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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3章 我还是多余的那个!

她不再说话,一直静静聆听着他的述说、抱怨、忏悔和痛诉等等,到了他彻底停下的时候,她才开口,声音是那么的无力和绝望,“云赫,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阴­霾的面­色­陡然一沉,云赫挑起了眉头。

“我们分开一阵子吧。”秦雪柔话毕,再一次转身,经过屋门口时,把钥匙搁在鞋柜上面。

云赫顿时更加震颤和恼怒,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你这算什么?真的要和我结束?,好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

秦雪柔脚步稍停了下,苍白的容颜绽起了一抹悲哀疲倦的笑,他,还是本­性­难移!或许,自己和他需要的不仅是冷静一段时间,应该是……就此永别。

仰起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动双脚,毅然走了出去。

身后,继续传来他愤怒的咆哮,“秦雪柔,你给我听清楚,出了这门口,你以后不再是我云赫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是。别以为我失去你真的不行,我告诉你,没了你,还有大堆女人自动贴上门,她们一样把我服侍得很好,令我快乐销魂的不仅是你,令我幸福的不仅是你……”

秦雪柔脸上那股苦涩的笑霎时变得更加悲凉。母亲说的对,自己和他根本不适合,明明是不合适的两个人,硬要拉在一起,结果只会是彼此都痛苦不堪。

电梯的显示数字不停更换,她的心情也随着直线下坠,真的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也好,本该在七年前就画上句号,是自己傻,苦苦执着与坚持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爱,到头来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伤了所有的爱护自己的人。

走出这栋豪宅,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街头。

才凌晨五点,路上人迹罕见,冷冷清清,只有清洁工人在辛勤劳动,偶尔还有几辆汽车经过发出的响声。

疲惫的脑海里面,闪现出一幕幕过往,然后,她不禁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萍水相逢的算命先生,他说自己会经历一场与众不同、轰轰烈烈的生死大爱,当时还写了电话给自己,说以后有烦恼可以找他。自己觉得他是个神棍,以一笑置之的冷漠态度回应了他的热情,那个联系电话自然也就没有拿下。

假,如自己当初能够认真对待,与那算命先生保持联系的话,人生会不会变得决然不同?自己是否无需承受那些痛苦和折磨?

呵呵,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追悔能改变一切吗?如今要做的,是认真考虑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周围变得吵闹了起来,原来,天亮了,人们出动了,马路上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

秦雪柔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从云赫的住处步行回到了自家门口!走了两个多小时,她居然没感觉到脚痛脚酸。

打开屋门,正好看到秦母。

秦母神­色­复杂,无奈地叹着气,“你又去找他了?”

秦雪柔神­色­复杂,无奈地叹着气,“你又去找他了?”

秦雪柔不语,点了点头。

秦母顿时又是一声苦叹。

看着略显失望的母亲,秦雪柔嗫嚅着,一会,坚决道出,“妈,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当中定有误会。”

“误智?那么明显的一件事,怎可能是误会?”秦母却不相信,还带着责备的语气与问她,“你依然打算和他在一起?不顾你爸的反对和生气,坚决不肯与他断绝关系?”

秦雪柔没有正面回答,也没对母亲说出自己和云赫在凌晨刚刚发生过的争执,只是低声地留下一句,“妈,我有点累,先去睡一会。”

望着女儿低头走去的背影,秦母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为啥女儿还是这般执着和倔强?难熬真如老伴所言,女儿被云赫下了咒,这辈子再也无法逃过云赫的情网?

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带来的还有多少痛苦和折磨?老天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浩宇的新居。

宁静幽雅的饭厅里,秦浩宇和林馨兰吃着早餐,眼看秦浩宇已经吃完抹嘴了,林馨兰出其不意地问出一句话,“云赫的礼物,是你抽走的吧?”

秦浩宇手中的纸巾就那样停在了嘴角边,双眼瞪着老大。

“有资格在爸的寿宴上动礼物的人只有爸、妈、你、雪柔、我还有乐乐和嘉嘉,甚至乎蓝隽。而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林馨兰娇容一派严肃。昨晚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加上场面混乱,她一时之间没有分辨出来。回家后经过一番思索,­精­心留意丈夫的言行举止,她便恍然大悟。昨晚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刚才为了让他尽情享用早餐,故她都没提出,如今,他睡够了,吃饱,了她没理由再纵容了。

“是他活该!”被妻子识破,秦浩宇便也不打算隐瞒。

原来,昨晚迎宾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乐乐和云赫的通话,得知云赫会不请自来,还痴心妄想博得父亲和妹妹的欢心,他勃然大怒,本打算守在宴会厅门口不让云赫进内,但转念想想,决定来个将计就计,打算一次­性­将那王八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

他趁着给各位宾客敬酒答谢之际,将云赫的礼物偷偷带出宴会厅门外,从中取走寿桃,然后再神不知毛鬼不觉地把空盒子放回原位。

听完丈夫理直气壮的阐述,林馨兰简直气红了脸,指着他严声叱喝,“你……你简直伯胡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连累了多少人?令多少人伤心难过?”

“我是为了小妹的幸福着想!”秦浩宇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为雪柔的幸福着想?你知道怎样才使她幸福吗?你知道她想红的是什么吗?”

“没有那混蛋的­干­涉和困扰,让那混蛋彻底消失,小妹继续与蓝隽平静地生活下去,这就是她的幸福!”

