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又笑道:“香是龙涎香,茶是君山银针,魔少真会享受。”
神魔之王微微一笑道:“该隐兄学识渊博,在下佩服万分,该隐兄尝尝我做的糖醋鱼如何?”该隐点点头,挑筷吃鱼,细细地品尝了一会儿,神魔之王期待的望着他,看他要如何评价,却见该隐眉头一皱,神魔之王的心也一下子绷紧了。
“此鱼风味独特,做时定是香气四溢,但此时却无一丝香气漏出……因为香气都已收敛在鱼内了,而且甜咸之感恰恰适到好处,口感清滑,最难得的是此鱼竟没有丝毫的鱼腥味。”该隐又道:“没想到魔少烹调竟然如此高明。”
神魔之王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生怕做的不好让该隐兄见笑,没想到该隐兄评价这么高,我也可以放心了。”这时该隐又道:“魔少何必如此自谦,魔少难道不知,任何事到了最高点都是相通的,艺术,军事,政事,风花雪月之事,包括人生也一样。”
该隐这时又道:“魔少请伸出手。”
神魔之王有些惊讶,心下有些迷惑,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该隐接过来,突然一怔,接着又叹道:“你的手非常漂亮,纤长,而且有两条智慧线,但……因为这种手型的人通常最漂亮也最不幸,在手像学中称为水手,线条柔和到很不明显,这种手型的人不管男女在情感上都据有女性化的特点,在其他人眼中很有吸引力,但极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改变思想,有这种手像的人很危险,一生都处在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内,他的命运往往会因为一个选择而改变。”
该隐突然又笑道:“不过魔少不必放在心上,因为左手带表的是本身的事,而右手带表未来以后的事,所以右手的线是在不断变化着的,虽然这种变化很缓慢而且并不清晰,但一个人的思想往往就会引响他的手像和命运,这些预测学其实只是劝告而并不是给出结果。”
他嘴上虽这样说,但实则是在暗暗担心神魔之王,因为神魔之王的手像显示,他太容易被外界的事所影响了,而且这种影响大多都是消极的,如果说右手的手像稍有变化,也只怕是向坏的方面发展,现在看来自己今天跟本就不该说出这种话,只怕这番话也对神魔之王的潜意识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神魔之王黯然一笑,刚想说什么,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就是器皿破碎声和刀剑相交声,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其中还偶而参杂着几声女子的吆呵,神魔之王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这时该隐突然奇道:“外面怎么鸡飞狗跳的。”
神魔之王轻轻一笑道:“也许是来了小贼吧,我们不必放在心上。”
“说不定还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好……”
******秋虽快到,但院内仍是百花齐放,树木也郁郁葱葱,偶有几片黄叶,并没有外面的那番凄凉景像。若硬要说有何不同,那也只是院内的较凌乱些,外面的林子较整齐些。两人怔怔地看着被人贱踏过的花坪和绿树,它们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惨不忍睹。
神魔之王刚才虽也料到了外面这些花草树木要受罪,但怎会想到它们受到的牵连竟然如此之大。
“这这……这,他们可能打到那边院子了,我们赶快去看看!”
“这些花草,唉,真是让人残不忍睹。”
“这些花草是我从各地移植来的,真是……可惜!”
两人再过了月洞门,却见那边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女子正在搦战,那女子手中拿着两把弯刀,左手一柄弯刀架在一名大汉的脖子上,右手一柄仍在和几人打斗着,被她架着的大汉个子极高,将女子的脸面全挡住了。
神魔之王刚想开口,却见那女子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踹飞,那人随着‘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落在两人面前。神魔之王眉头一紧,自己先一步跨过去,女子见又有人闯入了战圈,又手弯刀就向神魔之王划来,带出一个漂亮的圆弧,一道青光。
神魔之王避也没避,一把将女子挥来的弯刀握住,女子似乎没想到有人敢用手抓她的刀,惊呼一声,一把松开她一直架着的那大汉,左手弯刀砍向神魔之王的手腕,神魔之王冷哼一声,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女子刀势突顿,刀竟然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乒乒’两声,女子手中两柄刀同时落地,她却像被定在了空中,仍是原来的资势。
“到我神魔之王的地方来撒野,你还不够格,来人,把她交给城守夜刀风魔处置,让他看看这女人。”神魔之王面色如冰,脸在如水的月光下泛着清白色,但他实则是觉的自己的侍卫太丢脸了,十几个人上来连手,却连一个小姑娘都拦不住。
他手下一群人看着神魔之王的脸都不禁打了好几个寒战,连声道:“是是!”他们从没见过主人发这么大的火,今日一见,终于都相信了长的越漂亮的人发起火来也就越可怕的道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这时那似被定住了的女子大叫起来:“你们这群讨厌鬼,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要脸,果然是那个……那个生的蛋,死性不改,学足了你们祖先的不要脸,快放开我,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不小心迷了路,你们就这样,要我是现在的皇帝,非把你们都五门抄斩不可!”她自己骂着骂着,不由笑了起来,但又一想,自己这时怎么能笑,只好假装绷起来一张脸。
她喘了口气,又口水乱飞地骂道:“还有神魔之王,我看你人好像蛮单纯的,好心来警告你那该隐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鬼把戏,快解开,不然我死了冤魂也要天天缠着你,让你天天对枕而泣”
神魔之王闻言一惊,心中暗暗发笑,自己何时显的很单纯过,更何况对枕而泣是什么意思,这姑娘还真是爱乱改成语,但却还是疑道:“该隐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被几人架住,但仍旧朝着该隐的方向骂道:“该隐你这个……,你安的是什么心,我看见你了,你鬼鬼祟祟的跑什么,就算你化成灰我伊夜也认的出来,看见我受欺负你也不过来帮我!”
