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摇摇头,随即又想起来,进内室,从梳妆台盒子里拿出个绒布包,交给段伯烽,道:“大奶奶叫把这给您。”
段伯烽掀开绒布,里面正是他先前送出的那块玉。
一时各种复杂的心绪涌上来。
摩挲了几下,“啪”一下,玉断了,被捏成了两截。
黄妈在心里喊了声“哎呦”。
这么好的东西。
真可惜啊。
段伯烽拿着两截断玉,看了一会儿,扔在桌上。
黄妈也不敢开口问他怎么办。
又过了一小会儿,段伯烽重新把玉拿起来,交待黄妈:“找个铺子镶起来。”
金包玉是门活泛手艺,正是因为这玉碎得容易,才兴起的一门技术活。
黄妈赶紧拿着玉出了门。
回头跟老太太汇报:“……回去不见了大奶奶的衣服首饰,脸色差得很,把块送子观音的玉都捏碎了……是大奶奶特地留下,让交给大爷的,想是大爷送的……后来又让找个金铺,镶起来……”
老太太听得没说什么。
只让黄妈好好照料段伯烽的饮食起居。
晚饭后,二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
提起病倒在床的大太太,唏嘘道:“大嫂这病来得急,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呢。”
老太太道:“让她修养一阵也好。”
二太太听出老太太这话里的怒气,道:“可惜老大媳妇也不在家,大嫂没个帮手。家里堆了这么些事,总不能没人管吧。”
这意图太明显了。
老太太想了想,交待陶妈:“去老大那边,就说,我说的,让他媳妇好好养病,家里的账交给他二弟妹管。”
二太太坐在一旁,眼皮一阵阵喜气洋洋地跳。
这真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想不到老太太会这么干脆。
从前一直是大太太管家,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如今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二太太心里又得意又振奋。
回去后跟二老爷炫耀:“你看她,费尽心机,算计来算计去,有好结果吗?”
二老爷叹气:“总是一家人。”
二太太撇撇嘴。
不以为然。
跟二老爷说起凤笙:“……真是家底厚,就不一样,说走就走啊。”
“不走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伯烽被按上亲进步党的罪名,倒台了,一大家子跟着完蛋?闫家这次对我们段家,实在算是仁至义尽了。大侄媳妇是个忠义的……你以为不是她回去说,俞家会这么好说话?还肯站出来替咱们澄清?”二老爷感概道。
二太太道:“所以我说大嫂瞎了眼。”
二老 ...
(爷道:“也是看在孩子份上。”
说起那个孩子,二太太更加不以为然。
外面人不知道,自己人还不清楚么?
一个外室生的,真当是颗金蛋呐?
嘁!
两人聊着李佳玉容,李佳玉容则在忧心忡忡。
她听郑管家说,总长已经从京师回来了,原本心里存了几分希冀,结果等了又等,竟迟迟等不到段伯烽。
问郑管家,才知道段伯烽人现在在老家沅城。
李佳玉容捧着膨隆的肚子,问余汝盈:“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余小姐知道么?”
余汝盈四下看了看,道:“这些话,您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公馆的夫人从来只有您,您忘了?至于您问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因为身世不同,受的教育不一样,我几乎没能跟她说上多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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