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依赖,一航抱紧了怀里的人,"我知道你对秦守有好感,他那样的人计谋用尽,就是神人也难逃。" 一航孩子气的吹吹木文君的耳垂道:"若论智谋我不怕他,可是遇上你,我就什么都乱了......看吧,还是我对你真心实意。你也知道我从小疼你,可不表示我不会发火!下次再让秦守那老东西乱碰,我绝不会半途饶了你!"
一航弯腰把木文君放在床上,笑道:"这次也不能轻饶了你,要不我们继续......嗯?小君?!你怎么了?!"
木文君在床单上痛苦的蜷着,气息大乱,手紧紧地压着左腹,整张脸都疼得皱成一团!
"......好......疼......"
To be continued ......
Story·5
Story?5 穿越正流行
谨以此番外献给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拿到签证飞韩的孙宝--要爱国、要记得更新、要带土特产给我、要泡遍韩国美少年/美少女、要让棒子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社会主义中国新一代全面发展的高素质腐女,一路顺风。
木文君按着肚子,只觉得疼、疼、疼!
好像有人拿把大铁钩子生捅进去又憋足了劲疯狂乱绞的惨无人道的疼!
疼痛从腹部蔓延到每个神经末梢,顺着脊椎爬上来,杀进大脑,疼了个人仰马翻!
木文君咬紧牙关,眼前一黑,又一片白......
就啥也不知道了......
......
......
醒来,手脚麻木,木文君意识已经清醒了,却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好像被胶水糊住了一样......只听见四周乱糟糟的人声......
"没气儿了,还打吗?"
"打啊!主子说了,把这小奴才抽烂了才作兴!"
"我不行了,手都累酸了,你接个班吧。"
"成,你歇会儿,我换把手!"
然后呼呼的鞭子声和噼噼啪啪打在肉上的瘆人声音就风风火火的响了起来!木文君虽然睁不开眼也能感觉到身上皮开肉绽!连思考都疼得断断续续的......
主子......奴才......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现代人的称呼......演戏也不能真打啊......我不是正跟一航在浴缸里斗气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木文君忽然想起办公室里新来的那几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说过的现代人掉到古代去的奇事......不对,是小说......不......好像是一个叫什么江的网上的......那么......是新闻?
这种状况不会发生了吧......不然现在的情形怎么解释?
木文君费力的半抬起被打得青肿的眼皮,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隐约看见面前呼啸的黑色鞭子和肌肉发达粗布衣衫的大汉,背景是噼噼啪啪的火把,昏暗的石砌的......刑室......
木文君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个专门用来表述这种情况的学术名词是什么来着?
加了力的鞭子抽得他思绪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最疼的一下落下的瞬间,木文君忽然想起了那个名词:穿越!
啊,我穿越了。
木文君的思绪又断了几断,听说穿越的人都会在古代混得如鱼得水,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作为......
鞭子还在不知疲倦的抽打,木文君的思路已经完全被疼断了。
大汉打啊打啊打啊打啊打啊......
最后,终于打死了。
......
......
再次醒来,木文君唰的就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是波斯风味的帷幔,墙上是色彩艳丽的挂毯,面前是张大的不可思议的床--姑且算是床吧,虽然占了半个屋子的面积,虽然上面铁链绳索器械什么奇形怪状的零碎都有,但毕竟上面是躺了人的,而且交配得正High......木文君看着床上一个黑色卷发高鼻深目的年轻波斯男人和周围一群戴着轻纱的柔美男女们,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是床。
周围的人与刚才抽他的大汉那种中国打扮不同,装饰风格也完全不一样......这么说,这次是穿到类似古代波斯的地方了?
已经确认了穿越的事实,木文君这次平静了很多。
那个正在办事的男人慵懒的从人缝中瞟过来,朝他勾了勾手指......木文君一愣,叫我?
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忽然发现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盯着他!
木文君低头,顿时无地自容!
某人现在是一个刚发育的少年的身体,不着寸缕,脖子上戴着项圈,|乳头上穿着环,下身也有一堆闪闪发光的装饰物,请恕他没有圈内经验,辨认不出其具体用途......最尴尬的是两股之间还留着某些明显是刚被凌虐过的痕迹和液体......
我......这次是个男宠?!
木文君支着脑袋摇晃了一下,努力平复着心情,自我安慰:没关系没关系,那都是这具身体的事了,如今换成我木文君,必能趋利避害逃离苦海!当然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脱离男宠身份......可是究竟该怎么做?是直接逃走还是先哄床上那貌似主子的人放了我?
木文君抬头,正对上那黑发男人阴戾的饱含怒火的眼睛!
双方对视良久......木文君眼睛开始充血......
最后那男人缓缓开口:"身为奴隶......不马上爬过来,竟然还敢站起来!还敢直视主人?!你不想活了么!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喂狮子!"然后就不再看他,继续去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木文君没来得及辩解一个字就被周围训练有素的侍卫捂着嘴拖了出去,是真的拖,到狮子笼前的时候腿上的皮都蹭掉一大块!
木文君像一个破包袱一样被身强力壮的侍卫扔进了臭气熏天的狮子笼,然后瞬间被饿红了眼的狮子扑上来咬断了喉咙......死了。
......
......
再再次醒来,木文君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再穿几次就麻木了......
老天垂怜,这次穿成个武林大侠,身手不凡,木文君活了好几个月呢!
木文君走了两天,居然没捡到一本武林秘籍,也没到遇到一个美女贵人,这江湖是混得平平淡淡......只有一次有个仇家找上门来,仗剑而立,还在慷慨陈词期间就被木文君一刀给劈了!虽然按道理来说,当对方大喊着口诀变身的期间不能出手是业内行规(?),但木文君的品德从来就没高尚到那个境界过,向来以保命为第一要务,仗着这种不厚道的打法,丫行走江湖多日竟毫发无伤!
虽然武功还在,内在毕竟是个现代社会勤勤恳恳的小文员,完全没有江湖经验,有一次不幸住了个黑店,被蒙汗|药撂倒,然后店主杀人越货干脆利落!一刀把他头剁下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过,手法那叫一个熟练,跟在厨房切肋排的时候一般的飒爽英姿!最气人的是那店主用的还是木文君自己的刀,昨儿晚上木文君刚细心磨过的,吹毫断发,削铁如泥!
......
......
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拢了拢衣服,低头看了一眼丰满的胸口,平静道:"啊,这次是女的啊......"
下面端着俄罗斯锡酒杯的老仆人浑身颤抖:"女,女王陛下......您终于醒了......呜呜......"
这次是王族?
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么?
老头子抹着眼泪出去吩咐了两声,然后就是络绎不绝的女官进来给梳妆打扮,接着木文君终于见识了穿越以来最恐怖的事!只见几个宫女把那紧绷绷硬邦邦的胸衣死死的箍在木文君身上,并拔河一般四人同时发力憋足了劲狠狠的拽着那两根带子往外抽!太过用力以至于脸上的肉都在抖!(咦?英语句型!)木文君两眼发黑的看着自己的腰活活的从一尺八给勒成了一尺六!头昏眼花呼吸不能......难道我每天要带着这玩意儿过活?
那一瞬间某人已经萌生了再穿一次的念头......
不过这次木文君的确没能蹦跶多久,在他还没搞清楚那长长的俄国人名之前,一个不知是懦夫还是死鸡的公爵就把暗杀的匕首捅进了女王丰满的胸口!
临死前木文君吐着血抓着公爵的衣领子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警世名言:"丫谁要是敢把我穿着胸衣下葬,我......我杀他全家!"
公爵抱着女王的尸体,为这句话震惊彷徨了很久......
......
......
再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小老百姓,被抓壮丁进了国民军,因为是新兵就被老兵赶到前面去打冲锋,还没搞清对手是鬼子还是袁世凯,第一场战役就挂了。
那颗炮弹炸得那叫一个准哦,木文君连血肉横飞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升华了......
......
......
再再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在一艘轮船上,经过多次毁灭性打击--这是实话,他已经不再对穿越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转身拉住一个黄|色卷毛的外国小男孩,木文君平静地问:"你实话告诉我,这船叫泰坦尼克吧?"
船沉下去的时候,木文君所在的三等舱是最先进水的,泡在冰水里,木文君回想起那黄毛死孩子的话:"先生您真逗!这船哪叫泰坦尼克啊?人家叫铁达尼!"
捅死他!
......
......
就这样......
无良作者转过头来,叹气:
"这人搞写实的小说时间长了,就容易犯抽。
过去,我常抽。
自从开始写穿越俗套,嘿!我不抽了!
您瞅准了,晋江牌穿越俗套,绿皮儿的!"
于是......
下面是正式的俗套穿越故事......
......
......
木文君又醒了,轻车熟路的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慢慢打量四周,接着招手把外面的人叫进来,用杯盖滤着茶叶沫子特恬不知耻地说:"那啥,我失忆了,你知道啥说啥,开始吧。"
小丫头看了他的脸半天,最后扑通就跪下来,哽咽:"皇上,您终于正常了!"
木文君在这一穿里是皇上,他挺高兴的......你想啊,天下老子最大,看谁还敢抽我!也不用穿那恐怖的胸衣了,而且是中国古代,伙食也比较对口......肉体是男人,而且是那种拥有庞大后宫的男人,只有我上别人的份儿,再也不用做哪个BT的床伴儿了,也不会被拖去喂狮子......木文君喜滋滋的走过长长的廊道,一撩皇袍后摆,颇有气势的在王位上坐下!俯视下面,黑压压一片文武百官,表情都特严肃......这就是中央政治局呀!你看下面那些个常务委员,长得......哦,长得跟当代的也差不多......都是中年人和老头子......
木文君在镜子里端详过自己的脸,发现跟往穿不同,虽然年纪小了一些,但此穿是自己的身体,自然也多了几分真实感和亲切感。木文君觉得不能亏待自己的真身,因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穿了,所以占着皇上这么大的官就要尽量作威作福!
