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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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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华陀不敢同时再接,身子平空弹起,但为时已晚,岳奇的掌风,分别拍在他跨骨的两外侧。

“咔喳!”两声清脆骨裂声,千手华陀的躯体,顿如一个皮球似的,被抛落在遥远的峭壁下。

峭壁下怪石嶙峋,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香成一片。

岳奇双眼望向那峭壁下,久久,沉默不语。

“岳奇,你真行。”乌金兰不知何时,已来到古木下,仰着上望,一脸娇憨。

“在下也要走了。”

“我知道!”

“在下就此别过。”

“你……你不多给我一点时间?”乌金兰本待以为二人同心合力,清除了毛家墟的恶势力,藉此可以聚首些时日。

乌金兰的心中充满了幻想。

“乌姑娘,请不要忘了在下的血债未清。”

“岳奇,我求求你,给我三天的时间。”

“抱歉!在下无法答应。”

“你要如此绝情!”乌金兰泪水顺鼻子流下,声音哽哽咽咽。

“好见好散,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

岳奇歪着头,看着乌金兰的脸。

“岳奇,再给我半天的时间好不好?”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有话告诉……你。”

乌金兰差点大哭,她极力地在忍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情此景,岳奇只得硬起心肠,不能轻易退怯。

“我恨你!”乌金兰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岳奇猛一转身,运足了功力,身轻如燕,数个起纵,顿变成一道淡淡的弧形。

转过一个山头,岗陵起伏,一望无际,眼前进入一个不知名的深山。

管它是千重山还是万重山,为了发泄心底积郁,岳奇一口气,奔过了五十座的山头。

一山又比一山高,他也记不起这些山头,是不是都一样的高,因为他觉得是同样的费力奔过。

心念中,他只想到兄仇未报,“万年堡”正等候他去瓦解。

信心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假以时日,何事不可为?

江湖诡谲,人心不测,人定也许可以胜天。

月­色­渐渐地淡薄,东方升起了太阳,抹红了半边天际,一天又开始了。

经过一道绿­色­丛林,绿­色­丛林里,茂密的树叶,浓过地上的青草。

不由多看了一眼,身形略微地一缓。

“请止步!”

声音从浓浓的树叶后传来。

岳奇一怔,猛然收势,回身。

浓叶拉开了一个口,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的女尼,脸­色­凄苦,但仍可看出对方清秀的风姿。

“奇怪吗?”

“大师父是和在下说话?”

“这里没有别人。”

“请问有何贵事?”

“贵事不多,只有一件。”

“是与在下有关?”

“当然!”

“请大师父明示。”

岳奇心念暗转,看来不是什么好路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贫尼在此迎驾。”

“奉谁之命?”

“家主之命。”

“令主人姓名能否相告?”

“不能!”

岳奇心中更是警惕,他直觉到这个女尼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连串的不如意。

“恕在下告辞。”岳奇转身就走。

“你不愿见家主,难道也不顾余千蕙的安危?”

“什么?”岳奇倏地停步。

“余姑娘现在家主那里作客。”

“令主人到底是谁?”

“阁下去了自然知道。”

“她……怎么样子?”

“她等你去见最后一面!”

岳奇这一惊非同小可,余千蕙与他有过患难交情,不论岳奇对她的绝情离去,感到万分遗憾,二人的一缕情丝,紧紧缠绕着对方。

如今,久别未逢,乍一听到伊人有难,他岂能坐视不管。

岳奇毫不犹豫,摆摆手道:“带路!”

“请跟我来。”

中年女尼头也不回,灰衣一闪,径向浓林中又钻了进去。

这是一片千年以上的原始大丛林,每棵树杆及枝桠,都比一般的树林长得粗大,外表看来虽是老态龙钟,却生机盎然,青翠长春。

女尼轻身一跃,上了树梢,回头向后一招手,继续奔行。

岳奇禁不住好奇,随也登上树梢,只见周围岗峦起伏,全在脚底。

二人奔行甚速,不过顿饭光景,迎入眼帘的是一个尼姑庵。

庵门大开,庵门口有四个中年尼姑列队欢迎。

岳奇进过和尚庙,也见过不少大小和尚,就是没进过尼姑庵。

四个中年尼姑,一见岳奇走近,都露悚然之­色­。

庵门口有一个庞然大物的石桩,光滑滑的,像是长久经过人的手去抚摸,看样子恐怕有五百来斤重。

这东西是­干­什么来着,装饰品还是练功之用?

