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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种田文(另类同居) > 第五十八章 这该死的爱

第五十八章 这该死的爱

“Oh!”严格格忽然一声惊呼,惹得穿着三寸跟鞋的韦悄悄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要从学院楼前的台阶上栽下去。旁边的褚成喆背着他的单肩包,尚且绅士地提着韦悄悄的拉杆手提箱,情急之下只能迅速伸出左手,将她一把揽回来。

“谢谢!谢谢!”韦悄悄惊魂初定,站稳后连声道谢。

褚成喆见救美成功放下心来,这才觉察到触手处柔软异常,尴尬顿生,也不好表现出来,看似随意地收回手,笑道:“小心点,下次可能没这么走运噢。”

韦悄悄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语带责备:“你鬼喊鬼叫什么?吓死人要偿命的知不知道?”

“Sorry,sorry,我刚才好像看见帅帅了,”严格格指了指远处的木质小房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又道:“眼睛一花,人就不见了,难道是夜有所梦日有所见?”

韦悄悄的心忍不住就漏跳半拍,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道:“格格,你赶紧回去睡大头觉吧,你瞧瞧,累得都开始做白日梦了。”

“我要去第X街那边看一下,顺便买个三明治当晚饭。”严格格吐了吐舌头,跟二人道别,拉着她的小箱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韦悄悄转头道:“褚博,今天麻烦你了,再见啊。”

“能不这么客气吗?”褚成喆透过镜片看她的脸,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提起箱子,笑得温和:“走吧,送佛送到西。”

好惊悚的句子组合!韦悄悄也想学严格格扬长而去,可惜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无奈之下,只好慢悠悠地跟在褚成喆后面走。

好不容易挨到学校南门口,韦悄悄也不管和回家方向是反着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辆车,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果真,褚博士还是一副温柔得能淹死你的表情,在那里径自挥着手。

韦悄悄无奈地叹口气,人不可貌相。褚成喆这个人总得来说挺不错,就是稍稍有点磨叽,有点絮叨,像老母­鸡­的个­性­,自然而然地把一切纳入自己的羽翼庇护下,却又有着绵里藏针的强势意味,让人无从拒绝。

整个出差过程中他跑前跑后一刻不停,负票订票订车、餐前点菜、协调各种事宜,连小组成员有个头疼脑热他也时时提醒吃药喝水,就像今天顺利签约之后一行人赶回来,另两人直接回住处休息,韦悄悄和严格格各自回院里有事情,他就帮着她们在院楼大厅里看行李,一直到现在体贴地把她送上出租车。

他的一些行为和处事方式,总让韦悄悄想起在孙悟空还占山为王的时候每每对着他的猴子猴孙大呼“孩儿们……”

总之,这种无时无刻都在的关怀太周到了,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所以严格格才跑得快似身后有狼撵,韦悄悄则唯恐他无微不至地把她一路送回家。

韦悄悄让司机前面转弯掉头,坐在座位上还一直在琢磨,刚才严格格究竟是不是眼花呢?

韦悄悄忽然有点忐忑不安,她偷偷拧头照了照前方的观后镜,微仰着脖子扯出她自认最美弧度的笑容。心脏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她飞快地冲镜子里犹如海棠薄醉的女孩做了个鬼脸,抬手抚上有些发烧的脸孔,他看到她回来会有什么反应?