木文君眯眯眼睛,也不坐得那么板正了,往扶手上一歪,朝下面抬了一下手,懒懒的扔出一句大部分人都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说上一次的话:"诸位爱卿,有何事禀报啊?"
结果下面的人全抬头了!那一个个的表情就跟生吞了一只鸡蛋还不幸卡在嗓子眼似的!
后来木文君才知道,从前这位小皇帝根本就是一说话粗俗不学无术因为宫里的皇子互斗死光了才从边疆调回来继位的傀儡,但凡上朝从不开口,呆坐一早上就走人。当然朝上的事从后宫小侍女的口里是打听不到的,导致木文君一上来就犯了个致命错误!
大臣里忽然有个人上前一步,回身扫视一周,所有人都立刻老实的闭了嘴低头......木文君一看,有意思啊,这人看来就是传说中的顾命大臣幕后黑手外戚宦官鳌拜之流了。
只见那幕后黑手举着象牙牌子朝皇位行了个礼,一点恭敬的意思没有,然后慢条斯理道:"圣上大病初愈,不宜劳心,还应好生调理,保证龙体安康。至于朝中琐事,臣等自当尽瘁,请圣上宽心。"
言罢那黑手抬头看了木文君一眼,眼神很是深不可测。木文君却差点没从龙椅上掉下去!
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秦守啊啊啊啊啊!!
木文君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早朝已经结束了,太监唱过喏发现皇上还呆坐着不动,下面的大臣自然也不好撤,众人尴尬万分的时刻,只见秦守脸的男人一脸正义的来了一句:"看来皇上龙体微恙,依旧行动不便,请恕臣失礼了。"两步跨到台阶上拦腰抱起木文君就十分自然的下朝了......木文君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慌忙望向周围的人,没想到下面乌央乌央的大臣们竟然没有一个露出不妥神色的!完了完了!肱骨之臣篡权了!淫乱朝纲了!国将不国了......
那秦守脸的男人走到回廊里才把他放下,捏着木文君的小脸说:"你又耍什么花样,为了引我注意竟然自杀,现在又想在朝堂上发话,还敢直直的盯着我看,连进退礼仪都忘了!你胆子不小啊!莫要胡闹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木文君心中暗暗摇头:好嘛,合着这小皇帝以前还是个上赶子往这厮身边凑合的,人家不甩他他还自戕以明志!疯了疯了!
罢了,你这辈子活得窝囊,让我帮你过一次舒坦点的人生吧!
于是木文君头一低,肩膀微微颤抖,做出有点受伤,有点畏惧,有点不甘心的样子颤声道:"我知道了,再不敢了......"
看那男人满意离去,木文君摸着下巴满脸阴笑,心想:现在还不是张牙舞爪的时候,看我先麻痹了你,再另寻出路,嗯......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铲除了你呢,还是干脆落跑去游山玩水呢?木文君正想的高兴,已经走开的男人忽然回头!来不及收回阴笑的木文君一僵,以咳嗽作掩饰忙换回畏缩样,转身就走,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拦住!感觉男人的目光上上下下扫描了半天,木文君手心的汗都紧张出来了,对方才不慌不忙地来了一句:"我看......既然你这么想我,不如今晚我就来‘拜见'皇上好了。"
木文君猛抬头,惊讶地看到对方深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不甘愿的表情时那张秦守脸上勾起的一抹玩味的笑......
"小桂子,他谁呀?"
"当朝宰相寿覃大人。"
寿覃?好嘛,秦守倒过来念。宰相啊,这厮果然无论到哪儿都混得风生水起人模狗样......
当黑夜再一次把白天压倒在床上时,月亮就出生了。
木文君当然不会真的傻等宰相来"临幸",所以天一擦黑他就大模大样的带着长队人马杀到自己的后宫去了!
本来他也想体验一下当皇上的感觉,翻翻牌子啥的,哪想,一打听才知道,这小皇上就一个老婆,温贵妃。
得,一个就一个吧,聊胜于无,能给我避难用就成。
跨进温贵妃的左岸居时,木文君忍了好几忍才没惊叫出来,那长身玉立,仗剑横眉,在光线较暗的院子里舞剑的男子,赫然就是阿少啊啊啊!!!
那练武少年自顾自的收了势,淡淡的瞟了这边一眼,嘴皮都不动地哼了声:"皇上。"就擦着汗进屋了......扔下当朝天子在秋风扫落叶的院子里傻站着......
小桂子以为皇上又受打击了,赶紧宽慰道:"皇上,莫要动怒,温贵妃的性子一向冷得很,绝对不是针对皇上的......"
木文君更打击了,呆滞的转过头来:"......你说......哪个是贵妃?......!"
木文君硬着头皮坐在温贵妃的房间里吃糕点,喝闷茶。那位英俊潇洒的大侠"温贵妃"正笔直的坐在桌子对面看剑谱......
没想到,这个朝代,盛行娶男妻纳男妾......真是令同人女击节称赞的制度啊,最早是哪位牛人构思出来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下人们进来服侍了二人洗漱,木文君正扯着一条大毛巾慢慢擦脸,忽然被一股大力带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我们满脸不耐的温贵妃利索的拉下帐幔就开始脱衣服,"快点做吧,我明天还要早起练剑。"
"咦......"
直到被分开两腿强行压倒的时候,木文君才难以置信的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怎么会是你压我?!"
温贵妃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把身下人的大腿拉高,一边冷哼:"不是我压你难道还是你压我?"
木文君几乎绝望了,愤怒的挣扎:"你不是我老婆吗?哪有人专门往家娶老婆来干自己的?!我不干!我不要......"
温贵妃也火了,拔出剑就贴着木文君的耳朵狠狠Сhā在枕头上!咬牙道:"你又耍什么性子?!到底做不做!当初是你非要我陪你三年!要不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谁愿意呆在这闷煞人的深宫里!我堂堂左岸盟主肯当你的妃子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敢存着上我的心思?!你活腻了?!"
还有这么一出?木文君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温贵妃竟是江湖中人,是为了报恩才暂时呆在宫里的......这,这......这真是一支优秀的潜力股啊!
木文君拢了衣衫坐起来,望向正把剑收回鞘的男人,唉唉......身为皇帝,这宫里随便拎出来个人就可以对自己动刀动枪耳提面命的,这小皇帝当得可真够郁闷的......
"温......呃,大侠?"
男人的背影一顿,冷冷回道:"邵温。"
哦,文少倒过来念,作者果然很烂......木文君点头,恭敬的作揖:"邵大侠,阁下既为盟主,想来必定是武功盖世侠义心肠,况且仅为当年一点小恩惠,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侠不仅身手过人而且有信有义,实属不易,真乃大丈夫......"
"少废话,说重点。"某大侠低声截断。
虽然措辞粗鲁,但口气明显放软了,还是好话中听吧?木文君很得意,对付这些武林人士崇敬尊重的姿态是必须的,不光要肯定他们个人技能上的垄断性称霸性,还要适当的表扬他们道德上的侠义性崇高性,行走江湖闯的就是个名气,创的就是个口碑,这些话他们爱听......当然,也不能太罗嗦了,绿林好汉文化水平有限,让他们感受到敬意就行了,太琼瑶或者太金庸了都不靠谱!于是木文君直奔主题:"邵大侠,在下觉得您这样的风流人物就应当纵马南山,憋在深宫里绝对是屈才了!"
大侠点头,嘿,还真不客气,估计真是给憋坏了......
"所以,在下认为,大侠比起三年的承诺,应该更乐意听听我这个三个月的建议!"
大侠抬眼看木文君,"怎么说?"
"从今天起,大侠不必做我的贵妃,我聘请您做我的贴身侍卫!保护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重金为谢,送您归山!"
木文君梗了一下,觉得"归山"这个词好像用得不太好,感觉跟放生似的,还是猛禽......好在面前的猛禽没介意措辞问题,只是认真地盯着木文君的眼睛判断这个协议的可信度。木文君连忙摆出最真挚的眼神,并且爬下床拿起纸笔准备签字画押......
邵大侠一摆手,"不用了。我要走你本来也拦不住,我不走不过是为了守信,如今你自己要求缩短,自然很好。就这么办吧......"
木文君喜出望外!好,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盟友已经找到了!有高手助阵,以后何愁逃不出去?于是爬回床上盖好被子美滋滋的安心的睡下。
邵大侠坐在木文君旁边低头凝视他很久,最后拉开被子也钻了进来,木文君受凉,伸手推他:"还有一床被,你睡那条。"
邵大侠却充耳不闻,轻松抓住他的手,揽上他的腰,直接带到怀里,埋首在他颈间吐着热气:"不如这样,我吃点亏好了,这三个月我既当你的贴身侍卫,又当你老婆,如何?"
木文君顿时睡意全无!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木文君不仅身心疲惫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还要忍受下面某宰相凌厉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刚下朝,某皇帝就被某宰相在回廊肆无忌惮的拦住了,仿佛那些满身尽是黄金甲的禁卫军都他妈是摆设!木文君怒瞪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太监,众人都讪讪的低下了头......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宰相大人这条眼镜王蛇就向我们细瘦的小龙好好诠释了一下......木文君愤愤,敢情这内宫就一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昨天没在寝宫等我,是去‘宠幸'你的贵妃了?"男人的手指很熟练的挑开木文君的衣领,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却没有一点笑意。
居然......明目张胆的调戏!
你别说帮他解扣子是怕皇上热着啊,那么那只伸到衣服里面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木文君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很想拍开他的手!这个宰相给他的感觉有时会跟秦守重合起来,但毕竟还是不同,不知是眼神,还是态度,总之是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个人,他只想推开,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然后帅气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你丫个BT!再碰我我就阉了你!"而那个人,推开的时候会犹豫,暴打的时候估计不敢自己动手,最后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也很可能底气不足......