神魔之王回过头,只见该隐果然正向后退着,满脸晦色。
“该隐兄,你认的这女子?”神魔之王自己想了想,也觉的好像在宴会上见过这女子,似乎叫伊夜什么的。
他平常从来不记平常人的人名,只是伊夜在宴会上表现的太特别了,所以潜意识里也隐隐有这么个人存在,只是不太清楚罢,所以伊夜骂开人时他才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该隐停止后退,心中暗骂伊夜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现在来,但也只能苦笑道:“是啊,我多希望不认识她这个……可爱的人。”
伊夜听该隐这么说,一脸傲色,哼道:“知道是我伊夜来了,还不快放开手!”抓着她那几人听她是神魔之王贵宾的朋友,也不敢再抓了,几人同时放手。
“唉呦!疼死我了!”伊夜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地上,呲牙咧嘴的冲神魔之王嚷道:“还不快解开你的邪术,你故意要让我摔死!”
神魔之王看像该隐,却见该隐一副嫌恶的表情盯着伊夜,他对该隐笑道:“该隐兄,这,你看该如何?”该隐勉强笑道:“我看还是应该把她扔出去较好,但……算了,魔少还是帮她解开缩身咒吧……”他边说边向后退后几步,看的神魔之王和其他人啼笑甚非。
神魔之王手指轻拂几下,伊夜就已从地上跳了起来,不断揉着ρi股,虽甚是不雅,但也显出了她独特的‘可爱直率。’等她揉完ρi股,又大刺刺的越过众人,口中对该隐抱怨道:“你也真是,自己吃鱼吃的开心,让我一个单薄的女孩子在窗户外攀着树干流口水,馋得发抖,我也要尝尝到底好不好吃!”
“你在外面偷听?”
“嘿嘿,我怕你发现,就躲在离窗有些远的树上,用一根长长的通心竿伸到窗户旁听,这样不能算偷听吧?哈哈哈哈,我伊夜就是厉害……唉……其实我是想突然冲进去吓你们一跳,没想到被那几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发现了,就只好和他们开打了。”伊夜脸上一丝歉意都没有,似乎还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冲进去吓他们一跳。
院内的人都哭笑不得,这姑娘……简直就不像是个女人。
******斗室内,龙涎香的香气依旧,陈列在柜上的物品也没有变成滴着血的死人头颅,但该隐和神魔之王的脸色却都不好,两人盯着正在边吃鱼边赞好的伊夜。
却见伊夜连筷子也不用,双手抓着那条鱼,狼吞虎咽的吃着,一条糖醋鱼刹时间被她吃的只剩一条鱼尾巴,这时她放下手中的鱼骨,打了个嗝,对神魔之王笑道:“喂,老王,还有没有,我看你手艺好的都可以去当厨师了,这糖醋鱼~~~嗝~~~~真不错啊!”
神魔之王寒着一张俊脸,没有开腔,只是看着被伊夜扔到了地毯上的鱼骨。同时也在为自己做的鱼而感到可怜。
“可惜可惜,牛嚼牡丹,怎知其味,伊夜,你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头牛!”该隐又嘲讽道:“真不知道你这人有没有点良心,嚼完鱼不说,竟然连鱼骨也随手扔到地上,这鱼被你吃了还真是可怜到极点。”
伊夜撇撇嘴:“吃鱼就是吃鱼,有什么牛嚼牡丹之说,再说了,我又可爱又漂亮,怎么会像头牛,我看你才……”她捂着嘴偷笑起来:“像极了人妖还有妖孽!”
该隐也跟着笑道:“是啊!人,人妖,妖孽,要不然就是怪物,人妖和妖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没想到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不是牛而是妖孽。”
伊夜一张笑脸垮了下来,猛地站起来,朝该隐冷冷道:“不和你说了,你本来就不是人,我和你吵简直就是犯病,我伊夜顶天立地,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又怎么会是妖孽。”
她又对神魔之王劝道:“我是好心来告诉你该隐坏到了家,不要上他当,你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伊夜还是感谢你做的那条美味的鱼,让我肚子稍稍饱了些,我要走了,省的被那姓该的奚落个没完。”说罢,旋风一般的离去了。
再看屋内,一片残渣剩饭,夜风从大敞着的门外吹进,带着半卷的纱帘罗帐飞舞,碰倒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茶水渗湿了蓝色的地毯,水痕渐渐扩散到神魔之王脚下,神魔之王眉头紧皱,偏移一下脚,那水痕又接着扩散开。
该隐苦笑道:“真是太抱歉了,伊夜这个人……”
“没关系,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太珍贵,我还有事要请教该隐兄。”神魔之王微笑道:“除了爱骂人之外……她,还真可爱。”
“请随我来,这间屋子交给仆人收拾吧,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人的手像,想请该隐兄看看,这个人……他很奇怪……”神魔之王边笑边说,从位置上站起,唤来了几个仆人。
他带着该隐穿过走廊,到了隔壁一间部置的古香古色,充满了书卷气的书房里,拿出旁边的几卷纸,研起墨来。
他勉强笑道:“我说的这个人……是隐者,他的手上,竟然没有生命线,不,是生命线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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