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一切的终结,也是新生的伊始。宁静的夜空,一道红芒自灵幽界的上空划过,耀眼的光芒刺激着每个有心人的眼球,牵动着一颗颗蠢蠢yu动的心,他们不知道红芒之中是何物,因为密集的光芒遮盖了它原有的面目。
红芒之中强烈的生命波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人总是好奇的,同时也是贪婪的,出自本能的行为,有人打破了宁静,将手伸向了极速飞行的红芒。
结果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红芒依旧,人却消失了,如同蒸发了一般,唯一见证他存在过的痕迹只有回荡在空中的凄厉惨叫。
他是第一个撞在枪口的人,有了出头鸟,没有人在鲁莽而行,红芒向所有人昭示着一件事,不是你的东西你别碰。并不是所有人害怕死亡,危险与机遇并存,要想得到,得有相应的付出,只是要以生命为代价,让大部分分望而却步,更多的则是抱着侥幸之心。
结果一如既往,第二个冲上去的人消失了,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最终没有人再做,所有人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红芒消失在茫茫夜空中,至于红芒的去处,没有人知道。
一切重归于平静,黑sè的焰火无声无息的燃烧,随着风儿的脚步,摇曳不定,在这永恒的黑暗之中,今ri出现了一道红芒,夺人眼目。
藏冥渊,灵幽界的五大禁地之一,没有生灵的足迹,有的只是永恒的寂灭黑炎,今ri红芒的到来,就如洁净的水中散入一滴墨水,大煞风景,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藏冥渊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任何光芒能够投shè进去,寂灭的黑炎燃烧一切,包括ri月星辰的光芒,今ri红芒的投入,就如翻滚的热油中滴入一滴水,所有的黑炎开始躁动,只是黑炎的沸腾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所有的黑炎自四面八方涌向红芒。
红芒在黑炎的夹击下,缓缓磨灭,第一次露出其真正面目,那是一把红sè小刀,只有一尺长,刀背之上布满红sè鳞片,不知是何种动物的鳞,看不到镶嵌的痕迹,仿佛这些鳞片本来就是生长在刀背之上,而且所有的鳞片皆逆着刀身生长。
刀柄之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又系于木盆之上,木盆之中躺着一个的婴儿,婴儿面sè红润,睡的很安详。
红芒磨灭殆尽,整个藏冥渊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只是黑炎依旧在剧烈翻腾,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终ri暗黑的藏冥渊,今ri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月光,当黑炎消失殆尽,整个藏冥渊第一次把它的真面目呈现在世人的面前,黑sè土地,黑sè的岩壁,月光下格外的清晰。
藏冥渊的底部,一具灰sè的石棺静静的漂浮着,石棺之上布满了一条条黑sè的铁链,铁链之上烙印着无数符文,棺板上,一尺小刀钉于其上,小刀之后木盆还在,婴儿睡的依旧安详,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小刀刀背曾经红sè的逆鳞此刻被黑sè取代。
“一千年了”,
沧桑的声音回荡在藏冥渊,石棺的棺板震动着,由于铁链的缭绕,棺板始终紧闭,未曾挪动分毫。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石棺缓缓上升,载着婴儿,划破天际,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藏冥渊,似乎有些得意,肆无忌惮的扫视着藏冥渊中的一切,曾经的禁地,突兀的消失,留下太多的疑问给那些前来查探之人。
一颗苍天大树之上,一个英俊的少年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惬意的躺在树干上,双眼看着树叶上闭目打坐的漂亮女子,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三妹,一天到晚的修炼有必要吗?”,
没有人回答唐天,树叶上的白欣依旧闭目而坐。
“三妹啊,你就陪我闲聊下了,都一千年了,不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唐天的话触动了白欣,许久不曾眨过的双眼今ri却睁开了,只是她看的不是唐天。
大树之上的空间,如若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波纹迭起,一副灰sè的石棺缓缓从空中浮出,横亘在树上二人面前。
