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他想到,难怪世叔诸葛先生一直在精研“惊艳一枪”了,他就曾有过这样的优虑:
“山东神枪会”一旦壮大。
组织完善了起来。秘密枪法得已练成了的话,挥指侵夺中原之心,只怕更炽,而他们一
旦发动,武林中各派力量一直相互残所,能制拒他们的人,只怕亦所剩无几了。
不过,诸葛先生又再附加了一句,“不过,神枪会孙家的人一直不太团结,私心大重,
野心又大大,连少数几个像孙青霞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也给逼离关东,流落江湖,而像孙
忠三这种主持得了大局的人,又受到排斥孤立,连孙华情也明显不得志、也未得势。——要
不然,‘神枪会’只怕已扫平东三省,直取中原,再指江南了。”
而今,铁手却注意到他们的武器:虽然同是“枪”,但经过改良设计:精心镌造,果然
有极大的不同。
——有些连铁手也摸不准它的用途。
铁手更注意的是这些人退走时,是先收兵刃,再熄火把,然后才首尾呼应。纪律森严的
列队退去。
在这当儿,若任何人想攻击他们,或他们遇上任何突击,他们肯定都能马上反应、即时
还击。
他们有条不紊,退,只是一种蓄势待发,若是进,则是一种灭绝扫荡。
他们退走很快,很静,但不是有疏、有漏。
他们逐一把地上的断枪拾去:——仿佛那是他们的手臂肢体,他们决不让自己的手足遗
落在地上。
他们也不忘抱走小红的尸身:那个皱着白眉,以三只手指一直在拿棉子捏小红玉头的老
人,大概就是“神枪会”里著名的“神通大夫”孙疯牛吧?
看来这人却不如传说般“疯”。
反而很沉静。
一种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沉静。
铁手特别注意到这些,这也是诸葛先生特别派他来查办此案的隐因之一。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铁手,猛禽和袭邪、孙屠狗、孙疆、孙忠三。
铁手道:“我们马上也要起程了。”
他“起程”当然是要上泰山:救摇红。
——救人如救火。
这是急事。
对铁手而言,这句话也是一个交待。
“好,你是只管走,”孙忠三道,“只要你能履行你的诺言就好。”
孙疆却嘎声道:“记住,替我杀了那怪物,挖了他的心回来,我要吞了它。”
孙屠狗却嘿声道,“铁手;铁锈是有名的‘山枭’,可不好对付哦——别带我上山到处
寻觅你的骸骨背下山去,那就太令我遗憾了。我们还没好好的打一场呢!刚才那一战、不过
痛!”
袭邪没有说话。
猛禽也没有。
袭邪身上依然邪气迫人。
猛禽却漫发出一种死味。
两人咀里没有说话,但眼里都说了。
他们狠狠地互瞅着,不但已像骂了对方几十句话,甚至似己交手数十回合。
——刚才不是袭邪一力作证,才使猛禽不致涉嫌杀小红一事中的吗?怎么两人眼中,却
充满了杀气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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