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老妇人带着些叹息。
“是,女儿知道了。”说完无声的退出密室。
和密室相连的就是她的闺房,她在这里已经十六年了,十年前,她就被关在这里,看着女人无数次的卖笑卖艺卖身,别人在房间里男欢女爱,而她要躲在床下,学习诱惑男人的本领。
外面是什么样?从她进来的那天,就没有再出去过。最值得回味的糖葫芦,现在连是什么味道都想不起来。或许,只有她死了,才可以脱离这里。嘴角挂上一丝无奈的笑。
为什么娘要这么对她,她多想娘能像别人一样,亲亲她的脸蛋,笑着对她说话,可是没有,从小,她就被娘带到这里,学着别人卖笑,看遍男欢女爱,本来以为心如止水,却在博果尔若有若无的*中,若然失神。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只能是工具,到某一天,娘说她可以献身的时候,对某个男人献出她的处子之身。
“你要绝情绝爱,不择手段,男人永远只是你手里的玩物。”娘的声音又响在她的心里,是,她不能有爱。看娘,她就应该知道男人都是薄幸,表面上一副君子样,心里却是*之身。
十指紧握的茶杯,“咔嚓”裂开,茶水和血混成黑红色滴在地上。丫环听到声音立即进来。
“小姐。”一脸的惊讶。
“我没事,出去。”她脸若冰霜的将丫环赶了出去。
密室中的妇人仍旧是一脸阴霾,气愤的抚掉桌上的杂物,盘、怀落地而碎,“噼噼啪啪”一阵碎响。眼里只绝情的写着一个字“杀”
钟伯无声的拾起碎片,“这么些年,你还是忘不了。”轻声的叹了口气。
“忘,怎么可能忘,仇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勇气。”妇人愤恨的说着。
“那飘淼呢?她就该为你牺牲吗?”
“怎么?你心疼?”妇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就说男人都是薄幸,就连跟在自己身边的他也是如此。
“我心疼的是你,你无止境的在仇恨中挣扎,仇恨就像是一个屏障,挡住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别人对你的爱。”他看着她的背影,被隐在黑暗里,这样不人不鬼的生活,还要到多久。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和我说爱,永远没有。”她转过身看着他,无视他眼中的伤害。“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踏进密室半步。”
直到半晌没有声音,她知道他走了。她承认自己卑鄙,她用他对自己的爱,让他无条件的守在这里,无条件的帮助她,要成大业,就会有人牺牲,他是,飘淼也是。
谁也不能阻挡她的计划,阻挡的人,只有死,她的牙关,咬的咯吱的响,即使这样,也不能让她的恨全然得到发泄,她要复仇,复仇,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
禁足
“大牛,小壮,小姐我要出去,快点开门。”绕佳摆足了小姐的架子。
大牛和小壮却死死的抓着门栓,“小姐,您就当可怜我们两个奴才吧。上次您出去,我们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这ρi股上的伤,还没好呢。”边说边捂着ρi股,这三十大板让他俩半个月没下来床。
大牛愣愣的点着头,粗声粗气的说“恩,就是,您再出去,我们俩直接就去见阎王了。”
“呸呸呸,”小壮喝斥着,“你就不能说点好。”
“哼,你们不放我出去,我就去和老爷说你们的坏话,照样让你们挨板子。”绕佳故作一脸阴险的样子,“嘿嘿”的阴笑两声。
他们早就摸透了绕佳的脾气,“扑通”跪在地上,“小姐,您要是一定要出去。”
还没等他们说完,绕佳一乐的走过去,“就知道,你们不忍心让我烦闷。”说着就要拉门。
就只见小壮把刀从腰间卸下,大牛也学样的扔下刀。
“您砍了我们,再出去吧。”小壮说着一低头。
“你,啊,你,哼!”绕佳一扭头回去了。
小壮和大牛这才站了起来,“小壮,还是你这招管用。”大牛一脸的佩服。
“那是,要不再挨三十板子,咱们也甭活了。”小壮一高兴,却忘了伤,咧着嘴的“嘶嘶……”
“小姐,回来啦,就知道您得碰钉子。”兰儿一边清扫着别院一边说着。
“臭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都商量好了。”绕佳郁闷的一ρi股坐在摇椅上,身体随着椅子来回的晃着,太阳光十足的照在她的脸上,一股暖阳阳的感觉充满全身。她半眯着眼睛。
“小姐,这儿您可冤枉我了,我是猜的。”说着麻利的递过一杯水。
“您也不想想,上次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老爷从来不罚下人的,都打了他们三十大板,再放您出去,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刚想再说话,就听见费扬古大叫着冲进来,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
“媳妇,想死我了。”两只胳膊吊在她的肩上。
“快下来,勒死我了。”
费扬古不乐意的下来,“姐请你过去呢,正好我过来,让我给你捎个话。”
也有好些天没去看乌兰珠了,“走。”起身拉着费扬古走了出去。
没多久就到了听雨轩,也就是乌兰珠的别院。
名字的听起来颇有意境,天然无雕饰,纯然而生。或许这正是她能吸引顺治的地方。她并没有绝世的美貌,但是那种女子娇柔却不做作,平添了许多风采。
刚刚走到门厅,屋内淡淡的兰花清香,让原本情绪低落的绕佳,心神一振,拾起笑意。迈步进去。
只见乌兰珠,云鬓半散在肩上,双眸专注的看着写好的字,淡扫蛾眉轻轻促起,一缕愁丝轻轻的印在眉间,霎是柔美。
“兰珠”她轻声的叫着,却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这份宁静。
“绕佳妹妹来了。”她嫣然一笑拉绕佳过来。“来,瞧瞧,写了很多遍,还是不能尽意。”
绕佳看了看地上一团团的宣纸,一笑问道:“为什么要写这个?”
“傻妹妹,不知道吗?今年我要进选秀女。这幅字,是我为了进选写的。”
乌兰珠看绕佳一脸茫然,接着说道:“这是初选,在户部登记的旗女,并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去参选,而是要经过初选。初选时,由家人请画师为女儿画像,要么就是一展绣功,想在这当中被选中,往往是很难。我想写幅字,却不知道写什么,如何写。”说完眉头又促了促。
董鄂妃,绕佳知道,她会成为被宠冠三宫的董鄂妃,可是注定是以悲剧收场。不觉心内也是百转愁肠。
“一定要被选中吗?”
