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现在该去干活了。”我说。
IIC总裁昂起他的头,“现在我们在谈话呢。”
“我需要更多的绘画作品。”我毅然回答。
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我口袋里揣着殡仪馆业主的钱,潇洒地穿上那套新衣服。我雇了一架私人飞机飞往伦敦,有一幅题为《船》的用油彩画在纸上的小画,它的照片出现在苏富比拍卖行的拍卖目录上。一块迷人的小宝石,我心想。它描绘一个人从海洋里走出来,泛着泡沫的波浪在他腿周围波动。他没有人体的躯干,却有一根船的桅杆和鼓起的风帆。告诉你,我可是头脑简单的人:我非常依赖拍卖目录,想当然地认定这幅纸本油画是达利为1944年12月在纽约开演的芭蕾舞剧《疯狂的特里斯坦》做的舞台设计,是达利的真迹。位于新邦德街的拍卖行有一个堆满东西的卖场,但老手们都不去那儿。除了我没有别人出价。到最后,我第一次出价就买到了这幅画,我出价的依据仅仅是我个人对这块迷人的小宝石的看法。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雇的那架飞机牌子是“赛斯纳”,它一直在伦敦机场等着我。我把那幅达利作品藏在我的衬衫里面,走过女王陛下大道和海关。回到用桃花心木和真皮装点的办公室,我就将那幅纸本油画陈列在恰好是上一次挂达利那幅煎豆的地方—由于得到天国里上帝的一点帮助,那幅煎豆给我带来多好的运气啊。
没等多久,下一个投资者就走了进来,带着涨鼓鼓的钱包。
他有一双肤色发红的大手,在我看来,这双手像是有一两个星期浸泡在热肥皂水里。他跑来跟我见面时,脚蹬橡皮靴,白色围裙上散布着点点血迹。他告诉我他是从一个利润有限的屠夫起家的,虽说他现在拥有全国性的连锁肉店,但他仍喜欢亲手把动物尸体劈成排骨,切成肉条。
他说:“我赚了很多钱,把我的中国花瓶装得满到了瓶口。”
“中国花瓶?什么中国花瓶?”
“我卧室里的一只中国花瓶。是个古董,中国传统式样的那种。我把钱藏在那里面,”屠夫说,“灰色收入、未经许可得的钱、没向政府税务部门申报的黑钱。非法却‘挺有意思’的钱。我急着要把我私藏的钱处理掉。你知道,我既不信任政府也不信任银行家。”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达利作品。
“一件杰作吗?”他问。
“唔,是的……唔……这当然是达利作品的一个范例……”我回答。“它具有这位艺术家作品的一般元素,就像你看到的,它是这么处理这些元素的:……大海……它象征着他想回到子宮的欲望……一幅风景画……鼓起的船帆用做未来……各种缺陷……的普遍象征。”
“你会建议我买这幅画吗?”
“当然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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