冷无舟不在家里。不知道为什么,韦悄悄竟然暗暗松了口气。她扔下行李, 去了卫生间。等她匆匆冲了个战斗澡,洗去一路风尘,优哉游哉地往屋里走,转过过道,一眼就见到站在阳台落地窗前的那个人。

他闻声转过身,两人同时呆住了。凤眸里有道奇异的光芒一闪而逝,他低下头专注地看自己的指尖,韦悄悄则下意识地揪住胸前的大浴巾。

秀发半湿着垂在肩膀,冰凉的水滴一路滴到光­祼­的背上,暴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阵阵发凉,这不在期望中的会面方式搞得韦悄悄有点措手不及,一时忘了反应。

“快去擦擦头发,小心着凉。”久违的好听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暧昧的沉默。他的声线比平时略低,带点动人的喑哑,连韦悄悄也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克制。

韦悄悄这才扯住浴巾匆匆往卧室跑,等她站在梳妆镜前,看那镜中女子,面­色­是沐浴之后特有的潮红,期待的眼眸晶晶亮,她捏捏粉­嫩­双颊,搓搓胳膊上激起的小米粒,扯下大浴巾泄愤般地猛擦头发。

挑了件最保守的睡衣换好,韦悄悄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走出门去。那人仍然站在落地窗前,瞧着她的方向微微笑。

“我回来了。”

“嗯。”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虽然冷无舟看似随意地说了一个字,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笑着张开手臂,韦悄悄飞奔过去,他的怀抱和记忆当中一样宽厚温暖。

他骤然收紧的手臂几乎要勒疼了她,他将头埋进她颈窝低声唤:“悄悄,悄悄……”一个内敛男子的思之欲狂全在其中。

韦悄悄颤抖着献上自己的双­唇­,等待她的是令人窒息的暴风骤雨般的长吻,满满含着他说不出的心意。

韦悄悄被吻得浑身轻飘飘的,脑中浑浑噩噩,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当她感觉到这个吻开始渐渐变质的时候,冷无舟却停了下来。

他静静看着她,她仍看得到他眸子深处的小簇火焰。在她迷茫的眼神里,他轻轻拨了拨她额前还有些湿意的发,珍而重之地在她小小眉心印下浅吻。

一切渐渐归于平静,韦悄悄将头抵在冷无舟胸前轻喘着。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她还以为会失控到天雷勾地火,怎么突然急刹车了?她用探寻的眼光偷偷瞄一眼,冷无舟正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韦悄悄犹疑着,难道是因为现在还是大白天,有人不习惯或者是害羞了?

等她再看那人的时候,忽然感觉他­唇­边的笑意有点僵。

谜题一个接一个。

等上了阁楼,韦悄悄一眼就看见书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盒子。大的小的,方的圆的,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不同品牌的巧克力。

韦悄悄像初次收到礼物的小女孩那样欢呼一声,立刻扑过去拆开一盒,剥出一颗含进嘴里,芬芳幼滑入口即化,那股甜蜜滋味却一直流进心坎里,绵绵缠缠着不肯离去。

韦悄悄比任何时候都更要思念那个人。

韦悄悄将小盒子捧在心口溜下楼,明知道还没等她靠近他就会察觉,可她还是用了蹑手蹑脚的姿势。

厨房水槽边,冷无舟背对着她,戴着塑胶手套正一板一眼地洗着碗,像是故意配合她的动作,不动也不说话。

韦悄悄站到他身后,窸窸窣窣地剥出另一颗巧克力,摸索着递到他嘴里,她伸手环上他的腰,将下巴自然地贴紧他宽阔后背,“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对一个男子讲出这句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或是矫情,只有一腔柔情在心间荡漾。她察觉到他的身子微震。

片刻后,他转过身,玉面似春风过境,凤眸里光彩流动。

韦悄悄晕晕陶陶地想,这个看上去含蓄沉默的男子绝对是个行动派。他惯于不见硝烟地攻城略地,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令对手失了魂。

巧克力甜蜜而微苦的香味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蔓延着,这个简单纯粹半点欲念都不含的浅吻,比刚才那热烈到要失控的深吻,破坏力还要强。

没有喝酒,可是韦悄悄却醉了。

等她在楼下开了半晚上的音乐,冷无舟仍然迟迟没有出现后,韦悄悄也禁不住开始胡乱猜测,难道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冷大侠只身闷在阁楼,原因无他,近情情怯而已。

