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狼来了效应,让路西法街的经营管理者对她产生了略带恐惧的敬重,他们都以为陆炽是放了颗定时炸弹在身边,随时都会引爆。为顶级大哥担忧的同时,他们又要担心自己,会不会那天又要被请去喝茶,或者……
眼前这位出门迎接叶寞潇的老板,就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路西法会所的管理者。刚接到老杜的通知,说今儿夫人点名要到这里,让他把店里弄弄干净,他就浑身冒冷汗,琢磨着这位夫人的喜好,同时也在为自己会所往后的经营而担忧。
一想到夫人接连七天光顾的店都因各种原因而停业整顿,他这两条腿就开始达颤。心揪得紧紧的,想着下一个不是他吧,不会这么倒霉今儿就轮到他了吧!
“嗯哼!”老杜清了清嗓子,睨了眼楼梯上愣着的男人。
“夫人,您来了!”本还若有所思的瞧着眼前令人惊艳的女子,却被这一声给唤了回神,赶忙欠身向她问候,又为刚才的失态而懊恼。
“夫人,他是路西法会所的管事,单雄信!”老杜给她′介绍着,却见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古怪,仿佛在隐忍着笑意。而她身边的女子,似乎是个很有名的法医的那个却大笑了起来,指着单雄信好半天没直起腰来。
好容易,甜心收敛了笑容,忽然正色抱拳,学着古人的模样朝他打了个拱,玩笑的说:“二当家,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
“这,这可不成,小姐见笑了,我那是什么人当家啊,就一个跑腿看门的!”本是谦虚没想到这下真让叶寞潇破了功,趴在寒甜馨的背上笑的不成样子。
孩子气的模样让老杜等人顿时傻了眼,那个“二当家”也被她笑的摸不着头脑,只能挠挠脑袋,陪笑,再陪笑,若要持续下去,今儿他这嘴巴非笑抽筋不可!
“夫……人?”试探的唤了她一声,整条街上人见人畏的女人,今儿却在他们面前疯笑,真是越看越让人害怕!
不愧是陆哥看上的女人,就是和别的不一样,顽且适度,娇而不作,柔却绕钢,看似清透却怎么也猜不透。特别是那双眸子里的深邃,淡淡的威仪从中流露,即使是温柔的望着你也能让你有种腿软的压抑感。
“嗯?”绷住嘴角,叶寞潇忍住笑意,抬头瞧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大抵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分数。“二当家,不请我进去坐坐,难道就让我一直在外头站着看!”
“我真不是二当家,担当不起啊!”组里虽说平日里开开玩笑可以,但二当家的身份不是谁都敢当得,谁不知道这陆炽是一把交椅,第二的就是凌熙炎!就算叶寞潇口中的当家是指这条街,那第一的也是伊湘阳,至于这第二大概是老杜吧。而他别说二了,就是数上个三、四、五,也谈不上啊!
瞧着他那满是委屈的申辩,叶寞潇正要解释,却被一道说不上熟悉与否的声音抢了先。“老单,夫人是在说你的名字,单雄信。隋末期的绿林好汉,二贤庄的单二爷也是这个名字!”
“小嫂子,我说的对吧!”甩了甩他那头被染成了亚麻色的长发,伊湘阳朝她眨了眨眼,递了个别样的眼神,仿佛在暗示她什么。
“伊先生还真是博闻强识,变通古今!”叶寞潇称赞的很别扭,而他听着更别扭,就轻哼了一声,重重地拍了下石化当场大概还没怎么搞清楚的老单。“还不请夫人进来,小心在外头冻着了,陆哥那我可扛不住!”
“啊?哦,哦!”一叠声的叫着,单雄信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叶寞潇往里走,“夫人,寒小姐,请跟我来。今儿给您们安排了个好位子!”
“嗯,有劳。”转瞬,叶寞潇又变回了那个温柔沉静的贵妇,周身荡漾着冷漠与威仪,叫转眼看来的人有些不敢接近。
“潇潇,这儿不错!”打量着四周的布置陈设,寒甜馨在包间里坐下,淡淡的称赞道。“比前几天的那家好,没那么多混杂感!”
“嗯,还好。”叶寞潇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透着落地窗刚巧可以将楼下的一切收入眼中,而这面窗子是作了处理的,楼下的人望过来就是面镜子,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没别的吩咐,夫人,我就先下去招呼了,有事儿您吩咐外头人来找我!”见她对这里还算满意,单雄信安心了不少,看了眼外头的客人,赶忙向她告辞。
“嗯。”应了一声,叶寞潇抬眸扫了眼还在周围赔小心的老杜等人,挥挥手说:“我想和甜心单独聊聊,你们都下去玩吧,等回去的时候我再让人叫你们!”
“这………”
“别这那的了,让你们在这呆着你们别扭我们也不舒服,还不如各自玩各自的,最后汇合呢!”寒甜馨不在意的抢声说,略带强势,又仿佛有些不满。
老杜他们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赶忙同叶寞潇告辞,纷纷下去各找乐子了。至于这两位难伺候的主儿,还是让能罩得住的来管吧,他们只能盯到这份上了。
“嘁,今天溜得到快!”喝着茶,寒甜馨瞥了眼楼下舞池里,及外围卡座里的人们,嗤笑道:“想必这里的猫腻更多!潇潇,你今儿通知了那位师兄来?”
“没有。”凝视窗外的某处人影,叶寞潇若有所思,微微拧起了眉头。许久才叹了口气,有些不经意的说:“昨儿那人和我说,今天有人要见我!”
“谁?”搞得那么神秘,难道是贾徵璟?
“楚楠。”敛去眸底的疑惑,叶寞潇抬头瞧着甜心,淡淡的笑着回答她,勾起她的好奇心。
“处男,他……他不好好陪着他家那小祖宗,来找你干嘛!”蓦地,她又想起了什么,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不会是为了他家那小祖宗吧!
虽说她也挺喜欢那个童真的,但她要真是游魂,她和叶寞潇又会站在那一方,这个问题还真没考虑过。若说他们是公义的一方,那铁定是在贾徵璟这边,如果在朋友道义上,她们似乎又该偏向于童真,不说包庇,但至少不会亲手送她进去!
可今天,如果楚楠来是为了这件事儿,她们又该怎能办!具体点应该是叶寞潇又该如何抉择?
自古忠义难两全,现在,亦然。
“你也猜到了?呵呵,他恐怕是要给我出个难题啊!”有些无所谓的笑着,眉宇间却划过一丝苦涩。
“桥到船头自然直,潇潇,听自己的心意就好!”伸手她紧握住死党微凉的手背,嘴角勾起一弯恰到好处的弧度,安慰着她。
听心意,挺创意的!说得容易,可做起来,真难啊!
不再继续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叶寞潇转而聊起了今天在系里的一些趣闻,同死党交换着各种好笑的事儿,包括她们的老教授上课掉了假牙的事儿也说了一遍。
就在两人说笑时,不经意的一眼让叶寞潇瞥见了几道有些熟悉,却又有点儿模糊的身影。
嘴角弯起,她忽然止住了谈笑声,凝视看着那身影,许久才轻嗤冷笑道:“哼哼,今儿可真够热闹的!”
她们的位子在二楼最靠近舞台的地方,而她所坐的方向透着窗刚好可以看见会所大门的玄关处。虽说离得有点远,但以她的视力看那边的身影还不是问题,就算看不清脸,这轮廓总不会变太多吧。
“他也来了?”顺着叶寞潇的目光敲过去,寒甜馨略带疑惑的皱住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抬眸,脑中一道精光划过,蓦地她想起了件事儿,顺手“噔”的一声撂了东西,找了个借口离开包间。“潇潇,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嗯,去吧。”瞧着好友匆匆而去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了那天的柳微微,也是这样离开的。不过相比柳微微,她更加信任寒甜馨,她决计可以笃定的告诉自己,甜心不是微微,也不会是第二个!
至于她为什么要掩藏接到任务的事儿,本意大概和她一样吧,出于对她的保护,不想让她被卷入一层又一层的危机里。可还是,即使她不愿意走进危机,她也已经在里头了,还是被层层包裹的那种,逃也逃不开……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再度打开,寒甜馨回了来,脸色却有些难看
“甜心,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看见他了!”
“谁?”能让她如此的人,能有几个!叶寞潇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确认。
“林冉……还有,还有陆炽!”
他们?怎么这两个人又碰到一起了,难道林冉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他们在一起!”
“对,还有童真和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心口,一个秘密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似的在胸口涌动,可每当她触及叶寞潇的眸光时,那快到嘴边的话她就说不出来了。
“那个中年人是不是这么高,体型和云叔差不多,但比云叔略偏瘦点,年纪也比云叔小些!”会是那个夺了她项链的釉秘人吗?
寒甜馨看着她的比划,使劲的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什么!”叶寞潇的好奇远不如此,若不是陆炽的关系,她甚至想要亲自去确定一番。
听到了?不,她没听到什么也没!
点了点头,寒甜馨忽然又摇起头来,胸中涌动的汹涌的辛密越发蔓延,似乎就快要冲破喉咙了,却还是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能说,不能让叶寞潇知道,决计不能!
“我在外头听得不是很真切,潇潇,抱歉……”
“没事,反正我也不在意!”放开她的手,叶寞潇自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她凝视着舞池里的人影,看见一抹艳红色的身影在众人间穿梭,从一个男人的怀里转着圈的舞动向另一个,而最初令她入舞池的男人,如今已经站在了场外,似乎漠然的看着舞池内正卖力表演的女郎。
如果没看错,那大概是秦扶摇吧!
今儿人可都快凑齐了,无奈的笑着,叶寞潇摇摇头,正端了水要喝,被一道叫门声打断了动作。
“夫人,您要的餐点来了!”
“进来吧!”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叶寞潇的警觉也随之提高。
“是。”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着是侍应服的男子,叶寞潇本没怎么注意,可当他把餐点放在她面前时,叶寞潇蓦地抬起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充满邪魅气息的脸庞。
挑眉,叶寞潇同他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说:你终于来了。
楚楠没有搭话,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只是那个没有合拢,让她瞬的明白了其中意思。是在和她约定见面的地点吧,在这里确实不合适,不说房里可能有监控,就这外头的两大金刚要甩开都很麻烦
不过洗手间这种地方,他们总不能跟进去吧!
了然的颔首,叶寞潇朝他比了个默契的手势,却见他拿起了盛着蔬菜沙拉的玻璃器皿,装作不经心的手一滑,器皿整个儿的卡在了叶寞潇的裙子上,瞬间叶寞潇的裙子成了盘子,色彩缤纷的蔬菜散落其上,说不出的好笑。
“要死了你,潇潇,没事吧!”本窝在沙发上的寒甜馨立马冲了过来,冲着他低吼,心里担忧的是叶寞潇。低头,她拿着餐巾替叶寞潇清理着裙子,掸了大半,但那沙拉酱还是在裙边留下了些印记。
“甜心,我没事!”捏了下她的手指,叶寞潇微微扬了扬下巴,朝她示意。顺着目光,她看向那名侍应生,先是一愣,然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满眼笑意,带着些嘲讽与调侃,仿佛在说:楚楠啊楚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啧啧,瞧你这样子怎么就和猴子戴草帽似的,笑死人了!
楚楠见寒甜馨这反应,直接丢给她一记白眼,转眸正式的朝颔首示意。这戏才演了一半,后头一半还是要继续的!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手滑……”楚楠俯身收拾着东西,不住的道歉,声音微扬,就是为了让门外的人听得更真切。
“你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真不知道单雄信顾你干吗的,还真当自己是二贤庄的土匪啊!”
一向唱红脸的寒甜馨帮腔道,可说出来的话,却叫楚楠差点笑出内伤。至于叶寞潇只比楚楠好了那么一丁点,没笑出内伤,还能淡定自若的把她的白脸唱下去。
“算了,只是盘沙拉而已,又不是杯开水,瞧你吓的!”转眸,她朝楚楠递了个眼色,快慰的责备道:“下次小心点,别真浇到了顾客,那就不好了!”
“是,夫人!”
“没事了,下去吧!”叶寞潇当着闻声进来的两大金刚护卫的面,谴退了楚楠。算着时间,她低头整理着裙摆,自然的感叹着裙子弄脏了云云。最后引出那句最终的目的,“甜心,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看看能不能弄掉。”
“嗯,好!”寒甜馨十分入戏,神色自若,且分寸拿捏得甚好。她扫了眼还守在门边的金刚,指了其中一个说:“让他跟着你去,这里鱼龙混杂的,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片瞒天过海,他们做了全套的戏,就算连这点小事他们都要汇报也不会有人在怀疑什么。叶寞潇带着个“金刚”走到洗手间,在门口她转身和那人交代了两句,自己先进了去。还未来及寻找楚楠的身影,就被一阵酒臭气熏得脑子疼。
“呕……”接连的呕吐声从旁边传来,转身,叶寞潇在洗‘漱台的尽头看见一抹耀眼的红影,是她,秦扶摇。
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不想有什么交集,叶寞潇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儿,那湿了的小毛巾擦着裙摆的印记。
酒气越来越近,随着高跟鞋急促的踩踏声渐渐靠过来,顿住的那一刻让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肩头传来一记重重的拍抚,一道略显嚣张的身影从头顶传来。“喂,叶寞潇,我们又见面了!”
“秦小姐,你喝醉了。”推开她的手,叶寞潇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眉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碰面。
“醉?呵呵,我每天都是这样,叶寞潇,你知道吗!”逼近,她左脚彪着了右脚,差点摔倒,好在叶寞潇即使伸手扶了她一下。
知道,知道什么?她每天这样管她什么事儿!
暗暗翻了个白眼,叶寞潇不想喝醉醺醺的人计较,就放开了手说:“酒少喝点,伤身的。刚刚看见你大哥了,要不要让他送你回去!”
“我不要!”蓦地,她像是见鬼死的尖叫着,往后连着倒退几步,步伐不稳的几次险些和大地接触。抬眸,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略微有些惊恐,又有些忧郁,令叶寞潇读不懂。
“大哥?他不是,他是你的兄长,而我……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偏着头,她凝视着叶寞潇,缓缓眯起眼睛,又忽然瞠大了眸子,瞪着她狂笑不已。
蓦地,她冲了过来,一把拽着叶寞潇的肩膀大叫:“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不是代替品,他就是我的了,爸爸也不会说我没用,他更不会!叶寞潇,都是你,你毁了我的身份,你毁了我的一切!”
“秦扶摇,你清醒点!”大力的搡开她,却叫她一个趔趄的跌坐在地上。叶寞潇稳.住脚步往后倒退几步,确定自己的安全。
“清醒,呵呵,我很清醒!”嚣张的气焰尽去,此刻的她狼狈的坐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无力的望着她,眼睛没有聚焦的寻找着她的身影。“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每晚都要交际应酬,从十六岁开始……我是秦家的养女,在父亲的眼里我就是个棋子,而他眼中的我,大概就是个交际花吧!呵呵!”
冷笑几近凄迷,她哑了声音,嘤嘤慑喏,仿佛受伤的孩子低泣的颤抖。趁着醉意,说了心里藏了多年却又不敢说的话。
“我就是个交际花,在不同的男人身边停留,用仅有的一点姿色帮秦家拿下一笔又一笔生意。我用身体来报答秦家的养育之恩,而那两个傻小子,则是拿命来报恩!”稍顿,她抬眼看着紧护着肚子的叶寞潇,讥诮的撇了撇唇,略带自嘲的继续说:“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好命,有个好男人疼着宠着还不知足!你是聪明,不过,过头了!叶寞潇,我来教你,只有笨女人才更让人爱,你懂吗?你不懂!就像你们谁都不会懂,什么是养子养女的悲哀,尤其还被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表面上光鲜亮丽,暗地里,我们就是可怜虫,贱命一条,哈哈哈哈……”
“够了!”走近她,叶寞潇朝她伸出手,本想把她拽起来,却不想被她一把扯住,一使力,她直接跪在了地上。膝头猛地磕在大理石面上,生疼生疼的,一丝凉意也顺着肌肤攀延而上。“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她撕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酥胸半抹,指着上头的红痕嘲弄的说:“看吧,看见了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留下的!”
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交错在肌肤上,还有些似乎是不久前才印上的红痕,落在玉色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惊慌的抬眸,叶寞潇望着她满含冷意的眉眼,忽然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是肮脏,但我……”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叶寞潇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耳光,低吼:“秦扶摇,你这是自己作践自己!”
忍痛站起,叶寞潇指着镜子里的她,揪着她的头发逼着她抬头看着里头狼狈的人影。“你看看你自己,自己都不知道爱自己,又怎么让别人来爱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来爱你!”
“我是没资格,从我到了秦家开始,就没资格了!叶寞潇,你根本不会动!”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女人如果你不爱自己,你就是个蠢货,十足的蠢货!”叶寞潇摇身一变,仿佛成了另一个甜心,彪悍的不可言喻。咬了下唇瓣,她决定不管用多难听的话,也要把她给骂醒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的,可怜的,让谁看见也只会同情你!口口声声说你不需要同情,其实你那就是你所想要的!秦扶摇,我看不起你,如果你想让我看得起,就先做出让我看得起的事儿来,从承认自己开始,从承认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开始!”
“你!”忽然间她压住了声音,转瞬又笑的狂妄,就连眼泪也跟着笑声飙了出来。扭动身体,她挣扎着逃出了叶寞潇的桎梏,横指向她,手指颤抖异常。“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我再怎么承认我自己,他们也不会认同我,他更不会!还不如现在这样,至少……我还能在他身边,一直,一直……”
忽然,叶寞潇猜到了秦扶摇的少许心思,从她的话语中隐约感到了她所在意的那个他是谁。
“是秦扶苏吧!”环抱胸口,叶寞潇试探的问。
“不,不是,不是,啊——”秦扶摇的反应过于激烈,她先是一个劲的摇头,后又疯狂的尖叫,接着让叶寞潇所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发疯的推搡她,追打着。
“住手!”从某个隔间里闪出来的楚楠一把接住叶寞潇,将她圈在怀里护住,怒瞪着眼前发酒疯的疯婆子,眼底划过一丝鄙夷。低头,再检查叶寞潇时,略显焦急的询问:“潇潇,你没事吧!”
“我没事,楚师兄,你帮我把她给抓着,不然真会出事的!”叶寞潇站稳了脚跟,刚想从那怀里挣脱,却被他带着一个转身的旋向一边。
“呯——”
酒瓶横着朝她的方向飞来,划过耳际砸在了后天的墙上,“哗啦”一声碎落一地,却也招来了外头等待着的保镖。
“夫人,夫人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不好!”皱了下眉头,楚楠睨了眼醉醺醺的女人,使劲握了下拳头,垂眸对怀里的人说道:“潇潇,你抓紧我,我们冲出去!”
“啊?啊——”还反应过来,楚楠已经拿拖把将窗子整个砸了个粉碎,同时将叶寞潇抱紧跳了出去。
刚逃出洗手间,就听身后传来了焦急的高呼:“夫人……夫人!”
“伊哥,怎么办,夫人她……”金刚兄凄惨无比的望着他,投去一瞥求救的目光,心道:这下篓子捅大了,若是夫人没事儿还好,若是夫人出事儿了,他这小命也就报废了!蓦地又想到了陆炽的铁血,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陆哥已经赶过去了,相信她应该会没事的!”叶寞潇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还有谁能闹出那些好玩的事儿?没了你,这日子可就要寂寞了!
彼端,追出门的陆炽又回到了会所,从安全楼梯一路爬了上去,独自一人在楼顶劫到了两人。
一步步地走过去,那步伐沉稳.且坚毅,仿佛有着笃定的十全把握。
逼近,他淡淡的望着那人的背影,眉宇间透露着不可抑制的怒气,一双眸子比猎人更为阴狠果决,威严的气息从声音里漫散开,犹如从天际边传来一样,磁润动听。
——“不管你是谁,放开她,那是我老婆!”
138请柬与晚宴
这里的夜色格外醉人,街道上两旁霓虹闪烁,四处都是流光异彩,就连着昏暗的天空都被这异样的繁华所染上了一抹喧嚣。
隔着窗,叶寞潇看着外面滚滚的江水,本已平静的心反而更浮躁了,和外面奔腾的水一样,翻滚着。
回想起三天前,陆炽追到她时的情景,楚楠没有露面,把她扔下就跑了,十足混蛋。最坏心眼的是,他这一跑不要紧,到让陆炽对她又加强了监管,保镖数量加倍,居然还给她配了个女保镖,不管她到哪都能跟着了!
虽然她不止一次的抗议过,但他始终坚持,同时丢下一句试问:“叶寞潇,那个人你认识吧!”
“什么人?”叶寞潇不是装傻,是真不明白。
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陆炽吐了口气,拧着眉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我会用我的方法看着你!还是那句话,叶寞潇……”
“我跑不掉的!”苦笑着,叶寞潇微微扬声带着点怒意的接了他的话,低哼一声转过身。翻看着手边厚重的书,她故作不经意的说:“外头有金刚,身边有护卫,陆炽你就那么不相信我,需要拍那么多人来监视我吗!真以为安排这些人我就Сhā翅难飞了?陆炽,我要走,谁又拦得住!”令,各归各位,不要再跟着夫人了。至于那个女保镖,陆炽没有把她撤了,而是给她换了个身份,成了叶寞潇的同学,换汤不换药,还是监控!
不过,总算警报解除了大半,叶寞潇和陆炽的关系也稍稍好了些,没在往他的产业跑,更没在只是师兄们请他的人去喝茶。
本以为可以平静的过上几天,却不想在今晚被打扰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陆炽来接她放学,刚接到她和寒甜馨,却见到一位有点儿眼熟的中年人送来了张烫金贴子。陆炽瞧了一眼,似乎很无奈的接过,不咸不淡的和那人寒暄了几句,这才翻开帖子扫了一眼。
“怎么了?”叶寞潇有些好奇的偏头看去,一行不知在大学时代见过多少次的笔迹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令她瞪大了眼睛。
是他的请柬!
“寒小姐,这是你的!”中年人从公文包里又拿了一张同样的请柬递给寒甜馨,可那神情却像是觉得自己递出了一张炸弹!此刻,叶寞潇很想一巴掌把那张请帖打开,或者先抢过来撕一撕再吞肚里,可她再怎么想也晚了,寒甜馨已经接过请柬,并且翻开了。
金粉黏在墨水里,让那张帖子上的字格外炫眼,有种几乎把眼睛给刺瞎了的感觉!
不比名家的铁画银钩,但那行云流水的字迹也是寒甜馨再熟悉不过的,曾伴随她度过了不少年少时光。这时忽然再见,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蓦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呼吸也有些不顺。
捂着唇,无声的泪水潸然而下,顺着脸颊划过手背再低落在裙子上,一滴又一滴……
“送呈寒甜馨小姐台启,谨定于……”请柬的下端签着两个名字,一个熟悉,一个陌生的名字——“新郎林冉,新娘付夏”。
“这算什么?”冷笑着,寒甜馨那那请柬敲了敲放下的车窗,淡淡的问,像是在问那个送请柬的人,但更多是在问自己。
“这是,是我家少爷的请柬,他说让我务必将陆夫人和寒小姐请去。”额上冒着冷汗,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心中却在掂量着那句话不会冒犯了寒甜馨与这位传闻中的陆夫人。“还有,我们少爷今晚在路西法会所设宴,邀请陆总携夫人及寒小姐……”
“今晚?哈哈,后天的婚礼,今天才给我们发请柬!你回去问问你们家少爷,在他眼里,今晚这顿饭是来赔罪的,还是和我们这两个不入眼的同学炫耀他即将到来的婚礼!”
“啪——”
一张请柬被撕碎了飞出窗外,是叶寞潇做的。冷冷的眸光斜睨着中年人,拧了下转向司机,声音沉得仿佛要结冰了。
“开车!”
“是,夫人!”司机忽然有种临危受命的感觉,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被那一眼瞧得到现在还心惊胆寒的中年人,在寒风中战栗着,又战战兢兢的给林冉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发生的事儿。
“少爷,您看……”要不要取消今晚的饭局?
话未说完,就被林冉笃定的声音止住,“会来的,我了解她们!”至于陆炽,即使出于不放心也会跟来,跟在他的爱妻身边。其实他何尝又不想向陆炽这样,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妻子,一生一世。
车上,陆炽的手一直握着叶寞潇的,包裹着她微微颤抖的小手,似乎再给她力量。回眸,叶寞潇望着他牵起一弯浅笑,有些苦涩,却也包含了弄的化不开的情意。
心中隐约有这样一个想法,不管陆炽是谁,是什么身份,可他最终陪在她的身边,用他的一份挚爱包容她全部的任性。他属于她,现在,将来,都会是她的,只要她愿意!
车子到了地方,可寒甜馨还是一语不发,令叶寞潇不禁有些担忧。
“甜心!”半倚着陆炽肩头的叶寞潇淡淡的唤了下死党,试图唤回她游神太虚已久的神志。
无效,她不禁蹙了蹙眉头。
转眸与陆炽交换了个眼神,空下的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她没事。陆炽放开她,深深的凝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留下站在庭院中的叶寞潇和车子里游神的寒甜馨。
“甜心,该下车了!”
“可我还没到站。”抬眸,眸中有叶寞潇的影子,可那剪影像是蒙了蹭雾气似的,怎么也瞧不清晰。
“你到了!”
“还远,还很远……”转脸,寒甜馨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遥望着远方,却怎么也望不到哪一点聚焦的地方。她的眸很空洞,没了往日的神采,就连那牵起的笑也是苦涩的一种习惯。
两人各说各话,一问一答,说着不同的两个话题,郜也可以让彼此明白些什么。透过寒甜馨的话,叶寞潇能感觉到她的那份不甘,与苦恼,还隐隐透着股恨意。
“甜心……”想到了自己,叶寞潇忽然变得嘴拙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要去!”寒甜馨的手忽然间握住了叶寞潇的,使劲的捏了下像是向她确认此刻听到的是否真是自己的声音一样。
叶寞潇惊讶的“啊”了一声,眉头却因手上传来的痛意拧住了。
“你真要去!”
“要!”她一定要去,不能让自己的痛苦成为别人的快乐,她要用最甜美的笑容目送他走入婚姻的坟墓,并且预祝他一辈子都被困在里头,争吵不休,不得安宁!
放手转身,寒甜馨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别墅里走去,回房迅速换好了衣服,一出门就见到了已经换了套正装的陆炽。他正站在扶梯门口,两手抄在口袋里,眸子凝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仿佛悠闲的等待着什么。
擦肩而过,寒甜馨往楼下走去,却被陆炽叫住了。
“寒甜馨,潇潇不放心才要陪你一起去!但我认为,你不是去闹事的,回答我!”
“呵呵,陆总想要听什么?告诉你我就是去闹事的,会给你们丢脸,还是告诉你,我要诅咒他们,让他们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火爆脾气的寒甜馨永远在别人面前都是最强势的,你横,她会比你还横,仿佛会拿出火拼的势头那般拼命!
“就不怕给你们寒家丢人?如果我没记错,寒书记就要晋升了,寒夫人也是刚晋升不久,你如果想让自己让寒家成为新闻的话,大可以闹开了。”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的声音里含着种让人镇定心神的安慰,瞬的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淋灭了她心里所有的怒焰。
一时间的冲动,让她差点忘了自己的家庭。
“自己好好想想吧!”垂首,他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话,转而超房间走去。推开门,门里门外的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站在相对不过一扇门宽度的距离上,相视而笑,点点温柔荡漾其间。
“走吧,虽然你撕了请柬!”牵起她的手,陆炽打趣的逗她。
“是啊,我撕了,不过那是我的地盘,他要是敢和我横,我真敢撕了他!”微扬下巴,叶寞潇朝陆炽做了个小动作,顽皮的眨了下眼睛,吐吐舌头,一扫语气里大姐头的感觉,引人发笑。
“呵呵,你啊!”坚毅的臂弯成为她的港湾,将她全入其中,两人暂时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儿似的,回到从前的那种甜蜜里,可这蜜糖似乎变了味道,让两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叶寞潇的眸子凝在楼梯口,那里有寒甜馨停顿的身影,肩头微微耸动,似乎在颤抖。
推了推陆炽,她朝那边走去,试图抓住寒甜馨,却被她一个闪身躲开。她拼命的冲下楼去,早以后再门边候着的狮山,在收到陆炽的眼神示意后,拉住寒甜馨把她给送到车里。
“我们也走吧!”下楼,陆炽拦着略微仲怔的叶寞潇,朝她递去一抹温和的柔光。
一小时前,他们抵达路西法会所,灯红酒绿的虹霓照亮了半边天空,可最热闹喧嚣的会所里却是一片冷清。最大的宴会厅里只坐着四个人,排除陆炽夫妇,就是那对冤家——林冉、寒甜馨。
“陆夫人,感谢您的光临。”才入座,林冉就从桌上拿起一份新的请柬递给她,沉声道:“我知道陆夫人不小心撕坏了一份,这个希望陆夫人好好保管!”
“怎么,林冉你有本事伤我朋友,还想让我祝福你的婚礼?呵呵,不觉得是个笑话吗!”嗤之以鼻,叶寞潇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情分了,就连同学校友这一条都少得可怜了!
“陆夫人,如果你去参加我的婚礼,我想你会改变这个看法,不认为这是个笑话!”
“那我就成了个笑话!”甩下狠话,叶寞潇豁然站起,脸色不悦略显阴沉,“抱歉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失陪了!”
转身离开,陆炽也跟着离席,可他没有多紧张,因为他明白叶寞潇的心思,是要给寒甜馨同林冉单独相处的机会。虽说她这张小嘴儿说的话不中听,但心意是好的。
陆炽把她带到这间房里,就因狮山有事儿禀报,而离开。离开时,叶寞潇叫住了狮山,淡淡的问:“为他卖命,即使会丢掉性命,你也愿意?能告诉我原因吗,狮山!”
“因为敬重,陆哥他……是条汉子!”
微扬的笑靥和那句郑重的话依旧在耳边回旋,似乎也是她想要承认与肯定的。轻笑,叶寞潇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也不觉那寒风阵阵的冷意
“啊嘁!”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方才意识到那灌入的冷寒,正要关窗,却见一只修长的手已经伸出将窗子关严。
“谢谢。”道着谢,她仰起小脸,笑容忽然被惊讶取代。
“是你!”睁大眼睛,她仿佛见鬼似的往后缩了缩,压低声的叫了声:“大少?”
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冰湖般平静的眸子直直的与她的相对,瞬也不瞬的。那一刻,似乎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彼此细不可闻的呼吸。
“嗯哼!”清了嗓子,她打破了方才的尴尬,垂下头去,清亮的声音依旧脆脆的,很动听。“大少那天的救命之恩了!”
似乎到现在,她还从未到过谢,如此认真的。特别是在听过那天秦扶摇的酒后真言,她更要谢谢他,早点与他划清界限了。
“不用,你也救了我。”
“你来找我?”
“跟我走!”他的话干脆利落,说罢就要拉她走。
“要走的人是你,秦少,我丈夫随时都会回来!”低声,暗含警告。冷脸瞧着她,叶寞潇指着房门,厉声低呵:“出去!”
“这是父亲的命令,叶寞潇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挣扎间扯落了她手腕上装饰的珠链手串,珠子滚落一地,发出阵阵脆响……
玉色的腕'子上,青紫斑驳,印在眼里尽是刺痛!
浓眉蹙起,眉心都能拧出个疙瘩来了!对他来说叶寞潇应该就是个颗棋子,可此刻的他居然心生怜惜,一种东西从中萌芽而发。
“是他做的!叶寞潇他这么对你,你还帮着他,值得吗!”低斥,他恼怒的责骂这个不长脑的东西。
“要你管!”下意识的去捂那伤痕,却不想另一只手也被他执住,死毫不留情面的扯下了她遮掩的珠串。随着珠子的滚动,他的心情也如同落地的翠珠般,沉落……
眼底赤红,他的眸光闪烁着骇人的光晕,像是要把她给煮了吃似的!直勾勾的望着她,怒火朝她喷涌而来,可那怒火并没有令她胆寒心颤,反而叫她有了种勇气,同她抗衡的勇气!
“放开我,如果你还没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的兄长!”最后四个字,叶寞潇说的咬牙切齿!
“呵呵,忘了又如何,我说过如果他不要你了我可以随时接手你!只要
“咔嗒”一声门开了,随之,熟悉的调笑声从门外钻入。
“呵呵!大哥,这大小姐还真是难请啊,那么久了都不出来!啊……你不会又被她给咬了吧!”
程颜故意重重的说着“咬”字,似乎是在提醒她某日的糗事。
面上一热,她直觉那个秦慕瑱是过来找事儿的!
“哧”的一笑,从进门那一刻就绷着嘴角的秦扶苏居然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弯,却足够牵引目光,但这目光里并没有她的。
“三少,拿我开心很有趣吗?”眉梢一挑,风情半掩,染着些许压迫,却被有一份娇嗔的恼意。
“老三。”秦扶苏淡淡的唤了一声,其间有些无奈的纵容,但下一刻又没了情感,只用那温朗的声音说着像是设定好的话。“父亲让你回家,他要给你个身份,而我们……”
“是呐,大小姐,哦不,该叫你小妹了!就算再不想,也要去露个脸儿再躲起来吧,总不好让父亲等着!”
“不好意思,我不会去见他!请你们回去转告他,我是叶寞潇,他给的身份,我不稀罕!”不屑的嗤笑,她不经意地瞥了两人一眼,冷声笑道:“还有,你真的认为,你们有能力带我从陆炽的眼皮底下溜走?如果是,那我会疯狂的笑话你们,很傻很天真!”
“如果没办法我们不会站在这里!”秦扶苏说的笃定。
“大哥,打昏了带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二在那边拖着陆炽,在晚一晚,估计他什么了。
“你们跑不掉的,打昏我也一样!”叶寞潇了解陆炽,她说的更为笃定
“她说的没错!”半掩的房门被直接推开,陆炽信步而来,毫不客气的给了秦扶苏一拳,从他手中夺回叶寞潇,宣誓占有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伏在她耳边,陆炽略略压低的声音,有些倦怠的嘶哑,还有点儿兴奋的得意,“宝贝儿,你的信任我记下了!”
他……什么意思?
“秦扶苏,带着你兄弟滚回去,我们两家的生意往来可以照旧。但你若一意孤行,想让我的妻子成为你父亲手中对付我的棋子,抱歉,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话外音,在场之人均听得明白,他是在说:你秦家能否保住,就看你的决定了。
“陆炽,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她!她是我秦家的人,是我父亲的女儿!”他不惜当面捅破那层谎言。
“哦,女儿?那秦少,你前几天可是再和你妹妹相亲,怎么别告诉我你当时不知道!”一想到那天,陆炽就浑身冒火,恨不得就地把他给宰了!
“我当然知道!如你所见,那天就是个玩笑!倒是你,得到她却不好好珍惜,弄得她浑身是伤!”
“潇潇,先坐下,站久了你会累的。”不理会他怒火喷涌的气势,陆炽扶着爱妻在一旁坐下,整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笼罩在他安全的背影里,保护着。
“回去告诉秦天,我陆炽的妻子不需要太多身份,只是我的妻子这一个就够了!”他认定了,这辈子就只要她!
情深意重,这算不算是最真切的情意?让陆炽这样的人,向她许下如此之重的承诺,又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信任与……爱!
闭上眼睛,叶寞潇觉得这种感觉是最沉重的,越是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裂缝就越觉得爱是一种枷锁,束缚着叫人不能超脱。逃不掉,忘不了,这种感情太过压抑与纠缠,就算他给了她极致的温柔与宠溺,而她所能回应的又有多少?陆炽,我不想让自己欠你太多,真的,不要躲我太好,别让我有愧疚感!
耳边是秦扶苏的咆哮与陆炽淡淡的磁润的沉声,叶寞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能刚听到,她像是选择了一种自闭,将自己包裹在回忆里,那些曾经有笑有泪的光阴一一展现眼前让她忘记了世界的声音……
如果,他们能够一直相知相惜相依该多好,只记得彼此的约定,没有这些令人讨厌的事儿!
如果他不是云阳谷的义子,不坐在那把交椅上,如果……
太多个如果,可那都只是如果。
苦笑着,当叶寞潇回过神时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狮山开着车,寒甜馨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往车窗外,而她则蜷缩在陆炽的怀里,睡着了。
刚才她似乎做了个极长的梦,梦里有曾经的光阴,还有他们的约定,一起慢慢变老。
“醒了?”扶起叶寞潇,陆炽拧了下她的鼻头,“你可真厉害,闹成那样你也能睡着!”
“我是孕妇嘛!”叶寞潇说的很委屈,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疑惑的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睡得很熟!对了,他们人呢!”
