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成胜一手拿书,一手操着细竹枝,强迫大儿子背其中的一段。
凝月笑盈盈地看了看他们。
凝天翻着眼皮,干涩地背诵着:“……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子曰……子曰……”
冷成胜手中的细竹枝打在凝天的部:“昨晚刚背的,现在又忘了,不成器的东西!”
院子里刚巧有人在唤冷先生,冷成胜出去时依然教训道:“没想出来,回头再抽你。”
凝天嘶牙咧嘴地摩挲着被打的部位,眼光转向凝月。凝月咬唇一笑,轻声提醒他:“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不一会冷成胜进来,凝天像换了个人似的,背诵如流。冷成胜不经意地点头,瞥了一眼凝月,又教训起儿子来:“你妹妹已经忙了半天了,你才精进这么一点,孺子实不可教,先去吃饭!”
凝天逃也似的出去了。凝月正想跟着出屋,冷成胜在后面叫住了她。
“凝月。”
她回过头去,冷成胜默然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搭了她的肩。
凝月发现,自己眼里向来文质儒雅的父亲日渐憔悴,瘦削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才入壮年的父亲过早地衰老了。
良久,冷成胜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怎么所有的聪慧全在你身上了?你要是儿子该多好啊!”
凝月眨了眨眼睛。冷成胜不再说什么,再次轻拍她的肩,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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