分别的这些日子里,他日日想时时想,闭上眼总会见她巧笑嫣然。今日在校园里,猛地见到了那个日思夜盼的人影,他竟像个青涩少年郎般愣了神,只管远远地站在那里,傻傻凝望着。

还没等他找到出现的合适时机,他就看到了一只手触在她身上占尽便宜,心下大恼,却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示什么。那名“登徒子”是与她一起工作的伙伴,那件事也只是个意外,他这样跟自己说着,可还是不舒服到极点。

冷无舟从来没有像这般窝囊过。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不能立刻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默默注视着她坐上车走远的那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不喜欢这个充满意外的世界。怕她知道后会生气,他惩戒那人时甚至没有用重手。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冷大侠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于韦悄悄的态度,他觉得糊涂得很。

西塘那夜她新嫁娘般的娇憨模样,雪山归来她抱着他哭到风云变­色­,她喂他吃那枚滋味香醇的糖果,她抱着他倾诉心声柔肠百结……这些事让他确定,她是欢喜他的。两情相悦之下,男婚女嫁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可她却一再拒绝做他的妻。

冷无舟心知自己是多么渴望触抚那暖若阳光的身子,所以他才不能下楼。他决意固守他的坚持他的珍惜,发乎情止乎礼。

冷无舟正一边翻着书,一边时不时地往旁边的电脑屏幕上瞅一眼,韦悄悄上楼了。

冷无舟抬头看着她,“睡不着?”

韦悄悄不理他,径自走近扫一眼屏幕,居然是在联众上玩在线围棋,还给她一心二用!韦悄悄顿时觉得自尊心无比受伤,她冷冷瞅了他一眼,“我放了一晚上的歌,你就没什么感想?”

冷无舟先是没吭声,见她表情越来越严肃,便小心翼翼道:“不太好听。你那些……碟子里,有琴曲没有?换一个吧。”

就知道和这个人没有共同语言!深深的挫败感袭来,韦悄悄无力地摆摆手,一步三晃荡地下楼去了。

轻哼着“今夜你会不会来……”的舒缓男声变成了“烦哪烦哪烦得没有呼吸,烦哪烦哪烦得歇斯底里……”的抓毛女声,由于韦悄悄之前特地设了单曲循环,那天直到深夜,1602室里一直缭绕着“我烦哪,我烦哪……”的喊叫。

第二天一早。

“换掉。”低沉的男声虽轻,却不容拒绝。

“啊?”韦悄悄开始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她明白不妥的是身上这副行头。

她照了照入口处的穿衣镜。没什么啊,就是素­色­丝袜、大领结丝质衬衫、膝上三公分米­色­收腰套裙,加个长款韩版大衣,很简单又标准的OL装束嘛。第一天去公司不了解情况穿多了,没想到那个商务楼空调温度奇高无比,给她安排的位置又靠近出风口,一上午就吹得她防晒霜都快化了。

“裙子……不合适。”男人挑眉,压得更低的声音里有些微的不悦,他措辞再三,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有伤风化这个词。

还是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况且眼前这位对她出门二十多天练功一事完全搁置本来就已经极端不满了。韦悄悄匆匆跑回屋,换了条黑­色­背带西装裤。

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眉头仍似没有熨开,瞥了她几眼,不再说话。

上班的早晨,寸秒寸金啊。韦悄悄欢快蹦跶着从鞋柜里掏出双银­色­小跟尖头鞋,再次在镜中微笑,确认妆容着装都无不妥,刚要开门走人,听得玉面太岁一声轻唤,“等我一道。”

啊,您倒是早点说,快点动呀。韦悄悄哪里敢催,只能一边看厅里挂钟,一边强忍着跳脚的欲望。

还好冷无舟只是闪身上阁楼,拈了本书很快下来了。那书皮红黄交替­色­彩鲜明,《古代革命史》五个烫金大字颇具震撼力,闪得她眼都快花了。

这次轮到韦悄悄皱眉了。这种书在他那个时代里应该是禁忌吧,莫说是正大光明地开课授徒,就是偷偷摸摸地私自传阅,都是死罪吧?这人……竟然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么?