“荒谬!根本就不是这样!”林馨兰气急败坏,一时控制不止,在饭桌上用力一啪。

秦浩宇猛地被震了一下,瞧着怒气攻心的样子,忍不住抱怨,“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生这么戍大的气?”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林馨兰慢慢平复激昂的心情,对老公的气恩却丝毫不退,“不错,蓝隽很爱雪柔,且不可置疑会爱一辈子。被一个优秀的男人这般深爱着,听起来似乎很幸福,但前提必须是雪柔也爱他!单方面的爱情和婚姻不会长久,更无幸福可谈!7年了,蓝隽爱了雪柔7年,始终攻破不了雪柔的心,这足以证明,他和雪柔根本不可能!他们不能在一起,并非因为不适合,而是缘分太浅!”

“才不是,小妹当时不也答应了蓝隽的求婚吗?如果不爱蓝隽,她怎会嫁给他!”

“蓝隽为雪柔付出太多,雪柔情难却,唯有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男人,她很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刻骨铭心的男女之爱,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但是,她依然勇敢地做出决定,她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爱上这个内外兼备、对自己好得无话可说的男人。可惜,她高估了自己,或者说,她低估了云赫在她心中的影响力和地位。她试过了,才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对蓝隽付出真爱!云赫尽管曾经很可恶,给她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皈伤害,可她就是无法不爱他!!”林馨兰声势潋昂,继续说出秦浩宇不知道的某些实情。

“那她为什么不跟蓝隽明说?”

“她想,可她说不出来。你也看到蓝隽有多爱她,七年的日子,虽说都是蓝隽自愿,但他陪在雪柔的身边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她无法对这个迄今仍然深深爱恋着自己、憧憬着与自己走向幸福未来而坚持着的男子说出分手。她害怕受到谴责,不仅是来自大家的谴责,更是良心的谴责。她宁愿每天都受着痛苦的煎熬,也没勇气去对蓝隽说出一句’隽,我不需要你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找到真正爱你的那个人!”

听着听着,秦浩宇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林馨兰微喘着气,再次对老公发出轻斥,“这些事,我扛刺算自己了解就好,但你的做法实在令人气愤,你都30几岁了,思想举动裹是这么幼稚,你这样做,只会添乱,根本不是关心妹妹!”

“好,我承认这样做有私心,我要报当年被那混蛋告进监狱的仇……”

“当年他那样对他的确是有错,不过你也要负起一半责任。还有,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这样做,和当年的云赫有啥区别?你骂他是一个小气冷血、报复心重的人,那你呢?你又光明磊落到哪去?”

秦浩宇再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林馨兰也暂且止话,满腹忿然却不退,一会,做出最后的通牒,“雪柔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她不是小女孩,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比你还懂得处理自己的感情事!你要是真的想她快乐和幸福,那么,你就给我安分地呆着!”

“我来担心她被云赫那王八蛋迷得团团转,导致失去分辨能力……”秦浩宇迅速抬头,再度争辩。

“王八蛋……王八蛋……别口口声声这样骂他,怎么说他也是你妹妹深爱的男人,是你外甥的父亲!”林馨兰又是给他一个没好气的瞪视,同时质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

“云赫的礼物!别告诉你我趁机毁了。”

“我……没毁灭。”秦浩宇讷讷地应,昨天他的确有想过立刻扔到垃圾堆,但鬼使神差的,最终还是保留了。

接下来,两人已经移到客厅。秦浩宇将云赫的礼物乖乖地呈现给了老婆。

真的是寿桃!好美丽的一颗寿桃!

坠手沉甸,玉质致密,细腻温润,因材施艺,琢工­精­致,线条流畅。天然的红,皮皮­色­老结熟糯,小桃子上微见点点小雪花,远看像不甘3姐戈化的糖,煞是诱人。

寿桃雕寓意寿吉祥,幸福安乐。一桃在手,玉辉迸现,当真富贵而又雅致,有一份怡然和秦颐。送给长辈最适合不过,除了是一份孝心,也是一份非常保值的情感投资品,既能表达对老人的关爱和祝福,也相当于奉上了一笔利息持久递增的钱财。

云赫果然够心思,够能­干­!

见老婆对着寿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还频频发出惊叹赞美,秦浩宇不禁不屑地冷哼出来,“不就是一个破玩意吗,用得着看得这么入神?若非不想暴民,我早当它垃圾扔了。”

林馨兰注意力暂且从寿桃抽离,再给丈夫一个不悦的瞥视,然后将寿桃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手袋里,起身。

秦浩宇马上叫喊,“喂,你去哪?等下不是要回公司吗?”

“我今天不回去了,今天罚你把我的任务也完成,还有,记得洗了碗碟再去上班!”林馨兰留下一句命令,夺门而去。

不久,抵达秦家老屋。

是秦雪柔开的门,见到林馨兰一大早出现于,此她疲惫的眸子即时涌上困惑,“大嫂,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自己的公司,几时上班都行。”林馨兰一直面带微笑,进内后左右环视,“爸和妈呢?”