乌兰珠,脸微红,“姐姐本不求荣华富贵,如若有幸被选中,是福份,如若未被选中,只能说是姐姐前世没有做够善事,只愿能有个爱我的人相亲相爱渡完此生。”
绕佳的心里突的冒出一个念头,如果顺治可以一次选中,那么或许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她仔细看了一眼字帖,看起来娟秀,但是这种娟秀怕是其他待选秀女也能写出。她重新拿起宣纸,低头冥想了一会儿,顺治素来喜爱汉族文化,那么……。
顿时心中明静,提笔狂草写下“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她后面没有写,因为她猜想,如果顺治喜爱汉族文化,那以他定是知道后面是什么。哈哈,这从小练习的书法原来还有这种用途。
“妹妹的字真是了得,热情奔放、豪迈恣肆。”乌兰珠连连称赞。却又突然有些担心“可是,如果用了妹妹的字,这怕是在欺君。”
“姐姐别担心,这屋子里,就我们三人,谁也不说,没人知道。”费扬古在旁边打着边鼓。
绕佳会意的点点头,想乌兰珠对汉族文化了解却是甚少,不如电视剧和书中说的那般细致,这个草书中,却兼有女子的柔美,刚柔并济,她的字获过奖,可不是盖的。
不知道会不会扰乱历史的进程,如果可以,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乌兰珠得到所爱的,因为她在这已经没有爱的权利。
可悲的女人
一切似乎都是在应循着天意,在因果轮回中已经注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乌兰珠如愿的经过初选。
黎明的霞光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深蓝的天空,还星星点点的几颗繁星。
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照在绕佳的脸上。
这个夜并不宁静,相反却是格外的混乱,下人们来回的穿梭,时不时在乌兰珠的闺房里传出嘤咛的哭声。
“小姐”
一件厚衣服披在身上,她感觉暖和了许多。“兰儿,你说,为什么不能一夫一妻呢?”兰儿“扑哧”一乐,“小姐,这天亮了,怎么还做起梦来。”这好像是兰儿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兰儿那抹天真的笑,却像是火一样,烫的心“滋滋”发响,身体却是冷的发抖,原来女人就是这么可悲,丈夫就是自己的天,女人永远甘心的在这片天,活着直到死。她没办法理解,也没有机会去理解。
墨蓝的天空,零零散散的飘起雪花,似乎在为冬天做最后的告别。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走吧,去看看乌兰珠。”
“恩”兰儿答应了一声,跟在绕佳的后面。
走进屋里,乌兰珠已经打扮停当,原本就很美,经过这翻修饰,,银绡缥缈,宫髻高挽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媚态。
“姐姐”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因为没有想过已经脱口而出。或许,她真的已经当乌兰珠是亲人。
“傻丫头,怎么这会儿叫我姐姐了。”说完一声轻笑,手宠溺的抚在她的发上。
这就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想到这儿,绕佳有些心酸,却又强笑着,“姐姐,可是要当妃子的人呢,呵呵。我也能借个光。”
“妹妹如果参选,怕是要比姐姐强的多。”乌兰珠看着绕佳,绕佳的美,让她羡慕和自怜,美的脱俗,美的不落凡尘。
绕佳笑了笑,没有再说,她不要参选,在众多嫔妃中去争宠,只为了一个人,而这份宠爱要么短暂,要么会带来灾难。
时间到了,乌兰珠在一家人的关注中上了骡车,在家人的期盼的目光中前行,天即将。
绕佳再一次在心里问,这真的是你的选择吗?选择短暂的人生去获得那份宠爱。
就这样一直望着她们的身影远去,渐渐的开始喧闹,“小姐,回吧。”兰儿拉着她的手,惊觉,“手这么凉,快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呼着气,给她取暖,手轻轻的抚掉她身上的雪花。
她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指,冰的僵直,身子也冷了起来。有些哆嗦被兰儿搀回房内。
天亮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恶恶的躺在床上,旁边模糊的身影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手放在她的额头,想用力的睁开眼,却疲惫无力。
算了,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她这样想着,竟真的睡着了。梦的七彩斑斓,翠绿的山谷,谷底满是盛开的油菜花,黄油油的,一群群的蝴蝶尽情的嘻戏,飞舞。她跳跃的在山谷中前行,和着黄鹂清脆的歌声,尽情的狂舞。
兰儿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换着毛巾,盯着她半呢喃的红唇,怕是烧糊涂了。后半夜,烧才退了下来。精神不由的放松下来,趴在床边睡着了。
皇帝的无奈
天灰朦朦,偶尔飘落几片雪花,细碎的一点点的落在地上,倾刻变成水珠,在地上落下印迹。
博果尔走到位育宫门口,吴良辅赶紧过来打个千,想要说话,博果尔却伸手摆了摆。
吴良辅轻轻给博果尔掸着身上的雪花,轻轻的说:“主子,您可来的真是时候,皇上正发脾气呢。”
博果尔正了正神色,一缕和丝的微笑挂在脸上,有什么事情,能让九哥这样。
博果尔轻轻抖了抖衣襟,轻推殿门,门借着力道,吱吱啦啦的找开,门外照进来的光,将原本昏暗的殿内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个落寞的身影,坐在宝座上。
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不拘,,眉间带些孤傲,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脸上的怒气在看到博果尔后,瞬间平静了下来。
“九哥”和煦的笑容挂在博果尔的脸上,殿内,两个太监和几个宫女哆哆嗦嗦的跪在一边,地上零散的洒着一笔墨,字帖、画册。
顺治没有说话,横眉扫了扫太监宫女。
博果尔明白的挥挥手:“都下去吧。” 太监宫女有如大赦,咚咚的磕着头退出去。
“九哥,这是怎么了?”边说边拾起一本册子,上面写着秀女二字。
顺治看看他手中的册子,眼中再次涌起一团怒火,怒火中还充斥着些许无奈。如果可以,他宁愿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可以娶自己想娶的。
博果尔看到顺治眼中闪过的愤怒,轻轻的翻开册子。
上面尽写着此次秀女的名单和家世。他轻翻着,眼前一亮,鄂硕乌兰珠,一下子映在眼里。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咧嘴一乐。
“怎么?有喜欢的?”顺治问道。
“恩”点点头,一脸的喜色。
顺治看向名字,“那就指给你了,这事,你去求皇太后,朕再去说一声”
“谢谢九哥。”憨憨的一笑。
顺治看着他,笑着,皇上,一个拥有着至高权利的人,不过是权利的玩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做不了自己想做的。
“唉”重重的叹口气,博果尔看向他沉重的脸,却不再笑了。“可是又选好了?”
顺治苦笑着,这就是皇上的生活,看似风光无限,看似左拥右抱,其实不过是一个大棋盘的棋子,摆在那里,不能动。
博果尔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也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安慰,不过内心却是充满感激,皇上不能给自己选择,却能成全他。
顺治走到窗前,拉开窗看向窗外,雪白的薄薄一片,映在眼里,那样的干净,纯洁,风扬起,雪纷飞,槐树枝头一颤,一只燕子落了下来,而另一只轻啄了几下,飞远了。
原来,情,不过是凡间的障眼,看似多情,其实无情,爱,不过是苍生的浮萍,看似有根,其实无恨。
悠的关上窗子,窗子震动的扣下,激起几片飞雪。
太后赐婚
三月选秀开始,现在已经七月。每隔几天就会收到乌兰珠选秀的消息。当然都是喜报。
绕佳端坐在摇椅上,费扬古半蹲在花丛间,一簇无名红花开得正艳,经风一吹,如火焰一样跳跃,然后又轻轻的束起。
费场古采了花儿,冲绕佳挥挥手,“快过来,别总在树底。”
绕佳懒懒的半睁开眼,摇摇头,“我可不想当烤猪。”
费扬古白了她一眼,她无所谓的又闭上眼睛,反正被白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绕佳”费扬古大叫了一声,冲她跑了过来,将花塞到她的手中。
绕佳瞧了瞧,Сhā在鬟间,展颜轻笑。
肤色雪白,这一笑,宛如冰霜融解,如雪莲怒放,与那朵红花相映,花色流荡,更添美艳。
“绕佳,你好美。”小孩子直言直语。
“你才知道啊。”绕佳撇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这大好的时光,一定要睡觉。
兰儿大叫着跑进来,“小姐,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她半怒的睁开眼,还以为日本鬼子来了呢,这么急。
“圣旨来了。”拉起小姐往外走,刚才嘻笑的费扬古,也摆起大人模样,跟在后面。
“赐婚?”她问道。
兰儿没理她,心说,我哪知道啊,圣旨哎。
到了前院,“扑通,扑通”几声跪在众人后面。
在绕佳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细尖细尖的声音出现了,“太后意旨,将鄂硕乌兰珠指婚给十一阿哥。”
公公手向下一沉,这些人就开始“呯,呯”的磕头,领旨谢恩,
绕佳仍在看着他,他在内心惊叹,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个人都抵她三分。
肤若琼脂的美貌,具足十分娇美。眉如翠羽,肌如凝脂,齿如瓠犀,手如柔荑。脸上未施脂粉,在红花的映衬下,艳丽,又脱俗,而更美的是她浑然天成的气质,那份自信,那份任世事的超然。
绕佳笑了笑,好像每一个每一次见她的人都会这样目不转晴,现代是,古代也是。她很美,这是事实。
那公公的双目混浊,一瞬闪过诡异和冰冷,绕佳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又恢复了混浊,就像是微风扫过的池水,又变得那么宁静。
绕佳的心,却像是被扔下块大石, 忐忑不安。那个眼神就像是一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让她打着寒颤,也让她清醒。
突然的婚宴
“乌兰珠小姐,命真好。”
“是啊,听说十一阿哥都等不及的要娶进门,所以这才把婚期提前了。”两个丫环一边干活,一边聊着。
绕佳笑着走过去,“啪”的拍在她们的肩上,“ 不好好干活,学别人当长舌妇啊。”
“小姐”两个人作个揖,“我们是替乌兰珠小姐高兴。”
绕佳不知道是不是该替乌兰珠高兴,可是至少,她希望的,她得到了。
兰儿从后面跑过来,绕佳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她。
“兰儿,你什么时候能不这样火急火燎的。”
“小姐,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 ”后面没敢说出来,要说怪太后,除非不要她的小命了。
“又是什么事?”没回头,继续和丫环们捡着花瓣。
“参加婚宴。”兰儿拉着小姐,一边走,一边抚掉她头发上掉落的花瓣。
绕佳突然停下来,兰儿“呯”的撞在她身上,“小姐,您能不能专注点。”委屈的捂着鼻子。
阿哥的婚宴,向来只是家宴,而家宴,她应该也是不能被邀的范围,毕竟皇家宴会。她沉思着。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面对现实。
兰儿没想到她的心思在片刻就转了这么多,一心想着,怎么把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以小姐的容貌,肯定会有哪家阿哥,甚至是皇上喜欢。
兰儿将她按坐在镜前,一点一点的开始收拾。她不得不佩服兰儿化妆的技巧。
兰儿拉着她转了几圈,让她回到镜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的妆容,与丝毫不画妆却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化妆的自己就像是水中的清莲,美却不妖艳,一种内敛的纯净的美。
而现在的自己,却是有如牡丹,大气、妖娆,她却没有忽略兰儿在她腮上加重的一笔,那一抹女人的羞涩。
她叹了口气,“兰儿,你可知道这样的妆容会怎样?”
