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湄冷哼一声，说：“自己还没嫁掉，就开始鄙视我们了，做孤魂野鬼也好过做黄脸婆，熏了一身的油烟味，跳进黄埔江都洗不清！”

安岚失望地叫道：“天！难道今晚就要在清谈中度过吗？多没劲！”

茉曦说：“你就当吃素一天吧，我不信你晚上没男人就睡不着！”

安岚瞪了她一眼，说：“你的话真粗俗！亏你还长着一副淑女样儿！”

“话粗理不粗。”赵湄说：“你这样夜夜笙歌，放浪形骸，迟早会把自己玩残掉，悠着点吧！”

“哎呀，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安岚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檀­唇­微张，满脸无辜迷惑，这是她最拿手的扮天真的表情：“我可是冰清玉洁，玲珑剔透的，你们这么诽谤我，纯属嫉妒，——不过我也习惯了，懒得跟你们计较。”

舒娅把手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放下杯子，说：“我要回家了，今晚谁买单？”

“老规矩。”安岚道。

此话一出，四个女人立刻不约而同地坐正，目光在酒吧的男人中逡巡搜索，像夜行花豹在非洲草原上寻找食物，不紧不慢，有一种悠闲的残忍。

“坐在吧台第二个位置的男人。”舒娅先开口了，“我打八十五分。”

“七十分。”茉曦说。

“三十分。”赵湄说。

安岚瞟了一眼，“五十九分。”

“真苛刻，就差一分也不让人家及格。”舒娅笑道。

茉曦说：“喏，靠窗的椅子里坐的那个男人，娃娃脸，西装短裤打扮，一看就是听妈妈话的那种，我给他八十分。”

“我对正太不感冒。”安岚说：“而且他的蓝衬衫配绿领带也太恐怖了！茉曦，你对男人的品味有待提高，多跟我学学吧！我打六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