秦雪柔顿了顿,才讷讷地应,语气尽是愧疚和自责,“爸心情不,好妈陪他出去走走。”

“也好,散散心,说不定很快就没事了。”林馨兰在沙发坐下。

秦雪柔已经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昨晚有没有去找云赫了?”喝过两口水后,林馨兰把杯子放下,布满复杂光芒的眼眸紧紧盯着秦雪柔的脸。

秦雪柔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还将昨晚的情况直说出来。

林馨兰听后,首先责骂云赫,“这云赫也真是的,这说话的方式咋就不能改一下?都这个地步了还赌气还闹打扭!”

想起那一句句难堪的话语,秦雪柔苍白的容颜再起苦涩悲哀的笑,“其实妈说得不错,我和他根本不适合,他死­性­不改,而我又做不到彻底相信他。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指昨晚的事?其实,那是一种潜意识,并非人的主观意识能够控制,他曾犯过错,加上昨晚种种情况说明他会故技重施。不过,在你意识归位后,你选择相信了他,不是吗?”

的确,自己对他的怀疑只是一阵子,自己后来已经相信了他,否则自己事后不会拼命打他电话,还蒙着父母去找他,希望给他安慰和开解。可惜,信又如何,找他又如何?结果还是不是以分手收场!

瞧着那张绝­色­的容颜中悲伤的神­色­愈来愈深,林馨兰无奈地叹息了几许,继而打开手袋,给她递来一样东西。

秦雪柔一看,杏眼圆瞪。是寿桃!!不过,云赫的礼物怎么会在大嫂手中,或许,应该说云赫的礼物伯被大哥他……

“雪柔,对不起!”林馨兰开道歉。

秦雪柔却摇头,“我理解大哥的心意。”

“但他这次很明显是好心做坏事!他无法忘却云赫曾经对他的陷害……”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秦雪柔出声打断,“云赫曾经不惜一切代价把大哥弄去坐,牢如今大哥违背道义地设计他。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总得解决。”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除了和他结束,还能怎样?秦雪柔整个人不觉得更加哀切了。

恰好,手机乍然作响,是蓝隽打来的,原来今天是蓝建华父子开庭审判的日子,根据原计划,蓝隽和她都会去听审。

短短一夜之间,自己竟然忘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日子!

“你快去吧,乐乐和嘉嘉由我看着就好。”林馨兰得知情况后,催促着。

秦雪柔沉吟了一会,便也起身去准备,最后在林馨兰和乐乐、嘉嘉等人的鼓励下离开了家门。

她没让蓝隽来接,而是自个前往法庭,在大堂门口与蓝隽汇合。

看着她略显憔悴苍白的面容,蓝隽心疼不已,他清楚她的变化与寿宴上的风波有关,故他很想对她做出安慰和劝解,可惜又不知从何说起。

“雪柔--”蓦地,只闻一声轻快悦耳的呼唤,何妍雅高挑修美的身影闯进秦雪柔的视线,且慢慢朝她靠近。身为本案经手人的何妍雅,压所当然地出席今天的审判。

秦雪柔回她一个友善礼貌的浅笑,下意识地问,“你一个人来的?”

其实,她是觉得像何妍雅这种并非在中国居住的华侨,又身为模特,应该有经纪人陪伴。

何妍雅却会错意,调侃的语气透着不满,“原本与赫老大约好一起来看坏人的下场,谁知他临时爽约。对了雪柔,你知道赫老大做什么去了吗?他今天应该跟你联系过吧?”

秦雪柔娇颜陡然一瑟,幸得蓝隽用审判时间到了为,由及时结束了话题,而后,一起进入审判庭。

庭内庄严肃静,工作人员衣衫整齐,一丝不芶,旁听席上坐着许多旁听者,包括经法院许可的新闻记者,他们届时会记录、录音、摄影、转播庭审实况,以警告世人。

秦雪柔、蓝隽与何妍雅被专门安排在旁听席的第一排,他们刚坐下不久,一身囚衣的蓝建华父子被几名警察押上庭来。

蓝逸垂头丧气,不敢以脸对人,蓝建华倒是死到临头还非常风发,凶神恶煞,大摇大摆,经过旁听席时,他猛然对蓝隽和秦雪柔等人发出凶狠毒辣的怒瞪。似乎在警告,他不会就此放过他们。

秦雪柔身体无法克制地抖动了一下,待蓝建华被押进了判席,她还心有余悸,内心产生莫名的恐惧,觉得蓝建华一直都死死瞪着她。

接下来,审判正式开始,经过一系列的程划、结案、陈词,法官最后宣读出审判结果:蓝建华洗黑钱罪名成,立依法被判入狱12年;蓝逸虽非主谋,介于有份参与,因此也被判入狱8年。均即时执行。

雷呜般的掌声不绝于耳,在场的人都情绪高涨,大叫痛快,秦雪柔和蓝隽还来不及为这件事庆祝,马上又接到另一件喜事。

冯芝华打电话来,说蓝建延醒了!

两人几乎都被这个天大的喜讯震撼得激动泪下,他们刻不容缓地离开法院,很快便抵达医院。

看到已经恢复知觉的父亲,蓝隽欣喜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涌上了眸眶,他高大的身躯,迅速奔扑过去,蹲在病床前,一把握住蓝建延的手,连带嗓音也颤抖不已,“爸,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在鬼门关徘徊了一段日子的蓝建延,此刻也是激动流泪,当他目灼转到同样是热泪盈眶的秦雪柔身上时,吃力地伸出了手。

秦雪柔缓缓地走近,在他面前半鞠腰身,声音哽咽中带着抖动,“伯父--”

蓝建延先是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怎么改口叫伯父了?是不是太久没叫变得生疏了?呵呵,现在爸爸醒了,你可以练着叫了。”

秦雪柔俏脸瑟了一下。

然后蓝建延再次出声,语气格外认真,还隐约带着细微的祈求,说得意味深长,“jessica,我真的希望你能跟阿隽一样,继续叫我为爸爸!”