“哦,没什么,他们被艾夫人请去喝茶了。”陆炽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带过去。
“那,林冉他……”
“他被我打成猪头了,哈哈,潇潇我们一定要去他的婚礼,老娘要看史上最像猪头的男人怎么当新郎官!”寒甜馨似乎重新活了过来似的,接过叶寞潇的话兴奋的说着。若不是环境有限,她估计都能跳起来!
“猪头!”叶寞潇很难相信,新郎官的脸肿成大猪脸是什么样子,如果见到她估计会笑死当场!
“嗯,谁让他总欺负我!”阴测测的笑着,寒甜馨望着窗子上映出的自己,仿佛不经意的说:“以后他再也没机会了!”
再没机会……
叶寞潇没再说话,她揉了揉眼瞧着窗外,觉得这路程不对,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陆炽。
“要回n市!”
“当然要回去,我要去参加他的婚礼,我要亲眼看着他踏进坟墓里的惨象!”咬着牙关,寒甜馨抢着答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其中似乎还有种令人窒息的森冷,仿佛是恨,痛恨!
“甜心……”
“别劝我,我要去!”寒甜馨转头坚定地看了她一眼,在不言语,只是默默的望着窗外,泪水止不住的留下,划过脸颊也是冰冷冷的。
回到n市,叶寞潇疲倦的爬到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到了下午,她这午餐还没吃完,就还被寒甜馨给拖了出去,说是要逛街!
陆炽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交代了几句让她们早点回来什么的。
一向不大喜欢逛街的寒甜馨居然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拖着她一路疯买,只要看得上眼的,连试都不试,就直接打包刷卡。一个下午,她就在不停的买买买,好像那钱是大水趟来的一样!
“甜心,够多了,走吧!”跟着来的司机都快要领不动了,叶寞潇有些担心的劝着死党。
“不行,我还没选礼服,我们明天还要去参加婚礼呢!”寒甜馨一口回绝,这爽快地回绝差点让她身后的司机先生直接翻白眼的倒下去。
“你还没闹够啊!”收到司机哀怨的眼神,叶寞潇咬了下下唇,拧了眉头,转向司机说:“你先回车上,我陪甜心去试礼服,等会儿逛好了再叫你
“是,谢谢夫人!”得到夫人的体谅,司机万分感激,欠了欠身往回走
“走吧,寒大小姐,我们去前头看礼服!”叶寞潇其实是有点儿累了的,虽说没走多少,大半时间是她坐着看寒甜馨再买衣服,可她好歹也是个孕
两人正往那家常买礼服的店铺走去,寒甜馨的脚步却突然在途中停住。她望着身边的橱窗,橱窗里精致的婚纱礼服在模特身上展示着它的风采,可以说是所有未婚女子的梦想,也是寒甜馨眼底深藏的渴望。
“本来,该穿上它的人,是我。”寒甜馨呢喃着,带着些伤楚,却让她听得清晰。
“甜心,走了!”叶寞潇试图拖走她,不想却被她挣脱开,往婚纱店里冲去。叶寞潇跟着追了上去,两边小姐看着她们虽然差异单还是热情的招待着。
“给我拿那件礼服,我要那个!”
“对不起小姐,这个是我们客人订购的,不能卖!”
“我就要它,我出双倍价!三倍!”寒甜馨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你想问题为什么得不到林冉,呵呵,因为他,不是东西!
“小姐……这,你实在为鸡我们!”店员显然很为鸡,但三倍价格确实诱人。
“甜心,你闹够了没!”叶寞潇拽了她一下,本想劝她,却没想到她表现得异常坚定,论谁都不能动摇。
“潇潇,不是我闹,而是我要定了!你知道吗,那件礼服是他画给我的,就在你们婚礼当晚!”
是林冉设计的?!虽然差异,但叶寞潇似乎也明白了,寒甜馨异常想要这件礼服的原因。
“小姐,那人只付了定金是吧!”
“是的,可是按规矩……”
“在我这儿没有规矩。”淡淡的眸光扫过,不冷不热。“给你们老板打电话,看他给不给我叶寞潇这个面子。”
很快店员放下电话,恭敬的对叶寞潇道:“大小姐,您要的东西我立刻给您包起来!”
接过东西,寒甜馨递过卡,却被店员给推拒了。
“这位小姐,我们老板说了,这是您该得的。”
“那,和你们老板说谢谢了!”寒甜馨也不矫情,爽快的收回卡,拎着东西挽着叶寞潇就往外走。走着还不忘问:“潇潇,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不认识!”
“那你还……”
“我以为陆炽的名字够响亮,所以就试一试喽!反正我是陆夫人嘛!”叶寞潇玩笑的说着,却忍不住回头在看了眼店铺的名字冉冉芳馨,拆开来就是冉馨——林冉,寒甜馨。
原来如此,这东西本来就该是甜心的,至于婚礼大概也是为她办的吧!那明天的婚礼,是否会更为盛大呢?
猜附着,却不想事实比她想的更加令人诧异,不止林冉,还有更多人将注意打到了婚礼上。不同的是,林冉的心思挂在寒甜馨身上,而那些人的心思,多半在那未知的地方,匍匐着,等待时机。
139:你准备拿什么来报答我!
关于林冉的婚礼,叶寞潇已经明里暗里问了不止一遍,可寒甜馨的回答都是那么的坚定,执着的要去参加。并撂下狠话,说是要亲手送他走入地狱!
这让深深了解着寒甜馨性格的叶寞潇有些担忧,一个劲的在心里头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尤其是甜心,别介想不开玩一场殉情什么的,不值得!
“你……不会就穿这身衣服去吧!”虽说心里不大情愿,但叶寞潇还是换上了件米色的高腰小礼服裙,勉强应付应付就算了。可与寒甜馨相比,她这身顶多叫做不出彩,不重视,而寒甜馨则是去砸场子的,还是砸新娘的场!
“怎么,难看?”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寒甜馨身上的婚纱礼服裙随风飞扬,层层轻纱叠起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步步生媚。玲珑有致的身材被礼服勾勒的恰到好处,绒绒的细纱遮掩了半个肩膀,看起来就仿佛半掩半露的诱惑,煞是迷人。
至于这件短款婚纱的装饰,则是种低端宝石,碧玺。
可当这碧玺的翠色,配上纯白的裙摆,就有种古典做钗的点翠之感。衬托下,犹如孔雀临朝,召集百鸟朝凤一般。
“不是,我只是觉得……”会抢了新娘的风头。“得了吧,我和你直说,我是要去他们的婚礼,但我绝既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何必,不想去就不去好了,没必要这样对自己!”从接到请束的那一刻,叶寞潇就在重复着想一个问题,林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甜心!
不觉得过分吗?要结婚了,新娘还不是口口声声的爱人,何不就这样悄悄的离开,而不是炫耀般的大肆宣扬,接着又是宴请又是请束,弄得大家都不舒服。他需要做的这样不留情面,撕破脸皮的对待甜心吗,有需要打一巴掌赏颗甜枣的给她一个破碎的梦的引导吗?说真的,昨儿她看着那件婚纱礼服,真的好想那把剪刀把它给扯个粉碎!
“我要我,恨、他!”一字一顿,寒甜馨握经拳头,望着镜子里更像新娘的的自己,却一点儿幸福的感觉都没有,胸腔里包裹着的只有恨,恨,恨!
敲门声突然传来,让叶寞潇把话吞回了肚里,缓缓摇头,她不落痕迹的叹息,转身哑了嗓音。“走吧,炽已经在等我们了!”
上车前往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压根就没认真看请束的叶寞潇,根本没想到婚礼会是在这里举行,如果知道,她大概决计不会再踏入一步。因为……她和这里的八字极度不和,每次来都要闹出点么蛾子,还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风波。
临江酒店的门前立着硕大的花架,Сhā满了寒甜馨最喜欢的各色百合,只是现在,这代表的是对新人百年好合的祝福。门童前来热情的拉开车门,刚想去握叶寞潇的手,不想被陆炽一下子给挤了出去。俯身,陆炽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那些人的异样眼光,就那么大步流星的朝酒店里走。身后的门童刚回过神,又被车里走出的美人儿给吓了一跳,接着呆了半天还没回过神来,等他回神的时候他眼中“又一个新娘”已经踏上了阶梯,随着陆炽他们身后,进了婚礼大厅。
这算什么事儿?
开门的门童心里大概都在重复这个问题,却无人能够帮忙解答。前头秀甜蜜的两人的已经让婚礼中最注视新郎新娘的目光转移过来了,而后新郎亲自下台迎接,不想却被他们身后的人影震撼了。眸光闪烁着什么,快的来不及捕捉又很快闪了回去,嘴角瞥了瞥,一弯及浅的弧线染着些温暖的浮现出来。
“你来了。”平静的目光仿佛永远不会动的木偶,机械的说着淡的没有感情的话,忽然让叶寞潇有种他在和个陌生人闲扯淡的感觉,就想再问:同学,你是谁?
“当然,可以亲眼看着你踏进坟墓,这才是我必生之幸!”摇曳的裙摆长至膝下三公分,寒甜馨犹如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微扬下巴挑眉讥诮的看着一身正装的林冉。浅浅一笑,眼底的恨意半分不减,但足以让在场之人明白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忽然,她不知从那变出了几把手术刀,夹在指缝间,灯光照耀,银色的刀刃折射耀眼的光晕。
瞬的,尖叫声,倒抽气声,还有众人的推搡伴随着寒甜馨邪魅的笑容,与她步步紧逼时一句响亮无比的嘲笑,一度混杂于空。
“等你死后,我会亲手解剖你!林师兄,到那时你可就没借口说我技术不佳了!”
众人愣住了,原来不是女友寻仇,而是师妹为了那是种不被师兄看好的解剖技术和……寻仇。
当然,这并不是真相,纯属众人一厢情愿的yy。要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是n市总警署最负盛名的法医,有谁不认识!而她身边不远处被陆总紧紧抱着,仿佛深怕她也跟着闹事的女人,名气虽不及陆炽或寒甜馨的响亮,却也让大半人认识。她是总署扫黑的副队长,属于几个月的功夫就连跳三级的那种,立功无数,是警队的小福星。
只是没想到,她就是陆炽的爱妻。大部分没参加过陆炽婚礼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事儿,现在看来诧异也是正常的。
“冉,不介绍下吗?”站在台上的新娘信步而下,步伐却有些急促了。她是在担心吧,明明她才是新娘,却成了被众人忽视的那个。走近林冉,付夏紧紧挽住他的手臂,甚至能感觉到那手臂紧绷的肌肉曲线。现下的她,大概还未知道自己就是颗棋子,可怜而又可悲的棋子。“小姐,我是付夏,今天的新娘。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只是……您这是衣服,很容易让人误解成来……抢男人的!呵呵!”付夏友好的向寒甜馨伸出手,眼底一抹暗色飞快划过,像是在警告她什么。可她有哪知道寒甜馨的厉害,这种玩笑的暧昧顶多只能引起几个无聊人士的注意,对与别个儿,眼里看见的只有寒甜馨足够把付家毁于一旦的背景。“你就是新娘?呵呵……”寒甜馨看着她伸出的手,懒懒的收回指尖的刀片,双手环胸的立于一旁,压根没有想和她握手的意思,弄得新娘尴尬异常。
“你笑什么!”被抢了风头本就不高兴的新娘低斥道,瞬的沉了脸色。“我笑你说我抢男人!”媚眼一飞,风华尽显,妖娆的犹如遗世独立的绝色佳人,落寞的眸光陪着灿烂的甜笑,甚是魅惑。低笑声忽然止住,她蓦地转眸,笑容尽敛,尖利的眸光直直刺入付夏眼底,是不屑的嘲讽,是森林的鄙夷与轻蔑。“我寒甜馨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除非是我不想要的!”
“你,什么意思!”被蔑视的新娘心中一颤,暗道这女人不好对付。
“哈哈,字面意思!”冷笑着,寒甜馨指了指林冉,淡淡道:“恭喜你,这玩意儿是我不要的东西!”
“你来就是想来奚落我吗!”付夏生于小康之家,后来父亲一跃而起,才有了今天的这点成绩。她不是天之骄女,但知道很多事儿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去抢才能得到,就像林冉,她得来不易。“奚落你我有什么好处?呵呵,潇潇她居然说我在奚落她,她配吗!”
红唇微嘟,寒甜馨转向还被陆炽抱在怀里的美佳人,轻嘲的说着。付夏最恨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有了一切,而自己却要步步小心。就象现在,她明明是最有理的,却被她的几句话说成了最没理的小三,让所有宾客指指点点的小声说道。
“林冉,不让付小姐去休息会儿吗?”叶寞潇淡淡的发话,朝快要崩溃的甜心扫了一眼,再看向林冉,仿佛在告诉他:交给我,我会看好甜心的。无意,这一场闹剧后,甜心成了最抢风头的女主角,而新娘则变得黯淡无光,至少在宾客眼里是如此。而林冉,似乎在看一场戏,对两个女人的争锋熟视无睹。若不是叶寞潇给他们搬了个台阶,大概付夏到现在都不会下场。当然,谁也没有预料到,就因为叶寞潇的这样一句话,早成了那么多连贯的后果,也让她为之付出了少许代价。
“甜心,你跟我来!”叶寞潇小声的在陆炽耳边说了句什么,这才让他把她给放了下来。上前,她拉住还在和林冉对峙的寒甜馨,穿过人群去了间休息室。
“林冉,你的把戏闹得有点大!”望着远去的小女人的背影,陆炽的嘴角牵起一弯了然的弧度,睨了林冉一眼,淡淡道。“不过,你最好把那疯女人给我拽远点,潇潇受不了她这么折腾!”
一想到昨儿他家小宝贝被寒甜馨这疯女人拖出去逛街逛到脚肿,腿肿,他这心里头就火大。
“我有分寸,陆哥。”目送她们的身影转过扶梯,林冉蠕动嘴唇,低笑着说:“折腾叶寞潇的不是她,是你!”
见他怔了下,林冉浅浅勾动唇角,与陆炽擦肩而过时低语。“是我的永远跑不掉,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束缚她!我会放她走!”
放手,看看风筝到底能跑多远,而他是否会是那个幸运的人,狂风冲击下的风筝再度落下时,还会在他的手上?
叶寞潇把寒甜馨拽倒宾客休息室,却不知旁边就是新娘的休息室。她同寒甜馨说了心里的疑惑,把包括昨儿对与那家店的猜测都说给她听,可此刻的她压根就听不下那么多,只是疯狂的想要让他们两人不好受。她一心认为这两人就是毁了她对爱情所有信任的人,恨之入骨。“如果,他这场婚礼就是为你举行的呢!”
“怎么可能!”寒甜馨不愿承认,虽然她如此的渴望。“为什么不,甜心这不是你的希望吗!”不等到她不开始的婚礼,等到了她却还是没有开始这场婚礼,这分明就是在等待着什么,比如——
“嘭咚——”
旁边的房间发出巨响,惊动了这边的两人,让叶寞潇心中一惊,难道她所想的事儿真的开始了?
会不会这就是林冉一手安排的!
一惊,寒甜馨比叶寞潇更快一步的赶到,正要推开门的剂那,林冉与两家长辈均赶到了。这时,他推开了门,里头是一片狼藉,化妆台的灯泡全都爆了,玻璃片四处飞开,镜子碎片散落一地。屋内,椅子倒了一地,桌上的东西也被扫落在地上,可一声声娇吟欢语却传入众人耳中。“啊,嗯,嗯……你真棒,啊……”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见桌上正在做着最原始的运动的两人,上头是还穿着黑色制服上衣的侍应生,而压在他身下的,则是急不可耐的新娘。脸色俏红,祼露的肌肤也是红的一场,特别是那双眼睛分明就是中了药物造成的,完全失去了意识的迷茫着,燃烧着欲火。
“给我,我还要!”没有被众人的出现而打断兴致,女人雪白的腿攀上了侍者的腰,娇声索欢。
然而,她身上的男人早就被这阵势吓的败下阵势,抽退,拿了件新娘的披帛裹住自己的下身,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着,说是新娘勾引了他。而新娘还未自觉,因那药物作用还尚未满足,她居然无视众人,从桌子上滑了下来,求欢的扯住侍者,还要继续。
“不孝子!”一耳光闪上去,让付夏瞬间清醒了。她茫然的望着面前的父亲,低头一看又羞又恼的随手扯下桌布裹在身上,红了眼睛的哭泣不止。新娘的母亲气的昏了过去,新娘的父亲打了女儿一巴掌又见她哭,心痛却又气氛,直呼家门不幸。倒是林父淡定的让林冉都觉得诧异,只是让新娘的父母把女儿带走,没在多表示什么。
“付兄,事已至此,付夏是不能在当我林家的媳妇了,这事儿我也不想张扬出去,你就悄悄带着她走吧!”
“林老弟,这亲可是孩子们打小儿,祖辈订下的,不能改。我看我女儿也有冤,要不……”
“我本来就不想娶她,现在她又做出这种有违门风的事儿,付伯伯,你这是想让我林冉把绿帽子坐实了,还是想让你女儿今后的日子生不如死!”虽然这个Сhā曲与林冉所准备的不一样,但他还是能演下去,不得不让叶寞潇佩服。
“林冉,你这是在威胁我!”巴上林家不容易,付父当然不想就此简单的放过。不过要恨只能恨女儿不检点,居然连这点儿时间都忍不住,就要……家门不幸啊!
“他不是在威胁你,只不过说了实话。不过,你女儿也可怜得很,居然被人下了药,而她很可能还是自愿喝下的!”遇到这种事儿,寒甜馨的本能又发作了,她在现场简单的搜索了一遍,从新娘的梳妆台上找到了没喝完的半杯水,又在地上寻到包装药丸的袋子。
众人看着她专业的动作,全都默不作声的等待着,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她闻了闻水杯,转眸对林冉淡淡道:“有笔吗?”
“给。”林父激赞这女孩的镇定,又想到起初她同林冉的模样,不由换了个想法,或许今天的婚礼还可以继续下去。
“谢谢。”接过钢笔,寒甜馨一边图画着包装袋,一边说:“都帮个忙,让条道,请叶寞潇进来一趟。”
众人一听,为这门口的全都让了开,请在后头站着的有陆炽护着的女人进去。
“陆炽,你在这等我!”就算没看见,但她也猜得到里头是怎样的光景旖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叶寞潇不想再让那新娘出丑。
“嗯。”旋即放开叶寞潇,看着她穿过人群进了去。“潇潇你看这是什么!”递过涂满了墨水的带子,叶寞潇瞧着那东西,猛地一怔,眸中划过一丝古怪。
“这……这是al,天使的爱。”说罢,她又接过水摇了摇,清澈的水立刻变得浑浊了起来,一丝气泡从杯底上窜。“我懂了,她的确是自愿的。
不过很可惜,给她药的人并没有遵守承诺,而是在她兴奋时找了个代替品……”
“你胡说,林冉,别听她们的,我真是被人下了药的,我……”
“这么令人作呕的药,没哪个笨蛋会下给你,就算下了,不是嗅觉味觉失禁的,也不会去喝。”
叶寞潇拿了杯子递给林冉,示意他闻一闻,一股叫人恶心的酸味儿钻入鼻腔,让林冉反胃的干呕。
“al是情侣之间助兴的,在e国较为流行,不过在国内属于禁药,因为它会改变人体神经中枢的知觉,让人体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所以也被归在毒品的行列。不过,国内很少见了,我在扫黑组那么久,也是第二次见到这东西。”
“第二次见到,你就能那么肯定吗!”付夏颤抖着,付父却为女儿辩解,做着最后的挣扎。
显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赫赫有名的扫黑组警官,只以为她是刚从那男人的情妇。
“这张包装纸只有在图画过才能看见这东西,一对天使的羽翼。据我了解,al还有催|情的作用,就是气味难闻了点。如果付先生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尝一尝,然后我们都离开,把你和你女儿及这名侍应生留在这里,我相信等我们才开门的时候,你会把他们俩吞的骨头都不剩。这就是这药的力量。麻痹人的神经,让人进入一个缥缈虚幻的空间,属于每个人自己脑海里的空间。”
叶寞潇把杯子往他面前举了下,眸光中是挑衅的意味。“怎么,敢吗,证实我们的谎言?”
“你……算你狠!是药又怎样,不同样代表是我女儿被下药了吗!”他还在为女儿抱屈。
“我知道,你女儿是委屈,但她委屈是因为身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换成了这位!这么难喝的东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自己把它给喝了半杯,除非,要么就是被强行灌下。看这边的痕迹,不像是强行灌下的,你看着口红印,微微一抿,印上去的很整齐。”低笑,她嘲弄的扫了眼付家人,微微挑眉说:“我想,这足够解释她的自愿与非自愿行为了吧!”“准备报警吗?虽然我在进修,但还是可以帮你们这个忙的!”见付父不说话,叶寞潇也不再和他们罗嗦,低头对甜心说:“采样吧,寒法医,等会儿送回署里,交给邢队,和他说林先生的未婚妻磕药,让他务必彻查!”“ok!”比了个手势,寒甜馨从手包里拿了手套及采样袋,在众人再度惊愕的目光中开始采样。估计众人脑子里的想法只有一个,寒甜馨是怪胎,走哪都要带着解剖刀这样危险的东西不说,还会带着手套和采样工具,太过诡异。
“滚吧!”付夏被林冉按着,强制的抽了管子血,接着,林冉没什么表情的对她冷声低呵,让她赶紧滚蛋。至于婚事,无疑再发生了这些后,就算他不悔婚,林家长辈也不会愿意的。
当场撕毁婚书,相对的代价就是此事秘密进行,不对外人公开。至于今天的婚礼,付父之意是让林家宣布新娘不适,取消。可林父当然不会愿意,这无疑是给付家机会,就临时做了决定,拉儿子去商量。等回来的时候,林冉忽然朝准备离开的寒甜馨单膝跪下,低笑着朝她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相对的报答,我希望你嫁给我!”
“都是你安排的?”什么时候,林冉变了,变得如此令人心惊胆寒。“这件事不是,不过,虽然预想的不一样,但结果一样,她滚蛋了!”
执着寒甜馨的手,林冉深情的凝望着她,温柔的笑着,眸光载满了渴望与炙热。“你是我的,我妻子的位置也是你的,始终是你的!寒甜馨,从你三年前在操场上向我告白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了,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哦,是吗!”冷不丁的抽回手,寒甜馨甜美仿佛将要陶醉的笑容蓦地变得更沉,更冷。下一秒,她来回抽了林冉两巴掌,叫嚣的扬声:“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啊,前天把你打成那样,你还把我当傻子是不是!林冉,我说过,你是我不要的东西,我不要了!”
说罢,寒甜馨拂袖而去,却在后门转角见到了一抹身影,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楚楠。
“楚师兄!”惊愕的是他怎么会出现,或者说,他还敢来,不怕被叶寞潇打成大猪头?!
“嘘!”
一把捂住寒甜馨的嘴,楚楠眯起眼睛瞧着她,探究的,深深的凝望。许久,他忽然伸手扶上她的脸颊,拭去那抹泪痕。蓦地他倾身上前,捂住了他捂在她嘴上的手背,用动作借位,背对着楼道。而寒甜馨则看见一道欣长的人影从上头走下来,周身散发着叫人不寒而栗的神秘,邪恶的笑与张扬霸道的眉宇,将他整张脸承托的无比精致,仿佛一幅西方油画中的男主人公。看见她,他似乎并没有隐藏,而是脱下礼帽朝她欠身微笑,绅士的一礼后离开。可在那之前,她分明看见了他手中还拿着叶寞潇最宝贝的那条项链,朝她晃了晃,仿佛示威!
缓缓地,她闭上了眼睛,身体轻轻颤抖。
果然,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到处都是恶魔,太叫人恶心了!
“他是谁!”等他走后,楚楠放开了寒甜馨,却被她蓦地问住了。
“游魂的义父。”
游魂,那就是童真的义父咯?难怪他要这么担忧的跟来,原来是这层原因啊!
“哦”,淡淡的应了声,寒甜馨表现的几位平静,却迎来了楚楠的猜疑,心道大概叶寞潇已经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她了吧,包括游魂那段。不过,她是值得信任的,至少他会信任。
“对了,你见过潇潇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问道:“那天把潇潇绑去,又把她给丢掉的人是你吧!”
漠然的望着她,楚楠的脸色沉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没了,就连那带着嘲讽的邪肆也没了。
郑重的凝视她许久,他忽然低叹了声,转过身去,望着刚才恶魔离开的方向,许久。
“寒甜馨,有时候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你就越累!至于潇潇,那可能是她所要经历的,就像……”
“你是去求她不要抓游魂,是吧!”她忽然问,却让楚楠漠然的愣住了,看着她,又是一阵沉默,在这个角落里仿佛死寂,却在下一刻被一声惊呼打断了。所有人心中最镇定的男人,在此刻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慌乱,抱着突然昏倒的妻子,一路冲了出去。等不及电梯,就抱着妻子爬楼梯,边下去,边吩咐身边保镖:“快去备车!狮山,你去叫霍霆,还有给潇潇调理的医生,二十分钟后,我要他们务必出现!还愣着干嘛什么,快去!”
血,顺着腿根流下,印在裙子上星星点点,印着斑驳痕迹,却是种触目惊心的折磨,让陆炽痛苦不已的折磨。
而他怀里那个仿佛熟睡的面色苍白的小人儿,却在十分钟前,听到了一个令她几乎站不稳的消息,仿佛恶魔的召唤。而那恶魔的话却像是录音般不住的回放着,在她的脑海里,宛如一场无休无止的梦,不知到哪里才能停止。
拿走她项坠的神秘男子,就是游魂的义父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在陆炽去洗手间的空挡里,他告诉她事实的全部。今天的事情是他安排的,一手安排的,本来林冉在接付夏的车上做了手脚,想让她迟到,然后顺理成章的娶穿着礼服前来的寒甜馨。可他居然安排人手,另外去接付夏,让她提前抵达会场,接着又乘她回到休息室,最伤心的时候诱惑她,接着偷龙转凤,造成让众人看见她与侍应苟合的情景。
“怎么样,我这场戏安排的够吗,陆夫人!”“够了,我不要再听!”如果按照林冉的安排,他和甜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至少甜心可以激动地接受,做个半路却是全部的幸福新娘。可当经历过这一场后,甜心会觉得林冉很可怕吧,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如此一来,这段情分算是完了,叶寞潇如是想……“呵呵,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有的让她后知后觉的觉醒,不如让她在另一个的厌恶里,遗忘那个男人!叶寞潇,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吗?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爱与恨的纠缠,让她不断在其间挣扎!
爱多一分,恨多一筹!
不同的是,寒甜馨的爱恨都是林冉,而叶寞潇的爱是陆炽,恨则是对自己……
男人忽然大笑,深深的看了叶寞潇一眼,转身离开,在那之前还不忘对她说:“陆夫人,这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大礼,至于你要怎么还我,我还是很期待的!我帮了你的朋友,以后,你准备拿什么来报答我呢?叶寞潇!”
转身,叶寞潇摇晃着支撑着桌子,却再也站不住的昏倒在地,之于他早已扬长而去,手中却握着那条银色项链,项坠还在叶寞潇的眼前摇曳,渐变模糊……
140:夫人威武
“陆哥,嫂子怎了?!”凌熙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病房外的陆炽焦躁又懊恼的来回徘徊,那颊丧的模样叫他这个做兄弟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转眸,他看着病房,一丝异样闯入心底。也罢,也只有她才能让这样的男子乱了阵脚吧!
“还在里头做检查,不过问题应该不大。”霍霆刚巧拎着精致的食盒回来,递了份给陆炽,见他摇头索性扔给了凌熙炎。“初步估计是先兆流出,不过检查后如果胎儿发育良好,只要注意保胎就好了!”
“唔,但愿小嫂子一切都好!”想了想,凌熙炎望着那盏还没有熄灭的灯,不由地顿了下,旋即轻笑着说:“霍霆,你还不知道嫂子有多威武吧,她在b市的名声现在可比我们高,一提到她,路西法的那些家伙各个闻名色变,说是嫂子来了比狼来了还可怕!”
“那算什么,我记得陆哥受伤那回,你不是说嫂子无照驾驶和他们一决高下吗!听说还把那三辆车给弄废了,本事了得!”霍霆接着凌熙炎的话说这,他想或许这就是凌熙炎的本意,试图用这些事儿转换陆炽的注意力,让他放松些。
“喊,小嫂子无照驾驶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最威武的还给炽当过保
镖呢!”
“哧”,喷笑出声,霍霆显然不信的说:“就那小丫头,给陆炽当保镖!炎,你逗我玩呢,说反了吧!”
“是真的,不然你以为爱德华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哦对了,我记得……
”就在他还要在说些什么时,那盏亮得刺眼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刚踏出房门,仁男人就围了上来,尤其是陆炽,可以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阵势犹如兴师问罪!
“她怎么样了,还有,孩子……”
“陆总,请您放心,陆夫人呣子平安,只是……”拧了下眉头,女医师瞧了霍霆一眼,分明已有所指。霍霆了然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陆夫人再来之前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吧,加上她身体康复不久,本就孱弱,体内激素有些失街,才造成了出血。万幸的是孩子一切指标正常,发育良好,只要注意保胎,现在还是让夫人静养一段时间最好。”
“辛苦你了。”霍霆拍了下女医师的肩膀,万人迷的院长大人又开始散发他的男性荷尔蒙,把女医师迷得脸颊红晕。
“应该的,我去开保胎药。”女医师刚想走开,却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回头补了句:“夫人正在休息,陆总您现在最好别去看她,让她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她似乎并没有休息好,应该是工作的关系吧!”
“嗯,那什么时候可以看她!”没睡好吗?是因为他在她身边的缘故,还是因为……
“霍院长会告诉您的。”转身离开,却还不忘在此之前给霍霆递上一记媚眼儿。
“呼,小嫂子福大命大,真是万幸啊!”仰靠着走道里的板凳背,有些硬抑抑的很不舒服。凌熙炎松了口气,抬脚踹了下在他对面假寐的霍霆,懒得问:“喂,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她不出院,他们几个都得守在这儿。一两天还好,如果一直不出去,他们还不得把医院变成总裁办!
“随时都可以,嫂子可以回去静养,只是……”
“只是什么!”一直沉默的陆炽终于出声了,这是否代表这刚才的话他一直都在听呢?
“可能要让炽你受点委屈,两周内不能同房,还有,小嫂子发脾气你都得忍着,让着,毕竟……孕妇最大吗!”挑了挑唇角,霍霆一改往日的温和严肃,居然和他调笑,眸光闪烁着一丝古怪,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不等她醒了,挂完这瓶水,我就带她回家。”
声落,他就转身出去,在转角的茶水间,他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吩咐新房里的管家迅速准备好一切,包括可以保护和照顾她的佣人的挑选,都亲自过问。
而这刚好落入了刚办完叶寞潇出院手续回来的霍霆耳中,不由地睁大了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陆炽吗?事无巨细,只要是和她有关的都要一一过问,这样说来他对她似乎不只是有种习惯,更多的是早已分不开的情,爱情。
这种感情就犹如毒药的蚕食,绵延到四肢百骸,只要触碰,下场只会中毒更深,不会从其中逃脱。而她能,应该也是爱他的吧,这样两种毒药相抵,就是解毒的良方了。自然而然,爱的毒药可以升华为两人的婚姻,家庭,以及他们的结晶,那双儿女。
如果,如他所想……
当叶寞潇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扫了眼四周,这环境看起来有点儿陌生,却又想在哪里见过似的,床单的颜色似乎变了,不过屋里的摆设没有变,包括她曾经睡过的地板。
蓦地,她明白了,这是在陆炽的家,现在也是她的家了。而这个家的老管家似乎人是特别好,特别和蔼的,有种e国人的绅士风范。他还是处处为她着想,那个家的管家和她不对盘,他就带她入住这边的大本营,如此用心,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少夫人,您醒了!”门被轻轻打开,动作极为小心,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开门的刹那,她见到了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不知算不算是这家主人的恶趣味,还是故意装扮来吸引她的眼睛?!
“你是谁?”皱了下眉头,叶寞潇对陌生人还是极为防范的,尤其是在几次见到那个神秘男人之后,更加防范起来。
“我,我是被分来照顾少夫人,我叫优。”答话时,优略显拘谨,显然还是有些怕这位被少爷重视和宝贝的女子,关于她的事儿也听说了不少,只不过等一见着真人了,这心里头反而陷下去一截。是他派来的吗?那就没事儿,是安全的!
“优,我渴了,想喝水。”偏头,叶寞潇浅浅的笑着,用手费力的支撑着疲倦的身体坐起来,却不知为何此刻的自己就只想睡觉,似乎像只贪睡的冬眠的动物,只要合上眼睛就别想轻易的再让她挣开了。不过,她似乎不能那么睡吧,睡多了对身体和宝宝都不好。
伸手,她抚摸着小腹,那里的两个小生命应该都很好吧!
“我睡了多久?”接过水杯,叶寞潇缓缓的喝着,抬眸有些疑惑,却又漫不经心的问道。
猛然,优先是愣了一下,后又垂下头,转身替她拿了几个软垫靠在身后说,“您是昨晚上回来的,算起来睡了有一天多了。少夫人,您饿了吗,我给您弄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我不饿!”叫住她,叶寞潇自己也顿了下,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我要见他,陆炽。”
“少爷下班就会来看少夫人,还请少夫人稍微等待会儿。”优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很认真,很真诚。
“他这么忙?”他是否太拼命了点儿?
伸手,叶寞潇紧紧的抓着床畔的大衣,上头似乎还有他温暖的触感。拉起被子,就连被罩上都有他股淡淡的烟草味,不是哈鼻的那种,而是种温润的仿佛被他抱着的清爽气息,叫人怀念。
“少爷已经守了少夫人一天了,刚才是被秘书疾呼去的,凌少爷也在,似乎是公司的问题。少夫人,这些优也不懂,不过少爷吩咐了等少夫人就让您用餐。好歹吃点,就算您不吃,小少爷小小姐也要饿了!”
小少爷……小小姐?!
这是什么鬼称呼!
“他两都还是胚胎呢,知道什么!”嗔笑着,叶寞潇淡淡的说,想了想又觉得有道理。似乎别个孕妇都会觉得饿,天天狂吃,可她……量了量小身板,仿佛是太瘦了点儿,这样不会影响宝贝们的健康吧!“去弄点粥吧,我有点儿饿了。”
天知道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天天在她肚子里当瞌睡虫,当优把粥端来时,那点儿工夫她就睡着了,就连陆炽回来她都不知道。“少爷!”优端着碗碟,不知该怎么办。要叫醒她吗?毕竟她已经饿了一天了,可是,如果叫醒了,会不会害她不能好好休息?纠结了的优端着碗碟候在哪儿,不敢动弹,这才请示。“要不要叫少夫人……”
“东西放下,你就下去吧。这里,我来!”陆炽哑着声音,低声说着,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那动作就像是在赶苍蝇似的。
打心眼里,优还是有些怵少爷的,欠了欠身,她放下托盘赶忙退出房间。匆忙间撞到了门外刚要进来的老管家,“怎么搞的,毛手毛脚的!”
“管家,我……”水灵灵的眼睛左右躲闪,仿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样子可爱极了。
“优,和你说了多少遍,少爷不是野兽,他不会吃了你的!你干嘛就那么怕他呢!”照顾了少爷那么多年,唯一能够让斯文少爷变野兽的,大概就只有里头那个女子了。看似孱弱,实则坚强,犹如带刺玫瑰的女子。“我,不是……”红了脸,优是组织里从小培养大的,功夫了得,只是不善言辞,尤其是和男人,且为人过于内向,有时候你要问她句话,她能和你磨叽几小时也答不上来。所以,组织一直没把漂亮的优像别的女人那样推出去,赶巧这次少夫人病了,需要个保镖,就被他给调了来。如果她能留下来,就做少夫人的贴身护卫倒也不错,总好过被送去会所,用那种手段获取情报要强!
“好了好了,爷爷知道!”揉了揉她的头发,姜和淡淡的笑着,看起来就像尊弥陀佛,和蔼可亲。“先下去吧,等会儿需要你照顾你再过来。优,记住爷爷的话,好好照顾少夫人,呆在她的身边你就是最安全的!”
