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瞬即静如一潭死水般,只听得两人轻轻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孔雀看着液体浸湿了地毯,那部分的颜色立刻变了,这可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整个人也呆住了。
“我说过了,这是汽油,如果有什么后果,都是你应得的。”她抬起头,对着迟灵瞳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
迟灵瞳淡淡地笑,深呼吸了一下,气味是那么呛鼻,她皱了皱眉,“需要我帮你点火吗?”她问。
孔雀僵直了身子。
“我们从小就是死党,不管谁闯了祸,另一个都不会逃开,总是肩并肩地一同受罚。你撒谎,我帮你圆谎。我逃学,你替我掩护。是不是?下一步怎么做,你说吧!”她慢慢地向孔雀走过去。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再过来,我就真的要点火了!”孔雀用颤抖的双手去拿桌上的打火机。
“点吧,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还做朋友。”迟灵瞳笑靥如花。
“迟灵瞳,我恨你,我会诅咒你,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会有报应的。”打火机应声而落,孔雀失控地蹲下身子,放声痛哭。
迟灵瞳攥紧拳头,命令自己站直,脸上保持平静。
“你错了,我没有抢走你任何东西。萧子辰是个人,不是件物品,不是谁想抢就能抢得了。就是他不选择我,也会选择别人。”
“我宁可他选择别人,也不要选择你。”孔雀的嗓音尖锐而狂乱,“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对你讲过我们上床的点点滴滴,当你们Zuo爱时,你脑中不会闪现出我为你描绘的画面吗?”
“对于我和子辰来讲,现在的自己尤如重生,从前,不必太斤斤计较,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们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一样。你并没有失去什么,想要的都有了。孔雀,人不可太贪心。”迟灵瞳停滞了下,“你现在算是滨江的名人,过一会,化妆师和我朋友、家人就会过来,你愿意把事情闹大,就继续呆在这,如果不愿意,让我送你出去,如何?我认为你留下来吃晚饭不是个好建议。”
“迟灵瞳,你说我了解你,错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心计如此深的女人。”孔雀抖着声调,颤微微地站起身,把瓶盖拧紧,与打火机一同又塞进了包中,还不忘跑过去把窗户打开,让气味散发出去。
迟灵瞳悲哀地注视着她,她知道孔雀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境的,孔雀只是输不起,咽不下这口气,跑过来,只是想博得众人的同情票而已,孔雀怎么舍得丢下眼前这如花似锦的事业?
“但是,迟灵瞳,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一纸婚书算不了什么,何况你们只是定个婚而已。我的入幕之宾里有几个不是有如之夫,他们还不是为我迷得神魂颠倒。你说我与萧子辰有三年的感情,日情复燃,犹如冬天的干草遇到上烈火。你对我不义,那么也就怪我无情了。我先让你乐哉几天,麻烦你见到子辰,代我问他好。”
孔雀出门前,回过头,冲迟灵瞳妩媚地一笑。
“好的。”迟灵瞳含笑走到孔雀身后,与她一同走向电梯。
孔雀拎着包,定定地看着电梯的顶,嘴角始终噙着一丝阴沉沉的笑意。
“开车来的吗?”电梯到达天厅,迟灵瞳看看外面墨黑的夜色,柔声问。
孔雀嘲讽地瞥了她一眼,“没必要装这么真诚,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迟灵瞳,我发誓,我终其一生,都会把萧子辰勾搭上床的,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婚床上。”
“那再见!”迟灵瞳笑意不减地挥挥手,看着孔雀走进了旋转门。
“瞳瞳,准新娘怎么可以随便乱跑?”这时,随着旋转门另一侧走过来的关隐达一眼看到了迟灵瞳,大笑着张开双臂。
“关伯伯,我以为你赶不过来了。”关隐达眼中隐隐的血丝,想必又是几夜没合眼,迟灵瞳心疼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有什么能比我女儿定婚重要?”关隐达宠溺地挤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打扮这么漂亮,应该在婚宴开始前保持一份神秘感的,你这丫头,真是调皮。快,快,趁着还没被太多客人看到,咱们还是躲起来。”
迟灵瞳大笑,“关伯伯,这又不是破案,不需要这样吧!”