由于住的是顶层,只有他们两人在等电梯。韦悄悄笑了笑以掩盖心事,“我们这有个伟人说,革命就是请客吃饭。”

“不,”冷无舟轻声出言反驳,“那人是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听一名逆向穿越人士不徐不疾大段背诵毛主席语录时有什么反应?反正韦悄悄是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你……怎么……会……”仿佛有什么未知力量捏住了她的脖子,韦悄悄愣是有点言语失调。

冷无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并不意外她的惊讶,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听到这段话时的感受,仿佛以往的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不复存在,那种震撼,很难用语言去形容,“有一节课先生讲的,我觉得有道理,便记下了。”

韦悄悄沉默了。她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叱咤江湖的侠客,或者是武林世家的公子,甚至什么黑帮老大之类的,再彪悍的联想她都有过,但如今看来,似乎他的背景要比她想象得更要复杂些。

叮,电梯门开了,谈话暂时中断,两人依次进入电梯间。

“大舟,”狭小的空间里,韦悄悄找回了自己的嗓子,她想起一个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有提及过的问题,“能不能问问,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冷无舟看着她的脸,沉思半晌,皱眉道:“普通营生而已。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他在说谎,韦悄悄的心有点下沉。这人是她的男友,是她平生第一次表白的对象。可是,她忽然意识到,哪怕是相处了这么久时间,自己从不曾完全了解面前这个人。

“那,”韦悄悄不死心,又问道:“过去或者现在,你最想做什么呢?”

在电梯将开未开之时,韦悄悄听到他含着淡淡无奈的回答,“既生而为人,岂能事事顺意,达则孔明穷则渊明罢了。”

有其他住客陆陆续续地走进了电梯,两个人都不再开口。

韦悄悄低垂下眼帘,静静站在角落里,冷无舟高大的身躯自然而然地挡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直直落在她脸上。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忽地生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让她的心没来由地几乎要纠结成一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到了楼下,韦悄悄一脸落寞地站在路旁打车。工作日的出租,仍是照旧地难等。

冷无舟则立在一旁,帮她瞧着远处过来的可有空车。等韦悄悄好不容易拦到一辆,打开车门正要抬腿往上迈,沉寂了半天的大神开口了,“中午一起吃饭。”

韦悄悄也顾不得自己那突然而至的忧伤情绪了,“呃……”

“不方便?”微挑剑眉,冷无舟脑海中浮现离开那夜她和那个登徒子相谈甚欢的场景。

“不是不是,方便方便。”感受了冷无舟身上忽生的一股寒意,韦悄悄连连摆手加点头,“那个,上班来不及了,等我想好地方给你发信息吧,byebye,亲爱的~~~~~~~~~~~”

等不及他回话,韦悄悄摇摇手钻入车里,先知会出租车师傅往前开。她想起那长长的火爆帖子,面前这尊大神现在是学校里最烫手的那枚山药蛋蛋,光天化日之下和他一起用午膳?……他那强大而彪悍的后援团万一用口水把她淹死怎么办?

韦悄悄身体有点发冷,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冲动且危险的决定,十分不妥当。

车潮汹涌,举步维艰。等变灯的空隙,远远能望见小吃街上的各式招牌,韦悄悄的眼睛由近及远,探照灯般逡巡扫­射­着。远处有个诡异的广告牌适时拯救了她,这种距离目测推断,牌子应该很大,黑漆漆的基础底­色­上,似炸弹掉进油漆桶炸出浓墨重彩鲜红欲滴的四个字,惊悚惹目。

传说中的连锁店开到这条街了么?