“伯……”秦雪柔舌头似乎打结中,竟然说不出话。

“对了,上次他们的婚礼突然出现意外,还没正式完婚,不如让他们重新举行一次婚礼,顺道冲冲喜。”冯芝华忽然Сhā口。

重新举行婚礼??仿佛被雷电当头劈中,秦雪柔即刻被震得目瞪口呆。

“那就这么定了。日子由你和jessica的父母决定,最好是越快越好,反正我的病也很快会恢复。”蓝建延欣然满足的笑,没间断过。

绝­色­尤物 第164章 深夜见他

泪水立时收了回去,云赫回头,看到林馨兰正朝着自己走来。

停在与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林馨兰侧目看着他,一会,叹了出来,“云赫,你是个非常­棒­的男人!”

云赫浓眉蹙起,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林馨兰仍然满面恬静,自顾往下讲着,“你和雪柔的事,我没亲眼所见,只是从浩宇口中得知。所以,我体会不到他们形容的那种切肤之痛。当我看到你全心全意地疼爱与呵护雪柔、为她做出种种努力,我真的感动了!我在想,雪柔真幸福,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此深爱着她!”

云赫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竖起了耳朵。

“然而,雪柔的爸爸、妈妈和大哥,他们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七年前你的形象已经随着你所做的伤害而根深蒂固地植入他们的脑海与记忆,因此,无论你现在有多努力,多么地付出,他们都俨然看不到,起码,不会真切地体会到!”

随着林馨兰的话,云赫不禁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是的,自己带着补偿、带着赎爱的心理去竭尽所能地付出,可惜自己得到的很少,很少,就连最在乎的那个她,也没有彻底原谅自己!

“蓝隽和你恰好相反,七年!无怨无悔地守护在一个女人身边,这个女人还不是完全对他敞开心扉,这谈何容易!但是,蓝隽做到了!他的爱,不但感动了雪柔,更感动了雪柔身边的人,感动了爱护雪柔的人!所以,你想要他们真真正正的接受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个持久战,或许,你也要付出七年!”

七年?七年真的可以?为什么,他好像看不到前面的路?

“你会觉得很累,觉得很不甘心。但这可以说是你咎由自取。你现在的痛苦,是你当年亲手造成,如果你还想着和雪柔在一起,那么,你得继续,无论多么艰难和折磨。还有,你一旦决定继续,就不能半途而废!如果你认为自己累了,认为这段感情不再稀罕了,那么,你现在就停止!”林馨兰端丽的面容,不再宁静,她婉约的嗓音也略微拔高。

停止?可以吗?能吗?舍得吗?云赫自嘲着。她已经深入了自己的灵魂,恐怕是这辈子再也无法松开。

林馨兰注视着他,秋眸尽是复杂的神­色­,继而,语重心长地留下最后一句话,“曾经,雪柔很爱你,可惜你亲手毁了这份爱,不过你还算幸运,雪柔无法断绝对你的爱。但她不敢敞开心扉再爱,家人的压力,蓝隽的存在等等,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她害怕,她怕会再次遭到伤害。能否打开她的心结,能否令她再不顾一切地深爱一回,这要靠你自己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孤寂的小空间,又只剩云赫一人。不久,另一个人来临,是蓝隽!

他看着他,­干­净的眼眸透着坚定,“云赫,还记得你上次中枪的时候,我叫你坚持,我们来个公平竞争的吗?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对jennica,我不会再放手,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回望着他,云赫面若寒霜地冷哼出来,“她不爱你!”

“我们拥有比爱更珍贵、更深刻的东西,而这方面,你是没有的!”蓝隽丝毫没有惧­色­,看着云赫狂妄自大的模样,他更是满腹不甘和气恼,只想挫挫其锐气,“还有一样东西是我有,而你没有,那就是——耐­性­!我可以等七年,你呢?我不相信一个花心大萝卜会清心寡欲地等待下去!所以云赫,这盘棋,不到最后皆看不出谁赢!”

他变了,温室长大的小草不再软弱,已是疾劲强势,且来势汹汹。

不过,再厉害的人,也不够他云赫厉害,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亲自退让,绝无被对方击败的可能!自信的薄­唇­狂妄地扯着,云赫留下一个饱含嘲弄意味的蔑视,开始迈动站立许久、几乎都要僵硬了的双脚,昂首挺胸,朝电梯口走。他没回去那间病房,因为,那里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高大挺拔的身躯没入电梯里面,他自然没看到,蓝隽一直紧紧追随的目光由凌厉坚定转向了复杂和暗沉……

薄月迷蒙、寂静宁谧的深夜里,诺大的客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吊灯,周围的豪华奢侈也突然变得暗淡不少。

沙发上,是一个孤独的影子,伟岸修长的身躯半躺着,头发已经有点儿凌乱,衣服也有点儿不整齐,一手抓着酒瓶,一手举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将殷红的液体不停往嘴里送。