进入庵门,迎面是一条回廊,白石青阶,分列两旁的又是四名中年尼姑,低首垂目,面相庄严。

回廊中放着青石供桌,两盏纱灯透出朦胧的光线,配合着烟务袅袅,很是庄严肃穆且带些神秘。

带路女尼身形一折,领头转向走到回廊的右侧角门,穿门而过。

门后荒草蔓径,乱石铺路,一片杂乱无章,与前面的白石青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岳奇暗中感到奇怪,口中也懒得询问。

二人奔行甚快,眨眼间已奔到一间六角宝塔的下方。

塔高七层,用的全是巨大的青石块,从下而上,盘旋的楼梯巧夺天工,可是第一层塔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摆设。

“请上塔!”

“余姑娘在哪里?令主人又在那里?”

“请上塔!”带路女尼笑容可掬,口气坚决不移。

既来之,则安之,岳奇挥手向带路的女尼示别,转身就走,走向宝塔的第一层台阶,缓缓地走。

正当岳奇的脚步,踏进塔门时,“蓬!”地一声,铁板塔门随即自动关闭。

铁门一关,继之而起的是两支巨形白­色­蜡烛,自动点然了,火光熊熊,使得第一层塔内光亮如同白昼。

两支巨形蜡烛的中间,宛然出现了四个大字“欢迎进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岳奇冷冷地“哼!”了一声,再厉害的魔头都见过,这点儿伎俩其奈我何!

第一层塔内空空的,无一物,青­色­的墙发出青­色­的光。

接着,岳奇坦然地又上到第二层。

第二层仍是空无一物,两支烛光光亮无比,只是中间的四个大字,改写成“节节登高”。

“好哇!看是搞什么鬼?”岳奇脚步未停,身如行云流水,顺着阶梯,又上了第三层塔。

第三层塔的模式和内容毫无改变,几个大字变成为“稍安勿躁”。

字如龙飞,铁画银钩,一手的篆体就好似描绘出岳奇此时的心情,被人耍过,却又被人安抚过。

“去你的鬼扯蛋!”岳奇微微有点恼怒。

他在想,会是谁藏身在塔内?和他恶作剧,且此人目前是敌是友分不清,他忍了又忍,差点骂出口来。

渐上渐高,他已进入了第四层塔。

第四层内塔,景象大大改变,墙壁与地面,全是用高级大理石装饰,蓝白相间,­色­彩调和,连一丁点杂­色­都看不到。

没有改变的仍是那两支巨烛,但烛旁有一把太师椅,椅前茶几一壶一杯,烛中的大字是“酬君美酒”。

岳奇环顾四周,东敲敲,西碰碰,墙壁,地面全是实心,不像是空心夹室。

此时,岳奇更是悬念久别的余­干­蕙,她何以陷身塔内,是被擒……

怪不得长久没有得到她的讯息!

一念在心,他上了第五层。

然后是第六层。

这两层他再也不管它在弄什么鬼,一闪而过,顺梯而上,连向中间瞧都不瞧一下。

最后,终于上到了第七层,也是最宽敞的一层。

第七层塔中央的地面,果然见到了余千蕙。

余­干­蕙手足被缚,面­色­白中发青,紧紧闭着双目,像是服过什么药物,上面吊着一块圆掌大的石磨,摇摇欲坠。

“余姑娘……你……怎么啦?”岳奇心痛如焚,急想冲过去,但他的表面却保持着镇静。

“慢着!”

从塔的最高墙壁上,发出破锣似的女低音。

“你是谁?为何躲着不敢见人?”

“年轻人,时间一到,自然有你瞧的!哈哈!……”

“余姑娘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折磨她?”

“心痛么?”

“欺凌一个弱女,手段不光明。”

“是吗?”

“你自己良心有愧。”

“良心好多钱一斤?”

“芳驾把在下请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么?”

“马瘦不知脸长,贫尼从来不主动请任何人。”果然是个老尼姑。

“在下是被迫而来的?”

“可以这么说,美人被囚,英雄远来救美。”

“在下与芳驾有过节么?”

“没有!”

“余姑娘的令尊和芳驾结有梁子么?”

“素未谋面,从未来往。”

“那一定是存心和马掌柜过不去,把她抓来泄愤了?”

“姓马的吗?那老小子!”

听言知音,问题在马掌柜的身上,余千蕙叫马掌柜叔叔,马掌柜和余道南是结义兄弟。

“芳驾的用意是……”

“很简单,一句话可以说完。”

“要在下把马掌柜的找来?”

“年轻人,你很聪明。”

岳奇大感为难,自己的目标是“万年堡”,志在复兄仇,哪有时间呢!

“怎么样,答不答应?”

岳奇沉吟了一下,权衡轻重,仍是感到很不好抉择。

“年轻人,贫尼在等你答复。”

“在下答复也很简单,首先要了解余姑娘身体状况怎样?”