“是,管家!”优还是很拘谨,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目送着那背影,姜和忽然叹了口气,蓦地又想到了自己那个孙女,不觉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姜和轻轻叩门,得到允许后这才进去。“少爷,您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还有叶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少爷、少夫人回来,让你们抽空过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等她醒了和她商量。对了,姜叔,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丫头就麻烦你了。她有点儿爱使性子,你让下头人多让着点儿,多体谅些,她没有恶意的。”
“呵呵,少爷,您说笑了。少夫人以前来过我们这儿,底下人那个不喜欢她,说只要少夫人来了,少爷就笑了。还有,少夫人她很温柔,很亲和,没有什么小姐脾气,更不会向少爷说的爱使性子。如果使性子,大概也是对少爷您,只对您!”那是女人表达爱的方式,少爷应该会明白吧。“或许吧,对她来说我或许也是她那个最特别的。”瞧了眼外头,陆炽再度叹息,淡淡道:“姜叔,天晚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对了,潇潇最近要静养,你把所有的访客都给拒绝了。还有叶家,想办法让他们以为我们不在家,她应该也不想让叶老他们担心。”
“是,少爷。”欠身,他凝视着少爷的背影,与床榻上孱弱的小人儿,心中长叹,瞬地收回目光道:“少爷,您也早点休息,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
“嗯,我知道。”陆炽一直没有离开,就坐在床榻边上,一手执着她搁在外头的微凉的手,十指交扣。他多希望可以承受她现在所承受的病痛,让他也能为她分担些。
老管家看着少爷,虽然心疼,但也为他高兴。照顾了这些年的少爷终于有个真心喜欢,能让他如此担忧的人儿了,如果他们的小少爷和小小姐可以平安落地,那么少爷的脸上会有更多笑容吧!
早就醒了的叶寞潇一直闭着眼睛装睡,偷听着两人的谈话。不能怪她,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所以就继续装下去。现在她的肚子咕咕叫,再也装不下去了,翻了个身,顺脚踢了被子。陆炽惊觉,赶忙给她盖上,却被她蓦地抱住,耳边是她的呢喃。
“雷恩乖乖,姐姐亲亲!”
雷恩?还……亲亲!
陆炽的脸色瞬的变了,刚要说什么,又被下一句弄得失了神,又好气又好笑。
“唔,怎么没毛呢?雷恩,是不是被紫夜那大混蛋给剃了!”她又继续蹭了蹭,眉头皱着说:“不好玩,还是路痴好,最暖和,可以当大抱枕!”
“醒了就给我起来!”陆炽可以确定,自己又被这小家伙给摆了一道。刚刚他在干嘛,又和狗吃醋了啊!
“俟?大抱枕,真的是你啊!”从背转战到胸口,叶寞潇一边磨蹭着一边同他玩笑,“真像做梦一样,能见着你,真好。”
“潇潇?”有些诧异,今天的她是怎么了,这一病难道转性了?又或者……她想离开!
“放心,我不是鬼附体了!只是觉得,你比那个大魔头好多了,我简直太幸运了!”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仿佛感觉到那个相扣在眼前晃动。不由地,她将陆炽抱得更紧了些。
“潇潇,什么大魔头,你到底遇见了些什么!”本来他不大想问的,可现在她既然说了,还似乎有些胆怯的样子,不禁让他好奇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连他都不怕的叶寞潇称之为魔头?!
“没什么,就是个混蛋!”被推开的手不依不饶的再度攀上他的腰,使劲的抱着,却还是没什么力气,仿佛一只无助的小猫咪,懒懒的挂在他的腰际。
“潇潇……”有些无奈的苦笑,这小妮子难道不知道这样抱着会燃火吗!尤其是她柔软的某处正抵着他的昂扬磨蹭,这分明就是想让他今儿不好过啊!
“路痴,别放开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要!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如果放手,大概就是那个魔头所乐见的结局吧,但如果她不放开呢,那个人是不是就不能得逞了!她就是不想任人摆布,命运在她这里永远都只能在她的手上,至于那个混蛋,就让他见鬼去吧!
“我不会放开你。”他郑重地说着,反手将她往上头抽了抽,紧紧拥抱着。她是不是在向他是好,如此一来是不是要和他言归于好的意思呢?
“你听好咯,我和你握手言和,但不代表我认同你的身份和做法!路痴,我要你答应我几个要求,不然我就……”
“别说几个要求,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忽然,他伸手盖住了她欲撂狠话的小嘴,本能的不想让她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这可是你说的!”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叶寞潇的似乎想做个搞怪的表情,却忘了他的手在她的嘴边。舌尖一吐,湿热滑过他的指尖,一划而过却像是划入了心底的深处,牵起一连串的悸动。
推开他的手,叶寞潇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娇声道:“我还和你像以前一样相处,不过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不准总让我辞职!我也不会逼着你放弃你的工作,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好事还是坏事儿我都不干涉,只是不准在骗我了,还有,要信任我!”
“是,夫人,请问还有别的吗?”这两天他都能答应,只是,他是魅影的事儿要不要告诉她呢?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再度抓狂,一转身她就又不见了!
算了,他还是在考虑考虑吧,如果这妮子另有打算的话。“还有,要宠我爱我,不凶我欺负我!否则,我以后就教唆宝宝们,让他们不要你这个爸爸!”嘟着嘴,她孩子气的宣言逗乐了陆炽。“不要我这个爸爸,你还想他们有几个爸爸?”
“有哎,很多个哦!只要是你的情敌我都可以考虑!”瞪了他一眼,可他就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含笑继续听她的话,并不对此作什么表示。“咦?你就不怕我红杏出墙?!”
“老婆,我家的墙足够高,你爬不过去的。对了,前段时间我才让姜叔找人修过,如果你不担心宝贝们的安全大可试试。不过,我确定我家院墙外头没人,有的话也早就被我给发配边疆了,要不就是被诓走拐走的。”狂蜂浪蝶还不早早清理干净,但凡有点可能的混小子早就在他一番爱的教育下,自觉退场了。至于贾徵璟那几只老鸟,只能他这猎鹰亲自守护在她身边,防卫着了。
不觉想笑,陆炽拧了下叶寞潇的鼻头,轻声道:“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在院墙里蹲着吧,我的小红杏!”
“哼,别小看我,在院墙里蹲着照样知道你在外头做了什么坏事儿!陆炽,我警告你,做坏事儿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不会干涉你,自然有人出面干涉你!”这样或许可以骗骗自己,让她多一些安慰。“知道了,我的宝贝儿!”任她抱着,陆炽转身从桌上拿过还保温的粥,给她盛了一碗。“现在可以吃饭了吗?你也饿了一天了!”
“嗯嗯,是饿了呢!”摸摸肚子,叶寞潇不好意思的笑着,谁叫这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呢,还“咕咕”的拖了个长音!
小两口恩爱有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你依我依忒煞情多,叫人看了又羡又妒。可是,两人之间的裂缝并不容易修补,所以两人都做得小心翼翼。陆炽照旧早出晚归,但每晚回来必定要回到爱妻房里,守着爱妻,听听宝宝,最后抱着早已熟睡的爱妻入眠。
至于叶寞潇开始几天还能静得下来养着,可后来就安分不了了,既然不能出去就创造点什么吧!于是乎,叶寞潇套上了几层防辐射的衣服,让优给她弄了台笔记本,架好了床桌就开始联系好友。
谁知道最近好友们都像是同时人间蒸发了似的,尤其是寒甜馨,居然给她来了个音讯全无!
而楚楠似乎也很忙的样子,一个消息过去半天才回来,还只是应付的言语,仿似都在隐瞒她什么。真无聊着测览网页,蓦地一条消息闪烁着跳出窗口,点开一看是封邮件,来自一个法院的朋友。
忽然她想了起来,似乎陆母和陆父的离婚案子还在上头压着呢,不知道排期在什么时候。点开邮件,原来那朋友就是来和她说这事儿的,说是上次调解再度失败,不过这次两人意见难得统一,都不要庭外和解,一致要求上庭!
碍于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知名人物,上头决定不公开审理。这对于叶寞潇来说也是个好事儿,至少让她的风头小点儿,不会因为新媳妇给公婆办理离婚官司而闹得人尽皆知。不过,那个难缠的陆父会就此罢休吗,而不是借此机会大加炒作?还有蒋伊沄,这事儿她铁定也在里头掺和了,不然陆父怎么会不同意庭外和解!
案件审理的时间已经初步定了下来,稍后法院那边就会对她下达通知,朋友先来告诉她就是想让她有所准备,听说对方请的更是个高手。叶寞潇看着那时间,算这还有几天,等晚上陆炽回来了还能商量商量,只是……
安静的电脑屏幕忽然跳出了封邮件,署名是陌生的,地址也找不到。不过,好奇心害死猫,叶寞潇还真的打开了。
没有病毒,没有有害文件,只有一句话……叶小姐,今晚临江揽星阁有交易。
又是临江!
叶寞潇最讨厌听到那个名字,可她明白普通的一个酒店不可能做到那份上,尤其是那门外头的车,就没一辆低过宾士的!
转念一想,这消息可靠吗,不会是谁耍着她玩吧!
十指如飞,她快速地敲动键盘,脑中高速运转计算着一道道解码。就快要侵入对方时,却又被摆了一道,电脑瞬间黑屏,废了……
“啊!”
“少夫人,怎么了!”优闻声赶来,却见她一脸懊恼的一拳头砸在电脑键盘上。抬眸间,孩子气的和她说,我输了啦,都怪那人玩阴的!
“额……”优默了,她以为少夫人是在玩游戏,顺手抱走了电脑说:“今天时间到了!少夫人,你该吃药了。”
“哦,不过,电脑坏了,明天给我弄个好的回来!”叶寞潇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并不太怕吃药,一扬脖子咽了下去。侧身就要下去却又被她拦住了,再三重复要她静养,有事吩咐她去做。
“那好,你帮我拿下手机,我要给甜心去个电话。”
“是,少夫人!”见她不要走动,优安下心来,递了电话过去还站在她旁边口这样叫叶寞潇怎么和死党说刚才的事儿,于是乎,她找了个口籍把优给支开,很快的在给寒甜馨取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段录音——“对不起,我现在不在家,请在滴一声后留言。“滴——”
“寒甜馨,我知道你在家,你玩失踪已经玩很久了,我没揭穿你,不过现在,给我接电话,我没时间陪你耗!”
那段静了会儿,就在叶寞潇以为她真的不再时,忽然有电话被拿起的声音,一个疲惫的仿佛游魂似的声音传来,让叶寞潇的心蓦地揪了下。“喂,潇潇,我有点不舒服,睡了几天。你找我有事儿吗?”听那声音应该是很急的事儿吧!
“我在家养着,你也在家养着,寒甜馨,你不想进研修班了!”低吼,显然是对她萎靡不振的精神感到不满,却又有些忧心。“那东西,随便考考都能过。倒是你,关了几天,感觉如何!”她还能不了解那只小皮猴子,让她宅,比让她去哨卡站岗放哨还要难!
“还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比小祖宗还要祖宗!”就是自由少了点,身边人罗嗦了点,若再多呆两天,她真的会烦。
“呵呵,那也是冲着你肚子里的祖宗。哦不,忘了,你是路痴的宝贝,当然是他们的祖宗,是得好好供着!”打趣的说着,却听那边没了动静,寒甜馨不得不收敛了玩笑的意思,怔了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找到她找的那么急。
叶寞潇把刚才的事儿说了遍,这才道:“你帮我通知他们,让他们今晚过去守着。对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还有你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去看看吧,我现在真的是被监控了,Сhā翅难飞!”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在思附着什么,许久才沉声答应。“好,你放心,我会去的。”
又聊了会儿,叶寞潇放下电话,正无聊的想要抓狂时,他回来了。
“今天好早!”看着他进门,叶寞潇同陆炽打招呼,等他坐到床边就磨蹭过去,和他说了官司的事儿。
“不如,我给妈换个律师吧,你的身份去那里太尴尬。还有,你现在身子不便,我担心……”
“陆炽,这件事是妈妈委托我的,我想完成它。虽说我的身份站在庭上是挺尴尬的,不过我不在意,只要你不在意就好!还有,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的,那些药我都有乖乖吃哦。而且离开庭还有几天,那时候我也该差不多好透了,上个庭回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所以你就允许我去吧!”撒娇卖乖,叶寞潇理也说了,情也讲了,甚至使了杀手锏,在他身畔磨蹭。“路痴,求你了,让我去吧,我好闷啊……”
最后,拗不过她的陆炽还是同意了,不过前提条件是让他跟着去。晚间,叶寞潇刚刚睡下,陆炽就要离开。她心里一惊,难道是要去临江,难不成那笔交易是真的还和他有关?不行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他出事儿,不能让他去!
“不要走!”一把揽住他,叶寞潇死命地抱住他,就是不撒手。赖皮又撒娇,就是要他留下,最后居然还很坦然的说,“就算你把我给吃了,我还是要你留下来!”
天哪,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难捉摸,她到底要干吗!
无奈,不管他怎么哄都不成,陆炽只有留下,然而她的目的在次日一早陆炽就明白了。凌熙炎几乎快要把陆炽的电话给打爆了,可他偏偏没有听见,但那边的凌熙炎可顾不得那么多,当下驱车赶到陆府,还在客厅里就对才起床正要下楼的陆炽大吼:“炽,不得了了,昨晚的货被缴了!”
“是谁干的!”
“邢雪殇亲自带队去得!”
“该死!”难怪昨天潇潇那么不对劲,原来在这里摆了他一道。见他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凌熙炎立刻明白了些什么,心下也很是疑惑的问:“难道是……小嫂子?”
“算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只要人没事儿就好!明晚的事儿全都交给你,你一定要亲自督导,万事小心,至于潇潇这里,我看着!”
“只能这样了。”凌熙炎嘴角抽抽的笑着,心道,这女人还真是厉害,这么隐蔽的事儿,她也能在屋里就知道。难道是他身边有了眼线,还是谁……
凌熙炎离开后,陆炽几乎整日看着叶寞潇,见她除了上上网,也没做什么事儿,倒是她全神贯注的模样引到了她的注意。越过她,陆炽又折返回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在解着一道又一道数字迷题。他觉得这东西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在干嘛!”
“捣毁你们的交易系统啊,想给你添点麻烦,让你有的忙!”这样,即使有人故意放消息,想要害他,他也不会被抓到。“夫人?!”惊诧,难道她真准备……
“啪嗒——”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的时候,陆炽的大手刚好裹住了叶寞潇的手,却见她笑的格外诡异,还很是狡黠。
“哈哈,成功了!”
没几秒,陆炽的手机就响了,他还没放开她便接听了电话。只听那边的凌熙炎很是苦恼的说:“陆哥,您别告诉我是这次又是小嫂子做的!组织里的电脑系统主机瘫痪了,要恢复至少需要三四天!”
“很不幸,就是她,而且她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这丫头,仗着自己是孕妇就了不起是不是,看他今儿怎么罚她!
“天啊,嫂夫人威武,陆哥您快来看看吧,外头的局势就要稳不住了!”
挂断电话,陆炽转身对那个笑得得意的小女人瞪着眼睛,怒气冲天的低吼:“叶寞潇,看你干的好事!”
………………题外话………………
久违了的小剧场【宝宝】纯属yy
由于宝贝们都还太小,才开始张手张脚,咱们就暂时称他们为宝贝a和宝贝b。
小a:听说我是姐姐谈!
小b:笨蛋,我才是哥哥,我靠外头,一定是我先出去的!
小a:嘁,妈咪一定更喜欢我,你没听爹地说吗,他希望女儿和妈咪一样漂亮!
小b:你知道妈咪长什么样么?
小a:笨蛋,当然和我一样!
小b:……
两个宝宝听着外头的动静,忽然怔住了,小声交流着。小a:妈咪好威武!
小b:你笨啊,妈咪这是在败家,我们的奶粉钱快被妈咪给败光了!
小a:没事儿,爹地有办法的,听说爹地又帅有高大,哪像你,小笨蛋小b:……(画外音,我懒得和笨蛋说话)
141:老狐狸对阵小狐狸
不知是陆炽有意放水,还是叶寞潇的捣蛋功力日渐上升,每次都在她做完坏事儿,陆炽才能发觉。两人之间又形似与开始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这次的猫咪换成了叶寞潇,而小老鼠则成了陆炽。当然,这是站在叶寞潇的角度看,在陆炽眼中,她还是那只小老鼠,可如此一来能博美人一笑,那几船不着调的被没收的仿真军火也算丢的值得!
“炽,你真准备就这样陪小嫂子玩下去?”
其实,在第一次被缴了货后,陆炽就提高了警惕。之后,他们威武的小嫂子又威武的以黑马之姿,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以黑客身份侵入了组织的主机系统,毁坏程序。
虽然手下留情,但还是让他们忙了好几天。
不过,组织里的那些黑客高手都说小嫂子的手法与军方顶端黑客极为相仿,要么师出同门,要么就是受过军方的专业级别的训练,技术了得。只是,她的路子比较野,而且出手极为凶猛,在一些场合,她还真不是个合格的黑客。
然而这件事陆炽并没有多大火,只是小惩大诫了一下。但从这之后,不管他们怎么防范,她都会得知陆炽下一次的交易地点。于是乎,他们就将计就计的做了个实验。
在组织里制造了假消息放出去,接着组织里的某人将消息传递给叶寞潇,而她则将情报提供给扫黑组,再用自己困住陆炽。这样一来陆炽的“货”
被接连的缴获了好几次,可每次陆炽都能幸运的逃脱!
“嗯,在内鬼没查清楚之前!”间接地,他们清扫内鬼的行为又利用了叶寞潇,而她也是无端的被卷入进来的。
“也对,我们还需要通过小嫂子来查证那个人。”摸了摸下巴,转念一想,凌熙炎敛眸凝视着他,笑得诡异:“要不要玩把大的!”
“炎,你也猜到她是谁了吧!”
“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炽!”
相视一笑,陆炽大概算是默认了他的行动,当然那个前提条件,他不说,凌熙炎也知道,就是只要不伤及叶寞潇。
彼端,我们的叶大小姐正忙着破解一堆数据密码,和陆炽新聘来的技术人员扛上了。正玩得热火朝天时,忽然寒甜馨的一个电话打来,优接起来,就听那边传来一声怒吼,近似乎咆哮……“叶寞潇,你被人耍了,这已经是第四次缴到假军火了!那批仿真枪,做得可真够精致的,连我都么认出来!”
“寒小姐,我是优,少夫人正在忙,您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的!”优似乎发现了叶寞潇最近都那么忙的秘密,正考虑着要不要和陆炽说。谁知道那厢的大小姐,根本没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攻守上,还有闲心听她们说话。“优,把电话给我,我和她说过。”叶寞潇两手就没停下来,优见她如此,不得不托着电话放在她耳边。
“叶寞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寒甜馨不是神仙,这事儿她可猜不准。
“呵呵,在做件很好玩的事儿!甜心,你现在帮我通知邢队,和他说这些天收队,不要再有任何行动,我要捉老鼠!”
“捉老鼠?!”这下,寒甜馨更不明白了。可能是不在她身边,也不在这个事件里的缘故吧,她对叶寞潇最近连续的动作是一点儿也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叶寞潇自有她自己的打算,她也不必多问。“算了,等你抓到老鼠再说吧!”
“嗯,你现在还在学校吧,别忘了把考卷给我带回来!”
听着那轻快的声音,寒甜馨默认了的挂断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窗子啪啪作响,一回头,只见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印在窗上。揉了揉眼,寒甜馨仿佛做梦似的,却又在惊醒的那一刻,“啊”
的尖叫着,手中电话也跟着摔落在地。
是他,阴魂不散的男人!
一早,雾色朦胧时叶寞潇就爬了起来。她裹着被子半爬半伏的压在陆炽胸口,丝发就缠扰如瀑布垂下,在他胸口滑动,抚挲。若是定力差点的,大概早就把她给拆了。
“小妖精,你又要干嘛!”拖着她的腰,陆炽将她抱了起来,往怀里压了压,惩罚似的轻轻揍了下她的丰盈的圆臀。“说,又打什么坏主意!”
“呵呵,早安老公!”
“早安,宝贝儿!”点了点她的鼻头,陆炽直接忽视她的傻笑,问道:“你都知道吧,今儿我又要受到什么惊喜?是被缴了货,砸了场子,还是又有那名手下干将被你的人请去喝茶,或者……”
“我有那么败家吗!”皱了皱眉头,叶寞潇不依不饶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想帮你引蛇出洞,最后自己倒成了狐狸!”
“你就是我的小狐狸,宝贝儿!”轻吻她的睫羽,陆炽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这是担心你的安危,潇潇,有些事儿我并不想让你Сhā手,如果你被卷入其中,我会很难办!还有,我并不赞同你拿自己当饵的做法,太危险了!”
“陆炽,还记不记得你给我的承诺?你说过‘一切有你’,不知道这个承诺现在还作不作数!”叶寞潇微微垂下了眸子,杏眸半合,手指搅动着青丝,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
听她再提起‘一切有你’四个字,陆炽胸间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荡漾其间。她再次提起,是不是代表着她的信任呢?叶寞潇,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潇潇,谢谢!”紧紧地拥住她,陆炽想用力的将她抱住,这辈子都不再放开了。此刻,他才感受到被形容是种多奇妙的感觉。然而,曾经的他们在不只不觉中只会对这个世界说谎,习惯的将谎言变成现实,最后弄得连自己都风不清谎言与现实。而现在,他真实的感觉到了,她的好,她的温暖,还有那隐约的从未言说的温柔。
叶寞潇,你是爱我的!
“谈?你不会要哭吧!”叶寞潇闭着眼睛,轻笑着打趣,温柔的小手却拍抚着他的背,低喃着:“不哭不哭,以后让我来爱你!”
陆炽的拥抱更紧了,仿佛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里那样,紧紧相拥,彼此相贴,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叶寞潇默默地承受着他无言的拥抱,心中明白,抱着她的男人从小所生长的环境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更知道真要让他真正的去信任一个人有多困难。可她希望,自己成为他全心全意信任的第一个人,所以她试着给他全部的信任,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危险的事儿。
陆炽,我爱你,只要你不在欺瞒我!
收拾好心情,叶寞潇挣脱陆炽的怀抱,温莹笑眸中藏着一丝润泽,氤氲的柔波还未敛去,杏眸半眯,那点点泪光却又催|情的作用。软语在怀,如若垂泪的小兽,这样的美景是那个男人能不动心的!
陆炽也不例外,但在紧绷的欲望与她和孩子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忍了。
“起来了,今天可是说好要到爷爷那里的。老爷子召见我们了!”红唇微抿,她顽皮的翻身趴在陆炽身上,似乎故意惹火,却又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他的唇。
眼中划过狡黠,有些得意,叶寞潇正要翻身起来去被陆炽抱着滚了半圈,压在了身下。
青丝散乱,犹如绸缎般铺在她身下,衬得她更是肤色如雪,面若红桃。杏眸含怯,但骨子里的倔强涌上,仿佛是种勇气的支撑,在其中荡漾。“不可以,唔……”唇被堵上,后半截话,就那么生生地被他给断了去。陆炽辗转留恋着她的唇瓣,红色的妖娆就像最迷醉的罂粟花的色泽,轻吻,舔抵,流连其上的浅尝着。
许久,他放开了怀里虽然迷乱了神色,却还是死命护着小腹的小家伙,低声笑着吻了吻她的鼻尖。顺手拍了拍她那幼嫩的脸颊,陆炽调侃地说:“瞧你吓的,我又不会吃了你!霍霆说的是不能做,不没说不能吻!”
这样也不错,吻一吻还能增加肺活量,如此一来对孩子应该也有好处吧!陆炽自鸣得意,并决定了以后每天早上就这样和她道早安,这比什么都快乐!
“死路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小宝贝儿,快起床了,让老爷子等急了,可是要大刑伺候的!
”陆炽掀了被子下床,拿了套衣服就往浴室去,他得把被这丫头折腾起来的欲火给消解下去。
等他出来,叶寞潇还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衣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见他印在镜子里,这才起身上前,给他整理着衬衫衣领,亲手为他打了领带,并向他炫耀的说:“怎么样,我的杰作还不错吧,新学的!”
陆炽不说话,只是盯着她,最后瞧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那目光仿佛把她看的赤条条的,似乎任哪儿都能看的到!
“别这样看我好不好!”
“小妖精,你太折磨人了!”
“你……”叶寞潇的脸更红了,支支唔唔的手不出话来,最后,她挣脱了陆炽的怀抱,拿过准备好的衣物冲到浴室里,顺手关门锁死。洗漱着,她又想到了陆炽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眸光。鹰一般的眸光把她当做猎物那样的看着,仿佛在他的眼中她身上那件衣服和没有的时候差不多,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人人都说新婚燕尔,他们这样又算不算是呢?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叶寞潇命令着自己,捧了捧温水就往脸上泼去,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使劲地摇了摇头,仿似摇晃走所有的想法,她快速地洗秋完毕,整理好衣着这才出了门。
拳,紧紧握住,再松开。她不住的鼓励着自己,叶寞潇,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做吧!叶寞潇,他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你所爱的人,帮他是你应该的!叶寞潇,尽你最大的能力去爱他,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至于他的身后是什么,就和他共同面对好了!
不再畏惧,可她的心为什么总在颤抖呢?
去叶家的路上,叶寞潇的手与他的始终十指交握,她一直在告诉自己,陆炽只是陆炽,他爱你就足够了。
“爷爷……”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豆大的眼泪委屈的往下滑落,叶寞潇从未像今天这样委屈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老者,那只才从她脸上划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非常及时的,两人同时上前。
“潇潇!”
“首长,有话慢慢说!”
陆炽的担忧与成家贺的诧异同时传来,两方成了对立的姿态,分别护着自己索要保护的的人,前者是因为爱,后者则是出于敬。“你个不孝女!”老爷子心里比她还疼,他打的可是他心心念念疼爱的外孙女啊,这一巴掌下去不只要用他多大的勇气,又不知会打散了他们多少的感情。
“爷爷,我怎么不孝了!”叶寞潇不服气的反问,她忘了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忘了身体的不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她被打了,被最疼爱她的爷爷打了!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她的脸,是她的心!
痛彻心扉……
“你,你在e国做了什么好事儿,自己还不清楚吗!那种人,你怎么能认他!”老爷子真是气急了,居然扬起了文明棍,作势就要朝叶寞潇打去。
而叶寞潇也是个倔脾气,居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连躲都懒得躲。“都是我把你宠坏了,今天我非把你打清醒喽!”
杖落下,叶寞潇却一点也没觉得痛,因为那一棍子被陆炽给挡住了,他整个人挡在叶寞潇面前,把她圈在怀里,生生受了那一棍子的痛。“老爷子,老爷子!”不再叫首长,而换做老爷子。成家贺奋力的揽住叶老,朝叶寞潇使着眼色,示意她先服个软。“老爷子,潇潇还有孕在身,你这要是真打下去,你那曾孙怎么办!”
“好,好样的!她不听话,还让小甄Сhā一脚进来,现在你也不听我的了,都反了,都相反了是不是!”老爷子激动地脸都红了,这可吓坏了成家贺,赶忙让人接杯水,拿了药递给老爷子,一边劝着说:“老爷子,潇潇才刚进家门,还没来及和你说话你就着急了。这审问犯人还要过三堂呢,你好歹也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啊!再说了,医生也说你这毛病不能急,来,我们先回去,消消气,坐下来好好和她谈谈!潇潇还小……”
“还小?你们俩从小玩到大,她还小吗!这都快当妈的孩子了,还小什么!”老爷子显然是激动万分,可转念一瞧见那挺着肚子垂泪的倔强小人儿,心里的火瞬的灭了。是了,他刚刚是冲动了点,这玩意要是真打出了个什么问题来,别说陆炽那里赔不起,就是冲着他最宠的孙女,大概也将不过去,在他心里将会成为个永久的伤痕。
还好,惊险万分的事儿没发生。也多亏了成家贺拦住了他,不然,他这罪过大了不说,心里头的痛可就更汹涌了。
“哼,先进来!”成家贺松了口气,朝门口守着的兵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通知叶丹青。小兵知会的点了点头,乘着老爷子被他拂进去的空挡,一溜烟的跑了。
刚才同爷爷硬碰硬的叶寞潇却忽然松了下来,挺直的背脊却没有半分放松,只能僵立在那里。手却攀在陆炽的背上,那倔强的眼神还在等着前方,仿佛在说,你敢打他你试试看!
“陆哥!”狮山本想出手扶陆炽,那棍子的力道可不小,打在身上不紫,这也得疼上半天的。想来,陆炽这幅身板就算是铁打的,但也是肉做的啊!
“陆炽,有没有很疼,呜呜……路痴,你傻啊,怎么不知道躲得!”这老头子今儿是吃了枪子了吧,火气冲天了都!
不过,他刚刚似乎提到了e国,还提到了甄琉茫。这是不是意味着甄琉茫Сhā手了那件事情,真的帮她调查了,还有秦家,似乎这个名字对老爷子的震撼也挺大的。
“宝贝儿,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的,一棍子而已,等会儿帮我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陆炽故作轻松的说着,安慰她。其实,叶老爷子今天出手并不轻,似乎是气急了,使了全身力气似的。
不过,对他这种道上混的,打小刀枪弹雨都经历过的人来说,这点小伤已经很轻很轻了,轻的足以让人忽略。只是,这一棍子要真抽到了叶寞潇,那后果……
陆炽不敢相信,虽说老爷子可能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但她那副倔脾气一上来,就属于你要打我打死我都成,但我宁死也不会不屈服!
“对不起,对不起……”叶寞潇不住的呜咽着,显然有些茫然。双手穿过他的大衣,掏向他的身后,抚摸着那道微微肿起的痕迹,心疼不已。
这是他第几次帮她当去危险了?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对他来说算不到什么,但对她来说,却又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动。牵动嘴角,陆炽抱着她哄着,就像对小宝宝那样的温柔。“你啊,真难得见你示弱,可有不想让你哭的那么伤心,哎!”
“哧”,叶寞潇破涕为笑,瞅着他,嗔笑的打趣道:“原来陆大总裁有这种爱好,喜欢哭美人啊!”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擦了她眼角的泪珠,陆炽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走吧,先去家里,有什么事儿进去好好说!”
“嗯。”
刚进家门,母亲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朝他们俩点了点头,有些嗔怪的睨了叶寞潇一眼。肃了神色,叶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扬了扬下巴对叶寞潇道:“你,跟我过来!”
陆炽有些担忧的紧了下握着叶寞潇的手,她轻轻一挣,朝他很勉强的笑了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绝然转身,她挺直了脊背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那姿态像极了准备赴刑场似的。
不是她自己吓自己,因为,叶寞潇从未见过老爷子发这么大火,尤其门口还站着个叶墨,神色凝重的遥望着她,几次张口欲言又止。门口处,老爷子的脚步顿了下,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家贺你在外头守着,等我喊你的时候把甄琉茫那小子给我叫进来!叶墨,你也跟我进来!”
“是首长!”两声同时而出,不过前者是认真的回答,后者则是在玩笑。
“随便坐吧,潇潇你先过来,看点东西。”叶老爷子从来没想今天这样威严过,因为一直以来的他在叶寞潇的印象里都是对家人很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是只十足十的老狐狸。
可现在的他那抹严肃的神色,在眉间浓的怎么都化不开,抹不去。“这下知道错在哪里了吗?”瞧着她脸上那道还略微突允的红痕,刚才的那巴掌打的是重了点,不过,那也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女儿走错过路,他不能让最疼爱的孙女再走错一次,即使她的身上有一半是那个人的血!
深吸口气,他望着真专注的低头看文件的叶寞潇,低声叹息:“你想知道的秘密都在这里,知道了他是谁,知道了两家的过往,你,还想要再认他吗!”
原来,两家藏过如此多的辛密,当年的叶家和秦家居然还有过一段堪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交错……
只可惜最后上演了一场家族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具体点说是有他们的开头,没有他们的结尾。那两人并没有双双殉情,而是一个在水深火热里过了小半辈子,一个在无尽思念的痛苦中煎熬了半辈子。
“那是战争年间的事儿了,爷爷!”叶寞潇试图用“战争”,二字抹杀所有的功过,毕竟那些只是曾经,在他们这些后辈的眼里已经淡了。“可那也是我们的家事!”他就知道,和这孩子谈不清楚,倒不如直接下命令来的方便。
“但你不能因为这件家事就拆散我的父母,让他们一个知道一切的煎熬,一个还蒙在鼓里!你不觉得这样做更残忍吗,和侩子手有什么两样!”
“你反了你了,叶寞潇,你听好了你姓叶!”怒火冲天,老爷子一棍子敲在地上,使劲的戳了下地板,发出砰砰的声响。一双眸,几欲喷火的盯着她,是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爷爷,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认他!”低叹一声,叶寞潇很无奈的笑了笑,心里终于清楚老爷子的想法,他是怕她也被秦家人给夺走了。“那你还查他,查也就算了,你还要牵扯上小甄!我告诉你,小甄就快晋升了,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害了他!”猛的拍了下桌子,那一巴掌下去,叶寞潇都不敢相信,她居然看见桌上的东西同时往上跳了起来。“我查他是有原因的。”叶寞潇取下了尾戒,递到叶老爷子面前,像是与他叫板似的,低吼:“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们叶家和秦家为什么会有所瓜葛!我看过他家的图腾,如果不是那个图腾,我始终以为,我手上的戒指是我们家的,是我们家族的!”
老叶家的族谱上也有过同样的图腾标记,在她很小的时候看见过,与秦家那个极为相仿。
“潇潇!”叶墨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态,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爷孙俩,忽然感到那股火药味的逼近,赶忙上前托住她,拦在她与老爷子之间。“别闹了,小心你爷爷的身体!”
“我没有闹,我说的是实话!叶墨你和我一样没有经历过那个时候,谁也没办法并判那段故事的对与错,我只是想把那一切给挖出来!这个图腾,这个图腾证明两家曾经交好,而且……”叶寞潇的声音忽然哑住,她瞪着叶老爷子再度扬起的手,倔强且不服输的望着他,扬声高呼:“就算你今天要打死我,我也照样要说!爷爷,为什么不试着听他们解释看看,或许这中间……”
“没有误会,当年是我亲耳的!秦天的祖父亲口承认,是他杀了你的曾祖母!”从此兄弟反目,到了他们这一代更是深仇大恨记在心里,即使不报,也会一直憎恨下去。
“如果真的恨不得杀了对方,那你们干嘛还沿用各自的家徽?爷爷,您这一方是正的,要守法,可他不用啊,他是黑道,要踏平叶家只是顷刻间的事儿,干嘛还要……”
“你给我住口!叶寞潇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不允许你在查下去,也不允许你认他,否则,我们就按家法处置!”老爷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并撒出了家法。
“爷爷!家法这东西等同于私设公堂,您不会做的。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至于认不认他,就要看我所查到的东西了!”
为什么上一辈的仇恨总会一代代的传递下去,到了这一代……隐约间,叶寞潇似乎可以感觉到母亲的无奈,以及她离开秦天时所带者的痛苦。可是,她的煎熬叶寞潇只是可以感觉到一点儿,至于那抹真实的记忆,只有叶丹青自己知道,大概比她所想像的更加痛苦吧!
所以,她更加要查清楚。
“好,我教你一下差个痛快!”不怒反笑,看来老爷子真是被这个逆反心理严重的小妮子给气到了,若不是叶墨拦着,估计他真能把她提腿从窗户上撂下去。
气哼哼的老爷子朝门口大吼,“家贺,把小甄带进来,让他好好和我们的大小姐说说,他秦天和他的好儿子们在背后干了多少混账事儿!看她是要认我这个爷爷,还是她那个爹!”
“爷爷!”
“两个你只能选一个,认我你还是我叶家的好孩子,认他,从此叶家再也没有叶寞潇这个混账丫头!”反了天了都,都是那家姓秦的,害得他家不像家,两个最宠爱的丫头都为了他们家和他拧着来,真是要气死他老头子是不是!
“你当年就是这么对母亲的吗!专权霸道,霸权主义,你简直不可理喻!”气恼的叶寞潇激动地说着,她不是要为秦家护短,而是出于本能的想要保护母亲。因为刚才母亲的那一眼,无奈忧伤,淡淡的嗔怪,还有无限的愁思。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叶寞潇,不准你这样对首长!”闯进来的是甄琉茫,他俨然只听见了叶寞潇冲动的气话,没有听见前头的。伸手压住叶寞潇,将她直接拖到一旁的小房间,朝门外的叶墨领首示意。
两人分别在两处安抚着他们,外头的叶墨一边安慰这老爸,一边拿着那叠资料细细阅览。不过,他始终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他明白父亲的感受,同时也能感觉到姐姐的可怜,及叶寞潇为丹青鸣不平时的愤慨。
“爸,多少年了,这事儿是该放一放了。要不,那天我们让秦家人来一趟,谈一谈?”
