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好的。”小郭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正要出去，赵湄又叫住他：“回来。”他又停了下来：“还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

小郭顿了一顿，有些腼腆地说：“郭……郭铁豆。”

赵湄依然板着个脸：“好了，没事了。”

郭铁豆退了出去，顺手体贴地替她关上门，他在门外驻足了两秒钟，只听见里面传来赵湄咕咕的笑声，他就知道会这样，任何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这个反应。

他走在长廊上，嘴里喃喃地不停念着：“湖州米饭，青菜不要叶，黄鱼鳃下的­肉­，加冰糖，三角形莴笋，海带不放盐，荷包蛋……”正念着，一个时髦女郎擦身而过，撞了他一下，对他怒目而视，一开口却是粗嘎的嗓音：“你走路没长眼啊？”原来是个男的。铁豆浑身打了个突，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打岔，他记到哪里自己也忘了，在电梯里还皱着眉拼命回忆。

半个小时后，铁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敲开了赵湄办公间的门：“赵律师，你的午餐来了。”

赵湄纤指敲了敲办公桌的台面，道：“放在这儿吧。”

“好的。”铁豆走过去，把热腾腾、香喷喷的午餐盒搁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郭……呃，小郭，你是哪里人？”赵湄问道。

铁豆回答：“我是东北农村来的，在上海念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