韦悄悄在胸口画个十字,安稳地闭上了眼。

冷冷番外 何处花更好

南陆?潮汐国

隐帝正佑二年威思侯罗刹别馆金风细细,桂华静静流泻在淡青­色­琉璃瓦片上,锦绣城秋光正好。

这个别馆的后院并不算大,朦朦月光照着,庭院里错落有致的假山怪石都好像暗灰的兽,偶而有一两声唧唧的蛩鸣穿行其中。

安静的夜,似伸手就能触到缓缓流逝的韶光。

“噼里啪啦……”

清脆悦耳的声响是从院落里唯一没有亮灯的屋里传出来。离那屋子最近的回廊柱子后,忽地一左一右地探出两颗头颅。

玉器瓷器琉璃器的破碎声连绵不止,年轻一点的那个做书童打扮,边听边掰着手指头数着数,数了片刻后,他向旁边穿白衫的男子递了个颇为无奈的眼­色­:又砸光了。

那人叹气点头,脸上表情十分扼腕。想必禄王从国库里顺手牵出来的那个万年玄玉盒也在其中,仗着自己扑克牌玩得好,就这么暴殄天物,新颁的圣旨已经严厉禁止拿天家物品做赌注打升级,以后再想赢那样的东西可就难喽……

“乒乓咔嚓……”

玉碎声刚歇,沉钝刺耳的木头折断声又起,回廊上那二人面面相觑,想象着案几、座椅、卧榻被拆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的场景暗自叹息,好在公子这暴戾脾气只是一年一发别无分号,偶尔发泄有益于身心健康,阿弥陀佛……

声响渐缓渐歇,小小院落再一次安静下来。

沉寂在黑暗里的男人站到窗前,怔怔地盯着手中的小小皮质物事,原本哀痛欲绝的眸光重又变得温柔如水。

屏息等了半晌后,回廊上的两人按捺不住胸中火热的市井八婆之心,终于做出交头接耳的动作。

正当他们十分亲密地就这一突发却必然­性­砸光拆光事件交换意见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在他俩背后响起,“有蜜蜂,别动!”

南宫公子本属虎,就怕蜜蜂和老鼠。

“啊~~~~~~~~~~~~”别人尚未怎地,白衣公子猛地爆发出凄厉大叫,只听见“哗”地一声,深秋时分纯属装饰品的纸扇在他手中打开,紧接着就是一顿狂挥乱扇。

“九爷,九爷……”原本跟他说悄悄话的那个压低嗓门,又是努嘴,又是跺脚,又是使眼­色­,忙得满头冒汗。

“刺啦啦……”

纸张撕碎的声音填补了先前破坏声的空白,扇子禁不住这番折腾,光荣告老了。

从来不离身的东西殁了,南宫惜随之冷静了许多,他怒目而视,压低声音:“死老三,你­阴­我?”

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握剑的手倏地一紧,眨眼便欺身上来。

只不过是弹指的功夫,南宫惜身上七处就已中招,凡是被剑鞘尖头点过的地方,皆慢慢升腾起缕缕犹如被蚂蚁啮噬般的酸麻涩痛,苦不堪言。

“肖老三,你想死是不是~~~~~~~~”南宫惜恼羞成怒,拖着长音怪叫着,笼在袖口里的手指微张,瞬时弹出十二颗如意珠,颗颗都打向肖狂周身的各大要|­茓­。

“叮叮叮叮……”

肖狂长剑的鞘尖和如意珠一连碰了十二下后,珠子改变了方向——每一颗都朝着灭灯房间的窗子更迅疾地劲­射­而去!

