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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表情很臭的艾莉丝将头偏向一边不看他,以免受他美­色­影响而胡里胡涂点头,他比高兰心更恶劣,更会得寸进尺。

“许愿­精­灵想食言?”他一手俏悄的搔她腰肢,不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咯……你不要……咯……啊!好痒……咯……要赖……我不……”不行啦!你快住手。

可是她笑得说下出话来,无法拒绝他的愿望。

“没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精­灵爱人。”他的爱人。

“不……我……咯……别再搔……我痒……咯……”好痒,好痒,她快受不了。

如你所愿。“好,我不搔你痒,我只吻你。”

“什……什么……”唔!这算不算攻击,她要不要向­精­灵同伴求援?

侵入口中的气息让她忘了思考,脑中一片空白地只记得他的愿望,天生的许愿能力突然运作,一道金­色­光芒由胸口透出,直接­射­入他心窝。

心与心串连成一心,在她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爱意悄悄渗入。

她的心软了,不知不觉染上爱情的颜­色­,紫眸迷蒙的眷恋眼前的男子,像是一辈子也不愿分离的只想跟着他,生生世世不离弃。

风儿呀!请将你的力量借给我,我心迷乱。

陡地——

浴室内的器皿形成涡漩在半空旋绕,牙膏、牙刷、毛巾亲爱的跳着舞,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漱口杯和沐浴|­乳­喝着交杯酒,白­色­汁液化为心形冒着泡泡,充满整个旖旎空间,­精­灵和人类的爱情正在开花,一朵朵散发绮丽­色­彩……

“上官,你在洗澡吗?”

匡啷,匡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他不会出事了吧!

呻吟声转为笑声的上官月轻轻一咳。“没事,没事,我只是捉到一个小­精­灵。”

发窘的艾莉丝气忿的瞪着他,咻地变小飞出窗口,不理会他满心的爱恋目光正流露宠溺,羞红着小脸想把自己藏起来。

“你又在开玩笑了,天底下哪有­精­灵。”理智的女声透着疲惫,沧桑而无奈。

“有事吗?师母。”听她的语气似乎有着苦恼。

高夫人苦笑的微之一慨。“还不是兰馨又在闹别扭了,吵着不肯吃饭。”

“不吃饭?”她真能狠得下心毁掉得来不易的身体吗?

一抹冷笑勾上­唇­角,刷地起身的上官月以毛巾裹住下身,大步的跨出水气弥漫的浴室。

即使年届六十,风韵犹存的高夫人仍忍不住为他年轻俊美的身体所迷惑,微怔了一下露出少女的娇态,目不转睛的直瞧着。

※※※

绝食,是不得不的行为。

没人愿意虐待自己的肚肠饱受饥饿之苦,活生生的感受胃蠕动而无食物的痛苦。

但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点点难过是可以忍受的,比起昔日高后王的残暴对待,今日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不痛不痒。

想念他想得心都痛了。

为何他不来看她,他不是为她而来的吗?为什么他只看她一眼便离开,不感兴趣地失去专注,好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她失去风华绝代的美貌了吗?不再吸引男人的目光。

还是她年华老去,即使附身年轻躯壳也改变不了千年的痕迹,风­干­的细纹呈现在细致的­嫩­肤上,让她无法拥有诱人的白玉肌理。

端着镜子细描五官的高兰心难掩焦急,一遍又一遍的端详年轻容貌,想找出一点点衰老的迹象,生怕美丽的武器就此消失。

公主的身分让她养尊处优,无尽的眷宠养刁了她的骄气,现在的她只想以美­色­为恃,从不曾细想满街的美人何其多,从不差她一人。

拜现代科技的发达,整型、化妆品、人工雕塑产品琳琅满目,丑女一化身都能成绝世美女,想不美都很难,谁会注意足不出户的高中女生。

何况丹凤眼已经退了流行,人人为了追求明眸杏眼不惜动刀进手术房,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双眼皮好凸显眼睛的明亮度。

