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呈送给了道光皇上,据说道光皇上也让人去查,却不了了之!”妙真不解,流泪问道:“为什么?既然有了证人和证词……”江一鸣道:“小姐,江一鸣以为事没这么简单,被牵扯到这两个案子里的嫌疑人全是皇亲国戚,当朝重臣,而证人却是个第二天就因犯下重罪被皇上下旨砍了头的罪囚,而且,他还是唯一的一个证人!小姐,祁大人说得对,他要有耐心,小姐也要有耐心!”妙真眼里流出眼泪,道:“妙真已经等了三十多年,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江一鸣急道:“小姐,一定不要灰心,只要祁大人活着,这两桩冤案就总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之时!现在要紧的是一定要保住祁大人!”妙真点头,又流泪道:“现在无论他能不能最后实现自己的誓,我们也都要保住他不死……因为只有让他活在人间,妙真心中才会一直保持着那个给我们冯家洗雪沉冤的希望。江大哥,晴儿,咱们继续朝前走!跟隽藻一起去淮南!……”
数月之后,在淮南通京城的官道上,一匹瘦马拉着一辆自制的囚车,吱吱呀呀地行走在黄昏之中。ww如血残阳放射出的最后一缕光线,在长长的土道上把囚车的影子拉得长而又长。赶车的还是那个老兵,囚车里坐着的则是从淮南回京的隽藻。只几个月功夫,隽藻须皆已全白,仿佛一下就进入到了风烛残年。那老兵也更老了,且驼着背,一脸风霜,回头对闭着眼睛坐在囚车中的隽藻道:“大人,我先给你放出来,把枷也打开,咱们离京城还远着呢,等到了京城,你再坐进去,把枷戴上,你说好不好?”隽藻并不睁眼,只道:“不好。”老兵不再语,继续赶车行走。
早有一名朝廷信使将隽藻还京的消息飞报朝廷。养心殿里,咸丰怒不可遏,来回乱走。肃顺兄弟急急走进来,跪下叩头,道:“奴才载元、瑞华、肃顺叩见皇上!”懿贵妃在旁边冷眼相看,也不回避。咸丰眼泪都快要下来,急问:“事都查实了?”载元沉着脸答道:“奴才回皇上的话,事都查实了。祁隽藻到了淮南,以领班军机大臣之名假传圣旨,说朝廷已经答应他的请求,决定开放吉林垦荒之禁!”咸丰浑身瘫软,坐到龙椅之上,喃喃自语:“他他他……竟如此大胆!”瑞华咬牙切齿,道:“皇上,祁隽藻胆大妄为,在淮南擅杀二品大员、河道总督那尔萨,并扣压江南运往京城的贡米,放给乱民,还将那尔萨家中抄出的银子给乱民们做了前往吉林垦荒的路费,他他他……砍他十次头,都抵不了他的罪!”肃顺又道:“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做了祁隽藻的帮凶。没有这个人,祁隽藻就动员不了这么多灾民北上吉林!”咸丰转过脸来看他,怒问:“他是谁?谁又成了祁隽藻的帮凶!”肃顺低头道:“奴才不敢说!”咸丰气恼已极,道:“无论是谁,都照实了说!朕饶不了他!”肃顺偷觑他一眼,吞吞吐吐道:“这个人就是……就是先皇的四弟、皇上的亲叔叔诺敏!”咸丰讶然,道:“他?怎么是他?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瑞华道:“不,诺敏没有死。当年穆彰柯要杀他,是奴才兄弟保护了他,以后他混迹市井,以图自保,没想到他居然和祁隽藻混到了一起!”载元这时也阴沉沉Сhā道:“为了帮祁隽藻带淮南几十万灾民前往吉林垦荒,诺敏还拿出了仁宗皇帝给他的免死铁券,沿途的地方官见了铁券,谁也不敢拦阻他们。诺敏还逼迫沿途各州县官员拿出官帑,接济这些北上吉林的灾民!”
咸丰顿时暴跳如雷,连连喊道:“反了反了反了!祁隽藻现在哪里?这些北上的灾民又到了什么地方?”肃顺道:“祁隽藻自知犯下了滔天大罪,在淮南送走了北上的灾民,坐进一辆囚车,要回京自投刑部大牢,向皇上领罪,听说已经过了黄河!”载元也道:“那些北去吉林的灾民早几天就过了黄河,现在已到了直隶境内!”咸丰大叫:“怎么,他们居然已经进了直隶境内,快派兵去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北上!还有,赶快派人把祁隽藻押进京城,朕要亲自审他的大罪!”三人一时惶恐不语。咸丰怒道:“你们怎么了?对了,还有祁隽藻的家人,都给朕抓起来,朕要一起杀!”瑞华翻翻眼皮看看他,道:“皇上,你杀不了祁隽藻的家人了。为了让淮南灾民相信朝廷开放吉林垦荒之禁的事是真的,祁隽藻的夫人和儿子也跟诺敏一起,陪伴灾民们走上了去吉林垦荒之路!”咸丰气得七窍生烟:“朕要你们去把祁隽藻抓起来,再派兵堵住淮南灾民,不能让他们出了山海关!”肃顺吞吞吐吐道:“皇上,奴才们也想过这么做,可京城内外,满打满算只有两万兵马,去吉林垦荒的灾民却有几十万,一旦朝廷出兵,奴才们怕不但不能成功,反而会激起民变。况且现在他们已经虽到了直隶境内,距离京城,也不过数日的路程!”咸丰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们,大叫一声,向后倒去。懿贵妃忙起身喊道:“快来人!”众人七手八脚将咸丰唤醒。咸丰满眼是泪,惶急下令道:“赶快关城门!京城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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