贝道:“宝宝,你先与英姿玩会儿,我待会找你。”
苗宝贝也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但为了在情敌眼里表现出贤惠,连忙乖巧地点头。待颜玉白走后,苗宝贝立即本性毕露,扩着鼻孔,对梅英姿道:“你是不是喜欢我相公?”
梅英姿一脸错愕,不想苗宝贝这么快揭了她老底。她故作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屑一顾地看着苗宝贝,“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梅英姿还怕她的威胁不成?梅英姿继续道:“你也是仗着你爹那些蛊术强了我家小玉哥哥。”
苗宝贝叹息一声,下了个台阶,直接坐下,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很闲聊的样子对梅英姿道:“何姐姐说的对,你们中原女子就是羞答答的,喜欢就说出来,害什么臊。我就喜欢我家相公,特别喜欢我家相公身上的味,抱起来特有感觉。”
梅英姿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苗宝贝熟视无睹,“虽然你们都说是我强了我家相公。”她很是委屈,新婚之夜,她明明是身下那位,不明为何百花寨的人都说她强她相公。越想越窝囊,但也只能继续窝囊,“那便是我强了吧。不知你还会喜欢我家相公不?我相公已不是清白之身,他已经给我了。你还会要?”
梅英姿听的一愣一愣的,苗宝贝站了起来,拍怕ρi股上的泥土,走到她跟前,“何姐姐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觉得很有道理。”
“你……不喜欢小玉哥哥?”梅英姿听了这么一大段,大概的意思好像听懂了一些,又好像不是很懂。只觉得,苗宝贝的意思是可以有机会把颜玉白让给她?
“没有啊,我很喜欢我家相公。”苗宝贝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那你刚才的意思怎么像是要把小玉哥哥让给我?”
“让给你也没用,你不能睡我家相公,他会死的。”苗宝贝白了她一眼。
梅英姿一咬牙,胸腔似乎攒足了一汪血,气的似乎要炸起来。苗宝贝最后补充一句:“我老爹说了,污了人的清白,便要对人负责。我苗宝贝是个负责的人,我会对我家相公负责到底,所以我劝你,要是喜欢我家相公,你趁早打消这年头。”
梅英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极力保持镇定,开始反攻,“你以为小玉哥哥是单纯的主动献身?”
“嗯”苗宝贝疑惑地看着她。
“小玉哥哥不过是……”
“英姿,你话太多了。”颜玉白走了过来,牵起苗宝贝,对苗宝贝道:“我带你去见我母亲。”
苗宝贝奇怪地被颜玉白拉了过去,她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细细回想何姐姐说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能有这般绝代风华的相公。先如今,她真有点怀疑,这不是运气。
“相公,你为何对我主动献身呢?”
颜玉白一怔,浑身僵硬起来,他死死握住苗宝贝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害怕她溜走,他沉吟了许久,才幽幽地道:“那你又为何接受我的献身呢?”
苗宝贝如实回答:“因为你是我相公。”
颜玉白亦笑起,”同理,因你是我娘子,我以后的枕边人。”
苗宝贝觉得他的答案合情合理,却又有一些别扭。一路上,苗宝贝没见着半个人影子,直到拐个弯,便见到两名侍女在外候着,见颜玉白走来,鞠躬退下。
那便是苗宝贝第一次见着颜玉白的娘柳如云。很年轻的女人,目光正交织着一丝复杂看向苗宝贝。嘴里不停的呢喃,“太像了。”
苗宝贝顿觉奇怪,像什么?
颜玉白上前扶住他娘,温和地叮嘱,“少吹些风。”
“精神好多了。那药真如传说般那样。”
颜玉白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隐忍的样子。柳如云细细打量站在一边的苗宝贝,微微一笑:“你不必见生,玉白是明媒正娶了你,你便是玉白的妻子,我的儿媳。”
苗宝贝不是见生,而是疑惑。她家相公怎么忧心忡忡的样子?忽而一掌劈过来,苗宝贝被柳如云打晕了。颜玉白一怔,柳如云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她一人在外,遂任由你带进来,但是我们的事,她最好不知道的好,免得养虎为患。”
颜玉白道:“娘,孩儿知道。不过既然你身体会在武林大会之前好起来,但还请你不要现身的好。免得……”
“免得把颜伯仁吓到?”柳如云冷哼,“怕我毁了他的清誉,与邪派勾结。”
水仙宫以前在苗宝贝的娘的手里是个中立。后来苗宝贝的娘恋慕苗老头,舍弃宫主之位随苗老头浪迹天涯。宫主之位秘密传到柳如云手里,因柳如云被魔教所骗,制造多起灭门惨案,造成声名狼藉。无奈,遂与魔教联盟对抗名门正派,做了邪派。
而柳如云也因此被颜伯仁所休。颜伯仁虽为人狡诈,但因一城之主理应随着正派。柳如云恨透了颜伯仁,只因此而抛弃她,让她变的杀戮很重。
因为一件事与魔教发生冲突惨遭暗算,水仙宫损失惨重。柳如云器重的几位分坛坛主死死伤伤,有些下落不明,整个水仙宫怎一个破败了得?江湖传闻,水仙宫破灭了。
是啊,要不是颜玉白及时赶往水仙宫,柳如云早就死了,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未救上另一个他想救之人。
“娘,那边水仙宫现如今怎样了?”
