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他俞某人不能大张旗鼓,张贴在新闻纸上。
婚书私密,确实不合适列印在新闻纸上,传得到处都是。
然而俞家人出面,这样信誓旦旦澄清,但凡有些怀疑心思的,也都渐渐灭了。
哪有为了个外人,跟自己女儿过不去的。
闫家在省城没什么名头,俞家更甚,不过沅城那边,知道闫家,也就是俞家嫁了个女儿给段家的总督儿子,只是那个女儿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倒是都知道闫家女儿身子不好,闫家数代一脉单传,子嗣不旺。
本来外头人还想不明白,段家怎么会娶闫家女儿,就不怕薄了子嗣缘,却不想有这么个缘故在里头。
感叹原来如此。
青年男女们,对于遵从父母媒妁之言的婚姻,大都不敢兴趣,倒是对这些私奔替嫁之类的奇闻,很能接受。
一时便有很多人,感叹那俞家义女的忠烈,俞家也算有担当,不惜自陈内情替女澄清。
可怜这样的好女子,竟要遭受那样不堪入耳的诋毁。
也算她有福,如今有夫有子,家庭和睦。
圆满了。
省城见过凤笙的几位太太,拿着报纸看完后,感叹道:“我说那天怎么总长夫人一个大早从娘家赶过去呢,原来还有这桩奇闻在里头。啧啧。”
一时唏嘘不已。
也有那爱看戏文的猜测,段家其实是两个都娶了,只不过另一个女儿,没能见报而已。
事情兜兜转转传下去,便成了一桩小女儿逃婚,大女儿代嫁,并跟段总督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如今已是子嗣在望的美丽故事。
哪里还有人记得李芳蒲的女儿。
大帅拿着新闻纸看完,跟段伯烽道:“来京师半个月,料不到家里炸开锅了吧?”
段伯烽冷厉的双目掩在帽檐下,道:“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大帅哈哈大笑,拍住他的肩:“女人就是闹腾,不过不闹腾还真不叫女人。我那几房小妾,哪个是省心的。”
大概觉得自己雄风很振,很是气概地大笑起来。
段伯烽低下头。
等孟怀西、陈作昌几个到了,免不了又是一番调侃,几人围成一桌后,将如今报馆没事找事的“弊漏”,很是不愤地批驳了一番。
说长道短,似乎连欧洲战局的紧张,都因为他段燕孙这段罗曼蒂克的夫妻佳话,变得不那么紧迫了。
七月初七,谈完华夏对欧洲战局的应对安排,段伯烽乘专列回到江宁府,没回公馆,直接换车去了沅城。
一队大兵在沅城大街上开道,到了八宝胡同,呼啦啦散开,把段府大门团团围住。
军服上金五星扣扣得严丝合缝的段伯烽,从车里下来。
进门后,直接去了大太太院子里。
一早有人报说段伯瑞在这儿。
待见到段伯瑞,段伯烽上前去,松了松袖扣,“啪”一下,抽得段伯瑞鼻子里鼻血滴滴答答水似的淌了下来。
段伯瑞顾不上抹,抬起头来。
段伯烽接着又是几巴掌。
总共六耳光,用了全力,打得段伯瑞皮开肉绽、眼角开裂。
大太太吓得惊叫,扑上去护住段伯瑞:“老大,不能啊,你要打死他啊?他是你亲弟弟!别打了!老爷!老爷!来人!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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