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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 > 十一、祭坟(二)

十一、祭坟(二)

罗敷不再理他,只“专心”看着风景,心里想着今后要如何摆脱他。越往深处走,大司空府的布局却是越趋向开阔,如果说前院是“小桥流水”的小巧雅致,那后院简直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这种布置格局让罗敷好生奇怪:“夜听潮,谁为你设计的这座院落?没想到是内有乾坤啊。为什么前院反而简约,后院却如此奢华啊?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土木之道。”

夜听潮含笑不答,却星目一转,曰:“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直呼我的姓名了,今后……”

罗敷怒曰:“今后怎样!”

“哈哈,今后你恐怕要称我为‘爷’。”说完仰天长笑。

罗敷懒得理他,径直走到一片花海旁边。这花好生特别,明明是一种花,却有大红、桃红、红紫、纯紫、纯白等诸多颜­色­,花瓣羸弱,却异样妖冶。“这花叫什么?”

夜听潮道:“这就是米囊花,也叫御米花。”

罗敷轻笑两声:“你知道它这么多名字,难道不知道它还叫罂粟?!”没想到东方龄要用罂粟为伯姬入药,不会上瘾的吗?

夜听潮见怪不怪地说:“它确实有个名叫罂粟。其果入药,可让人心神宁静。”

罗敷猛然想起夜听潮身上亦有异香,难道……“你身上熏什么香?”

夜听潮:“我从不熏香。”

罗敷:“不对!你身体虽然会散发异香,但香味甚微。你偶尔也会熏香的,像我们在来仪阁相遇那日,你就熏了香。”罗敷变得十分肯定,因为她想起夜听潮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在马车里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让她很容易就睡着了。

夜听潮哈哈一笑,又逼近她道:“你知道我身上会散发异香?”

他就是喜欢这样居高临下地贴近了别人看,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但是罗敷这一次并不生气,因为她突然有了脱身之计。

夜听潮得意地说:“我确实偶尔熏香。其香有名,曰之‘凤舞’,佳人在侧兮,如怨如慕。”

罗敷心理偷笑,什么“凤舞”不“凤舞”的,这香里确实有罂粟的味道。那时的人哪里知道罂粟会上瘾的?长期使用对身体可谓伤害极深。又是谁让他用的这种香?

“大胆!哪里来的毛小子,行为如此不端?”罗敷的动作被一个甜腻腻的女子声音打断。能把这样的话说出让人麻酥酥的感觉,此女子果然有功力。

罗敷一看来人,身穿黄|­色­曲裾丝绸刺绣长袍,袖子是汉朝上层人士着装流行的琵琶袖。外罩同­色­褙子。虽然汉朝是以黑­色­为尊,但黄|­色­的权威此时已经开始体现出来,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不敢穿出来的。穿成这样,罗敷几乎可以肯定来人一定是有名有号的。

再看她身上珠环玉绕,坠马髻楚楚动人,金步摇随风而动。罗敷更能肯定来人身份不俗。只是这人本身俗了而已。

此人嘴里的“行为不端”也许是指她和夜听潮离得太近,但这也不是她乐意的,罗敷一脸的不以为然。

夜听潮看到来人,从罗敷身边退后一步,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甚至平日的邪气与慵懒都不见了。他道:“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让翠珠她们伺候吗?”

罗敷一惊,他有妻室了?其实这也不奇怪,以他的年纪在汉代有妻子并不算什么,就是有儿子也正常。可是既然他已有妻子,那之前他对自己的诸多羞辱又算什么?还搞出让她入府为婢的事。罗敷突然感觉若有所失。她发现她错了。夜听潮也许就是夜听潮,这些都是他真实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被掩藏的华丽的心。

被称为夫人的女子盈盈一拜,嘴里却酸溜溜地曰:“相公好兴致,与这俊俏小童在做什么?”