“让它继续残败下去吧,权当真的破灭了。我要让魔教付出惨重的代价。”柳如云咬牙切齿。
颜玉白道:“孩儿明白,会让娘满意的。”
柳如云听颜玉白这话,心儿又软了起来,“这事你还是不要Сhā手了,魔教你最好不要惹。要是你不惹魔教,魔教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你是城主之子,倘若激怒了魔教……”
“娘,我想你懂我。”
柳如云叹息,点了点头。
颜玉白静悄悄地握住苗宝贝的手,静静地凝望闭着眼安详睡觉的苗宝贝,他自言自语道:“忙完了,我便与你回青山,给你孩子。”
柳如云静静望着苗宝贝,似在看另一个人。她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这样早晚陷进去。演的不要太逼真。”
颜玉白苦笑:“娘,我从未演戏。”
十六
苗宝贝觉得这一觉睡得特沉。她总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一般,也许是睡多的缘故。苗宝贝从小习惯良好,睡眠规律,一般都是睡上三个时辰,今儿她一下子睡了四个半时辰,她着实是睡的脑袋疼。
她醒来之时,大约三更左右,她旁边的颜玉白已睡下。苗宝贝见自家相公睡着了,不宜打扰,但自己又实在不想多睡,便自个起来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喝几口。她看了下四周,全然陌生,不似客栈的样子,应该还是逗留在这避暑山庄。不是说傍晚回去吗?怎么在这儿留宿了?苗宝贝很是疑惑,后又自觉把理由推到自个这儿,想必是自己贪睡睡了去,相公疼她,便直接在这留宿了。如此一想,苗宝贝心里爽了许多。老爹说过,要找个疼自己的相公,那这相公便可一直要下去。
苗宝贝觉得,颜玉白可以一直当她相公。
她不禁又灌了一口茶水,从腰间掏出平时抓蛊虫的竹筒子。她好长时间没有练蛊制药了今儿观察到那花园有许多花丛,正是飞虫走兽的频繁出入的绝佳之地,虽然找不到什么蛊虫,用些小虫练练收也行。反正醒着也是醒着,睡不着又没人陪。苗宝贝便点了一只灯笼出去了。
她出来以后便觉得后悔了。这避暑山庄她一点也不熟悉,东拐西拐也找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她提着不是很明亮的灯笼,寻了老半天,也找不到具体方位。想回去吧,又回不去。她一阵难过,蹲在原地不动了,提着灯笼看看天,似在思考怎么走,又像是在发呆。终于……她又重新站了起来,继续锲而不舍地继续走。
做什么事,不能轻言放弃。习惯从小事做起。这是老爹从小的教诲,不要每件事都去求别人。
当她七拐八转的转到一处冷僻地方,不禁顿了顿,她听到了铁链的声音,是从一旁假山处传来。苗宝贝一愣,假山这边怎么会有铁链的声音?苗宝贝提着灯笼静悄悄地走过去,四周环顾一阵,也见不着有什么不对劲,是个很平常不过的假山。苗宝贝不禁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古怪。今儿莫名其妙的早睡,晚上又在这平常的假山听到锁链的声音,越想越不对劲,可又找不到苗头,让自己平息心里的猜测。
苗宝贝叹了口气,折回去另找她路。她要听从老爹的教诲,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她一向是乖宝宝,谨听父言。
“三更半夜,你在这做什么?”忽然,她身后神出鬼没响起柳如云的声音。苗宝贝吓的浑身一哆嗦,惊愕的抬头看过去,只见柳如云脸色极差的看着她。
苗宝贝咬咬牙,“不好意思,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然后迷了路,转到这里来的。”
柳如云蹙了蹙眉毛,侧着头,冷冷地对身旁的侍女道:“送她回屋。”
“是。”旁边的侍女撑着灯笼走到苗宝贝跟前,微微鞠了个躬,“少夫人跟我来。”而后转身带路。
苗宝贝点头,不敢多看柳如云那似要杀人的表情,灰溜溜地跟了过去。她这位婆婆可真是凶悍得很呐。苗宝贝一边走着一边想,实在忍不住,便问带头的侍女,“你们宫主平时也这么凶吗?”