“要的,要的!”关隐达捏捏她的鼻子。
孔雀站在台阶上,扭过头,情恨地看着关隐达拉着迟灵瞳消失在电梯口,咬牙切齿地低咒了一句。
高中时,两人坐在学校的操场边,说,如果谁先结婚,那么伴娘的位置一定要留给另一个人。
她以为她一定是会先结婚的那个人,因为她的身边总是被许多男生围着。可能是因为太多,她变得挑剔了,总想着下一个出现的会更好。
大学里,她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她如同飞蛾扑火般的痴爱上了他,可是她却不是他的最好的,恋爱三个月后,他有了新人。她不惜以死相逼,结果是萧子辰出现了。
痛过之后,一些事就变得清晰了,她明白婚姻是一回事,恋爱是另一回事。你可以和天下的男人恋爱,但只能和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
萧子辰是非常非常适合做丈夫的人,可惜,现在成了迟灵瞳的丈夫,她也没做成伴娘。
所有所有的誓言都成空。
孔雀紧咬着唇,感觉象有一救尖细的针残酷地刺进心脏,风从北方吹来,卷裹着初冬清冷的气息,她战栗着转过身,向车走去。
“小姐,请问关厅长女儿的婚宴是在这举行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车门前,问道。
孔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没长眼睛,大厅里的牌子不是有写吗?”
“可是他女儿怎么会姓迟呢?”女子好奇心十足。
“你白痴呀,她亲爸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她妈妈改嫁给关隐达的。”
“这样啊,可关厅长看上去挺疼她的。”
孔雀打开车门,上了车,“不疼才怪,他又没别的孩子。哼,她妈妈也是一有心计的女人,又攀了高枝,还得了家财。喂,你是他家亲戚吗,让开一点。”
“嗯,我是和关厅长有点关系,多谢了!”女子笑着让开,折身走向泊在黑暗中的另一辆车。
“妈妈,打听清楚了,那个女孩确实对关隐达很重要。”
迟灵瞳与关隐达刚出电梯,就看到杨云与萧子辰惊慌万分地从里面跑出来。
“老天,你去哪了,吓死人了?”杨云贵问道,“那个女人没怎么样你吧,地毯上那个是什么?”
“哦,我下去接关伯伯的。那个是我不小心泼的化妆水,别这么紧张,我挺好的。”
“真的?”萧子辰紧步走上前,抱住了她,她感到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下。
“别这样,关伯伯在呢!”迟灵瞳脸红,想推开他。
“小杨,你带关叔去下婚宴厅吧,免得一会摸错了门。”关隐达笑着对杨云使了个眼色。
“好啊,好啊!”杨云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头。
萧子辰揽着迟灵瞳走进化妆间,把她推坐在沙发上,走过去关了窗,这才跑过来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别这样直勾勾的看人,我完好无缺,要验收下吗?”她俏皮地闭了闭眼。
空气里足足在一秒钟的静谧,他这才开了口,有些惴惴不安地道:“孔雀来干吗的?”
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恶作剧地歪着头,“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她?”
他沉默着。
乌黑的星眸鬼鬼地转了几转,“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不应该多关心下我吗,我是新欢哎!古语云: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唔,好痛!”
他迎面拍了下她的头,发间别着的玫瑰都歪了。
“卖弄才学也要看什么时候,不准这样调侃自己。她对你说什么重话了?”
她委屈地噘起嘴,“如果说了,你会替我去报仇?”
“看你这样子,好像没必要找帮手。”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是说了,说了许多,最后还哭了。想不到她对你是这般痴心。”
他有些慌乱,忙抓住了她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竟让她觉得很疼:“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输不起说的一些气话,我和她之间是怎样,你最清楚。灵瞳,我……”
她温柔地捂住他的嘴,心里涌起一阵的波涛,泛着甜意,迅速蔓延到全身,“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这才吐了口气,眼里有说不出的东西,猛地一把将她抱住,低声说:“你有一双聪慧的大眼睛,却经常会看错。我怕你被她的话所左右、所动摇,又想着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这些你向来有前科。”
“你在紧张我吗?”手指Сhā进他的发间,整个人在他怀中柔成了一汪水。
“杨云说你不见了,我脑中一片空白,都看不见玻璃门,就那么重重地撞了上去,这算是紧张的表现吗?”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一片红肿,眼眶不禁红了,“我怎么可能会走呢?
