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牛丕瞪了她一眼,对了明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了明说道,“张择端告诉向、李二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华山书院’的成员,希望发展他们二人成为‘华山书院’中的一员,李唐当时问他‘清明印’藏在何处?张择端笑而不答,而是开玩笑似地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这首唐代杜甫所写的《登岳阳楼》。”了明指着李唐的那幅《青山览嬉图》中的那首有笔误的诗道,“看见没有,这幅画上的诗与张择端当时写在茶桌上的那首是一样的,他用几处笔误来提示李唐和向和韬,想找到‘清明印’,就得到相国寺去找线索。他是不愿把‘清明印’所藏地明白地告诉向、李二人,却留下一个伏笔,以此表示自己有邀他们加入‘华山书院’的诚意。当这三位好友游完洞庭回汴京没多久,金人便已打到了汴京,并迅速包围了汴京,这个时候张择端开始有点急了,因为汴京没有‘华山书院’的据点,甚至除了向和韬和李唐这两个他新发展的成员外,竟无一个老成员在城里,他无法把‘清明印’安全地弄出汴京,这时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让它藏在原地不动,待战事结束后再说。张择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战事结束的同时,他也被金人给抓住,同时被抓的还有上千名技艺百工,其中就有翰林院的李唐和你曾祖父,这些各有技长的人被金人浩浩荡荡地向北方押解,这就是女真人对我大宋科技和文化上的一场大规模的劫掳。你曾祖父与李唐是被押解在同一个队伍中的,但与张择端却失去了联系,虽然他们曾尝试过联系张择端,可惜收效甚微,后来他们被金人带到金国南部的中都,这个时候他们这些技艺百工开始与押送徽、钦二帝的队伍分开了,徽、钦二帝继续北上,而技艺百工们则被留在中都的金人兵营中,如同奴隶般地为金人服务,李唐和向和韬始终没有放弃想法联系上张择端,可惜,后来传来的消息不好,张择端因水土不服染上了疫病,被金人赶出了中都,令其自生自灭,自此,张择端算是彻底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了明连连嗟叹,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曾祖父当时被金人指派撰写有关于宋廷藏画的书籍,于是你曾祖父撰写了《向氏图画记》一书,被金人收入书库中,没多久李唐找来,与其商量逃出中都之事,两人当即约定,趁金兵防守较松的中秋之夜逃出金营。中秋之夜,参与那次出逃行动的约有二十多人,不知为何,这次出逃行动被人泄密了,由于参加的人数过多,引起了金兵注意,金兵马上对出逃者围追截杀,那次出逃行动也只有李唐和你曾祖父成功逃离中都。两人连夜南下,在逃到东平时,两人开始分道扬镳,李唐想到临安城继续为朝廷效力,顺便再找找是否能遇上‘华山书院’的成员,而你曾祖父自从听说有‘清明印’这东西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他想回到汴京,希望能在张择端所提示的相国寺中找到有关于‘清明印’的下落,由于相国寺罗汉堂中西殿的壁画是张择端负责画的,所以他和李唐都觉得,就算有线索也该是在张择端自己画的画作里,两人当即定下以后李唐若再回汴京,便在清明时节到‘相国寺罗汉堂’相见的约定。你曾祖父回到汴京后,日日到这个罗汉堂里来看这幅壁画,却始终无法看出其中有关于‘清明印’的信息来,在其后的许多年里,他一直为此郁闷,再加上李唐始终没有消息,又无法与‘华山书院’搭上关系,所以你曾祖父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宋徽宗为《清明上河图》亲笔题图一事,方才豁然开窍,在《清明上河图》里,一定有关于‘清明印’下落的线索,只是此刻你曾祖父年已老迈,再也无力北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身上,这也就是你父母为何带着你南下临安的原因,他们的任务是到临安寻找李唐的后人,另外还希望能在南方与‘华山书院’之人取得联系,而你三叔带着一家子则北上中都经商,他们的任务是设法找到《清明上河图》和有关于张择端的消息。”
听到这里,向牛丕基本上对自己的身世了然了,原来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还是这枚“清明印”,他冷哼一声道,“二叔,这‘华山书院’实在无趣得很,把我养大的普远大师就是‘华山书院’的核心成员,依我看,他们除了四处寻找那枚失踪多年的‘清明印’外,也没见得有何特别之处,咱们没必要做什么‘华山书院’的成员,不过呢,这枚‘清明印’既然如此富有传奇色彩,而且咱们向家已经在上面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整整四代人的血汗,就该让它落入我向家的腰包里,就算没法参透此印中的玄妙,却也能卖上个好价钱,让我们向家重新团聚过上好日子。”这是很无耻的强盗逻辑,只是到了向牛丕口中,便和吃饭睡觉一般变得天经地义了。
了明听他如此说,展颜笑道,“贤侄此话甚合我意,不知贤侄接下来想怎么做?”