破锣似的女低音,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是怕劳而无功,跑一趟冤枉路?”

“芳驾也很会猜!”

“年轻人,贫尼可以保证她的生命。”

“可是她现在奄奄一息,差不多接近死亡?”

“那是芍药红控制了她的神经。”

“在下要亲自检查。”

“年轻人,老身警告你,别轻举妄动,否则生死的是她!”

乍闻此言,岳奇怒发欲狂,满面杀机,但是,他竭力按捺自己,他即使冒险把她抢救出大石磨之下,解药又在哪里?

芍药红是一种极厉害的麻醉毒药,专制魁脑神经活动,此药才据说只有北海无情谷才能找得到。

“贫尼不耐久等!”

“如果在下拒绝了呢?”

“感到意外的将是你!”

就在此刻——

一声暴喝和惨号,传自塔的最下层。

接下去是拳脚的激烈拚斗,清清楚楚传到塔上。

岳奇一听就知道是谢超赶来了,他横身一跃,从窗口向下望去。

只见地面下四个中年女尼,把谢超围在中心,正在施展车轮战法。

四个女尼掌风呼呼,力道强劲,回旋的气流,飒飒作响,女人中以硬打硬的拚法,还不多见。

岳奇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中感到奇怪,这些女尼练的武功路数,和男子没有两样。

想不到更奇怪的事情跟着发生,就在这顷刻之间,岳奇一回头,余千蕙突然神秘的失踪了。

现在岳奇目瞪口呆,僵立在窗口边,久久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他相信自己不会有错觉,活生生的一个人,不会化成气体,即使这塔中有秘密机关,最低限度也要发出些微声响。

“余姑娘,你在哪里?”

呼声虽高,却得不到半丝回响,连那个沙哑的女低音也死寂寂,没有回音。

岳奇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把满腔的愤怒,集中向悬在中间的巨石磨盘,挥拳击去。

摇摇欲坠的石盘,绳索一碰就断,随即“轰!”地一声,巨石落地,像是地震天摇。

岳奇长长换了一口气,口里轻啸一声,双脚一蹬,身形如脱弩之箭,弹­射­而起。

这一拔,从窗口穿­射­出去,半空一折,人如老鹰扑下。

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挟、敲诈,十足­阴­险的江湖小人。

心念动处,他快逾电光,向那三个中年女尼头顶直扑。

他要一举把她三人统统杀光,一个也不留。

“不可以!”

提出抗议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面红耳赤睁着一双铜铃眼的谢超。

岳奇身势微之一缓,急中紧向旁一偏,落足已在三丈以外。

“等下再与你说,快去搜查右前方!”

右方花树成林,人影一闪。

赫然有一个年老的女尼装束的人,双手合什,站立在花树的中间。

“阿弥陀佛!”老年女尼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中年的女尼,她们手中分别各持着一柄长尾拂尘。

“岳施主别来无恙吧!”

岳奇下意识一震,对方一口叫出自己,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

“师太认识区区么?”

“一面之缘,施主就全忘了。”

岳奇目芒连转,栗声道:“师太刚才也是由上面下来?”

岳奇怀疑对方是不久前在塔顶上,和自己讨价还价的那名隐身老尼。

“你说什么?”

“师太何必装糊涂?”

“贫尼从未去过塔顶,施主何以出此言?”

“那刚才隐身在塔上的,不是师太?”

“出家人不打诳语。”

岳奇细细地琢磨对方的声音,似是又不是,一个尾音轻,一个尾音重,看神情,颇不容易取舍。

“师太法号是……”

“贫尼慧心。”

原来是名倾中原的白石庵主持,慧心神尼。

“师太来这里是……”

“贫尼接师妹慧根的急信。”

“为了对付区区在下?”

“那倒不是如此。”

岳奇连搔头皮,他猛然记起,他自己和慧心神尼确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一次,他途过毂城,毂城靠近武当山,武当的技击,海内驰名,武当的道士,也天下皆知。

他此时急于去南漳,就在经过襄阳的官道中,夏日炎炎,酷热的太阳,像把官道上镀上一层火漆。

官道上静悄悄的没有行人,没有飞鸟,没有任何的动物,人们全都躲在荫凉处所避暑去了。

岳奇急于赶路,放辔奔驰,马蹄过处,不需要顾忌路人阻道,自得其乐跑得正起劲。

蓦地,从路旁人家屋檐下钻出一个幼童,横越官道,走向对面。

急驰中,眼前幼童的身躯就要被马蹄所踏到。

岳奇来不及勒缰止马,双腿一蹬马鞍,飞跃过马头,抢先抱起那个幼童,人如燕子穿帘,贴地斜飞,直窜出三丈多远。

幼童吓得哇哇大哭,岳奇就顺势把他放在路旁,一棵大树下,拍拍他的肩膀。

大树下,此时却传出一声赞叹:“好俊的功夫!”

