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城市褪去了厚重的外衣,在黑夜的掩护下尽情地绽放。黑色宾士驶进山区后,流离的灯火渐渐远去,天地忽然安静得异常,敞开车窗,山坡上一声夜鸟的扑翅声都听得分外清晰。
“裴总,你太累了,让我来开车吧!”君牧远神情紧绷着,手牢牢地抓着安全带,车灯的光束照射出前面又是一个急转弯,他本能地闭上了眼。
老天,裴总不会把当山道当成F1赛车道了吧!多少年不干这疯狂的事了,他的小心脏惊得象只惶恐的小野兔。
裴迪声沉默着,专注地看向前方,薄唇紧抿。方向盘旁边蓝幽幽的灯光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该死的,这天怎么黑得这样快,她不会又以为他食言了吧!
“裴总,这种论坛例会不要太当回事,今晚是自助酒会,到午夜才进入Gao潮,我们现在去算早的了。””君牧远伸出满掌冷汗的手在裤腿上拭了拭,语音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山道下方是大海,弯多坡陡,他真的感到这车随时有栽下去的可能,一旦栽下去,明天要忙坏媒体记者,还有恒宇的员工,这很不厚道的,现在可是三伏的天气。
裴迪声面向前方,依然沉默不语。从君牧远这个角度看过去,暗黑处只见他的轮廓,挺拨而孤独。
前方终于出现了度假村灿烂的灯光,君牧远悄悄吁了口气。
“你来泊车。”裴迪车等不及把车开到车位上,一进大门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急促地冲向客房部。
“哦!”君牧远觉得跟随裴迪声也有几年了,可是今天他怎么觉得好象是初次接触,有那么点陌生感呢!似乎裴迪声并不是一个对应酬很热衷的人啊,不然至今仍有许多人根本不识他的真面目。
裴迪声走进电梯,无视对面电梯小姐温暖的笑意,他掏出手机,拨通迟灵瞳的电话。
呃?他停住了脚,俊眉一蹙。关机了!
他苦涩地一笑,这个小把戏她可不是第一次玩,以后是不是要告诉她,无故关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可以生气,可以任性,可以发小脾气,但不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电梯门一开,他扭身就奔迟灵瞳的房间,抬手敲门,许久,都没有人应声。他故意把声音敲得很响,隔壁也没人出来。他急忙又去餐厅,里面都是些自由行的散客。
他去了自助酒吧,那里今晚被房产论坛给包了。灯光昏暗,音乐暖昧,在摇曳不定的光影中,他依稀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可是却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就连那个扎辫的陈晨也不在里面。
他转身出门,有人从后面敲敲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宋颖恬然一笑。
“迪声,我一直在等你。”音乐有点响,她凑到了他耳边。
“哦!”他没有看她,目光仍在人群中巡睃。
“你白天不在。”宋颖从侍者的托盘中端过一杯鸡尾酒递给他,他摇头,发间已急出了密密的汗水。
“我去北京办点事。”鬼丫头不会在早晨散步的沙滩上等着?
他脸色一变,忙往外走去。
“办完事,你又从北京赶回来了?”宋颖吃了一惊,随他一同走出酒吧,心里面突然泛滥出狂喜。青台到北京,一天来回,如此匆忙,是因为她在这吗?
“嗯,我这边有点急事。”裴迪声松开衬衫的扭扣,往上挽了几挽。
“迪声,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讲话了。”他走得快,宋颖有些跟不上。
“对不起,我今天在谈判桌上呆了五个小时,现在不想谈公事。”他含蓄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迪声?”宋颖受伤地盯着他,“我们之间除了公事,难道就没别的话可讲吗?”
“我认为已没有,大嫂!”他戛地停在楼梯上,扶着扶栏的手指有些发白。
宋颖低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她把头别向墙壁,“迪声,你真残酷。我也是身不由已。以前,你从不会象这样对我说话的。”
裴迪声冷冷一笑,“大嫂,我们不能总活在过去中,路是向前延伸,而非向后掉头。你现在有了大哥,你已很幸福。”
“我幸福吗?”宋颖痛苦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知道裴迪文去开发欧陆市场,已有几月不打电话给我了?”
“我不想知道。我有急事,我先走一步。”他咚咚往楼下跑去。
刚到门口,迎面和论坛主席遇上。
“迪声,你都消失一天了。走,我们喝酒去。”他一把拉住裴迪声。
裴迪声淡淡一笑,“我找下泰华的乐董,一会就陪你去。”
“乐董回市区啦!”
“呃?那泰华的其他参会的也都回去了?”
“对。乐董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匆匆过来道别,说有些事要处理,她把所有的人全带走了,那个财务经理身体好象不好,路都走不了,嘴唇煞白,也跟着上了车,可能真是有大事。”
“哦!”裴迪声俊挺的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泰华能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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