“谈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要谈,你自己去!”他还在气那个小丫头,居然为了个外人和他那么顶真。
这屋里,甄琉茫在向叶寞潇摊牌,把他查到的所有都说了出来,包括哪些他所以疑惑的,一直没有告诉过老首长的话。听着他的诉说,叶寞潇似乎也有了相同的看法,颔首赞同的说:“我是这个意思,只是爷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刚才我正和他软着来,他绝不会听进去半句!不过……”
眉眼一转,叶寞潇又想起了些什么,她一边思附着那些事儿,将其前后连在一起,一边说:“如果真能确定那是我曾外祖母的孩子,也不是难事。”
摸了摸下巴,她你这甄琉茫,渐渐蹙起了眉头。
“其实,我在秦家看见过一个屋子,里头的摆满了照片,上头有个人很像爷爷的,不过我不敢确定,只是表示怀疑。现在,我倒真觉得这照片我曾经见过,就在这家里。还有,那间房里摆设很陈日了,还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不过,那屋子似乎很久没人住过,冰冷冷的,但很干净,大概是秦家每天都会派人去打扫的关系。”
如果,这一切真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那么秦叶两家多年的夙愿是否能够终了?
如此一来,母亲的将来,又是否会放下沉重的包袱,过得稍微幸福些?
………………题外话………………
宝贝小剧场【纯属yy】
小a宝宝火了,在妈咪的肚子里不安分起来,她在抗议着,那个老头子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小b宝贝也不甘示弱,挥挥小肉拳,气哼哼的想着:等老子出来,一定揪你胡子!给妈咪报仇!
相对而言,小a则更狠些,还有点恋父:坏银,敢打小a的爸爸,等我出去小心我揪你胡子,尿你一身,外加咬你两口,拳打脚踢!我要拆了你!
小b:……那是妈咪的爷爷……
小a:爷爷……呃……(吞了吞口水,似乎比爸爸要大,出去一定好好巴结!)画外音,墙头草的小a,又见风使舵了!
小b宝宝:笨蛋果然是笨蛋,妈咪你有我就好,那个单细胞的咱们不要了吧!
142:秦三少居然是...
就在两方各执一词,还在对顶的时候,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个人会一路跟来,从e国跟到了b市,现在又来到了n市,并且自投罗网的进了叶家大门。
这算什么,拜访吗?!
两家宿怨,他了解多少,一无所知,还是已经知晓了?
不过,知与不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主要的问题在于,他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要用什么身份来拜访,以何颜面来见叶老。“首长,秦扶苏先生前来拜访,说是要找您!”成家贺在外头请示,不知该不该放他进去。倒是一旁把他领上来的叶母,一直凝视着他欲言又止,眸中尽是担忧,似乎在告诉他不要去。
“秦扶苏?你告诉他,姓秦的老子一概不见!”这名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貌似在哪听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但叶老爷子打心眼里讨厌秦这个姓氏,若在发展下去,估计叶家大宅外头要竖块牌子,写上秦氏不得进入!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首长……”
“叶老爷子,我是秦天的儿子,今天是受父亲之托,来找您化干戈为玉帛。”不慌不忙,秦扶苏居然摆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架势,像是打断了成家贺的话,对他微笑致意,再是不卑不亢的扬声,对里头那个把他视作无物的老爷子喊话。
很明显,这是另一种叫板,比叶寞潇的方式更为嚣张的叫嚣着!
“那个小混蛋的儿子老子懒得见!家贺,把那混小子给我赶出去,赶不走提腿撂出去!”老爷子今儿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这小子的挑衅,那烧的,简直比火上浇油还要旺!火苗蹭蹭蹭的就窜了起来,犹如一场收不住的森林大火般燃起。“谁都不准劝我,否则,否则我就……”
“否则您就家法处置!”里头的叶寞潇听见了动静,也出了来,隔着扇门对那边的男人说着话。
淡淡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挑衅,但在他听来却像是种别样的关怀,并聪明的老爷子不喜欢他的原因。
“喂,我说秦扶苏,我要和你说几遍你才肯信啊,我不和你回去,绝对不会!还有,我们两家天生就是宿敌,除非你想找抽,大可以闯进来,如果不想,就请你现在有多远滚多远,少在我们眼皮底下逛荡!你记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我既然赶来,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叶老,不管您今儿是要打还是要骂,我都忍了!我只想完成父亲的嘱托,还请您……通融!”
这次,他说的几位诚恳,让成家贺都有些心软了,张张嘴刚要劝老爷子又想起了他的那句话,不由地噤了声。倒是一边的叶丹青Сhā了一脚。“爸,我看着孩子真有事儿,您要不就见见他吧!算我……求您了!”
从小到大,叶丹青所求之事必定有所应,还没几件儿是办不成的。只是秦天……算是她得不到的吧,是个败笔。
“哐当——”门被一把带开,发出巨响,震得在门边的人们耳朵嗡嗡。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老狐狸的拐杖先出了来,指着秦扶苏,若再稍微往上抬点儿,就能勾着鼻尖了。气势汹汹,瞧着老爷子那架势,大有要手刃了他的气魄。
“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是不是!老头子我还没死呢!”横了众人一眼,缓缓扫过,最后又落到了叶寞潇的身上。“丫头,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一脚踹飞当然省事,不过爷爷,我还是想听一听他们秦家的解释。免得人家说我们不近人情,说您老专横跋扈!”
叶寞潇再次横摆一道,把老爷子弄得进退不是。最后只得想小狐狸屈服,哼了声道:“那就按丫头说的办。你,进来吧!”
带上门的瞬间,秦扶苏对她笑了笑,那笑容中沉淀着感谢与一抹暧昧的异样,似乎带着几分挑衅。但她叶寞潇也是个知分寸的人,哪里会在这儿和他扛上。不过,明里不能欺负,没说暗里不能啊!
状似无意的从他身边走过,叶寞潇却是从他的脚面上踏过去的。还是那种踩一脚,狠狠地碾两下,疼的秦扶苏直皱眉头,又不敢声张,憋得脸成酱色。
“哟,秦扶苏,我看你这脸色不好,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扬手,正要贴近他,却被叶墨一把捉住了。责怪的睨了她一眼,在转向秦扶苏,一边请他坐下,一边说:“我这外甥女自幼被家里宠坏了,你别介意。”
“叶部长说的哪里的话,于情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哪敢对她介怀!于理,她是你们叶家的千金,陆总的妻子,就看在两家的面上,我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秦扶苏三两句云淡风轻的带过,可那眼神分明在警告叶寞潇,她完蛋了!
叶寞潇并不怕,这天底下能让她畏惧的恐怕只有那一个人,陆炽。摇了摇头,这时候不该想着他的。
叶寞潇瞅了眼刚坐下的老爷子,微微挑眉朝甄琉茫示意。
“丫头,你眼抽筋啊!小甄也是,着眼睛不舒服就都给我闭上歇着,那耳朵听就行了!”老爷子刺溜刺溜地喝着茶,淡淡的损了两人一句。放下茶盏,脸上的和悦又变成了叶首长的肃然,声音也随着沉了下去。“都给我坐下!”
这句话保证比戈薇对犬夜叉吼的有效,四人立刻乖乖的在老爷子下手边的座位上坐下,形成两两对立的局势。
“叶老,这次我父亲让我来,一是想请您原谅,重修两家旧好,二是想带走丹青小姐,认回寞潇。”
“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你们的要求!”就他们家的一句话,他就要给?
哼哼,真是笑话!
“有些事儿,我父亲藏在心里很多年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叶老,我希望让您先见个人,之后再把当年的事儿说给您听,这样,您就能明白秦家的苦心了。到时,还希望您可以不计前嫌,让寞潇认祖归宗!”
“哼,你小子还敢和我谈条件了!”老爷子虽不高兴,但总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默认了他的说法,等着见那个所谓的挺重要的关键人物。“那人在哪儿?”
“就在外头等着,我去接他。”
“不用了。,”老爷子朝门唤了声,“家贺”。“首长!”
“嗯,你去门口接个人过来,快去快回!”
“是!”笔挺的敬了个礼,成家贺快步去了没多会儿就带着一名男子回来。那身影似曾相识,淡淡的光晕中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楚。
“hi,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轻慢的笑声还是很温柔,夹杂着戏谑的玩味,略略上翘的唇角有些凉薄的抿着。
“三少,原来你就是……”
“小丫头太见外了,怎么这么多时候都没改过来呢!要叫哥,三哥!”
轻佻的眉眼间有种黯然再沉淀着什么,又仿佛即将爆发,吞噬众人的秘密。他……是谁?
“你……你是……”叶老爷子瞧着那抹身影,蓦地站了起来,凝视着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你过来点,让我瞧清楚!”
老爷子显然有些激动,却又让叶寞潇看不出原由。那眸光像是遇见了似曾相识的故人,淡淡的光晕在灯光下显得极其柔和,一丝喜悦暗自藏匿其中。
看来,他就是那张底牌。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老爷子激动不已,手中的文明棍也被他给丢到一边,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则攀上了他的脸庞,抚摸着他的面颊。“孩子,你是乐遗痕的什么人!”
“她是我曾祖母。”秦慕填任眼前老人抚摩着脸旁,总觉得这老人的眼中有一丝亲切,仿佛和他真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似的。“她怎么样,现在还好吗!”真是她的孩子,她还活着!
“……”秦慕填蓦地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他自打记事起,对与所为的家人就没了印象,只知道他有个养父,有三个好兄弟。“还是让我来回答您吧,叶老!”清悦疏朗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秦扶苏起身上前,轻轻拍了下秦慕填的背,转向老爷子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双威严的眸子,将那个故事,娓娓道来。
乐遗痕,本该随着岁月而淡漠,却因为这些痕迹而一一记录了下来。让他们这些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辈,在这一刻全都记下了,宛如一场梦一样。
原来,当年两派相争,秦家与叶家联手对抗青帮势力。而乐遗痕,作为s市最美的千金,当然是各家权贵争相聘娶的对象,青帮老大也不例外。可她却偏偏选释了书武世家,不与人争的叶家,放弃了表亲的秦家。可是青帮老大怎么会罢休,一再骚扰叶家,并设计让叶家陷于灾祸之中。乐遗痕为了救爱人,委身与青帮老大,当了他的情妇。在那没多久,叶家的少爷就被放了出来,但叶家却因此显了败势,重创后再加上打击,一个大家族,就此四分五裂。可乐遗痕并没有放弃叶少,更是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却又不敢让他知道她是青帮情妇的秘密。
之后,她为了隐藏那个秘密,求到了秦家。当时正是她的表兄,也是叶少的好兄弟当家,就与叶家联手,想要扳倒青帮。叶少聪慧,运筹帷幄,而秦家财大业大,两人合力眼看着青帮落于败势。却不曾想,青帮老大的原配找来,捅了乐遗痕,并把她扔到了秦府门前。当时的秦少为了乐遗痕的名节,也为了不然自己的好兄弟痛苦,自己承受了一切,将过错全都拦了下来。对外,秦家宣称乐遗痕帮秦少挡枪,死了。而被叶少抓来询问的人则说是乐遗痕被秦少抓来当了肉垫,一伤两命,全都送葬了。几日之后,刚回到家中就得知这一切的叶少近乎崩溃,他深爱妻子,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在坟前苦守几日后,他就带着三岁的儿子离开了,之后再无音讯。
就这样,叶少一直认为是秦家害死了妻子,怀恨在心。听说也是调查了的,知道秦少用乐遗痕的死向青帮敲了笔钱,也收了,还很心安理得,不禁恨得更深。
却不知,秦少用那笔钱给乐遗痕找了个小楼,安顿她住了下来。并用那笔钱让她安然的度过下半辈子,也让她能独自抚养那个孩子长大。
“这一切都是乐遗痕的心愿,她无法面对叶家,更无法面对她快满四岁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如今的叶老。
“这些年,我们也试图寻找过叶家人的遗孤,但始终没有找到。前些年,一场纠纷,乐遗痕包括她的子女均殉难了,留下的唯一一个就是慕瑱。是我父亲把他收养回去,不过,现在总算找到您了,也能让他认祖归宗了。”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叶老激动地重复着那句话,手上翻动着拿一张张记录了他们每一张面孔的相册,还有一本日记,乐遗痕写下的对他与其父的思念,还有遗憾。
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孩子在有生之年,可以回到叶家,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爷爷,您就那么确定?”不需要来个dna测试?
“当然,这字迹我认得,还有他这张脸,你看看和她是不是很像!就凭这个,我就敢肯定慕瑱是叶家的孩子!”
一张脸就能判定真假?叶老爷子,您是不是太单纯了,现在虽然没有易容术,可这天下之大,难道就没两个不相似的人!再说了,秦家狡猾多端,万一……
别怪她多疑,只是这事情太突然了。
“爷爷!”还要说话,叶寞潇只觉袖子一挣,整个人被叶墨给拽了回去,耳边是他极细的声音。“别打扰老爷子认亲的好心情,你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叶墨的话无疑提醒了叶寞潇,这事儿还没完,秦天这么好心把埋了那么多年的辛密挖出来,铁定还有别的事儿。
果不出所料,这边老爷子还没从重逢的欣喜中回过神,那厢秦扶苏就开出了条件。
“一个换一个,父亲愿意拿您弟弟的孙子慕填换您的孙女,寞潇。叶老,这笔交易您并不吃亏!”
“还不吃亏,亏死了!”叶寞潇几乎是跳了起来,低吼道:“和你爸说清楚,如果秦慕瑱是叶家的孩子,那他我们要定了。但是我不是货物,不是他拿来交易的,更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换来换去!如果真想我认他,就拿出点诚意来,亲自来见我爷爷,见我母亲!”
哼,一个换一个,亏他能想得出来!
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以物易物!
“这是当然!”扬了扬眉梢,秦扶苏凝视着她,眸光中划过一道不深不浅的幽深,却仿佛黑曜石般的璀璨,让她为之一怔。唇角上翘着扬起一抹刺眼的灿烂,好似在向她探究着什么,但这几分玩味的扫视她一通。靠近,越来越近,这时门外传来成家贺的通报。
“首长,有客来访,找寞潇!”今儿这客人似乎特别多,还都是冲着叶寞潇来的。难道平日里陆炽把她看得太紧了,没人敢去,今儿趁着她回娘家都来这儿找她?!
不过,眼瞅着那客人和陆炽在门口眼神厮杀,他这就算是想装看不见也不成了。
“谁啊!”得到老爷子的允许,叶寞潇推开门,询问的看着成家贺,显然对那个客人什么的并不在意。
“是……楚警官。”成家贺在心中闷笑,他实在不好报出那个名字,怕里头的老爷子听见直接骂他!
“哦,是师兄,你去告诉他我这就去。”叶寞潇猜准了他今儿要来,也没表现的多诧异。
转身她的眸光刚巧碰到了甄琉茫的,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安慰地笑了笑。“爷爷,我师兄来了,可能是警署的事儿。”
“嗯,工作要紧,你先去吧。”
反正这儿也没她什么事儿了,两家恩怨就此也能稍稍花上个逗号了,等到秦天来访大概也能圆满了吧!无论对两家宿怨,还是对两家曾经的对与错都该中了了,就向叶寞潇所说的,那是上几辈的恩怨了,没必要再延续下去。否则,传承的只有痛苦,而这一段为了义字的情缘却会掩埋。叶老爷子心中其实是感谢叶寞潇的,不枉他白疼一场,虽然脾气被养的骄纵了些,但还是讲道理的。若不是她横着来,让他听了这些事儿,怕是这些秘密还会烂在泰家,直到不再有人记起,慢慢遗忘。
“那我就先下去了,你们慢慢聊,呵呵!”干笑两声,叶寞潇正要走,但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秦扶苏的声音悄然传来:“潇潇,到时候你就该和我乖乖的回去了,我的……妹妹!”
转眸,叶寞潇横了他一眼,在缓缓垂下又是温和一片。
心里却在唾骂他,妹你个头,你个萌妹系的变态男!
“师兄,找我什么事儿?”叶寞潇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目光厮杀。她微笑着站到了陆炽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偏过头望着师兄,唇角翘起带着几分歉意,又似调笑。“我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么好的天,不陪着你那小侄女翘班,到我这干嘛!”
“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当然能,只不过……”她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转脸,眸光对上陆炽的,柔柔的仿佛征询。深处,却藏着一句没有说出的询问:你信任我吗,信吗?
“去吧!”虽说陆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选择信任叶寞潇,就像她对他所给予的信任那样。
轻轻的捏了下他的手掌,小手不落痕迹的从他的手心里逃脱出去,抬眸的瞬间递给他一记让他放心的眼神,这才大步走开。
“我们去小书房。”
一楼的转角,叶寞潇停下了脚步,楚楠也随着停住了。推门时,两人的目光相处,探究与郑重相溶和,渐渐的仿佛蒸发出了丝丝白烟,有些迷茫,让叶寞潇也跟着迷茫了,有些不明所以,但却能感觉到事态的紧张。
“随便坐,喝点什么?”小冰箱里空空如也,叶寞潇刚想叫外头人给端杯茶来,却被他刻意压的低沉的声音止住了。
“你也坐下吧,我说完很快就走,没时间了!”
“和童真有关?”
“嗯,坦白说,我们都猜得到,那个幽魂就是童真,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抓到她本人,让她亲口承认!”低垂着头,此刻的楚楠看起来没了往日邪肆的风采,反而有些沮丧的颓废感。
“你想……抓她?!”可那天,他明明找她来说,不想让她抓着游魂,让她放她一马。就算不看陆炽的面子,看他的面子,这忙她也要帮。其实他大概并不知道,就连寒甜馨都在帮他,隐瞒着她知道幽魂身份的事儿。对与他们这种警务人员来说,这已经是犯了大忌了!
“不是,是她的挑衅,我并不想撕破脸皮,我还想装下去,让她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抬眸,他顿了顿,无奈的弯着唇角继续道:“很可悲吧,喜欢的人明明与你对立,但你却要尽可能的帮她,为此甚至违反了曾经的宣誓!”
“那又有什么办法?”低叹,叶寞潇的感觉比他的还要沉重,无奈的苦笑着。蓦地,她抬头瞧着他,严肃的问:“她怎么挑衅你的!还有,我最近收到的消息都是她的吧!”
“嗯,也只有那个小坏蛋才能干出这种事来!”他拿着手机,调好递到叶寞潇面前,指着上头的图画说:“你看,这是她发到我邮箱里的。好在我眼疾手快的截图了,不然又要被毁掉!”
“你那算什么,我已经陪她玩的毁了三台电脑了!”叶寞潇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高的技术,但她觉得是与陆炽所聘请的技术人员不相上下的程度。所以,对这行不是很精通的她,输了几次也不觉得有什么。
浅浅一笑,她低头望着那张截目,入眼是一行黑体小字。
——“今晚八点,临江交易,你若能亲手抓到我,我就让你一见真面!”
“你就不怕她放鸽子?”
“我想去看看,叶寞潇我需要你的帮助!”他铁定是不能带着警队去的,如果那样别说他自己,就是换了谁也都是保不住的事儿!
“你是想我陪你演场戏?”
“嗯,你不也想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给你透露消息?!”楚楠循循善诱的诱惑着叶寞潇,去挖掘更深的秘密。
不过,叶寞潇显然对这这并不太在意。她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在于游魂本身,或者那个与游魂形式手法相似的人,就是一直再给她透露情报的人。
她要抓他出来,为了自己也为了陆炽,不然他随时有被暴露出来的可能恍
“好,那我们就各取所需!”叶寞潇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爽快的连楚楠都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她还给了他一剂定心丸,承诺了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寒甜馨。
两人各怀心事的又说了些关于最近扫黑组的事儿,直到楚楠终于坐不住了,叶寞潇这才起身送他离开叶家大宅。
送走了楚楠,陆炽刚巧从他们的房里出来,一把将叶寞潇捞过去,带进屋里。不等他问,叶寞潇就向他说明了用意,并且找他借人。
“你的意思,让我的人伪装警察?!”
“俟?你不是有朋友你不是有朋友在剧组工作吗,我就要上次的那队人就够了。不过,这次麻烦他们道具组的衣服找找好,别再穿成几年前的衣服了,现在都改了多少次了!”叶寞潇戏谑的说,很显然她是在笑那次杖责白父时,来叶家冒充大尾巴狼的手下们。
陆炽起先还没明白,可一见她笑的鬼鬼的,就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她还记得那次的事儿!
“好,今晚他们一定会准时到。至于那身衣服,我和你保证,不会再错了!”
晚上,六点多钟叶家为慕瑱的回归而庆贺一番,但到了七点多,叶寞潇就借身体不适为由退席回房,陆炽也跟着过去“看看”。本要跟着她去,不放心她的身子,可她倒好,软磨硬泡一番,理也说了,情也讲了,就是不准他陪着。为了这个,她还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任何岔子,不跑不跳,也不会再动了胎气。
无奈之下,本就不方便出面的陆炽更没了要去的理由,只得同意。在送走她之后,自己回到叶家未完的宴席上,装的若无其事,让所有人都不能有所怀疑。
是夜,月色凝重,叶寞潇带着一批穿着警服的黑道中人,在靠近临江的码头停住,并在大坝上一间废弃的小屋里做起了监听工作。戴上耳机,她凝神听着楚楠那边的声响,有枪声,还有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他们的暗号,还有个低沉的男声悄然作响。
“糟糕!”似乎又中计了!
楚师兄,对了还有童真,她怎么样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叶寞潇挥挥手,对身后之人一声令下:“走,全都跟我走!”
143:军火女王VS扫黑警花
当叶寞潇带着一行人闯入临江时,叶寞潇整个人怔在当场,顿时傻了眼,起身后的人拿着器械冲过来,在她身后纷纷停住了脚步,摆着各种pose,愣住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望着地上四散着躺着的人们,叶寞潇可以确定一点,这票人是被楚楠撂倒的,因为他们每个人受伤的位置都有个很……诡异的图形。而这个图形,是寒甜馨在某个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一枚戒指,是她自己做的,独一无二。
当年她还玩笑的说过,这玩意儿可以当暗器,留给处男学长防身。没想到那个玩笑是真的,而且还这么好用!
“游魂人呢!”叶寞潇低头问脚边横着装尸体的某喽啰,可那喽啰一点儿也不配合,见到他们先是一惊,后又摆出副不屑的死样子。鼻音轻嗤,仿佛对他来说他们这堆穿着警服的就是些没用的垃圾。眉眼微挑,叶寞潇对他这种轻蔑的态度很是不爽,抬脚直接把他当了脚蹬,轻轻一跺,再往小腹下划去。妖艳的红色小皮靴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每一寸的移动都宛如致命的诱惑。还是,最痛苦的折磨!
“不说就去警署喝茶吧,小子!”此刻的她宛如妖精,半眯着的杏眼闪烁着慵懒,其间不乏狡诈与危险的警示。微微用力,就令他发出阵阵惨叫,比被杀的猪叫的还要惨烈。
“女人,你是谁!”咬紧牙关,他痛恨的瞪视着叶寞潇,似乎要记下那张脸。
垂首,叶寞潇笑得邪魅,六颗白晃晃的贝齿正同所有人打着招呼。风拂过,吹起窗帘,让那月色笼罩进来,大衣下摆摇曳,更将她称的体态轻盈。缓缓的,她俯下身,一字一顿的报出她的名号。“扫黑组叶副队!”
扫黑组……叶副队!
前头三个字或许在他心里还算不上什么分量,可那后头三个字,着实让他震撼了一把。叶副队,那不就是陆炽的妻子吗!
难道眼前这个女魔头就是传闻中七天之内折下了路西法,让路西法众人出于水深火热,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打个哆嗦的女人!可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耀眼了点儿,漂亮了点儿……
“告诉我,她在哪?还有,来阻拦她的人呢!”楚楠,他应该不会那么弱吧!
冰冷冷的金属枪管对准了他的脑壳,在他受伤的胸口上轻划着,沿着伤口的边缘,或轻或重,看似抚摸,实则是种折磨,深深的折磨。见他咬着唇不语,叶寞潇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说了句让他诧异的话,却也让他因为这句话而告知她想知道的一切。
“小子,你的兄弟们都死了,而你应该就是他留给我报信的吧!若我没猜错,打你这一拳的是楚警官,但给你兄弟们致命一枪的是游魂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吧,就是被游魂称之为义父的人,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有着怎样的际遇?
眸光一敛,她的枪狠狠地朝他伤口上顶了下,声音也压低了些:“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说出来!”
“你……”这女人不比游魂简单多少,或许两人身份有别,但要说到能力,恐怕分不出高低胜负来。不过,她说的对,唯一被留下来的他最大的用处怕只有给她指路这一条了吧。“他们……他们往楼顶跑了,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他们?”是指游魂和楚楠,还是谁,或者还有谁?
“是,大小姐带着一个男人朝楼上跑了,夜枭也在!不过,那男人受了伤,是被……”
话未说完,男人整个人朝前冲了下,身子就猛地再度倒下。叶寞潇惊住了,回过神伸手摸了下他的鼻息,没气了。
那个过程太快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人被什么给伤到了,就这样死了。看来她真的是猜中了,他就是被留下来给她指路的,或者说是诱引她去揭秘的。至于他口中的大小姐,应该就是指游魂吧,而那个夜枭,大概就是曾经看见过的杀手,游魂的贴身护卫。
“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今天来跑龙套的那群小弟,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没做出多过激的反应,四下检查过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来请示了叶寞潇。
“楼顶,他们应该在楼顶!”叶寞潇几乎肯定,那人是故意要这样引她前去。“走,我们也上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耍我们玩!”
一呼百应,一行人登上楼顶,却没想到楼顶上除了扔下两只皮箱,空空如也。
上当了?叶寞潇蹙了蹙眉,显然有些不相信。
“夫人,这边也什么都没有!”
“这边也是!”几人呼应着,似乎有些失望,气势陡然跌了下来。叶寞潇环视四周,淡淡的摆了摆手,指挥道:“你们,下去搜,一层一层楼的找!”
“是,夫人!”
等他们离开,叶寞潇靠着那扇小门,微微垂首,任风拂过脸颊,吹乱没有挽起的丝发。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低哑的声音带着几许嘲弄,悄然的在空旷的楼顶响起。
“小丫头,观察力不错嘛!”低沉的声线依日动听,说着赞扬的话,可嘴角却是一抹讥诮,似乎也是在嘲笑她。“我似乎告诉过你,女人不要太聪明!”
“如果要称赞我,还是等我说完再夸也不迟。”冷笑,她完全忽视了那人语中的轻蔑,抬头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几次三番给我放消息的c先生吧!想不到,我还能和黑客一族里赫赫有名的mr c交手,真是幸运啊!”
每一次他给的消息后都会留下一个阴影的c,这和网络上两年前名声大噪的黑客c是同样的习惯,而她应该早就能猜出来才对。
“不愧是军方培育出来的好苗子,除了路子野了点,别的都还算和我口味!叶寞潇,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可是很惜才的人!”
“哼哼,我还分得清好坏,知道是非黑白!神秘的先生,我今天敢来,就是想问你一事,你为什么要一再向我透露行踪?如果你只是想我让陆炽受损失,那真抱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哈哈……”男人仰天大笑,笑的极为放肆。许久,他在叶寞潇质疑的眼光中收住笑容,负手而立,背朝着她遥望着天际说:“你上当了,不是吗!你放出去了消息,让陆炽那小子受了不小的损失,这可都要拜你陆夫人所赐啊!不过,我就是看上你这一点了,虽然不是预期的效果,但你很有趣。
叶寞潇,比如早点归顺我,让我好好疼爱你!”
说着,他朝叶寞潇走来,轻佻的挑起她的脸颊,眸光如鹰的深邃与阴厉,仿佛是要粘在她身上似的。
“我看你更需要的不是我,而是镜子,老男人!”听着他自大狂妄的话语,叶寞潇毫不客气的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瞪着他,故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你果然知道怎么挑起男人的怒火,你赢了,我生气了!”显然,面前的男人被激怒了,可他的怒火却是在笑容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仿佛晕着层怒火的汹涌,瞬地卷过,“老男人?呵呵,就算是老,某方面的功能还是很好的,怎么,要不要试试看!”
“死变态,放开我!”甩不开,干脆就上嘴,叶寞潇一口咬住他捂着她嘴上的手,使劲的磨了下才松开。“我警告你,你要敢再碰我一下,我真敢废了你!”
“啧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刚刚在楼下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拍拍她的脸颊,男人邪笑着欺身上前,整个阴影压下,罩住了她本就瘦削的身形,阴测测的说:“怎么,现在老实了?你太老实了,就没意思了,小家伙!”
“我不是小家伙,你个老男人!”跺脚,叶寞潇故作气愤,扬手一记勾拳从他下巴上打过去。没有防她会出这一手的男人蓦地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揉了揉疼痛的下巴,压低划过一丝古怪,阴鸷暗涌。“女人,如果不是你身后的男人,你今天的行为不知要在我手上死上多少回!”
“哼,你笨蛋吗,人又不是妖怪,死一回就足够了!难不成,您老已经死了很多回了?!”叶寞潇鸡蛋里头挑骨头,还故作惊慌的往墙角缩了缩,怯弱的慑喏。“你……你不会真是妖怪吧!”
“不知死的女人!”把枪,上膛,一个动作前后不超过三秒,枪口就顶在了她的眉心。
可叶寞潇反而一点也不害怕,真逼着他举枪了,这心里头到坦然了。毫无畏惧的面对他,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身子却绷得直直的,与他相视而笑的对峙着。
“真想让我死,你大可以一枪崩了我!男人,摆明了说你还是在等什么吧,比如,我的丈夫!”叶寞潇仿佛有着十成把握,笃定自信的看着他,眸中是轻蔑,是鄙夷。伸手,她拂过那枪管,紧紧握住,用力的掰向一旁。声音陡然上扬,眸光也变得冷厉许多,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看尽一切肮脏。“今晚你是见不到他了,我敢肯定!”
“那我就把你绑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紧紧的狂抬着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眼前男人扰如恶魔般的笑容在眼前放大,越来越急,近的呼吸可闻。“怎么,怕了?女人,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有趣吗,就是现在这样,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倔强的不愿承认!”
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玩物,该服软时还是要软绵绵的屈从身下才叫可爱。只是他眼中对叶寞潇是个脱缰的野马,固然有趣,只是难以驯服,一不留神会把他直接撂下马背!
“呵呵,谢谢夸奖,不过,晚了!”气若幽兰,呼在他耳边。叶寞潇其实一直在故意拖延时间,她早在刚开始就猜到楼顶上的会是谁,至于童真他们大概已经被他给捉住了。“给楚楠发消息的人是你,几次三番透露消息给我的人你。可我忘了告诉你,只有第一次的消息是真的,之后的几次全是假货,玩具枪!你是棋高一着,游魂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会做什么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你太过自大,忽视了这一点,也忽视了陆炽。将计就计,我就继续通知雪殇,让他给交易制造麻烦。直到楚楠来找我,我忽然明白了,你所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冰冷的枪管抵着他的下腹,男人低头一看,那素白的小手包着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这个型号的手枪里头子弹只有两枚,而她却再找最适合的时机,抵上他的要害。
嘴角勾起最魔魅妖娆的笑容,叶寞潇的声音却依旧温婉动听,暗含笑意。“聪明的话最好别动!先生,我可不想擦枪走火,误废了你!”
“叶寞潇!”神色有些黯然,呼吸也微微急促了些。
男人低吼着她的名字,蓦地挑起邪肆而有神秘的笑容,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反倒将自己送到她面前。“女人,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拿自己来拖延时间,还真不是个聪明的办法,今天我就先放了你,但她,我一定要带走!”
有意思,这女人越来越能勾起他的兴趣了。但比之童真那小丫头,她的性子就坏了点儿,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
“做梦!”
“呯——”枪响惊得叶寞潇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眼前的枪毫无动静,证明刚才的那一枪不是她开的。
转身,她镇定下来,寻着枪声望去,瞧见一抹被夜色包裹的身影。黑色劲装下,那人挺拔的立在楼顶的最高处,手上是与面具相吻合的金色枪支。“夜枭,不要!”接着那熟悉的尖叫声传来,是小坏蛋的!
“大小姐!”
“我不准!退下!”厉声呵退他,游魂及时赶来,站在叶寞潇他们对面。眸光流连在两人之间,却见两人的枪口都抵着对方,不由得笑了起来。可她身后迅速赶来的人们却不觉得叶寞潇是安全的,告诉惊呼:“叶队!”
叶寞潇眉毛挑了挑,胸中憋着闷笑,心道这些家伙还蛮入戏的吗!
“寞潇……小心!”半挂在某小弟身上的楚楠,疲倦的抬眼看着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疾呼着,却觉得血液仿佛冲涌到了喉管,张张嘴,紧张的关切就变成了细若蚊蝇的担忧。
“楚师兄,我很好!”无疑,此刻众人眼中的叶寞潇成了那个神秘男子的人质,有她在手,没人敢动他们。转眸,她锋利的眸光从眸底散开,刺向眼前男人,笑的玩味而又诡谲。“我的人都在这儿,你是要和我回警署喝茶,还是要单独离开?”
“回去告诉陆炽,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怜香惜玉。所以,自己的女人一定要看看好,不然伤到了孩子可怪不到我身上!”耳语刚落,男人的唇瓣擦过叶寞潇的发髻,低笑声渐变邪佞,嗜血的情愫流转其间。蓦地,男人猛的推开了叶寞潇,让她一个趔趄的朝前倒去。洪亮的声响,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传开,“我要她,游魂!”
“叶队!”
“寞潇!”
“叶姐姐!”眼见着她倒下,众人的惊呼与脚步声顷刻向她袭来。可那距离,任谁也不能第一时间接住她,但意外的是她落入一个怀抱里,冰冷冷的怀抱,还略微有些僵硬。
抬眸,她看见那双好似冰冻过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她毫无神色。
“夫人,请你小心点,你受伤了我们会很难办!”扶正叶寞潇,那机械的声音悄然响起。
撇撇嘴角,叶寞潇收回视线,心道他还真像个机器人。
“谢谢你,夜鹰。”叶寞潇虽然没见过这男人,但也能从他的言行里感觉到一丝熟悉。他应该是陆炽众多暗卫中的一个吧,曾经护送她回去的人,走动无声,行动如风,但那气息不会变。
“这是我的责任,夫人。”抱起叶寞潇退开几步,确定安全才将她放开。“看来陆炽那小子是早有准备!”连贴身暗卫都派来了,可见他对这女人的重视程度。
“墨凌云,我家少爷说了,敬你是道上的老人,让你三分,但你若敢动他重视的人,就请先买好墓地!”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翅膀硬了就想飞!”墨凌云收敛了一身痞气,立于高处俯视着下头繁华的都市景色,嘴角牵起一弯讥诮。“叶寞潇,你说,如果你丢了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但我知道你的下场!”如果他敢于尝试的话。“哦?但你算不出你师兄的下场!”一刹那的仲怔,叶寞潇觉得眼前是划过了一个影子,迅速的扑向了游魂。继而的惊叫却不是女生,而是低沉熟悉的男音。
“真真!”楚楠扑了上去,又替童真挨了一击。
“英雄救美?游魂,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墨凌云戏谑的浑不在意的拎起楚楠的衣领,衬衫的领口勒着他的脖颈,喉头微动,却有种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
“放开他!”游魂厉声低斥,眼中是杀戮的赤色。“怎么,为了个男人,你敢和义父叫板了?”
“义父,请你放开他!”压着怒火,游魂故作不经意的往他的方向走去。“你放他走,我和你走,一个换一个,很公平!”
“哈哈哈……”墨凌云仰天大笑,仿佛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止住笑的瞬间,眸光顿时暗了许多,“你在和我谈条件?游魂,那你该明白,和我谈条件需要付的代价是什么!”
“真真,我不准!”
“小叔,对不起。”平静的垂下眼帘,不一样的游魂在今天展现在叶寞潇的眼前。本以为会有个两方混战对峙的场面,但那远不比这个来的震撼。堂堂军火女王,要为了个男人向另一个屈服,低声下气,很是无奈的样子。“真真……”
叶寞潇一直冷眼旁观,她算是明白了,和着今儿是让她来看戏,也是让她做个见证的。
“够了,小叔,我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今天,你也见到我的真面目了,我以前那么耍你,你都还愿意原谅我?别骗自己了,放过我吧,我不想被你们抓去蹲大牢,我宁可就这样逃一辈子!”她放下军火女王的身份,作为他的小侄女对他说着她以为的狠话。
这让叶寞潇想到了一句话,如果离别,不如让你恨我一辈子,这样你至少会记住我,直到不再恨了。
“呵呵,叶寞潇,你看到了吧,这样的女人才和我的兴趣,够听话!”
墨凌云炫耀的说着,瞥了眼童真,心底划过一丝快然。“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墨凌云,你真不愧是个变态!令人恶心!”对于这种人,叶寞潇谈不上讨厌,只觉得忒恶心。“就算你带的走游魂,不怕她在逃走,或者……”
“我养她,就是让她给我卖命的!她是我缔造的女王,暗夜里的女王!
”而这样的女王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拥有,别的男人,一概不可!