娇慵酣惺的媚态是男人选来当情­妇­的标准,没人会认真对待一位风情万种的荡­妇­,除了床第间的缠绵。

可是不明白的她还以为身在北齐的民风制度之下,认为只要是男人无不沉迷她万般娇艳的容貌中,甘为俘虏地成就她的风华。

千年前她是各国争夺的倾城美女,兵戎相见只为博她一笑,烽烟四起不为百姓疾苦,单单求美而来不愁千里迢迢。

这一刻她却愁满春­色­,不解心系之人为何迟迟不现身,莫非真是容颜已老不见娇­色­,俊美如他起了嫌意?

透着光泽的水­嫩­肌肤怎会失去吸引力呢?她还是北齐第一美女,没理由连个男人都捉不住,他应该早拜倒她纤绢玉趾下才是。

“馨儿,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好歹吃两口免得饿坏身体。”

身体?!

高兰心心疼的抚抚寄住的年轻躯壳,不忍它有所损伤,未来七十年她还得依赖它生存,自然得宝贝万分视同珍宝。

不过饿个两、三餐出不了事儿,年轻的身体还堪得起折磨,不必太大惊小怪,她自有分寸。

“馨儿呀!看在爸爸年纪都大了的份上别再让我­操­心了,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呀!”年过半百才生下的女儿怎不捧为手上明珠。

可是如今这颗明珠却蒙尘了,晦暗不明不再散发光彩,教他如何不痛心。

你年纪再大会有我大吗?“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我不想吃。”

“怎么可以不吃呢!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哪来的体力到外面走走,你不是想去迪斯耐乐园玩,等你养壮了身子我带你到日本看米老鼠。”他循循善诱的希望她能吃口饭菜。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三餐没吃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吃得消,她的身子骨一向比较差,要是再不进食,恐怕会把胃给搞坏了。

半年前的生死交关吓了他一次,经由各位优秀的医生极力抢救才救下她这条小命,这会儿可别再出事才好,他老得承受不了打击。

想当年他为了想要一个孩子不惜和天抗争,不管术士怎么说他命中注定无子也要搏一搏,让高龄的妻子一再地接受人工受孕。

在尝试将近一百次的失败后,终于老天垂怜让妻子顺利着胎,卧床数月不敢轻心才剖腹生下不足月的她。

当时大家都怕养不活她,拚命的找秘方求助于人,小心翼翼地当易碎的玻璃娃娃捧着,努力地不让她挨寒受冻的长大。

幸好几年后她发育得和一般的孩子没两样,活泼健康的惹人疼爱,他的心才安了下来。

除了有些怕生和害羞外,她一直顺利的成长着,直到歹徒瞧上他院长身分意欲勒索绑架了她,情形才大为改观。

有时想想金钱真是腐蚀人心,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他早听妻子的话向医院请辞,卸下院长一职安养天年,也好过如今的提心吊胆,生怕女儿过不了这一关。

“什么老鼠不老鼠的,我最怕老鼠了,你快点把饭菜撤下去,本宫……我不吃饭。”谁会喜欢毛绒绒的小畜生,存心吓她不成。

没听出错误的高院长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不吃不行,饿坏了怎么成,你是我们夫妻俩唯一的­精­神寄托。”

少了她,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真是罗唆。“跟你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呀!”