向牛丕盯着壁画看了许久,摇头道,“我在此画中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不如也到中都去,找到那幅《清明上河图》,也许能从这幅长卷中看出‘清明印’的下落来。二叔年纪已大,就不要劳顿奔波了,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了明低头想了想,叹道,“贤侄啊,中都之行凶险非常,你三叔带着一家老小去中都后,我日日提心吊胆的,毕竟那是金人的地盘里,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稍一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清明上河图》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收藏此物之人非皇即爵,想得到此画,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艾净和杏月儿同时笑了起来,想来这了明和尚并不知道向牛丕在江湖上的事迹和他的本事,方才会有此说,向牛丕笑道,“二叔尽管放心就是,我在姑苏寒山寺里时,普远大师好歹也教了我不少本事,再说,”他指着艾净道,“这位姑娘的本事更大,能飞檐走壁,是位巾帼女侠。所以二叔不必为我们的安全操心,只管在此地安心等我们回来便是。”
杏月儿见他每每有赞褒之词时总是指着艾净,而每有贬渎之意时总是指着自己,于是双手叉腰,正待喝斥他几声,却听黑猫从殿外跑进来,发出急促的几声“喵呜”声。
“不好,是书院四术士找过来了。”杏月儿惊声道,“怎么样,咱们三人联手,应该能教训他们一顿了。”
“要是他们还用老鼠打头阵呢?”向牛丕笑着反问道。
杏月儿和艾净骇然相顾,这两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天生畏惧,一想到脚底周围那无穷无尽的耗子,便浑身酥软,没了胆气,两人同声道,“那我们还是避开他们吧,用你的穿墙术。”
接下来,了明和尚满目骇色,被他们三人生拉硬拽着穿墙而出,待这四人一猫离开没多久,罗汉堂中走进了书院四术士,四人绕场一周,重新聚到一起,毫无所获。
“怪了,”花间溪手指抚弄着荡在发际的那几根青藤,秀眉紧蹙道,“明明有寺僧看见他们一男二女进了这罗汉堂,没见他们出去,怎就没见到人影呢?”
虫二姑撅着阔嘴叹道,“恐怕又和寒山寺里一样,发现咱们来了,穿墙逃了呗。”
鹏万里冷哼一声,“这姓向的不愧是当今第一大盗,想捉他真比登天还难。”
“你说这话是自我安慰还是怎的?”花间溪带刺道,“明明已经被捉到了,偏让你们给放了,还被裹粽子般捆得那么结实,天下四大书院的脸面全被你们给丢尽了。”
虫二姑和鹏万里同时拉下苦瓜脸,满腹委屈的样子,他们三人刚才被花间溪被救出时,隐瞒了自己三人被向牛丕和杏月儿联手欺诓的事,只是说向牛丕藏在袖子里的那支神笔帮他挣脱捆绑,对毫无提防的肖白虎等三人猝然发动袭击,所以才会让他们从容逃脱的。
花间溪瞟了眼站在肖白虎身后的雪豹说道,“肖大哥,看来又得靠你这雪豹的鼻子来追踪他们几个了。”
“呃……恐怕出问题了。”肖白虎满目痛惜地望着那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雪豹道,“我这豹子不知怎么搞的,被獾的臭屁给熏了,现在还满身臭味,它此刻已经没嗅觉了,最起码得过上五天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那怎么办?”花间溪皱眉道,“我们得想法掌握姓向的行踪,不能让他们再逃远了。”
“依我看,咱们用武林人的办法。”虫二姑提议道。
“武林人的什么办法?”另三人问她。
“靠丐帮呗。”虫二姑笑道,“丐帮的消息网遍及天下每个角落,只要花上一点银子,就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更何况姓向的是白道武林的公敌,丐帮肯定会注意他们的行踪,咱们只要找到丐帮之人,不愁得不到他们的去向。”
鹏、肖、花三人觉得她的办法可行,四人一边商量着,一边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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