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小芸他们便是回去了，毕竟入夜之后天气十分寒冷走之前，开阳独自与林青树呆了一会，他跪在她的面前，身子压得极低，十分郑重地说道：“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属下实在无以为报若无您，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今天的样子请恕属下无礼，不知小姐您有什么心愿，属下即便穷尽一生也定当为您完成”

林青树看着这个始终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男子，心中突然了悲凉的感觉远处的山脉被白雪覆盖，寂静地伫立着，那种宽广的沉默带来一种悲壮却广袤的感觉

沉默良久，林青树终于开口道：“开阳，这世事如何？”

开阳被问得一愣，不知道林青树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一时愣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林青树却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抬头看着远处的山，依旧是问道：“你觉得这一生是长是短？”

这个问题，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开阳自己也是考虑过的，于是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属下觉得是漫长的，就如今看起来是”

微微一笑，开阳所说的不假，但那时对一般的人而言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会突然觉得人生短暂，可是为什么却在这样的最后感到生命那样宽广，好像自己的一生就是整个世界

“你先回去吧，开阳我暂时是没有什么心愿的，等日后我想起了，会差人告诉你的”

“是”行了礼，没有丝毫的犹豫，开阳便是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林青树与江维川一起去问口送他们，等众人都上了马车，渐行渐远的时候，江维川桥林青树的手，两人依旧是站在门口街道两边堆着白雪，各家屋檐上也都是

别处灯火渐渐而起之时，两个人才转身慢慢向着园子走去一路沉默无语，可是心里却都充满了东西无法表达的，却好像可以通过彼此紧握着的手而让对方感知

回了屋里，便换了一声衣服，江路一早烧好了热水，房间里也摆满的炉火林青树脱了衣服滑进浴桶之中，偶尔由自己弄出来的水声，更显得屋里安静江维川大概是在看书吧，林青树仰着头，看着紧闭的窗户，不禁想到不知来年春天可有树枝的剪影作窗花

洗好自己，凝烟便是赶紧蘀她穿上了衣服，身边摆着两盆炉火，一边蘀她擦­干­头发林青树出来，江路便是又提了出来，换江维川进去沐浴了

小厅的窗户半开着，看得见外面一小块景­色­林青树呆呆地坐着，任由凝烟摆弄这自己的头，出神地看着窗户外面如果这些静物不为外力所损坏，十年之后大概还是这样的场景吧，最多不过是这树会更加茂盛些自己现在所看见的这些场景，十年以后，江维川会透过同样的窗户看见这远比他们更加知道永恒是什么的景­色­么？

真若彼此，又不知江维川是怎么样的心情，而又是怎么样地想起自己收住思绪，林青树低头轻轻一笑，在心底叹道：时光啊时光，你究竟是什么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