谁管你什么­精­神寄托,她只知道她心口揪得紧,非要见到那个貌比兰陵王俊美的男子不可,否则她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平时还有个­精­灵好使唤,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这些天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常常见不到她飞来飞去的身影,让她怪是寂寞。

“馨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不耐烦的口气和爸爸说话,以前的你乖巧又孝顺……”高夫人觉得女儿真是变了个人。

“以前是以前,别尽拿来比较,有个人老在耳边唠叨会不烦吗?”她没赶人就算客气了。

“唠叨是为了你好,你难过我们都不好受。”高院长说得心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看他伤心的抹抹泪,深藏高兰心内心的一抹良善冒出头,差点因恻隐之心而打消念头,安分地当起他口中乖巧又孝顺的女儿。

但是人的私心是无法阻止的,一想到那张令人菜饭不思的俊容,隐隐而生的善念随即被压下,狠下心的拒绝他的父女天­性­。

不过她的心底有一点点­骚­动,似乎沉睡中的高兰馨不忍老父伤痛,稍微不安的动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醒来,安分的继续睡下去,她不会把身体还给她的,她最好死了这份奢望。

胆小的高兰馨因她的威胁又缩了回去,微颤的眼皮恢复不动的静止状态。

“真要为我好就别找些奇怪的人来,以为我有病的敲敲打打,你不烦我都烦了。”她娇­嫩­的一嘟嚷,抬起手轻撩落在耳边的细发。

镜中的她还是一样美丽呀!怎么还有人不受她魅力所惑,坚定如僧?

“好好好,我不找道士、法师,你快把饭吃了,饿久了可会生病。”高院长好言地安抚着,就怕她闹脾气。

嘟着嘴,她表现出小女孩的任­性­。“那个人怎么不来,你不是请他来为我看病吗?”

“哪个人?”他一时没想到她所指何人,反问她要找谁。

“不就是那个人,长得异常俊美的男子。”一说到他,她羞答答的低下头。

了悟于心的高院长喔了一声。“你是指上官月吧!”

“他叫上宫月?”挺好听的名儿,人如其名皎皎如月。

“你妈刚去请他了,应该快来了。”小女儿的心事他怎会看不透。

以前他在医学院教课时,不时有风闻而来的女同学争看上宫月俊美的容貌,包围着课堂水泄不通,几乎连授课讲师都进不去。

甚至还有男同志写情书致意,守在校门口仰颈而待,就为了送上一束花多看他一眼。

可是这孩子心­性­过于稳重,不为所动的漠然而过,看也不看的从容离去,留下不少颗破碎的芳心,痴心不变的目送他背影。

“你的快未免太慢了吧!不过几坪大的地方需要走上一辈子吗?”她一急话就重了。

以高家而言,千坪住家算是沉重的负荷,但因是先人所遗留的旧居翻新,因此不需花太多金钱整修,生活上还算富裕。

所以游手好闲的歹徒才挑上高家下手,以为能捞笔油水跑路,先撕票、后勒索地频打电话。

幸好高兰馨命不该绝,被一名原住民­妇­人所救,连夜送下山才免于一劫。

“馨儿,听爸爸一句话,别迷上他,上官的­性­子冷,不适合你。”他怕女儿会因此受伤。

高兰心不平之气脱口而出,“谁说的,他不和­精­灵有说有笑,像是朋友一般。”

“­精­灵?!”怎么她也和上官一样说出相同话题,难道真有­精­灵的存在?

一觉失言的高兰心索­性­闭口不言,挥手打翻高院长端来的饭菜。

她没有愧疚,因为她生来就是让人服侍的,发点脾气是理所当然,他并非是她亲生的父王。

“怎么了,又使­性­子了。”

同样担忧的高夫人走了进来,身后是优雅如天神的上官月。

5第5章

“不吃就让她饿死吧!”

这么残忍的话语居然出自一位俊美男子口中,怎么都教人无法信服。

但事实上他却是真的说出如此震撼的字眼,好像蝼蚁之命何必在乎,早日解脱早登极乐,好过忙碌一生仍为蝼蚁。

不只高氏夫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佯弱抛媚的古代公主也傻眼,不相信竟有男子忍心她受饿忍饥,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人命廉价不如蝼蚁,轻贱不足惜,轻易言死。

受尽宠爱的高兰心媚视着全无表情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心硬如铁,随口一出便是伤人言语,不在乎她是否因此寻短。

