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不准私相授受。”狱卒走过来,抢过荷包,正当这时候,他悄悄接近岚卿瑜,把一根细滑的东西Сhā到她的发髻里。然而岚卿瑜的发髻早就已经松软,一根明晃晃的东西掉在地上,吟星一脚踩住。然后趁人不注意捡起来Сhā在鞋边上。
秋如行哀求道:“那是我妹妹最喜欢的东西,大爷你就行行好,还给我吧。”
那狱卒把荷包扔在地上,不肯交还,秋如行眼眸深处有一股凌厉的神色突然亮了一下,转瞬即逝。手指相交于前,在狱卒袖口一抹。
他看了一眼走远的狱卒,继续走过来低声说道:“我们想了许多法子,包括计划在牢里把你换走,在流放途中救你走,挖地道,都被一些人狠狠警告了。所以,想害你的人,的确手段狠辣心思细密。姬夫人前不久名义上被软禁了。”
“为今之计,只有……”秋如行仔细打量了一下吟星,再看一眼岚卿瑜,没有说话。
吟星会意,心里千万思绪飘过,最后下定决心,说道:“我替小姐去流放。”
岚卿瑜震惊地看着她,她说道:“秋大夫的意思,一定要见到你的尸体他们才善罢甘休,我们身量差不多,我若从这大牢出去,顶着你的名义,划烂了脸,他们说不定不会怀疑。就算是怀疑,也能拖一段日子,到时候你脱了身,也就……”
岚卿瑜想着这怎么可能,吟星长得凹凸有致,虽然看上去身高差不太多但是其他的完全和吟星不一样。
岚卿瑜打断:“不可以,我绝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也不许别人来替我。”
狱卒听到似乎在吵架,这时走过来,说道:“吵吵嚷嚷地干什么。”
秋如行说道:“你先把这位姑娘带回去,我有话要对另外一位姑娘说。”
秋如行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那狱卒掂了掂分量,就对着后面的狱卒一点头,岚卿瑜就被粗暴地拉走了。
岚卿瑜边走边喊:“不要,不要……”
然后就被扔进了牢里。
心里万念俱灰,本就是我自己的命运,何来让别人替我?更何况是不愿意让我受一点委屈的吟星。
而此刻她又想起了凝月,那张端素文静的脸,怪不得,问她为什么会被卖掉时说的那么似是而非,那么刻意地编一段凄惨的故事,怪不得我生辰那天她慌慌张张地出现,怪不得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什么都想得滴水不漏的人,什么都看得透的人,会愿意委身做一个丫头。
一切早就,早就开始了。
只是我什么都不察觉而已,还将什么都托付给凝月,没有任何怀疑。
不知不觉,岚卿瑜的脸已经冰凉,随手一摸,全是眼泪,原来已经,哭不出声音了,这种内心深层次的悲凉,原来叫做背叛。
按照秋如行说来,也活不过个把月,我想着前几天还在华美奢丽的浮云馆喝茶谈天,几日后就被打入深牢,这富贵如云烟,如梦幻泡影,终究是要转瞬即逝了。
那初入盛都时姬夫人的舞,贺兰文嘉的琴,爹的刀法和曲子,终究是,不过是一场梦。如果此时还在南庄村,又是何等逍遥幸福,可是,再没有可是,人生只有一次,无法重生和再次选择,岚卿瑜不禁悲从中来,伏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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