“真是可悲。”瞥了眼低哼着童真名字的那个痴情种,血的颜色已经浸湿了半边衣衫,淡淡的血腥味漫散于空气间,让离他不算太远的叶寞潇也闻到了。叶寞潇看着眼前之人,脑中犹如几台机器不停的运转着。这时,有人上前在叶寞潇耳边耳语,“夫人,楚警官的伤太重了,若不及时送医,会出事儿的!”
来的时候陆炽就交代过,只要不闹出人命,随夫人高兴。可现在,这楚警官虽然不是他们伤的,但如果再拖延下去,耽误了抢救上头不责怪,夫人都会自责吧!
“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先撤退吧!”对方应该早就知道她身后这堆纯属是跑龙套的,而非警察。可如果现在在叫邢雪殇他们,无意是把童真和陆炽都暴露出来,这样一来他们都没好处。皱了皱眉,叶寞潇权衡再三下了撤退的命令,且撂下话:“墨凌云,你的目的达到了,游魂你可以带走,但下次绝没那么好的运气!”
“呵呵,就算我今天运气不佳,叶警官,你一样带不走她!”自信满满的墨凌云嗤笑的瞧了她一眼,转身向早已站在他身侧的女子淡淡说道:“真真,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和叶警官好好聊聊!”
“是,义父。”
颔首,墨凌云犹如胜利者般嘲笑着叶寞潇,厉眸一扫,虽然她身后之人胆寒,却为让他们因此而让开。
“让他走!”叶寞潇一声轻柔的低呵,令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条道。
“这才对,小丫头!”讥诮的笑意依日在唇边挂着,他头也不回的朝她挥了挥手,中指上银链垂下一个小巧的相扣,在她眼前摇曳着。随着摇摆的弧度,她条件反射的想起了他的那句话,宛如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们先走,夜鹰,你到里头等我。”叶寞潇指了指天台侧边的又一扇门,在他耳边嘱咐两句。
“是,夫人。”
一干人等全都离开了,这诺大的天台上只留下了两抹身影。一道是夜色下的妖娆,散发着属于夜的带着几许寂寞的气息。而另一道则暖如风,静如水,碎发轻扬,最后发带被吹掉了,瞬的释放了被束缚的青丝,倾泻而下的一瞬,银色的发带飞扬而起,消失于夜空中。
“堂堂军火女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童真,把你的面具拿下来,我不喜欢看着个银晃晃的东西在眼前晃荡,这儿不是假面舞会!”叶寞潇淡淡的笑着,那笑容极为柔和,眼底却暗藏厉色。
“没错,我就是童真。”童真伸手取下脸上那碍事的银色面具,玉色的容易曝露于夜色中,衬的更为雪白。凤眼一挑,一丝风情潋滟其中,转瞬又变得锋利。“你现在都知道了,是准备和我决裂,还是要……”
“我要保护你!”叶寞潇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未完的话,清冷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了些,一抹温柔流转其间。
“什么!”童真有些诧异,甚至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看到她眼中的坚毅,童真的疑惑转为好奇。“为什么!”
“他求我的,拼死闯入陆炽对我的层层监视,也要来阻止我。为的就是让我去阻挠他们查你!童真,你真不值得他那么为你!”
“呵呵,你也那么觉得吧,我也是。”不以为然的笑着,苍白的小脸不同与往日的明媚。即使她还是在笑,但那笑容总给她种强作欢颜的感觉。“你可恶的让我想揍你一顿!”忽然,叶寞潇笑了起来,望着她,伸手抚了抚小腹,继续道:“听楚楠说,你有了?”
“他说的话你也信!”童真故作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可那眸光却在躲闪着什么。
“看来是真的。”叶寞潇缓缓转身,朝身后的门走去。对这个让她好奇不已的军火女王,她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任何要抓她的意思。“你走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今天带来的那些人不过是为了配合着演场戏,做给你那个骄傲自大的义父看的。现在戏演完了,我也该退场了。”
“叶寞潇,你为什么要帮我!”
“还是因为师兄,童真。”轻叹一声,叶寞潇转过去,伸手拂开额前细碎的长发,精致的柳眉微微蹙了蹙,眸光却灿若星辰,一缕自信从中溢出。“走吧,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没让你问我要做什么?”蓦地童真明白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楚楠安排好的,叶寞潇开始或许还被闷在鼓里,但经过重重,应该也明白了吧!
他为她真的做了好多事儿,就连那伤都为她扛了。
“他信任你,所以什么都不会问。童真,我们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好自为之。”叶寞潇其实也不清楚童真到底要做什么,凭她的本事应该早就脱离了墨凌云的魔爪,只是她……
隐约听楚楠提起过童真的身世,似乎父亲也是个警官,但在一次行动中丧生了,之后其母也在人为的灾祸中离开,留下童真一人,后被墨凌云手养。
这其中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联系呢?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同情!”
“你还是算了吧,同情这东西我可不会随便分给你!”叶寞潇的哂笑着瞥了她一眼,随手打开天台门,转过头淡淡的说:“喂,如果活着,记得告诉我们!还有我那个比二师兄还二的处男师兄,会等你。”
“嗯。”童真目送着她离开,却在那扇门关上的剂那低吼了句:“喂,叶寞潇,如果我平安回来的话,我们当亲家吧!”
“好,如果你命大逃过了!”相识而笑,就像她们初识时那样,两相对峙,却因同样的柔情而化解了心中的那点戾气。
这一次,女王对峙警花,但她们现在的头衔都应该算作挂名了吧。军火女王被义父控制住,而扫黑警花也因调令当起了小学员,但这一晚与那个约定却将他们之间的所有抹杀,用另一种感情代替。“如果下次在遇见别放过我!”明白了她的用心,童真调皮的笑着,同她眨眨眼。
“如果下次在遇见手下留情!”叶寞潇笑容谦和,浅浅的酒窝在颊边浮动,眼底是别样的执着,在流转。
144:庭上威风一度,庭下狗仔乱追
“叶寞潇,你个疯女人,放开我!”从睁开眼到现在就没安分过的楚楠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叶寞潇在他手上困得绳索。明明是最简单的结,他熟悉解开的方法,可当那结被她反复的打上,就成了个死扣。
“我说,楚师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面对等会儿伤口在裂开,又要有你好受的了!”没好气的白了他眼,叶寞潇优雅的端着茶杯,坐在病房靠窗的位子,小口抿着杯里的热果汁,空下的手上还牵着根绳。
别误会,这不是狗链子,因为绳子的那端连着的是楚楠手上的捆着链子。每当他挣扎这要逃脱时,叶寞潇只需要轻轻一拉,他那边就会像被很大力的扯住,从而很好的束缚。
“那就放开我,我要去见她!”楚楠后退着坐起,揉乱了原本平整的床榻。
叶寞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手指着脸颊,望着外头庭院里的喷泉,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声响。
悄然的下床,楚楠还是没有放弃,就要往外走,却不觉拖着的那根绳子的那段又被某人捡起,狠狠地朝后拉了过来。
“哎哟……”一个趔趄的甩过去,楚楠几平被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朝前扑去。手指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门边了,只可惜叶寞潇同学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朝门外低呵了声,“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夫人!”门外很快来人支援,看着面善,大概是在那晚的行动中见过的。两人训练有素的将楚楠捉住,反手扣在床榻上,同时叫来了霍霆。
“霍霆,麻烦你了。如果他再不老实,妨碍伤口愈合,你就给他一针,让他多睡些时候也无所谓!”抬眸,清澈的眉眼间多少有几分无奈,似乎对他的执拗已经没了耐心。
“嫂子,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吧!”活动了下手指关节,霍霆笑的格外诡谲,令那被他按在床上的楚楠发怵。
“就随你处置好了!”耸耸肩,叶寞潇坦言道:“要不是因为答应了童真,我才懒得管他死活!你也别为难,尽力就好,免得有些人以为捡条命回来很容易,一点儿也不珍惜,还拼死拼活的想把没丢掉的小命给丢回去!”
听着叶寞潇的挖苦,楚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许久,他平稳了呼吸,用那略微嘶哑的嗓音问道:“你,她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
眸光轻飘飘的扫过他,又转回了庭院的方向,叶寞潇继续望着喷泉发呆,半晌才道:“没,她就让我看好你,别在轻举妄动。”
“不可能!”楚楠不相信,相处了那么久的小女人居然连点别的都没交代,就离开了他。在他心里,她一定是被迫的,她会告诉叶寞潇这一切的原因,可是……
“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叶寞潇回答的很是笃定,同时一抹无奈划过眼角眉梢。叹了口气,她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两人对峙间,她似乎问过童真,问她不知道楚楠的身份。那时的童真笑的极为微妙,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反问的那句让她有些茫然了。
她说:那你知不知道陆炽是谁?
见她许久不答话,并且疑惑茫然的瞧着她,童真还似乎来了精神,一双眸子眯了起来,凝视了她许久,忽然轻笑道:“下次,但我们真正交锋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这胃口可吊足了,叶寞潇才做好的觉悟又因她而动摇了,陆炽应该还有事情欺瞒着她,这个她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为什么还要瞒着呢?难道她给的信任还不够,又或者……
“喂,叶寞潇!寞潇?”楚楠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叶寞潇,收起嗔怪的神色,他略带着几许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没事,师兄。”垂着的脑袋猛的抬起,叶寞潇凝视着他的眸,对视的那一刻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她绕到楚楠床侧,将手中的绳索交给霍霆,故作轻松的说:“今天是上庭的日子,我得走了。楚师兄,麻烦你听话点,好好养伤,相信我不会害你,还有你要等的童真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
楚楠沉默了,只是凝视着她,久久不语。最后,他大概也默认了他的话,干脆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叶寞潇。
“走了!”拎起公文包,叶寞潇整了整衣服,就朝门口去。
“小嫂子,你慢走,这里有我看着呢!”霍霆把她送到门口,给她下了剂安心丸,并目送她离开。
外头有陆炽派的车在等她,没想到开车的居然是狮山,这让她愣了下,旋即赶忙回神上车。等到了法院门口,叶寞潇就让他回去,再三嘱咐一定要跟着陆炽,不能让他再有差池,她已经不想再承受身边人收到这样或那样的伤害了!
“夫人,您这是关心陆哥,还是……”
“当然不是关心!”叶寞潇死鸭子嘴硬,娇嗔的快速回答,语速比平时的要快上许多,应该是有些心虚的缘故吧。
“呵呵,那好,我就帮您的这份不关心转告给陆哥!”关上车窗,狮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扬尘而去了。可他心里却在暗暗的偷笑着,因为夫人难得一见的窘样,也因为他完成了凌熙炎交代的人物,测出了夫人的心思。
本来上庭是件严肃的事儿,加上这次的案子是不对外公开的审理,按理说没几个人会知道。可今个儿,也不知是挂了那股子邪风,居然有一票人前来助阵。当然,助阵是好听点的说法,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来凑热闹,看笑话!
从叶寞潇开始踏上法院大厦的第一层阶梯起,一直到旋转门前,她还没敢细数,已经遇上了七位自称是早上晨跑锻炼,凑巧的跑到这里来的人。但奇怪的是,法院在北边,他们那几个住在南边豪宅大院的怎么都来了,还都是散步散来的!
要知道,如果是散步,那就等于走了大半个城市,就算他们用跑的也至少要早上四点钟起床开始行动!
最离谱的还不是寒甜馨,甄琉茫,秦扶苏一干人等。最离谱的是在她要进门是赶到的雷恩。
他也来凑热闹?!
银色的跑车在一个急转之后稳稳的停在了阶梯下,拉开车门,里头先钻出来的可不是众人所猜附的帅哥美人,而是叶寞潇那只威武的金毛犬——“雷恩”。
一见主人和经常性成为它临时的两位美人儿,“雷恩”立马变得热情起来,撒丫子就往他们这边冲来,两边守着门口的警卫吓得赶忙去拦,只是他们拦不住。
“雷恩,你怎么来了!”
相比对那些人来参加凑热闹的讶异,叶寞潇对爱犬还是更为好奇的。
这些日子因为有了宝宝,加上工作上的调动,造成了她与“雷恩”两地分隔的局面。现下好不容易见一面,又不敢过分亲热,怕“雷恩”粘上了不好在带开。
“呜呜……”雷恩亲昵的蹭着主人的西裤,撒娇般的发出呜咽的低鸣。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叶寞潇愣了一下抬起头瞧着快要贴上来的大脸,低叫了一声,拿着文件夹在面前一挡,隔开了他。“喂,你不会也是散步来的吧!”
“诶?这你也知道!”
瞧着他故意装出来的惊讶,叶寞潇的嘴角直抽抽,心里将这群不知是损是益、或盟或友的家伙一个个损了个遍。想他们几个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连说个谎都不会吗?就不会换个理由吗,比如说我去买东西,我来附近开会,我要参观,这不都能让她理解吗,干嘛都跟商量好了是的说同一个不着调的理由!
“嗯,当然知道,也只有你会开着车散步。雷恩,看来你的脚是长在轮子上了!”戏谑的笑着,叶寞潇忽然觉得手上一沉,一只狗爪子就那么勾了上来。低头,她看着自家可爱的狗宝贝,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划过一抹亮亮的光晕,还有几分委屈。
它似乎在证明,他的爪子没长在轮子上?!
嘴角再度抽抽,叶寞潇有些后悔当年收到“雷恩”时,一时起兴给了他这个名字,更后悔在法院门口和这队“损友”鬼扯。如果刚才的一幕被今天的法官看见了,还不知要闹多大的笑话,毕竟这关乎于法官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慢慢……散步!呵呵,散步!”
看了下手表,叶寞潇将狗狗推给了寒甜馨,朝众人摆摆手就像近了法院。在询问过楼层及庭号后,叶寞潇重新整理了下心情,迈着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步伐入庭。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原被告席上的人纷纷朝她头来目光的注视,扫视间,她清晰的感觉到原告席上陆夫人的温柔,与被告席上来者不善的警告。两方律师起先都见过面,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算认识,相视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可让她感觉奇怪的是,对方的目光并不友善,其中似乎还带着些挖苦的刺探。
不过,想来也是,她在做的事儿的确叫一般人难以接受。特别是不明其中因由的人,更是不看好她吧!
“呵呵,姐姐你可真是取了个好媳妇!”旁听席上,现在敢光明正大的称自己为被告家属的女人,笑的很是得意的指着叶寞潇说:“天下之大,什么怪事儿都有。今儿我算是有遇到了一遭,媳妇儿给公婆办离婚案,在n市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中间也就只有你这大逆不道的媳妇一个!”
“我可不认为我是第一个,也不认为将会是最后一个!蒋伊沄女士,请你不要侮辱圣洁的法庭,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维护公理,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而你,作为破坏我当事人家庭的第三者,出现在这里本就是种侮辱,可你有自由的权利我无法让你出去,也只有忍了!就像,我的当事人忍了你那么多年一样,很无奈啊!”
“哟,我还不知道陆家这媳妇儿嘴巴那么毒呢!我怎么就是第三者破坏人家家庭和谐了,你那只眼睛看到的?我在陆家这些年,她席蔓薰也是知道的,也是默许了的!”蒋伊沄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多有理似的。说着说着居然还抹起眼泪来了,好像叶寞潇真的冤枉了她似的。“我本以为她席蔓薰是个贞洁烈女呢,没想到也是个表子,转眼找到更好的靠山了,就把他给扔了。哼!想甩开我们,门都没有!”
“没有门,还有窗,而我就是来开窗户的那个人。”叶寞潇的笑容依旧恬静,可眸中微露的锋芒却叫他们很不舒服,咻然间,似乎可以刺穿他们内心的肮脏。“蒋伊沄……大婶,我再次告诉你,这里是法庭,我不想在听到你侮辱我的当事人,否者,我会和你继续依法律程序办事儿!”
清幽的声音中是浓浓的警告,除非聋子,否则有点感觉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扭腰坐下,蒋伊沄不服气的赖在陆父身上,又是撒娇又是不依不饶的嗔叫。“你看你的好儿子脸面都不出,倒是你的媳妇好,不仅出面还要出力,亲力亲为,也不怕给陆家丢人!”
“我没觉得她丢人,倒是觉得你满丢人的!”寒家家庭美满,自幼父母恩爱有加,所以她从来不把小三小四放在眼里,并且认为那些都是可耻的。
信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是凌熙炎,他先是对叶寞潇微微颔首,在转向被告的陆父。“陆伯父,好久不见。我是代阿炽过来的,一来帮他听审判结果,二来也想目睹小嫂子庭上的风采!”
“呵呵,这种小case能看到什么风采,炎,下次我给你找叶叶的师父,要两年前那宗著名的商业案件的备份记录给你看,你就知道叶叶的风采在于什么了!”
“啊,你说的是k省的那件……”
“对,就是那个!”雷恩勾着凌熙炎的肩膀,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好兄弟,大概是脾气相投的缘故吧。
“哼,那小子自己怎么不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吧,觉得尴尬?还有席蔓薰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没来,也是这个缘故吗?!
忽然陆父觉得自己走错了步棋,今天把蒋伊沄带来是个极大的错误,一来蒋伊沄会影响审判团的判断,二来这无疑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蒋伊沄经常欺负正室,目中无人,而他对此坐视不管的态度。
不行,他得找个法子把她给支开。
只可惜当他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完了,法官及审判团都到了。
开庭。
这场官司打得极为顺利,大多数有利因素都在叶寞潇的手边,她呈交了一组由一组证据,传召的证人也足够证明陆父的嚣张。往败坏道德的方向去,那叫抛弃糟糠,包养小三。若是往违法的行为上打,他就是重婚罪,也就是现在她正考虑着要不要递交上去的最后一组证据,一张陆父与蒋伊沄“婚礼”当日的影片。
就在叶寞潇犹豫不决之时,席蔓薰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声说了句:“他毕竟还是陆炽的父亲!”
“嗯。”叶寞潇明白她眼中的一样,与话语中的沉重,最终放弃将那份罪证交上去。只是以对方那个突然松了口气的律师对了一眼,缓缓的翻过文件夹,正视这法官淡淡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现在休庭十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寞潇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一阶段的结案陈词。可当那个时刻到来时,叶寞潇却有种稳操胜券的安稳,自信冉冉的走上前,宣读着她的结案词。
低柔婉转的嗓音,无意又给这场官司的原告加分,用幽婉的温和淡淡的叙述着一个女子对幸福与美满家庭的渴望,及对薄幸丈夫的无奈,还有对孩子的教育一力承担的坚韧。这么温柔的一笔,比那慷慨激昂的陈词更能打动女法官的心,同样脆弱有坚强的心房。同时也比一味的哭诉更能博得众人的赞赏,就算不是赞赏,至少也要有点钦佩什么的被调动起来了吧!
再度休庭,等到最后的审判结果,是众人心中早都认定了的。就连对方的律师,大概也在第一场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
判决结果是,离婚协议即刻生效,席蔓薰带走了她应得的,包括她家族的股份及自己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来靠经济头脑赚来的钱财。至于陆父,留下的不过是个空壳,特别是在陆炽掌权的今天,席蔓薰抽走了所有股份,那他所有的除掉儿子名下的大部分,也只有不到百分之五!这叫他怎能甘心,怎能不恨!
可当他出庭想要对叶寞潇呵斥时,却被她手中的光盘引住了目光。“陆先生,如果你真有什么想指责我的话,请你回去看看这个!我放了你一马,看在陆炽的面子上,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我,我也不想再做这些有违公理,有违良心的事儿!”
“你,你的意思是,帮我就有违公理,有违良心!”挑这眉峰,陆父气哼哼的颤抖着手说,“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个白眼狼!”
“这个要怪你儿子不会投胎,硬是投到了我老公的皮囊里。所以,陆先生,做人要知足,到了这份上如果我是你就会安分点,同时祝福那个被你伤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让她一定要幸福,这样我才能安心!不过……”稍顿,叶寞潇嗤笑着,边走边说:“不过人哪有一样的呢,如果你当年没有做个白眼狼,又怎么会有蒋伊沄这个人出现?!”
佛偈有言,世上之事有因必有果,那他们这是因,还是果呢?
陆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处不管身边的女人怎么鬼嚎鬼叫,仿佛也是充耳不闻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嘴角竟然牵起了一抹难见的笑容,眸底的温和中浮现出一抹赏识,那种感觉对他来说似乎是很多年没再出现过了。
她说的没错,一切的错都在他自己。如果当年……
当然,没有如果,过去的就该面对,也该用于承认他的错误。他错过了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儿子,他找到了,并且没有错过,还很懂得珍惜。
“陆先生,告辞了。”眼中佳人倩影被众人簇拥着离开法院,透过玻璃门却见外头混乱一片,闪光灯不住的闪烁着,而她似乎也乱了阵脚。
簇拥着她的人却在这时起到了保护作用,当起了保镖,将她围起来护送出去。
寒甜馨眼疾手快,拿下甄琉茫的墨镜,顺手摘了自己的帽子带到叶寞潇头上,顺势将她推到凌熙炎身后,“你有车,带她先走,这里我们来应付!”
“好,这里交给你们了!”借着众人的掩护,雷恩带着叶寞潇快速的绕过众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冲出重围登上他亲爱的驾座。拉开敞篷,威风凛凛的大狗狗朝着正向他们冲来的人群大叫,似乎在警告众人:丫别过来,再过来老子真敢咬你!
但狗仔嘛,为了新闻就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其中那几个最不怕死的还真追了来,乘着他发动车的空挡上前,拿着录音笔对着叶寞潇就开始了机关枪扫射似的发问。
——“请问,叶小姐真的是在给公婆办理离婚案子吗?”
——“叶小姐,关于这件事请谈谈你的立场和感受!”
——“不觉得天理不容吗?叶小姐,办理这个案子有没有很尴尬!”
——“身为扫黑的叶队,现在却被调离岗位进修,这里头有没有什么……”
“够了,都给我闭嘴!”
“汪汪……”
叶寞潇一声低吼后,接着是“雷恩”狐假虎威的狂叫,那模样让她闷笑不已,但也没望朝雷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开车。
谁知这一脚油门还没踩下去,刹车紧接着踩下,上一秒还在得意的叫着的“雷恩”被一个惯力带了过去,脑后勺直接撞在了昏驾驶前座的储物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嗷……呜呜……”
“雷恩”可怜巴巴的叫唤着,大脑袋透过座位的缝隙拼命的朝后座的叶寞潇拱。只是这家伙最近又长肥了,ρi股被卡在了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腿则刚好蹬在打档杆上,爪子一蹬。
“别……‘雷恩’!”e档瞬间变d档。
“啊啊啊……”本拦着他们车子的记者,一见势头不对,赶紧地散了开来,飞快的朝旁边躲去。
惊魂未定,却又见那车子猛地刹车。
“shit!”雷恩踩着刹车,瞪着眼前那不要命的拦住他们的记者,正要开骂。
小记者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却还是壮着胆子要上前。但,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道弧线从车座间滑过。被夹在,中间的“雷恩”上演了场别样的杂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腾,ρi股和头整个掉了个位子。
可怜的“雷恩”,那肥硕的pp,就这么个光荣的砸在了后座之间的凸起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嗷嗷叫。脑袋却又磕在了打档杆上,一个不小心再度让车子变速,直冲向一旁的大树。索性雷恩踩了急刹车,想把这个爱捣乱的家伙给弄出来,无奈卡得太紧了没办法,只能不断的重复着急刹车的动作,一点点的把“雷恩”给震出来。
那个小记者早就傻眼了,捧着个相机也忘了记录,就在那呆站着。看着这厢开车的金发帅哥不停的刹车,开车,重复动作。而那只漂亮的金毛犬则在一颠一晃中发出呜鸣,嗷叫……
“雷恩”被晃得七荤八素,估计还有那么点儿晕车,只能伸着舌头不住的喘着粗气“哈哈”的低喘着,似平在抗议。两只前爪不住的蹬着,几次拍上了握着档位杆的雷恩的手,让他不由的皱了眉头。
那爪子拍上去应该不清吧!
刚一分神,不想“雷恩”挣扎的更厉害,几乎是往前扑了去,把雷恩吓得赶忙转身要抱它。
“雷恩,小心!”尖叫了声,当雷恩再转身时,金毛那毛茸茸的大爪子已经扑在了方向盘上,肚子压上了挂档器,不知怎么了,只觉车子一股惯力超前猛地冲了出去。
“嗷……呜呜……”
一声哀鸣,可怜的金毛当了次悲剧,在车子撞上大树的同时超外头扑了出去,好在叶寞潇即时地一把拦住,死命的把它抱着。这才免了他飞出去遭遇“空难!”只是磕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它委屈的转脸朝叶寞潇扑去,却不知怎么地又来了次撞击,“雷恩”就那么直接的扑向了叶寞潇,落下时狗脑袋撞上了叶寞潇的,转即有撞在了车前座的靠背上,一伸舌头倒了。
“雷恩!雷恩!”叶寞潇捂着被它撞疼的脑袋,摇晃着显然已经晕了的狗狗,拍了下前座正喘着粗气的男人。“快送它去紫夜那儿,快啊!”
无奈之下,惊的又想笑又想哭的雷恩,没了狗狗“雷恩”捣乱,终于可以安生的开车了。只是爱车也被划伤了,可想而之那保险杠上估计也被撞了个坑,好在那边的记者总算没有追来,加上车上有只失控的狗狗让他们也不敢再追。
送到紫夜的宠物医院,紫夜给“雷恩”做了个初步检查后断定狗狗是被两人硬给晃晕的,就给它安排了地方好好休息,接着又去处理雷恩的抓伤,与叶寞潇脑袋上的那块鸟青。
当晚,叶寞潇收到寒甜馨的查证,知道了那些记者是白家带来的,风声也是白家放出去的。她想也是,陆父不会傻到拿自家的声誉开玩笑,但蒋伊沄就不会聪明到哪去,她总觉得这事儿和她还是有点儿关系的。只她对暂时没有证据的事儿不作任何评判,也就没去追究。
不过,白家的事儿不能再拖了!
叶寞潇握紧了拳头,眉头深锁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去找寂昀摊牌,而这时席蔓薰端着碗补药进来了,眉眼间舒展的尽是温柔与幸福的笑意,叫人看着就能甜到心里,仿佛感同身受。
“孩子,苦了你了!”抚摸着她的脸颊,席蔓薰忽然觉得自己给儿子媳妇惹麻烦了,而且还是个不小的麻烦。“也不知道明天的报到会怎么说,哎……”
“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怕他们乱写!”叶寞潇刚要起身,却又被她按住了。
“你躺着,好好休息!”打开瓷盅,香味满散开来。
“哇,好香啊!”刚睡醒的叶寞潇肚子饿得咕咕叫,一闻到这香味,差点没让她流下口水来!
“呵呵,来尝尝,妈给你炖的,对你的身子好。”喂她喝了口,席蔓薰伸手摸了下她额头那块突允的淤青块,又是一声低叹。“诶,还害你受了伤,我家那小子要知道是这事儿,不和我发疯才怪!”
“噗……”一提这淤青块,叶寞潇又想起了“雷恩”,见席蔓薰讶异,就和她解释了这个淤青块的来历。让席蔓薰笑弯了腰,好半天才回过劲来,揉着肚子说:“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人了还和狗计较,难不成它撞了你明儿等你好了你在磕它一脑袋包去!”
“诶,妈,我说着玩的!不过,它那下撞得可真疼,这狗脑袋不是一般的硬。后来我还特怀疑的问甜心,说是不是她天天那我家狗练铁砂掌,结果把它给练出铁头功来了!”
“你这丫头,就会逗我开心!”轻轻拍了下叶寞潇,席蔓薰喂着她吃东西,还不忘和她说她在庭上的表现。“……一点也不夸张地说,我以为我看见了在闪闪发光的东西。是自信,那时候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自信!”
“呵呵,谢谢妈妈夸奖!不过啊,我那都是唬人的,没点儿底气怎么打这场仗?”
这厢,婆媳俩还能说说笑笑,却不知明天,将会有一场媒体风暴在等着她们,牵连上的还有叶家,陆氏,甚至更多……
145:媒体风波,是你在背后捣鬼!
“啊……混蛋!”一大清早,客厅里就传来一阵乒乓作响。陆炽正打着领带往楼下去,忽然听见这声响赶忙两步做三步,跨下楼梯,朝声源赶去。
“老婆,怎么了!”陆炽四处看着,没见任何异样。若真要说有异样,那就只有眼前的小女人,一脸愤愤不平,手中还握着份报纸,大概是今天早上才到的,不过已经被她拧的不成样子了。
陆炽安抚着她的情绪,从她手中拿了报纸过去,略略扫了一眼,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也难怪她生气,原来是为了昨儿的事儿。
谁也没能想到,昨天那场不对外公开办理的离婚案件,居然会遭到媒体的抨击,指指点点的矛头却是朝向了叶寞潇。而今早,n市早报的头版头条就是关于陆家前任董事长的婚姻关系破裂的报到,标题赫然的用着加粗加大的醒目的黑体字,写着——惊:陆氏新媳进门第一事,为公婆办离婚官司?
副标题则用略小些的红字故意描重,吸引看客的眼球,印着——险:下庭躲避媒体逃窜,撞树,疑似天谴!
“别理他,这些都是媒体乱造的!”陆炽随手把报纸握成团,神色轻松地笑了笑,传球似的直接把纸团扔给站在玄关处的管家。
“我是不想理会,说得更难听的报到我也都看过,权当是狗咬要我,我也不能反咬一口。”但她,可以打狗!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赞同的点了点头,陆炽心道就算她不追究,不打狗,他也会帮她灭了这些胡编乱造的家伙。系好了领带,他悠哉的揽过叶寞潇往餐厅方向走去,边走边哄劝着:“不气不气,来,我们一起用早餐,之后我再带你出去兜兜风,散散心!”
“散心?兜风?陆炽,你早上没拉过窗帘吧!”叶寞潇仰止不住的想要狂笑,若不是刚才在小书房整理东西,偶然间拉了下窗帘,她还真不知道这院子外头那么热闹!
“嗯?怎么……”暮地,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神色一僵,赶忙起身过去,在落地窗前拉开条缝观望着外头。院门的铁栅栏外阻隔着不知多少媒体,无疑他们的目标是他们。“该死的,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不会是你爸,他不是傻子,拿陆家声誉做赌注。”叶寞潇捂着额头,那淤青块还没全消下去,碰到还是有些疼的。慌忙拿开手,手上却沾上了股药水味,令她皱鼻。
陆炽瞧见她这一小动作,转身吩咐女佣给她拧了条毛巾擦手,自己则拿了块干净的仅作装饰用的手帕,列了个鸡蛋,替她揉着淤青,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让她这淤青来的太过诡异,昨晚她在房里休息时,母亲和他说潇潇受伤了,并告诉他那伤的由来。虽心疼她的伤,但听母亲绘声绘色的说着一人一狗的事儿,陆炽可以想象得到雷恩和“雷恩”当场的表情,以及叶寞潇紧张而又无奈的样子。
越想越好笑,陆炽觉得自个儿娶得就是个活宝,只要在她身边,就会无时无刻的不遇见乐事儿。可他还是木然的看着母亲,忍住笑,直到用完餐他去浴室洗漱,这才能畅快的大笑一番,笑得差点没背过去!
“很好笑吗?我这可是英雄的纪念!”叶寞潇给了他个白眼,心里还是很计较他自顾自的偷乐。
“是,夫人!还好你这英雄的纪念只是额头相抵,若它有心给你来个热情拥吻,我看你这脑门子上就不知块淤青了,该有两颗门牙印了!”那样光是想都觉得好想笑。
“呵呵,老公,你是不是也想要个英雄的纪念?我不介意给你个热情拥吻!”这方法挺好,如果在他的脑袋上磕上两颗门牙印……叶寞潇在脑海中yy着那样的情景,忍不住喷笑出声。
“哧——”
“你啊!”轻扣了下她的额头,陆炽不经意的眸光触及到她专注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的眼神,心陡然一凛。原来她是想让他不要担心,才和他又笑又闹的吧!心中有所动容,他轻叹了声继续道:“别管这些事儿了,交给我吧!媒体那边我会处理,相信我,一定给你一份安宁!”
“陆炽,我想我知道是谁在捣鬼了!”排除陆父,蒋伊沄的可能性虽大,但她的煽动性绝对没有那么强。至于叶家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儿,陆家除非有内鬼,否则也不会,那答案就只有一个——白家。
“我也知道了!”对视一眼,他从她的某种看到了彼此坚信笃定的答案,颔首浅笑,如同知己的相对。
“一起说?”话音落,两人异口同声道:“白家!”
说出来心中的疑惑,叶寞潇做了个深呼吸,身体似乎都比平日里轻盈许多,终于松了口气。伸手,她按住陆炽伏在她额头的手掌,摩挲着他的手背,许久才道:“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我和白家。”
“你是我的人,那还用得着什么了断?”陆炽是不想让她涉足危险,故意霸道地说。
“呵呵,我知道分寸,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笑容依旧温暖,犹如三月春风,叶寞潇拉着陆炽坐下,将早餐推给他。“快吃吧,吃完了你还有的要忙呢!”
微扬下巴,叶寞潇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大概是在示意他门外的媒体还没散。对她或许是件麻烦事儿,但对陆炽来说就很简单,打个电话让狮山过来,事情也就解决了。
“媒体这边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随意处理。我等会儿要去见个人,他是时候该觉醒了!”望着他的眸光从他脸上扫过,转即眺向远处,带着一许猜不透的迷惑。但陆炽却从她的言语中明白了,她所为的觉醒是指什么,而那个他又是谁!
这一颗棋子,他已经看了好久了,是该派上用场了。只不过,他觉醒了吗,足够权宜去面对了吗?
一切对她来说都像个谜团,若要解开,他就必须还冷静地站在场外看着她,陪伴她,守护她。
陆炽在离开家前给上头人去了电话,施压,让不少家媒体知难而退。接着狮山带着人赶来,演了场豪门家斗的凶悍戏码,不过跑龙套的那几位还是没戒掉戏瘾,用那老套的戏路把叶寞潇雷的外焦里嫩的。
最后,凌熙炎干脆上演了戏剧性的一幕,用那三流的剧情摆平了二流的记者,令他们拿着稿件兴高采烈的回了去。
人群终于散开,陆炽也去了公司,但在那之前他把夜鹰留给了她,并再三嘱咐她不准做任何危险的事儿。心中甜蜜的叶寞潇一一答应了下来,并乖乖地遵守。
危险的事儿不做,但不代表她不能去找人算账!
眸光一转,叶寞潇瞧着身边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却总摆出哥冰冷无情架势的护卫,幽幽地吐了口气。带着这人,怕是什么都干不了吧!摇摇头,叶寞潇权衡再三,觉得不能再拖了,还是去了叶家在n市的企业总部。
“小姐,小姐您不能进去!”前台小姐刚要阻拦,却见那孕妇身后窜出个目光冷冽的男人,眸光一瞥就令她打了个寒颤,好可怕的目光啊!“小……”
“姐!”
嘎?低垂着头的前台小姐心中一顿,咦,是谁给她补了句?一抬眸,天啊,白总监!
难道……这位小姐是,是白总监的姐姐!
吞了口口水,前台小姐不再发痴的瞧着眼前养眼的帅哥,旋即换上一副恭维的面孔,一个劲的傻笑。心中暗暗祈祷,漂亮姐姐,看在都要做妈妈的份上,看在我祈祷你肚子里是健康漂亮宝宝的份上,求你别和白总监讲我坏话,别让他开除我,别开我啊!
谁知,叶寞潇压根就不问这人事儿,对来去人群视若无物,只瞪着她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坑爹的弟弟。“白总,你这是连我也不能见了是吗!”
“呵呵,姐姐,您说的哪的话!天王老子我不见,都不能不见您啊!”白寂昀耍嘴皮子的和姐姐逗趣,却不知他这出差刚回国发生了多少事端。
“少给我贫!别笑得那么虚伪,那一条你留着对别人,对我没用!”她会更虚伪的,就像刚才应对前台小姐那样风和日丽的笑容,对她们来说不过是牵牵嘴角的事儿,谈不上麻烦。“现在有空吧,去你办公室谈谈!”
“今儿总裁刚好回来,姐,你要不要也去见见?”
“那个……”见两人谈得起劲儿,把她给忽视了的前台小姐正暗自高兴着,却听白总监说了这句话,不由地怔了一下,赶忙Сhā嘴道:“白总监,总裁有规矩,不见不预约的人!”
“你们谱都挺大的!”叶寞潇嘲弄的笑着,眼底划过促狭。转身,她揶揄道:“改明儿,叶家大厦我是一个都不敢进了,怕被赶出来!”
“那下次,叶大小姐就该换上你的警服进来,我保证你一路畅通无阻!”嗤笑声从身后传来,叶寞潇不回头也知道来者是她那个叫爷爷头痛不已的舅舅叶墨。
“叶墨!”
