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叶秋生开口,罗丽萍抢先说:“结婚十四年了,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合。”
“有没有孩子?”
“有一个女儿,十二岁了。”
工作人员这时抬起头,仔细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要仔细地考虑好啊,另外关于孩子的抚养权和夫妻共同财产的分配,都达成协议了吗?”
“都没问题了。”罗丽萍说。见她这般回答,工作人员便不再说什么了。如果两个人是吵着进来离婚的,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调解和好的,要是平平静静的,不吵不闹,基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调解了。工作人员按程序给两人办了离婚手续,随着钢印的压下,叶秋生心里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办完手续,两个人出了办事处,看着手里绿色的离婚证,叶秋生一阵恍惚,心想就这么结束了?
他对罗丽萍说:“我送你回单位吧。”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好了。”罗丽萍拒绝了。
“那我晚上回去收拾东西吧。”罗丽萍点点头,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坐到车上后,眼泪就忍不住地顺着脸孔流了下来。
晚上叶秋生回到家收拾东西,罗丽萍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当叶秋生胡乱将自己的随身衣物装在了两个包里,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罗丽萍叫住了他。“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了一碗面,先吃了吧。”
叶秋生垂头丧气地坐到餐桌旁,无力地拿起筷子,挑起面往嘴里送,没吃几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碗里。
叶秋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家门的钥匙,哽咽地说:“钥匙放到这了,你收好。”罗丽萍推给叶秋生一个存折。
“这是?”叶秋生有些诧异。
“你也要生活,不能把什么都留给我们,这上面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
“那孩子怎么和她说?”叶秋生不放心地问道。
“我会和她解释的,虽然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关系了,但是你永远都是女儿的父亲,血缘关系是不会因为婚姻关系的终结断裂的,你有时间可以多回来看看她。”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叶秋生把赵亦可叫到自己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不好意思,有点私事想请你帮忙。”自从那天晚上叶秋生爬楼帮赵亦可取出钥匙以来,赵亦可对叶秋生一直心存感激,而且也开始对他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了,觉得被前夫冰冻的心房开始慢慢地复苏了。她现在看叶秋生不仅仅是她的领导,更多的像她的哥哥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自从心里有了这种感觉之后,她反而开始疏远叶秋生,即使和叶秋生面对面地走到一起也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了。赵亦可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有家而且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已近中年的女人,虽然自己还很漂亮,但和他是根本不可能的,要控制住,保持距离。没想到今天叶秋生却是因为私事而找到她,她竟然愣住了。
叶秋生看见赵亦可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你们女同志的心比较细,麻烦你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帮我租一套。”
“怎么要租房子,谁住?”赵亦可奇怪了。
“我住啊,哦,对了,我离婚了,现在无家可归。”叶秋生解释说。
“怎么会这样?”
“算了,一言难尽,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要快。”
“好的,那我先去了。”赵亦可说着走了出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赵亦可打电话过来说房子就租好了。叶秋生问好地址,驱车过去,刚进小区大门就看见赵亦可正在大门口迎接他,他停好车在赵亦可的引领下,进到房间里。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家电、家具一应俱全,搬过来就能住。叶秋生满意地说道:“真不错,你辛苦了,明天我就搬过来。”没等赵亦可回应什么,叶秋生就接着说:“到吃饭的时候了,一起吃个饭吧。”赵亦可没有推辞,心里反而有些渴望,就随着叶秋生走了。
两人吃完饭走出饭店。叶秋生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很近的,走路用不了十分钟,我走回去好了,还能锻炼一下身体,减减肥。”赵亦可说。
“你身材这么好还用得着减肥?”说完叶秋生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流氓领导的样子了。
赵亦可听了,脸红了一下,和叶秋生道别回去了。
从这天开始叶秋生又开始了真正的单身生活,慢慢地心里也就想开了,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女儿,看样子罗丽萍和女儿解释得还比较好,女儿并没有太大的反常现象。
走出离婚阴影的叶秋生开始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敢于创新变得更加果断,使卫生局的工作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在年底被评为先进标兵单位。随着和赵亦可在工作上慢慢接触,叶秋生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同志,交代给她的任务都能完满地做好。
叶秋生已经开始考虑,明年工会主席和纪检书记要退下来了,一些岗位肯定要进行调整,也应该考虑给她压压担子了。
转眼间春节就要到了,节前照例要拜访拜访一些领导,叶秋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这些当然也不能免俗。有时是白天去领导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临走的时候顺便把东西交给领导,有时晚上登门拜访,运气好的话领导家里没人还能和你谈谈心,鼓励鼓励你。
外面的事情办完后,就该想想卫生局里怎么欢度新春佳节了。到了这个时候机关里也没什么事了,上了班报个到就出去办自己的事了,辛苦一年了,该轻松轻松,叶秋生无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农历二十八,卫生局全体人员聚餐吃年夜饭。为了调节气氛,还安排了抽奖活动,这些叶秋生都让赵亦可去安排了,还让她客串当主持人组织大家参与进来。
赵亦可果然很胜任,组织得井井有条,席间大家推杯换盏,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吃过晚饭撤掉酒席,放上了音乐大家开始跳舞。叶秋生其实也会跳而且跳得很不错,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他还是要矜持一点。
当一曲《牵手》响起的时候,赵亦可来到叶秋生身边,伸出手对叶秋生说:“叶局长,请你跳一支舞,能赏光吗?”