“会让小姐艳惊全场。”兰儿兴奋的说着,手舞足蹈。
“错”她的这声错,像一个晴空雷,将兰儿高兴的神情,一下子转成惊愕。
兰儿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么严肃的口气,虽然话语很轻,可是却是千斤重的石头。
“小姐”兰儿显得局促不安。
“兰儿,后宫就是一个美丽的泡沫,在阳光下,七彩斑斓,可一旦破了,就会灰飞烟灭。”看似华丽的后宫,有多少不知名的秀女老此一生,有多少,能像乌兰珠那样,宠冠三宫。
兰儿拿起帕子,就要给她擦掉。“算了,兰儿这么好的手艺,总要有人看,不是吗?”朝她眨了眨眼。
“小姐。”兰儿心里暖暖的,“可是……。”
“没事,给我挑一件素气点的衣服,遮遮这脸上的艳丽。”
“恩”兰儿点着头。
找出一件淡蓝色的锦衣,衣服上绣着点点梅花,淡雅、不招摇。 最后将长及后腰的青丝,简单的挽起。两鬓的发丝自然的垂下。
“唉!”她再次叹口气,再怎么样装扮,都无法遮住她的美。第一次,她讨厌自己的容貌,不知道这次进宫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好的话,是没人注意,顺利过关。不好,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众矢之地。
看风景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费扬古一脸的兴奋,其他家眷则是一脸的高兴,时不时的哈哈大笑,时不时的交头结耳。
她无聊的扒着帘,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路边接二连三的亮起灯,阿哥大婚,是全国同庆的日子,好不热闹。
三三两两的搂着肩膀,邀五喝六的喝着酒。
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大柳树下,小孩打着群架,旁边还有几个叫好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下了马车,被太监引入宫内。
她看向其他人。女眷的脸上明显写着,惊叹,男人们反倒平静的迈着步伐。
鄂硕大人更是一脸承恐,怕是担心家眷出错,再惹出祸端。
一路上无话,因为不允许有话,都是静静跟着太监的后面,来到传说中的御花园。
她一边静静的跟在后面,一边不时的欣赏御花园的风景,过去,只是在故宫里看看,却不想,真正的御花园,却是香飘百里,夜色斑斓。
两边的宫灯,每隔十米就挂起一个。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但是在宫灯的点缀下,却是别有一翻风韵。
天边的斜月微倾,像是一个大笑脸挂在上面,几颗星星转在它的身旁,更衬托出它的皎洁。
顺治的名字却忽然闯进她的脑海里,顺治就如这白月,而后妃则是这周边的星。
忽然前面热闹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她循声望了过去,太监宫女一片忙碌。
由于是乌兰珠的家人,所以被安排在最靠近皇上的位置。
她打量一下,正中间有三个高山卧椅,中间的明显是皇上用的,因为用的是标准的御用黄|色。
左边的应该是太后的,颜色虽暗,但是沉稳;右边应该是皇后,椅子把手上明显雕刻的凤凰。
皇家的用具也是颇为讲究,器皿也是真金白银,翡翠红玉。
宫女一个个的引领她们的位置,她像角落的地方靠过去,宫女却伸手引她去另一个位置,虽然是引领,可手上的力道却是阻拦。
没办法,皇家讲的就是这个规矩,她乖乖的跟在宫女身后,到了才发现,她的位置竟然是这么扎眼的地方。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好像一切都有人在安排,势必要让她成为今天的众矢之地。
狐疑的坐下,这会儿皇上和各阿哥们还没有来,毕竟皇子皇孙是要摆足谱才会出现的。
她看向左边的婶娘,也是一脸的惶恐,唉,这皇帝的亲戚也不是好当的。
“婶娘,兰珠什么时候来?”她低声问着。
“呵呵,傻丫头,兰珠这会儿要在洞房等着,哪能出来呢。”绕佳的问话,让她的紧张缓了好多。
继续说道:“大婚当天,新娘,在拜了天地后,就要在洞房等待夫君,而夫君则要在外面招呼亲戚朋友。”
“噢,”绕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有些担心,却也兴奋,想清朝两大痴情男子,一会儿都会尽收眼底。
既来之,则安之,就当看风景了。广告说的好:“人生就像是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时的心情。”
磕头如捣蒜
不一会儿,花园的宴桌上,已经慢慢坐满了人,时不时有人过来的鄂硕大人过来打招呼,不外乎是贺喜,提携什么的客套话。
阿哥和格格也相继到了,主子来了,是要请安的,她就跟在这一大家子后面,跪着磕头,来来回回,大概就磕了十七八个儿。
心里这个气,想她来这儿,吃没吃到,看没看到,先磕了十多个头。
只要那尖细的声音一叫“XX阿哥”,就如同在说“捣”,就可以看见一个个蒜头,“当当……”开始捣蒜。
好不容易捣的差多了,脑袋和膝盖基本可以就着饺子吃了。
腿半抖着回座位上落座,看样还珠格格还真不是虚的,早知道今天这架势,说什么
也得让兰儿给做个跪得容易。
皇上,太后,皇后和嫔妃们都还没到,新郎官也没到,估计正没事偷着乐呢。她心里,也呵呵的乐了起来。
还没半盏茶的功夫,就看见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后面跟着一群花蝴蝶,这肯定就是千古痴情一帝顺治。
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他的模样,却因为离的有些远,没办法看清。
等到快要近些,就见身旁的人已经霹雳啪啦的跪了一地,她也“扑通”跪下。
就听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听得能起茧子老套台词。
要说古人就是奇怪,大老远的就开始跪,等到皇上和后面的莺莺燕燕走到,绕佳觉得腿已经木了。
就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深沉,浑厚。“平身”她这一刻特别感谢老祖宗设计了这个台词,让她可以解脱出来,脑子里把所有能想到的赞美的词都用上了。
腿脚麻木的爬起来,刚想坐下,旁边的费扬古却轻拉着她的手示意。
顺治旁边的公公,尖声说了声“赐座”这才哗哗啦啦的坐下。
歌舞表演
皇上,太后,后妃纷纷落座,绕佳却不敢抬头看,因为距离太近,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古筝的琴音,在指间流淌,高山流水抚出,似是若有若无的叮咚泉水。
妍姿妖艳的舞者,鱼贯而出,每个舞者的手中都握有一束花,花在弥虹的夜色中,显得更加娇俏艳丽。
像是一群花斑蝴蝶,翩翩起舞,时而扬起水袖,时而相互拥簇,似是牡丹,却转瞬变成几尾秋菊。
让人感觉眼花缭乱,接着又多了四名绝*子,衣衫胜雪,广袖飞举。
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华。
琴声流动,细水潺潺。四个女子每人手托一个花瓷瓶,一股淡的甜香味,随着夜风飘到绕佳的面前。
上好的女儿红,她嗅了嗅,好香啊,肚子不客气的“咕噜,咕噜”的叫着。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暗自安慰,乖啊,一会儿就有大餐噢。
看着那四个女子把酒轻盈的送到皇上的面前,她趁机想打量一下,却被这几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恰如其份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放弃的垂下头,皇上还真不是那么好看的。
正想着,就看见一群美女相继走上来,在每个宴桌上,倒上美酒,虽也是女儿红,却没有刚才那味道醇正,毕竟是有阶级的。
舞者还在高昂的跳着,伴奏的音乐,也是有驰有张。
接着又是一群男性舞者,带着些许阳刚之气,又带些柔美,男男女女相互跳跃,似是红红的篝火,在夜色中,勇敢的跳跃,尽情的燃烧。
几个人推出一张大鼓,鼓者分立两旁,气势磅礴,外圈一群男女,腰间挂着小鼓,夹杂在大鼓的间隙。
没有零乱,却是恰当的贴合。
最初舞者的女子开始向宴桌的人献花,立时场面空前的热闹,人头攒动。
此时的舞者成了名负其实的彩蝶,在各个宴桌上来回的纷飞。
绕佳只想快点上菜,吃完走人,这饭吃的可真是不容易。
嘴里轻轻的念念有词,还没念完,就嘎然而止。
她太专注于上菜了,却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带到舞者当中。
回头看向座位,她们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是金子总会发光,看样这句话是有理的。