"你在想谁?"木文君的脖子忽然被卡住!很有些上不来气儿......宰相的声音居高临下,"我跟你说话,你都敢走神,真是越来越不服管了,是不是太久没调教你了?嗯?"
听听,果然是个BT!
于是某宰相就夹着某皇帝明目张胆的一脚踹开上书房的门!
看看,这陶冶情操富含中国文化底蕴的书房被某些畜牲们做什么用了都?!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不过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书桌做得跟床一样大!它能不对性饥渴的男伦们产生误导么?
木文君被扔在桌子上的时候撞翻了笔架,镇纸和砚台落地时发出巨大的碎裂声......某皇上强撑着摆出威严脸色强调:"不可对我无理!我是皇上,我是皇上!"
某宰相毫不停顿,"我上的就是皇上!"
"......"
木文君被摔得全身乱疼,眼瞅着对方宽衣解带就上来,索性连矜持也不要了,放声大喊!"来人哪!救命啊!!宰相要弓虽暴皇上啊!!谋反啦!!"
虽然知道周围全是宰相的人不可能来救他,但无论如何也要让外界知道事实真相,至少要从舆论上打倒他!
某宰相哭笑不得的捂住木文君的嘴,欺身上来用体重压制住他......"你这小鬼,是从哪里学来弓虽暴这词的?还知道喊救命了?喊给谁听?"
某宰相手法精妙,转眼间就把木文君剥得赤条条,少年的玉体横陈在暗色的桌案上,竟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情Se感......宰相眼神渐暗,手上用力,下身也顶了上来......木文君含泪挣扎,扭动的样子更诱人......眼瞅着某宰相已经撩起下摆准备磨枪上阵了,木文君在内心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喊了出来:"邵大侠--!抓--变--态--啊!!"
接下来就是眼前一暗,面前两人如真人版武侠小说般快速的过了几招然后分开,木文君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国产武打片要是有这武术指导还怕收视率上不去?然后惊讶的发现宰相竟然会武不算武功还很不错......不过好在丫是打不过某大侠的。也是,毕竟一个是选修一个是专业课,术业有专攻嘛~
最后某宰相退到门口看了木文君一眼,冷哼:"怪不得最近胆子大了,原来是找了个靠山,不过你可想清楚,他孤身一人能护你多久?我手里可是百万大军。"
木文君一惊,心想的确如此,只好放低了姿态道:"我无意与大人对抗,只求自保,大人要我做傀儡,我老实听大人的便是,只是这种事......我真的不想......宰相大*倾天下,还怕无人暖床?况且我到底是皇上,大人若太过火,流言蜚语,毕竟也对大人不利。可否放我一马?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
宰相立在门口,盯着木文君眼中精光暴闪,最后挑起嘴角,竟然很是温和的说了句"好啊",就转身离去了。
边上抱剑而立的邵大侠这时才哼了一声,"你昨天不是说绝对不会求我所以不让我上么?怎么?这么快就求救了?"然后眼神一转,略带笑意的盯着衣衫不整的木文君,"那是不是说,你现在肯跟我做了?"
木文君痛心摇头:"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大侠怎么可以如此乘人之危?"
某大侠却忽然严肃了脸色走到书案旁,用剑柄挑起木文君的脸细细的看:"你到底是谁?浚霄一向倾慕宰相,不会拒绝他的求欢;若受了委屈,浚霄只会缠着我要行房事,醉生梦死,抱着我大哭,根本不会轻易放我走;他又一向讨厌读书识字,不可能忽然就出口成章;况且浚霄一向头脑简单,断没有你这么多怀柔的心思!说,你究竟是何人?浚霄的人现在何处?!"
木文君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他口里的浚霄就是这身体的原装灵魂,听完了他有条有理的分析木文君不禁冒出了冷汗......这厮貌似游离在外,却如此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哇!亏我从前还存了抓个壮丁给打打下手的想法......
木文君只好叹气:"说了你也不信,其实我就是浚霄,浚霄就是我,我不是浚霄,浚霄也不是我。从语法上来说,浚霄是我的过去时,而我是浚霄的现在进行时,当然也可能是将来时,但这一点又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你明白了么?"
"......"
最后大侠拎起木文君:"我只问你,浚霄是你杀了么?"
木文君摇头。
"那你可还是浚霄?"
木文君再次摇头。
大侠扔下他,翻窗走了。
木文君坐在原地,寻思着。浚霄对他有恩,所以他要保浚霄的命,我没杀浚霄,所以他就不用杀我,而我不是浚霄,那他自然也不用再为我卖命,所以走了么?
木文君看着窗外,心里觉得很遗憾,不知道是遗憾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宰相果然遵守诺言,再没有对木文君乱来。
木文君也乖乖的,只暗地里打探些逃跑的路径。
除了早朝时候投来灼热的视线外,宰相还动不动就来宫里看他,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小宫女们纷纷感叹这一个月里宰相大人来探望的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隔三岔五还给来场歌舞马戏杂技表演啥的,就为博君一笑,那态度温和的,那笑容慈祥的......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把木文君筹划的逃跑路线一个不留的统统封杀!
干耗了一个月,宫里忽然飞来一个消息打破了这个僵局。
木国大举进犯了!
朝野震动!国内一片人心惶惶......木文君摩拳擦掌,机会来了!
为了稳定军心民心,召显我国力强盛,国庆大典照常举行,而且在宰相的授意下还举行的特铺张特浪费......木文君踩着那上等地毯颤巍巍爬上城墙的时候着实为国库肉疼了一下......站在城墙上,宰相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就是一篇慷慨陈词!连话筒都没有居然能喊这么大声,果然内力雄厚!而且此篇演讲稿质量极高,煽动性极强!估计马丁路德金听了都得蹲旮旯哭两天......然后下面乌央乌央的人群自然就情绪激动了,决心昂扬了,木文君受气氛感染那热血顿时也乱涌了!等轮到他上台讲话的时候,背完了制度化底稿即兴就给加了一句!把一朝老臣全吓趴下了!
木文君挥了挥手,华丽的衣袖飘飘,望着下面目光迷恋的人们某人特有王者气质的加了这么一句:"朕要御驾亲征!"
人民群众沸腾了!吾皇万岁的吼声此起彼伏......木文君回身的时候虽然紧张还是看了一眼宰相,他脸色不好,面无表情,眼神复杂......也就是说,跟平常一样。
当着亿万民众的面说的话是不能改的,宰相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乖顺的木文君会给他来这么一招!这下他愿不愿意都得让皇上出门了。而且自此皇上的威望暴涨,受欢迎指数直线升高!相对的,他宰相再想做大就不容易了......当然,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出征前废了皇上,暴病啊,刺客啊......具体可选项多到令人发指,深宫大院,这些个手段都可以写部长篇连载了......
所以木文君在出征前的几天极其紧张,连水都不敢乱喝。
结果某宰相却什么也没做,直到出征前一天才冲到木文君房里,按着他乱啃了一气!然后搂着他睡了一觉,最后在木文君睡着之前轻声说了句:"你不是他,我舍不得杀你。"
木文君没敢动。
行军是很苦的,木文君又是上火又是便秘......对不起,我又抽了......
行军是很苦的,木文君很是上火,人瘦了一圈,宰相就特派了一个厨子专门准备清淡去火的饭食伺候着,最近木文君觉得宰相跟秦守越来越像了,也终于想通了那一点不同究竟是什么......
跟木国对上的时候,宰相按习惯要求皇上后退五百里驻扎,结果木文君为了逃跑时方便非法越境死活留在了最前线!于是军中盛传我国天子身先士卒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执意留在最危险的地方以激励最可爱的人......军心大振!
两军之间是一条不太宽的河,但水流很急,倒成了天然屏障。
木文君筹划了一月有余,终于被他摸出规律逮着机会溜出了大帐,趁着夜色潜逃到较偏僻的河段三两下脱了衣服顶着放了金银细软的包袱就下了水,木文君游泳不弱,但这个身体养尊处优惯了好像体力颇差,在河里挣扎了很久,被冲出去很远才游到了对岸......还没等往上爬,两条马腿先出现在了木文君的视线里,木文君心里一凉!辨认出这是匹军马,木文君掉头就往回游!身后就有刀出鞘箭满弓的声音,然后一把干净好听的男声特温厚的来了句:"敢往回游,就射死你。"
木文君只好硬着头皮回来,那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个年轻的将军样人物,坐在高头大马上,四周火把掩映着,很是威风,只不过样子清俊,气质高雅,看起来就很有儒将的风范了。
木文君看到那儒将火光中的脸,心中嚎叫一声:
一航!!
那儒将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木文君,嘴皮一动:"爬上来。"
木文君有点尴尬,撑着没动,一支利箭擦着他胳膊就射到了水里!
看跳水运动员入水时溅起水花大小就可判断其动作完成是否流畅爆发力是否强劲,如今根据这支箭入水无痕的情况来看,真是太有力太流畅了啊啊啊!!
木文君毫不犹豫手脚并用的连忙爬上了岸......岸上的将士们都倒抽了一口气!
木文君是光着下水的,如今只在腰上围了短短的一小块布,湿透以后曲线毕露,隐约撩人......还不如不围!
某落魄皇帝站在原地万分羞耻,要是他们知道面前这光溜溜的落水狗就是敌国之君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因为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木文君头埋得低低的,从耳后到脖子全泛红了,头发被打湿乖顺的贴在细长的脖颈上,四肢修长美好......从儒将的角度,只能看到木文君曲线优美的后颈,心中竟有些急不可耐的想看到此人的样貌。
"抬起头来!"
木文君红着脸慢慢抬起头,心中把现代的一航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你是何人?"
儒将的声音还算温和,由此可见,人长得好看还是有好处的,此黄金规律在找工作面试中同样适用......
木文君斟酌了一下,如果说实话,可能被杀可能作人质,存活率50%;如果说是逃难的平民,那包袱里皇宫的宝物就很难解释,存活率0%;如果说是......
