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道人张口结舌,薛真则是惊喜万分。虽然他清楚薛泰和金人勾结仍是事实,但终究没有留下更多把柄,而且,这不啻于救了石俊和嫣然两个年轻人的性命,两人自可一口咬定早就不在总舵之中,对薛泰所作所为全不知情。
苍松也算应变迅速,喝道:“既然如此,那这两位小娃子就请便吧。薛真你已经是扬州通缉的逃犯,即使未能人赃并获,贫道仍可将你拿至州府发落!”说罢一抖手中拂尘,千丝万缕贯注了内家刚劲,如一张大网般向薛真头上罩落。
薛真冷哼一声,身形疾闪,反手一掌,击在拂尘柄上。苍松道人手臂剧震,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子。
苍松又惭又怒,他倚老卖老,一口一个“小娃子”,不想一个照面就让对方震退,老脸如何还挂得住?当下运功提气,竟是倾尽了全力,再度攻上。
薛真不由苦笑连连,若不是碍着弄影的面子,趁方才苍松托大,便可将其一剑重创。而现在苍松已提聚了十成功力,绝非数招之内可以取胜,可受林雪涵所激而导致的内伤,却容不得他长时间的使用真气。
见薛真在自己的猛攻下节节后退,苍松道人哈哈大笑:“贫道一时大意,让你占了个先,现在知道了贫道厉害,想要求饶,却是迟了!”
石俊和嫣然眼见薛真眉头越锁越紧,心中焦急,却苦于功力未逮,难以Сhā进手去。正急切时,船头突然跃上一人,双掌推出一阵劲风,替薛真接下苍松道人的攻势。
苍松道人认清眼前之人,退后一步,收了拂尘,怒道:“孟公子如何不问是非,站在逃犯一边?”
来人背着双手,下巴翘起,双眼微微眯起,正是一副趾高气昂模样的孟默谦。孟家和蜀山派同在川中,可算得上是近邻,两人之间彼此自然并不陌生,不过因着孟默谦的臭脾气,倒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哼,苍松道长,是非未清之时,还请不要乱讲。”孟默谦冷然道,“蜀山派所谓行侠仗义,也有数百年了吧,岂会不知黑白之难分,正邪之莫辨?武林冤案,从来不少,恐怕其中大半都要记在如道长这般急功冒进,草菅人命之人头上吧?”
“你……”苍松道人被孟默谦一通抢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后面的小道士清风不服气地道:“扬州官府的通缉文书,还会有错?”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清风脸上已挨了火辣辣一记耳光。孟默谦收回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对着苍松冷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也敢随便Сhā嘴,道长真是教导有方。蜀山立派以来,贪官恶吏杀了不知多少,现在居然借一个小小州官之名狐假虎威,不知道长如何对得起蜀山的列祖列宗!”
苍松道人面红耳赤,狠狠瞪了清风一眼,丢下一句苍白无力的“薛真,你逃不掉的”,便带着两个弟子匆匆离去。
孟默谦冷哼两声,对薛真道:“苍松武功虽然不弱,可还够不上薛兄的对手,薛兄如何会节节败退?”
薛真苦笑道:“此事不说也罢,孟兄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孟默谦道:“自从得知你走之后的事后,袁姑娘和拓跋很是担心,好在辛大人及时传来消息报了平安。这次广运盟林姑娘派人到芍药园告知你的行踪,我们就知道你会有些不妥。不过拓跋的师父来了扬州,不许他来找你,袁姑娘轻功不佳,怕追你不上,只好劳烦我了。哼,要不是袁姑娘极力要求,我才懒得找你这个自己往陷阱里跳的蠢才……”
“袁姑娘和拓跋……归雁呢?”薛真不知为何有些心中郁郁,于情于理,来的人都该是她才对。
“这正是袁姑娘要我来告知你的。你走后不久,归雁姑娘便动身北上,算起来已走了半个多月了。”
“什么?”薛真顿时愣住。归雁去北方了?为何要不辞而别呢……
“她去做什么,去多久,都没有对袁姑娘提起,只知道她大概的目的地乃是开封府。”
曾令大宋人为之自豪不已的天下名城开封府,如今已沦为金国的南京,归雁去往那里,究竟所为何事……
孟默谦道:“不过袁姑娘说,归雁姑娘走时很是伤心,似乎有一去不归的感觉。若你在乎她,就去开封府找她吧,也可趁机避避风头,蜀山的老杂毛,缠起人来倒是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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