侍女不搭理她。苗宝贝觉得无趣,也便不再问了。别人都说女随父,儿随母。她与她老爹性子差不多,可颜玉白的性子不知比柳如云好多少倍。
侍女把苗宝贝送到门口,便鞠躬告退。苗宝贝一人独自站在门外,迟迟未进去。因为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她临走前,这灯是未亮的。显然,她相公醒了。
“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吧。”里头响起颜玉白低沉的声音。
苗宝贝顿了顿,推门进去。只见颜玉白正倒着一杯水,放在他对面的桌上,也不去看她,而是直接说:“来坐。”
苗宝贝走上前,坐下。她解释:“我实在睡不着了,所以……”
“我还以为你去偷汉子呢。”颜玉白不徐不疾地说,自个也倒起一副悠闲喝茶的态度。貌似颜玉白并不在意苗宝贝的夜行。
苗宝贝也不知该不该把假山那儿听到锁链声告诉颜玉白,她内心挣扎了一阵,最后还是憋回肚子里,说道:“我去睡觉了。”
她刚站起来,便被颜玉白伸手一扯,扯进怀里。苗宝贝不支坐在他大腿上,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窝在他怀中,傻愣愣的看着他。
颜玉白轻轻一笑,摩挲着她的嘴唇,“宝宝,你困吗?”
苗宝贝老实的摇头,见颜玉白眼眸不断闪烁,眉宇间柔情似水般,苗宝贝顿时领会,圈住颜玉白的脖子,细软又柔柔的回应,“相公,你困吗?”
这方面,苗宝贝果然是机灵。颜玉白轻笑,低下头,亲上去,一边密密麻麻地细吻她的脸颊,一边轻轻解开她腰间的丝带,诱哄般地说:“同你一样,不困。”
苗宝贝便把手伸进他的衣裳里……
在苗宝贝的认知中,颜玉白的肾功能比她看的那些禁书中的男主角要好的多,至少她可以回味许多细节,一次又一次。
他们第二日早晨早早的便渡船去了江城。苗宝贝还记得临走之前,柳如云那双不待见的脸,苗宝贝知道,这位婆婆不喜欢她。至于原因,也不知与昨天晚上那件事有关不?
再次踏上江城之时,岸上站着几位显眼之人。为首的那位男子身形高大,脸上留有胡子,眉毛是那种眉梢挑起的倒八字眉,有些凶悍的样子。他穿里面月白华衫,外披一件藏青锦袍,看起来不似普通百姓,加上旁边站着的侍卫,更显得尊贵。
颜玉白一踏上踏板,便对那男子作揖,“父亲大人。”
颜伯仁抚了下胡须,把目光瞟向已经换回女装的苗宝贝,苗宝贝连忙鞠个躬,“公公好。”
其他人顿时缄默。颜玉白呛了下,低声指正她,“自己称呼该唤爹。”
苗宝贝一愣,只见颜伯仁脸色不甚好,一时也不知该不该重新叫?颜玉白只道:“苗老头的女儿果然是苗老头的女儿,这般有趣。”颜伯仁忽而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
见眼前这位公公能笑,苗宝贝才放下心来。
颜伯仁对颜玉白道:“你两位哥哥去武当和少林送帖子去了,还未归。最近蓝田山庄聚集各路武林中人,许多人正等着与你想比试一番,你最好做个准备。点到为止即可,莫要节外生枝。”
颜玉白点头。颜伯仁忽而话锋又一转,对一旁的苗宝贝道:“宝贝,你爹爹现在可好?”
“爹认识我老爹?”她把公公改口为爹了。
“当然认识,你爹当初把我三个儿子都作为你的未来相公人选,害的我家不得有女眷出入,怕伤了我任意一个儿子。如今老三与你成亲,你得赶紧生个孙子作为补偿不可。”
苗宝贝大吃一惊,她老爹居然染指了颜家三个儿子?实为害人不浅啊。良心过不去,得尽量满足这老人家啊。苗宝贝说:“要孙子好说,相公很有活力,能生。”
“哈哈!”颜伯仁大笑,颜玉白则不动声色红了脸,扯着苗宝贝的脸皮,“少说话,多行动。”
“真是可爱的宝贝,今儿我在蓝田山庄大摆筵席,来补偿下你们的结婚喜酒。”
“谢谢父亲大人。”
苗宝贝觉得颜玉白与颜伯仁之间的交流很严肃,不像她与老爹一样小打小闹。他们之间充斥着拘谨与陌生,苗宝贝不大习惯。
蓝田山庄位于江城唯一一座山上,此山名为卧佛山,一座很小的山,只不过从江而伐,一路看来像是佛祖卧倒的样子,因此由来,与宗教信仰毫无关系。
颜伯仁带他们山上,还未走到半山腰,竟见到丐帮一长老从山上走下来。这位长老是九袋长老,在丐帮位于老二,看样子有些急忙,颜伯仁一顿,上前拱手,“长老这是去哪?”