看到赵亦可伸出的那只白白嫩嫩的玉手,叶秋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随着赵亦可走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跳了起来。别看两个人是第一次跳舞,但是配合得特别默契,赵亦可说:“跳舞如果不说话就显得尴尬,但是要是想说,也是搜肠刮肚地说一些没用的话,那样反而找不到放松的感觉了,我就喜欢这样听着音乐,跟着感觉走。”
这也是正是叶秋生求之不得的,听着优雅的音乐,一只手握着赵亦可滑腻的小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鼻子呼吸着女人身上淡淡的芳香。这种感觉令叶秋生沉醉其中,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了。
一曲结束了,赵亦可轻轻放开叶秋生,叶秋生这才醒过神来,略有不舍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就这样一直闹了大半夜,叶秋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鞋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叶秋生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眼睛都没法睁开,勉强地起身拿起电话接了,没想到电话里却传来曾明娜的声音。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叶秋生迷迷糊糊地问。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呀,这么长时间也不和我联系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曾明娜熟悉的声音。
一提到离婚正碰到叶秋生的痛楚,他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愤愤地说:“要不是你,我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你满意了吧?”
曾明娜从电话里听出了叶秋生愤怒的情绪,却一反常态地主动安抚起叶秋生来,用温柔的口吻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怨我,认为我是故意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以达到自己取而代之的目的,但说实话我这次还真不是特意安排的,没想到事情偏就这么凑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难道就没有错吗?这么玩火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听到曾明娜这么一说,叶秋生倒是哑口无言了。
曾明娜接着说:“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年纪轻轻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男人不是靠征服世界才能征服女人吗?不是还有我呢吗,不会让你打一辈子光棍的。”
叶秋生不禁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个女人还真是爱不起来也是恨不起来。
“你过年的时候准备去哪?要是有空来省城吧,或者我去江城陪你。”曾明娜对叶秋生发出邀请。
“哦,我要回家去看看父母,一年都没回去了,这回准备多待几天。”叶秋生委婉地拒绝道。
“那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曾明娜追问道。
“不用了,挺远的,条件又差,你会不习惯的。”
“那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要请你见一个人。”
“谁?”
“我爸爸,我已经和他说过你了,他想见见你。”
“好吧,等我回来再说吧,今天这么晚了,我要睡了。”说着他不等曾明娜再说什么就挂上了电话。
这么一折腾,叶秋生反而清醒了,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第二天他来到单位,发现过年的味道已经很浓了。除了正常的值班人员,整个大楼里也看不见几个人了,叶秋生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上网,消磨着时间。现在他最怕过节和假期了,看着别人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而自己却形单影孤,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可上网也不安生,电话响个不停,都是拜年的,叶秋生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心想是不是应该把女儿接出来,也好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陪她好好玩玩,可拿起电话一问,原来女儿和罗丽萍去外婆家过年去了,不在江城。
叶秋生无力地放下电话,心想:这回可真是一个人了。怕父母知道他离婚了,他早先已经打电话说今年要去孩子的外婆家过年,就不回去了,没想到她们还真去了,不过却把自己给留下了。
实在是坐不住了,叶秋生关上电脑,夹起包,走出办公室,没想到刚刚走出门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赵亦可揉着肩膀正站在他面前。
看见赵亦可微微皱着眉的样子,叶秋生窘迫地搓着手,赶紧道歉:“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赵亦可略有不满地看着他说:“火上房了,这么急,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点东西,没想到差点被你撞到医院里去,大过年的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赵亦可嗔怪的可爱模样令叶秋生心里一荡,他赶紧屏住心神,把赵亦可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赵亦可把带来的一个保温瓶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叶秋生指着保温瓶问道,不免有些好奇。
“我看你早晨来的时候精神很不好,好像是昨天喝的酒还没醒,所以就回家给你煲了老母鸡西洋参送过来,让你补一补。”说着掀起保温瓶的盖子,随着热气,鸡汤的香味挥散出来。
叶秋生夸张地提提鼻子,赞道:“真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那快趁热喝了吧。”赵亦可说着把保温瓶推到叶秋生面前。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他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又夹了一块鸡肉,一尝味道果然异常鲜美。由于早上就没吃饭,加上鸡汤的味道实在太好了,叶秋生狼吞虎咽地把保温瓶里的所有东西一扫而光,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
看见叶秋生吃东西的形态,赵亦可嗤嗤地笑了起来,说:“你不会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叶秋生擦了擦汗,不好意思地说:“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天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终于吃饱了。”
“这不过都是家常的东西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赵亦可听见叶秋生的夸奖心里很高兴。
“你不知道现在家常便饭是我最期盼的了。”叶秋生感慨地说。
看到叶秋生的情绪低落下来,赵亦可怕触到他的痛处,转变了话题,说:“过年期间你不去哪里吗,就自己这样过呀?”