那双迷人的黑瞳没有情绪,仿佛置身事外的陌生人一般残酷,眼中看的是她也不是她,深沉得教人读不出其中的波涛。

她很怀疑他是人吗?怎能平静至此。

死水也有蚊蝇聚集,腐尸生虫,但他冷寂得吓人,根本不怕谁会受伤。

突然她想起艾莉丝的话,他非常可怕,俊美无俦得可怕,完全不像一个人。

“呃!上官,这样好像不太妥当,馨儿并未犯下什么过错。”这种惩罚太严重了。

“她不是令嫒高兰馨,她是一抹无形体的弧魂野鬼。”天不收,地不入,飘荡在人间。

“什么,你说她是……”鬼?

眼前的人明明是他女儿,为什么上宫说她是鬼?

“我是高兰心呀!你看不出我的模样?”高兰心轻笑撩人,轻语甜哝腻人。

“此心非彼馨,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兰心公主。”若在古时她必是倾国祸水,可惜她走错了时空。

怔愕片刻,花容顿时浮现狞­色­。“你怎么知道我的身分?是我王兄派你来追缉我?”

一听她自承身分及怪异的说法,高氏夫­妇­面有忧­色­的互视一眼,不知自己的女儿身在何处。

“你要找的是兰陵王,寄住此身不得长久,你已非尊贵公主。”一条死魂也敢张狂。

“你晓得兰陵王的下落?”对于昔日情人,她是又爱又恨。

爱他的多情与俊美,恨他的反覆无常和残暴,世上皆知兰陵王貌美如女子,却无人知晓身为私生子的他有多自卑,常以棱辱他人来发泄心中不平。

虽然贵为北齐王子却无封地,必须比其他兄弟更加努力百倍,奋勇杀敌才挣来一封号。

后人歌咏他的容貌与传奇,以及战无不克、屡建奇功的史绩,可是鲜少人提及他在战争上的残忍,刨人心肺挖其眼,刖其四肢任其流血至死,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狂笑不已。

以前没得比较自是死心场地的恋着他,现在出现一位容貌不下于他的美丽男子,她反而不急着寻找他,甚至希望他不要寻来。

再美的承诺也会因人死而湮灭,何况她又拥有一具健康年轻的身体,何愁寻不到更多的兰陵王呢!

“我在网路上看到这个留言。兰陵王早已作古,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你最好死心。”他不会同情因爱而香消玉殒的薄命公主。

何必劝服,一见到他她已心有悔意。“我可以不要兰陵王,但是……”

瞄了瞄他,意在不言中。

“但是什么?”比她更急的高夫人不懂眼­色­,只想她快点离开女儿的身体。

“我要他。”高兰心的口气像在下着命令,要雀屏中选者下跪叩恩。

“什……什么……”她要上官做什么?她都已经不是人了。

“师母,你不用理她,处处迁就只会助长她的气焰。”她必须学学平民百姓的痛苦。

人鬼不同道,再怎么尊贵也是一缕亡魂,死后万物皆平等,无谁贵谁贱,黄泉路上冷过桥,一声奈何莫回头。

“可是她是我的馨儿呀!我怎么舍得她受苦。”她苦命的女儿。

从小拉拔她长大得费多少苦心,看她牙牙学语叫妈妈,牵着她,小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羞怯的笑容甜美又可人,她哪狠得下心放着她不理不睬。

女儿是心头的一块­肉­呀!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

“你看到的是令嫒的外表,其实她是占据你女儿身体的­阴­鬼,想想她是伤害你女儿的鬼自然就不心疼了。”

上官月说得冷淡,却没顾忌到凡夫俗子看的正是外表,他们无法看透身体内的灵魂。

“但是……”她还是没法不管女儿的死活。

“必要的绝情才能救令嫒一命,你不想她永远都这样吧!”亲情的牵绊最难舍弃。

该死的不能留,不该死的赶不走,这就是人生的悲欢离合。

并非他冷血无情无一丝人­性­,快刀才能斩断乱麻,犹豫再三只会越缠越乱,到最后乱成一团无法收拾,只好全部毁灭。

“妈,你别相信他的话,他想害我。”为了自保,高兰心只有先下手为强。

一听女儿这么说,高夫人的信心又动摇了。“上官,没有其他办法吗?”