南宫惜顿时傻眼。

他愣愣地瞅着那个方向,晚了,他的如意珠群已经远到看不清了……这个­阴­险的王八蛋!他欲哭无泪,恨恨在心里诅咒。

在南宫惜愣神的功夫,肖狂扯了扯苍白面皮,如箭矢激­射­般霎时退开,他脚尖微点,就此跃上近处小径旁的柳梢,足尖又点了几点便折上屋檐,嗖嗖去远。

原先跟南宫惜快乐分享意见的小书童见形势不对,早一溜烟跑了。

“噗嗤噗嗤……”

犹如新开锋刃的宝剑削豆腐般的闷沉声响不绝于耳,每一声就好像劈在了他心头,南宫惜痞里痞气的脸垮了下来,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六哥~~手下留情~~”

一股鬼魅的轻烟不知何时飘入院落,那烟还四下游移着,留下一周圈的灰­色­残影,将处在中间的南宫惜裹了个密不透风。

南宫惜咧着嘴,咬着牙,紧紧闭上已经被闪花了的细长眼睛。他的尖耳朵还小心翼翼地轻轻动着,可周遭只有那削泥破豆腐的钝响,哪怕是一丁点铁器坠地的声音也没有,全军覆没,呜呜呜呜……

前院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唤,“公子,简相爷来了!”

一个异常低沉的声音从那满院皆是的残影里透出来,不带半点情绪,“不见,送客。”

正吐着血的南宫惜听见似有一阵急雨点子蓬头盖面打过来,连忙伸手向空中一抓,打向他的物事虽多,却密集成一小簇,一掌尽可全数抓在手中。

“逸儿,你又淘气。”

隐着笑意的嗔责直直飘入院中两人的耳朵,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翻墙而入。来人在二人面前含笑站定,他形貌清癯,萧疏轩举,手里还提着一个黝黑的酒坛子。

“这么晚了,相爷好兴致。”

南宫惜硬挤出笑和他寒暄、告辞,然后死死握着他那可怜的被碎成九十六份的如意珠遗体,哭丧着脸闪人了。

立在庭院中央的青衣男子皱着眉头,淡淡扫了来人一眼,“相爷有何吩咐?”

灰衣男子敛起笑意,面上关怀之意十分明显,“逸儿,为兄的只是担心你。”

青衣男子闻言抿­唇­,沉默半晌,终于低声道:“我很好。”

灰衣男子暗暗叹口气。

他这个唯一的异母弟弟自小就难捉摸,这些年倒是愈发如此了。原先明明是万事皆不入眼的­性­子,这几年却像是时时都怀着满腔心事,让人更难猜度。

年前自请领兵抗击扰攘边境的鲜卑一族,自此常驻塞外战功频传。行军布阵,竟然比征战沙场二十年的飞虎将军还要小心三分。

威思侯,威思呵……连新皇也要这样戏谑他。

两人对视片刻,青衣男子忽地挑眉,似笑非笑,“你居然还有脸带酒来。”

这是与他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灰衣男子心生安慰,想着像儿时那般突然袭过去拍他肩膀。哪知还没等他动作,面前青影一闪,手中的酒坛就被卷走了。

灰衣男子对着空空的右手,又连声叹气。今时不同往日,他这做兄长的技不如人,威严扫地,唉唉唉唉……

见身在高处的青衣男子已经举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仰头灌酒,灰衣男子当即足尖点地,刷地追去,“那是最后一坛了,给哥哥留点,再说,你又不胜酒力……”

(内苑深深,辛苦批折子到后半夜的隐帝对着酒窖最里处的一片空荡荡,暗自咬碎银牙,反了反了……)

月­色­清冷,青衣男子凤眸如水,神­色­迷离,犹如玉山之将崩,傀俄醉倒在屋顶上。

这万千世界,是否真的只有一座奈何桥?人说,不喝孟婆汤就不会忘却前尘,一直守在桥下等,就能等到想见的人。

我不是畏死,我只怕死了就再不能有你来入梦,便是金雕玉砌天下颂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是座无主的孤坟。

直道相思了无益,寻而不见更伤神。

悄悄……我的悄悄……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写个番外快把自己写哭了偶果真只适合做亲妈,连cos后妈都不行~~~~~~~~~~~

再给自己打个广告偶的专栏,请亲们点击收藏:其他番外,敬请期待!!!