于是木文君规规矩矩的叩个头,道:"回大人,小的是宰相大人小仆,因偷了宰相大人的宝物心中害怕,又闻贵国民风宽厚,皇恩浩荡,所以想偷渡一避,不想......不想......"
旁边士兵上来查了包裹,里面果然有些宫内宝物,呈给那儒将过目。
"你是寿覃的下人?既然随身侍奉,应该知根知底,说些来听听。"
这个难不倒木文君,随身侍奉没错,不过是他侍奉他!木文君于是侃侃而谈,虽然被冻得说话有颤音,但不影响其卖主求荣行为的具体实施。
那儒将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满是不屑,一是因为确信木文君只是一个小官,二是这种小偷小摸的叛徒,不值一哂。于是扔下句"此等肖小之人不得入我国境,撵回去!"就策马离开了......
木文君风口浪尖捡回一条命,至于形象受损问题......那也算个问题?
进不去木国,木文君只好又游了回去,寻找其他逃跑路线时正遇到四处搜人的宰相卫队,于是湿淋淋的被逮回主帐,某宰相那脸色,啧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件事被宰相低调处理了,军中倒是封锁了消息,可是木文君也正式被软禁了,从睡觉到吃饭到处理政务,都必须呆在某人的视线范围内。
木文君后来知道木国主将就是木国太子行易,根据穿越美形定律,很可能就是那个长着一航脸的人。当然一看这明显偷工减料的名字,根据无良作者那恶劣品行判断,估计也是他了。遇到太子的事,木文君没跟宰相说,心道反正自己不用真的带兵上战场,估计再也不会遇到,还是不说为好。
哪知道,盈月之后,两人就赢来了历史性的第二次见面。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木国太子在前线尽忠职守的侵略,没想到后院起火,弟弟趁着国内兵力空虚弑父篡位了,嘿,太子这边顿时怒了!挥军就回去把丫废了,然后顺手登了基,内乱初定,新王上任,不宜对外举兵,所以木国一纸求和书就呈了上来要求两国联姻,这边的宰相不是自家儿女不心疼,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八百里加急搬了个九公主过来,拾掇拾掇就准备嫁出去。
虽然这小公主跟小皇帝之间的亲戚关系复杂到令人脑溢血的程度,但毕竟是一家人,公主一到军营就被送来拜见木文君。
"你!小俊?!"
"皇......皇兄,您在说什么?皇妹名为浚琴啊。"
"你现在是女的?"
"我一直是女子啊......"
"你会偷东西么?"
"皇兄......身为皇家人,不应做这么不入流的事。"
"那你喜欢写诗不?"
"喜欢!"
"这就对了么~"
晚上。
主帐的床上。
木文君翻了个身,第一次主动面对和衣而卧的某宰相,略带恳求神色:"别让她嫁过去,换个人吧。"
"换谁?"某宰相慢条斯理的翻着后方送来的奏折,"皇家血脉就剩你们两个,她不去和亲,难道你去?"
"她才多大点?十一二岁?怎么嫁?胡闹!"
某宰相看他一眼,冷哼:"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些兄弟姐妹的死活,怎么,舍不得最后一个了?"
"是舍不得,"木文君料想和亲的事是不能改了,只好趁着她出嫁前多补偿她点,"要不这样,离和亲还有四五天,让她过来和我住吧......"
"不行。"
"为什么?!"木文君撑起身子。
"因为我不让。"某宰相面无表情。
木文君干脆坐起来了,"你是皇上我是皇上?我现在就下谕旨让九公主侍驾!你想抗旨?"
某宰相放下手里的奏折,翻身压住木文君:"当然你是皇上,不过......我不让就是不让。"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我还就抗旨了你怎么着啊怎么着......
话虽如此,第二天九公主还是被一旨"念其为国,特赐侍驾,缅怀亲恩"的诏书给拎去跟木文君住了。木文君猜不透宰相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顺着自己?反正现在是他做大,根本不必顾忌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啊......唉,果然是BT心,海底针......
这小公主的性子跟小俊九分相似,几天之内就跟木文君厮混了个不分彼此......木文君本来只想在她出嫁前陪陪她,没想到这一陪还陪出真感情来了!两国设宴和亲当天,九公主抓着木文君死活不放手,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任谁也按不住!两国和亲要宣誓,总不能把新娘敲晕了抬上去,一时间众人束手无策,前面谈判的宰相已经不耐烦了,派人来请了好几次,木文君见不能再拖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跟小公主一起登堂入殿。
穿着明黄缎子皇袍的木文君身上挂着哭花了脸的九公主出现在大帐时,帐内众将军礼官谋士卫兵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其中最好看的当属宰相大人和木国太子行易,哦,现在是木国皇上,果然就是那天见到的儒将。
行易身后的将士看到木文君俱是一震!想说些什么都被行易冷着脸制止了。
木文君倒是够沉着的,迎着行易那高深莫测令人尴尬的眼神就绽放出一个很和亲(我没写反)的笑容:"木国皇帝陛下,恭贺新婚,皇妹年纪尚小,不知进退,今后还望陛下多多提点,分心疼爱。愿你我两国以此为始,和睦相处,共享太平盛世。"
木文君正想着要不要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也诌上去,那一航脸的木国皇帝已经满脸迷人微笑的踱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往那儿一站,再怎么儒将毕竟也是领兵将军出身,气魄压得木文君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小公主更是害怕的躲到了木文君背后。
行易盯着木文君缓缓开口:"公主年幼不懂进退,陛下行事似乎也恣意得很啊。"
木文君知道他是指上次冒险偷渡的事,现在自然百口莫辩,于是避而不答,挺直脊背颇带上三分架子两分气质五分无赖的环顾一圈,拉长了调子道:"来人啊,设宴,和亲开始--!"
男人转移话题的时候有两种方式亘古不变百试不爽。
一是Zuo爱,用来堵女人的嘴。
二是喝酒,用来堵男人的口。
三天后,木国带着新娶到的公主浩浩荡荡离去。
两国讲和,双双退兵。
没人知道,兵荒马乱中悄悄离去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我们忍辱负重的傀儡皇帝。
当宰相怒火冲天的把化妆成皇上的替身打进天牢的时候,木文君本人已经在木国境内了。而且皇上丢了这种事,对大臣们,尤其是顾命大臣来说,绝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不能不找,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所以搜寻工作进度缓慢,我们的宰相大人情绪日益暴躁......
行易会主动提出帮他逃走,是木文君没有想到的。
行易设计帮他逃出后再派人来杀他,是木文君隐约想到但一直不愿承认的。
而邵大侠会在这时出现救他一命,是木文君唯一料准的--理由:主角是小强,砍都砍不死。我是男主我怕who!
木文君现在被两边的皇族追杀,古代没有出国这一说,当正路被截断时,人们往往只能选择落草为寇。于是木文君跟着左岸盟主邵大侠闯江湖去了......
身为江湖人士,一要讲义气,二要讲暴力。比如说,江湖上出现一个什么魔教了,正派人士就有事做了。与魔教的互掐很重要,有名气的,你要参加,不加*被耻笑;没名气的,更要参加!仗着底子薄,掐赢了就是英雄,掐输了也是烈士!
所以,木文君现在跟着邵大侠去找魔教教主掐架。
被邵大侠放在最高的树上,远远的看着下面正邪两方你来我往的厮杀,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头顶上就是蓝得很美的天,高高的天空,澄净透明,偶尔有孤独优雅的鸟儿划过......木文君忽然产生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多么可笑啊。
无论在哪个世界,永恒的只有弱肉强食,区别只有是温柔的还是暴力的。人们都忙着厮杀,忙着争夺,争夺一切,财富,名誉,武林秘籍,皇位,甚至感情。而自己呢?只会逃,永远逃,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逃避秦守,逃避小枫,逃避一航,逃避阿少,逃避宰相......逃不掉,又没有回头面对的勇气,身心疲惫......
我忙着逃跑,错过了很多美好。
多么可笑。
木文君很给面子的笑了,笑得舒畅。
教主斜斜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上,远远就看到那笑得如和煦清风的人,掩映在飞叶落英之后,望着厮杀的众生,一片通透,仿佛他背后的天也别样的蓝,别样的美......
美目微眯,教主俊魍标致的脸上挂起邪邪的笑容,眼神流转,衣袂飘扬,轻摆手挥退激战众人。教主起身,走向正派人士的阵营。众人蓄势待发,紧张观望。
"凤穆!你什么意思?!为何不打了?若是怕了就趁早求饶!我们兴许饶你一命!"
"你算什么东西?!不得对教主无理!"
"魔教妖人!逆天而为!人人得而诛之!"
"不跟他们废话!杀!"
"哼哼,喊这么大声,也不知是哪班‘正派人士'被打得屁滚尿流!"
一片争吵怒吼声......
"够了!"邵大侠倒提剑猛然大吼镇住众人,平息道:"凤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某教主点点头,扬手一指木文君:"我要他。"
"什么?!"
众人诧异!
"不可能。"邵大侠回的果断。
"慢着,"一旁的老和尚上来截住某大侠的话头,高深莫测阴险狡诈的笑:"凤教主,此事可以商榷,若教主能保证从此退出武林,决不危害苍生,此人也不是不能给你......"
"你胡说什么?!"大侠的眼中带上了怒气。
某教主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不要,我还没玩够,为何要为了他退出江湖?"
"那这个人恐怕不能给你了。"
"我管你给不给,老子想要,他就是我的!"某教主眼中忽露凶光!手下蓄力,突然发难!
邵大侠接得及时,稳住阵脚,其他人则纷纷被震开后退......魔教趁机反扑,这边也奋力抵抗......
战场中一片大乱!
木文君没想到场外观摩也会惹祸上身,被那成熟邪气版小枫脸的教主抱起来体验凌波微步时,被无数的拳脚无数的刀剑混乱围攻时,不幸被其中不知哪个正派人士的刀捅了个对穿透心凉时......木文君终于理解了国奥群殴的真相......终于明白了郑X受连累打断下巴的悲哀......木文君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听到某教主按着受伤的心口放声冷笑:"你们这群正义之士一个个做出保卫天下苍生的嘴脸,到头来还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无辜的人也照杀不误!可悲,可笑!"