已经有人盯上自己,而且为自己下了一个重重的圈套。
只能见招拆招,跟着舞者的脚步,漫漫起舞。
人总是这样,就像是温水中的青蛙,习惯了,就会变得自如。
原本的芭蕾功底,让她自如的运用到这里,轻盈的体态,连续的转身,仿佛整个大地都是她的舞台。
她仰起脸看向天空,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时而跳动,时而优柔。
好美的星空,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夏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
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引领她的思绪。
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牵动着她的每一个跳跃的神经,身上的裙衣在她的旋转中,划着美丽的圈,一圈、二圈。
荡起一道道彩色的光圈,激起涟漪,又轻轻荡下。
惊艳登场
整个场地,突然空阔了许多,只剩下几个舞者,和那张可以称为舞台的大鼓,摆放在中央。
她就这样忘我的跳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变成了自由的飞鸟,在无际的天空中追逐偶有的白云。
这就是她要的自由,为了自由,她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同学当中,没人知道她竟然是富商的宝贝女儿。
她伸出手,在即将碰触到那朵白云时,却忽的消失,思绪也霍然清晰。
她犯了个错误,她在跟随着阴谋者的脚步,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等她走进来。
不由一笑,好吧,那么就这样走下去。
她在大鼓上尽情的狂舞,轻挽的发髻随着舞步打开,长长的青丝,在黑夜里就如瀑布,流淌在高山之上。
手中的粉红牡丹轻挽在发间。
烛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奇美。
长长的睫毛也被烛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
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时不时的能听到观者吸气的声音,饱含了惊讶、欣赏、羡慕、嫉妒,夹杂着各种情绪。
高高的皇位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不拘,邪魅*。
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
她很美,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果然是够有心计,坐在这样的位置,让他一眼就可以看到。
又成功的混在舞者当中,展现自己的妩媚。
令他厌恶,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txt小说上传分享
原来是他
绕佳还在舞着,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时间停止。
一只脚已经踏在鼓边,却浑然不觉。
博果尔在距离鼓边很近的地方,那种熟悉的错觉由然而生。
可是却不像是错觉,因为那种感觉是真实的。
“啊”绕佳的身子已经从鼓上向下飞着。还来不及反应已经重重的落下。
没有想像的痛,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起头,突然一愣,眨了眨眼睛,又再次睁开,“是你”
博果尔却像是被拳头重重一击,她在这儿,那洞房里的是谁?
“你到底是谁?”他脱口问出,丝毫不理会在场其他人的诧异。
“鄂硕绕佳” 说的张口结舌,不明白为什么会说的那么理不直,气不壮。
鄂硕绕佳,鄂硕乌兰珠,他感觉心就像是被放在冰水里,冰的有那么一瞬透不过气。
沙沙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没有感觉到一丝风。
为什么这么冷,好像是彻骨的寒风,不断的吹打他的身体,从表到里,就连心都不放过。
绕佳就这样,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看着他,原来博公子就是博果尔。
自己应该猜到的,还能有哪家公子姓博,又有那样的气势。
他脸上的那抹孩子气,和他悲情的一生,让她心疼。
她伸出手抚在他悲伤的脸上,是那么自然,那么灵动。
那抹温柔的神色,柔软的小手,像是一个火炉,让博果尔的心暖暖的。
一下子从地狱带回人间。
“想要我一直这样抱着你吗?”博果尔的脸上又浮起了那抹坏笑。
轻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响起,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时,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刚想说什么,却觉得有一道目光冰冷的在看着自己。她抬头寻找,却正对上他。
顺治,第一次这么看他,他在生气,绕佳能感觉到。为什么?就是因为她躺在博果尔的怀里。
转念一想,也对,博果尔今天大婚,却抱着别的女人。立马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衣服挂在博果尔的身上,用力撕扯,却“撕”的被扯了个大口子。
顿时,肩膀祼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就像是夜晚的一道亮光,在烛火中跳动。
“浑蛋”她低声的咒骂。
博果尔立即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晚上我再看,现在先包起来。”像是包种子一样,裹的严严实实。
大红的喜服,让她更像是一把火焰,越发的明亮。
顺治就这样看着她的举动,深邃的眸子,一点点的发黑。怒气明显的摆在脸上。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善于攻心计,而脸上却还是那么清纯,清纯的让人以为她是多么善良。
一些人哗哗啦啦的走掉。心里也越发的有些担心,被博果尔抱着走过去。心呯呯的跳着,抬眼看博果尔,却是一脸的笑容。
走到皇上前面,偷偷的从博果尔的怀里看出去,座位上,只剩下皇上,太后,太妃,皇后,略远点的地方,站着些许宫女和侍卫。心里又一寒,这架势,有点骇人。
“博果尔,还不把这位姑娘放下。这样抱着成何体统。”一个略高的女声响起,满脸的冷色,应该是太妃。
博果尔,嘿嘿一笑,把她放下。
她低垂着脸,却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肯定会有人保她,让她走进来,势必是还有戏要她继续演,她想起那天见到的公公,四处打量,却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会是谁,是谁让她到这样的田地,是什么样的目的,能想利用她的,无非是要她的美色,可是,难道————,一个念头跳到脑海中,不,不会,她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些人。
太后一脸厉色,皇后的脸上却是一脸宁静,而太妃的眼神只有宠溺,再看皇上时,却正对上,他厌恶的眼神。心里一震,什么时候她竟成了令人如此讨厌的人。
博果尔走向前去,“参见太后。”
太后看着他,眼里有宠爱,却也是冷然,“这是成何体统,新婚之日,却抱着别的姑娘家,你让新娘子怎么办?”话里满是责备。
“太后,儿子要娶的是她。”说完,手指向绕佳,绕佳倾刻间,觉得万道光射向自己,一阵怨恨,看在博果尔眼里,却是投情的妩媚。
他张大嘴,用口形说着,“等我。”
绕佳看懂了他的口形,立即回瞪回去,看见博果尔笑意,怒意摆在脸上。
顺治攥紧拳头关节范白,看着,他们两人的媚来眼去。
“胡闹”太后“啪”的一掌拍在盘桌上,桌上的酒杯,散落开来,空气一下子凝结,绕佳静静的跪在那,一切都是那样的静,静的空气都有些稀薄。
“儿子,只要她。请太后,皇上,成全。”博果尔看着皇太后,执着的说着。
太妃赶紧拉起儿子,“博果尔,不能胡闹,新娘还在洞房等着,你也该回去了。”
“额娘,儿子要的原本就是要她,乌兰珠是个误会。”博果尔走过去,拉起绕佳。
“博果尔,回去看看你的新娘,别再闹了。”顺治看着他们,声音不大,却是颇有气势。
原以为博果尔,会不再纠缠,却没想到,博果尔却拉着绕佳,扑通的跪了下来。
绕佳顺势跪下,甩开他的手。双手伏地,一叩头,再抬头看向众人,迎着所有的目光,一字一字的吐出“民女不嫁。”
置身皇宫