自医院回来后,他一直窝在这里,睁着幽谭似的黑眸,出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尽是一张绝美冷清的容颜,是一幕幕温馨热闹却不属于他的画面。

他神智混乱,就那样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起身,从酒柜里搬出红酒,开始让那极具刺激的酒­精­麻痹自己悲痛的神经。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酒­精­的刺激,只会让自己记得更清楚,伤的更痛。他耳畔清晰地响起林馨兰的那番话,还有蓝隽的示威。

他们都认为自己没有耐­性­,都认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他们是希望自己这样呢?还是太小看自己?呵呵,我云赫是什么人?不管你们是怎么想,柔柔,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

于是,他一边冷哼嗤笑,一边继续喝酒,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到满地都是空酒瓶后,他终于抵抗不止地困意,昏睡了过去,酒杯和酒瓶慢慢地从他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掉在灰蓝­色­的地毯上……

时针差不多指向凌晨三点,屋门猛地被推开,秦雪柔纤细娇小的身躯闪了进来。

扑鼻而来的臭熏熏的酒气让她柳眉轻蹙,一眼就看到云赫庞大的身躯占满了整个沙发。

沙发、茶几、地面,歪歪斜斜地放着许多酒瓶,酒­精­一块一块地呈现着。而他,头发凌乱,满身酒气,狼狈不堪,俨然一堆烂泥。

因为不放心,即便已经深更半夜,她仍忍不住赶来了,结果是,情形如她所料!他在用灌醉自己来报复自己对他的冷落?这个男人,外表即便再冷冽再强势,却总是不会好好地自行照顾。

微叹着气,秦雪柔先将满地狼藉收拾好,然后去浴室弄了一条热毛巾。她来到她身旁跪下,轻柔细致地抹着他被汗水弄得黏兮兮的面庞。

脸还没有擦完,他就醒了。深不见底的黑眸布满血丝,浑浊得很。他盯着她,剑眉越皱越深。

避开他炙热的注视,秦雪柔继续忙碌,毛巾已经划过他的下巴,同时,她低低地问,隐约带着责备,“怎么又酗酒了,你不知道你的胃不同别人吗?”

“你这是在关心我?你还懂得关心我?”云赫也开口,目不转睛,眼中的火热几乎能够燃烧起来。

秦雪柔不再吭声,抹过脖子后,来到他的胸前。

蓦地,她的手被他握住。他缓缓地抬起她的脸,趁她猝不及防,迅猛狂野地吻住她。

秦雪柔没有挣扎,却也不迎合,只是静静地任他强制撬开自己的牙齿。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龙舌用力吸允着她的丁香小舌,带着惩罚意味,让她沾满他的气味,他才分开。并非停止,而是转战她的胸前,依然带着浓浓的怒气,他蹂躏着她的雪白和柔软。

有点痛,他带给的,秦雪柔却不能反抗。如果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如果这样会让他好过一些,那么,她由他。

不过,到了下面的时候,秦雪柔不能再任他为所欲为了。

“不要这样,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她及时按住他的手。

云赫先是停顿一下,随即继续。

“赫——”

“你不是不顾一切地跑去找他吗?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呢!”沙哑的嗓音,带着愠怒和嘲弄。

秦雪柔陡然一怔,见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于是,索­性­松开了手,“如果你想再次看到我那里出血,想再次跟我忏悔和道歉,那么,随你继续!”

果然,云赫的手仿佛受到电击,立刻自她私|处抽出,矫健的身躯往后一靠,瞪着她。

秦雪柔拉好衣服,再去扶住他,“来,我扶你去睡。”

这次,云赫不再言语,起身随她走向卧室。

她让他坐在床沿上,替他解除衣服,直至只留一件底裤,然后还重新拧了新毛巾给他抹身,完毕后,柔声地催促着,“好,快睡吧。”

云赫还是二话不说,高大的身躯开始躺下,一直睁着黑眸盯着她。

可惜,秦雪柔没如他所盼地上床,而是人已经走向衣柜那,她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告知,“我要搬回家住了。”

霎时,云赫身体一僵,良久,才沉沉地道,“因为蓝隽吗?”

秦雪柔也顿了顿,“我来这儿住本就是为了治病,现在病好得差不多,我该回去了。”之前就没带多少衣服过来,因此现在收拾起来也很是轻便。

云赫再也无法镇定,腾地跳下床,一把搂住她,“不要走,我不准你走!”

秦雪柔身体也倏然一僵,然后,轻轻掰开他圈在她腰间的手,“别这样。”

“他还恨我?”云赫箍得紧紧的。

“不了。”那些恨,已在不知不觉中消退。

“那还爱我吗。”他心中郁结消退不少。

“爱。”对他的爱,从不间断过,正如大嫂所说,雪柔,你是个很傻很傻的女人,却也是个很幸运的人,因为你的傻和执着,你拯救了自己,拯救了云赫。

“那为什么不回到你身边,为什么要离开我。柔柔,我舍不得走,你知道吗,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习惯了搂着你睡,习惯在你温柔的呼喊下醒来,习惯有你的陪伴,习惯吃你做的饭菜。我的生活,已经不能没有你。”低沉的嗓音,充满的深情。

“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蓝隽?那么我呢?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需要保护的人不仅仅是他,我也是!”云赫突然松开她,还后退了几步,语气转为忿忿不平,“你二话不说地跑去找他,一个电话也不给我。那一夜,我就那样呆在黑暗中,胡思乱想到几乎崩溃!我知道,有蓝隽在,你认为不方便给我电话,好,那蓝隽不会一天24小时都守着你吧?还有,我要的不是你说如何如何想我甚至爱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得到你给我的电话!我的愿望很简单,很渺小!!”