然后那边不知道谁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嘴,大意是说什么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为成大业必要牺牲毕竟难免,不管怎么说也算为全武林做贡献,流芳千古来是盛名永传,这小兄弟想来也必然是会理解滴是心甘情愿滴说不定是脸上添光诚惶诚恐倍感荣幸滴......木文君听得咬牙切齿再加上失血过多,只隐约看到邵大侠脸色铁青的强挡开几大护法的缠斗朝他冲过来,然后就视线模糊昏死了过去......耳边还盘旋着老和尚喋喋不休令人发指的辩解......所以说要珍惜生命就要远离正派人士,想当初八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打得虽乱也没见捅死自己人的啊,你说同样是群殴咋差别就这么大尼?
木文君醒来的时候青铜烛台上跳跃的火光映出木国皇宫优雅堂皇的装饰,四周浮动着奇妙的香气,木文君只觉得全身轻松,竟连伤口也不痛,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那刀伤,依旧狰狞。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我已经死了,要么是我快死了,回光返照。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木国皇帝行易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时日无多,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尽管说吧。"
木文君很好奇的望向他,心想咱俩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你不是一直派人追杀我么?敌国的皇帝你也敢留着?
行易看懂了他的眼神,垂下眼睛道:"是寿覃以三十座城池为代价,求我国神医救你一命。"
这下木文君彻底愣住了......
行易看着他,一瞬间眼里闪过无数心思,最后叹了口气起身道:"他在外面,你们见最后一面吧。"走到门口,行易回头幽幽道:"那日在大帐里你对我笑的时候,真的很美,但我知道,当初孤身一人渡河逃走的才是真正的你。"行易回过头去,低声道:"那三十座城池我没要,你若不是皇帝有多好......"
宰相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一看到木文君容光焕发的样子眼神就暗下去了......只坐在床边握紧了木文君的手,整理了一会儿脸色才放柔了声音,笑问道:"这辈子可有什么后悔的?"
木文君也笑:"有,不该逃的,以后不能闭着眼睛瞎逃了。"
宰相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庞,眼角,眉梢,浅色的唇,忧伤道:"我可后悔死了......都没跟你做一次。"
"......"
"......"
木文君岔开话题,"邵大侠呢?他护我不周,我得抽他一巴掌才解气。"
"他去给你报仇了。"
木文君笑,最没意思的行为,其直接后果就是没见到我最后一面还多死一群人,间接后果就是陷入你杀了我老爸我报复你儿子然后你儿子的儿子报复我儿子的恶性循环......
呆呆的坐着,木文君想,如果还能回去就好了,我穿累了,还是去解决问题吧......木文君冰凉的手被拢在宰相温暖的大手里,在这样温吞的环境里,思绪慢慢的断开......木文君觉得有点轻飘飘的,这是死得最舒服的一次吧?木文君半梦半醒的摇摇宰相的手,喃喃:"我去穿了......别想我......"
明天一个国家会传出皇上薨了的消息,然后举国披麻戴孝,敌国蠢蠢欲动,然后有的人从里到外的伤心,有的人从外到里的伤心......
花开花落花不在,转眼江山多少年......
......
......
木文君醒过来,满眼的白。
微微挣动,发现完全不能移动,左手被一航十指交错的拉着,右手被阿少压住了。
两个大男孩睡得那么沉,想必是累坏了,眼睛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阿少的头发乱乱的,长胳膊长腿挺憋屈的蜷在床边陪护的小凳子上。一航在睡梦中微皱着眉,是难受还是担心?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木文君的,好像生怕他一转身就消失......
"不用拉得这么紧,我不会再逃了,反正也跑不动了......"
--Story?5穿越正流行 End--
ACT32
抽刀断水
一般来说,一个人进过手术室,尤其是经历过生死攸关的大手术,基本上都会大彻大悟了。
就算没有彻悟,应该也有感悟。
比如说木文君,他的感悟就很深......毕竟脱光了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让一群眼神闪烁的蒙面人围着的感觉不好,更何况这群蒙面人正摩拳擦掌的准备给你来一刀,最郁闷的是,你还得花大把的银子人家才肯给你一刀,银子给得不够,保不齐人家再给你补一刀!如果是国有大医院,除了份内的银子,还得贡献点红包给主刀,虽说大部分医有医德,但要是倒霉碰上个缺德的呢?万一弄得人家主刀一个不高兴,手术完了推推眼镜来一句"啊呀我的镊子怎么没了呢?"你就等着吐血吧......
木文君得的是胃溃疡穿孔,病因排除了遗传因素用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就是"情绪不良、精神紧张,通过神经内分泌系统增加胃酸的分泌,又影响胃肠道黏膜的血液营养供应,引起溃疡病。比如临床上经常遇到一些青年在过度劳累、终日处于紧张状态时出现消化道溃疡甚至出血。还有饮酒,酒精可刺激胃酸分泌,对胃黏膜也有直接损伤作用。有饮酒嗜好同时又经常吸烟或长期服用阿司匹林等药物者,更易发生溃疡病。"
说白了,原因就是木文君吃了半年泡面,饮食不规律又经常熬夜给闹的!再加上......
工作压力大--秦守:你看我干吗?我多亲切多和善多体恤下属一老板啊!
生活压力大--某对父母:奇怪,最近我们都在小守那儿蹭吃蹭喝,没给宝宝添麻烦啊!
精神压力大--阿少:我明明是未遂好不好;一航:啊......对不起;小枫:男人出去闯,脑袋本来就别裤腰带上!不过你为我担心老子很高兴;小俊:......嗯?我也算?可是最近没把赃物带回去啊!爬窗台要签名的书迷也收敛了很多......
然后被活饿了一天--路遥:是我的疏忽......
而且空腹喝烈酒,外加吃了强酸食物--柠檬半只,接下来ρo处、表白、父母突然出现、弟弟发飙、平衡打破......短时间内Gao潮迭起,刺激不断,连续打击!体质一向算不上健壮的某人某条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一看宝贝儿子推金山倒玉柱(一直很想用用这句话)轰然卧病了,木文君老爸老妈一个电话就搬来了个国际级的外科医师给木文君主刀!专家降临,蓬荜生辉,连院长都对某病号和颜悦色了很多......至于为何穷困潦倒的木文君父母会认识这等人物,据不可靠传说,三人是在某次海啸中结识,同甘共苦,过命之交......
木文君第一次发现某对夫妇不可小觑哇不可小觑......
专家就是不一样,何况是这种一般性的小手术,本来问题也不大,做个胃镜,或者ERCP就完全可以了,木文君躺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医药费自然有财大气粗的某人付。
经此一劫,木文君想通了一件事:
当代社会,十分复杂,天灾*,生老病死......这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挂了,所以活着的时候不能亏待自己!
于是不想再独自烦恼的木文君跟轮番来照顾的三个人都摊了牌。
那天木文君坐在床上,袖子挽上去露出修长的手臂,左手拿着《教育心理学》右手举着苹果,一边啃一对边上两个弟弟甩出一句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死心吧。"
然后咔嚓一声咬在苹果上,脆生!
一航正在仔细的给木文君削下一个苹果,听到这句话,漂亮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小小的刀刃划过一道光,很凉。
阿少正靠在椅背上打盹,头上蒙着一本《六级词汇》,两条长腿交叠着架在床上,听到这句话,抬起手缓缓地拉下书,露出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睛,低声道:"喜欢的人......是木枫?"
木文君摇头。
一航低着头,盯着木文君高高卷起的袖子下露出的手臂,那个名字在他心里翻腾了好几遍,终究没有冲出口......深呼吸一下,一航尽量平稳了口气道:"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木文君不为所动,扬手扔了苹果核,"但你们记住了,我的家里只有我的弟弟能住,谁逾越了这个身份,对不住您了,请立马走人!"
"只是弟弟......"阿少咬牙,"上次你也这么说......就因为是弟弟?我看你骨子里跟那些老头子都是一个样!就是希望我们老老实实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你才省心吧?!"
木文君合上书,点头:"从家长的立场上来说,没错。"
阿少恼火的扔了书,唰的站起来!朝木文君点点头:"好,如你所愿!"
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摔门离去!声音太大惹得走廊上经过的护士斥责了几声......
一航放下苹果,两手交握,目光清澈的盯着木文君:"小君,你讨厌我么?"
木文君摇头,想想又补上一句:"如果你再对我做那天的事就讨厌。"
一航笑起来,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就算暂时只能做弟弟。"
木文君没吱声,房间里安静下来。
就在木文君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航忽然问道:"小君,如果我和秦守都落水了,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哪个?"
木文君想了想,在一航有点紧张的眼神下慢慢开口:"救你......反正秦守会有一大堆手下争先恐后的救他。"然后望着一航严肃了脸色,"但这个答案什么也说明不了,就算我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是我家人。"
一航心中苦笑:真是直白得毫不留情啊!小君,如果是从前的你,绝对不会挑明后面的话,已经不想再维持暧昧的平衡了么......
"就算这样,"一航垂下眼睛,温柔的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木文君,"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救的人,是我。"
木文君接过苹果慢慢啃,房间重新陷入一片白色的沉静中......
秦守在木文君住院期间没怎么出现,是被一航和阿少挡了还是太忙,木文君不知道。不来也好,木文君现在也不想看到他的脸,不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他用强的事--木文君没有那么别别扭扭的处子情节,但毕竟火气还在,也不能轻饶了那厮!
比起真正的父亲,木文君从秦守那里得到的关怀可能更多,这种关系亦师亦友亦父......牵绊多未必就是件好事,因为这些亦师亦友亦父的感情并非单纯的正向相加,更有可能是相互抵触......
