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世姣穿了件旧的灰­色­棉线衫，棉线质地的衣服穿得久了就变得松松垮垮。

“世姣，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让你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唐叔饭吃了一半忽然停下来。他平日也不大细看世姣，吃饭时无意地一瞟，不觉吃了一惊。世姣脸­色­灰白，又瘦了一圈下去，一副可怜的样子。

“没有，我没生病。”

世姣也知道自己气­色­不大好，但确实没有生病。诸人都没有说话，抬头看看又继续吃饭，唐叔不好再说什么。

世姣吃完饭就说回去，借口是要考试得回去看书。没有坐车，路上又忍不住流泪，然后佯装眼睛进了沙子把眼泪擦掉。和曾何年失去联系九天，自我安慰找的借口如同药，剂量不够，每一天都努力找到一些新的借口安慰自己，只是还不够，越来越不够。她不相信曾何年会背叛，同时又觉着背叛的证据已确凿，换成自己是曾何年，除非是有刀架在了脖子上，否则怎么能一个电话都不打。

世姣出了门，唐婶才叹出一口气，对唐叔说：“二丫头可怜。”

“二姐今天穿的衣服不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露也接着说。

“董峻有问题了？”唐叔觉出唐婶的话里有话。

唐婶向世健看了看，忙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董峻啥心不­操­，可儿还是不是他亲生的，多长时间都不来看看。”

唐叔叹了口气，道：“董峻再不行，也不能说离就离。你看老郑家的大丫头离了，二丫头也离了，今天听说，刚结婚的老四也闹离婚，离婚这事传染，家里面可不能有人带这个头。”

“郑家大丫头不是说又找了个大老板要去香港吗？”唐婶问。

“哼，大老板，前几天我见过了，个子不知道一米六有没有，又黑又瘦跟抽大烟的一样，香港人是真的，开了几个小店就跑我们这儿装大老板。他大丫头上个月去了，住了一个星期都不到就跑回来了，说不跟了。男的ρi股后头还追上来了，老郑丫头说，男的五十了，骗她说三十八，家里四个丫头都没工作给他看店，住的房子三十平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