“刚听弟子说我帮帮主在赶往江城的落霞镇境外遭刺,我正赶往看个虚实。”
“呀,贵帮帮主可有受伤?”颜伯仁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九袋长老拱手谢之,“无碍,皮肉伤而已。”
“那便好。长老还是速速去,要是有需要可带贵帮帮主来蓝田山庄医治,山庄有良医。”
“多谢城主,有需要我们会的。”
两人客套告辞以后,颜伯仁脸上的担忧早已化为乌有,与无事一般继续上山,颜玉白一直小心翼翼牵着苗宝贝的手,始终未说一句话。
终于,颜伯仁停了下来,对身边的心腹刘管家道:“你去查查到底是谁暗算丐帮帮主。”
“是。”刘管家应了下,当即转身走了另一条小道下山,显然是为了错开同样下山的九袋长老。颜伯仁蹙了蹙眉,“武林大会将至,突然来这么一出打草惊蛇的戏码,委实奇怪。”
颜玉白接道:“这出打草惊蛇可不是虚张声势,有可能是潜移默化地告诫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可不是这么顺利完成。”
颜伯仁赞同点头,“虽然成不成功,与我们干系不大,但是我并不希望牵扯到我们江城。”
“父亲放心,刘管家自会查出个名堂来。”
苗宝贝看着颜玉白,用那双探寻的目光望着他,颜玉白侧目,与她相视,最后捏了捏她的小肥脸,“你随意听听便是,这是大人的事。”
“哦。”她其实之于他们这些对话,能听得懂的,也就半斤八两。而这里涉及之人,也未有她要关心的,也便从心里略过了。
到了蓝田山庄,颜伯仁便与颜玉白和苗宝贝分开了,他道是有些其他事。颜玉白便独自一人带苗宝贝回屋。一进山庄,苗宝贝用个“大”字形容,去自己未来的房间,绕了许多地方,尤其是漂亮的花园,这蓝田山庄在苗宝贝心中的印象又多了一层“美”。总之,苗宝贝甚是满意这个地方。
“哟,玉白兄。”两人在赶路之际,路过的一门廊处房门被打开,走出一男子来,吆喝一声。这人苗宝贝认得,青楼碰见的洛鳞。
“哎呀,明明是你先于我渡江,怎么来的还比我晚?”洛鳞右手执扇子,敲打自己的左手,样子吊儿郎当,他笑说:“莫不是又带着美娇妻去那青楼一夜快活去了?”
颜玉白微笑而对,“我还以为洛鳞兄会在青楼多住几日,未想提前来这蓝田山庄感受寡欲。洛鳞兄可真能受得了?”
洛鳞脸色一敛,稍有不快。
苗宝贝这时Сhā上一句,“这位大哥,我觉得你肾虚。”
洛鳞脸色一红,生气道:“别乱说。”
“你即使现在脸红张扬出自己神清气爽也不能掩盖你肾虚的事实。我是学医的,我看的出来。”苗宝贝一本正经,完全不顾及男人对于那方面行不行很在乎的想法。尤其是在另一个实为敌人的面前。
颜玉白扑哧笑了起来,好生劝道:“洛鳞兄,节制点,免得那些丰富经验的姑娘传你坏话。”
“你……”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把洛鳞气的七窍生烟。他愤恨地转身回屋,狠狠地摔上门。
颜玉白捏着苗宝贝的小手,哭笑不得,“你讽刺人还不带个脏字。”
“不是,我说的是事实啊。相公,最近你也肾衰了些。今儿早上见你嘴唇泛白,想必是昨晚劳累过度,待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补品补补吧。”苗宝贝很正经地跟颜玉白阐述他开始有肾衰的现象。
颜玉白抿了抿嘴,十分勉强道:“那好吧。”
苗宝贝顿时高兴起来。颜玉白胆战心惊地看着苗宝贝那奸人得逞地笑,终于意识到,他这肾衰不就是眼前这人造成的吗?他肾好了,最大受益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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