“你看我还能去哪里,不自己过,还能怎样,我现在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叶秋生自嘲道。
“那你呢?不回去看看父母吗?”
赵亦可听叶秋生问她,神色黯淡下来,说道:“我父母早就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可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哦,对不起啊,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看样子现在我们是同病相怜了。”两个孤单的人守在这冰冷的办公室里。
为了对刚才说错话,表示道歉,叶秋生又问:“有什么事需要为你做的吗?”
赵亦可摇摇头。两个人就这么又干坐了一会儿。
“我该走了,你忙吧。”赵亦可站起身来就准备出去。
“你等一下。”叶秋生拦住他。
“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一个人过年,我这也是一个,要不我们明天一起找个地方搭伙吃一顿年夜饭吧,也算是热闹一回,怎么样?”
赵亦可考虑了一下,说:“到外面吃哪有在家里吃有气氛啊,你要是不嫌弃,到我那里去吃吧,不过得让我好好准备一下。”
清晨,一阵阵清脆的炮竹声把叶秋生从睡梦中惊醒。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赶紧起了床,洗漱一番,想到今天晚上要去赵亦可家去吃年夜饭,总要有点表示,不能空着手去吧,于是就穿戴整齐地出了门。
走到外面,才发现平时拥挤忙碌的街道,今天显得如此的空荡,偶尔有几个路人也是满脸喜气地提着一大堆东西匆匆而过。叶秋生想打个车,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一辆出租车的影子,越站感觉身上越冷,他一赌气也不等了,自己散着步慢慢往前走,没想到不知不觉的竟然到了卫生局。叶秋生不禁感到好笑,怎么养成这种习惯了,一出门就往单位走,转身刚想往回走,又停住了,心想进去看看吧,反正吃年夜饭还早呢。
他走进大楼一把推开值班室的门,看见有两个值班的人正在里面看电视,一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问好,叶秋生和他们道了辛苦,随便闲聊几句,就出去了。
他随便闲逛着走进了家乐福超市,也和别人一样推着购物车,看到需要的东西就放到车子里,走了一圈车子已经堆满了各种东西,排队付款也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拎着一大包东西的叶秋生,只得在超市门口等车,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空车。叶秋生上了车,司机问:“去哪?”
