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坚决不出台了！？”

“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害人！不出台！”女人的声音又近了，身子已经在灯光下，一条浅­色­牛仔裤配宽松的白­色­毛衣，脸还是在背影里，看起来并不太象说话的女人。

“你……”

女人终于走出了­阴­影，一张涂满脂粉的脸挡不住生来的清丽，完美的曲线暴露无疑。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在旁边看热闹的李良和王军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间仿佛停止了……

许久，李良转头看了看身旁还在发呆的军起，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李良狠狠的将烟头踩在脚下，开始挪动自己的脚步朝夜总会走去。

“砰！”父亲用力的将门甩上了，继而也从程橙的视线中消失了，但是父亲因为恼羞成怒而扭曲的脸庞仍旧不断的在她的面前摇摆，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面孔早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大脑里，想摆脱它也是妄想吧？整个屋子仿佛还在颤抖，因为父亲的吼骂，因为母亲凄凄嘤嘤的哭泣，从那间为她量身订做的小房间里。

“妈，出来吧！他走了。”程橙已经很久没有开口叫爸爸了，也许已经忘记这两个字是怎么发音了吧。

“妈……”程橙见母亲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瞪着眼，仿佛要把地板看穿了。这种眼神倒是程橙没有见过的，心里顿时袭过一阵恐惧。

但她还是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走进母亲，慢慢的蹲下来。她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妈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湿湿的，一缕一缕的，不知道是粘的泪水还是挣扎时渗出的汗水。

“橙子，你爱妈妈吗？”母亲突然抓住女儿的手颤抖的放在自己的脸上，用充满渴求的眼光望着程橙。

程橙并没有吃惊，反而出奇的冷静。母亲在受伤的时候总是这样问她。

“妈，你累了，休息一会吧！”程橙将手抽出来，扶起跪在地上的母亲，让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母亲很听话，静静的配合着，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女儿的脸。

“你是爱妈妈的……”，母亲将头轻轻的靠在床上，声音喃喃的，“为什么不愿意带妈妈走？”

程橙看着母亲含着泪疲惫的闭上眼睛，便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又把门轻轻的带上，视线中的母亲越来越模糊。可就在门关的一刹那，母亲说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程橙还是听见了，很清晰。

“我撑不住了……”

程橙又回到自己刚才坐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根烟放在嘴里叼着，却没有找到打火机。他打母亲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他根本没有将她看成是一个人，更不用说自己的妻子了。他象只野兽一样在她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和不满，他爱她又恨她。自从生下我之后，母亲由一个快乐的小­妇­人变成了事事­操­心的母亲，也变成了父亲拳打脚踢的对象。但是母亲忍下了，一忍就是二十多年。母亲希望我带她离开这个家，可是我可以吗？万一走错了这一步，我伤害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程橙用力的想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却发现那只烟原来还没有点着。

窗外浠浠沥沥的下起了雨，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春天的第几场雨了。这个不大的城市里一年到头总是­阴­­阴­沉沉，下雨也不少见，要是出太阳了才是件值得人们议论的事件。

不知道我的她怎么样了？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吧。

中间也有联系，但是没什么特别聊的。最近老是想起她，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瞎想什么呢？！”程橙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迅速将自己的思绪拽回来。她悄悄的走到母亲的房间门口，好象已经睡着了，听不到一点声音。程橙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又悄悄的钻到自己房间去了。

手机显示有一条短信息，不用说肯定是阿宝发的，一天到晚老缠着我，最恨的就是男人！程橙看也没看就将手机扔在桌脚，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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