“叫舅舅!”叶墨轻描淡写的将两人的关系公布,面对他们胡乱猜测,对叶寞潇再有不好的影响。其实,今儿来公司,他已经猜到了叶寞潇回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中午有约会吗,和陆炽?”
“没有,我是来……”
“我都知道了。”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姿态,叶墨转脸同身后的秘书说:“alice,把下午的行程全部推后,在帮我订个位置,我要和潇潇,还有寂昀去午餐。”
“是,总裁。”
“我们走吧,先去我办公室。寂昀,你也来!”叶墨扶着叶寞潇率先往总裁办的直通电梯走去,白寂昀同夜鹰相视一眼,紧随而上。
alice目送几人离开的背影,长吁口气,却听身旁那个前台小姐颤颤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几分艳羡。“alice,刚刚那人真是叶家千金?看起来不像啊,她和总裁好像没多大差……”
“总裁确实是她的小舅舅。”皱了下眉,瞬的舒展开,面上却还是接写得毫无表情的冷着。“她也是陆氏掌舵人的夫人,是你所不能得罪的人。如果想保着饭碗,你就该有点眼色,就算没眼色,也该多看看报纸!”
嘎?不是小舅舅吗,那她怎么会姓叶!不对,alice秘书好像说她是陆氏掌舵人的夫人,呃,那不就是今天报纸上的那个律师?!难怪她总觉得她有点儿眼熟,没想到竟然是……
瞧着前台像是知道了个天大秘密似的吃惊的表现,alice幽幽的叹气,果然这不是个可塑之才。算了,看来这前台还需要在招聘,想着alice迅速的在pda此上记下,准备让人事部去办理。但出于好心,她还是要提醒一下这位前台。
“别把个人情绪带上,不然你永远做不了出色的行政人员。”说罢,她仰手阔步的离开,留下前台一人在那里纳闷着。
那厢,叶墨对白寂昀说明了事情的全部,并将今日夸大的早报给他看了,还有alice搜罗来的一对报纸杂志,新闻音讯资料。关于昨天的那件案子无疑已经是全城轰动,作为焦点的陆父陆母,及众人笔下褒贬不一的儿媳妇叶寞潇。
“这简直就是胡扯,那些混蛋是准备造反吗,颠倒黑白!”
“呵呵,再等两天估计还有陆炽的花边新闻出来呢!大概他们是想新账老账一起算,借媒体来打压陆家,叶家。”叶寞潇不以为然,对那些胡写的报到,她是嗤之以鼻,而她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这样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两家声誉,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不用明天,今天就有了,真是旧账多多!不止是他,我的也有很多,看,这是三年前的事儿了,久远的我都快忘记了!”叶墨像是看到了个笑话似的,翻开杂志扉页给她看。
“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动作要快。”
“哼,一定是他干的!陆老头不会那么大胆子,至于他那‘爱妾’怕也是有心无力。若能搓成这么多媒体一起行动,这人要在媒体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才有这能耐!”
“寂昀!”
“姐,小舅舅都知道了!”他懂得,叶寞潇是怕给叶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早在他进入叶氏的那天起,叶墨就和他谈了关于白家的事儿。虽说白家当年是叶劲松给丹青找的遮挡丑闻的幌子,但现在,一手扶植起来的人要政变了,那他也只有镇压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是把他白家连锅端了,也不能弥补当年白父对叶丹青的伤害!
“看来,你已经觉醒了,寂昀。”深呼吸,叶寞潇吐了口气心情也随着平复了些许。“我一直在想怎么和你开口,白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牵连,老头也不是我爸,但你不同,我不希望你做任何让你自己后悔的事儿!”
“他那样对妈,你以为我还把他当爸?姐,人心都是肉做的,谁对我好我都知道!白家那伙人都不是好东西,我都不认!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叶丹青是我们的妈,叶家才是我的家,这些就够了!”白寂昀望着她,一字一顿说的坚定决绝,叶墨瞧着他也觉得心暖,这孩子大概是认同了他们的存在吧。
白寂昀不会忘了,当年叶寞潇纵身跳下的情景,不会忘记那是为了保护他。当然,也不会忘记母亲走时的嘱咐,忍一时,等他长大了就能回到爱他的地方。这些年,他过的日子没有爱只有冰冷,但他都忍过来了,也是这样的生活让他成长了。所以,他要履行那个承诺,即使需要付出诸代价,也要保护母亲与姐姐,让她们平安无事!
“寂昀,联手吧,全当让你练练手!”大义灭亲,这种事儿寂昀真的能做出来吗?
“还有我!寂昀,舅舅帮你!”叶墨口上自称舅舅,实际对白寂昀和对叶寞潇一样,同样的视为良友,谁让他们之间的年纪差异实在太小了点呢!
三人相视一笑,却不知一个鬼主意已经在叶寞潇心里诞生了。“走了,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是时候了,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知道,所以是时候该把老虎的爪子剪一剪了,若是驯服不了,就干脆关起来以绝后患!
现在,他们是走到哪儿都没个好心情,当几人下楼时,电梯门刚打开闪光灯就随着亮了起来,不住闪烁着。保卫人员很快赶到,驱逐潜伏进来的记者。叶寞潇被众人护在中央,夜鹰碍于她的命令不能出手,只能挡在最前头,护送他们上车。
其间纷杂的问题朝他们扑来,问的叶寞潇哑言,不是因为不能回答,而是因为她怕一张嘴就笑出声来。
——“叶小姐,有人说你是靠关系,进入n市警署的,属于天降!这是真的吗!”
——“陆夫人,请问你和你丈夫婚后生活和谐吗,是不是和公婆关系不和,才帮他们办理离婚的!”
——“陆夫人请您务必回答我,你和你先生的婚姻是否也是家族联姻,是不幸的!”
类似于这种问题还有很多,呱噪的传入她的耳中。好吧,对她来说这种问题属于弱智范畴,好笑又无奈。天降警署这事儿,有几个人知道,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她一点一滴拼搏来的功绩,有几次都是拿命换得,明摆在那儿不是他们可以扭曲的。若说他们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几次大案要案,有那次是没在发布会上报道过的?可他们一点儿也不在乎,在乎的只有怎么继续扭曲真相,这才是这帮子二流媒体的素质!
至于像婚后生活和不和谐这种问题,问谁也不会告诉他吧,难道不属于白痴问题!还有家族联姻的不幸,那人说的似乎很肯定,还很同情她!但有眼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幸福都快挂脸上了,如果他们不来打扰的话,她的生活会更愉快!
就在众人以为叶寞潇无言以对的想要继续炮轰,打疲劳战时,她正在心里悄悄地骂他们白痴!
手机铃声响起,白寂昀接了个电话,蓦地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面上表情怪,说不出是喜悦的过头了,还是内心的扭曲。
“寂昀?”
“姐,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白寂昀压低声音,乘着嘈杂的环境在叶寞潇耳边急促的说:“白家似乎惹上了黑道,秦天你知道吗!”
原来是他!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
不过,想来也是,那男人可是抢了他的最爱,又没好好珍惜,他现在借机整他,也是应该的!
笑了笑,叶寞潇没有表现的如白寂昀想象中的那样,而是漠然的牵动嘴角,露出一抹了然。可他却不明白了,疑惑不已的望着她,腹诽:难道这是姐姐安排的,姐姐什么时候沾上这些麻烦的人了!
“冲出去!”比了个手势,叶寞潇示意出去再和他解释。转眼,她拍了下叶墨的后背,朝他低声耳语:“不介意让人知道你是我舅舅的话,抱我!”
从小玩到大的两人自然有彼此间的默契,叶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抱起她,与夜鹰交换了个眼神。夜鹰颔首,指挥着保全人员,而叶墨则顺利的抱着叶寞潇冲出重重包围,白寂昀随后跟上。
三人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登车离开。
酒店包间里,叶墨和白寂昀说了叶家和秦家的事儿,让他知道秦天出手的原由,及他们之间尴尬而有微妙的关系。本以为白寂昀会不接受,谁知他反而笑得最欢,直言道妈妈终于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很是庆幸!
“姐,说起来白家里头还有叶家的股份,不如让外公趁着时候撤资,让他们先内乱!”以前一直装软弱的白寂昀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要知道他这个办法是最直接的。一方面叶家撤资代表与白家决裂,另一方面,此刻撤资无疑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白家,让他们在如此危急的时候还要面临自己空缺的问题。一旦他们资金空缺,必然会求到陆炽头上,这时候陆家可以帮忙但不能白帮,而是收购!
到时候前有秦家挤压,后又陆家施压,加上叶家撤资造成的重大损失,白家等于是被架空了的空壳,任由陆家压低加码的收购不说,还会让白家背负上一笔不轻的债务,可谓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我懂,不费一兵一足,确实是个好法子。不过,你不用去求爷爷了,如果你决定这样做,撤资的事儿我说了就能算。”叶寞潇从手袋里掏出自个的小章交给叶墨,淡淡道:“小舅舅,这事儿麻烦你了,你看着办吧!”
“嗯,你放心,一定办的很漂亮!”他也看白家那些人不顺眼,早就想把他们收拾喽!
“秦家那边我会去交涉,至于陆炽,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我想他懂的。”光靠他们两人之力是办不了的,那些背后的力量该用的还是要用上,这就是叶寞潇的原则。
此端说说笑笑的缔结联盟,三个恶魔联手相扶相助,而彼端陆炽正与秦天分庭抗礼,互不相让。秦天的做法太过直面,陆炽不敢芶同,所以才出面阻止。谁知他不但不愿意退出,还执意不准他Сhā手,扬言说这是他的家事儿!
“秦叔,我的妻子虽然是你的女儿,但她还没认祖归宗,我想她的事儿也不需要你来Сhā手!”
“小子,你别妨碍我,该干嘛干嘛去,这件事儿我管定了!”不如此做,又怎么表示他的诚意,又怎能让爱人和女儿回来?!
“我再说一次,你的做法太直接,会有损潇潇的声誉!她是你的女儿,但她不想诏告天下!”而他直接的宣称,与媒体面对面的交涉,无疑是给了媒体更大的新闻。
“我这是爱女心切!”着急上火的秦天想拿自己做女儿的庇佑伞,让众人畏惧于他的权势,不敢再去报到。
“如果你想让潇潇从此离开这个国家,那么,你现在可以下去了,去开你的记者招待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大新闻。你秦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是n市省立警署扫黑大队的叶副队长!只这一条,叶家名正言顺的孙女,就立刻成了你的私生子,并且白道里的她又多了个黑道的爹,让谁都会以为她是你派去的卧底!你这是陷她于不义,置她于危难!”
陆炽撂下重话,犹如一剂强心针,让上一秒还陷在困境里,只顾着自己着急上火的秦天立刻明白了过来。镇静下来想一想,可不就是嘛,是他太过急躁了。
“那现在……”
“扶苏已经去了,秦叔。”犹豫了下,陆炽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保护她是我的义务,是我该做的。秦叔,如果你真心当她是女儿,就请你清醒一点,我不想她刚从媒体风波里走出来,又进入一段新的风波里去!”
“你小子,连我也敢教训了现在!”秦天笑着给了陆炽一拳,但对他来说这一拳是托付,也是认同。他很看好陆炽,认为陆炽足够保护叶寞潇,无论何时都能够冷静自持,不会还没保护人就在乱阵脚。
“潇潇早就猜到你会干这事儿,一早上就和我说了。”偏过脸,他看着桌角的相框,绷直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虽浅,却是十足温暖。“这也算是她给我的信任吧!”
“这孩子,很聪明。”只可惜,叶寞潇并不愿意接手他们的家族生意,否则也是个不熟陆炽的统领者。惋惜的叹了口气,想想也罢,只要她幸福就好。抬眸,他望着陆炽,收敛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有一抹莞尔,其后,是看不见底的冰冷。“既然她给了你信任,那我也给你同等的信任。说吧,小子下面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放了你抓着的白家人,干脆就让他们闹大点!至于郑桓,我想还是让她亲自动手比较好!”
“哼,又是那臭小子,听说他害过潇潇坠楼!”
“嗯,所以他留给潇潇去玩,而白家的束缚也该让他们自己亲手斩断。”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陆炽望着窗外,俯瞰着楼下这座城市的渺小,最近的弧度又深了些。“秦叔,我们在暗处推波助澜,你继续打压白家,而我就唱一次白脸,‘帮’他们一把!”
陆炽同叶寞潇并未曾商议过,但想法却是不谋而合。而彼端的叶寞潇心情似乎甚好,但这一切却因那个人的出现扭转了。
午餐用到一半,叶寞潇去了趟洗手间,刚出来在洗手台前的她忽然看见一抹人影闪过。
蓦地一惊,但又很快平复心情。叶寞潇看着镜子,微微一笑,转过身,淡淡的扫了那抹人影,嘴角的笑容里多了层讥诮,目中尽是鄙夷。
“够狼狈的!”红唇轻启,幽幽的声音听着依旧晴朗,但这里头却藏了蔑视,又似了然。上下打量着他,就像是再看货架上的东西,盘算着他的价值似的。
许久,唇角的笑意陡然转冷,眸底犹如开启了一扇门,藏匿其中的锋芒在此刻翛然而出口声音渐变冰冷,目含峭色。
冷峭的声音随之划过,“在后头捣鬼的人是你吧,郑桓!”
146:和我斗,你差的还远!
“哈哈,我的寞寞,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啊!”郑桓拍了拍手,笑着上前,挥手就要勾叶寞潇,却被她躲闪开来,扑了个空。
撇撇嘴,他无所谓的笑着,笑容中含着种阴暗。“还是那么冷漠啊,令我好伤心呢!”
“郑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蹙了蹙眉头,叶寞潇一见到他就仿佛置身于战役中,全身投入了戒备中。特别是对上他那双说不出含义的眸子,就有种要被他给扒光了的感觉。
对,他的眼中是种欲望,贪婪的想要将他想得到的吞噬的恶欲!
真是种不妙的感觉,令人讨厌!
“花样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再度靠近,他几乎是捏准了叶寞潇的死|茓,知道她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会伤害到孩子的事儿。逼入死角,郑桓倾身上前,凑到叶寞潇的身边。
一双冒着贼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许久,嘴角忽然上翘出一道恰当的弧度,手蓦地抓住了叶寞潇的胳膊,另一只则抚上了她的面颊。
“寞寞,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呸,你才时间不多了呢!我看你是死到临头竟说胡话!”叶寞潇愤然的说着,嘴角绷着一抹嘲讽,眼底却迅速地划过一抹冷寒。
“呵呵,你的脾气一点儿也没改变,即使……当了母亲!”
眸光从她隆起的小腹扫过,叶寞潇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赶忙护住小腹,目光倔强的瞪视着他,与他僵持。
“你个变态,有事儿冲着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寞寞,不要那么紧张!”
忽然,他放开了桎梏着她下巴的手,唇凑近了她的耳边,在她扭头的瞬间,唇辫蹭上了她的耳际,热气随着他的声音一同钻了进去。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寞寞,你会是我的,而我们也将有很多时间好磨合!”
“磨你个大头鬼,要磨你找鬼好好磨去,老娘没那个米国时间!”
若在平时,叶寞潇在就飞起一脚,直接踹上他的要害,可今天她除了叫嚣没有任何动作。这在郑桓看来是她的无奈之举,却没有瞧见她眼底一划而过的算计,还有一抹金色的东西流转其间,泛着亮亮的光晕。
出拳,软软的拳头被他抱住,反手一拉将她整个按在了怀里。郑桓挑了挑眉梢,心中甚是喜悦,“看来,寞寞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我了!”
“郑桓,你的脸皮可以再厚点儿吗!我以为你无耻到了一个境界,没想到这不要脸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的!”
叶寞潇看起来还是那么不服输,那样的难以驯服。
“哈哈哈哈,不要脸?寞寞,我的宝贝儿,我这也都是为丫要得到你啊!谁让那些人都和我抢你,没办法我只有先毁了你,再把你带回去关起来了。放心,我不会像那些人那样,不懂得珍惜你的。我说过我要你,就一定会陪伴你,一辈子!”
他会像对待金丝鸟那样的对待她,把她关在他建造的城堡里,让她只为他一个人歌唱、欢笑。
“哼,就凭你?”叶寞潇不屑的低笑着,肩头微微颤抖,似乎笑得很夸张,很得意。
“就凭我!”
他回答的坚定,目光也如同话语一样,坚毅不已。
他干脆放开叶寞潇,瞧着她因紧张而低喘的样子,唇角又掀起了弧度,弯弯的有些促狭。低头,他看了看腕表,笑容更为灿烂了些,声线也变得有些嚣张。
“再过一个钟头就是新闻发布会了,到时候秦天不知会在会上说些什么,你们的关系也会被揭穿吧。还有陆炽,他会怎么尽力的帮你呢,收购我们公司吗?如果那样我会感谢他的,感谢他又要给我们送一笔钱!”
“哼,小伎俩,你当他们会相信?傻子,我没见过比你更傻的!”叶寞潇看似冲动的在嘲笑他,实则是在故意激怒他,希望从他嘴里了解到更多现成的布局。
“就算现在你都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寞寞,我不怕告诉你,就算他们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没有正常举行,我照样可以让那些媒体写出那样的报到!一来,赚钱的事儿没人会拒绝,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二来,那些个媒体里都安Сhā着我的人,就算没有这回事儿也能编排出来,这才是自由的媒体!”
“那是没有职业操守的媒体人,比如你!”
冷笑着,此刻她的眸光里有一抹与刚才不同的光晕,只可惜郑桓的自大让他蒙蔽了眼睛,似乎还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眸光一转,一抹媚色划过眉梢,清艳撩人,颦笑间却染着种蔑视。
咬碎银牙,她一字一顿的冷声嘲讽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那些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都是二三流的,正好和你这个二三流的人臭味相投。这恐怕就叫做自家人进自家门吧,你们,还真配啊!”
“寞寞,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但不喜欢你这张嘴,总吐出些不中听的话!不过,也是该改改了,这嘴巴以后可不能总说让我生气的话,记住!”
手指伸来,缓缓地往叶寞潇的唇瓣靠近,似乎就要抚上去了。
偏过脸,叶寞潇躲过他的抚触,下一刻一口咬了上去,死死地咬着,那股恨意若再浓些说不定会直接咬断了他的手指头!
“啊——”惨叫一声,郑桓吃痛的想要甩掉她,却没想到她如此倔强,居然咬的更深了些。
“臭丫头,等明儿栽倒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要她成为他的奴!
女人果然不能怜香惜玉,心一横,郑桓使劲的将她甩开,而叶寞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力甩的,松了嘴不说,还差点一头撞在了洗漱间的墙壁上。
“呸呸呸——”
叶寞潇吐着口水,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心中早已将他骂了个底朝天。
怒瞪了他一眼,叶寞潇低吼道:“你真恶心,连血的味道都令人恶心!”
“恶心吗?”
再次看表,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时刻的来临死的,牵起嘴角,很有耐心的提醒道:“还有不到三刻钟的时间,我的寞寞!换句话说就是,你要打要骂,要嚣张,也只有着三刻钟了,时间一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天下之大也只有我才能维护你!”
“是吗?可在过不到三分钟,我的人就会来找我,你有着自信可以逃得掉吗?”
叶寞潇不用看时间,那种表早就在她心里了,是一个生物时钟,比他的更为准确。
“你会让我跑掉吗?寞寞,我很了解你,如果他们真来了,你一定会想办法支开他们,继续和我倒数时间的!”
自信冉冉的笑着,郑桓仿佛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哪一步棋走错了,也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小女子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那个了。
“如果是寂昀呢?”
试探的问着,叶寞潇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心中不屑的轻嗤:没用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好玩。看起来挺精明,其实这脑子和他妈一样笨!
“呵呵……”他笑的极为放肆,似乎听到了一段极其搞笑的笑话,而那个讲笑话的人就是叶寞潇。“就凭那小子,你以为他能干什么?!”
稍顿,他继续说着:“寞寞,别提我们那个没用的弟弟了,他能撑得了什么事儿?你知不知道,在你出去学习的那段时间里,他虽然在你们叶氏工作,却就像在我的眼皮底下一样。我告诉你,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视线范围,包括他那些懦弱的毫无用处的决策!他就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是不能和你比较的!”
他心中的白寂昀,就是个草包,软弱无能的小男孩。这一点,不是说能扭转,就能扭转的!
“不过,多亏了他,不然我哪能办成那么多事儿?寞寞,等会儿你就会看到了,你袒护了那么久,疼爱了那么久的弟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她怔忪,郑桓低笑着在心中暗自轻笑,随手拍了拍她幼嫩的脸颊,继续道:“相比之下,我更看重你,从小就是,从第一眼看见就开始了!我说过,你会是我的,我要的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包括你!”
“很可惜,你输了,游戏结束了,先生!”低笑眉眼间流转着一抹难以分辨的诡异,阴霾浮现眼底,隐藏在睫羽投射下的阴影中。锋芒隐现的眸投向他的身后,淡淡的语音在他耳边悄然回旋。“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夫人!”两边不知何时窜出许多身着黑衣的高大健壮的男人,他们行动敏捷如豹,动作干净利落,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立刻训练有素的执行。
只一瞬,人影扑来,郑桓连逃跑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么抓了起来。这或许也不能完全归功于他们功夫了得,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郑桓,太过大意了些。
“哈哈,好一招美人计,潇潇,不愧是我叶家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魅力四射!”叶墨从里头走出,促狭的笑着,并学着叶老爷子的语气夸赞着叶寞潇。
“哧”,叶寞潇越过那个被人反扣这压在洗手台上的郑桓,迎上前,满眼笑意。“我这点小把戏,哪比得上大狐狸你的?小舅舅,怎么说你也比我多吃了几年米,那鬼点子可不比我的少!我看寂昀被你调教的就挺好,在这家伙的监视下也能成功滴蒙混过去了,实属不易!”
“哈哈,就象你说的,这小子级数太低了,要和我们老叶家人斗,太嫩!”
相视,两人均大笑起来,弄得郑桓好不纳闷。
“寂昀,你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你,看看蛰伏多年的你是怎么样的!”温柔低沉的声音幽幽地穿了过去,不远处隐藏在卡座间的白寂昀起身走来。他的步伐沉稳自信,面上早已没了孩子的稚气,与富家子弟的纨绔,只有一抹嘲弄挂在嘴角,让他那张本就斯文的面孔看起来多了丝野性的美。
“寂昀?!”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寂昀,郑桓从未想过会被自己养的棋子如此反扳了一局。两人在这一刻换了位子,他成了棋子,而白寂昀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棋手。
棋局从此翻了过来,只一招。
胜负其实也很简单,就像少年的蜕变,随着年纪怎长得不知有升高体重,还有少年坚韧的心。
“哥哥?哦不,我差点忘了,现在该叫你……郑桓。”
毫无实质内容的笑容似乎比之前那抹稚气的温柔要璀璨的多,带着几分恶魔因子在里头浮动,与叶寞潇和叶墨的神态有些神似。
“你,你个白眼狼,我白家算是白疼你一场了!”
“疼爱?白家?哈哈……”冷笑几声,白寂昀耸耸肩挑着眉梢望着他,嗤笑,眉头一拧,陡然转为不耻的嘲讽:“你们白家的疼爱,是想把我往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方向塑造,可惜,我这身体里还流着叶家的血,让我没有一时敢忘记自己是谁!至于白家,说起来也不是你的,你不过是白家名义上的继子罢了!真想认祖归宗?除非,白老头愿意拿自己家那点儿本就低的可怜的声誉开玩笑!”
“好你个白寂昀,这些年你装的够可以的,连我都被你个骗了!”他不甘心,不甘心眼看着自己多年的苦心毁于一旦。只是……一丝希望从眼底燃起,他蓦地抬头,邪佞的笑着说:“这一切不觉得太晚了吗,你在装,有一样改变不了,你帮着我把叶家掏空了的事实改变不了!”
“姐姐说你傻,你还真傻!郑桓,你如果从开始就摇尾乞怜,我叶家或许会分杯残羹给你,只可惜你贪念太重,才促使我决定提早出手。不过,也正因为你的贪得无厌,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呵呵,老话不是常说吗,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你们……”郑桓依旧不敢相信,他不甘心的目光流连在叶寞潇与白寂昀之间,瞬地转向了叶墨。忽然,他疯狂的笑着,试图挣脱大汉的束缚,还想往叶墨身上扑,口中不住嚷嚷着:“我还有一张底牌,一张你们都不知道的底牌!”
顺手抄起一旁摆设的小花瓶,叶寞潇蹙了蹙眉,扬手朝他脑袋上砸去,转即低吼道:“你给我安静点!”
那呱噪的声音,听着就叫她心烦。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看着他额角缓缓流淌的血迹,叶寞潇若有所思的沉寂了会儿,复笑道:“是欢颜吧!”
“是又怎样!想不到吧,寞寞,那个怯弱的小女人会是我安Сhā的……”
“她已经被抓起来了,之前你让她办的事儿没一样办成的!你手上虽然拿了公文,但很可惜叶墨的名章没有用,你应该让她偷得是我的章!”叶寞潇淡淡的说着,那运筹帷幄,一切都在她掌控内的神情太过坦然,坦然的让他妒恨不已。
“后悔了吧,晚了!我已经发了文件,确定正是撤资,相信不用一天,所有的媒体都会把目光转向刚入驻n市不久就面临着破产的白家企业,而我的那则新闻,也会因这条新闻而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没有个他辩驳或喘息的机会,白寂昀接过话茬,继续说着足够打击他的话。“在你第一次约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恶意,之后就开始布局,等你要求我帮你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事先查过,叶家在姐姐名下的产业,按你的要求,我将产业一点一点的挖过去,但你有没有注意过,上头盖得都不是姐姐的名章,而是叶墨或是老爷子的!这样,那些文书就都等同于废纸,不作数的!”
“欢颜呢,欢颜她可是……”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过来,那如果我告诉你欢颜已经是叶墨的人了,这样你能懂吗!”叶寞潇好心提醒,却不知这个好心里到底有几分真意,几分玩弄。对她来说,现在的郑桓毫无意义可言,连玩具都算不上,当沙包可能都打不了几拳。
但她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他,当年她那一跳可不是白跳的,那几根骨头也不是白断的!
“多亏了欢颜,如果没有她我那一计还成不了事儿呢!”
若没欢颜的突然出现,横Сhā在叶家来了一脚,他们或许还都不会发现郑桓的野心。或许还被蒙蔽着,知道今天才会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儿。总的说来,也多亏了全家上下最为狡猾的老爷子,竟然将叶家融资在白家的部分资金划入了叶寞潇的名下,而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曾扬言过不要白家一分一毫,沾上过的都不要!
这样一来,叶寞潇成了最不受怀疑的一个,却也是最安全的一个。
老爷子之所以这样做,大概也是看上了这一点吧!
对郑桓愚蠢的反抗,白寂昀嗤之以鼻。蔑视的挑眉睨着他,他扣住他的下巴,狠狠的捏着,眼底散发着无穷的冷意,仿佛宇宙的黑洞,可以在瞬间吞噬他。
“怎么,这就怕了?还有更好玩的呢,不期待吗?!这游戏才刚刚开始,虽然这事儿是你起的头,但叫不叫听的可由不得你了!”
“哼!”重重的哼了声,郑桓依旧是那个死样子,不服气,不服输!
“姐,他你打算怎么处理?”放开手,白寂昀转身问叶寞潇,那口气就像在说:姐,这垃圾你打算丢哪?
“如果我没记错,他是保外就医才从牢里出来的吧!”现在,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那有什么毛病,保外就医大概就是个口籍罢了。”那如果我们再把他送进去呢?寂昀,你知道该怎么送吗!”
“揭发他没病的事实不就好了!”白寂昀说了个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却遭到了叶寞潇上的一记板栗,脑门被重重地敲了下。“哎呦,姐,你下这么狠手干嘛啊,我是你弟弟!”
“难不成你也傻了?给他半保外就医的难道就没收好处,到时候一揭发,他肯定会想办法压下来,再把他用医治好了的借口重新收监。但你知道他上次犯的事儿,就那个盗窃商业机密罪最多能判的,才几年啊?你忍了他这些年,遭的那些罪儿又该找谁算去!”
“诶,对哎,姐我怎没想到!”一拍巴掌,白寂昀先是懊恼的嗔怪,下一刻眸子抬起就是一片晴朗,里头阴郁扫尽,一抹邪恶闪烁其间。“如果再加上行贿,逃狱,伪造证明这些罪名,是否判的时间就长一点了!”
“当然,不过……”声音顿时哑住,叶寞潇缓缓的转过头,睨着郑桓的杏眸眯了起来,慵懒中不乏妩媚隐约透露。却不知,掩藏在风华之下的是一抹恨,仿佛深恶痛绝,想要将他折磨到死的恨。
“哼,大不了你一刀给老子个痛快!”郑桓的叫嚣声加剧了叶寞潇内心上在徘徊的邪恶,渐渐凝聚变得冷峭。
瞬的,半掩着的眸忽地张开,犹如星光璀璨划过眼底。锋芒显露,粉嫩的樱唇微微掀起,低柔的声音伴着略哑的笑声,听着有种压迫感直逼而来。
“我怎么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优雅的转身,叶寞潇步步靠近,最后逼近他,缓缓俯身,压倒性的宣战。幽兰之气几乎直接喷洒在他的面上,可他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那气息也令他胆寒心颤,仿佛恶魔在召唤着他的归去。
眸直视着他,很专注,却又不像再看他。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抹嗜血的味道,邪肆且妖娆。
“我要让你看着,看着你培养出的棋子会是个什么下场,看着你的棋局被我一点点的打破,看着我亲手毁了你多年的基业!我要你最后一无所有,不得不向我低头,摇尾乞怜!”
冷笑着,叶寞潇抽了张纸巾垫在他的下巴上捏住,以免自己的手接触到他的皮肤。
眼中滑过一抹嫌恶,低语却从耳边传来,热气也跟着钻入耳中,却像是冰冻被冻结在了耳朵里,伴随着她魔魅的声音,在耳边不住的重复着——“给你的痛快太便宜你了!郑桓,我暂时不会把你交回警署,会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直到我高兴为止!”
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而郑桓现在就是在为曾经犯下的错,偿还着加了几倍也还不清的债。
“带下去吧,和欢颜关在一起,也好让这对兄妹好好聊聊!”转身,叶寞潇似乎很高兴的拽着叶墨及白寂昀,往包间方向走去。“走,继续吃饭去,我还饿着呢!你们不会是想亏待孕妇吧!”
“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继续用餐时,白寂昀有些好奇地问。
“用脑子想想,向他这种自大又自恋外加变态的混蛋,那次不是在第一时间出现,向我炫耀。所以,我想这种机会,他不会不来。于是,我就和你们上演了出美人计,他就那么笨的钻了套,我也没办法!”耸耸肩,那笑容微妙的,欠揍,!
真是想不顺利都难,郑桓的棋子及二连三的倒戈,再加上白寂昀这个谍中谍,他自然就会处于落败之地。
“要让陆炽知道,你这丫头死定了!”
“他……应该是知道的!”叶寞潇慢条斯理的撕着面包,小口小口的抿着。乌溜溜地眼眸转了圈,眼底泛上些笑意,嘴角的笑也晕上了抹诡异。扫过面前的人,她淡淡笑道:“现在,我们就坐等好戏吧,白家那边应该开始行动了。只是,他们螳螂捕蝉,知不知道黄雀在后就难说了!”
三人目光交汇,胸中却各有千秋,揣着各自的主意,但目的这点是不会变的,都希望白家倒台,替叶丹青报仇!
彼端,叶劲松知道此事后,大力施压,几家报关迫于上头压力,不得不停止对与此时的大肆报道,同时登报道歉。但叶寞潇并没真把这个当回子事儿,但这事儿确实是导火索,没有它,这把火也不会烧得那么旺,更不会让他们提前动手。
接连一周的动作,幕后操盘的黑手远在e国,却将这边的股市玩转的风生水起。
同一时间,媒体又报道了一件大事儿,是叶老宣布应退。他将产业交给小儿子叶墨与其孙女代为执掌,交接后就正是退居二线,过他的逍遥日子去了。然而其子上台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撤资,收回一切没有利用价值的企业融资,投入下一个开发项目中。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就烧到了白家头上。撤资的文书一下来,援助白家的资金立刻撤回,就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这让众人不得不猜疑其中的缘由。
就在大家还在疑惑时,e国无人敢惹的秦阎王来了,不仅向白家施压,还有意要收购白家企业。白老头宁死不从,死守着家业不放,最后竟然厚着脸皮向陆氏请求。然而令白家人都没想到的是,宁惹阎王没惹陆炽的陆大总裁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但这个答应是有条件的,而且是个对他来说不亏一毛,对他来说白害而无一利的丧国辱权的条约!陆氏等于不损兵折将的吞了白家,整改企业融资后竟然将他们整个吞了下去,留给白家的微薄的资金别说还债,就连工资都不够发的!
白家一败涂地,这一仗对方的一窝狐狸等于是不费一兵一足,坐等他们自己灭自己满门。
而叶寞潇胜了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了解他们,了解白家人身上的“傲骨”!说白了,就是自大,容易得意忘形!
当叶寞潇拿着收购书时,看着那个公证处盖上的印章,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可这心里总算是犹如大石落下,舒服多了。这件事儿应该告一段落了,她也能安心的等着当母亲,同时也希望着秦天的行动可以打动叶丹青。
“秦叔,谢谢你了!”叶寞潇把收购书收入包中,收回那瞧不出是喜是忧的眸光,朝一旁叶墨派来的特助使了个眼色,继续道:“这笔钱,今天就会汇到您的户头,您如果有亏损的地方,我们也会补偿您的!”
“丫头,你这说的哪的话!这点小东西,算是我送你的!”在秦天眼里,就算是十倍的这个价钱,他都不会眨下眼睛。更何况对方还是叶寞潇,他的女儿。
“呵呵,您这礼物太大了,我可受不起。还有,我只是叶氏挂名的总裁,实际上就处理些法律问题,您把这东西给我我也不会经营,太可惜了!”温言细语,叶寞潇言辞推拒,却还字字在理的留足了余地。“那您要没什么别的要求,我们就走了!”
“别,潇潇,你留一下,我还有事儿要和你说!”
秦天出声挽留,特助立刻会意的朝叶寞潇颔首,示意她,他出去等着。起身的她复又坐下,甜甜的笑着望着秦天,那眸光似笑非笑的,叫人很不舒服。“秦叔,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在人前说的呢?”
“有,你不该叫我秦叔,而是……”
“爸爸是吗?呵呵……”低柔的笑声仿佛又让他回到了而立之年,那时他遇见了丹青,一个曼妙的女子,有着闺秀的庄重,书香的典雅,还有些小女儿的羞怯。
“我想见你母亲!”他提出了要求,不想话刚说完,叶寞潇就站了起来,“如果你能说服我妈妈,我就能说服自己叫您一声父亲。”
转身之际,她只留下了一段话,轻描淡写却足够点拨秦天,让他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爱不是相守在一起就会永恒的,经历了这些风雨,我想如果你们真的彼此相爱,那感情一定是坚不可摧的。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事吗?我想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了,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守!秦叔,我信任陆炽,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和他相守,一辈子!”
“他是个好男人,处处为你!”也是个汉子,是他们几大家族所拥护的男人。
“谢谢您的下午茶,柚子味道不错,妈妈一定会喜欢。”又是一笑,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令其随身小包,叶寞潇其实告辞,步伐坚定的离开。
她没有和特助一起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关着欢颜的地方。踏入那间地下室,夜鹰似乎在哪儿等了她很久,一见她就条件反射的绷紧了神经,脸色平静的看着她,微微颔首。
“都在里头?”
“嗯,夫人,请进!”拉开暗门,叶寞潇闻着那潮湿的空气皱了皱鼻子,微咳了两声。
“你来了!”颓废的男人发出低哑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怨自艾。
“嗯,来恭喜你即将回到大牢里!”扔出一张影印的收购书,叶寞潇扬起胜利者的笑容看着他。没有任何强势的姿态,她只是那样站着都有种泛着光芒的威仪隐约散发。“你输了,输得很惨!”
“呵呵,晚了,我还有最后一张牌没有出!”看着那份收购书,郑桓的笑在昏暗的橘色灯光下更显狰狞。灯泡摇晃着,他瞧着那份收购书都快成三份了,便不再看下去,而是一把拧住,使劲的绞着泄愤。
“呵,是记者招待会吗?你的底牌就是自家的丑事!”动作却因叶寞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僵住了,他仰起头,呆滞的望着她有些惊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没开成,还引起了媒体的愤慨!”眸光一敛,瞳孔仿佛错觉的微颤了下,一丝冷意浮出。唇角勾起,一弯诡异敲在嘴边,清灵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邪肆,听在他耳中即使是天簌,也成了最诡异的催命符。
“和我斗,你差的还远!”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女人,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吗?确定叶家没人给她调了包?!