博果尔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脸,还是那样的恬静,却是一脸的绝然。
“既然不愿意,博果尔,也莫再纠缠,快回宫,乌兰珠还在等你。”顺治说着,起身, 心情莫名的有些好转。
皇后在皇帝的身边,看皇上起身,笑着说道:“额娘,怕是两个人闹别扭,不如先把绕佳留在我那,若是哪天,绕佳想嫁了,再给博果尔做个侧福晋,也好圆了博果尔的心。”
太后没有说话,拍拍胳膊,“哀家老了,经不起你们的折腾。”虽没有说可以,但是这也是一种默认,虽然绕佳说不嫁,但是看博果尔却是动了心,这样的安排,也是未偿不可。
一干人相继离开,偌大的花园里,仿佛只有她和博果尔。
寂静的夜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望向空中。
他沉默的看着她,脸庞微侧,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上,一闪一闪,“为什么?”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这就是她的回答,在将他的心刺伤后,只是一句对不起。
“绕佳,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这里。”他指着心,拿起她的手覆在那里,“这里在流血。”双眉因心的抽搐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双眼满是神伤。
小手自然的伸到他的眉心,轻轻的抚平那道紧皱的眉,“她是你的福晋,好好的疼爱她。”
爱情就是这样,在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想去珍惜,却发现,幸福已经远离。伤了才知道痛。
“可我要的是你。”他坚定的说着,握着她的手,“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注定爱上你”。
“爱?”绕佳笑着,“你不懂爱,爱是什么?爱只是因为你看上我这副表面的躯壳,爱只是因为你觉得我和别的女子不同,爱,你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的心里想些什么?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看到他的茫然,心里有些不舍,“她还在等你,这样的一个夜晚,她期盼了多久,才得到的,回去吧,好好爱她。”
她转过身,一个宫女还静静的待在树下,见她走过来,一作揖,“皇后,让奴婢等您。”
“劳烦带路。”一笑随着脚步离去。思绪却一直在流转,一直要活的平凡,却注定要被卷进洪流中。
望着高高有宫墙,在她看来,却是一个大的牢笼,圈住了这里的男男女女,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向往着这样的权力,向往着这样的牢笼。
她会是这里的一只鸟吗?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是。 txt小说上传分享
钟粹宫
钟粹宫内,皇后端坐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子身着盛妆,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楚楚,几缕轻丝在宫女的手中轻轻扬起挽了几下贴合的靠在脸上,金色凤钗带着几点凤羽叠落在发间。
一丝青丝落下,刚好飘到她的掌心,一段雪白,像是午时的太阳刺痛着她的眼,灼着她的心。
她抚起长袖,用力的甩在镜台上,镜台上的东西“噼噼啪啪”跌在地上。“唉哟我的小主子,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皇后。
宫女已经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绕佳恰缝此时走到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领路的宫女轻轻的走进去,“皇后,绕佳小姐来了。”
皇后缓了缓神色,坐正身子,“带她进来吧。”
老嬷嬷赶紧张落着宫女,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绕佳进来,屋内已经整洁。
“绕佳给皇后请安。”她恭敬的作揖。
“来,快让我瞧瞧,什么样的姑娘让博果尔如此着迷。”说完,一只手扶起她,脸上堆满笑意。
那笑却是那么诈眼,绕佳轻笑着抬起头,对上皇后的眼睛。
“呦,这还披着博果尔的喜服呢,看你们,还真是蹬对,雨梅,带她去换身衣服。”
雨梅答应着走过来,“绕佳小姐,请跟我来。”
她随着雨梅走到殿后的一间屋内,雨梅帮她卸下喜服,换上新衣,衣服是淡粉色的绵衫,外面罩起一件红色的薄纱,将她的身村完好的体现。
看样,皇后是不想放过她。一切打理停当,又回到殿前。
“真是好看。”皇后真心的赞美。
一个公公慌里慌张的走进来,“参见皇后。”
“什么事,这么慌张。”皇后脸现不愠。
“回皇后,兰韵突然病了,上吐下泻的。”
“病就病了,找太医去看看就好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说完又转过头看绕佳。
“可是。。。”公公一脸的难色。
“什么可是,看你真是不知道规矩了。”皇后眼神一厉。
公公扑通跪下,“皇后恕罪,是万岁爷那,今个儿没人送檀香了。”
“这样,万岁那可是大事,雨梅去送吧。”
“奴婢,一会儿要去给太后送佛经,刚才小德子来说,前些天您从太后那拿的佛经,太后要拿回去再。”瞧瞧。
绕佳看着,心里一笑,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她去。她笑着走过去,“让民女去吧,只是民女不知道路,还要劳烦公公带路。”
公公一笑,“奴才给您带路”
皇后一笑,“这怎么好,本来是万不能让你去,可是这眼下真的是没有旁人了。”
雨梅早已将檀香拿了出来。她接过来微微一笑随公公走了出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处处是阴谋
前往位育宫的路上,公公一直交待,怎么点香,点香的要领, 要轻,快,稳 ,皇家讲究的就是这样的气势,做事,总是要有个规矩。
很快到了位育宫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位育宫,屋顶为重檐歇山顶,上覆黄|色琉璃瓦,上下檐角均安放9个小兽,肃穆的安坐在上面。
上檐为单翘重昂七踩斗栱,下檐为重昂五踩斗栱。内外檐均为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正面龙。
六架天花梁彩画极其别致,与偏重丹红色的装修和陈设搭配协调,显得华贵富丽。
走到宫门前,公公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并未有任何通传,便踏进了宫内。
抬眼看去,殿中间龙椅上坐的正是顺治,一脸肃然的看着面前堆起的折子,香炉赫然的摆在桌上。她想着刚才公公的言语,轻轻的移动莲步,快步过去,在烛火上引燃,将手中的檀香Сhā到炉内,再看皇上丝毫没有移动,还在关注着面前的折子,心里一阵轻快。
随即转身,手却被紧紧的攥住,回身,正对上那对眸子。清冷的眸子冷的结冰。
“你怎么进来的?”他冷冷的说着,没想到,这种小把戏也用到他身上了。
“我,我……好痛。”手上的疼痛让她不能思考,小脸因为疼痛有些扭曲。
他放松了力道,这会儿的她,显得更加妩媚,薄薄的纱衣,将她的修饰的恰到好处,松散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腰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弦。
“你是来勾引朕的。”他笑着对上她的眼睛,直言的说着。
“民女, 不明白皇上意思。”她淡然的笑着,她明白,她太明白皇后的意思,可是她也要装做不明白,因为皇上和皇后,两个她都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顺治冷笑一声,“怕是你这里明白的很。”眼神看到她的胸前,粉色的锦衣微微下倾,丰润的圆满在红纱下轻轻的跳动,她惊的挡住,红纱却因为她的用力,倾泻而下。白皙的肩膀祼露在空气中,半露的*显得更加的圆润,诱人。
她看到他眼里的那抹笑意,深遂的眼神让她迷惑,心跳不已。他的脸一点点的放大,落在她娇嫩的唇上,心却像是漏了一拍,烛火“噼啪”的跳跃,她猛的惊醒,想抗拒,双手却被死死的禁锢在身后。
他抬眼看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皇上的宠爱,这是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的不是吗?
