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曦回到自己家，安岚舒娅赵湄都坐在客厅里，冷眼看着她。茉曦也不说话，挑了个座位坐下，四个女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半晌。

安岚突然尖声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后来听起来像哽咽，尾音有点悲凉。“太可笑了！”她说：“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原来追得是个变­性­人！”

茉曦说：“请你尊重人家，这是文明社会，他有选择做男人或女人的权利。”

“我没有不尊重他呀。”安岚说：“我只是笑我们傻。”

赵湄道：“为了亲近他，我们付出的可不少啊。”

“可不是吗？”舒娅抱怨说：“我这一个多月来为了买新衣服，把积蓄差不多都花光了。”

“那是你堕落了。”茉曦说：“你又不是卖艺的，何苦用皮相去吸引男人？”

舒娅白了她一眼：“你该懂得什么叫‘女为己悦者容’。”

赵湄道：“就算我们打扮得再漂亮，在他眼里也是丑态百出。”

茉曦不明白：“什么意思？”

赵湄说：“咱们互相嘲笑，背地里对他说彼此的坏话，这些还不够丑陋吗？——谁敢说自己没有这么做过？”

大家都不出声了，当作默认。

赵湄冷笑道：“平时咱们以姐妹相称，亲密无间，可是呢，为一个男人，马上就变成敌人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安岚懒懒地开口了：“男人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女人之间的友情再好，也未必能长久。”

舒娅看着她：“这话怎么讲？”

安岚道：“比如说你，你以后结了婚，就会乖乖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还有闲情和我们一起逛街泡酒吧唱KTV吗？”她又转向赵湄：“还有你，就算你不结婚，当定老姑婆——”赵湄瞪了她一眼，她没理会，继续说下去：“老是和女人混在一起，你也会厌倦的，毕竟有些事，友情是不能代替爱情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