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里的食物吗?”我问阿娜。
“挺与众不同的。”她说。
“我讨厌这里的食物。”
“这厨师不是一个厨师,”阿娜说,“他是个艺术家。”
“一个药剂师。”我说。
“吃过这些食物,我可以为一片‘番茄吐司’献身了。”阿娜说。
“那是什么东西?”
“烤面包片涂上番茄酱,再加上橄榄油和盐来调味。一道简单的加泰隆美食。”
我颇不情愿地付了账,然后我们驱车去了罗萨斯山里离得最近的酒吧,我们从柜台上抓起一块用锡箔纸包着的奶酪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阿娜?”我说,“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
“旅馆接待员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我。”
我将手指放到她的唇间,弯下身子吻了她。
黄昏时分,我们吃着彩虹般多彩的冰淇淋,观看地中海的日落。当阿娜将头靠在我肩膀上时,我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潇洒一些。在海湾中央,一个三角形状的礁岛活像犀牛角从海里冒出。云彩犹如有破洞的窗帘挂在蓝天上。这一切似乎都是从一幅达利的画中复制出来的。我心想,这就是达利童年和青春期看到的风景,这是他成长并变成超现实主义疯狂天才的地方,它位于西班牙的东北地带,有着宜人的夏季和严酷、寒冷的冬季。
一架小型双翼飞机绕着山地转圈,沿着海岸线飞行,机尾拖着一条横幅标语,上面写着:“欢迎来到达利世界!”
阿姆珀丹汽车旅馆已很陈旧,它位于菲格拉斯的郊外。一个四壁全白的房间、全白的床单,只有一盏夜间用的灯,床头桌上放着一部西班牙文的《圣经》,外加阿娜的那本平装小说《在火山下》。
“阿娜,你真是妙不可言。”我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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