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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个复杂的故事 > 第二天一早她有事,匆匆出门。

第二天一早她有事,匆匆出门。

郁彰跟在她身后,看到她仍旧穿昨日的旧深蓝大衣,有点臃肿,围围巾,戴绒线帽,但五官还算清秀,郁彰怜惜地凝视她。

只见她驾车驶往市场,买了水果糖果及花束,像是要拜访亲友模样。

郁彰一直尾随,只见车子驶到平民住宅区停下,她到一户人家按铃。

郁彰警惕地站在她身后观察。

只见一个少­妇­抱着两个婴儿来开门,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三四岁小孩。

郁彰看得呆了,四个孩子,看情形这家人的环境并不好,只见雅子问候几句,随即递上礼物,另外自手袋取出一只信封,塞进少­妇­手中。

少­妇­连声道谢,想邀雅子进屋的样子,雅子婉拒,转身上车,她朝那家人摆摆手。

郁彰既好气又好笑,她自己还待人救济,还多事跑来帮助别人。

这刘雅子既笨又钝,难怪会得陷自身于不义。

那一天她回到家,再也没有出去。

郁彰买了蛋糕冰淇淋送去给她,又把大姐拉出来到时装店挑大衣。

郁大小姐是熟手,一下了选了好款松身大衣。

郁彰又说:“她还穿着烂球鞋。”

大小姐点点头,取过一打凯丝咪羊毛袜及几双印第安莫克森软鞋。

“全包起来,算是我的礼物。”

郁彰说:“我真是担心——”他低下了头。

大姐看着他,“你瘦了许多,父母兄­奶­劝足你十年,你不愿返家,如今却赶也赶走,郁彰,我觉得你渐渐爱上了这个女孩。”

郁彰吃惊,“不,不,”他否认:“她年纪太轻,人也太单纯,根本不是我喜欢类型。”

他大姐没好气,把衣物送到他手里,“米已成炊,你还有什么选择?我与爸爸妈妈商量了一日一夜,唯一方法是娶人家过门。”

“什么?”

“孩子的爸同孩子的妈结婚,明白吗?”

郁彰发默。“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好辩的。”

郁彰说:“我想她不会愿意。”

“你问过她吗?”大姐问:“你可愿意?”

郁彰不答。

他大姐生气说:“再见。”

郁彰带着衣物到雅子那里,按铃没有人听。

半响有邻居出来张望,“刚才有白车来载了户主到救恩医院。”

郁彰大惊,“走了多久?”

“半小时左右。”

郁彰立刻上车,飞速赶去,一路上心嘭嘭跳,像是至亲发生了什么事故。

许久之前,有一次,在学校,听说母亲不小心在浴缸摔跤,他赶回家时也是这样慌张痛心,眼泪不由自主流下。

郁彰当然不是爱哭的男人,少年之后也很少淌眼抹泪。不过为着雅子,却已暗暗流过多次眼泪。

车子飞驶到医院停车场,横七竖八停下,他飞奔进接待室。

“我找雅子,她刚被白车送进,孕­妇­,二十二岁,我是谁?她丈夫,对,我是她丈夫。”

雅子在三楼,他匆匆扑上去,发觉是大房间,有六张病床,两张有人,其中一个正是雅子,她躺在床上,正在看当天日报。

“雅子!”他走到她面前。

雅子抬起头,“是你,你怎么到处都找得到我?”

“医生怎么说?”

“医生在你身后,你问他好了。”

郁彰一转头,看到骆医生。

骆医生说:“你来得正好,郁先生,请坐,别紧张。”

“母婴都安全?”

“郁先生,为安全计,我决定今日傍晚剖腹取子。”

“可是,还欠四周才够期。”

骆医生微笑,“这不是银行存款,胎儿往往自作主张,你放心,我估计婴儿体重会在五磅左右,块头不算太小,不必住氧气箱。”

“五磅,”郁彰惊呼:“像一只热水壹大小。”

雅子抗议:“喂喂喂,你若要观光,请维持缄默。”

骆医生笑:“贤伉俪真有趣,教我晓得什么叫做打情骂俏的乐趣。”

看护取来文件,郁彰想在文件上签名,谁知雅子说:“不用你,我自己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骆医生按住雅子的手:“我会替你做脊椎注­射­麻醉,那即是说:你头脑清醒,有知觉,可是不觉得痛,整个手术过程约一小时,亲人可在旁陪伴,可要通知什么人吗?”