夜听潮走到那夫人面前,把她拥入怀里,眼睛却漂到罗敷身上,脸上又是平日的戏谑:“她可不是什么俊俏小童,她是我从邯郸带来的侍妾,名叫罗敷!”说完邪气看着罗敷,丝毫不忌讳自己的眼光。

他怀中的夫人却没有他的好心情,心里的愤怒即可泄露在她眼里,狠狠地看向罗敷,嘴里却道:“那如风要恭喜相公了。如风突然想起有事,先下去了。”

说完又是一拜。却在走到罗敷身边时稍稍停顿了步子,罗敷可以清楚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恨意,如此入骨。这,仅仅因为夜听潮一句话。他想­干­什么?在自己面前演戏吗?她可没兴趣在其中充当任何角­色­。

晚上在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罗敷披衣起身在大司空府的院子里随便走走。伯姬那里是不能去的。东方龄正在为她医治,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见伯姬。真没想到自己来大司空府仅仅一天,什么也没做就得罪了这里地位特殊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神医,一个是夜听潮的夫人,那个叫如风的妖艳女人。

还有日前她发现夜听潮身上就然熏有含着罂粟成分的香,这又是谁在他身上使心思?

远方高处有一小亭,虽然是黑夜,里面却灯火通明。罗敷好奇地往前行,看到小亭四周都用竹帘隔着,里面白纱轻飘,影影绰绰,仿若仙境。罗敷信步拾阶而上,却听到里面有人的说话声音。

“相公为何弄个什么邯郸美女来气妾身?”声音温柔甜腻,听得罗敷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日前有过冲突的如风。

“哈哈,如风是在吃醋吗?”这个声音正是夜听潮的,他声音里的邪气,还有隐藏很好的霸气。

罗敷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里非常的错误,想要赶快离开,但想到之前偷听夜听潮说话被他发现,这个人武功了得,自己一点细微动作都可以让他听到。想到这一层,罗敷只好只是轻轻挪动着步子。

“既然相公没有厌倦如风,那就让如风伺候您吧。”

罗敷一听这句话,差点一头扎下去。这也太过分了,这个是野外啊?再是你家的花园,也会有人经过的。在外面做那事,这古代的女子也忒豪放了吧?

谁知夜听潮倒是乐的受用,竟真让那女子“伺候”起来。亭子里娇吟频频,粗喘连连,真是暧昧无限。罗敷意识到里面的人正在嘿咻嘿咻,此时的夜听潮应该是警惕­性­相对较低的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心一急切,步子就紊乱起来,罗敷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来了:“谁在外面?”也许因为□的原因,夜听潮的声音有几分湿润的­性­感,让她想起来那次两人在司徒府的湖心小岛,虽然她不愿承认,但他的声音就是如今的­性­感感觉。心不由紧了一下子。

看来又让他发现了,罗敷尴尬地说:“是我。”

夜听潮听出是她的声音,却是稍稍的一愣。那女子的声音却响起来了:“爷,杀了她!别扫了我们的兴。”

没想到这女子面如桃花,心却如蛇蝎。开口就要杀人。夜听潮真会听她的话杀了自己吗?几秒的沉默让气愤变得极其诡异。夜听潮开口:“去!”一个字,随着那字的是一阵劲风,罗敷一下子被那风卷出几米开外,狠狠地落在地面上。­性­命虽然无碍,口中却大大地吐出一口血来。

此刻的自己无论如何装不出平静,眼泪如雨一般落下来。她的眼睛落着泪,心里也是。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夜听潮失望,可是这却是最厉害的一次。他真忍心伤自己如此深,他真忍心!她开始对他没有丝毫的期望。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商人吗?那么以后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不会再有任何感情。

亭子里的娇吟声、喘气声依然没有自己这支小Сhā曲而停止,听在罗敷耳朵里却是别样的刺耳。她不是妒忌,不是心酸,而是恨。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到“恨”这个字的意义。罗敷告诫自己,一定要记得夜听潮这一掌,一定要!