“三妹,孩子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冥意沧桑的声音响起,他于石棺之中,孩子的抚养需要白欣,至于树干上的唐天,冥意完全无视。
“好,大哥他叫什么名字?”,
女人对于孩子天生没有抵抗力,有一种爱叫母爱。
“他是今夜出现的,叫他夜落吧”,
冥意道完,石棺缓缓沉入地底,直至消失,余下木盆飘荡在空中。白欣抱起夜落,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她从来没带过孩子,此时心里除了欢喜还有忐忑。
夜落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清澈的双眸时不时的看着白欣丰满的胸前,嘴巴一张一张的,吧嗒吧嗒的往上蹭。白欣有些茫然,不该如何是好,唐天走过来,将手指靠近夜落的嘴唇,夜落使劲的舔着他的手指。
“夜落饿啦,三妹”,
白欣白了一眼唐天,她当然知道夜落饿了,只是拿什么喂,这是一个难题,再说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上哪里找nǎi妈。就在白欣思来想去之际,小夜落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一听到哭声,白欣顿时心乱如麻,赶忙将目光投向唐天。
“二哥,这下怎么办啊?”,
小夜落不停的哭闹,不管白欣如何做,哭声不止。
“这有何难,喂nǎi就是了”,
“哪里有nǎi?”,
白欣耐着xing子问了一句。
“我们山下那对看门犬不是下崽了吗,这个简单,我去弄”,
唐天一溜烟的向山下奔去,很快消失在白欣的眼前。
“小夜落别哭啦,等下就有吃的啦,乖”,
白欣渡来渡去,满脸着急,眼睛盯着山下。几声凄厉的狗吠之后,唐天终于回来了,将一个葫芦拔盖,放在小夜落嘴边。
“来,小夜落喝牛nǎi啦”,
小夜落停止了哭闹,咕噜咕噜的喝着,也许是因为饿了,并没有挑剔,只是唐天的话落入白欣耳中,她踹了一脚过去。
“师妹干嘛踹我?”,
唐天有些不解,却也不曾生气。
“二哥,小夜落才这么小你就和人家说谎,真怕以后你带坏他”,
唐天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木讷的看着白欣,这就是传说中的母爱吗,唐天心里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和白欣相处这么长时间,这种行为真的很少见。
小夜落喝饱后,白欣逗了一会,便又开始睡了,小夜落的出现,白欣心里多了些许温馨。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夜落也一天天的长大,其实带孩子很难,因为小夜落隔不久就会饿,饿了就会哭,不过喂nǎi交给白欣,挤nǎi却是唐天的事,有一点挺好的,小夜落哭有时不一定是饿了,有时也是预jing,他要大小便了 ...
(。
忙碌的ri子过的很慢,特别对于唐天而言,一天跑个七八趟,不管何时,不知不觉中,小夜落一岁了,他会说话了,也会走路了,他第一次开口叫的两个字—妈妈,这让白欣乐了好一阵。
小夜落有两个爸爸,一个妈妈,他感觉挺好的,只是白欣有些不自在,不过听着小夜落的呼喊,白欣慢慢也无所谓了。
小夜落在山上没有朋友,如果要算有也就山下的两看门犬大黑二黑,以及它们的三只崽,小夜落偶尔会跑去山下和它们玩,只是每次去找大黑二黑玩,大黑二黑都爱理不理的,不怎么愿意和小夜落玩,小夜落不明白怎么回事,回去问白欣,只是白欣也没告诉小夜落,其实和它们孩子抢了半年nǎi,能有什么好脸sè给。
小夜落三岁的时候,白欣开始教他识字,自此小夜落散漫的生活结束了,他不仅要识字,还要写字,白欣每天都有任务布置下来,如果没完成,少不了一顿责罚。
半年之后,小夜落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也就是这时识字的工作告一段落,新的任务出现了,其实也不能算任务,就是夜落每天都要看书背书抄书,没有人解释书中文字的含义,冥意只说过一句话,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小夜落没有发牢sāo,在这山头,可以看见人就三个,无聊的ri子总要找些事来做,没有人陪他玩耍。
现在,小夜落除了偶尔下山找大黑二黑玩耍,做的最多就是坐在大爸爸冥意的棺材上,聊天拔刀,石棺之上钉着那把一尺小刀夜落很喜欢,因为它给夜落一股亲切感,所以夜落想带走它,只是每一次的努力都无功而返,小刀如同长在石棺上一样,怎么弄也拔不下来。
试过很多次之后,夜落依旧不曾死心,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小刀会属于他。
这一年,夜落六岁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伙伴,那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脸上有着淡淡的雀斑,带着些许调皮。
她叫任慧,是唐天下山救下的一个孤儿,刚好夜落无同龄的玩伴,唐天就将任慧带了回来,让她照顾夜落。