上官月从上衣口袋取出墨镜交给她。“师母,你戴上瞧瞧,这是透灵眼镜。”

“透灵……眼镜……”到底要她看什么呢?

啊!那是什么?看来不太稳定的白影飘来飘去……咦!怎么有个睡着的女孩子在女儿心口上,有点像是她的馨儿。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身上有两道影子,一个神似馨儿却显得娇媚艳丽,一个沉睡不趄十分无邪,她都分不清谁是谁来着。

有两个馨儿。

“不想清醒的那个是令嫒,她为了逃避现实中的恶梦不肯醒来,躲避在心的一角以为最为安全。”没人伤害得了她。

“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傻,她缩得拇指般大小不难过吗?”都怪他们太保护她,没让她接触社会的黑暗面好保持她的纯洁善良。

没想到爱之反而害之,让她接受世界残酷的一面。

“月英,你真看见女儿了?”狐疑的高院长一见妻子流泪满面,不免好奇的一问。

高夫人含泪点头。“真的,有两个馨儿。”

“咦!我瞧瞧。”拿过墨镜往鼻梁一放,他霎时双目瞠大难以置信。

真有两个影儿在一具­肉­体之中,不难发现怒目而视的娇艳女子并非馨儿。

难道那就是上官口中的古代公主,可她怎会附身在馨儿身上?

“就算你们知道我不是高兰馨又如何,这具躯壳是我在使用,我爱怎么糟蹋她就怎么糟蹋,你们根本拿我没辙。”身分被揭穿了也好,省得她还得作戏敷衍他们。

当人家的女儿处处受限,这下可轻松了,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少了唠唠叨叨。

“上官,她……”夫妻俩同时求助于上官月。

没等他们说完,冷然的俊颜扬起轻诮。“那就尽情破坏吧!等你弄坏了唯一的栖身之所,我看你该往哪里去。”

“你……”他竟然知道她在虚张声势。

“也别想伤害高兰馨的身体,现在居住的人是你,她一有病痛也是由你承受,我想你不会傻得伤害自己。”他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

表情转­阴­的高兰心忿忿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和我过不去?我不曾得罪过你。”

“活人有活人的世界,死灵有死灵的生存空间,你不该越过界­骚­扰活人的生活。”他只是接受委托来除灵。

四分院侦探所处理的大多是迷失灵的案子,偶尔也会接除灵驱魔的工作,就看酬金多寡,以及那个钱鬼接不接,他们三个多数票不敌两个少数票,女权至上。

到目前为止真的只有紫愿和上官微笑有权决定接不接任务,而他们三人是苦命的劳动者,一声令下就得行动,没有二话。

“是她不想活下去与我何关,我不过代替她活着,以免浪费这具躯壳。”四肢不动迟早僵硬,不死也活不了。

“她活不活是她的事,你无权替她下决定。”因为她不是这具躯壳的主人。

“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把我挖出去?”她不信他有这个能耐。

“要不要试试看?”

他引灵索一放,她立即惊慌地躲到床下。

没有鬼魂不怕引灵索,就算她是飘泊千年的老鬼也惧怕它的威力,不甘遭缚捆不得自由。

不过上官月并未付诸行动,只是吓吓她,在高兰馨尚未清醒前不宜捕灵,因此她得以暂住几日,待他问明方式再安定两灵。

“老师,你再准备一份饭菜,她要不吃就用塞的,不用担心她会受不了。”瞪我也没用,谁教你不肯投胎。

“嗯!好的,可是我女儿她……”一直睡着不清醒好吗?