从前不愿去深思,但现在木文君已经决定不再逃避,所以只能正面面对两人间错综复杂的感情。这感情有依赖,有认同,有敬佩,有畏惧,也有惯性......最后一点最为可怕,木文君可不想因为"习惯了"就轻易接受一个男人。要知道,这个理由往往会在很多年以后带来日复一日的后悔......
时间飞逝。
木文君出院。
阿少搬出去住,一航留了下来,并以精湛华丽的厨艺迅速收服了某人......的胃。
小俊新接了一笔大买卖,去法国琢磨毕加索的两幅名画去了。
木文君辞了翻译公司的职务。把辞职信拍在经理桌子上的时候,经理先是涎着脸谄笑着挽留,后是无可奈何的给Boss打了个电话,然后那脸色立马就变了,最后冷着眼收了辞职信就挥挥手放木文君走人。
木文君赋闲在家月余,最后仗着职业同传的经历在"新X方"当了讲师,每天面对一群群年轻跳脱的生命,连带着木文君本人也觉得世界充满了希望。把烦恼溺死在学习中,反倒畅快了不少!
秦守一直没露面,电话不断但木文君一个都没接,最后索性换了电话卡。木文君家四周安Сhā的秦守的人也陆陆续续撤了。
木文君父母不知道又受哪个牛掰友人的邀请,飞去了西班牙。木文君去机场送行的那天,与帮忙拎着行李的秦守不期而遇......
木文君透过机场的大玻璃看到秦守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消瘦了,但显得更加干练,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整一精英气质!偶尔举手投足间露出几丝生意人特有的疲惫,更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风韵......可木文君心里明白,丫就一衣冠禽兽!
于是木文君退后一步,礼貌的点头:"老总,这段时间家父家母一直叨扰,让您破费了。"
秦守微笑,看不够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天里衣着单薄的木文君,慢慢道:"没关系,你来还就好了。"
木文君又退了一步:"最近手头紧,先欠着吧。"
秦守勾起嘴角:"最好不要,我可是专业放高利贷的,钱压钱,利滚利,搞不好要你用一辈子来还。"
木文君想说什么的抬头,却忽然闯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中!那里面的感情太浓,化不开,冲不破,本来想说的话在这样的目光下只剩下无力和浅薄。
因此木文君什么也没说......
这年夏初的时候,一航拿到了交换留学生的推荐名额,而阿少交了女朋友。
那是一个有点闷热的黄昏,木文君正在带一个精品口语班。
说了句Let's call it a day,所有人就开始稀里哗啦的收拾东西,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忽然站起来飞奔而出!接着教室里响起了起哄的喧闹声和夹着赞叹声的窃窃私语,木文君抬头,看到走廊上那高挑健美的少年,阳光在他漂亮的蜜色肌肤上跳舞,他的鼻子很挺,眼睛很锐利,笑起来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干净的眼神,就像小时候那个满身伤口表情坚毅的说着"公主我来接你了"的孩子一样......只是现在他的身边还跳跃着一位小鸟一样的少女,柔软的手臂绕过他形状匀称的肩膀,娇俏的吻落在他有点严肃的嘴角上,英俊的少年花朵一样的少女......很配。
木文君眯起眼睛,阳光的颜色果然最适合他......
人走空后,阿少还站在原地,盯着夹着教案踱出门的木文君,脸色平和,轻轻捏了捏女孩子的手示意她安静,然后说:"哥,这是我女朋友,张小晶。"
女孩子搂着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原来木老师就是阿少的哥哥啊!世界真小!"
阿少不说话,沉静的盯着木文君。
木文君绕开他的眼神,微笑着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小少很有看女人的眼光。"然后从包里掏了个东西塞在张小晶手里,压低了声音嘱咐女孩子:"年轻人擦枪走火难免,但是把持不住的时候也别惯着他胡来,别不好意思提醒他,来,拿着,安全第一。"
"......"
看着木文君离去的背影,两人满脸黑线。
"怎么办?"小晶大大咧咧的举起其中一片在阳光下晃,"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哥哥?牛人啊......不过这人竟然随身携带着玩意儿......呦!名牌呢......"
阿少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小晶也跳跃着跟上来,嘴里还不闲着:"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你郁闷了?人家不是早就说明白了跟你没可能么!你现在才郁闷太晚了吧?"
阿少不理她,只管埋头走。
男孩子的腿毕竟长得多,小晶很快跟不上了,脚下一急,在楼梯上绊了一下,惊叫一声就摔了下去!
"......干嘛回来接住我?你不是懒得理我吗?"
女孩子趴在男孩子怀里,嘟起嘴。
感觉到阿少要放手,小晶立刻伸出手揽住他的的后颈,仰头送上甜美的嘴唇......两人分开,女孩子眼神认真:"文少,他不爱你是真的,可是我爱你,也是真的!"
阿少的眼神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但还是掰开她的手走了。
小晶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有点想哭,憋了好几憋,活活忍回去,只低着头喃喃的骂:"张小晶,你个笨蛋!今天丢脸丢到家了!倒贴还没人理......文少你这大混蛋!"越想越气,索性闭着眼睛仰头放声大喊:"文少你混蛋混蛋大混蛋加三级!!!"
"是么?"
走回来阿少靠在墙上抱着胳膊点点头,"我想你大概不想被一个混蛋背回去,我走了。"
"别别别......"小晶连忙乖乖的张开手臂,"背我背我背我!"
阿少回头,看到女孩子直率的表达出期待的亮亮的眼睛,心里不自觉地触动了一下,叹口气,在女孩子面前蹲了下来......
"哎,你们做过么?"小晶趴在阿少的背上兴致勃勃的问。
"没有。"
"那你想跟他做吗?"
"......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啊?如果喜欢他应该迫不及待的想上床吧,你真怪。"
"问自己的男朋友这种问题的女人......到底谁比较怪?"
"阿少,其实......我觉得你对他不是爱情,而是爱。"女孩子两眼放光的握拳,"好!我更有信心了!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笨蛋。"
"嘿嘿......笨蛋其实是一种爱称,看,你已经有点喜欢我了吧?"
"......白痴?"
"没用的,一个意思!你看流川枫最常对樱木花道说什么就明白了~"
"什么......"
少年背着少女,走得不急,每一步都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落下好听的沙沙声,花瓣和落叶带着旋在他们身旁飘下......
最后一线夕阳在天边湮没,风推云聚,山雨欲来......
木文君很是忐忑坐在公车上,时不时把手机掏出来看一下那条要命的短信。
整条天气预报,他只看得到最后四个字:雷雨天气。
雷雨雷雨雷雨......
所以最讨厌夏天!
远处的天空好像有滚雷闷闷的响,比较隐约,在人声吵杂的公车里听不太清,木文君不自觉地抱紧了肩膀......天空里仿佛匍匐着一只恶龙,腹腔里发出猎食前的轰鸣......
车还没停稳,木文君就逃一般的跳了下来!一路狂奔进小区,如同跟雷雨赛跑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家门前,掏出钥匙的时候天边终于正式响起了第一个炸雷!木文君猛地全身一抖!钥匙哗啦掉在了地上......
应该把钥匙捡起来,捡起来......然后马上开门......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浴室里......把水开到最大!那样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木文君浑身僵硬,止不住地抖......
怎么办......我没办法......怎么办......
又是一个响雷!大地也被震动的发出悲鸣!仿佛巨兽的獠牙已经狠狠敲进了地脉!
木文君不自觉的叫了一声!迅速被紧接而来的第二波雷声盖过......腿一软,木文君恐惧的捂着耳朵跌坐了下去......
天堂的门就在眼前,我却丢了它的钥匙。
面前那道门忽然打开,那只盖住眼睛的手隔绝了恐惧,那个温暖的怀抱散发着安心的香气,那个人的援手让我永远无法自立,他用温柔保护我然后将我溺毙......
"尽情害怕吧,我会陪着你的......"
To be continued ......
ACT33 雷雨的后续效果
一航抱起木文君的时候动作非常熟练。一路走到某栋小别墅的时候也非常轻松。
如果是平常,木文君会在心里计较一番,什么自己怎么说也是一超过中国男性平均身高的顶天立地大好男儿,凭什么身边这些老的小的高的矮的一个个抱他都跟抱娃娃似的轻松加愉快......不过现在我们可怜的小君被雷声点住了死|茓,大脑里一片空白,还顾不上琢磨这些。
一航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轻声道:"好了,我们到了,没事了......"
木文君还陷在惊恐中,完全不知道到了哪儿,只茫然的瞪大眼睛抬头看了看表情温柔的一航,嘴唇有点哆嗦:"......去浴室......水龙头都......打开......"
一航把木文君的头按在怀里,然后搂着他面无表情的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锁门。
关窗。
音响的音量调到最高。
放热水。
脱衣服......(?)
一气呵成!
一航抱着木文君,木文君抱着膝盖,两个大男人赤着上身坐在有脉冲按摩的浴缸里,齐肩的热水烫得木文君皮肤都开始泛红,却也从头到脚的放松......雷声被双层玻璃和厚实严密的窗帘阻断,只能感到隐隐的震动......Can you feel me被放到最大声,两个男孩子青涩又性感仿佛水晶玻璃般的歌声在整个房间里环绕......四周漂浮着海飞丝熟悉的香味......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感觉,在这冰冷的雷雨夜里,出乎意料的窝心......窗帘上被风摧残得颤抖摇曳的树影更衬得屋子里一片温馨平和......木文君一瞬间温暖安心的几乎想哭泣......
"好点了么?"一航的手指顺着他的眼角轻轻的划下来,声音也很衬景的窝心:"想哭就哭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被打雷吓哭了,不用不好意思。"
木文君尴尬的梗住了脖子,小声喏喏:"胡说,我......我一顶天立地大好男儿......有泪绝对不轻弹......"说完了心里相当虚......