我又不是傻子,你有房有车,有正当职业,学富五车,年轻有为,风流倜傥,温柔又体贴,这种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爱迪生发明电灯之后,灯笼早已被淘汰了。”他嘴角抽搐着,眼中的笑意慢慢绽开。
她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挥着小拳头打了他几下,然后偎进他的怀里,脸贴着他胸口,轻唤他的名字,“子辰……”
“嗯!”他俯身吻着她秀气的耳背,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已经错过了一个好的男人,上天怜悯我,又给我送来了一个,我不舍、不愿、不甘、不会再错过了,我要紧紧地抓紧你、珍惜你,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的。爱你,我没有罪恶感,只有幸福感。”
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原来自己,那么渴望爱。原来,他的这,她是这么想握在手中。
这似乎是两个人交往以来,她第一次如此明明朗朗坦诚自己的心意。
萧子辰半晌不语,清眸亮得惊人,他的心彻底醉了。
“鬼丫头,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
她娇媚地仰起头,粉嫩的红唇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吻过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处轻轻啄了一下……
“那你想什么时候?”
“灵瞳……”喉结动了动,嗓音低沉沙哑,“这是在酒店,不是憩园,我也不是柳下惠……”
她抬起头,对上他迷离的双眸,微微一笑,“那好吧,我收回我的话,我不珍惜了……唔……”
“不准。”
萧子辰幽深的眸子越发沉了,不等她说完,已伸手托住她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
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从来没有这样喝望过,似乎只有把她紧紧地抱紧、贴近,嵌进他的体内,融成他的血、他的肉,才能缓解他心中一片灼热。
“咳,咳……”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萧子桓探进头来,极不厚道地重咳了几声,“如果你们想继续,那我去和客人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吃好喝好,早点回家洗洗睡睡,我家大哥和小妹今天有要事急办,改日再登门致谢。”
“出去!”一记抱枕飞向门外,萧子辰侧身挡住萧子桓的视线。
萧子桓手疾眼快地接住抱枕,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们两人怎么没一颗感恩之心呢,我这不是挺成|人之美的吗?”
“闭嘴!”萧子辰又是一声重喝,在下一件暗器到来之前,他及时地带上门,乐得双肩直颤。
难得一见的限制级画面呀,一本正经的大哥居然在化妆间就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了,哈哈!可惜当时怎么没用手机拍下来,在婚宴上播一下,不知萧家那个精英会是一番什么表情?
27
“阿嚏!”迟灵瞳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大的喷嚏,身子略成一团,眼睛也不睁,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懒丫头,该起床啦!”接着,一双长臀将她从暖暖的被窝里捞了出来。
“我又不上班,不要早起的。”她嘟昧着,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靠子辰正以手撑头,汽色的衬衫很随意地敞开了两个钮扣,歪着脑袋侧躺着看着她,她不禁脸一红。
定婚之后,她算是开始了与萧子辰的同居生涯。她其实不是个先锦人物,思想也保守,但萧子辰异常坚持,甚至不情冷战,双方家长又采取默许的态度,她孤军作战,没几个回合,想想两人终是要成婚,也就妥协了。
原居的那家平房,她都好几天没进去过了。里面的书和电脑,萧子辰零零碎碎地会搬进了他的公寓。
“我早晨没课,吃过早饭我们一同出去办点事。”萧子辰温柔地啄吻了下她红通通的脸颊,扯身为她拿来桐在椅背上的长毛衣。这两天,温度又降了,空调开着,仍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袭来。
“我!”,长睫眨了眨,与他眸光交织的瞬间,她觉得左心房猛跳了两下,有羞涩,有柔软,而更多的是真实的快乐。
把毛衣整理了下,见他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娇爹地扯了他一把,“出去呀,人家要穿衣服。”
“我又没妨碍你,穿吧!””他饶有兴致地笑着,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
“去,不理你。”她脸红地转过身去。虽然她的身 体他早己熟悉,可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好象还是有点不自然。
萧子辰笑,扯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
“你这样,会起不了床的。”她抗议,却没任何说服力。
