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道:“你有没有想过练就一身绝世武功?”
尤二狗转过头:“怎么是你?”
尤二狗认识的人并不多,认识的人越多,麻烦就越多,如果什么人都不认识,就不会有人找他借钱。反之也是,无论你认识多少的人,当你需要借钱的时候,会发现他们都变得不认识你了。所以当他的生意开始起色的时候,就开始学会谁都不认识了。
这个人他却非认识不可,因为上午他们才见过面,那时候这个人在县衙的大堂上。现在到了县衙外,他还是又矮又胖,留着两撇小胡子,跟上午比起来一点变化也没有。
尤二狗当然没有想到会见到李师爷。现在不是在县衙,他决定教训教训他。
他心中的屈辱和怒火需要发泻出来。
李师爷得意道:“怎么?冷不丁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是不是很震惊,哎哟……你竟然敢用拳头打我。”
尤二狗道:“我用拳头打你,是因为我手上没有刀。”
李师爷道:“看来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消除误会。”
尤二狗道:“如果你非要以死来祈求我的宽恕,我当然也不会反对。”
李师爷道:“只要听我说几句话,你不但不会再怨恨我,反而会对我产生深深的感激之情,从此以后,你将改头换面,从新做人……,你你你,你怎么踩我的脚?”
尤二狗道:“我什么时候踩到你的脚了?原来这是你的脚呀,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呢,你怎么把脚放在这是非之地,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了,我需要把踩您的脚拿开吗?还是您自己把被踩的脚拿开?”
李师爷大怒道:“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尤二狗道:“我知道你是李师爷,但现在不在衙门里,只要我不高兴,随时可以把你杀了灭口。”
李师爷冷笑道:“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师爷只是我的其中一个身份,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一代武学宗师。”
尤二狗道:“原来您是一代武学宗师,失敬、失敬,其实我也是。”
李师爷大怒道:“你这小子,真不知好歹,你既然是武学宗师,想必知道韩家村武风的由来。”
尤二狗道:“难道你知道?”
李师爷道:“我当然知道。一百多年前,有一个女魔头武功极高,心狠手辣,创立了屠猪教,在她眼里,世人只不过是丑恶无用的肥猪,每一头都该杀。她一生之中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只是她到了中年之后却突然转了性子,厌倦了血腥杀戮的武林争斗,也对从前的所作所为十分懊悔,于是解散了屠猪教,决定过普通人的日子。某一日她来到韩家村,见此地风景优美,民风纯朴,就不想走了。后来她嫁给村里的一个青年,从此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同时也把一身的武功带到了这里。”
尤二狗道:“哦,是吗?”
李师爷道:“你看到林戴玉拧韩大发耳朵的那一招了吧!你可知道那一招的由来?为什么连韩大发这样的高手对这一招也束手无策?”
尤二狗只能摇头。
李师爷道:“女魔头将一身武功传给村里人,使村里很多男人都成了一流高手,而女人们普遍不愿学武。女魔头不愿见到让女人从此被男人欺负,于是冥思苦想出一招拧耳式,专门用来对付男人。这一招共十六种套路两百多种变化,招式非常复杂精妙。但村里的女人媳妇大都愿意花费数年心思学成这一招,从此这一招也成了韩家村男人们的克星。”
尤二狗道:“原来如此。”
李师爷道:“现在你相信我是一代武学宗师了吧?”
尤二狗道:“马马虎虎吧!”
李师爷怒道:“到这了时候你竟然还不相信我,看来我非让你增长一点见识不可了。”他指着前面一片树木道:“你看见那棵树了吗?”
尤二狗道:“看见了,那棵树比你的ρi股还大,想不看见还真不容易。”他看见一棵跟柱子一样粗的树木,猜测那棵树的命运将是悲惨的。
李师爷道:“你看好了,这是奔雷掌。”他半蹲着身子,双掌由下慢慢抬起,突然间右掌挥出,只听“喀擦”一声,一棵树应声而倒,却不是那棵柱子般大小的大树,而是它旁边一棵手臂般粗的小树。
尤二狗望着那棵小树,眼中一片茫然。
李师爷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怎么样?”
尤二狗指着那棵大的树道:“但是,我以为是那一棵。”
李师爷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不是那一棵?”
尤二狗道:“不知道。”
李师爷道:“以我的内力,要想一掌打断那棵树是易如反掌,只不过那棵树至少已长了二十年,现在已经成材,如果我把它毁了,岂不可惜。”
尤二狗点着头,一副有所顿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李师爷道:“我们学武之人也是以慈悲为怀,如果仗着武功高强,一味破坏,对人对已都没什么好处。”
尤二狗道:“您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对您佩服地ρi股着地。”
李师爷道:“佩服地ρi股着地是什么意思?“
尤二狗道:“ρi股着地就是比五体投地还更佩服一点的意思。实际上也是在佩服方面的最高层次。”
李师爷道:“你终于明白了,不算太笨。”
尤二狗道:“就算您是武学宗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师爷捻着嘴角的一撮胡子道:“关系很大,可以说我就是你的救星,没有我,你的一生将是悲惨的。”
尤二狗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的一生将是悲惨的?我平常没事的时候自己偷着乐,一点也不悲惨。”
李师爷道:“现在的情况是,你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件事情,而你在夜里只能一个人捉跳蚤。最遭的是,你根本报不了仇,只能把屈辱埋藏在心底,这屈辱将伴随你的一生,你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是蹲坑的时候都会被困扰。”他摇头叹息道:“如果我是你,还不如趁早重新投胎算了。”
尤二狗道:“有这么严重吗?我并不怎么觉得。”
李师爷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深入地去体会这件事。你仔细想想,在夜半三更,他们两人刚刚经过一番生死缠绵,躺在床上慢慢讨论人生。结果他们讨论到了你,你猜他们会怎么评价你?”
尤二狗道:“怎么评价?”
李师爷道:“这个人其貌不扬,不学无术,成事不足,阳萎不举。”
尤二狗大怒道:“他们竟敢在背后说我阳萎不举?”
李师爷悠然道:“恐怕还不只说这些,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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