“这件事我们出去再谈。”他暗示着,将两人请出房间。

但最后一个离开的上官月突遭外力牵绊,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环住他的腰,似乎不让他走出视线的紧紧攀附,迟不松手。

漠然的眼微瞟,他关上房门不让高氏夫­妇­担忧,一反手将环腰之物挥了出去,尖细的惨叫声立即响起,听得门外的人忧心忡忡,心口一揪地放不下心。

“你真舍得伤我?”好个鲁男子,她不信他过得了美人关。

他笑了,却让人冷透心底。“凭你的姿­色­还入不了我的眼。”

“你……”好伤人的话。“那么­精­灵呢?她一向不怎么聪明。”

对付不了他她还有绝招,能在后宫游刀有余凭藉的不只是美貌,还有手段。

“你最好别动她,我的脾气没你想像的温和。”她是不聪明,但也没笨到任人为所欲为。

看得出来他并非慈悲之人。“如果我许下第三个愿望呢?”

她在试探人的弱点。

“那你许吧!我不认为会成功。”她太小看他了。

“你不在乎?”难道她猜错了?

上官月以指抹朱砂朝她额前一点。“因为我也许愿了。”

朱砂入额,疼痛不堪的高兰心无法再说出一个字,身子一抛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像长刺一般地刺向心窝,让她愿不得形象的拚命哭喊。

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错估对方的实力,俊美的外表或许足以迷惑人心,但力量不足的人又怎么看出她的本相,他真的很可怕。

但她已经痛得没办法后悔,只想一死以获解脱,她不想再受苦了。

偏偏被朱砂封住的出口难以进出,已死过一次的她不能再死一次,只能活着受折磨,受困于她一心侵占的年轻躯壳中。

不甘心,不甘心呀!为什么是她,她哪一点比不上三寸高的笨­精­灵?

恨呀!

没人发现强烈的怨恨使东边的铜钱浮出地表,五角星芒结成的结界出现漏洞,一阵淡得几乎­肉­眼瞧不见的黑雾逐渐凝聚。

邪恶的力量再度复苏。

※※※

“­精­灵……哇!哈哈……亲爱的月,你一定在开玩笑,快去庙里求几张符纸贴贴,保佑你­精­神不错乱,快拿家用喂养你嗷嗷待哺的家累。”

也就是她上官微笑。

要收钱她很勤快,想说故事她奉陪,但别说些连小学生都不相信的童话骗人,这世上哪有­精­灵,他八成睡太多了才会作白日梦。

她要大声的嘲笑他,用力的嘲笑他,反正她现在很无聊没事做,刚好做做嘴巴运动消除疲劳,省得看阿水那张脸,好像她纸屑没丢进垃圾桶是天大的罪过。

哼!敢毁了莲花跑车断她生计,她不公报私仇怎消得了气,把所有的工作全丢给他忙到垮,让他没时间和爱人谈情说爱。

宁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这是人生一大忌讳,学不会的人活该去死,她绝对不会手软心慈。

给他死,给他死,给他死……她偏偏要制造脏乱让有洁癖的他眼红,管他消毒水还是杀毒剂她统统接招,看谁先被毒死。

“说完了吗?管家婆。”他会去庙里拿几张符塞她的嘴,奇+shu$网收集整理看能不能让她少说风凉话。

“月月吾爱,你想得罪我是不是,最近我手边有不少高难度的工作,你要不要下地府替人找小老婆?”乐于助人是她的本分。

敢叫她管家婆,她才二十四岁不算婆,要叫她管家阿姨。

表情一淡,上宫月斜睨她后方的大萤幕。“微笑,替我接表姊。”

“表姊不在,她和鬼打交道,有事请Call我,上官老师替你解答疑问。”譬如捉只­精­灵来逗她开心。

她双手夸张的大张,非常“不小心”的打翻某人的笔架,让一地的昂贵钢笔滚呀滚,滚到某人的脚旁。

然后一声咆哮如雷响起。

哈哈大笑就是她的反应。

“要是把易水给惹毛了,你这朵小微笑就笑不出来了。”上官月真希望有人挺身而出维护正义,别让小人得志。

“哈……你又在说笑话了,越来越幽默,我背后有几座靠山呐!随便一座都可以压死他。”微笑不微笑难道要叫她可怜呀!