从同居的那天起,她真正体会到了热恋的感觉。早晨像像不含地分别,他去上扯,她看书、写字,分分秒秒,都是想含。手机一响就以为是他打来的电话。到了下班时分,隔几分钟看下时间。当门铃响起的时候,突然涌起的喜悦,合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萧瑟的寒风中,手牵手在江边漫步。四目相对,在一棵落尽叶子的树下情不自禁地拥吻。
清冷的夜里,他和她坐在大排档里吃滚烫的牛肉粉丝。闹着的那只手在桌下十指交缠,扮丝的份量太多,她吃不完可以尽数拔到他的碗里。
偶尔去医学院陪他上课,她装学生坐在后排。课一结束,他就急急走过来揽着她的身子,唯恐别人不知他们的关系。在教工餐厅用餐,他温和地笑着,一一向同事介绍:这是我未婚妻。
她不想表现得太肉麻和幼稚,可唯有肉麻和幼稚,才能确切地表达心中最真挚的情感。
因为裴迪声的匆匆过世,她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形只影单,了此残生,再也尝不到快乐和幸福的味道。当萧子辰以势如破竹之态出现时,她想得最多的是守好自己的心,将自己缩在壳里,不想再付出,不要再受一点点的疼痛。
但爱情,还是降临了。
她不再纠结于他、孔雀和他三者之间的关系,爱他就是爱他了。
迟灵瞳粉唇微启,任由他的舌头扯进她的口里,小手下移,隔着衬托抱着他的
腰。
他不觉加重了这个吻,直到两人微喘,才不含地扯开她的唇,深呼吸,以指腹摩搓着她的脸颊,“真的要起了,不然会迟到的。”
“和别人约好了吗?”她定了定神,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伸手到他领口,亲密却又无比自然地帮他整理着衬衫。他则拿起毛衣为她套上。
“嗯,九点,时间应该够我们好好地吃个早餐。”
“是什么事呀?”她麻利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拉开窗帘,太阳己经出来了,江面上含光闪闪,草抨上罩上了一层白白的寄花。
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我给你找了份兼职。”
“呃?”,她走过去,扯开移门,看到他在准备磨豆浆,平底锅里洒了些油,同时准备煎鸡蛋。
“我们这房子是租的,那辆君威车也很旧了,我们结婚的时候,至少应该有一个完完会会属于我们的家,再买一辆宽敞点好一点的车。以后家庭成员一定会增加的,我们还要经常去青台看望我爸妈、去省城看关叔和你妈妈。这些都是挺大的开支,我一个人负担有些吃力,你也帮帮忙吧,好不好?写文只是你的业余爱好,你在晚饭后到十点写写就行,白天再找一份工作。”
迟灵瞳眨眨眼,大脑有点拐不过弯了。萧子辰虽不是什么大富翁,但他的工资和稿费收入是极高的,养一两个人足己。如果谈差钱,迟铭之和谭珍在她名下存的那一大笔还没用呢,萧华在他们定婚时,好象也给了一笔可观的款子。
“怕苦?”他挽起衣袖打鸡蛋,蒸笼里放了两只包子,顺手放进微波炉。
“不是。”她眯细了眼,感觉到他有些怪怪的。
“夫妻应该同患难共享受、不离不弃,是不是?”
“是!”他们好象还不算夫妻吧!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满意地笑,“懒丫头,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好。”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耸耸肩,不问了,拭目以待好了。
吃过早饭,萧子辰开车载着她去了市区。看着街两边越来越熟悉的建筑,迟灵瞳侧过脸,狐疑地看着他。
君威在工程学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他笑着对她挤挤眼,“有多久没来了?”
这是她的母校,她在这里度过了四年风光的日子,被冠以“校花”“才女”的美誉,上一次漫步校园,好象还是陪乐静芬参观的。
一晃,己近三年过去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她问他。
他牵着她的手,对大门口的保安微笑点头,压低了嗓子说,“你不知道你们系的教授们现在都不安于室,各自在外面接项目、搞工程、赚外快,忙得都没时间替学生改作业,他们私下出钱找别人帮忙。我替你接了个《建筑设计》的助理工作,工资不算太低,一月可以给你买几件衣服。”
她停下脚步,“子辰,我己经很久不碰设计了。”
“是呀,这是改作业,又不是让你独立搞设计,你难道连从前学的专业都忘了?”
“那到没有,可是。。。。。。”她皱着眉头。
“别一脸找借口的表情,我们说过了,要一同为我们的新家做出努力的,你想打退堂鼓?”
“我有钱。”
“那钱是你爸妈的,怎么比得上我们亲手赚来的有幸福感,嗯?”
她抬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眸子,无奈地双了口气,“那好吧,我试试。”
“乖!”他摸摸她的头发,扬起一抹温和如风的笑容。
建筑系的教接们还是以前的老面孔,迟灵瞳窘然地一一招呼。很奇怪,他们对于她
的出现都没有表现出一点诧异之色。迟灵瞳的工作也很单一,替建筑系的学生修改设计草图,不需要坐班,可以把图纸带回家,但一定要在下堂课前送到学院。这些事情,迟灵瞳以前就为教授们做过,算是驾轻就熟。
萧子辰把她送到建筑系办公室就走了,她站在助教室的窗前,看着林荫大道上有学生在上测量课,足球场上几个男生跑得挥汗如雨,小女生们棒着书,三三两两往图书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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