十五、闹剧

第二天一早伯姬的药力已退,骨头也被接好。罗敷顶着剧痛去看伯姬,夜听潮随后也过来了。看到他进来,罗敷忍着痛把背挺得更直了些,她决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丁点的怯懦。夜听潮此刻看她的表情竟有些许的不忍,可这些已经完全不是罗敷想去计较的了,他对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经过昨日事情,胸腔受创的她当场就呕出了血。一晚上没人医治,此刻又暗暗与夜听潮计较,内伤似乎更厉害了。罗敷感觉口腔一股腥甜,她紧闭牙关不让自己在他面前丢脸,但嘴角终还是渗出血来。一股气流猛然上升,她忍不住一个咳嗽,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溅出一米多远。

“罗敷姐姐!”伯姬一看如此情形,早已忘了自己的伤口,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忍着腿上的疼痛要去看罗敷,可哪里起得来?伯姬眼泪如断线一般流了出来。她不知道罗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但经过这许多日的相处,她对自己诸多的照顾,她已经把罗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更何况其中还有三哥的原因,让她感觉罗敷受伤比自己身上的伤更重要。

罗敷强忍着伤痛想给伯姬一个安慰的微笑,可肌­肉­却如何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头一下子扎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夜听潮赶忙一个健步跑到她身边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罗敷想用最后一点意识拒绝他的“好意”,可是身子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支配,只能由他接住自己,抱起自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敷儿!”夜听潮呼唤出声,此刻他忘了自己惯有的自我,他眼里只有这个受伤的女子,这个让自己亲手打伤的女子。她竟然倔强如此!他的声音里有疼痛,有自责,也有歉意。可是罗敷什么也听不到了。

东方龄看着完全陌生的夜听潮,这个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男子,竟然因为这个被他叫做敷儿的女人方寸大乱。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有这样痛苦的表情。刚才亲耳听伯姬叫罗敷“姐姐”,她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她果然是一名女子。第一次见她,东方龄已经感觉出她是女子,感觉出夜听潮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罗敷姐姐!你们赶快救我罗敷姐姐啊!”伯姬此刻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喊,她不能看着罗敷出事,不然自己可如何向三哥交待?

“还愣着­干­嘛?赶快帮她医治!如果敷儿有事,我让你们全都陪葬!”夜听潮看着发愣的东方龄,声音几乎要杀人。这样的夜听潮让东方龄不知所措,更让她心寒。自己在大司空府做清客已然两年有余,夜听潮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而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有求于他的女子而几次三番威胁要自己的命。夜听潮对自己何其薄­性­!

“将她放到床上,七儿,拿我的针来。”东方指挥着众人,自己快步上前为罗敷诊脉。然后让人把罗敷扶坐起来,接过那个叫“七儿”的医药小童递过来的针,在罗敷头上、背上连扎数针,终于看到罗敷的意识缓缓回来。

东方龄收起针,又接过小童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手才对众人道:“罗敷姑娘是被人震伤了心脉。我已经施针将她救醒,不过她仍然很虚弱,需要静心疗养。七儿,取笔墨过来。”写好方子,东方龄又说:“按此方买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三副,十日后应无大碍。”

此时的伯姬已经哭成了泪人,经不过她的苦苦相求,两名侍女把她架到了罗敷身边,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罗敷的手臂上。

夜听潮吩咐道:“心儿、碧儿伺候伯姬姑娘好好躺下。吉祥,去‘听音阁’。”几个侍女一听命令马上行动起来。夜听潮一把抱起来罗敷向外走去。罗敷紧闭双眼不愿看他。

“丫头,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我知道你怪我。但你相信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夜听潮日后自会还你一个说法。”夜听潮一面行,一面在罗敷耳边说话。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

不知为什么罗敷竟流出一滴泪来。她说不出自己为何流泪,只是心痛得要命。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微弱地要命。

夜听潮把耳朵往她嘴边凑了凑:“丫头,你想说什么。”

罗敷使劲张张嘴:“三哥。”说着眼泪一滴一滴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多么希望此刻拥她入怀的是刘秀,可惜却是伤她至深的夜听潮,是她永远捉摸不透的夜听潮。

一言惹得夜听潮眼中似乎喷出了火:“我知道你心中有他,在‘来仪阁’我就知道。但你记住,你此生都会是我的。”说完把她放到床上,吩咐侍女好生伺候就甩袖离开了。

罗敷在“听音阁”一趟就是数日。期间秦韬也派人来过大司空府要接她回去,都让夜听潮用各种理由打发过去了。自从送她进来这里,夜听潮便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伯姬也因为行动不便被侍女阻止过来。她们只能通过几个侍女传达一些彼此的消息,也是这样她知道了父亲曾经派人来过,但又被打发走了。