“我想要的,皇上给不起。”她轻轻一笑,双颊因刚才的一吻,染上一抹胭红,显得更加娇美。
“别和朕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脸上挂着邪寐的笑容,却似别有深意。
“那就请皇上自便吧。”她闭上眼睛,一脸淡然,双手却悠的被松开,睁开双眸,笑了笑,这就是男人。男人就像是熊,总想去征服,喜欢看猎物的挣扎,在猎物放弃挣扎时,就松开爪子。
她拾起红纱,围在肩上,将原本祼露的春光,恰好的包住。伏下身子“民女告退”
没等回答,就转过身。她知道他此刻应该是愤怒的,虽然表现的不急不徐,可是心里已经催促着,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朕允许你离开了吗?”威严的声音还是响起,那隐含的怒气显而易见。
她只得停下脚步,等候吩咐。半晌都没有反应,虽然是背对着他,却感觉,那道凌厉的目光一直审视着自己,从头到脚,体无完肤。
“过来。”声音里满是霸气,不容抗拒的气势。
她慢慢的挪动脚步,深吸口气,慢慢的吐出。在离他三米的距离,停下脚步。“皇上有何吩咐?”
还没等她反应过,就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扣住。“刚才在众人面前献媚,这会却又装起清纯。”
“你”她气结的说不出话。
“你,这是你能称呼的吗?不过是一个民间的凡女,却想凭你这般容貌,诱惑君心。”他一手勾起她下鄂,不理她委屈的表情,“勾引完博果尔,又来勾引我,怎么,博果尔满足不了你吗?”
清眸瞬间升起一层雾气,原来,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什么恶毒的话都可以说出,什么都可以成为攻击的对像,心不由的好痛。
这就是千古痴情帝,这就是那个对乌兰珠宠爱万分的顺治,她摇摇头,不是,不是,她为什么要回到这里,这是第一次,痛恨来到这个年代,以前她可以淡然处之,而现在,却被说的如同*一般。
“求你,放了我吧。”她无力的摇着头,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求求你。”她乞求的看着他,身子微颤,就似那个冬夜。
突然双手解脱,他真的放开她,无力的晃了几下,扶在桌上。
“谁指使你的?”顺治问道。
她看着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却不敢再想下去。
君心难测
“民女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来送檀香,是因为一个宫女病了,所以民女才来送香的。”
“檀香,哼!”香炉中的迷香,已经燃了一半。
“是皇后让你送来的?”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眼神中分辨真假,却看不出半丝弥端,心里冷冷一笑,要么就是她太有心计,要么就是她真的心思纯净。
“不是,是民女自己请求送过来的。”虽然她知道皇后有意让她和皇上发生什么,却不知,这香也是有些机关。如若如此,她更不能说,而事实,确是她自己要送过来的,皇后半个字都没有说要她送。心里一阵的发冷,这就是后宫的争斗,她还没有进入,就已经被卷进来。
“今个儿就不要走了。”说完走向后殿。
她赶紧跟过去“皇上,民女……”
“如果想保全自己,就不要啰嗦。”回头看着她半张半闭的小嘴,喉咙一阵发紧,真想狠狠的吻上去,却强制的按奈下来。
“睡吧。”他先躺在床榻上,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不,不用了,我不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没有继续理她,闭上眼睛,却私毫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那抹倩影,强制自己不睁开眼睛看她。
她紧张的睁着大眼睛四下打量,整个身子蜷在一起,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在这布满荆棘的前路,终是要刺的满身的伤。
乌兰珠怎么样?博果尔会好好爱她的,毕竟历史就是这样的,还有,婶娘和叔叔他们怎么样?有没有担心她,还有兰儿那丫头,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过客,现在才发现,有这么多人让自己牵挂。
真的是太累,一会儿就响起的匀称的呼吸。他睁开眼,看着恬静的小脸,在烛火下映着更显绝色。他大手抱起她,她眷恋的靠在他的怀里,好温暖,就像妈妈的怀抱。“妈,妈…不要走,不要走。”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
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想,他这个皇帝还能被称为妈妈。将她放到床上,想起身,却发现她的小手还在抓着,无奈的笑了一下,躺在旁边。
竟是不困,这样一个温香软玉在怀,却不忍惊醒她,为什么,在遇到她开始,他的心思总是绕在她的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甚至梨花带雨时的倩影,都让他为之倾倒。
难道是爱上她了?他自问,不,不会,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只是因为她的不俗,只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而已,就像从前,她对哪个妃子,宠爱也不过半月而已。
想到这,心思反倒释然了,呼吸略微平稳,睡着了。
天已经渐渐发白,两个人紧紧的相偎在一起,识趣的太监宫女,自然的守在宫门外。
一个身影,悄悄的离开,往钟粹宫的方向跑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独守空房
房内窗棂上,贴着大红的喜字。乌兰珠端坐在千工床上。
这张千工床,有三进,整整占了半个房间,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小橱,上置灯台,故又称点灯橱;右边放马桶箱,把马桶不雅之物藏于箱内。后半部是床铺,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以及彩绘屏风。题材大多是古典名著、民间故事、戏剧人物、神仙等,踏步床木雕装饰内容总离不开多子多福、喜庆吉祥等美好愿望。
楠木漆金婚床,床两边雕一对花瓶,意为平平静静;花瓶上是莲花莲蓬,祈求连生贵子;中间雕和合二仙,象征家庭美满,夫妻恩爱。
她嘴角微微上扬,原本红润的脸庞更是添上一抹绯红。这样的装饰,可见夫君对她的疼爱。博果尔,博果尔,她在心里默念,心跳一直很快,紧张的神经布满身体。
轻扬起大红盖头,看着桌上布满的花生,瓜子,大枣,桂圆,手不自觉抚在小腹上,或许,过了今晚,这里,将会孕育一个小生命,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她慌乱的放下盖头,小手紧紧的绞着喜服,头上的喜冠因为她的紧张,晃动的发出细碎的声响,暗笑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心还是“呯呯”的用力跳着,似乎就快要跳出来。
“参见福晋。”宫女柳儿轻声说道。
“呼”轻轻吐口气,原来不是他。“什么事?”