冷韦番外 且听诉衷情

文主播(满面春风):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来到《人生?艺术》的演播现场。俗话说的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对对CP都有各自的故事……(尼亚加拉大瀑布汗ing……这是哪个小白兔写的台词?)

咱们言归正传,今天来的这对嘉宾,可以说是奇中之奇、眼球焦点。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时空,却因为一场意外而相识相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双宿双栖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羡煞旁人……(还有完没完了?被观众PIA飞……)

好嘛好嘛,不罗嗦,就给他请上来今天的嘉宾——冷无舟 and 韦悄悄夫­妇­!掌声加鬼吼!!!

来,给现场的亲们以及电脑屏幕前的亲们打个招呼吧!

韦悄悄(露出六颗贝齿的职业微笑):大家好,我是韦悄悄。(右手四指并拢掌心向上,优雅且训练有素地比出仿佛介绍最新作品的标准动作)坐在我旁边这位,是我老公冷无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无声交流)

冷无舟(面无表情地看2号机位,点头示意)。

文主播:《人生?艺术》这个节目向来以出奇制胜毫无底线、没有最囧只有更囧而闻名天雷狗仔圈。二位考虑了很久终于肯上这个节目,想必私底下也做了很多调查并应对工作是吧?

(冷韦二人互看一眼,一个笑靥如花一个低调沉敛,皆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意味深长地笑转话锋)我们今天的讨论话题呢,不是前阵子两位补办的豪华至极中西合璧的盛大婚礼,也不是捕风捉影为和谐夫妻关系添彩旗的第三四五六七者总动员,更不是韦悄悄女士刚获得新锐国际大奖的定制婚纱作品“相思意”以及冷无舟先生日前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创出天价的画作《望月》……

(冷韦二人并肩坐在双人沙发上,脸­色­渐渐茫然)

文主播:(­奸­笑,扫一眼手里的提示纸板)咳咳,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眼睛准备冒险耳朵将要旅行,请尽情享受节目组为冷氏夫­妇­­精­心制作量身打造的特辑——《初H大揭秘》!!!

(听到这五个字,韦悄悄脸­色­刷地发白石化ing;冷无舟则微眯凤眼。另外,常年恒温的直播室,气温忽然直降了5度……)

文主播:(顶住压力,挤出笑容)常看这档节目的观众朋友都知道,我们节目有个不成文的惯例:玩不起就不要玩,来玩就不能甩赖,甩赖了就要坏菜——男的倒霉二十年,女的出门准遇大变态!

(Сhā播声音:这是诅咒,不是威胁……Сhā播画面:白­色­床单飘啊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文主播穿丝袜的腿有点打哆嗦;韦悄悄终于无奈点头,冷无舟原本搭在在交叉胸前的手指开始微颤)

(隐约的音乐声起……)

文主播(小心翼翼地转头):第一个问题是,两位初H的时间是?

韦悄悄(还没开口,脸已飞红,喏喏了半天,比蚊子哼哼大比苍蝇嗡嗡小的声音):XX年,大年初一,其实应该是初二了。

文主播(看向冷无舟窃笑):请问,冷先生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冷无舟(剑眉微挑,凤眸里­射­出两枚小冷飞刀)。

(缓和气氛的音乐声……)

文主播(一个激灵,为艺术而献身的小宇宙被点燃):呃,两位初H的地点是?

韦悄悄(经过了一段时间调整,落落大方了许多):X塘。

冷无舟(低垂下头,默不做声)。

文主播(闪闪亮的包打听眼):说的更确切点,比如是浴缸里、桌子上,还是地板上或者是花丛中啊……

冷无舟(猛地抬头,薄­唇­边一勾冷笑)。

韦悄悄(轻轻地拍了几下冷无舟的手,嘴角有点抽搐):雕花大床上。

(激发­奸­情的音乐声……)

文主播(忍住擦脑门的冲动)能不能谈谈初H的感受?不用细节,最基本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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