第六日罗敷感觉好了很多,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吉祥,你去帮我把衣服拿来,我要起来去看看伯姬。”

吉祥道:“小姐身体未大好,公子吩咐万不可让你下床。”

一提夜听潮罗敷气就不打一处出,他把自己伤成这样,又假惺惺地装作关心自己。“我知道夜听潮是你们的主人,但别忘了,他不是我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罗敷说着就要挣扎下床,吓得吉祥连同其他侍女跪了一地。

“是谁在这里欺负我们吉祥啊?”人未道,声先至。罗敷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如月。罗敷使劲咬了咬牙,看着进来的如月,恨不得一个箭步冲出去。可惜深受重伤,即使有些武功底子,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恐怕还没近她的身,已经让她手下的人拿下了。

“奴婢们给月夫人请安。”吉祥一看来人,慌忙带众侍女请安。

原来她姓月。月如风,罗敷想,明明好好的名字,怎么这名字的主人却如此狠毒?一点没有新月如风的沁人心脾。

月如风对下面说:“都起来吧,我来是来看罗敷姑娘的。”说着往罗敷床边又走了几步:“果然是女人,脸也比先前白了许多。”

随月如风同来之人之中,有一个腆着肚子让侍女扶着的,虽然那肚子并没看出来大,样子做得却足。一双大眼看着罗敷,对月如风道:“姐姐,她就是相公打伤又救起的女子?长得好生标致啊!”这些字似乎是从那女子的牙缝里出来的,听得人格外不舒服。

罗敷没想到夜听潮不光有妻,还有妾。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啊。

月如风道:“妹妹,她的容貌是不是都在你们之上呢?”

那女子一听此言,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不知道在这漂亮脸蛋上划上几刀,是不是还能再去勾引男人?”

好恶毒的女人,真是一个胜似一个。夜听潮身边怎么都是这些东西?罗敷摇摇头,真有点可怜他。

“你敢对我摇头!你知道我是何人吗?我乃大司空府二夫人季临画!来人,把这个不懂礼法的贱人给我按住了。”话一落,她身后两名侍女来到罗敷身边,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胳膊。

吉祥慌忙向季临画磕头:“夫人请饶了罗敷小姐吧,她不懂咱这里的规矩,吉祥替她给您赔礼了。”看季临画不松口,吉祥又道:“她怎么说也是我们府里的客人,如果公子知道了,恐怕不好。”

季临画骂道:“竟敢拿相公压我,我今天倒要让你看看谁是主子!来啊,给我掌嘴!”

一名侍女来到吉祥身边,左右开弓打起了吉祥的耳光。罗敷一看吉祥为了自己被打,也不知道哪来的劲,挣脱左右两人就要下床。一名侍女不由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季临画。季临画应声倒地,继而更是惊天动地的大喊:“哎呀,了不得了,罗敷贱人推我!我的肚子好痛啊!快传东方龄!”

月如风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态。她一定很高兴自己导演的这场闹剧竟然如此­精­彩。

罗敷看着眼前人仰马翻到一众人,心里觉得可笑之极。自己怎的就惹上了如此多的女人?

夜听潮与东方龄风风火火地赶来,看着此刻情形,夜听潮只简简单单地对东方龄说了两个字:“诊病。”屋里一席众人再没有敢大声的,只有季如画还在作态地呻吟。

夜听潮道:“吉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吉祥起身来到夜听潮身边,把事情委婉地说了。夜听潮点头道:“刚才是谁拉着敷儿不放?”声音­阴­冷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罗敷冷眼看着他,倒是如何断这门“官司”。

刚才拉住罗敷的两个小丫头终是战战兢兢从人群中出来,对着夜听潮跪了下去。

夜听潮:“又是谁打的吉祥耳光?”

