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检修科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检修工人都在吃饭，因为刚才李蓉的话让吕枫很不爽，进了检修科，就开始大声训斥他们的工作效率，检修工人没看见过这么凶的，马上保证，下午就去修。吃过了午饭，回到宿舍睡了一觉，差不多三点了，吕枫才到办公室，进门张教授就夸“小吕亲自去一趟还是真是有效果。”

“咋了？”

“工人来了啊。”吕枫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有一张纸，检修报告，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无法修理，可以更换新空调”，这字迹可以去医院当大夫了。

吕枫拿着单子就去主教学楼的教务处了，给开了一张设备购买申请单，教务处处长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吕枫又拿着盖了教务处处长大印的设备购买申请单回到系楼的系主任办公室，主任不在，主任助理肖姐帮忙盖了一个系主任的章。吕枫又拿着盖了教务处处长和系主任章的设备申请单和检修工人的写了让人难以分别的像医嘱一样的设备检修单，去了中心教学楼的财务处，财务处主任不在，和财务的小美女聊了半个小时，主任睡眼朦胧的回来，在设备申请单上写上了“申请通过，费用先支”，然后又盖了一个章，又让出纳刘姐开了一张费用结算单，给了一张空白支票。吕枫又跑到主教学楼的后勤处，把盖了诸位领导大印的三张单子和支票交给了后勤处刘­干­事，吕枫问刘­干­事什么时候能买到新空调，刘­干­事头也没抬，说“尽快”。为了这一句“尽快”，吕枫的腿都快跑细了，要说这些人吧，还都挺帮忙的，该开的单子都开了，该盖的章也都盖了，说他们是官僚吧，人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规定还是要先系主任盖章，后教务处长盖章，人家为了让吕枫少跑一趟，还通融了一下规则。那到底谁是官僚呢？

跑了一下午，吕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都可以下班了，发现李蓉坐在那里，吕枫早就知道李蓉会回来找他，因为他是主管学生工作的，打架这样的事情都归他处理。李蓉看见吕枫进来，马上一副笑脸，“小吕真辛苦，今天上午多亏了你”。吕枫装着一脸严肃地说“被打得孩子怎么样？”

“送人民医院了，没什么事。上午多谢你帮忙啊，今天晚上小吕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我这还有很多事情呢。”

“这么不巧啊”

然后，李蓉又问了上午打架的一些情况，吕枫也如实的说了，临走的时候，李容反复的道谢，感谢吕枫上午的帮忙，反复问晚上能不能一块吃个饭，吕枫说实在是没时间，今天考试表不排出来，考试科会骂死他的。

被打的那个孩子叫刘海涛，化工系的，没什么事才怪呢，医院检查，头颅内部有­阴­影，可能是出血，脑震荡，鼻梁骨骨折，三根肋骨骨折，腹部内腔出血，身体大面积伤痕，多处瘀肿。吕枫在排考场的时候，不停的有电话找他，都是问上午打架的情况，吕枫所在的人文系系主任王忠弘，人文与管理学院副院长，校保卫科科长都打电话问了情况。吕枫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要过，差不多到了10点，吕枫刚要走，王忠弘和李蓉一块来了，进门就夸小吕敬业，这么晚还在工作，其实这个考场上个礼拜就应该排好了。等他们聊了一会，进来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是李扬名的家长，他们下午坐飞机一块赶了过来，刚去医院看了刘海涛，就来找吕枫了。又是一阵感谢，紧着埋怨自己的孩子不懂事，说晚上一定要一块吃顿饭，以表示感谢。吕枫看了王主任一眼，王主任点了一下头，“小吕就不要那么大架子了，不就是一块吃个便饭吗。”

他们在学校附近最高档的江南秀水饭店定了一包间，吕枫打电话回家告诉田若情先睡吧。吕枫确实饿了，吃了很多，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倒没怎么聊上午的事情，只是聊一些学校的情况，还有他们投资那个项目的情况，吕枫没怎么Сhā嘴，想想平时要见系主任一趟那么难，今天居然能够系主任一块吃顿饭，这世界还是真是奇妙。吃完饭，都快12点了，李扬名的父亲李保田说一块去洗个脚吧，系主任在场，吕枫当然要表现的敬业一点，“不了，明天还要上班的。”系主任的Сhā嘴让吕枫很意外，“这样，老李难得过来，明天上午放你半天假，有什么工作，下午做也不迟。”吕枫知道不能推辞了，系主任已经说明了他必须要去，系主任却托辞明天上午还有重要的会议，自己先回家了。李蓉说嫂子太累了，也陪她回去休息了。

就剩下吕枫和李保田两个人，在车上，吕枫先开口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不用去洗脚了。”李保田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多年的人，“小伙子，很爽快吗，但我必须要和你谈谈，那就去宾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