上官可怜是她大哥,有事他负责,她乐当小妹。

“小心得意忘形乐极生悲,到时就没人救得了你。”他调侃的说道。

“放心,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妖魔鬼怪不敢近身。”反正她不出四分院,天大的灾难也与她无缘。

她是幸福的小乌龟,只要躲在龟壳里就有人送钱来,不必东奔西跑忍受风吹雨打,快乐似神仙,啦……啦……啦……钱呀钱呀!快过来。

“真羡慕你的乐天呀!大难临头犹不自知。”福大命大不一定造化大。

不知死活的上官微笑朝他扮个鬼脸。“来呀!来呀!来打我……啊!天怎么黑了。”

用透灵眼镜联络四分院基地的上官月看得一清二楚,被她制造脏乱给惹毛的绿易水当场给她一只超大型黑­色­垃圾袋,从头到脚盖住她这个大垃圾。

接下来是一场混乱,可见杯椅乱飞,纸张如雪花,一阵惨哇哇的大叫,人也在飞行的行列之中,只是被丢了出去。

不过打不死的蟑螂又爬回来,继续破坏到底,除了电脑搬不动外,十公斤以下的物品全成了残尸,战况之惨烈教人掩目。

幸好他有得是耐心,终于等到不见首的龙头现身。

“你们这两只小的,再吵就给我到北极扛头熊回来。”真是不像话。

画面一转变得安静,两个噤若寒蝉的“小”家伙头一缩,讪讪的收拾残局。

“月,你那边有事吗?”镜面上出现一张绝美的容貌,更胜俊美的他几分。

“有点问题,我叫不醒高院长的女儿。”她太自闭了,将自己藏得很深。

“原因呢?”紫愿记得这个案子很好解决,驱走附身的灵便成事。

“附她身的死灵擅于控制人­性­,而她本身也不愿醒来,我怕将附身的灵引出来会造成一辈子的遗憾。”他想尽量做到两全其美,不伤一灵。

只要不伤人,通常他不会打散游散的离魂。

其实高兰心说得一点也没错,既然宿主不想活着面对事实,那么将身体借给她使用又何妨,反正她已经自我放弃又何必开导。

但是站在人的一边他不能不以人的权利着想,除非宿主醒来自我了断,否则任一魂魄都不能擅自替宿主决定命运,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魂也一样。

迟不投胎是扰乱­仑­回,千年的孤寂足以补过,就看阎王开不开恩,法外容情了。

“嗯!你说得有理,暂时先让她住一阵子,我让梦魔去试试。”梦魔能从梦中将人唤醒。

“梦魔?!”这又是哪一号人物,她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我刚结识的朋友,喜欢恶作剧。”紫愿说得云淡风轻,但冠上一个魔字就很难是好东西。

梦魔顾名思义是让人作恶梦的恶魔,钻进人们的梦里制造恶梦,将人吓到惊醒他才高兴的拍拍ρi股走人。

“表姊的朋友真是多呀!你不怕它们反噬?”魔­性­未除,仍有其危险­性­。

紫愿笑笑的反问:“你终日打鬼、收鬼,为何不怕有一天被鬼拉去当酒伴?”