“十一阿哥,在书房醉倒了……”不忍在说下去,说到这样,福晋想是明白。
“醉倒……”她看看身上的喜服,头上的盖头,还都没有揭,难道要自己揭?可是额娘出门的时候交待,这是要夫君揭的,还有,还有……床中间的那小块白布,何等的纯洁,都在等待着主人来……,想到这儿,脸又羞红。
可是夫君居然在这样的时候醉倒,心里不由的满是委屈,朱唇轻颤,眼里的哀怨辗转,一滴泪恰巧的落在手上,溅在喜服上,慢慢的晕开。
柳儿站在那却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心里却偏帮着福晋,暗责十一阿哥,听说是因为一个舞妓,在御花园里大闹了一场,却将新婚娇妻撇在一旁。
“福晋,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我不饿,你去休息吧,我等十一阿哥。”肚子早就空的咕噜咕噜,可此时,却感觉不到饿,满脑子都是委屈,郁结。
小翠伏了伏身子,退了出去。
书房内
博果尔两脚放到桌上,仰在椅上,看见小翠回来,知道交待的事办完了。又拿起酒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十一阿哥,莫怪柳儿多嘴,福晋她已经半日没进食了,这会儿却也不吃,怕身体吃不消。”
一边收拾着满地的酒瓶,一边轻声说着。
博果尔没理会,“去再拿些酒来。”
“您不能再喝了,再喝真醉了。”柳儿倒了杯茶,递给他。
“放肆,什么时候,你替爷做主了。去拿酒去。”他厉声的训斥。
柳儿一脸委屈,咬着下唇,十一阿哥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样对奴婢们发过脾气,转身走出去,再回来时,看他已经伏在桌上,醉倒了。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佳,佳。”
拿起一件中衣,给他披上,然后守在宫门口。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借刀杀人
窗外踢踏的脚步,让她从半醒中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清醒,她不是应该在椅子上吗?怎么现在却在床上,身上的薄被有着淡淡的麝香味,心快跳了几下。昨天她竟然和顺治同床共枕。
旁边的温度还有些温热,他应该刚走没多久,昨天梦中梦到妈妈的怀抱原来是他的。脸上一阵绯红。
起身走到铜镜前,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房门,一个公公肃然的站在那里,一见到她,打个千。嘻笑着说道:“姑娘,皇上说,让您暂住在西边的院子。奴才领您去。”
“噢,好。”她跟上他的脚步,见他的样子,估计是以为皇上已经宠幸她了。
走过御花园,很远就看见,那边几个女人嘻笑着,赏花,不时的笑声传过来。她静静的跟在公公的后边。
“呦,那不是昨天的那个舞妓吗?”一个声音大声的说道,她不由的停住,公公引她走过去。
“参见贞妃,婕淑仪。”
她也伏了伏身子。
婕淑仪笑着“姐姐,您看,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十一阿哥昨晚连洞房都不入。呵呵”
笑声里满是妒忌,竟有这样的绝色。
“妹妹,不可胡说。”贞妃略一正容,“没见她是从位育宫来吗?”
“哎哟,姐姐,妹妹嘴笨,可别当真,这要让皇上知道,还不得怪妹妹乱说话。”说完一笑。
绕佳心里一笑,两人还真是配合把她说的就像人尽可夫的*。却也懒的争辩。
“奴才要领姑娘去别院,奴才告退。”说完打个千。
两人见她没什么反应,也自觉没趣,随即点了点头。
她再次伏着身子,转身,却脚下一绊,扑在贞妃身上,两人一起落下。
她赶紧爬起来,旁边早有宫女过来将贞妃扶起,贞妃皱起双眉,捂住肚子。
“把她拿下。”婕淑仪一声令下,她已经被侍卫架了起来。
“啪”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一丝腥红顺着嘴角滑下,眉因疼痛纽结在一起。
“贱妮子,贞妃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婕淑仪走到贞妃面前,“快扶姐姐坐在,传太医,别动了胎气。”旁边的宫女早就跑去找太医,这边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说,是谁指使你的?”婕淑仪挽起袖子,一脸的怒气。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解释,“啪、啪、啪”接连几个巴掌打在脸上。
“看你还狡辩。”婕淑仪怒看着她,眼里却有着一种深藏的笑意。
绕佳扬起脸看向她,再看向刚才的地面,刚才明明是有东西绊了一下,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再细想,绊的东西是软的,再看她得意的笑容,哼,好一个借刀杀人,后宫竟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须再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没有用,没有人会相信她,只是她才刚刚进宫, 不可能会树敌,而且皇上也并未给什么封名,难道只是担心她受宠?
不,不会,那么会是什么?一个念头却刚好跳到脑海。难道……
作者题外话:喜欢的话记得给票票,收藏啊,亲人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哇哈哈!!!
一石二鸟
这偌大的后宫,谁人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位,便是众多妃嫔觊觎的目标。心里一阵冷笑,她不过是皇后的炮灰而已。
冷眼看着来回的宫女和太监,一个太医服饰的人,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过来。
来不及行礼,便焦急的将手搭在贞妃的脉上,诊完后,略松了口气,“虽是有些动了胎气,但是还好,开些保胎药,服了便可。”
一个宫女走过去,“劳烦陈太医。”跟着太医离去。太医临走前看了看她,一脸的惋惜。
她微微一笑,现在的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笑的有些苦,没想到刚入宫,就成了鱼肉。
小说常把穿越回来的人如何玩转后宫,写的淋漓尽致,而她真的回到这里,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只是不知道,皇后是要弃驹,还是要保驹?或许这就要看她被利用的价值有多高,呵呵,在前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被利用也是一种福气,那是因为有利用的价值。
“婕淑仪,这个女人怎么办?”一个宫女在旁边提示着她的存在。
“把她送到皇后那,让皇后做主。”说完起身走在前面。侍卫押着她走在后面。
她扬着美丽下鄂,“我自己会走。”声音带点倔强,脸庞略红的五个指印,却不损她的美丽,让她显得更加清冷,骄傲。
“待会儿看你怎么死。”婕淑仪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一跺脚,转身继续走。
她跟着他们的脚步,腿每抬一下,都经过一次挣扎,每进一步,似乎就靠近死亡一步。想扯出一个不畏的笑容来安慰自己,却牵动脸上的疼痛,“嘶……”的吸口气。
走到钟粹宫门前,没有通传,直接被带了进去。
婕淑仪毕恭毕敬的站在前面,行了个礼,皇后脸上略显不悦的看着众人。
“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皇后的话冷冷的响起,宫内的眼线早就将事情经过大致说过了,她却只当不知道,从头问起,心里正在思量如何解决。
“娘娘,您可得给贞妃做主,她现在动了胎气,已经回宫休息,可是妹妹,确是看不过去。”
一边说,一边扯出句哭腔。
“婕妹妹,有话好好说,天大的事,不还有皇上吗?”她搬出皇上来,是想震住她,不能让她一开始就弄的风风雨雨。
“雨梅,给婕淑仪上茶,喝点茶压压惊。”她故意加重了淑仪二字,意在提醒她注意身份。
听到皇后这样说,她却也不再撒泼,略收拾一下,咽了口茶,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却故意隐掉了“绊”字,意指绕佳故意冲撞,定是受了何人指使。
绕佳轻笑,虽然是本末倒置,她却说的理直气壮,后宫的妃嫔们天生就是演戏的料。
看到她的轻笑,皇后内心却是暗有赞叹,怪不得博果尔和皇上对她都有意,这样的场景,却还能坦然的笑出来。
可是转即心又一冷,现在的矛头直指自己,心里冷哼一声,好一个一石二鸟,一旦成功,不但直指她的失德,还能除掉绕佳这样的新患。
再见乌兰珠
“妹妹想是多虑了。”看向绕佳“绕佳昨日才进宫,宫内唯一熟悉的莫就是博果尔的福晋。难不成你是说博果尔的福晋吗?”声色较之前突的严厉起来。
“怕不是这样,这妮子,这般*,想是早就与人勾结了。”婕淑仪生气的直指绕佳,手指略有些颤抖,看似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眼泪也“啪嗒”的掉着,不能轻易就让她们绕过去。
一个高大的射影掠过,绕佳惊的抬头,是顺治,心里一阵的冷笑,怪不得突然的义愤填膺,原来是因为他来了。
顺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有结果了?”口气冷的结冰,看向皇后。
原本还想再装会哭的婕淑仪,赶紧收敛了几分。
“回皇上,婕妹妹,正在这儿委屈呢,非说绕佳是受人指使。”皇后轻声说着。
“噢……?”顺治看着绕佳的脸,微肿的面颊,嘴角有些许血渍,修长的颈项挻的径直,脸上挂着那抹淡然的笑意,倔强的小女人,就不会求个饶吗?