一航在木文君身后吃吃笑,忽然伸出舌尖舔他耳垂一下,吐着热气道:"可我喜欢看你哭,比你一本正经装坚强的脸可爱多了。"
木文君浑身一抖!满脸通红的捂着耳朵要站起来,被一航扳着肩膀又压回了怀里!
木文君的腰被他握住,腿被一航的腿别住,手臂也被巧妙的箍住,只好老实坐着......
一航看着怀里的人,笑容开始有点狡诈,别有心计的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小君哪,你知道吗,其实夏天还有很长呐......"
木文君忽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不知道这个话题背后有什么深层意义,只能小心翼翼的答道:"是啊。"
"这雷雨......指不定还有几场呐......"
"是......是啊。"
一航目光锐利的盯住木文君,话锋一转:"这间屋子的玻璃呢,其实是特别安装的,真空双层纳米科技,隔音效果极佳。"
"......那可真不错。"
"客厅的音响性能超水准,混响重低音。"
"......你最近在研究推销?"
"而且这是独户别墅,不会有左邻右舍因为雷雨天过大的音乐声找上门来。"
"我明白了......你是在跟我推销这栋房子。"
"不,我邀请你免费入住。"
木文君瞪大了眼睛,"免费?"
"对,"一航松开手,舒展修长的胳膊靠在浴缸里,有点慵懒的朝木文君点点头:"免费。"
木文君满脸竖线,"你该不会......"
"嗯,"一航笑容灿烂,"我把这房子买下来了。"
"怎,怎么可能?!"木文君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来,"怎么可能?!在这种一平米一万二报纸上还欢欣鼓舞的说房价持续走低的鬼地方!在这种寸土寸金杀人不见血的鬼地方!在这种穷人卖血都不够装修厕所马桶不给劳苦大众活路的鬼地方!我一职业上班族,高薪白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奋斗了将近三年还没还完我那不到七十五平米的房子贷款!你,你,你一大学生!还是一别墅!你......怎么可能!"某人捂着脑袋陷入了语无伦次的混乱,"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擅长赌博和炒股心狠手辣又会赚钱的好男人啊。"一航笑眯眯,眼睛很好看的弯起来,望住了木文君道:"别管我是怎么买下来的,你住是不住?"
"住。"斩钉截铁!
一航笑了,笑容狡诈得好动人,"小君,你说过只要住在你的家里,就只能做你的弟弟......"
"......所以?"
"所以,如果住在我家,这个约定就无效。"一航勾起嘴角,"我的家里嘛......只住我的爱人~欢迎乔迁新居,老婆大人~"
"......"
雷雨欢快得下......
木文君心中呐喊着:还以为他这半年来规规矩矩,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这小子偃旗息鼓暗箱操作卧薪尝胆时刻准备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呐!
当然,木文君没有住下来。
他冷淡的说我只当你是弟弟。
他说没关系反正我从没当你是哥哥。
他皱眉说我明确拒绝过你了。
他说没关系小时候你也拒绝吃柿子,后来还不是被我扳过来了。
他有点气急败坏的说我不喜欢你。
他说没关系我喜欢你,耳濡目染日久天长,早晚彻底渗透你,当初东欧就是这么被资本主义拿下的。
他痛心疾首的说小航你从前多好一小孩多么气质多么贵族多么气节多么......反正从不这么死缠烂打的,怎么现在变这样了?
他说那有什么,女人真恋爱了就不要钱了男人真恋爱了就不要脸了,何况对付你这种碉堡级别的不死皮赖脸那绝对搞不定。这就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事求是与时俱进......
他身心疲惫的喝了口水摆摆手说得了得了你那脑子一个顶俩我说不过你,从前你自尊要强好面子我还能撺掇着戏弄一下,如今你连面子都擀皮儿包饺子了我拿你没辙,你爱干嘛干嘛吧。
他一脸得意的说你看你看死缠烂打攻坚目标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看来拿下整个项目实现最低理想最高理想绝对是指日可待啊!
一航并不着急,他很有耐性的每天收听天气预报。
每逢雷雨天就不锁门,蹲在家里守株待兔。
有时候还举把伞到大兔子教书的校门口去接人,站在校园香樟树下对着兔子的学生们笑得特英俊特有气质......不仅经常当着众人的面对大兔子搂搂抱抱举止亲密,还时不时跟班上的男孩子讨教一些追人秘籍,从女孩子那儿分享些大陆禁播的骨灰级"影音参考资料",打下牢靠的群众基础和技能基础......
仿佛老天爷也站在一航那边,今年夏天B市的雷雨多到令人发指!
大兔子狼狈逃到木桩子那儿数次之后,终于不堪繁复,再加上环境舒适饭菜可口服务贴心又节省开销,某政治立场不坚定者终于被走资派的糖衣炮弹给拿下了......大兔子干脆住了下来。
攻坚目标第二步,顺利完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
新房子里人气不旺。
小俊这次去法国的任务好像出乎意料的不顺,耽搁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
小枫本来就不是那会乖乖坐下写信的人,由于其从事职业的非法性和危险性又不方便打电话,一年来竟如同断了联系一般。
秦守现在是终于漂彻底了,作为商界新起之秀整天街头报尾的亮相,赶不完的宴席,剪不完的彩,而且有意无意的尽量不介入木文君的生活,不知道是为了疏远还是为了维护。
阿少早就搬了出去,倒是那个张小晶来玩的次数还多一些,刚开始一航老大不乐意,后来也不知道这丫头与一航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忽然就出入自由了。这丫头片子就是一典型的没心没肺的B市小姑娘,这叫一个能侃!动不动就滔滔不绝的给木文君洗个脑,把一航夸得是上天入地天花乱坠,拚命的规劝某人横下一条心从了他算了......听得木文君哭笑不得,心想小丫头吹牛不打草稿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嫁?
刚开始木文君不明白张小晶为什么总来自己这儿溜达,后来无意中看见她和阿少在麦当劳前你追我逃的一幕才明白这丫头是革命尚未成功争取曲线救国呐!
当时木文君远远的站着,看着路边的两人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甩手的样子,挑眉的样子,心软的样子,看着他们粉红的脸颊,他们晶亮的眼睛,他们飞扬的神采,他们光明正大的爱恨纠葛......只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少年少女,这才应该是小少他们应有的人生,这才是值得一辈子回味的青涩干净的爱情......
然后木文君就开始主动给小晶说些阿少的事,丫头每次都听得特认真,安安静静的,眼里闪着柔和的光,跟挥舞着鸡爪子规劝木文君的样子判若两人,看得木文君都替阿少心软......
后来有一次小晶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木文君二十岁生日时阿少送的那枚耳钉,墨绿色的猫眼石静静地躺在银色的缎子上,冷峻的光泽就像阿少本人,柔和的线条就像他不善表达的温柔,掩藏在不惹眼的暗色下,不经意间令人怦然心动......
小晶盯着那耳钉幽幽的说:我第一见到阿少的时候他就一特正直的阳光少年,全身上下就耳朵上这个耳钉痞气,跟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可也从来没见他摘下来过,我一直在想这对耳钉的另一半在哪儿,我找了全市的首饰店,想买个跟他一对的......后来等真找到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特傻,硬跟他凑一对儿有什么意思?多可悲啊......我问过他这耳钉是不是跟情人一对儿的,当时我想如果他说是我立马就死心!结果他说是他想守护的人,说什么听说守护的心情可以通过这石头传达到那人身边,你说他那么不浪漫一人竟然信这个多可笑啊......多可笑......然后小晶默默盯着那耳钉好一会儿,忽然就哭了......
木文君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左右支绌,最后实在没招了无力的往地上一坐说:丫头你快别哭了,我真撑不住这个。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那耳钉就给你,要不就扔了,你看成不?
结果那丫头不哭了,擦擦眼泪特有骨气地说:他送你的我不要,我要他自己有一天亲手送给我!我说到做到!然后泪眼朦胧的望着木文君说他送你你怎么不戴呢?木文君说我没打耳洞,而且男人戴首饰怪怪的。小晶点点头说:我会打耳洞,我给你戴上吧。木文君当时就愣住了,一看丫头的眼泪又要下来,慌忙点头答应也不敢问为什么了。
说实话,小晶的技术实在不咋地,木文君出了一耳朵血,白衬衫都红了一块......小晶把那耳钉给他戴好,忽然就凑近吻了吻那闪着暗色柔光的猫眼石,小声说:从今天起我跟他一起守护你,他的责任让我分担一半,所以就让他把剩下的一半守护留给我吧......
木文君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真是爱得特认真的那种女孩子。
"阿少能遇到你真的挺幸运。"木文君当时这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小晶的感染,木文君忽然觉得人的一生中如果能经历这么一场美丽的爱情也很好。不顾一切的付出,掏心掏肺的爱,哪怕没有结果,那过程依旧让人死而无憾!
记得木文君有位心理学牛人朋友总结得特别好,说人类其实都有一种叫做"豁出去"的基因,平时被深深的掩盖,启动的一瞬间会从精神上达到极致的愉悦!这种基因的配套感情反射波就叫"死而无憾"。
木文君觉得他的某些基因有点蠢蠢欲动了......
To be continued ......
最近很喜欢无级生的歌,两只老虎、红牌、我是贝克汉姆都很好听,但感觉跟这文最搭的还是Can you feel me......要是我会往文里链接音乐就好了......
ACT34 同居不同床
木文君和一航的二人同居生活过得平静。
一航不放手,可也不勒紧。他铸起铜墙铁壁金钟罩然后把木文君放在里面文火慢炖细细熬。他说我给你充足的时间,但我不接受No的答案。
一航这个人在外人眼里是有点冷的,在学校里的名号也是王子,但凡王子么,总是有点傲气的味道。所以这个有点冷有点傲气又"一个脑子顶别人俩"的人一旦放下那点傲气开足了马力展开攻势给你往死里温柔,一般人十招之内就得缴枪不杀!木文君不是一般人,那定力经过包括秦守在内的一系列牛人前仆后继的检验,用一航原话说就是"碉堡"级的,但在这样的围剿下,某人也快把持不住了......