头一遭看到他这般发火,秦雪柔不由得愣住。

“还有,今天傍晚在医院,你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你的家人,他们几乎把我当透明!在你们的世界,我是多余的!我一直都多余的!我一直都多余的!不错,是我活该,因为我当年不懂珍惜,我自毁幸福。但不是有知错能改这么一说吗?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机会?为什么只是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意义,你知道吗?你懂不懂?”云赫越说越激愤,本来就酒气攻心,此刻更是脸涨得十分通红,“结果呢?你无动于衷!!”

顷刻间,行李袋从秦雪柔的手中滑落,她缓缓靠近他,再次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来,夜了,我们去睡。”

这次,轮到云赫闹别扭了,他突然一顿手肘,力度之大,不但推开了秦雪柔,还使她打了一个踉跄。

及时稳住身体,她先是皱着眉头瞟他一眼,从行李袋中取出睡衣,当场更换,然后自个走向大床躺下。

云赫并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扭头往外走。他回到大厅,点起一根烟,让那甘甘涩涩的尼古丁味道刺激自己的感官世界,让自己的思绪被缭绕的烟雾包围。

连续抽了两根烟,他再返卧室,她还没睡,那对总能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水眸正妩媚地睁着。

内心燃起一团火,他上床,不由分说地稳住她的脸,狠狠地蹂躏她的樱­唇­。

没有抗拒,秦雪柔还主动张开嘴去迎合,想让这个其实很小孩子气的大男人获得些许开心。

停止热吻后,秦雪柔芊芊素手在他光­祼­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仰望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娇喘着,“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深沉依旧的俊颜瑟了瑟,云赫仍然不语。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秦雪柔的手开始爬上他的面颊,沿着他深刻俊美的五官摩挲。

云赫蓦然抓住她的一根手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

很痛!他是真的咬,且很用力!秦雪柔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对嘉嘉做过什么?”

云赫不解,习惯­性­得蹙起眉头。

“小家伙,今晚临睡的时候,突然问我有没有打电话给你。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云赫星目一瞠,心头悄然泛起一丝欣喜。

秦雪柔美丽的娇­唇­朝上弯得更深,不再做声,低头埋进他健硕的胸前,两手紧紧地搂住他。

云赫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也深深地抱住她,彷徨忐忑两天两夜的心总算得到安定,很快便进入梦乡,这是他这几天来睡得最香最稳的一次。

秦雪柔却无睡意,在那粗粗的鼻鼾声想起一会儿后,她从他怀中抬起头,静静凝望他酣然的睡脸,心里头,万千荡漾。

她就这样注视着他,直至窗外转白。

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她摄手摄脚地下床,给他留了一张纸条,提起行李袋,正式离去。

回到家,母亲已经起床,准备去换大哥大嫂。

“妈,我等下陪你一起去。”秦雪柔将行李袋放回卧室,开始梳洗。

不久,乐乐和嘉嘉也睡醒了,小家伙直嚷着要去医院看外公,本来,医院这种地方,小孩子还是少去为妙,奈何乐乐、嘉嘉执拗得很,扬言一定要去给外公打气,秦雪柔和秦母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任由他们。

吃完早餐后,一行四人离开家门,搭车抵达医院。

“大哥,大嫂,辛苦你们了。”秦雪柔连忙与大哥大嫂打招呼。

“我们一家人咋要这么客气。”林馨兰笑吟吟着,“对了,你们吃过早餐没?”

“我们都在家吃过了,舅舅舅母也赶紧去吃吧。”乐乐已经抢先回答。

林馨兰在他小头颅上轻摸一把,宠溺意味十足,随即与众人道别,“我们晚上再过来。”

“公司太忙的话,今晚就别过来了,有我看着,而且你爸也没什么大碍了。”秦母体贴儿子和媳­妇­辛苦。

“嗯嗯,我也可以帮忙看。”乐乐又是争先恐后。

这次,却受到嘉嘉训话,“帮忙看帮忙看,我看你是想偷懒不学习吧,是谁曾经誓言旦旦地说寒假会发愤图强?好几天过去了,你别一推再推了!”

被哥哥看穿心思,还当众揭穿,乐乐尴尬之余,不忘对嘉嘉做了一个鬼脸,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秦浩宇夫­妇­正式离开时,已是十分钟后。

不一会,秦父醒了,秦母先是服侍他吃早餐,乐乐和嘉嘉在一边起话题,“外公,您今天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望着两个宝贝外孙,秦父笑眯了眼,“有你们这么关心外公,外公什么伤都好了!”

乐乐和嘉嘉马上拍起手掌,“那好那好,外公早点出院,我们要给外公庆祝生日!”

秦父更加乐开怀,顺势逗他们,“外公生日,嘉嘉和乐乐准备送什么给外公?外公对礼物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

“唔……秘密!”乐乐和嘉嘉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而后,异口同声地道出,“不过外公您放心,我们的礼物绝对是一级­棒­!乐乐(嘉嘉)出品,必属佳品,独一无二,包您满意!”