“百花小区。”
“八十块。”
“还没打表,怎么就收钱啊?我看你也是正规的出租车不像是黑车呀?”叶秋生问道。
“现在哪还有什么黑车白车之分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多挣点钱,我这辆车要是不坐,你就准备在这里过夜吧。”出租车司机不容分说。
叶秋生气得真想下车一走了之,但还真怕再也打不到车了,转念一想,懒得计较了。
到了赵亦可家,她打开门一看见叶秋生就乐了,赶紧把叶秋生的东西接过去,顺手扔给他一双拖鞋,叶秋生换好拖鞋,进了客厅。
屋子里暖气很足,一会儿叶秋生就感觉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就想把外衣脱掉,但又不好意思。赵亦可看见叶秋生的窘迫,很善解人意地对他说:“把外衣脱下来吧,我给你挂起来。”
叶秋生顺从地脱下外衣,赵亦可拿起来帮他挂好。
“你先坐着看一会电视吧,我去厨房准备一下,一会就开饭。”赵亦可说。
“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怕你是越帮越忙,你就准备吃就好了。”
叶秋生说想参观下她的房子,还打趣地解释道,因为上次太晚了没注意,而且走的还是非正常道路。一说到那天晚上的事,赵亦可的脸便有些红了,瞥了他一眼:“你想看就随便看吧。”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房子只有两室两厅,家具也很简单,可所有的陈设都布置得体。他随便看了看房子,就推开厨房的门,赵亦可回头笑着对他说:“你快出去吧,你看着我,我就慌了,哪里还炒得好菜。”
叶秋生只得回到客厅看电视,看了一会电视,赵亦可招呼他洗手要吃饭了。叶秋生洗了手走到餐桌旁,看着满桌子的菜,夸张地搓着手,说:“好香啊,看着都快要流口水了。”
“别光顾着说了,赶快坐下来吃吧。”赵亦可催促叶秋生坐下。
赵亦可打开一瓶红酒,拿出两个杯子分别倒了进去,然后举起杯说:“新年快乐,干了。”
火红色的酒配着晶莹的酒杯,烘托出重重的年味,两个孤单的人,就这样开始了新的一年。美酒、美女加上节日的喜庆,使叶秋生的兴致颇高,不时地与赵亦可碰杯、说笑。赵亦可也一反常态,喝起酒来也很豪爽,不知不觉一瓶酒见底了,赵亦可又拿出一瓶来,叶秋生赶紧拦住。
“没事的,今天高兴,喝酒喝的就是个心情,心情好的时候酒量也就好,心情糟的时候喝一杯也会醉的。今天是我五年来第一次不是孤身一人过年,特别高兴所以多喝点没关系,不信我们把这瓶喝完了我还能跳舞呢。”赵亦可不顾叶秋生的阻拦,又倒上了酒。
叶秋生想起前几天局里聚会时,赵亦可主动找自己跳舞的情景,一下子陷了进去。赵亦可接着说道:“我以前可是歌舞团的。我从小就是学舞蹈的,后来上了艺校,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市歌舞团跳芭蕾舞,你也知道从事这种工作吃的就是青春饭,不可能一辈子都做这个,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我闲暇的时候就自学了财会并且还通过了自考,没想到最后还真用上了。歌舞团的效益不好,经常发不出工资,那时候我父亲还在世,托了关系找到孙志新就这么进了卫生局,就这样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你和你爱人又是怎么分开的?”叶秋生趁着酒劲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味。
一提到前夫,赵亦可神色黯然,眼圈微微发红,低声说:“我和他曾经是歌舞团的同事,而且还是一起跳芭蕾舞的搭档,说实话他很有才气,人也很帅,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别人都说很般配。结婚后开始还行,后来就慢慢地合不来了,他心劲很高却又没有过硬的吃饭本事。到后来歌舞团效益不好,他也就出来了,也不想去找工作,偏偏想去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弄得穷得叮当响。但他身边从没少过女人,家也不回,就靠着女人吃饭骗钱,最后因诈骗罪被判了七年。我父亲也是在他进去后被气得犯了心脏病去世的,他判刑后,我就去法院起诉和他离了婚。”
叶秋生长叹了一声:“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这么命苦的人。”
赵亦可笑了一下:“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也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段宝贵经历。或许你也听过闲话,说我和孙志新怎样,其实我对他只有一种感激之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了我,他也没对我有过非分之举,不过工作上接触得频繁罢了。”
这么一说叶秋生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赵亦可破涕为笑,收拾了碗筷,让出了一块空一点的地方,打开音响,随着音乐跳了一段《天鹅湖》。只见她身姿优雅,脚步灵活,时而旋转,时而跳跃,虽然身上穿着平常的服装,但在叶秋生的眼里却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他不禁看呆了。
跳完了叶秋生鼓掌叫好,赵亦可微微有了些气喘,鬓角也见了汗,叹了口气说:“好长时间没跳,你见笑了。”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等到了赵本山的小品,那诙谐幽默的表演,让两人笑得前仰后合,一个没留神头撞在了一起,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叶秋生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叶秋生起身借口说时间不早了,就准备换鞋往出走。赵亦可没有挽留,默默地把叶秋生的衣服拿过来,看着他穿上,并且细心地帮他擦掉衣服上的一丝灰尘。这种细致的神情,令叶秋生心里一热,真想紧紧抱起面前的这个女人,但他还是控制住了,暗地里一咬牙,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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