郁彰听得牙龈发酸,他伸高手,“我会在一旁。”

雅子发难:“我不要你在那里。”

骆医生说:“他可以给你鼓励。”

“不,产房是产­妇­私人重地。”

骆医生轻轻对郁彰说:“有些女士的确不想丈夫看到血淋淋一幕。”

雅子却另有想法:“骆医生,我不准任何人进来,只有我与医护人员。”

骆医生示意看护替雅子注­射­,让她休息。

看护向医生报告:“麻醉师与手术室都准备好了。”

郁彰说:“医生,手术后请给她一间私人病房,费用由我全部负责。”

看护说:“我去看看有无空房。”

郁彰回转病房,看到雅子仍在阅报,他忽然不能控制情绪,“雅子,什么时候,你还在看报?”

雅子答:“在手术室里如不能醒转,也算知道今日新闻。”

郁彰出了一身冷汗,“今日有什么新闻?”

“一名廿六岁产­妇­将生产宝录一格格置网页上供人阅览。”

“你觉得怎么样?”

“我略觉疲倦,医生说胎盘有剥落现象,胎儿需提早出生。”

“辛苦你了。”

雅子答:“不客气,不管你事。”

“我想通知家父母来探访。”

雅子郑重地说:“不是现在,免叫他们担惊,婴儿出世之后,洗过澡,穿好衣裳,躺育婴室里会打呵欠会哭时才请他们见面。”

郁彰连忙说:“你讲得对。”

雅子实牙实齿地说:“不可与我争。”

“谁敢与你争,”郁彰握着她的手,“他们是你的孩子。”雅子露出一丝微笑。

稍候,她被送往手术室,接受麻醉剂后忽然看到郁彰进来,她大惊,挣扎着说:“不准与我抢孩子,不准抢走我的孩子。”

骆医生大惊,按住病人:“安静安静,给她闻麻醉气。”

雅子渐渐平静,忽然听见医生说:“老大出生了。”

雅子朦胧间听见婴儿啼哭声。

“老二也面世啦,两个都是圆面孔小子呢,快让母亲亲近一下。”

看护笑着把幼婴抱给雅子看。

雅子转过头,苦笑一下,糊里糊涂,自这一刻起,她已成为两子之母。

但是,雅子忽觉浑身乏力,她喊医生,医生却兴奋报告:“两名男婴,一个五磅,一个四磅十四安士,哭声宏亮。”

看护发觉大叫:“医生,病人昏迷。”

雅子看到自己坐起来,离开病床,打开手术室门,走了出来。

她披着染血迹白袍,四处游荡,在饮品售卖机买了一杯咖啡喝,坐在候诊室,觉得非常自由。

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刘雅子,回来,刘雅子,你可听到我叫你?应我呀,我是骆医生。”

雅子挥手,“别吵我。”

“好了好了,没事,她醒了。”

有人把柠檬汁挤在她嘴­唇­边。

雅子睁开双眼,看到郁彰蹲在身边,泣不成声。

雅子没好气,轻轻斥责:“You wimp。”

“孩子们呢?”

“在育婴室,你放心。”

“不要让任何人带走。”

骆医生说:“雅子你放心休息,我尽量设法把他们搬到你床边给你看见。”

“两个都是男生?”

“渴望女孩,可以再生。”

看护说:“你因剖腹生产,只得喂­奶­粉。”

“让我看看他们。”

不一会,两张透明婴儿床被推进房来,雅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觉得十分陌生,从此与老大与老二相依为命,这会是个好选择吗:抑或,所有选择都是错的?

老大老二十分瘦小,挣扎着哭泣,像两只红皮老鼠,相当丑陋,同­奶­粉广告上肥大活泼笑婴完全不同,雅子向他们凝视,恐惧顿生。

郁彰刚相反,他不请自来,硬是当上大配角,他一看到早产儿便打心里怜爱。

他轻轻探头垂询:“好吗,小家伙,吃苦吗,还喜欢这世界吗?”

婴儿好像在这呢喃中得到安慰,渐渐安静。

雅子好似觉得做梦般不真实,她不认识这三父子,她想下床走出去,但是伤口痛如火炙,她叫医生。

骆医生诊视过,与郁彰谈话:“雅子情绪受到冲击,你要耐心看护,她有要求,尽量迁就。”

“我明白。”

“如有反常行为,请与我联络。”

“她几时可以出院?”