另外一个侍女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对夜听潮跪下去。

“去夜戈那里每人领八十板子。”夜听潮说到这,走到其中一名跪下的侍女身边,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因为害怕而瞪大的眼睛,露出了一抹邪气的轻笑:“告诉他,如果打不死,就再加八十。”

夜听潮猛然站直身子,负手而立:“直到打死为止!”他的声音似乎从地狱中传出来一般。仅仅如此,三条人命就呜呼了。

罗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夜听潮,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她们冒犯了自己,但也至于要打死的地步啊?这样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公子饶命啊,这都是二夫人让我们­干­的。夫人,请为我们求个情吧……”几个丫头使劲磕着头。看到夜听潮真的动了怒,季临画哪里还敢开口,只能由着下人把两个丫头拖走。

这一招杀­鸡­儆猴果然好厉害,连月如风的脸上都一片苍白。

“从今日起,吉祥为司空府的大侍女,负责管理府里所有女婢。今后有事,除了我无需向任何人请示,可以自拿主张。”夜听潮宣布完,转头问正在为季临画诊治的东方龄:“二夫人怎样了?”

东方龄道:“夫人的喜脉先前不知是何人诊治出来的?”

季临画一看东方龄表情诡异,忙道:“是我昨日进宫陪皇后下棋,御医亲自诊断出来的。因为昨日回来晚了,相公正在姐姐那里,所以还没来得及跟相公说。”

东方龄摇头道:“那就奇了,依龄儿的判断,二夫人并没有喜脉的迹象。”

“你说什么!东方龄,你胡说!信不信我要皇上杀了你!”季临画一听东方龄的诊词,几乎如五雷轰顶,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只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罗敷听到这里好生奇怪,为什么季临画要说“让皇上杀了你”,而不是“让相公杀了你”呢?夜听潮的家事还真凌乱得很。

夜听潮曰:“送二夫人回房。今日起,‘听音阁’为禁地,不经我或者吉祥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违令者,”说到这,夜听潮微微扭头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月如风,轻声但清晰地说出一个字:“杀!”

月如风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不自然,明眼人一看便知,夜听潮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十六、抚琴

夜听潮的禁令一下,“听音阁”果真就清净起来。夜听潮的两位夫人再也没有带人来捣乱。如此过了三五日,罗敷已经能让侍女搀着下床走动,她便经常去前面看伯姬的伤势,与她闲话解闷。

“罗敷姐姐可听说了?”伯姬让侍女都退下了,对罗敷说道:“这府里的二夫人死了。”

罗敷慌忙问道:“啊!为什么?伯姬妹妹从哪里听来的?”

伯姬曰:“我也是听她们这些侍女在偷偷嘀咕听到的。听她们说,好像二夫人与人偷­情­,被夜大哥当场捉­奸­,夜大哥就把她和那男人一并处死了。”

罗敷听得一身冷汗。来到这大司空府也不过数日,怎么就出了这许多的人命?夜听潮,这又跟你有关吗?你太可怕了。

又过了几日,罗敷感觉自己的伤已无大碍,天天在室内坐着闷得慌。既然回不了秦府,索­性­在这里呆得快活些。她把吉祥叫来,道:“姐姐帮我准备一把琴,我看那荷花就要谢了,去哪里弹琴游玩半日,也不枉费了它们开放了这一夏天。”

吉祥答应着离去,不一会回来复命:“小姐,琴为您准备好了,我让小童撑了一条小船过来,我陪小姐船上弹琴,近处欣赏那荷花岂不更真切些。”

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罗敷谢过了她,与她一起来到荷塘,坐了小船,在船头的香炉里焚了香。那荷花荷叶竟都出来水面半人多高,几人坐在小船里,外面人竟丝毫看不出有人。此时荷花已开始三两凋谢,罗敷想起来她还在现代时看过《红楼梦》,其中有一回林黛玉念起李商隐的诗,“留得残荷听雨声”。此时此景真是切题得很。不知何时天降甘霖,也让她残荷之侧听雨声。

罗敷琴弦下一拨,《红楼梦》里面的《枉凝眉》便弹了来。轻启朱口,歌声伴琴声悠扬地散开来: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王立平为这首词做出的曲子,如泣如诉,荡气回肠。没弹完罗敷已经是泪流满面。

荷叶深处,一条小船伴随悠扬琴声缓缓而动,船上的女子更是如梦如幻,不由得岸上人竟看痴了。他长箫在手,不由与之和鸣起来。琴声切切,箫声悠悠。不知就里的人一定会把这看成一副人间美卷。只有罗敷知道,虽然他们琴箫和鸣,心的距离确是千里之遥。

一曲终了,夜听潮问道:“弹琴之人是谁?”