冲撞妃子,还是一个有了龙种的妃子,这罪可大可小。他想保全她,却不知道找什么理由。
正思考中,门外的公公尖声响起“十一阿哥和福晋求见。”
“宣”沉厚的声音吐出这个字,显得有些急待,随即轻呼出一口气。
皇后将这些全部看到眼里,看样,这颗棋子她摆对了。
绕佳看着他眼里的闪过的那抹心疼,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把自己比喻的形同*,今天却会为自己心疼,看样,她真的是被打花了眼,竟会有这样的错觉。
博果尔轻挽着乌兰珠,踏进宫内,“九哥。”刚要行礼,顺治却摆了摆手。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绕佳,一脸的憔悴,脸色惨白,那几个指印像是一把刚出炉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心紧的纠在一起,只一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乌兰珠看着绕佳,也是心疼,“皇上,皇后,不知道绕佳妹妹,犯了什么错,受这样的责罚。”
婕淑仪,刚想说话,在看到皇上的凌厉的眼神后,又闭上嘴。
“绕佳是我的妹妹,虽是性子随性了些,但却心性善良,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皇后明鉴。”
皇后看着皇上说道:“臣妾以为,绕佳定是不小心碰到,兴好贞妹妹无大碍,这事也就过去了,回头找个嬷嬷教教规矩,也就罢了。”
顺治点点头,“好了,事情到此为止,皇后,陪朕出去走走吧。”
皇后一脸娇羞,飞霞染在白色的肌肤上,显得妩媚动人。
皇上大手揽上她的肩膀,一起走向宫外,婕淑仪,一脸愤恨的看着,扭身一跺脚也跟着步出宫门。
乌兰珠赶紧去扶绕佳,心疼的掉下眼泪。“妹妹,可好?”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她的脸庞。手指轻触,在看到她微皱的眉,又赶紧松开。
绕佳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刚要站起,却倒向地面,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正对上博果尔深情的目光。
他想问她怎么样,想安慰她,心疼的想紧紧的抱着她。这些天日思夜想的小人儿,近在眼前,却不敢拥她在怀。
“多谢十一阿哥。”绕佳赶紧跳出他的怀抱,揉着自己酸疼的膝盖。
看向乌兰珠,眸子里满是水气,眼睛略微的红肿,眼敛微青,刚才听婕淑仪说,博果尔一夜未归,那么她就是独守空房,都是因为她,心里满是内疚,低下头,却看到屏风下露出的一个脚。还真是无处不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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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关心
乌兰珠看着博果尔深情的拥着绕佳,心里一酸,昨天他一夜未入新房,早已经传遍后宫,今天他为了救绕佳,却一大早的到新房求她。
即使他不求,她也会救,只是,他的那份情却不是给了自己。既然不爱自己,又为让太后指婚,心里有些怨,可是又能怎样,她终究是他的福晋,而他终究是她的天。
心里的苦涩,就像是一味药,从嘴里苦到心里。而他满眼都只有绕佳,从进到这个屋里,他就一直看着她,即使是再笨的人也看出他的心思。
绕佳轻咳了一声,博果尔紧张的抚上她的额头“怎么样?可是生病了?哪不舒服?”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没事,那个,你们不用去给太后请安吗?”她急于让他们离开,不想再面对博果尔。
博果尔看着她疏离的眼神,心里一寒,难道她喜欢的是九哥。也对,九哥样样都比自己强,最重要的是,九哥是天子。
“你好好休息。”说完看了眼乌兰珠,“我们去给太后请安。”甩着袍子走了出去。
乌兰珠看了眼绕佳,跟着走了出去。
绕佳坐在椅子上,入宫仅两天,却是弄的身心伤痕累累,呵呵,这就是我回来要面对的吗?老天还真是折磨她。
一切好似都乱了,博果尔竟然喜欢自己,那乌兰珠呢?历史上,博果尔是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而死,是她的闯入改变了历史,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感觉好累。
刚才的公公走了进来,拿着一瓶药膏“绕佳姑娘,跟奴才去别院吧。”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他,想必,顺治是他找来的,怪不得来得这么快。心里竟然一暖,鼻子微微发酸。
“好,劳烦公公带路。”却,又停住,看向屏风,“公公,这屏风,可真是好看。”只见屏风下的脚立即收了回去。轻轻一笑。
公公却有些诧异,这屏风好看是自然的,可是她脸上的那抹笑,却是别有深意。没有细想,带着绕佳向别院走去。
还是那条路,只是路上已没有什么人,只有她跟在公公的身后。
思绪百转千翻,那个冷漠的皇上,却也并不是那么无情,或许他的无情只是因为这冰冷皇宫内的一层面具,面具下的那个才是真实的他,所以才会有他真爱乌兰珠,才会有他为了乌兰珠而剃发出家。
唉,不想了,现在自己已经站在刀锋上,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必须好好的思虑要怎么面对。
最好的情况就是离开皇宫,这样就不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路上的红色花瓣,红的那样鲜艳,只是花季却很短,一早的时候还娇艳的不行,现在却跌落在地上,被踩过,带着蜿蜒,似血一样妖艳,似火一样狂放。她绕过每一个花瓣,不忍再对这美丽踏上绝情的脚步。
隐在暗中的人看到的就是她七七八八乱扭的步伐,娇美的身形在小路上轻舞,像是一朵太阳花,明亮清新。
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双眼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
“皇上在看什么?这般好笑,也让臣妾瞧瞧。”皇后从那边摘了几朵花走过来。
“没什么?一只有趣的蝴蝶,已经飞走了。”难掩心中的喜悦。
没有忽略那个裙角,是她,心里一阵冷笑,这就是男人,色欲的男人,皇上更是如此,靠不住,能靠的就是今时今日的权利。心里暗暗发狠,脸上却还是那般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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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福晋
博果尔慢慢迈着步子,她静静的走在他的身后,躲在他高大的身形下,每一步都踏在他的脚印上,亦步亦趋。
一双大手挥洒在腰间,古铜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更加伟岸,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小心的靠近他的大手,大手却忽的甩起又将她落在身后。
暗自苦笑着,将小手握成拳头。仍旧跟上他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三十步……心里一直的默数。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的走下去该有多好。
“呯”的撞上那厚实的胸膛,身子微向后倾,却被那双大手牢牢的拉回来,靠在他坚实的胸膛,那“呯呯”有力的心跳,在耳边跳跃,脸一红,微低下头,小手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满是褶皱的帕子将她紧张的心情完好的展露出来。
“安心做你的福晋。”浑厚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他的意思是说……,不由心里一甜,他终究还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脸上挂满羞红,抬起头看向他,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有如初晨的清莲,带着些露珠,羞涩的迎向太阳。
博果尔,看着她的笑容,“对不起。”他诚心的道歉,因为他的错误,让她卷到这里。
“不用和我道歉,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她笑着,他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一个阿哥能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一切都在瞬间释然。
“如果不是我说错的名字,你就不会落到这样有名无实的福晋,你放心,只要你想待在皇宫一天,你都是福晋,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放开,让你寻找自己的幸福。”既然不能给她爱,就成全她。
乌兰珠的笑容嘎然而止,原来他说的是有名无实的福晋,心像是撕裂一般,不断的被撕扯着,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对她这样无情。
“为什么不骗我,我希望你能骗我。”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在脸庞,他连欺骗都觉得是种多余,对吗?
“对不起,我爱的只有她。”他满脑子想的都她,都是那抹倩影,男扮女装的清秀,舞动的倾城,女装的柔美,她的每一点,他都爱。他知道他这样说是何等的冷酷无情,可是他却不想骗她,因为她是绕佳的姐姐。
“你好残忍,在你的福晋面前,说爱着别人。”她努力的笑着,却比哭还要难看。“我是你的福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她看着他的眼睛,坚决的说着,说完指着心,“这永远都留给你。”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决,他甚至希望她大骂自己无情,哭着,吵着,让自己有理由让她离开。可是她没有,她有的竟是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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