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见她焦虑神色,妒念大增,冷笑道:“我要伤他,何必等到今日?”萧玉翎但觉有理,只得低头沉吟,思索缘故,忽听梁文靖呻吟道:“萧姑娘,不干令师兄的事,我定是病啦,快请大夫来,请大夫来?”
萧玉翎见他痛苦模样,忽地心头一酸:“若非我争强好胜,定要逼他修习什么内功,怎会落到这个地步?”想着大感愧疚,正想抱他起来,萧冷却抢先一步,将梁文靖提起,冷笑道:“莫让这小子脏了你的手。”萧玉翎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
萧冷提着梁文靖,闯入一家客栈,将他掷在床上。梁文靖躺在床上,大喊大叫,不时翻来滚去,撕扯衣服,萧玉翎只得点他|茓道,想让他安静。不料梁文靖体内气机旺盛无比,方被点|茓,又将|茓道冲开。萧玉翎又惊又怕,忍不住求萧冷帮助。
萧冷在旁瞧着,甚觉可疑,再把梁文靖脉象,脉象如常,唯有浑厚内息,彭湃不已,不觉心中暗惊,想了想,说道:“也罢,小子,如今你周身|茓道,只有‘阳蹻脉’的|茓道我尚未教你,如今一并教与你吧。”五指一张,指间有闷雷之声,萧玉翎见他使出“轻雷指”,未及喝止,萧冷已五指轻颤,将梁文靖一条“阳蹻脉”尽皆封住。
这路“轻雷指”极耗真力,萧冷连点数|茓,只觉丹田空虚,当下坐到一旁椅上,闭目养神。萧玉翎惊怒交迸,本欲喝骂,忽见梁文靖叫声歇止,双眼紧闭,气息忽转悠长,不觉心头一喜,只当萧冷出手见效,但摸梁文靖身子,却是灼热如故,不觉又生忧虑。患得患失间,但觉硬物硌手,伸手探入梁文靖怀中,摸出半只白玉老虎来。
正自端详,忽听萧冷道:“把玉虎给我。”萧玉翎一转头,见他目光如电,凝注玉虎,不由怒道:“这是人家的东西,你要它作什么?”萧冷欲言又止,哼了一声,闭目不语。萧玉翎将玉虎揣入梁文靖怀中,望着他火红双颊,忽地眼中一热,泪水点点滴滴,落他颈上,泪水被那灼热肌肤一蒸,化为氤氲白气,须臾散去。
这时间,忽听隔壁有人高声道:“他妈的,这些大宋的将官真没出息,两天不到,便让鞑子破了剑门。”听其说话,却是陕南口音。萧冷听说蒙军破了剑门,浓眉一挑,侧耳细听,却听一个老成些的声音道:“听说守关的大将是被一个鞑子射死的?也不知真不真?”前面那人道:“假不了,我亲眼见的,那射箭的鞑子骑黑马,穿蓝袍,只一箭,竟从关下直射到关上,将那守将射了个透心凉。主帅一死,剑门守军乱了阵脚,才被鞑子一鼓作气攻破的。”
萧玉翎听得,忍不住道:“他说得莫不是二师兄?”萧冷淡淡一笑,漫不经意地道:“伯颜那小子,也有出息了。”
却听那老成者沉默一阵,忽地悠悠叹道:“唯有天设险,剑门天下壮,连山抱西角,石角皆北向。两岸崇墉倚,刻画城郭状,。一夫怒临关,百万未可傍。”先前那人沉默一阵,迟疑道:“林老哥,你知道兄弟我不懂这些假斯文?”那林老哥叹道:“这是诗圣杜甫的诗,说是剑门险峻,一人守关,可当百万之师,现今剑门关已破,却拿什么抵挡鞑子大军?”说罢不胜叹息。
二人沉默良久,那林老哥又道:“张老弟,国事如此,你我草莽中人,也是无可奈何,但‘陕南六寨’之仇,却不能不报。只可惜,不知萧冷那厮的踪迹?”那张老弟怒道:“他妈的,那厮太也可恨,我家二寨主就看了他随行的女子几眼,说了两句笑话,那厮就一气杀了我六寨百多名兄弟,此恨可比天高。但这厮滑溜得很,杀了就逃,我从陕南追到四川,也没瞧见他的影子,可见黑水一派,敢做不敢当,都是他奶奶的缩头乌龟。”
萧冷听到这里,面上倏地腾起一股青气。却听那林老哥道:“张兄勿要急躁,我已通告川中豪杰,只消那厮入川,便叫他有去无回。”
萧冷脸上青气更盛,重重冷哼一声。隔壁那两人为之一静,操陕南口音的那人朗声道:“在下陕南‘啸云豹’张经,隔壁的是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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