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息时间还没能转过来,睡着了,明月姬坐在床前静静望着他。
他不把她当女人,她知道的。他一直以为她很小,其实不小了,至少不会比他小,地宫里的时间如同静止,十五岁,十七岁,二十岁,都没有什么区别。
太寂寞了,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感觉,一个人从出生就等着死,身边每个笑着的人都恨不能她去死。怎么还不去死。
怨念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她和每一代宫主一样,用大把大把的毒药来控制他们,得到一群群的行尸走肉。
不要说是爱,就连亲善、温和、柔软,这些最普通的词,她都没有办法去体会。
赵信是唯一一个肯真心对她笑的人。
她直到那个时候才明白,原来笑容是能让本人和周围所有人,都亮起来的。
“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她伏在枕边,低低地说,“你肯定是会走的吧。”
停了停又说:“你那么喜欢她,到底有多喜欢?比你的命还喜欢吗?咱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她贴近了他,蹭着他的脸:“我替你杀了她好不好?”
“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
适合在夜里做的事,除了在桌下面递牌作弊,自然还有暗杀、奸情,以及许许多多不能摆在阳光下面的细节。
明月姬一路缓行,走到了水井旁,掏出一瓶药,尽数倒了下去。
无色无味的天阑竺,只不过在吃下去一天之后,就会长眠到地宫里去陪她了。
“到时候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明月姬对着汩汩流动的水低声说。
可是不管夜里发生了什么,太阳还是会升起来。
那阳光让她感到了刺痛,她尖叫一声,像现形的幽灵一样匆忙跑回了屋里去。
太阳还是会升起来。
阳光之下一匹快马冲进王府,下马一甩缰绳,那人直奔赵凌宣的书房。
“王爷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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