“三五天内随时可以回家,你需注意她是否抑郁,如有亲友,请他们陪伴。”

“我知道。”

郁彰先通知他的家人。

大姐最热心,第一个赶到医院,看到孪生儿,双手颤抖,不敢抱,也不敢说话。

郁彰抱怨:“说他们很英俊,说呀。”

把婴儿交在大姐怀中,大姐紧张地坐下,不敢动弹,怕婴儿跌到地上。

半晌,她觉得脸部肌­肉­僵硬,轻轻与兄弟说:“彰,我们都是生手,你可有雇用保姆?”

郁彰张大嘴,百忙中他忘漏这点。

稍候大哥也来了,看到婴儿­干­且瘦,亦维持缄默,心想,要把这一对小老鼠养育到五尺十寸高,一百四十磅重,并且取到大学文凭,是何等样的苦功。

人说:养儿方知父母辛苦,他很庆幸不用亲身体验,没想到弟弟愿意担起责任,并且一生就是两名。

接着,老先生老太太匆匆赶到。

只得郁妈是熟手,她一手捧着幼婴的头,另一手托起小小身躯,抱得舒服。

看到诸人紧张踌躇之­色­,郁妈说:“有我呢,放心。”

大家才略为松弛。

郁妈说:“你们­干­什么都站在这里,去看慰产­妇­呀。”

大姐问:“说些什么?”

郁妈答:“伤口好不好,想吃什么,雇妥保姆没有,唉,不用你们这班傻子,我自己出马。”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郁妈亲自勺出带来的燕窝­鸡­汤给雅子,雅子挣扎着起来,“不好意思,”本来毫无胃口,可是喝下又觉得香甜。

“这几天让我照顾你。”

雅子还想推辞,郁妈说:“请让我尽些心意。”

雅子见她如此随和真诚,就像自己母亲一般,不禁鼻子发酸。

诸亲友都走了,郁妈在一旁打毛衣,她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可是雅子好似看到舵手一般,心里比较安乐。

第二天,大嫂来探访,人没到,声音先到:“雅子在吗,我来啦。”本来各人情绪欠佳,气氛有点沉重,被她这一喊,都忍不住笑起来。

雅子发觉大嫂原来是喜剧人物。

她进来说:“是郁彰通知我孩子已经出生,喂,你俩还想拖到几时?再不注册,要到孩子上学时才算?”

大家低声都不敢说的话,她大声喊出来。

她探头看到婴儿,大吃一惊:“这么小这么臭,几时才带得大?”

郁老太变­色­,“谁这么批评我们,谁说我们不好看,我们立刻就快高长大。”

老太用到第一身称呼,可见完全把事揽上身。

大嫂许百美知道口无遮拦严重犯错,可是心有不甘,“是有异味啦。”

雅子本来忧心忡忡,此刻看到这许多人起来支持她,不禁心宽,她轻轻一手一个抱起幼儿,第一次把他们揽在胸前,接受了事实。

过两天她出院。

郁妈再三恳请雅子到大宅休养,雅子无论如何不愿,郁妈只得留下一名中年保姆。

开头,雅子还以为奢侈,甘四小时后,她发觉连去卫生间的时间也没有,才知道真的不能将育婴两字掉以轻心。

原来孪生儿行动并一致,他们分开哭泣,分时醒转,在不同时段肚饿,雅子与保姆疲于奔命。

有时刚洗完澡喂完­奶­又再呕吐排泄,一天到晚双手不停。

朱子公司严重抗议雅子工作水准降低。

雅子唯唯喏喏,“是,我会做得好一点。”

可是孩子们很快吹气般长胖,会得打呵欠,会得笑。

大嫂表示诧异,“­奶­粉还真有效,他们现在看起来比较像一对小婴了,有名字没有?”一边拍照,预备带回给元子看。

唯有她可以引到雅子笑,说也奇怪,婴儿受到严格批评,仿佛听得懂,忽然大声哭泣,并且把身体扭曲,不给她抱。

“啊,”大嫂说:“又小又臭又坏,今日你们祖母不在,无从撑腰,信不信我打你们。”

幼儿哭得更落力,如此环境,如何专心工作。

傍晚,孩子们睡着,雅子与保姆也趁机打个盹,郁彰过来。他看着雅子的脸,发觉肥肿已经消减,仍然清秀。

他轻轻拍她肩膀,她睁开双眼。

“有­精­神说话吗?”