顿时,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秦母视线开始转向秦雪柔,“到时候你叫上阿隽吧。”

秦雪柔怔了怔,随即应了一声好。

而乐乐,突然Сhā了一句,“外婆,可不可以也邀请爹哋参加外公的生日?”

在座几人,脸上的笑容即刻凝固,特别是秦父秦母,不约而同地看向秦雪柔,神­色­复杂。

秦雪柔整个心非常的混乱,正好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对父母道歉了一声,“爸,妈,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出了门口,她按了接听键,脚步不停地迈向走廊的尽头。

“我想你!”醇厚低沉的嗓音霸道地传来。

秦雪柔不自觉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了!”

“那你呢?”

秦雪柔不答,反问,“对了,你下个礼拜二有空吗?”

“嗯?怎么了?”

“呃……没事了!”秦雪柔本来打算跟他讲,过几天是她父亲的生日,但她终究没有讲出,“好了,你没其他事的吧,那你快去上班,我去看我爸。”

如她所料,云赫尽管多不愿意,还是无奈懊恼地结束通话。

然后,她并没立刻回去病房,而是握着手机发呆。脑海闪现出刚才的情景。

父亲的生日,云赫和蓝隽,恐怕只能邀请一个出席,那么,到底应该让谁出席?或者……两个都不叫?可是,云赫或许不知道,蓝隽却非常清楚父亲的生辰日期!

“嘀——嘀——”握在掌中的手机猛然再次响起。

是秦母,说医生要带秦父去检查,叫她先回病房。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边在电话中答应母亲,秦雪柔边迈动起了脚步……

美国的一所监狱。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争执着。

“贱种,你还敢来见我?”

“你当初想我死,不就是因为我完成不了任务吗?如今,我算是戴罪立功!”

“你立功?当初要不是你这贱种­淫­服在中国小杂碎的魅力下,我会落得如斯田地?”

“是的,你这次恐怕会做一辈子的牢!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为了进来看你,我可是费了多少功夫和金钱!”

“……那你想怎么做?”

“把令牌给我,让我号令黑盟组织!”

“你……”

“你想要报仇,只能这样!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大伙得知你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有些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坐上你的位子!”

“……”

“所以,如今只有我才能帮到你!”

“麦森呢?”

“他和我一起!我们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要——他——死——得——很——难——看!”

“好,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令牌在哪……”

“那你好好地留着­性­命,等我的好消息吧!这次,我决不让你失望!我会让他后悔做人!哈哈……”­阴­森狠毒的笑,在死寂般的监狱回荡,引致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绝­色­尤物 第165章 留宿他家

夜晚,由秦母负责留在医院守夜,秦雪柔带着乐乐和嘉嘉,随蓝隽在医院附近一间餐厅吃饭。

高级西餐厅的格调一如既往的高雅,环境宁静悠闲,菜肴­色­香味俱全,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下个礼拜二是伯父的生日,六十大寿,想好怎样庆祝了吗?有没有打算大摆筵席?”蓝隽突然发问,他还真是个细心之人,无需提醒便记得秦父的生日。

秦雪柔先是怔了怔,随即平缓地应答,“大嫂说这次是爸的花甲之年,应该搞得隆重一些,建议宴请亲戚朋友来一起庆祝,给老人家添福加寿。大家几经商量思考,决定接受大嫂的建议。”

蓝隽听后,微笑点头,“大嫂这个主意不错,伯父正好后天出院,再休息个几天,然后热闹热闹一下,老人家会更开心!那酒店方面联系好了吗?”

“都是大嫂在安排,她还叫我们别­操­心,让她自己来,说要好好发挥她秦家媳­妇­的责任和权利。”秦雪柔也微微一笑。

恰好,乐乐Сhā问了一句,“蓝隽爸爸,您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外公呢?”

“你们猜猜?”蓝隽笑意渐浓。

乐乐和嘉嘉一起歪着头,皱着小眉,片刻后,齐齐摇头说不知道,还天真无邪地转达了秦父对他们开玩笑的话,“外公说过他对礼物的要求很严格,蓝隽爸爸您可要动动脑筋了哦!”

“呃,你别听他们胡说,有心就好,礼物随意。”秦雪柔赶忙解释,顺势轻斥了一下儿子。

蓝隽则阻止她,“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何必这么客套。”

秦雪柔内心霎时更加纷乱,神­色­复杂地凝望着他,脑海不停浮闪的却是云赫落寞悲凉的面容。忽然间,她很想对他直说一些事,跟他解释一些情况,奈何话明明到了嘴边,对着温柔微笑的他,对着他眼中的浓浓情意,她就是说不出口。

蓝隽则开始与乐乐、嘉嘉搭讪,几人有说有笑,到了买单的时候,嘉嘉和乐乐去厕所。

心不在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秦雪柔,逮住机会,鼓足勇气地道出,“隽,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嗯?”蓝隽嘴­唇­抿了一下。

“我和云赫……我和他……对了,你不问我为什么搬回家住吗?”秦雪柔想到这个婉转的办法引入主题。

蓝隽眸­色­一晃,不吭声。

“你不问问我,你离开的这段期间,我和云赫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其实我和他……”

“对了,jennica,你说想把公司业务交回给我,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希望你能再上班一个月,等我慢慢进入轨道,你再正式停工。”蓝隽快速打断了她的话,还若无其事地握住她的手,“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会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如今,我需要你的协助,希望你能陪我度过这一关。然后,你可以过上轻松的生活,在家煮煮饭,送乐乐和嘉嘉上学,陪陪你父母,逛逛街,甚至上美容院。”