抬抬头,这才发觉树杆下,就有一位年老女尼,闭目趺坐着。

就是她!

今天二度相逢,就是她!

“施主!记得襄阳官道那小孩子?”

“区区当然记得。”

“很好,贫尼保证大驾安心去办事。”

“区区有两个朋友留在此地,我怎么能走。”岳奇把心一横。

“那好办,看贫尼的安排。”

说着,慧心神尼撮口长啸,众多女尼立时由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数一数数目,恰好是八个。

不知她们先前藏身何处,此时花间树下,前后左右,清一­色­的灰­色­裤褂,大袖飘飘。

各人手中持的是一柄长尾碧玉白拂尘,想来这些女尼,必是随慧心老尼由襄阳赶来的。

“师太要群殴?”

“不是群殴,是护送!”

“什么护送?”

慧心老尼望了望塔顶,微喟一声,道:“来者自来,去者皆去,浮云掩月,青山悠悠,施主何必多问,该你丢了!”

“但是……”岳奇面有难­色­,迟疑地道:“我去把马掌柜的找来,谁又能保证余姑娘平安无事?”

就在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接道:“贫尼保证,谁也动不了她的分毫!”

在花树的另一边,适时又出现一位面目黝黑、瞎眼噘嘴的老尼姑,声音低哑缓慢,不疾不徐。

不须转目,光听声音,岳奇就知道是那个神秘的塔顶人。

“芳驾终于出现了!”

“请吧!时间不多。”

“在下那边的朋友呢?”

“不劳­操­心,那边的事已经结束了。”

岳奇静心细听,果然发觉塔门那边寂静得出奇,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剧烈的打斗。

“真是邪门!”

岳奇一头的雾水,究竟这两个老尼姑在用什么玄虚。

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声,从塔顶向四周散下。

这一下,不但岳奇愣得如同木偶,连两个老尼姑,均各露出一脸的惊容。

“哈!哈!哈!……”长笑不断,笑声中,夹杂了摇算盘的脆响。

岳奇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大声欢叫道:“马掌柜,你终于来了。”

闻其声,不见其形,马掌柜在塔顶上丢下一句话,道:“老弟,不用忙!”

“你快滚下来!”慧根老尼一阵激动,嗓子发抖。

“师太还记得我卖酒的老头?”

“十五年来,贫尼等的就是今天。”慧根老尼咬牙切齿。

“老夫早已忘了过去,你提它作甚?”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忠!你会忘,但贫尼永远不会!”

“乔青凤,当年的误会,你还耿耿于怀?”

岳奇至此,这才知道马掌柜的本名马忠,慧根师太俗家姓名叫乔青凤,至于他们因何事结仇,就知道了。慧心神尼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神态平静。

“马忠!你说是误会,贫尼这头白发,岂是误会二字所能包含?”

“乔青凤!老夫不和你谈这些,余千蕙现在何处?”

慧根师太“哼!”了一声,面­色­益发冷厉,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对余师哥的恨如此的深?”

“余道南生平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老死不得其所。”

“师妹!余道南的骨­肉­早已腐了,何必扯他进去?”

慧根老尼好像很敬畏她的师姐,目中莹光隐现,凄凄地道:“师姐,半个甲子心头的郁结,叫我如何化解。”

慧心也是陡然一叹,眉锋一紧,问道:“余道南的女儿,真的被你抓来了?”

“不是我抓她,是她自己找来的。”

“你把她囚在塔内?”

点点头,慧根老尼向塔顶指一指。

岳奇随她的手指处,回头再向七层塔顶望望,这才发现此塔,建筑得特别怪异,一层比一层粗大,上丰下锐。

到这时,他恍然明白了,塔中藏有机关,谢超久久不见,八成是陷身塔里。

马掌柜怫然变­色­,怒道:“乔青风,你如对老夫侄女横施暴虐,老夫绝饶不了你!”

“哈哈!……”慧根老尼重又发出凄厉的笑声,听来特别的哀婉。

想不到,慧根老尼本跳出七情六欲,却是消除不了胸中那一股戾气,看得慧心直是摇着头。

“乔青凤,老夫一直在避你,你知道原因么?”

“少卖乖,贫尼向来不卖帐。”

“卖不卖帐是你的事,事到如今,老夫如骨鲠喉,要一吐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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