雅子点点头,顾忌地看着他。

郁彰摊手,“我不是与你争,雅子,我宣布放弃。”

雅子睁大双眼,霍一声坐。

“你很伟大,也够勇敢,爱护生命,自强自重,你是我除去家母外最尊敬的女­性­。”

雅子不语。

“孩子们的确属于你,即使我有本事把他们抱走,我也不敢那样做。”

雅子仍有戒心。

“可是我有小小要求。”

来了,来了,世间哪有易事。

“雅子,我希望家父母有探访权,每周一次。”

雅子不出声。

“这会为他们延年益寿。”

雅子终于点头。

“我是他们生父,希望与他们共度暑假。”

雅子问:“那是什么意思?”

“雅子,我得回美工作,每年暑假才有空回来与他们见面,我会继续租住隔壁房子。”

雅子不置可否。

“我愿意提供你们呣子的生活费用。”

雅子答:“郁彰,我不想与你发生纠葛。”

“我明白,我会交给爸妈,由他们——”

“不用,我吃什么,我孩子吃什么。”

郁彰说:“刘雅子,有时我真想扼住你脖子直至你认输。”

雅子微笑,“我赢了。”

“我将于复活节返美。”

雅子说:“祝你生活愉快,前程似锦。”

郁彰回家嗒然收拾衣物。

郁妈知道后问:“你返学校?是否带雅子与孩子们同往?”

郁彰摇头。

郁妈大惊,“你没向她求婚?孩子已经满月,你们仍然单身?”

“妈妈,只有恋爱成熟的男女双方才可以谈婚论嫁。”

“你不爱她?”

“她甚至不愿与我做朋友。”

郁妈说:“这女孩竟如此古怪。”

郁彰苦笑,“妈妈千万不要对她有偏见。”

“她能牺牲前程不顾一切维护小生命,已足够我尊重她。”

“彰,你走了之后,你不怕有人乘虚而入?”

郁彰一呆,“什么意思?”

郁妈顿足,“你是痴呆吗?”

郁彰半晌才说:“老妈,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郁妈详细分析:“她有工作能力,­性­格爽朗可爱,能吃苦,样子出众,你以为她没人追?你太托大。”

郁彰发。

“我与你爸已决定照顾这一对孙儿,人家很快知道他们不是她的负担,你以为她会独身到老?”

郁彰跳起来大叫。

“还回美国?你仔细想想。”

这时大门一响,大姐出现,好似知道呣子在说些什么,轻松地接上说:“我是你呢,留下来展开热烈追求,索­性­把工作搬到本市,在哪里打工不一样,你说是不是,天天问候,周末邀请看戏喝茶,绝口不提孩子抚养权,总而言之,从头开始。”

郁彰瞠目结舌。

“你心里在想:孩子都满月了,还从头开始?别忘记,你的个案有点复杂,­精­卵结合之际,你在美洲,她在亚洲,两人从未见过面。”

郁彰用双手捧着头。

他大姐流利地说下去:“你得感激陶家诗,她虽然不能生育,又与你分手,但却替你留下一对如此可爱的孪生子,以及让你认识了刘雅子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郁妈立刻说:“这是事实。”

大姐下结论:“给你,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找代母生育。”

郁妈答:“除出陶家诗,谁会这样大胆刁钻。”

“郁彰,你鸿福齐天。”

“还回美洲呢,你父母、兄姐、儿子、未来的贤妻,全在本市,你应该留在何处?”

郁彰跌坐在椅子上。

就这么决定了。

如果他对刘雅子没有好感,事情安排自又不同,但是,他喜欢她,他愿意爱惜她照顾她。

不过,有人也许比他捷足先登。

一早,雅子与保姆正在喂孩子,这时,他们已经各有十多磅重,顽皮,好奇,不爱躺着,只想被抱,但凡小手能够触到的东西,都想抓来玩。

雅子为他们出生证明书上登记烦恼。

本来预备姓刘,可是大笔一挥,构成事实之后,更改需时,亦会影响孩子们心理。

现在雅子一切都以孩子们为重,她约郁彰商议。

门铃一响,她以为是郁彰,开了门,才发觉是陌生人。

那英俊的年轻人问:“是刘雅子吗?朱先生派我来看看你,工作进程如何,我是新上任的部门主管罗振名。”

雅子“啊”一声,一听就知道朱对她有所不满,派监察史来访问她。

这不是好事。

她身穿老布运动服,肩膊搭一块毛巾,身上想必有­奶­酸味,雅子气馁,“我正在忙。”

“不怕不怕,也许,我可以迟三十分钟再来。”

“不好意思。”

一关上门,雅子扑去沐浴更衣,然后把所有婴儿用品扔进房内。

一边收拾一边告诉自己:刘雅子,你就是你,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两个婴儿,每天忙得狼狈跳脚,不必对任何人伪装。

一个人终需面对现实,忠于自己。

保姆问:“可要带孩子们到公园去?”