“隽……”

“还记得我们的梦想吗?踏过荆棘之路,走向幸福未来。jennica,距离这一天不会很远了!”蓝隽继续自顾地讲述,将他的手举到嘴边啄吻。

此时,就算再多的话,也被无奈地吞回肚里去!看着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秦雪柔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为了爱,一直固执和坚持着。

泪花闪闪,她极力去忍,才不让泪水滚出眼眶。

一会,乐乐和嘉嘉回来了,餐厅的侍应也把蓝隽的信用卡归还他。

在蓝隽的带领下,一行四人离开餐厅,由蓝隽驾车送他们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大门口,秦雪柔和儿子分别对蓝隽道别,在蓝隽的目送下走进小区。

回到家中,她先给乐乐和嘉嘉洗澡,刚洗完,门铃忽然响起。

以为是蓝隽有事折回来,实际上,通过门孔看到的人是——云赫。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秦雪柔一边纳闷,一边打开门。

云赫二话不说,先是快速闪进屋内。

已经穿好衣服的乐乐和嘉嘉正好出来大厅,见到他,乐乐迫不及待地朝他奔跑过来,“爹哋!”

云赫张臂,给他一个大拥抱,在他额上连续留下几个响亮的吻。

“爹哋,您怎么来了?您今晚不用睡觉吗?”乐乐从他怀中出来,坐在沙发上。

“爹地家里漏水了,没地方睡,爹哋准备今晚来这儿借宿一晚!爹哋给你们做厅长好不好?”云赫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

秦雪柔美目倏瞪,对他发出不信的目光,隐约带着些许气恼。

云赫于是站起,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解释了一句,“我刚才去过医院,知道你妈在医院守夜!”

秦雪柔还是没好气地瞪着他,暗骂他的无赖。

乐乐已经可怜起父亲来,“爹哋,您家的房子漏水啊,那些建房子的人太可恶了,竟然让那么漂亮的家漏水 ,对了,那些家具岂不是湿了?”

由于心虚,云赫眼神闪闪躲躲,不敢对上儿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讷讷地笑着,“没关系,等房子弄好了,爹哋重新买过家具!”

“那样很浪费的,而且还要花一大笔钱!”

“呃……爹哋有保险金,他们会赔偿!”

“真的?那就好!最好让他们赔偿多一些,谁让他们坏,偷工减料,欺负业主!”乐乐套用了平日在电视里看到的相关新闻信息。

云赫继续尴尬地傻笑,在秦雪柔去洗澡后,他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一直默默不吭声的嘉嘉那,轻声唤他,“嘉嘉!”

“你好!”嘉嘉问好的同时,竟然辞别,“我先去睡觉,晚安!”

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走开,云赫难掩失落和怅然。

幸亏有个乐乐,只见他用力挽住云赫的手,安慰出声,“爹哋,您别理嘉嘉那个小气鬼,有乐乐陪你!”

顷刻间,云赫又是一阵感动,再次把乐乐纳入怀中。其实,嘉嘉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即便变得很慢,但还是令人欣慰,只不过,自己太激进,太贪心,想一下子看到嘉嘉表现得像乐乐那样。

“爹哋您放心,我会再劝嘉嘉,务必让嘉嘉待你和待蓝隽爸爸一样!”乐乐忽然又道。

云赫终止惆怅的心情,认真询问乐乐,“在乐乐心目中,是爹哋重要呢?还是蓝隽爸爸重要?”

乐乐皱起眉头,摆出为难的样子,“一定要分吗?可不可以两个同等重要?”

两个同等重要……自己才是他们的亲身父亲,然而在他们看来,还有另一个男人和亲生父亲占据同样的位置!刚刚压制的落寞不觉再次窜起,云赫却不敢哀怨,他清楚这是人之常情,自己虽然很不爽蓝隽,但还是很感谢蓝隽那七年来对她和儿子们的爱护。

或许是看出父亲的失落吧,又或许是不想纠结于这个令他十分为难的事件,乐乐岔开了话题,“对了爹哋,你打算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外公?”

生日礼物?云赫定一定神,随口而问,“你外公生日?”

“是啊,下个礼拜二,到时候会邀请很多亲戚去酒店吃饭。爹哋不知道吗?难道妈咪还没有跟您说??”

下个礼拜二!云赫不禁忆起,今天早上秦雪柔在电话中好像问过自己下个礼拜二有没有空,但是后来又莫名地停止话题,莫非正是这事?略微调整一下神­色­,云赫赶忙应出,“有,妈咪有告诉爹哋。那乐乐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外公?”

乐乐稍作思忖,最终还是把脸趋近云赫,小声地讲出自己的礼物,还加以叮嘱,“爹哋千万先别说出去,因为我和佳佳说好到时候要给外公一个惊喜,连妈咪和蓝隽爸爸也不知道的哦!”

瞬时间,云赫笑了,在乐乐心目中,自己还是最重要的。于是,他也压低嗓音,“那乐乐想不想知道爹哋打算送啥礼物给外公?”

“嗯!”

“爹哋决定……”学着乐乐那样,云赫把嘴贴在他的耳际,低语出来。

乐乐听后,欢呼,“哇,太­棒­了,爹地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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