自从任慧来了之后,夜落变得清闲了,因为很多事任慧会替夜落做,夜落最不喜欢的就是任慧一直叫他少爷,他试过让任慧改口,只是任慧不愿,自此,夜落也只好依她。
其实任慧比夜落小几个月,不过任慧却比夜落会更多,比如说洗衣做饭,这些家务现在任慧一个人都包揽了。
夜落当然不喜欢看着任慧天天累的满头大汗,他除了看书,经常会陪着任慧一起干事,今天就像往常一般,夜落陪着任慧去溪边洗衣服。
到了溪边,任慧将木桶中的衣服倒出放于石阶上,用木桶装了一同清水,蹲下身子,将要洗的衣服沾湿,用捣衣槌敲打。
“慧儿,让我来吧”,
夜落一把夺过捣衣槌,学着样做了起来。
“少爷别那么用力,不然衣服都被你槌破了”,
任慧脸上有些不喜,心里却是乐滋滋的,虽说不是第一次,任慧还是感觉很温馨,她和夜落不一样,她是寄人篱下,在这里生活的几个月,没有人为难她,所有人都对她很好,特别是夜落。
“嗯,是这样吧”,
夜落不在用蛮劲,让衣槌自然落下,夜落知道做家务很累,所以他才会经常来帮忙。
忙活了一会,夜落已是满头汗水,这种体力活比读书累,不过却一样的畅快,夜落喜欢和任慧在一起,因为她善解人意,虽然两人在一起偶尔也会闹矛盾,不过睡一觉隔天就没事了。
“少爷,你怎么有两个爸爸?”,
任慧来的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别人都只有一个爸爸,而夜落却有两个。“因为我是捡来的,是他们把我养大的”,夜落回答的很平静。
“少爷,对不起”,
任慧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让夜落难过。
“没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在这过的很好,自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对我很好”,
夜落没有丝毫亲生父母的记忆,伤心自然没有。
“慧儿,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夜落对任慧的了解,仅有唐天那几句粗浅的口述,他同样好奇任慧的以前。“去年冬天,我们村落闹饥荒,村民走的走死的死,熬到后面,村庄只剩下几户人口”,任慧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有些泛红。
“没有了食物,大家被逼无奈,只有远走,爸妈带着我爬山涉水,那一夜,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我们遇到了马贼,马贼杀了所有人,只留下我一个人躲在草丛中,不敢出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夜落拭去任慧眼角的泪水,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等马贼走了,我始终没有出来,因为我害怕,饥寒交迫之中,我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就来到了这里”,
任慧的手在颤抖,曾经的伤害,现在依旧历历在目,黑sè的夜晚带给她太多恐惧。“慧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夜落能感受到任慧的害怕,相比而言,他是幸福的。他的声音有些稚嫩,任慧确信了,人需要信仰,不知不觉中,任慧找到了丢失的归属。
“慧儿走吧,回家了”,
衣服洗完了,夜落拭去任慧眼角的泪痕,提起木桶,牵着任慧往回行走。
回到家中,晾好衣服,夜落有些饿了,早上出去的太早,现在连早餐都还没吃,不过幸好早餐在任慧出去前就准备好了,白米粥,一碗榨菜外加一碗青椒肉丝,两人吃的很认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不一会儿,两人将菜粥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夜落休息的一小会,然后拉着任慧一起看书去了,说到看书,任慧认识的字屈指可数,至此,夜落看书之余更多的时间是用来教任慧识字。
时光匆匆,在任慧的陪伴下,夜落七岁了,和往常一样,生活很平淡,彼此间相处甚好,偶尔也会有小摩擦。如今的夜落对于灵幽界也有了初步的认知,这是一个修者的世界,只是夜落至今未曾修炼,不是不能修炼,是无人教导,也无任何修炼功法。
夜落对于修道有些许向往,修道不是为了打架斗殴杀人,而是为了守护为了长生,夜落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杀人,基于这些原因,冥意没有传授他修道功法。
冥意考虑到夜落的意向,找到一本非常适合夜落的功法,五行遁法,这个不是打架用的,而是用来逃跑的。
夜落对五行遁法很喜欢,闲暇之余,他会和任慧一起修炼,一技傍身,逃命无忧啊,不过夜落修炼了许久,一点成果都没有,倒是任慧,修炼不久便学会了土遁,练习多ri,如今已可一遁二三里。
都说土遁是最容易学的,只是夜落还是无丝毫成果,直到今ri,夜落将身体埋于土中,留个头露在外面,心中默运五行遁 ...