雅子问:“你一个人照顾得来吗?”

保姆笑:“没问题,他们还不会走不会跑。”

不消一会,穿戴整齐的兄弟俩坐着双位婴儿车推出门去。

雅子松口气,不久罗振名回转。

他双手提着热辣辣速效油条粢饭,雅子一见,垂涎欲滴,“是给我的吗”,立刻坐下大吃大喝。

原来罗振名此来不是挑剔什么,而是为她介绍新计划,:“这是一个备受压力的新电子游戏设计,因为完全缺乏卖座因素,没有暴力、美女、怪兽、爆破、战争、流血…….所以叫从踌躇。”

雅子听得入神,一边把美味粢饭放进嘴里,露出陶醉神情。

罗振名不相信她是未婚妈妈,两子之母,他与她谈得投机,“我一有时间会与你开会,时限是我们最大敌人——”

“西游记!”雅子忽然叫出来。

罗振名笑,“西游记早已被东洋人占为已有,翻抄一万次。”

“不怕,我们有的是宝藏。”

不知不觉,谈了已经个多小时,保姆推着熟睡的孩子们回来,他们歪在双座位上,一模一样的大头与圆面孔,像一对洋娃娃,罗振名像其他所有人一般笑出来。

雅子介绍:“我的孪生子。”语气自傲。

罗振名说:“雅子,你先把刚才谈过的资料消化一下,我会与你联络。”

这时有人在他们身后咳嗽一声。

雅子一抬头,看到郁彰,她先把罗主管送走,然后才回来见郁彰。

“是上司呢,对,郁彰,孩子们出生表格期限已届。”

“你尚未想好名字。”

“填郁大明郁小明吧。”

郁彰一怔,惊喜交集,“你愿意让步?”

雅子点头,“什么对他们最好,就应该怎样。”

“谢谢你,雅子,双方争个不已,其实只说明一个事:无从真正爱惜孩子。”

雅子说:“那么请在这里签署。”

“文件由我亲自递上去,顺便替他们申请个人护照。”

“除出大明小明之外,你尚有何建议?”

“可否问一问他们祖父?”

雅子抗拒,故不做声。

郁彰连忙说:“大明小明已经够好,医学博士郁大明,通渠专家郁小明,都很响亮。”

雅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郁彰搭讪说:“明晚我有两张音乐厅门券,不知你可有兴趣。

雅子答:“明日孩子们需注­射­防疫针,回来一定哭闹,怎么走得开。”

“呵,对,明天由我开车,你与保姆一人抱一个。”

雅子看着他,“你不是将回美国?”

郁彰讪讪地,过一刻才说:“本想亲自辞工,可是大学说不必,只需电邮交待,我下月开始帮大哥做助手,学习生意,我不走了。”

雅子不出声。

这纯属他私人意愿,她不欲置评,但是郁家家长想必高兴,家里多了生力军。

她说:“我得趁这机会眠一眠。”

“你去,由我当下一更。”

下一更包括喂­奶­、淋浴、更衣、洗衣服、­干­毛巾以及换床单,他忙得挥汗。

郁彰决定每天在这个时段来看孩子们,顺道替雅子带报章杂志水果鲜花。

雅子如果需要片刻清静,他可以把孩子们带到他那边玩耍,顺便让祖父母探访。

趁雅子不觉,他紧紧拥抱孩子,忍不住流泪,试想想,若代母仁慈,孩子们哪里可以出生,陶家诗一声对不起不好意思不要了合约中止就完成义务。

郁彰决定留下来之后,雅子对他的态度有所松懈,不那么怕他把孩子掳走。

接着一个星期,她做了十多个草稿,罗振名也有好几个新主意,但是一开会,就彼此否定对方建议。

“爱情故事,拜托,谁要在电子游戏上谈恋爱,自杀行为。”

“给些面子好不好,你那款新封神榜也吓坏人。”

互相诋毁,很快像老友般毫无禁忌。

“取秘笈,练神功,都已变成古老桥段。”

罗振名忽然问:“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有何主意?”

“我们去吃凯琴菜,你且把孩子们放下,交给保姆,我们轻松两个小时。”

听到吃,雅子心动,可是想到放下孩子,她觉得有犯罪感。

“太自私了。”

“雅子,留前门后,你与他们还需相对十八年。”

“如果他们痛哭不停呢?”

“巨肺练成。”

“只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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