“姐,让我来和他解释吧!”一道声音悄然响起,牵引着郑桓依旧不甘心的目光看过去,狠狠的燃烧着浓烈的恨,仿佛要吞噬他,取代他!
147:该付的代价一样也不会少
少年的成长,或许只要一夜。就如同白家,曾经机缘巧合,一夜摆脱命运的纠缠,摇身蜕变。而今,又因所种恶果,一夜间大厦倾塌,变得一无所有,重回当年。
现如今,曾经种下恶果的男人就在眼前,他是罪恶的导火索,也是罪恶的终结。
“是该和他做个了断了,弟弟。”
“是啊”,侧目,那经温柔的眸光,如今也因种种历练而变得冷酷,但隐藏其中对亲人的维护不会变,依旧是温柔如风扶柳梢。“该做个了断了,我差不多也该做回自己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们,你们不可能……”颤抖着,郑桓从未有如此恐惧过,而那令他恐惧的来源,是那两个曾经任他欺辱的孩子。他以为,他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可如今反观,他们倒是都走了他一切的人。
“呵呵”,清冷的笑声透着蔑视,叶寞潇温柔的眸朝这边看过来,暗藏其中的锐利犹如刀剑,藏匿与阴霾中,透出时尽仿佛一道无形中逼近的威仪,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可怜的男人,和八年前一样的自大。这八年,你一点儿也没有成长,而那膨胀的自我已经快把你引爆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最强的!叶寞潇,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就像当年你妈抢走我的家人一样,下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飞过,接着又是一顿拳脚,而他却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默默承受。因为,挡不住……
“寂昀,住手!”皱了下眉头,叶寞潇似乎对白寂昀的出手感到不满。
“姐姐!”白寂昀不能理解,难道她就任由他谩骂妈妈!
“打他只会消解他的罪恶感。”
垂首,叶寞潇松松挽起的发髻在脑后微微摇曳,一缕碎发刚好垂在耳际,被风拂过,发梢扫过翘起的唇角,整个侧脸看上去有种阴冷的味道。
“真是可悲啊,被你所同情和维护的母亲欺骗到现在,还不知道一切的原委?郑桓,我忽然有种同情你的感觉,但你所为,真不值得同情!”
“姐姐?”
白寂昀住了手,站在一边,有些狐疑的看着叶寞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的姐姐有些奇怪,却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记忆里!
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摔落在楼下的姐姐,在昏死前露出的近似乎悲悯的表情。
“好可惜啊,开始,我还有所期待着,希望八年后的你再聪明些,那样才足够好玩。可现在看来,有些事你还是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步步逼近,叶寞潇缓缓的抬起头,冷漠的面孔,漠然的神情,还有那双璀璨着星光却冷峭的眸子,多多少少都会让人感到压迫,就连白寂昀都如此觉得。森冷的笑意浮上唇角,翘起,竟然凭添出一抹邪肆。
“那样,更折磨吧,郑桓!”
“不,你不是叶寞潇,你不是!”
“我是,一直是!只不过我的八年在不断成长,而你,只会停留在自己的世界了!郑桓,不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是失败者,和你的母亲一样!”
“贱人,我要杀了你!”挥拳而上,却不知他的手中从哪儿多了把小刀。
对付这种急红眼的人,叶寞潇不动反笑,就在刀锋即将要滑向她时,叶寞潇轻松的转身,留下个背影给他。看似没有动,其实就那么微小的一个动作,已经躲闪了过去。而他再次扑上来时,他已经没了机会。
白寂昀一拳砸向他的胸口,接着夜鹰撩出铁链子,瞬地将他捆了起来。
“诶?原来这就是你的武器,从没见你用过,今儿算是终于见识了,夜鹰!”
叶寞潇赞赏的瞥了他一看,可那冷酷的男人依旧是面色冰冰,公事公办的询问她该怎么处理。
“寂昀,你不是要和他解释解释吗?趁着他还有口气,就先说了吧,否则改明儿,我可不敢保证,他还能活着和你说话!”
眨了眨眼睛,叶寞潇悄悄的给白寂昀比了个手势,有些顽皮的模样让方才还一脸诧异的白寂昀迅速的平复了心情。
他懂了,姐姐这只狐狸是在故意吓郑桓,用气势打压他,有此先机就已经胜了。
“在此之前,姐姐不需要先说明一下我们各自的身份?”
“我?哦,好像是哦!”
叶寞潇懒散的模样叫郑桓恨得咬牙切齿,在这种时候,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浑不在意?难道,正如她所说那样,对待那些令她恶心的事务,她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在那上头!
“寞寞,寂昀,你们好像都忘了一点,你们亲手毁了的是白家!大义灭亲算不上,但把自己的父亲逼到绝境,怕是全天下只有你们两个白眼狼才能干得出来了!”扬声,郑桓似乎要将这件事昭告天下似的,声音大的几乎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了好久,才消减下来。
按照他的思路,这两人被说中了心事,早该痛苦的消磨了气势才对,殊不知叶寞潇居然冷笑起来,而且越笑越放肆。夜鹰似乎也感到了这场差事是个持久战,便叫人给她搬了把软椅过来,让这位大小姐舒舒服服的坐着看戏。
“谢了,夜鹰!”叶寞潇止住笑,优雅的坐了下来。
回首,她温笑着同他点了点头,却见夜鹰难得有了表情,皱了下眉头,低哼了声,又沉默了。
夜鹰是直属陆炽管辖的,若不是陆炽派给他这个任务,他才不愿意离开陆炽来管这个小女人。可跟随她的这段日子,夜鹰发现她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乱来。虽说行事作风看似摸不清路数,不按牌理出牌,但实际上每招每式都有原由,最后也都能达到她所想要的目的,并将所有伤害降到最低。
这点倒和陆炽的行事作风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不论在何时都打不倒的气势,还有言行举止中所透露的优雅从容的威仪。
就是这样一个将门之后,却没有高干子弟的习气,以及千金小姐的傲娇,倒是个极为好伺候的主子。渐渐的,夜鹰心里对陆炽安排不满的怨念也消失了,愿意真心相待的跟随左右,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也为陆炽免除后顾之忧。
“呵呵,助我的人,谢谢!”眸光流转在他脸上,缓缓收回,在投向郑桓时,又变回了一片冰冷。
叶寞潇明白,如此,夜鹰也算是认同她了吧!那将来……
“可悲的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私生子的角色,而我也不是白家的人,我的父亲姓秦,你该认识的,就是给白氏施压的秦天。”
转动着尾戒,叶寞潇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并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她的身份,而最后,她的重磅一击则是——“你也不是白家的孩子,干嘛那么拼命的想得到一切?郑桓,这你早该知道了吧!”
“不,我不许你再说!你给我闭嘴!”捂着耳朵,郑桓拼命的摇头,挣扎着要扑向叶寞潇,却不知他越是挣扎,那锁链就会越紧,似乎要勒断了他的喉咙。“白家是我的,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姐,这种人是疯子,别理会了!”
说到底,他倒成了唯一一个白老头的亲生孩子,可他不耻这个姓氏,就像他不耻那个不把他当人看的父亲一样。
“依我看,还是交给警署算了,就凭他的那些罪名,这后半辈子可别想再出来了!”
他的罪状不需要捏造,随手一抓就是一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道的,这一切!”他以为,他掩藏的很好。
“八年前,病房里!”诡谲的笑,璨的刺眼,又似嘲讽他的后知后觉。
眉梢微挑,叶寞潇接过夜鹰递来的水杯,抿了口润润嗓子,继续道:“没趣的家伙,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注定失败!”
——“恶心的家伙,你注定是个败者,失败的家伙!”
失败,失败……
那一夜的话重回脑海,他记得那身影从上跳下的坚决,也记得她清冷而笃定的话语。
仿佛一种纠缠,那声音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回旋了很多年,直到现在都不曾忘记,犹如魔鬼的祭词,缠绕不绝。
“说,你做过什么,告诉我!”嘶吼着,他的理智已经沉淀了,留下的不过是具颓败的空壳,在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
“呵呵,你祈求的方式还是没变。不过,看在今日一别就是永恒的份上,我不介意告诉你!”叶寞潇的嚣张,来源于她的运筹帷幄。“唔,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嗯……就从最近的开始吧!”
朝白寂昀打了个手势,似乎在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叶寞潇说起了两人的布局,也算是满足郑桓最后的心愿。
最后的……
事情的起因从她的婚礼开始,接着是白父成功贿赂,并让他保外就医,让叶家有所警示。而叶家历代,为了培养出更好的人才,都会对自家的孩子进行各种训练,择优重点培养,其中又包括人脉。刚巧叶墨在这方面是最强悍的,而叶寞潇也不输其后,两人联合的情报在一起就是必然会发生的。
当然,为了郑桓这个小角色,他们不需要动用那么大的网。却不想这时候欢颜自己送上了门,当然,这也是郑桓在后头做的手脚。可叶墨是什么人,自然会识破,从而反利用了一把!
“姐姐不希望婚礼出岔子,才把你关起来,但没想到你们白家非但不死心,还想害姐姐!但你没想到吧,婚礼上劫持姐姐的人被宋尧给骗了,而白老头所为的贿赂成功,不过是宋尧在其中捣的鬼,要不怎么会那么容易!”
白寂昀接着叶寞潇的话说这,并走到了地下室门口。拉开门,一位军装少年走入其中,仔细一看,他的军衔竟然是个少尉了!
“小子,你行啊,短短数月就征服了那群狼了?!”叶寞潇从未看走眼过,他这种奇才叶家也不会放过,从她遇见的那刻就做了个决定。
“我不想欠人情!”宋尧还是那脾气,冷冷的,倔强的,但对叶寞潇却绝无恶意。
“你不欠我的。”浅浅一笑,叶寞潇垂了眸子,仿佛闭目养神似的。“忘了介绍,这位就是n市另一派的,宋总的独生子,宋尧。不过,他现在是叶家的人了,你想用挑拨离间这一招的话,呵呵……无效”
她似乎看透了一切,但又……
“哼,我来这是想听你说声谢谢的!”宋尧绕过白寂昀,站在叶寞潇身前,却不想被她一把抓住,又是捏脸,又是揉头发的,弄得他脸都红了。
“女人,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不准捏我的脸!”宋尧红着脸,气哼哼的怒吼,冲淡了此间的紧迫感。
“哧”,低笑着,叶寞潇对着他脑门狠狠地弹了下,“小屁孩,要我谢你也成,等他知道了一切,你把他带走,替我解决了这个麻烦,我就谢你!”
“要知道一切吗!”森冷的声音阴测测的,里头是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冷沉,暗含煞气。“知道一切的人,最后都是要下‘地狱’的!”
“我给过他选择,是他自己追问的!”她表现的很无辜,耸耸肩,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的随意。
“哦,找死啊!那就继续吧,快点结束我也好回去交差!”转向白寂昀,宋尧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的确,他很赶时间。
“姐姐度蜜月的期间,你的动作我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去过问。之后,我没想到你会找上我,还派了个欢颜做你的间谍,刺探叶家。得知了这一点,我自然会像以前那样,继续伪装,至于欢颜,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她破绽百出,别说是叶墨,就连外人都能看出她的异样。可为了揪出你,我们就将计就计的顺着来,之后就在你的陷阱里布下了那些坑,让你一步一步跳入自己设下的埋伏圈。”
“蜜月期间,我见过你,还有……你派来暗算我的人。那一枪,也是故意打偏的吧,但你当时没想到,会因此树了秦家这种敌人!之后的事儿,你差不多都知道了,我进修中受伤,回家休养,期间为了斩断束缚,也因为你提前动手给了我们更多可乘之机!”
秸顿,她鄙夷的睨了他一眼,笑道:“我下庭的时候就知道外头守着的都是记者,但我还是从正门走了出去,是不是让你觉得正中下怀?”
“当天姐姐就让寒小姐查了你的事儿,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但姐姐说让我们等着,等着看戏!虽然我不认为这戏有什么好看的!就像现在,我还觉得很遗憾,对付你们用了太多时间,真浪费!”撇撇唇角,白寂昀不屑的解释道:“按兵不动,等着最好的契机在反扑,这就是叶家人的本性。”
“寂昀,你难道不觉得也挺好玩的吗?尤其是支开他们的时候!”
“那倒是,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贪婪,的确好支开!”用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诱惑了白父,用男人勾引了郑母,接着叶寞潇的一招美人计把躲在最外头的,没有落入秦家手中的郑桓引了去。其中两人也动了些小心思,玩了点,儿恶作剧,把白父,郑母整的哭爹喊娘,样子要对丑恶就有多丑恶!
“秦天放了他们,也是你们的主意!”原来他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其实不过是只螳螂,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就是叶寞潇一伙人!
“没错,要不怎么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又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失去的痛苦?不过,他们现在不仅心里受了教育,身体嘛,呵呵……”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阻止了新闻发布会!”她是黑道的女儿,不会是把他们都杀了吧!
不对,她不会那么残忍!
“嘁,在想什么呢!郑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吗!”
依旧是嘲弄他,叶寞潇嗤笑着说:“我们叶家人的本性是狐狸的狡猾,不是毒如蛇蝎!你那对无用的爸妈没事,只不过多吃了几份据说很‘美味’的寿司,闹肚子罢了!”
说是凑巧,倒不如说他们在里头加了点料!
相比郑桓把人当想要夺取的东西,这两个简直就是把人当玩具,当然是看着不顺眼的人才会如此对待。
听了这话,一旁的宋尧抽了抽嘴角,一想到叶寞潇说着话时淡淡然的神情,他这胃也跟着抽抽。那个所谓的美味寿司里,她不知到加了多少古怪的东西,还都是无色无味的。听说是各种相克的食物弄出来的,据她哪个更古怪的朋友说,这玩意儿相互之间还能消减,如果一个不落的吃掉就会相安无事。看来白家人不是一个不落的吃掉,所以才……
“现在他们都在医院里,不过我也不准备对他们再动手了,玩腻了!”
骗人的,他辛苦了这些年创下的基业,就在这几天之内被她给毁了!他怨恨,他不甘,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最后一击完美的同归于尽的方法,居然会被她一盒寿司给搞定了!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
“别怪命运,作为一场胜负之争,运气也占比重,而我的运气似乎一直比你的要好,呵呵!”起身,叶寞潇转身就要离开,迈开步子而瞬间,声音陡然清冽许多。
“宋尧,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哦对了,别忘了告诉他,现在满大街都贴着逮捕他的消息,想跑是最蠢的选择!”
“交给我吧!该付的代价,我一样也不会让他少!”森森然的眸光仿佛从极地二来,少年的眼中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与深沉。郑桓为之恐惧,但他却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这少年,除了承受……
“哟,谢了,小屁孩!”叶寞潇顽皮的笑着,仿佛置身事外,而眼前着危险的少年,却被她当做一个小孩那样对待。戏谑的笑着,她的残忍恐怕是在天真无邪的眼里流露的,陡然压低的声音也引起郑桓此刻更深的恐惧:“忘记说了,别打死了,留口气,让他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转身,叶寞潇毫不在意的离开,仿佛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任何情感。其实这也是叶寞潇第一次对人下狠手,可她并不觉得快乐,只有种瞬间轻松了的感觉。记恨一个人很简单,可要放下去很难,如今她当年立下的誓言也做到了,那她也可以放下了吧!
郑桓,她曾以为是生命中噩梦的开始,而今她亲手终结,十倍奉还。而今,她也改为自己而活了……
“姐,你太仁慈了!”对郑桓的恨,白寂昀不会比叶寞潇少多少,甚至更多。他曾经夺了他以为和睦的家,撕毁了他的少年时光,打碎了他的梦,还害得他的姐姐差点坠楼丧命。九死一生的逃脱,如今一顿打就能解决吗?
“死对于他来说才是终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侧过脸,叶寞潇望着他,抚摸他的脸颊,眼中是莫名的深沉。“他内心依旧和从前一样肮脏丑恶,所以我让他知道这一切,让他知道从开始他就会输。而今造成的种种,也是他自己种下的。这种痛苦,比让他死跟难受,而且,让宋尧那小子处理他,后果比你想到的更不堪!”
轻,断手断脚在病榻上趟个一年半载;重,全身瘫痪只能芶延残喘的终老!
同时,他自己的内心还在折磨着他,那才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不谈这些了,老爷子让我们处理完事情都回去。哦,对了,我已经让人把欢颜放了,至于她能否逃脱命运,就要看她自己了!”收回那专注的目光,叶寞潇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和气,亲切的笑容就挂在唇边,给人一种似乎刚才那些事就是一场梦的错觉。挽着白寂昀的手臂,叶寞潇有些疲倦的说,“走吧,忘了过往。寂昀,你该做自己了!”
“是,姐姐。”
兄妹俩依旧亲密,上车后他不断地向叶寞潇请教着关于叶家的事情,却不知身后已有人再次盯上了他们。更不知,这次老爷子的“召见”,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
148:叶家的秘密
被召回的叶寞潇和白寂昀准时抵达家中,一进门就被那肃然的气氛给蒙住了。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阵势了?
叶寞潇愣了下,被老爷子的低吼声给震回了魂。“都站那干嘛,傻了!”
“爷爷,您今儿是……”叶寞潇换了鞋子,出了玄关,本是笑着说话的她却突然变了脸色,声音也陡然哑住了。微微张嘴,她诧异的望着云阳谷又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站着的男人。
“丫头,瞧什么呢,那么入神?”温和是声音,夹杂着善意的笑,再度将游神的叶寞潇从太虚幻境里拉了出来。
“云叔,您这是要来炸我家啊!”叶寞潇回过神,诧异的指着他身后那个男人,他这腰上挂着的应该不是玩具吧!
“哧”,云阳谷就像听了个玩笑似的,笑的依旧和善亲切,许久他止住笑声瞥了眼一脸严肃的叶老爷子。“叶老,您这孙女太见外了,到现在还不愿意改口叫我一声义父,看来我那份改口费算是白出了!”
“呃……”尴尬的笑了笑,叶寞潇掠过耳际的发丝别到耳后,稍稍缓解了下心里的担忧,淡淡的吐了口气。嘴角抽了抽,但最终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改了口,轻声唤:“义父。”
不知为什么,叶寞潇就是觉得别扭,尤其独自面对云阳谷时。
“难得,大小姐今儿舌头没打结!”
云阳谷促狭的笑着,还和以前一样,没有恶意。可这却让叶寞潇红了脸,本想逃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加之老爷子今天千叮万嘱的让他们回来……
转身,叶寞潇的神色凝住了,变得有些凝重。她漠然的眸光扫过眼前两位长者,缓缓的对上云阳谷身后的男人,伸手指向他。“义父,遇到了什么事儿,让您这么急着……”
“哪有的事儿,我这就是来和老爷子聊聊天,顺便和你们说一下,我明天要和蔓薰举行婚礼,让你们务必都来参加!”云阳谷变得有些古怪,竟然打断了她的话,着急的说他的婚事。
“那您的意思是……”叶寞潇当然不会相信他的托词,就算是婚礼真的在明天举行,可那东西她不会看错!横指指向他身后男人的腰际,叶寞潇眉梢挑了挑,淡淡质问道:“这东西是玩具吗?您不会告诉我,他腰上的东西是玩具吧!还有,这股子火药味,难道是用来熬药的药引子?义父!”
“寞潇,你先带寂昀上楼,我还有事要和你义父谈。”叶老神色凝重,对叶寞潇发号施令的同时递了个眼色给她,却见她一直不动,而寂昀那小子更是姐姐派的,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与他的目光对峙着,毫无惧色!
叶老勾了勾嘴角,心道“好小子”,可现在不是该赞扬他的时候。转眸,他干脆直接朝成家贺下令,“家贺,带潇潇和寂昀上楼,没我的命令不准他们下来!”
“是,首长!”成家贺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认真且执着的看着叶寞潇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执拗的眸光似乎在警告他们,如果再不动,他就只能使用暴力方式了。
“走吧寂昀,在这儿我们只会给爷爷添麻烦!”对视的瞬间,叶寞潇似乎读懂了叶老眼中的一丝忧虑。
吁口气,她拍了拍白寂昀的肩膀,见他不动,干脆直接抓住就走,后头还有成家贺助力,帮她一同挟走寂昀。就在上到二楼时,转角处,白寂昀忽然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冲向栏杆,两手撑着扶手朝宽阔的大厅低吼:“爷爷,我不是多余的,我也希望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寂昀,回去!”担心的牵起他的手,叶寞潇的眉头又不由地皱到了一起。心中甚忧,她这弟弟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呢,难道在叶氏被人说三道四了,还是……
毅然地拖着老弟进屋,叶寞潇在关上门的瞬间放开了他的手,往右手边的吧台走,先给自个儿倒了杯果汁,自径喝了几口。揉了揉眉心,她已经很疲倦了,却又不由地苦笑,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若在闹腾几次,她着眉头可就要堆成小山丘了,到时候可真要变成小老太太了!
“喝点吧,心里会舒服些!”抬眸,她看见寂昀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像个木桩子似的,转念又明白了他现在的想法。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又牵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下,算是安慰。“别想东想西的,爷爷不会因为白家而不看好你,相反,我觉得爷爷很喜欢你!寂昀,你不是多余的,你可以为这个家做很多事儿,而且已经做到了!”
“姐,叶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我怎么觉得……”那种感觉很奇怪!
“呵呵,我也不知道。”叶寞潇慵懒的倚着软榻,语调不急不缓,神色从容仿佛对外头的事情不那么在意。扫了眼一直正襟危坐,心事重重的寂昀,她低叹了声朝他招招手:“来,这边坐。”
白寂昀听话的走过去,又听那温柔的声音散开。“真想知道的话,我给你说说我的小时候,或许你会明白爷爷。”
“姐,我不是……”
“我知道。”叶寞潇了然的笑了笑,温柔的眸光仿佛带着种特殊的光晕,可以安抚他焦躁的心,让他放松下来。两人相对而坐,叶寞潇开始向他叙述那段回忆,一点一滴融入了割舍不去的感情。
“其实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去j省看望爷爷。每每去,爷爷都会弄出新花招来,又一次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附近的,害得我到了天黑才走出来,但爷爷就躲在山底下,等我哭着出来的时候还扑出来把我给吓了一跳。他告诉我,是在和我捉迷藏,那时候觉得那是玩耍,可现在想想倒不如说是一种训练!后来你出生了,妈妈就不怎么我们去那边了,只是偶尔过年过节才回去一趟,所以你和爷爷不亲也情有可原。不过,那时候爷爷还是会派人带我过去,每次都说是玩,其实,都是种考验。”
抿了口果汁,叶寞潇刚巧抬头瞥了眼神色变暗的白寂昀,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多心了,妈妈之所以不带你去,其实也是为你好。你还记得你七岁的那个春节吧,校场演习,一炮差点给你炸飞了!多危险!你小子倒好,回去和妈妈说,爷爷在校场放礼花,你家礼花是那样的啊!”
“哧”,白寂昀想到了小时候的糗事,摸摸脑袋,憨笑着说:“可不是,那件事我记得最清楚,妈妈脸都白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带我来过,春节都不怎么去了。”
“是啊,真嫉妒你!”叶寞潇玩笑的同他谈天似的说着,忽然顿了下,想了想继续道:“还记得八年前我坠楼的事儿吧!”
“当然!”一想到此,白寂昀还是恨,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家伙从楼上往下摔几个回合,才解气!
眸光凝在他握紧的拳头上,叶寞潇勾了勾唇角没多说话,只是垂下了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姐?”
“嗯,继续。当年妈妈和白老头离婚了,带着我回到叶家,没多久妈妈就陪着奶奶去n国养病,很少再回来。那时候爷爷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儿,也不是有很多时间陪我,我等于是叶墨一手带大的。其间还经常有甄琉茫,成家贺一伙陪我玩,哦,对了那时候家贺还不是爷爷的警卫员。在我十五的时候,和叶墨当年一样,开始接受各种训练,接着是测试。在结果出来后,选择优秀的方向培养。”
“叶家难道是什么组织?!”白寂昀诧异了,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他眼中温雅的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和女金刚似的,能打能拼!
“就知道你会那么想!其实,爷爷是在为军方输送人才,可惜我和叶墨都不是那块料,就着重往商界和政界培养。在那之后的很多修行训练是很苦的,你无法想象几年之内把那些东西往脑子里灌输的感觉,仿佛每天都在不停的忙,和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想到这,叶寞潇皱了下眉头,顿住了,直到白寂昀叫她,她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也很纳闷,爷爷最后让我考了政法大学的缘由到底是什么。他曾告诉我总有一天会明白,可我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过来!”
本以为老爷子会像对待叶墨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打包扔到国外,镀金回来在扔到政界去打拼。但奇怪的是,他不但随了她的心意,让她去了政法大学,还让她过了几年闲适到不行的日子,之后除了暗地里安排她的工作,就再也没干涉过什么!
“真好,可以有这种机会!”相反,白寂昀还很羡慕叶寞潇的生活,觉得那是种被爷爷重视的感情。
“什么机会啊,折腾人玩的!”叶寞潇摊摊手,轻描淡写的做了个总结。“总的来说,叶家就是个专门为军政输送人才的地方,小时候先聚集起来训练,然后好的军政挑走,留下的再挖掘潜能,重点培养,输送到各处。”
“咚咚——”
敲门声传来,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悄然响起。“潇潇,老爷子让寂晌过去!”
“爷爷叫我?”刚放松下来的白寂昀忽然又紧张了起来,整儿像是绷直了似的,僵坐在沙发,双手不知所猎的抓着杯子,眼睛里也满是无措。“姐,你说会是什么事啊!”
“嘁,爷爷又不是老虎,顶多就是只老狐狸!别怕!“叶寞潇拍了下他的肩膀,嘲弄的笑着,眼底在这一抹善意的光晕。“爷爷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再说了,我又不是能未卜先知的叶半仙,这事儿你等到了自个问就都清楚了!好了好了,放松点,快去吧!”
被叶寞潇这一玩笑,白寂昀倒也不怎么紧张了,大概就是因为叶寞潇所说的见得面太少了,所以不大亲近的缘故,才弄得他见到老爷子有种僵硬的感觉。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白寂昀随着成家贺一同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报告,首长!”
“进来!”
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头,叶劲松都带着股子威严,唯独对待叶寞潇时,那威严似乎敛去不少,这一点白寂昀看在眼里,心道:或许姐姐并不知道,老爷子对她有多重视吧!
叶老似乎正在看文件,叶墨就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候着什么。见他来了,抬头冲他牵了牵唇角。
没等他回应,老爷子抬起头真好瞧见他,威严的声音悄然响起,立刻让他浑身细胞紧急集合。
“来了,都坐下吧!”叶劲松把文件放到一封档案袋里,递给成家贺。“家贺,你先把这个送下去,阳谷在下头等着呢!”
“好嘞!”应声,成家贺先行出去,并随手带上房门,却不想在外头遇见了叶寞潇。
“潇潇,你这是?”
成家贺疑问的瞧着她,脸上分明写着疑惑的问句“来偷听”?!
“哪有,我来找你的!”叶寞潇戏谑的笑着,摇了摇头,俏皮的说:“你以为我还三岁小孩啊,没事儿跑着蹲着听墙角?!要知道,老爷子的书房,那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就算我在这鬼嚎,里头也听不到!”
“嗤嗤”,低笑几声,成家贺微咳的清了清嗓子,肃了颜面。“找我,什么事儿?”
“哦,没什么,就想问下今儿家里头是不是有贵客到访,比如……秦先生?”刚才,她听到几个小兵蛋子在那边议论,说什么老爷子惹上黑到了,还是个来抢亲的!
“又哪个嘴没把门的浑小子说的!”成家贺低吼一声,就朝下头走去,手上还拿着那份文件袋。“让我知道,可要好好教训一顿!”
叶寞潇的目光被牵引了过去,细瞧着份东西,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诶?潇潇,小叶子?”或许是她看得太专注了,引起了成家贺的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不由地缩了下,将那份文件背到了后头。“这个是老爷子让送给云先生的!”
叶寞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收回目光,抱歉的笑着说:“只是觉得眼熟,既然是给义父的,就不会是我见过的那个。对了,他来了吗!”
“啊?谁!”转念一想,成家贺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叶寞潇问的是那个人。“哦,他来过了,还说之前去见过你。”
“说了什么?”
“求亲的,要娶叶姨!”想了想,成家贺又补了句,“至于谈没谈成,我不知道,都是和老爷子在书房里说的。不过出来的时候,老爷子神情似乎不算差,也没多说什么。至于秦先生,他就交代了句,让大家暂时保密,别告诉你!我想,应该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嗯,我知道了。既然是个惊喜,那我就继续装不知道吧!”点点头,叶寞潇神色自若的转身,原路折返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心里却在揣测,秦天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彼端,白寂昀正襟危坐在老爷子对面,被他那威严的目光扫了个遍。最后,到是叶墨笑着打破了沉寂,“爸,瞧你把寂昀看的,这腰板都快挺断了!”
“你小子,就会那你老子开涮!”横了叶墨一眼,叶老摆摆手,低沉的声音却依旧威严,不习惯的人很难觉得那是种亲切。“寂昀啊,这可是你自己家,随便点!”
“是,爷爷!”一个激灵,白寂昀差点就没条件发射的站起来敬个礼了!最近被叶家的气氛弄得,似乎自己的肢体也随着叶老手下的那些兵将,有了反射行为。
“噗”,叶墨喷笑而出,笑作一团,好半天才调侃道:“爸,这小子应该早点送来,也是个好兵!”
“是不错,就是瘦弱了些,不合适。不过,经商这方面倒是有才华,我瞧着前段时间那几单生意做的都很漂亮!”叶老硬邦邦的面庞终于露出些和善,似乎夸赞的对白寂昀笑了笑,复又横了眼没大没小的儿子,哼道:“我看比你小子强,好好培养,以后公司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是是是,你儿子我除了玩什么都不行!”叶墨谦虚的应承,还拿叶寞潇打趣说:“也对,当时那丫头在,你就和她说,你比你舅舅强!现在多了个孙子,自然我在往后头排!”转眸,他朝白寂昀挑挑眉,笑了笑道:“瞧见没,你爷爷多偏心!”
“爷爷,我要和舅舅学的还很多。还有姐姐,她……”
“那丫头是不会掺和的,若不是这次事情和白家有关,她压根就不会Сhā手!”在他眼中,叶寞潇是个聪明人,但也就是因为她聪明,才对这些事那么不上心。这也正是他当年随了她意愿的缘故,让她受点伤,知道世事没有她想的那么一帆风顺。不过,这丫头的运气似乎也是出奇的好,竟然没人敢给她使绊子,一路就那么顺利的过来了!
想到此,叶老似笑非笑的挑起唇角,抬眸看向白寂昀,同样犹如深潭的墨色杏眸,长在这样两个人身上,却是两种味儿。在丫头身上,是可以洗清一切的瀚海,即使眼底再怎么波涛汹涌,但眸子总是平静和煦,给人以亲切感。但在寂昀身上,却是天生的狩猎者,有股子别样的戾气在里头。
“寂昀,叫你来是想和你嘱咐些事情。爷爷我下个星期就要带部队开拔,回去继续训练了,国内的事情就交给你和你舅舅了。潇潇那丫头我是不敢指望,再说她现在也有身子,也不好劳心劳力。你呢,就多和你舅舅他们学着点儿,又不会的去请教他们也好,潇潇也罢,我希望你可以尽快上手工作!”
“爷爷……”这是否代表着他的认可,可是让他现在接人工作是否太早了点,他还太嫩了。毕竟他所会的,都仅仅局限于,学校里所学到的那些知识,运用实践,如果没有姐姐和小舅在旁边指点,很容易出岔子。
“你在下头历练也有些时候了,我看得出来,你有这方面的潜质。再说了,你还有那么多人帮着,不怕的!”
“可是我……”
“别可是来可是去的,是个男人就站出来,跟我大声的说,我会做到!再说了,就算你真出了什么错,你姐姐绝对会出面帮你摆平,那丫头别看她平时懒得出手,似乎一直站在叶家圈外,可一旦遇见问题,她绝对是第一时间帮叶家的!”这或许就是叶寞潇的性格,如岚之气。
“是,爷爷,我尽量。”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白寂昀不想再破坏。
“是一定!”老爷子信任的目光划过他的身上,淡淡的又转过,扫向叶墨。“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叶墨说!”
“是,爷爷。”白寂昀退出房间,心中因叶老的信任而欣喜着,却不知,里头两人正在谈论着他所不知的,叶家的辛密。
“爸,怎么又要回去,是不是那边……”
“不是那边出问题了,是阳谷!”
一听这话,叶墨立刻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凝重的看着父亲,许久不语。
“总部出了事,有人要和阳谷一争天下,我得回去看着。还有,我很担心那个老朋友,不去看看也不放心!”叶老的神色同样凝重,不,似乎该说是沉重,仿佛在担忧着什么。
“可这次云叔回来,还带着重伤,说明那边真的出事了,而且还不小。我担心,你那个老朋友也……”顿了下,叶墨忽然抬起头来,声音微扬。“爸,让我陪您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你还有别的任务!”叶老思付了下,继续道:“你留在这儿,看着潇潇。还有,注意下你云叔的几个义子,我总觉得这小子的继承人就在他们里头,如果我没猜错,就是陆炽!”
“如果是他……”
“嗯,如果是他,潇潇肯定会炸毛的!而他始终不说,怕就是在防范那个时候。”叶老递给他一叠文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长叹一声道:“去查查他们几个,为了你那宝贝的小外甥女!”
149:行动,抓捕魅影
冬去春来,转眼隆冬的寒气已去,就连b市也渐渐暖和起来。走在学校的湖畔,亦有柳絮吹拂漫天,仿佛雪花飘摇。
“都四月了。”她似乎回到学校已经有两月余了,可想想年里的那些事,还像是昨天,犹如一场梦般。
那天,她看见的那封文件袋里,其实是老爷子交给云阳谷的两份dna核对,是她和秦天的。等再次核准后,秦天到访,洽谈与叶丹青婚事。
母亲似乎终于找回了幸福,在一切澄清之后,老爷子渐渐地接受了秦天,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秦天与母亲完婚后,叶老爷子也没什么后顾之后了,就又像以前那样,留下一份书信拍拍ρi股走人。可这次,老爷子不仅留下了书信,还多留了个人——甄琉茫。
虽然不知道甄琉茫留下的用意,但似乎是因为上头交代了事宜。没几天,叶寞潇也收到了研修班的录取通知,跟着要回校报到,谁知道这时正在准备蜜月旅行的秦天与叶丹青,又来给他们唱了出戏。叶寞潇虽然嘴上不说,但也认同了秦天,默认了他这个父亲。至于寂昀,自然不会与姐姐分开,秦天在认女的同时将白寂昀收做继子,并坦言会视为己出。之后的日子里,他也证实那句誓言,真的将白寂昀当亲儿子带,就连秦扶苏都说自己要嫉妒寂昀三分了!
秦天让寂昀帮衬扶苏,这一点让叶寞潇觉得或许他也是看中了寂昀的才能,就像叶墨所说的那样,寂昀被爷爷也看好。她不反对,但也不支持,总觉得这事儿需要靠他自己选择。显而,白寂昀虽然认同了秦天当父亲,但他并不想扶住秦家工作,秦天虽觉得惋惜,也并没有强迫的一丝,就随了他的心愿,让他便留在了叶家。没多久,白寂昀在给叶寞潇来邮件时,落款都会改成……叶寂昀。
这次,他又发来的邮件里,写着些古怪的事儿。
“……家姐,家中一切安好,切勿挂念。”但她读到这一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对一旁正揣着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寒甜馨戳了下,把手机递给她说:“咦,瞧瞧,这小子居然给我拽文。”
寒甜馨很快的扫了遍信,眉头不落痕迹的皱了下,在缓缓放松,似乎有些刻意的牵起一抹笑靥,淡淡道:“可不是吗,财经系的转国文了?”
“甜心,你似乎有心事!”叶寞潇没有配合她的冷笑话,而是转眸问她,有些担忧。“是因为林冉吗?!”
林冉自从那次求婚失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不知为何,倒是林冉的父母来过不少趟,一次又一次的想和寒家结亲。最后弄的寒父寒母都不大好意思,干脆接着这次调令,双双逃似的离开了n市的根据地,至于寒甜馨,这不也随着开学而回到了b市。不过,听寂昀说,在那之后,林冉的父母还是会经常试图联系寒甜馨,或者她的父母,至于林冉不知去做什么了,一直没有路面,这也正是叶寞潇所担心的。
“没有,他的死活才不关我的事儿!”轻哼一声,寒甜馨沉声说着,眼底划过一抹阴霾之色。瞬地消失,她转脸又换上愉悦的神情,笑道:“哎,谈谈你的事儿吧!陆炽这几天可没少往学校跑,不过,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有三头还是六臂,居然能翻过那么高的防护院墙,跑来看你,还不被发现!妞儿,就冲这点儿,你就得从了他!”
