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这日清晨,慕容府终于来了一位让慕容英感到欣喜的客人。
这就是和慕容英齐名,却比他出道还早上几年的少年侠客,“剑擎关中”云铁坚。
慕容英于建康击败段白风后不久,就和云铁坚相遇,两人一战之后惺惺相惜,遂结为莫逆之交。
两人纵论武林,颇有酒逢知己之感,不过后来慕容英一路挑战成名高手,而云铁坚还有事在身,因此并未结伴同行。
而云铁坚在此时拜访慕容英,用意不言而喻,是以行动表示对江湖流言的不屑,毕竟云铁坚素来方正不阿,侠名甚著,他的态度,[奇`书`网`整.理'提.供]足以影响相当一些人对慕容英的看法。
慕容兰这天一时慵懒,起晚了些,并不知道有客来访,亲手弄了几样点心,便送到慕容英的书房来。
平素慕容英见客,都是在前堂,慕容兰为了怕人瞧见,是从来不去的。不过云铁坚非是一般宾客,便请进了书房,因为来得突然,慕容英却忘了知会慕容兰一声。
慕容兰骤然见有陌生人在场,心里一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放下点心便走,连云铁坚的长相都没看清,倒是让云铁坚愣在那里,发了半天呆。
慕容英本想解释清楚,转念想到毕竟和云铁坚相识时日尚短,而他一向有方正之名,未必能接受他们的关系,便忍在嘴边不说,心中暗暗盘算。
云铁坚望着慕容兰离开的方向,木然半晌,才叹道:“人说世间能有沉鱼落雁之容,我本不信,可此等绝色,于战场当能止两军之干戈,于朝堂当能罢两国之纷争,岂是沉鱼落雁所能形容?”
慕容英心头一凛,云铁坚竟能说出这等话来,并不像他平日为人,难不成他竟是对慕容兰一见钟情?若是如此,他便不好说慕容兰是他的族中姐妹,否则万一云铁坚执意求娶,那该如何是好?若说她已嫁了人,却又不该住在自己府里,岂不徒增怀疑?
果然云铁坚道:“冒昧问慕容兄一句,这女子是何人?可曾许了人家?”他压根没想过这可能是慕容英的妻妾,因为慕容英尚未娶妻是江湖皆知的事,否则哪来这许多谣言?何况那女子无论相貌气度,都和慕容英颇有相似之处,他心里早已将其当作了慕容英的姐妹。
看出对方眼中的热切,慕容英暗叹自己猜得不错。其实若他执意掩饰,即便有什么不通之处,云铁坚恐怕也难以再继续逼问,但慕容英乃是性情中人,本来隐瞒真相已久,就令他心中略有烦闷,再加上云铁坚可算是他生平唯一知己,又在此谣言漫天之际力排众议,坚定地支持他,让他实在难以将欺瞒之言说出口,若云铁坚从此害了相思,他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因此他把心一横,道:“她便是贱内。”
“什……什么?”云铁坚呆若木鸡。
也难怪云铁坚惊讶,若得如此佳配,慕容英何必遮遮掩掩,任由流言飞舞?
“贱内生性不喜与外人交往,所以不为人知,云兄莫怪。”慕容英到底还是有所保留。
“哦……”云铁坚虽然心中纳闷,但也没有追问下去,让慕容英松了一口气。
云铁坚在慕容府中一连住了十日,两人谈诗论剑,赏酒品茶,聊的甚是相得。不过慕容兰起居便更加小心谨慎,直至云铁坚告辞,也没有再次碰面。
又过得几日,用了晚膳,慕容兰低头将慕容英拉进了卧房。
“怎么了?”慕容英看出她神色有异。
“我……我……害喜了……”慕容兰嗫嚅着道。
慕容英一时无言以对,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世上的孩子。
慕容兰紧张地捏着衣角,她等待着慕容英的反应。
“我去找大夫,让他想办法堕下胎儿。”慕容英转身欲走。
“不要??”慕容兰蓦地发出一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了他,娇躯剧烈地颤抖。
慕容英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吻着她脸上的泪水,他明白慕容兰心中的痛苦,可他们已经错了,岂能一错再错?
“我好想有一个和你的孩子啊……”慕容兰哭得像是带雨梨花,“我们让他留下来好不好……”
“不行!”慕容英斩钉截铁地道,“你如何忍心让他将来面对这样一种关系呢?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姨娘……”
“啊?”窗外传来一声低呼,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慕容英心情激荡之下,仍不失平时的敏捷,身形扑向窗边,掌劲隔窗发出。
啪的一声,窗槛碎裂四散,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脸上仍然带着震惊的神色。
“云兄……”慕容英也木然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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