有时候木文君早上起来一睁眼就看到床头给熨好的板板正正的衬衫,散发着很好闻的淡淡洗衣粉的香味,想到一航那是多么被二姑捧在手心里疼多么娇生惯养多么子弟的一少爷,可是愣给自己熨了这么多年的衬衫,那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从前木文君压抑着自己,刻意的不去想不去看,如今放开心思睁开眼睛才发现一航投了多少心血到自己身上......日常生活就不说了,连那种决定人生走向的大事某人也几乎是以他为衡量标准的。
有一次一航吃饭的时候轻描淡写的扔了句"我转到法学院去了,以后打算从政",把木文君吓得一口饭半天没咽下去!问他为什么要转院,这帅哥特平静地说"当初念医也是为了能照顾你,现在日常医理我都修得差不多了,疑难杂症又有岳父岳母的牛人医生朋友在,我也可以宽心。况且我觉着要养你需要更多的钱,追你的人又一个比一个恶势力,想跟他们抗衡,医生还不够看。如今黑道让小枫走了,秦守横跨着黑白两边,所以我打算去摆平正厅衙门。"
木文君听了当时心里特不是滋味,端着碗呆呆的看着一航,连那句占便宜的岳父岳母都忘记纠正了。人家都说高考是人生的第一个转折,当年一航在这个叉路口毫不犹豫的选了自己;等到了决定一生的择业岔路口,他又选了自己;说他的人生几乎都是围着自己转的一点也不夸张......可是如果一个人肯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你是感动多一些,还是透不过气多一点?
这一年的年三十儿远没有去年那样起伏波折,小枫依旧没信儿,秦守只打了一个电话来,也没说什么大事,那声音听上去还特疲惫,沉沉的在电话那边来了句"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木文君当时立刻就觉得鼻子有点酸心里有点难受......木文君这人比较见不得坚强的人示弱的样子,一听秦守着带点讨好带点惨淡的口气,那冰封面具立刻就支离破碎了,虽然挂了电话但还是没忍住嘱咐了句"你也多保重,别往死里糟蹋身体,你还真当自己钢筋铁骨一身是胆怎么着......"撂了电话木文君就后悔了,在心里痛斥自己没定力没志气,然后又隐隐的担心秦守别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上次在机场见着他时瘦了那么多,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烦自己,怎么刚才说话的声音沙哑成那个样子......木文君一脸惴惴不安的在拿着手机站了半天,没看到一航在身后看着自己的眼神......
小俊倒是赶回来了,一张小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烦恼的神色,问他有什么麻烦又死活不肯说。
张小晶拉着阿少过来吃了顿年夜饭--确切的说是小晶来蹭饭,阿少扎着围裙跟一航下厨房去跟动植物的尸体们自由搏斗......
半夜吃饺子的时候,一航忽然指着那五大盘饺子说:我在里面包了两个钱,谁吃到一个,就可以提一个要求。
木文君冷汗,说应该是谁吃到钱谁新年里发大财吧?一航你不要擅自篡改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一航一挑眉说这你就不对了,谁都知道麻将才是我中华国粹,这种赌博性活动怎么也算亚国粹档次的,大家说对不对......把木文君堵得半天没说话......
结果张小晶那丫头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一拍桌子来了句,有意思,我支持!一航就乐了,用筷子敲敲酱油碟子,特挑衅的扫视着一桌子的人说怎么样,敢不敢玩?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秒,同时疯狂的抓起筷子如狼似虎的就扑向那浩瀚的五盘饺子......谁都知道基数越多概率越高,所以大家都豁出去了的猛吃!结果第一个钱在饕餮开始三分钟之后就在张小晶的嘴巴里金灿灿喜洋洋的亮相了!这丫头片子涎着脸就凑到阿少边上去,装得特扭捏的说:人家就想让你亲一下~
阿少那脸立马就黑成了锅底。
其他人的脸也黑了......
说实话,当时这丫头嘴里裹着半只淋漓着酱油的饺子,牙缝里咬着一个粘着韭菜叶的硬币,还跟那身太妹装扮很不搭调的笑得特婀娜特Chu女,那张脸真的挺狰狞的......阿少看着那张脸咬了好几次牙,最后快速扫了一眼木文君,就扭过了头去。小晶顿时就给整得很失望,怏怏的坐回去,眼神哀怨的四处飘......然后一航就在旁边凉凉的来了句玩得起就要输得起,玩不起就出去,别跟这儿丢人现眼......阿少立刻就怒了!唰的站起来拎起小晶的脖领子就跟头狮子似的大踏步冲到了阳台,回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不用说风凉话,我们出去解决!
木文君冷汗,还"出去解决",这是接吻呢还是单挑呢?
不过这俩人要干架木文君还真说不准谁赢,您别看张小晶那丫头长得漂亮亮水灵灵的,据不可靠传说丫当初其实是有名的不良少女!从前都打扮得特妖孽,张嘴就问候人家身体器官,现在正常了这么多,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木文君还没收回心思来,那边一航哎呀一声就特歉意地晃了晃一个黄澄澄的玩意儿,说:真不好意思,最后一个让我吃着了~ 接着就目光炯炯的盯着某只大兔子。木文君被那眼神一看顿时就心虚了......结果一航也不负众望,摸着下巴说我这人也没什么创造力,就按照前一个来吧,其实"人家"也只想让你亲一下~
木文君抓着筷子求助的望向一边的小俊,结果这厮正鼓捣手上那只破手机,两个大拇指跟飞似的狂发短信,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聊,那表情也特别咬牙切齿,根本不在状况。木文君是觉得这小孩去了趟法国回来就变了,也不知到是遇到了什么事,有时甚至会露出"罗丹的思考者"那种极其深奥兼且不搭调的表情把周围的人吓一吓......可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肯说,莫不是反抗期到了?
木文君正在那儿胡思乱想,一航已经挪到了他旁边坐着,两人的脸凑得极近,一航盯着木文君,眼神特忧郁,那双漂亮的眼睛传达的电波就是:大年夜晚上我费尽心思就讨你这么一个轻轻的小吻,两块皮互相蹭一下都能把你委屈成这样?何况咱俩又不是没亲过,天地良心你怎么狠得了心下得去手......然后就一点都不知道节约国家资源的对着木文君狂放电!那眼神,估计就面前是一核电站他也能把它电瘫痪了!
木文君被他看得全身燥热,两眼发花,最后眼一横心一黑,拉过一航的领子仰起头对着那被饺子烫得红通通的嘴唇就压迫了下去......
亲完了一航笑得跟狐狸一样,喜滋滋的问木文君感觉怎么样。
木文君一手托着下巴,侧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眼睛盯着桌角耳朵泛着红光,沉默了半天红着脸甩出来一句:全他妈是韭菜味!
一航当时就笑瘫在桌子上了......
木文君拿着筷子垂着眼睛看着暖洋洋的屋子和面前笑得脸边微红的人忽然觉得就这么下去其实也不错......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幸福呢?
幸福原来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么?
事实证明,幸福这玩意儿不是很容易就搞到手的。
平静的日子又这样过了一年。
一航和阿少都已经大三下学期了。
小晶受了木文君的规劝也开始准备高考,无奈除了英语这丫头其他科都实在太次了,木文君见天儿一边帮丫头琢磨着全国专科学校最低投档线,一边操心小俊最近往国外跑得越来越勤回来得越来越少,青少年品德纪律观教育迫在眉睫......
至于小枫,木文君总觉着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老大不值得尊敬,但显然众马仔们不这么想,所以某人依旧音讯全无,自然也不会有回来完成高中学业的意思。
你说这眼瞅着要结业考了,怎么咱家的小子们天南海北的一个个都这么沉着呢?木文君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这个家长对他们文化教育的失败,还是该感叹对他们心理素质教育的成功......
这两年大舅的身体渐差,很有些退位让贤的意思,尤其是最近,干脆把阿少都召唤回去了,魔兽现身英雄坛,也不知这对父子会怎么闹腾......
一航已经办妥了出国留学的手续,却赖着木文君不想走。木文君两点一线的生活依旧被一群活蹦乱跳的丫头小子搅和得乱糟糟的......
本来木文君以为这种乱到温馨的状态会永远持续下去的。
事情突然爆发的那一天是在三月份,天上下着小雪,木文君认为那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小雪......
放下报纸的时候木文君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他对自己这么说。
心脏却超负荷的怦怦乱跳!
跳得太过激烈以至于连指尖都震动着颤抖......木文君几乎是无意识的站起身冲出门!连撞到正好到家的一航也没注意!直直的狂奔到报刊亭!近乎神经质的在摊主震惊的表情下疯狂的翻出当天所有的报纸!
然而得到的不过是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小区的报刊亭摊主后来一直记得,那天有一个挺俊的男的在下雪天光脚穿着拖鞋和衬衫踩着积雪就冲到他这儿每种报纸都抢了一份!没给钱就浑浑噩噩的走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长得更俊的男的追过来,打听了他的去向,给了报纸钱。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给钱的男的就用大衣裹着不给钱的男的,拉着他的手回来了,俩男的,手拉手!
报刊亭摊主唾沫星子四溅的跟门口遛狗的老太太白话着。
老太太呸的吐了口瓜子皮儿,拽了拽那正想撒尿的黄毛小京叭,很是不屑的眼皮一翻,说那有什么啊?我孙女儿那故事书上画的小人儿都是俩男的挨一起粘粘糊糊。拉手那也就能在前三页找着,五页左右就开始亲嘴儿,十页以后那可就剩不堪入目了您是不知道哇......
To be continued ......
?公告?
请转载本文的网站及博客于4月7日前撤文,逾期未撤者后果自负,谢谢合作!
另,
1、晋江上应该还能更新个一个月左右,本来按规定是"网上连载不得超过全文80%"的,我在抗争中......=_=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