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一鸣心激动,道:“大人莫非是要江一鸣离开大人?”他正担心不知如何辞行,此事正好让他有了机会。ww***隽藻道:“江大哥,见了妙真,一定替我谢她多年相救之恩!祁隽藻早就知道,她一直没有加入江北灾民会,去点燃那场烧遍天下的大火!祁隽藻希望她也能在隽藻弃官还乡之后仍然这样做!江大哥,只要祁隽藻不死,天下就未必不能救!”江一鸣点了点头道:“大人所极是。”又担心道:“大人,江一鸣去了,万一再有人要来加害于大人——”隽藻阻止了他的话,摇头道:“江大哥放心,祁隽藻如今已是一介草民,这条命已经不值得那些人杀了!以后的日子里,我知道该怎么做!”江一鸣心急如焚,立马站起拱手道:“大人的心意,江一鸣明白了!大人保重,江一鸣去了!”隽藻翻身跪下,叩头在地:“江大哥临行之际,祁隽藻也给你磕一个头,谢你多年的救护之恩!”江一鸣急忙含泪上前,将他扶起,最后一次躬身拱手道:“大人多多保重!江一鸣去了,没有意外之事,一定早早赶回!”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在皖南深山区一座茅舍外,妙真及李清玄众徒弟都身戴重孝,环护在李清玄的灵车周围,人人神仓皇。妙真心中悲戚,大声道:“各位师兄师弟,今夜咱们就在此稍作歇息,等待与江大哥会合。”自师父李清玄在一家野店被姚一镖用毒酒害死之后,他们已经在这片山区内为躲避灾民会的追杀急奔了三天三夜,人因马乏,再也走不动了。众人听了这话,当下将李清玄的灵柩移至茅舍之内,各自就地歇息。妙真在周围放了斥候,也在茅舍内师父灵柩旁昏昏睡去。
姚一镖已带灾民会众人在山上林中潜伏多时。望着谷中的茅舍,姚一镖不觉冷冷一声。吴长老道:“冯妙真也在山穷水尽的一天!大哥,动手吧!”众人看姚一镖,姚一镖摇头道:“等一等,诸位稍安勿躁!”话没落音,就听一串马蹄声从山下小路上响起。众人朝山下望去,但见一人飞马驰来,直奔谷中茅舍而去,由于是长行,人马尽湿。姚一镖此时方道:“江一鸣果然来了!咱们兵分两路,薛、吴二位长老,你们带自己的人马下山,围住草舍,不要让冯妙真跑了!陈长老跟我带自己的人下去对付江一鸣,今天务必了结我会与这伙人的恩怨!”吴长老这才大悟:“原来姚大哥这几日留下冯妙真不取,就是要借她的手引江一鸣前来就死!”姚一镖不再说话,提刀在手,就往下走。众人立刻跃起身,分成两股,杀下山去。
山上响起的脚步声早已惊动了谷中茅舍里的妙真,她一下惊醒,大叫一声:“不好!准备迎敌!”吴长老、薛长老转眼已带人杀至茅舍门外,李清玄众徒弟被惊醒,与来敌杀成一处。这同时姚一镖和陈长老也在山谷小路上截住了江一鸣。姚一镖的手一抖,一只镖划破暗黑的夜色,直向江一鸣心窝处飞去。江一鸣听到声音,心知不妙,立时一踩马镫,一个“鲤鱼倒穿波”,瞬间飞离马背,电光火石之间,打出一枚暗器,与飞镖撞在一起,那飞镖登时变了方向,“砰”一声打在一棵大树上。与此同时,那马长嘶一声,趵起后蹄,耸身接住江一鸣。江一鸣怒喝一声“卑鄙”,一刀劈向逼近的姚一镖。姚一镖急忙横刀向上挡住。江一鸣的心不在这里,撤回刀锋,纵马向前面杀去,试图冲出重围,奔向草舍,去救妙真。
草舍外,吴长老、薛长老带人正步步进逼,李清玄众徒弟且战且退,渐渐不支。灾民会众人趁机大喊:“不要走了冯妙真!”薛长老也大声喊道:“姚大哥有令,不要伤了冯妙真,要拿活的!”一个喽啰喊道:“长老,杀了算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她?”薛长老怒道:“杀了冯妙真,如何向天下灾民交代?一定要抓活的,将她控制在我们手里,听我们的号令!”草舍内,妙真持剑在手,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脸色一变,对暖儿道:“不好!是我害了江大哥!”暖儿道:“小姐,姚一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是出了奸细,咱们快走!”妙真道:“不行,我们走了,江大哥怎么办?这些师兄师弟怎么办?”暖儿急道:“小姐怎么还不明白,师傅一死,众人的心早就散了,有人一直私下串连,要投奔灾民会,小姐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妙真流泪,愤然道:“就是走,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去?天下虽大,哪里是我冯妙真的立足之处!”她回头向李清玄的灵柩一拜,哭道:“师父,徒儿今天跟他们拼了这条命,为师父报仇!”说完这番话,一把拉开屋门,杀将出去,暖儿见了,也急急忙拔剑在手,紧随其后,去保护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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