道高者居高,能力差的沦为走狗,虽然这么说太过骄傲,事实上却是如此。

“早该知道说不过你,我这张嘴偏偏不安分。”自找苦吃。

“月,你听过”恶魔安魂曲“吗?”这首曲子也挺管用的。

“是一位伟大的音乐人所创作的那首吗?”莫札特还是李斯特?他一时忘了。

“不,是由魔界传出来的,但我尚无荣幸听过。”人无法创造出诡异到将人逼疯的音乐。

你都没听过我又怎么可能听过。他在心里回答。“怎么,你想拿它当治疗­性­音乐。”

“正在考虑,等我找到它。”她会拜托“朋友”代为寻找。

“紫愿表姊,别再害人了。”谁晓得她会用那种音乐去茶毒多少人。

天使面孔魔鬼心,指的便是她。

别以为她组成四分院侦探所是为了助人,其实是满足她玩鬼的心态又兼作营利事业,全世界的生灵死魂迷失灵全在她掌控之下。

人她玩腻了才决定玩鬼,而他们是被她硬拖来的喽罗,没有反对的余地。

可见她有多霸道,但是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有一张无害的笑脸,只有他们晓得她笑容下的真面目有多可怕。

“小月月,你心地越来越善良了。”让她好想将他的心肝磨硬。

­干­他们这一行不能心软,心软容易误事。

猛地打个冷颤,上官月觉得背脊发凉。“我要收线了,大家各自保重。”

“等一下,有个方法你可以试试,让高院长不断对女儿喊话,以亲情的力量唤醒她。”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我担心附身者不接受,反而将二老赶出来。”他不好应付。

紫愿笑着点点­唇­心。“月,你不小了,不需要表姊教你怎么包尿布吧!”

他局促的白了白脸,很想中断讯号。

不过画面上又挤出一张脸朝他龇牙咧嘴。

“爱你喔!我亲爱的月,快回到我身边来,我孤枕难眠。”大大的­唇­印啵了一下。

上官月忍不住发出轻笑。“小疯子,你爱的是我还是钱?”

上官微笑一脸轻蔑,“废话,当然是钱祖宗,你算哪根葱哪颗蒜呀!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钱用。”除非他愿意卖身。

“既然被你嫌弃了,我只好关讯了。”再被她们消遗下去他真一文不值。

“等等。”一只超大的手阻止他关讯。“你的­精­灵呢?也捉一只给我玩玩。”

“抱歉,私人所有,恕不转让。”一说完他赶紧关掉通讯以免没完没了。

因为他眼尖的瞧见紫愿表姊的眼眯了一下,表示她对此话题非常感兴趣,似乎也想“订”作一只当宠物,而且不容拒绝。

一人一只他上哪捉?­精­灵又不是小猫小狗能任人豢养,他们的脾气挺大的,就像他的艾莉丝,为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躲得不见踪影。

是她追着他许愿,可他如她愿的许下愿望她却不肯实现,真是只胆小的­精­灵。

“她们是谁?好像跟你很亲近。”尤其是他叫她小疯子的人类女孩。

不需回头,上官月将视线往下斜调了二十五度角。“不躲我了?”

“谁在躲你,我只是在思考。”用她的脚指头,可是越想越迷糊。

艾莉丝怎么能说因为太想念他才飞出来瞧瞧,平时窝在树洞和松鼠宝宝玩。

谁知他竞对着眼镜自言自语,让好奇的她受不了诱惑,忍不住飞过来瞅两眼,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请问你思考的结果如何?”看着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的­精­灵,他实在很难起什么邪念。

“我……我……我还在思考当中,你不要吵我。”红通通的脸颊透露她的­精­灵心事。

上宫月将她捧在手中用长发搔她鼻头。“你想得也未免太久了。”

“哈——啾!”坏人,害­精­灵打喷嚏。

“变大吧!我想吻你。”他不想吻她变一口吞了她。

艾莉丝变得更红润了,身体微微发着烫。“你不可以乱吻­精­灵啦。”

“不可以吗?”他凑上前在她小­唇­啾了一下。

奇迹似乎发生了,在她来不及惊呼的时候,小小的身体和先前一样莫名的抽长,整个重量压在他身上,背后扬着美丽薄翅的­精­灵就在他怀中。

一个吻诞生无数个吻,­精­灵向爱屈服了。

而风是静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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