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隽藻停下来望着他,张牧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问:“五哥,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我困了。ww***”隽藻生气道:“好好好,你睡吧,你就在这里饿吃饱睡,至于大门外头正生什么事,大清国是不是要因为鸦片烟亡国,天下百姓会不会因为鸦片烟流离死亡,你都甭管!你睡吧,睡死你!”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张牧。张牧冷笑一声,还是不说话。隽藻气极,两只手上前拿住他的脑袋,一起用力,大声说:“你说不说?你不说话,我就不放开你的脑袋!”张牧大叫起来,道:“五哥,你又弄张牧的头了!其实你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清楚,还要张牧说什么?明天你见到皇上,就告诉他,如果他自个儿不禁烟,皇长子奕纬不禁烟,大清国一定亡,天下百姓却不会和大清国一起亡,等不到天下百姓因为鸦片烟死亡殆尽,他们就会揭竿而起,把大清朝廷推翻。你就问他,是要鸦片,还是要大清的江山。这种事,有什么难的?亏你还号称神童,夸口说读遍了天下书呢!”隽藻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张牧道:“你走吧,些许小事,耽误山西平定秀才张牧睡觉!”他扯过被子,躺下来蒙头大睡。隽藻看着他笑道:“张牧,原来事这么简单,什么禁烟是天下第一难事,原来根子在这里!我怎么就没想到!”
隽藻帮张牧带上门,兴冲冲地走回书房里。月亮钻到云层里去了,夜色昏暗,刚到书房门前小院,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房顶上落下,一把堵住了他的嘴。隽藻吃了一惊,已是一句话也叫不出,只能极力挣扎。黑暗中,耳边响起妙真的声音:“别动,是我!”隽藻吃惊地回头看去,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众黑衣人将隽藻簇拥进冯家后园,又将其带进冯家旧宅。妙真亲手关上屋门,示意众人放开隽藻离开。隽藻揉揉眼睛看着妙真叫道:“妙真,果然是你!我们好多年不见了!”妙真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冷冷道:“不错!站在你眼前的正是冯妙真!祁隽藻,距离上次我们在江西见面已经八年了,这八年里,我一直等待着你履行当年的承诺,可是你没有,你食了!冯妙真为着你那一句话,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根本就不能,或者是不想履行你的承诺,我也就不愿意再等了。你要记住,是因为你当年这句话,冯妙真才没有去点燃那一场烧遍天下的大火!我今天来见你,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冯妙真也有忍不住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回头对暖儿看了一眼,道:“咱们走!”隽藻听了她的话,心中一时风起云涌,就有无数的话要说,眼见她要走,急忙说道:“妙真,你等一等!我们这些年不见,你刚才说了你想说的话,我也有几句话要对你说!第一句,虽然事已经过去多年,但祁隽藻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两家蒙受的的冤屈,没有忘记我对你做过的承诺。只是因为这些年我身在江西,不在京城,这个案子朝廷虽然一直在悄悄地查,却至今还没有结果。”妙真站住,听他说下去。隽藻道:“这第二句是,记得当年我是这么对你说的,‘哪怕用尽我的一生,我也要查清这两个案子。’今天我要再对你说一遍,我的话仍然有效。当初所以要这么讲,是因为从那时起我就明白,要查清这两个大案,一定不会容易,因为它们既涉及到嘉庆皇上,还涉及到办案的一干大臣,以及潜藏在案件表相下面的隐和秘密。今天既然你专门就这件事来见我,我就还要说几话请你牢牢记住心里。第一,我今天已经回到京城,这件事我会立马接着去做;第二,但是就我眼下的感觉,能不能尽快地取得进展,我还是不能知道。我今天唯一能知道的是,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要比今天的我们更有耐心,甚至要比那些制造了这两起冤案的人更有耐心。我眼下觉得,这两个案子的事实真相都不会十分复杂,但它们却埋得太深,无论是我还是朝廷里负责秘密查案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至今也还没找到一个知人,或者一条线索,能够带我或者他走向真相,最终揭露出整个的黑幕。”听到这里,一直萦绕在妙真心头的绝望又涌上来,她回头激愤道:“如果你二十年、三十年都找不到一个知人,你就让我,也让你自己一直这么等下去吗?”隽藻听了,久久地望着他,坚定道:“对!无论多少年,至少祁隽藻都会等下去的。不只是等,我还会去找!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那个知人,或者一条线索。我就不相信,世间还会有永远不能大白于天下的真相!”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止是我,还有你,也要等下去,需要等多久,就等多久,直到等我查明真相,为我们冯祁两家报了血海深仇。为了这一天,无论多久,你都不能退缩,不能去加入江北灾民会,去点燃那场烧遍天下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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