(法,终于对土囊有了些许感觉,只是这感觉很淡,一晃即逝。
又是数十次的实验,夜落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四周的土囊在这一刻对他多了一丝亲切,感觉就如他身体的延伸,这次他成功了,虽然只是遁走三四米,但夜落却是乐了好长时间。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任慧时,任慧白了他一眼,说了三个字—你真逗。
的确,任慧现在木遁都会了,而夜落还在三四米范围的土中钻,这着实无任何可比xing。夜落经过为期三个月的练习,终于可以一遁四五里了,每次灰头土脸的跳出来,都能看到任慧用麻木的眼神望着他,很明显,衣服又要难洗了。
练完土遁的夜落,就像打了泥巴仗孩子,蓬头垢脸,以至于任慧都看不下去了,任慧土遁之后,虽不说千尘不染,至少衣服依旧干净整洁。
就这样,唐天又忙起来了,去干吗?当然买衣服了,像夜落这样折腾,迟早得祼奔,衣服再好也禁不起这般折磨。
又是三个月的的练习,夜落终于达到了任慧的土遁水平,而此时任慧连水遁都学会了,这样一面鲜艳的旗帜挂在夜落的面前,他始终无丝毫压力,距离不是问题,坚持就是胜利。
没有过人的天赋,夜落却有一颗坚韧的心,成功需要智慧,更需要汗水,不过说到底,夜落也只能这样想。
今ri夜落练习完五行遁法,突然感觉身边少了什么一般,因为一般这时都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今ri却不见任慧的身影,他来到任慧的住处,在木门上敲了三下,直到听到一声应许,他才推门而入。
任慧躺在床上,面sè泛红,呼吸沉重,很明显是生病了,夜落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任慧的额头,心中大惊,任慧的额头很烫,正在发高烧。
“少爷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任慧知道估计现在已经中午了,忍着头疼yu起床,只是她刚有动作就被夜落阻止了。
“慧儿别乱动,这些事不忙,等下我去做一样,怎么突然间发高烧呢?昨天见你还好好的”,
夜落说话的同时,身影却没有停,用脸盆盛了半盆清水,把毛巾放入在拧干,然后敷在任慧的额头。
“我也不知道,不知怎的就这样了”,
任慧说话带着些许咳嗽,手心冒虚汗。
“好了别说话,估计是你练那水遁不小心着凉了”,
夜落看了看窗外,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他和任慧交代了几句,转身便去了厨房。任慧看着夜落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生病其实挺好的,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许久未曾出现了。
夜落忙活了半个时辰,弄了一个清炒竹笋,熬了半锅白米粥,他知道生病的人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肉类的他也不会弄。夜落盛了半碗粥,夹了几片竹笋,拿着调羹,坐在任慧的床前,有些尴尬,不为别的,他和任慧学过做菜,只是拿得出手的就一个炒竹笋。
“我自己来吧”,
任慧其实不饿,也不太想吃,不过她却没有说出口,起身靠于床前,yu接过夜落手中的碗。
“别闹,我来”,
不容任慧反对,夜落拿起调羹,一勺一勺的吹冷往任慧嘴中送。夜落看着任慧脸sè比之前更加红了,当他把手背贴上任慧的额头时,顿时感觉温度又上升了不少。
“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