一名侍女行了礼,答曰:“回公子,罗敷小姐正在荷塘里泛舟抚琴。”

夜听潮:“请罗敷小姐去‘望亭’。”

侍女答曰:“是。”便向那塘边等候。看到罗敷小舟靠岸,慌忙上前行礼:“小姐,公子请您去‘望亭’。”

罗敷听到刚才箫声,便知是他,让侍女前面带路,由吉祥搀着向“望亭”而去。

夜听潮看着来人:“吉祥,你们下去。”吉祥行了个礼边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所谓“望亭”,应该是因为此处乃大司空府园中高出而得名,自此远眺,大司空府秀­色­尽收眼底。

夜听潮示意罗敷坐下,问曰:“身体看来是好多了。”

罗敷落座,答曰:“是好多了,承蒙关心。”

夜听潮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疏远?心竟是有些索然,这是他不允许的。于是正­色­道:“既然好了,是不是该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了?我今日自会送你和伯姬回府,不过,恐怕只有她一人可以‘安全’到达。”

罗敷曰:“全凭公子安排。”

夜听潮看着她如花面容却是冰霜一般冷淡,心里好是无谓,一挥长袖就要离开,罗敷此时却开口了:“我从公子的箫声中听到野心,听的霸气。明明是儿女情长之音,我却听到这些,公子说奇怪不奇怪?你已位极人臣,如果说还有野心,那,会是什么呢?”说完歪头看她,娇艳欲滴的表情让夜听潮不禁一动。竟忘了应该怎么回她的话。

“既已为阶下之囚,却有此闲情做儿女之音,怎解?”风吹起夜听潮的长袖,一缕锦罗拂过她的肩头,让她看得痴了,眼里竟也湿润起来。夜听潮似乎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表情,眼神里滤过一丝慌乱,但也仅仅是一丝,一晃而过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做我的侍妾,要么履行我们的约定,做我的奴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罗敷已经一下站起来:“不劳公子费心,罗敷,自是输得起。”说完,人已缓步出亭。

吉祥见此情景赶忙上前搀扶,却听夜听潮道:“身为奴婢,还需要人伺候吗?”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

罗敷抬头迎上他的眼睛,眼中分明写着倔强和不屈服。她甩开吉祥搀着她的手,自己举步维艰地向前行着。突然一个站不稳,人顺着台阶一头扎下去。夜听潮慌忙飞身救起向下滚落的人儿,罗敷已经不醒人事,夜听潮大呼:“敷儿!”对不知所措的吉祥吩咐到:“快叫东方龄!”

这一切都看在月如风的眼里,她在繁花之后看着举止失措的夜听潮,顺手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捏得粉碎,凤仙花染成水红的指甲缝里都晕满了深红­色­的汁水。夜听潮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是她见不得的。

东方龄替罗敷检查完伤口,又诊了脉,说道:“回公子,罗敷姑娘索­性­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前些天开的药继续吃;待会我再把药膏留给吉祥,外敷在伤口上就没事了。”

夜听潮做在罗敷塌边,一挥衣袖,头也不会地说:“下去!”

东方龄冰雪一般的面孔上掠过一丝的不自然。她轻轻一福退了下去。

吉祥拿来药膏,夜听潮道:“放下,我亲自来。”吉祥见此情形,带众侍女也下去了,轻轻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夜听潮解开罗敷的衣服,为他仔细检查身上的伤口。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敢做如此举动的人恐怕为数不多,可惜让罗敷赶上了。当她从朦胧中醒来,自己已经这样半­祼­着呈现在他面前了。“你!你好无耻!”罗敷想从他怀中挣脱,却苦于浑身疼痛乏力。

夜听潮看着双颊绯红的她,轻快地勾起了­唇­角:“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是没看过的?”

一听此言,罗敷气得更是咬牙切齿,眼光如果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时的夜听潮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

夜听潮道:“别闹,药都上偏了。”

罗敷恨道:“谁用你假好心。”

“别惹恼了我!否则……”

罗敷不服气地说:“否则怎样?”

夜听潮俯下身子,啃咬着她的耳垂道:“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

罗敷一阵心猿意马,想他这种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为好。罗敷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他深惧这个男人,他总是给她极度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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