“喊,不知道他给了院里领导什么好处!”叶寞潇不在意的说着,可心里却比谁都明白,陆炽不是贿赂了谁进来的。可她又有些担心,每次开口想问,却都在不知该怎么说时,就被他的一连串关心给盖过去了。可想来也怪,他们这次的研修是军方组织的,是全封闭式的半年学习。
周围环境也都相对的改过,不仅仅是结构变了,就连仪器也先进了很多。用寒甜馨的话说,这里已经不是学校的角落了,早成了关人的监狱。四周围墙价高,内外设有电网,校内,教室,走廊,甚至寝室门口都安装着摄像头,出小时全方位监控。看起来,到真像是监狱!
不只是传言还是什么,听说这外头围墙的死角还架有连发炮弹,专门对付想要逃走的!对于这些,叶寞潇听了也就笑笑,说:难不成,这里是战场!寒甜馨去一言不发,似乎是信了,现在居然带着她来守着,等天黑了要去那里探险!
叶寞潇心里哀怨,早知道会勾起甜心着变态的好奇心,她才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呢,妨碍她睡觉!
“喂,如果要是真的,你家陆炽……”甜心欲言又止,这让叶寞潇立刻警惕起来,腹诽:她一定是有话要说,只是,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想着不觉有皱了下眉头,甜心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这里的布置真的如同战场,那陆炽就不只身份不简单,身手不简单,就连着背后的一切都存在着迷雾般的问题。他是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即使她们这种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都不一定可以做得到毫发无损的进来,又何况是他!
黑道,真的有她所想的那么厉害吗?
对这一点,叶寞潇怀着质疑,至少她看见过的黑道里,没有那么彪悍的人。不管是雷恩,还是爱德华,都做不到毫发无损!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吧!”甜心不由分说的拉着还没回神的叶寞潇前去“探险”。到了那儿,她们看见教学楼后的围墙死角处,真的架着一个……天文望远镜!
“噗,这就是那些家伙说的高射炮!还有什么连发炮弹?我就说他们瞎扯的吧,不就是个天文镜!”叶寞潇指着那东西说,心中却是忐忑的在安慰着自己,腹讲着:一定不是甜心说的那样,叶寞潇,别吓自己。其实,她还是在想让自己相信陆炽,相信他,在没过欺骗!
但,事实总与她所想的不同,寒甜馨在那厢低吼一声——“趴下!”
接着她抽了张纸巾,抓起一把泥土抱在里头,往上空扔去的同时,整个人压着叶寞潇趴在地上,一双手死命的护着她,却让她从哪个角度看见天空划过的闪亮。
不是焰火,那是真正的炮弹……
纸巾的碎屑混合着泥土纷纷落下,弄得叶寞潇满头尘土,可她却毫无知觉似的,对这满身污脏更是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机械的转身准备离开。“不会的,不会的……”陆炽不会再诓她的,或许他是从另外的地方进来的,又或许真的是送了贿略来的,再或者……他本就身手极好!叶寞潇不甘心的拉着寒甜馨又去了其他几处架着看似普通物件的死角,可当纸团抛上去时,那些东西都会变身似的在瞬间伸出抱管,弹药充足的轰过去。这里不是学校,这里就是个虚拟战场。而陆炽那家伙,如果不是金刚,根本就不可能会进的来!
“看吧,我就说,你家陆炽是金刚不坏之身,不简单啊!”寒甜馨说的意味深长,幽深的瞳孔亮亮的,眸光仿佛被什么所掩盖了,让她根本看不懂其中深意。甜心似乎也是在试探她,许久沉稳的面庞露出一丝娇憨的甜美,噙笑的戳了戳她的脸颊。“走啦走啦,再不跑等会儿可就要被抓了!”
虽说两人身份都属于特别的,可以拿着上头的特派证件出入校园,但这次试探的事儿如果被上头知道,一定会引起怀疑。寒甜馨仔细瞧着叶寞潇的神色,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关于陆炽的事儿,还是过一阵子在和她说吧!
现在告诉她,她一定不会接受,更何况现在的她也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否则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应该有七个月了,里头的这对龙凤胎也不知怎么样了。
两人回到寝室,寒甜馨给她放好水,让她去清洗,有有些不放心就跟了进去,还腻歪的给她来了句:我还没见过孕妇是什么样呢,让姐我瞧瞧!
这不典型找抽么,叶寞潇直接炮轰她,“你丫色狼啊,出去!”
“啧啧,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怕什么!”几年前的她们,同吃同睡,洗澡也要成群结伴的去来着。
“嘁!”叶寞潇不再说什么,白了她一眼就把自己沉在了水里,让水温的温暖包围了自己。
寒甜馨为了让她不胡思乱想,故意打岔,转了话题。“俟,没想到甄琉茫倒成了我们的导师,对了,今儿他和你说了什么?”
今天来的新导师,谁也没想到会是他。但直觉,让叶寞潇感到不安,因为他的到来成了她同爷爷联系的唯一渠道。或许,这是爷爷的安排,让她知道些什么。可不论她怎么问,他都决口不提那边的事儿,只告诉她爷爷与她正在度蜜月的父母相遇,并一同去拜祭了多年未见的故友,也就是秦天的父亲,爷爷的故交。同时,他还给她带来了个消息,白家彻底垮了。“没什么,他就和我说,白家彻底垮台,一切回归原位,白老头穷困潦倒了,他的女人也卷款逃逸了。之后……就是那女人的儿子,郑桓,听说重新收监了,不过也是个废人了。是被宋尧那小子教训的,真的是来回从三楼往下撂他,摔得全身多半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前头的一顿暴打,已经没有可能再站起来了!”
或者该说,已经没有可能再动弹了,这或许就是对郑桓的最好的报应!
寒甜馨似乎在很专心的听她说话,好半天没什么动静。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大作,叶寞潇推了她一下,“喂,甜心,手机响了!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寒甜馨明显是掩饰的摇了摇头,笑着朝她比了个先离开会儿的手势,去接了电话。在外头不知在谈论着什么,许久回到浴室,穿戴着衣服,神色有些恍惚。
“甜心?”已经打理好自己的叶寞潇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眼睛却没离开过镜子里的死党,见她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地也担忧起来。她干脆关了吹风机,转身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眸子凝视着她的,似乎较劲似的对峙着,互不相让,大有她今儿不说,她就不放行的阵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寒甜馨,你别拿这副模样也吓我!”
她有预感,那个电话不是林冉,也不是叶家人打来的。若没猜错,应该是贾徵璟!
虽说上头没有点名,但她也能猜到,把她们调到这个和她们专业一点儿也不相关的研修班上来的人,绝对是一样的目的,就是让她们协助调查游魂的案件。而今,即使她不说,叶寞潇也明白了,贾徵璟大概是看破了她和游魂的关系,又或者是知道了游魂的真面目,怕她们正面对上时,她会佝私袒护。
“叶寞潇,你还记得楚楠求你的事儿吧!”
“你……”纵然心里清楚,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叶寞潇还是由不得的怔了一下。果然,她就是贾徵璟下头协助的第二人。
“他也和我说了。”寒甜馨郑重的望着她,凝眸有些沉重,许久,她叹息道:“不过,我不打算正面帮他,毕竟那是……”
“带我去!”
“不行!”寒甜馨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叶寞潇诧异了,她还是第一次被死党拒绝的那么彻底。凝望着那双眼睛,幽幽的深邃暗藏在墨色的背后,更是一片茫然。她越来越猜不透寒甜馨了,可总觉得她所做是为了她好,难道是……“这次行动还有别人,是吗!和游魂在一起的人是谁,你告诉我,你说啊!”叶寞潇慌了神,急忙的摇晃着死党。她怕了,她怕和童真在一起的人是陆炽,更怕陆炽会是贾徵璟的下一个目标。
“……”寒甜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越是心慌就越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那通电话。贾徵璟的话犹在耳边回荡,他说的行动代号,意思是:行动,抓捕魅影!
魅影,这个名字就是藏在寒甜馨心里许久的辛密,可她从来没有对叶寞潇说出来过,她一直都在找时机,找一个契机。
还记得那天无意间经过时,还未来及带上的门里传来一声低笑,接着是一句足够震撼她的话:魅影,如果你家那小丫头要知道你是他,还不直接跳起来废了你!而那时,那个男人的回答,她清楚的记得,所以她才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因为她和他有着共同的愿望。
——“跳不跳起来,我不清楚。不过,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我爱她,越是爱,所以就越是不想失去!”
他希望她幸福,甜心也希望如此!
毅然的抬头,她的眸再度对上那双探究的眼睛,寒甜馨轻吐了口气,淡淡道:“你啊,别胡想瞎想的,就是探听到今天有游魂的行动消息,贾徵璟才通知我去的!至于你,他考虑到你的行动不怎么方便,所以就……”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小心点!”叶寞潇蓦地笑了起来,紧握着她的手也放松了些,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冲她摆摆手继续吹头发,等头发都干了,居然伸着懒腰爬床睡觉,似乎根本不在意今晚的行动。但越是这样,寒甜馨就越是担心。
“你一个人在寝室,也小心点,不舒服就和甄琉茫说!”
“安啦,放心!”叶寞潇甜甜一笑,似乎撵她走似的,推开她的手,目送她出了门。却在死党刚要离开的那一刻,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幽幽地说了句仿佛自言自语的话。“能帮就帮吧,只要别暴露游魂是童真就好,毕竟……她是楚楠心爱的人!”
“嗯,我知道。”
寒甜馨又何尝不帮游魂,在那些相处的日子里,她对童真,比对贾徵璟更有感情。她宁可让贾徵璟失职,也不想让童真被抓。只不过,贾徵璟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将目标转移到更大的鱼上,似乎想先擒众人之首的魅影,再坐等底下人乱作一团,最后可以坐收渣利。辗转反侧,叶寞潇把床都快磨出窟窿来了,还是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还在想着寒甜馨那时的模样,不只是忐忑不安,不止恐惧,似乎是担忧,对她的。
“她对我担忧什么?”叶寞潇始终想不明白的大概就是这一点,她的忧从何来,怜悯又从何来,难道……真是陆炽!
不行,叶寞潇不能坐等消息,越是劝说自己平静,就会越不安。最后,她实在等不及了,干脆捞过电话,给甄琉茫去电。谁知道,她话费充足的电话居然停机了!最邪门的是,她房间里的电话似乎也被故意掐断了!
这一切似乎太不寻常,叶寞潇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深呼吸一番后,她定了主意,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要走。可脚步刚迈出去,叶寞潇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个小盒子。打开,拿出里头陆炽交给她的,说是雷恩给她的防身用的精致银枪,心思一沉。他们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今天?
命令自己不要想,叶寞潇使劲地摇了摇头,连着子弹一起转到手袋里,扔下空盒子转身就离开了寝室,迈着沉重的步伐,却在不断的加快着脚步,往教师公寓赶去。
说起来,也要感谢今天晚上她们那一阵闹腾,学员们都在各处围观,教师也是议论纷纷,而上头的人则在忙着调查处理事情,及做这些善后工作。至于才到岗的甄琉茫倒是悠闲,悠悠哉地打扫着自个的寝室,直到楼下管理的大爷上去通知他有人找,这才终于找到些事情,不急不慢的跟着下楼。“哟,小狐狸,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想给我接风洗尘?”当着管理员的面,甄琉茫也不避忌的和叶寞潇逗趣。还不忘给管理员介绍,“大爷,这是我家小妹,没想到又在这儿遇上了,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哧”,管理员眯着眼睛打量两人,居然还跟着点头说:“这丫头我认得,优秀学员嘛,那些个教授天天挂嘴边儿的!没想到她还有你这样一兄长,难怪这么优秀了!对了,那丫头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哦,甜心在看热闹!”叶寞潇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想到还真管用。
“原来是在看那些东西啊,听说挺危险的,会爆炸!哎,你说这好端端的学校被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看监狱的呢!”
“大爷,这个咱们不好乱说的,说不定是学校的新式教学,还没来及和学生说呢!对吧!”甄琉茫是什么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叶寞潇的异样。
“呵呵,你小子说的对,不好乱说。不过啊,这政法大从建校起就被人天天念道,说是个改造人的好地方,没想到现在这块还真成了‘改造’人的地方了!”
监狱能改造人……
“噗,”叶寞潇和甄琉茫不约而同的喷笑出声,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又寒暄了几句,两人同管理员道别,离开了。一路上出奇的安静,叶寞潇观察着周围,越发觉得古怪的很。正欲问,却听他低斥一声:“有人来了,先躲起来!”叶寞潇躲到角落的暗处,只听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boss,叶小姐不见了,听说是和一位新到任的导师在一起!是,我在,我现在就去找……”
话音未落,手机先落地,摔到了墙角,大力的冲击下已经四分五裂了。
抬眸,甄琉茫收腿,顺带踩了脚趴在地上的男人,碾了下确定他昏了过去。
蹲下身,他在男人身上搜寻了边,除了一个记忆棒,其他什么都没找到。“看来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转脸,他凝视着叶寞潇,朝她伸出手,“潇潇,来不及和你解释,现在你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在告诉你!”
“甄琉茫,这是和爷爷有关吧!”见他不说话,叶寞潇低笑出声,“呵呵,看来是真的。我,跟你走!”
搭着他递来的手,叶寞潇站了起来,眸光毅然的看着他,冷冷的仿佛要和他谈什么交易似的。“不过,等到了地方,请你如约告诉我,一切!”
“好。”甄琉茫扫了眼身后,低声说,“呆会儿我们从地下走,那里有雷恩的秘密据点。绕过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我们去阻止甜心!
“阻止甜心?!”叶寞潇跟着他悄声的走着,却还是忍不住诧异的反问“是!”
“那今晚的行动……”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眸光飞过叶寞潇惊讶而又担忧的眸,他朝后偷看了一眼,心中一沉,一把抱起还欲说什么的叶寞潇,用动作止住了她未完的话。脚步声渐进,还有纷乱的人声。
——“头,她就在那儿!”
——“头,还有个男人!”
——“抓住,两个!”
相比那些人,甄琉茫的声音更显低沉磁润。“抱紧我,如果怕,就别看!”
他用力的抱住她,伸手按着她的头,贴近胸口的位置,就像是她小时候受训累了睡着了,被他抱着也是同样的动作。
叶寞潇下意识的抓紧他,却又觉得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要知道,本来他一个人逃的话会轻松许多,现在加上她的重量,还有她肚子里的两个,不论是速度,还是灵巧度都会慢下来许多,因为要考虑她的安全。可是,现在再说这些都没用了,只能祈祷着,祈祷着他的平安。身子一轻,叶寞潇听着耳后一阵闷响。一场肉搏展开,甄琉茫抱着她穿梭在几人之间,单腿独斗的奋战着。
眼看着一人就要朝他扑来,叶寞潇推了他一下,眼神交汇的瞬间,甄琉茫会意的给了面前那人以及旋风腿,抱着她转了半圈,同时,叶寞潇出脚,踹上了扑来的人。
两人配合得宜,将几人攻下。甄琉茫抱着她一路小跑的往所为的地下基地去,可呼吸却渐渐变沉,粗喘着。
“流氓,今晚的行动,你知道的,对吧!”安全抵达地下室,七扭八弯的走到了那间暗格门口。此刻站在电梯里的叶寞潇,从未想象过呆了三年多的学校会有这样一个暗格,更不曾想过……还有个电梯!
随着电梯的楼层号缓缓下降,叶寞潇的心跳却莫名加快,忐忑间,她几乎有种几近崩溃的冲动,却感到腹部一阵痛意传来。是宝宝,在踢她,只可惜他们的爸爸不在,不然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吧!
甄琉茫望着楼层号的显示数字,许久才回头看着她。目光纠缠的瞬间,他败下阵去,低叹一声,点了点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低声说:“行动是,抓捕……魅影!”
机械的走出电梯,可叶寞潇的心情却始终回旋在方才的那一刻,心中只有那个她不敢想象的名字——魅影!
会是谁,是他,还是她?
不,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个人,不要!
她向上天祈求着,却不知,天在此刻,睡着了……
150:心惊,你…是魅影!(精)
“你们来了!”庞大的地下基地,宛如迷宫,若不是甄琉茫带她到这儿,她发誓自己的路线感再好也会迷路。她茫然的仿佛还在一场未醒的梦里,扫过四面墙壁,上头挂着的都是——军械。
这里看上去就像个秘密的兵工厂,若不是雷恩在这儿,她都要以为自己误闯禁地了!
不过,这应该也是禁地,伯格家族的禁地。
这样一来,似乎事情变得容易说通,但又更为复杂了。如果说伯格家族在这里建造兵工厂是为了掩人耳目,加之苏姐姐在这家学校有股权,这里未被发现就理所应当。可是,甄琉茫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而他则是爷爷特意留下的,那就是说叶家也牵连其中!
但怎么说,叶家也是军方的人,如果和黑道千丝万缕的连在一起,那可不就是……
这样一来虽然说通了,可事情就大条了!
“雷恩,你……这里……”
“呵呵,看来叶叶还不知道!”他笑的无害,耸耸肩一派悠闲的问甄琉茫,“甄,没和她说吗?”
“还不是时候,老爷子想让她亲眼看见!”相比老爷子残忍的方式,他能刻现在当个笑话的说给她听,让她先接受一点儿。但老爷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唯有遵从。
“老爷子还真是狠啊,不过,叶叶应该能承受得住!”雷恩温暖的眸光,安慰的扫过她的眉目,淡淡一笑,上前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去吧,叶老不会害你,他很爱你!还有,叶叶,如果知道后不想再回去,就来我这儿吧,我会成为你的避风港!”
叶寞潇不明所以,依旧茫然的睁大眼睛瞧着她,许久,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倒抽口气按着忤忤跳的心口,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碧蓝的眼睛,眸中充满了恐惧,与抵触。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雷恩,外头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牵着她微凉的手,甄琉茫紧紧地握住,似乎在给予她力量的支持。捏了下她的手背,一个小时候约定的习惯,让她安慰的牵起一丝笑意,浅浅的,苍白的,很牵强。“走吧,潇潇。”
虽说,她不知即将要面临什么,却还是抬脚跟了上去。步伐沉重,仅有的力气全来自于那颗好奇的心,还有心中的忧虑与恐惧。望着那背影,雷恩久久不能回神,轻叹一声,将那句藏在心底未完的话吐出。“我爱你,永远!”
“伯爵,追捕陆少夫人的人已经抹杀了,只有一个漏网之鱼,让他逃了。不过,他重伤,估计他逃不远的,我们的人正在四处搜索!”手下的汇报声让他抽回思绪,收回目光,唇角微微翘起一抹玩味,蓝眸转了转。“不追了,留他去通风报信也不错。”
“是。”得令,手下立刻退出去通知众人收队。没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向雷恩汇报,通知通知他:“伯爵,三十分钟后是紧急会议!”
“哦,谁召开的?”魅影还在在刀口上,没道理这个时候开会,除非发现了什么事儿!
“是boss。”
原来是他,云阳谷。
“呵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阳谷,他们组织的头目,但不久的将来,这个位子应该会成为那个人的囊中之物。如果,他猜得没错……
转头,他不介意的目光扫过叶寞潇离开时的方向,凝住了,许久才回神离开房间。转身之际,他轻叹一声,往室内走去,却听身后阻隔的门外发出一声巨响——“轰”。
等叶寞潇他们赶到时,远远地就看见那边冒起一阵滚滚浓烟。叶寞潇暗叫不好,忙的就要往前冲,却被甄琉茫一把按住。戴上特制眼睛,他先看了下四周环境,确定没有红外线干扰,这才松开了手。当刚才的动作已经让叶寞潇从诧异与慌张中抽回,很快的镇定下来。“甄琉茫,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处,又发出巨响,如果没记错,那里是内陆港口的方向。难道有人和海关过不去,敢在那里动武!
“抱歉,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着,那里有你想保护的人。”略带歉意的看着她,但目光却在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保护的人?”叶寞潇迷茫的看着那一阵烟雾,心中慢慢了然了。对,她要保护的人就在那里,可她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他们?一边是死党,一边是童真,无疑是个两难的抉择。
选择谁都等于是要害了另一方,同时也会害了自己。如此一来,她就入了窘境。
叶寞潇干脆停下脚步,在一旁苦思冥想着对策。心中一个声音一直在摇曳着:总有办法的,叶寞潇你总可以两边都保护好的!
不过,贾徵璟在那边,她一出现就等于让他知道了寒甜馨的身份暴露,以及她违反了对警署的承诺。不行,她不能冒冒然的冲出去,一定要部署好!
“甄琉茫,帮我个忙!”她想到了个办法,虽然不知道能否行得通,但只能姑且赌一把了!
“什么事儿,尽管吩咐!”瞧她眸中灿灿的神情,甄琉茫就知道老爷子出的第一道题,她已经过了。
“你去调开贾徵璟,无论用什么方法,甜心那里交给我!至于游魂,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她对楚楠承诺过,就一定会做到。
“ok,他交给我吧!”那小子的觉悟太低了,到现在还想和家里抗衡,是时候该教训教训他了。只不过他有些不放心把叶寞潇一个丢在那边,这万一童真和她义父在一起……
皱起眉头,甄琉茫原地不动,张张嘴却欲言又止。“还不快去,你想等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来个双方灭门吗!”叶寞潇眸光一横,竟然有种叶老爷子的气势在里头,让甄琉茫有种被老爷子训话的错觉。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敬了个礼,等那低笑声传来他才意识到出糗了。也罢也罢,这点小是如果叶寞潇都处理不了,也不合适做那个位子。算了,就让这个测试继续下去吧!
甄狐狸摸了摸下巴,朝她比了个让她小心点的手势,瞬的窜了出去,仿佛一阵劲风般的刮过,消失在她眼前。
“不愧是爷爷手下的‘豹子’!”的确有豹的速度。叶寞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称赞了句,旋即又想到了那边的事出紧急。看了眼时间,她估算着甄琉茫所需的时间,一点点的往那边移去。她行的很慢,动作悠闲,仿佛是在散步般,不会引人怀疑。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腹部,感受这里头宝贝们的胎动。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一刻也不让她消停啊!
平日里也有运动,可她还是觉得有些累,若不是那种想要保护两人的信念支撑着,她怕是早就找个地方坐下歇着了。可现在她是一分钟都不能耽搁,缓步前去的同时还要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终于移到了码头的方向,叶寞潇借着草丛掩饰自己,观察着那边的情况。烟雾缓缓消散,可天色太黑了,她也看不清楚情况,昏暗的灯光下,她似乎看见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是男人的背影。但她可以确定,那个不是陆炽的,这也就安下心来。
听着他们的对话,隐约间似乎提到了她的名字,接着是童真的声音。“义父,算了吧,我们还是去那边和他们回合吧!”
会和?他们!
叶寞潇刚放下的心陡然间又冷了,不会又和上次一样,是那些人吧!不对,秦天他们已经回去了,至于陆炽似乎应该在n市!
拍拍胸口,叶寞潇在心中默念:要冷静,要冷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个神秘的总让她觉得压抑,且摸不清底细的男人居然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嘴角上翘着,露出八颗白牙,似乎是已经洞悉了她的存在,在朝她打招呼!
“真真,别天真了,你以为这些人会帮你?留下她,只会是个祸患!”
男人低沉的声音恍若金石撞击,听着本该悦耳,但对于叶寞潇来说,那叫魔音灌耳,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他想对甜心怎么样!
叶寞潇双手攥紧,看着倒在童真脚边的女人,心道这一定是甜心!她怎么会倒下,还是和这两个人在一起?
蓦地,她又想起了寒甜馨临走时说的话——“我不会从正面帮他们,但会放他们一条活路”。
甜心,现在你是放了他们了,可他们不想放过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叶寞潇直接冲了出去,银枪顶在男人脑后,但整个过程里这男人似乎就像是没有察觉般,又或者该说是在等待着她的到来。“呵呵,好久不见,小狐狸!”
“狐你个头!”枪口再往前顶了下,叶寞潇走近才发现他的脚居然踩在寒甜馨的手上,若不是因为她知道敌强我弱,她真tm想一脚踢爆他某部位,让他此生悔过!
怒火中烧,叶寞潇也顾不得许多,扣下保险,手指在扳机位置轻轻压下,媚眼一挑,可以压低的声音里是魅惑,是勃然的怒意。“放开她,否则,她废的是手,你掉的是脑袋!”
“呵呵,你不会的!你在这儿打死我,就等于杀了人!”墨凌云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淡淡的挑衅她的威严。
“我是特派警员,还怕你不成!”低沉动听的声音夹杂着她的魄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怕。怕他鱼死网破,怕他难以猜测的念头。“不许动,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我们的人等会儿就到了!”
“哈哈,我改主意了,小东西你很有意思!”墨凌云无所谓的说着,清闲做派仿佛在和她谈天!微微侧目,他的脚还是顿在寒甜馨的手上,丝毫松开的意思都没有。“是她把我们引来的,也是她要放我们走的!叶寞潇,这就是你们特派警员的作风,是吧!”
相比黑道,这白道也有着说不清的腐败了吧。墨凌云低笑着,凤眼微微挑起,仿佛嘲弄的睨着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回来,只要有真真在,我和她都不会有事儿!”
“那可不一定,我保证过会护她周全,但那名单里头,可没有你!”叶寞潇语气不善,极尽低吼!
“哦?那我倒很好奇,我在你心里,站在什么位置呢,小狐狸!”这丫头,每次都用怪招坑他,这次说不定还有埋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过,她既然来了,又是为了童真,应该没有那边的同党,要有,也是道上的人!
如果来了,倒好了,他还有出好戏要等着她看呢!
“抹杀你,是我的任务!”叶寞潇眸光坚定,似乎要将他吞噬般的怒瞪着他。一股恨意涌出眸底,带着些许蔑视,仿佛对他欺负女人的行为感到不满,尤其还是个要帮他们的女人。
“抹杀我?好,我倒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常常被你手刃的滋味了!不过……”他上下扫了她几眼,来回见仿佛挑衅,又有些玩味。“不过,我似乎说过,我对孕妇不感兴趣!”
他可以等她生了那对孽种,在和她慢慢享受。
“下流!”单凭他的眼神,叶寞潇就知道这变态在想什么,那种感觉实在太过熟悉,曾经,混蛋郑桓就是这样看她的。眉眼间,尽是贪婪之色,而他的却不知是对她,还是对她身后的支持起了贪念。“你也可以开枪试试。”他淡淡的笑着,嫉妒高傲自大。脚上的力道放重,狠狠地碾了下,疼的昏过去的寒甜馨又回转过来,闷哼着睁开眼睛,刚巧对上了叶寞潇那双闪烁着怒火的眸子。
诧异的低呼:“潇潇,你怎么……”
这是梦吗?可她为什么觉得那么真实!
“放开她,我就放你们走!”叶寞潇觉得,在僵持下去,寒甜馨的手就得废了。于是拿出唯一可以谈条件的筹码,淡淡道:“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确保你们离开的顺利,贾徵璟那边我会引开他!”
“似乎听起来是不错的交易,只不过,小狐狸,你忘了一点,我们的身份不需要和你们谈条件!仔细看看那边,那些都是想阻止我们的人!”他指着夜色下昏暗的港口,神色得意。“怎么样,这些也只是我一个人就能撂倒的,你确定你有能力和我抗衡?”
一直注意这这边的叶寞潇忽略了那边的血腥场面,十多名不知是死是活的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散乱的躺在那里,暗色下除了肩章上耀眼的标志可以判断他们是关口人员,别的就不清楚了。
“那你想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叶寞潇几乎是做下了最坏的打算,受点伤,就装死过去好了,也好比命丧黄泉。不过,她总有种预感,这男人不会杀她,似乎还想留着她,大概是她对他还有种利用价值。只不过,她不大喜欢被利用,更不喜欢利用她的人拿她来威胁她所爱的人!
“我想你最好老实点,等我玩够了,自然而然会走!”手腕被出奇的大的力度制住,叶寞潇不得不停住脚步。
该死,这男人真当自己能主宰一切吗,怎么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和我玩花招,你还嫩了点,小狐狸!”嘲讽的笑着,他的唇贴进了她的耳畔,低语道:“不过,我还就喜欢你这泼辣的味儿,够劲儿!”
语罢,他轻佻的扳过她的下巴,手腕一别,让她的手瞬地松开,枪也被她给扔了下去。
嘴角翘起,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呯呯——”
接连四声枪响,墨凌云的视线扫向脚边,心中暗骂自己大意。松开手,他猛滴将叶寞潇推了出去,本就费力的举着枪的寒甜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爬起来迅速地接住了叶寞潇,免了她这重重的一摔,却让自己的腿磕在了地上,石子的棱角磨破了皮肤,疼得钻心。“识相的快滚!”虽说寒甜馨那两枪都打偏了,但头一枪还是从他的小腿上擦了过去,不然他现在的站姿也不会是这样的。叶寞潇抽过她手中的银枪,熟练地装弹上膛,举着,费力的低喘指着他低吼:“不然,老娘让你腿上一根毛都不留!”
“小狐狸,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墨凌云凝视着那倔强的小女子,心中明白了刚才的事儿。
她是故意的,故意偏离方向,让他注意到,并出手抓住她,同时她借势将手上的枪扔掉。而他没有注意到,那是她的枪已经换了手,在距离寒甜馨最近的那边,甩掉。
接着,乘着他说话的的空当,寒甜馨捡起枪,乘其不备打过来。而他命令了童真不准Сhā手,所以她只是朝这边打了同样打了两枪,枪弹擦过寒甜馨射来的,撞击让子弹偏离。
“但我对你没兴趣!”叶寞潇轻哼一声,警备一丝不减。“哈哈,放心,我不会那么随便的!”这野地里哪来的情调?而他喜欢的,就是那种情调,与罪恶!
“我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嘛!”嘲弄的说着,叶寞潇心中愤愤,真恨不得被他给撕了才好。“滚不滚,再不滚老娘真叫人了!”
“啧啧,小狐狸脾气挺大!”墨凌云没有走的意思,似乎还想和她干耗下去。却听一直沉默寡言的童真忽然出声,“义父,时间差不多了,那边的人该赶过来了,我看我们还是快撤的好!”
“喊,反正都决裂了,早晚都一样!怎么,难不成你还惦记上谁了?”
一把揽过童真的腰,墨凌云占有性的宣称,不知是再说给叶寞潇听,还是在警告童真。“你是我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想让你飞的!”
“是,义父。”
“乖!”见她难得乖顺,墨凌云赞赏的瞥了她一眼,再睨向叶寞潇,绷直的嘴角上挑一丝邪魅的笑。“小狐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忘了告诉你,你男人也在这儿,可要快点找到,不然的话被你们的人抓着,可就别想再出来了!”
话音落,他消失在着夜空里,叶寞潇绷紧的神经瞬的松了下来,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砸了下似的,疼痛难忍。对,是他的话压着了心弦,想到这儿蓦地她又紧张了起来。望着他带着童真离开的方向,以及童真递来的略带焦虑的眼神,让她更不能安然。
转身,叶寞潇神色凝重的看着甜心,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一个名字在她吼间哽咽,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绝望的看着她,却希望她能给她一丝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个证实,哪怕是假的也好!
“甜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不是问魅影是谁,也不是质问她为什么不透露行动。但这一句却让寒甜馨难以回答,徘徊左右,最后她害死点了点头,低柔无力的轻吐那三个字,“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无疑坚定了叶寞潇心中的那个猜疑,让她宛如被刀捅了似的,痛彻心扉。豁然站起,叶寞潇也顾不了那么多,只俯看着死党,沉声问道:“他在哪儿!”
“潇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能想看着你们……”
“告诉我他在哪儿!”叶寞潇问的急切,但听不出是因为爱还是恨。
“不要去,他爱你,所以才不告诉你他的身份!”寒甜馨拥着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她,死命的维系着她幸福。却不知,此刻的叶寞潇也想晚会她的爱,所以才有这么大反应。
“甜心,如果是你,你不回去阻止林冉吗!放开我,甜心,就是因为我也爱他,所以我更要去阻止他!”他是魅影,呵呵,就是今晚行动里要抓捕的那个!亏她还天真的想,他该回到了n市,在忙着自己的工作。真傻,被骗了,居然还在那一瞬之间有种想要救他的念头,只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吗?
不,她是真的爱他,很爱很爱,爱惨了他!
“寒甜馨,我再说最后一遍,告诉我他在哪儿!”叶寞潇挣扎了一下,又吼道:“你这样抱着我,只会让我更后悔,如果他真被抓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咬着唇,她忽然觉得小腹坠痛,似乎这种征兆并不好。“他在东边的二号仓,贾徵璟的人已经过去了,你想救他就从别的办法走。”寒甜馨松开她,复又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淡淡道:“别担心我,我没事儿,等他无功而返说不定还要给我记个功,我也算是和敌人殊死搏斗一番,没死是命大。还有,我没见过你,快去吧!”
甜心,谢谢你!
叶寞潇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同时祈祷着甄琉茫可以调开贾徵璟。却不想在望东二仓库去的途中,腹痛不已,似乎是宫缩现象。她扶着遮挡的树干,稳着呼吸,但气息渐沉,转为粗重的喘息,久久不能平复。完了,这孩子不会要在这时候捣乱吧!
“潇潇!”闭着眼睛,叶寞潇流汗不止,但感官似乎变的敏锐了许多,细微的轻呼已经听出是甄琉茫的声音。
“是我,你怎么在这儿?”叶寞潇忍痛转身,面色苍白的望着他,目光相触的瞬间,转向他身畔的人影,是他,他在这儿?!
“潇潇,你怎么了!”
“滚开,不准碰我!”叶寞潇一把揉开他,自己却晃了下。目光无意间望向远处的仓库,却见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一瞬的光景,他们不过才说了两句话的功夫……
苦笑着,她转身抬头望着面色沉稳的陆炽,淡淡的笑着,满是冷意。“现在愿意和我说实话了吗?陆炽,哦,不对,我该叫你一声魅影!”
“你都知道了。”淡淡然,那口吻还是那么轻描淡写,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都知道了,尊敬的魅影先生,无所不能的陆大总裁,你的身份真是好繁多啊,变换来去连我这个当妻子的都被你蒙在鼓里。陆炽,你自己说的,夫妻本是一体,那现在的我对你来说算什么,玩具,工具,或者难以征服却又被你个争服了的战利品!”叶寞潇越说越激动,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潮红。
“潇潇,你别这样,注意身体!医生说你不能激动!”陆炽上前,不管她是否愿意,就将她硬是锁在了怀里,温柔地劝慰。在旁边观望着两人的甄琉茫也来帮腔,帮得却是陆炽。“他说的对,叶寞潇你是该改改你这臭脾气!你别忘了,你来的目的,还有你答应了我什么!”睨了她一眼,甄琉茫发现了她神色的异样,以及她脸庞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你……你怎么了,潇潇,你是不是,是不是……”
“别在这废话了,陆炽,快带她走,这后头的事儿我来处理!叶寞潇,你又火到了医院再和他闹,现在什么都别说,贾徵璟的人就在附近,被逮到了要牵连的可就不止你我了,还有整个叶家,你要想想清楚!”侧耳倾听,似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甄琉茫使劲地推了他一把,低声催促道:“快走,有人来了!陆炽,快带她去医院,完了就来不及了!”
陆炽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也发现了这丫头的异常,但熟悉她性子的他知道,今天要不解释清楚,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带走的,而今她似乎也没力气再闹腾了,干脆打横抱起的带走。临走时只回头冲他颔首:“交给你了!”
“我……我恨你,我恨你!骗子!”汗水沾湿了发丝,叶寞潇的脸色白的骇人,却被那疼痛消磨了意志,疼痛间,她只能抓着陆炽的衣领,低吼着刺痛他的话。
恨的反面就是爱,爱之深,责之切。而她今日既然找来,那么口中的恨应该就是爱吧!
“潇潇,在坚持会儿,我们快到了!”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梢,却不想此刻,一人已经追了上来,举枪上膛,扬声疾呼:“魅影,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151:宝贝出生,老婆丢了!(Gao潮)
夜空下,一袭黑色风衣飞扬而起,衣摆也随风鼓动,掀起潇洒的弧线。垂首,细碎的刘海抚挲着光洁的额头,他精致的面孔如初,望着怀中苍白的人儿时多了抹忧色。绷直的唇角似乎埋葬了所有的情绪,转身,陆炽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轻哼。
“这点本事就像捉我?就算你们全体出动又如何!”
“你……是你!”不远处的人凝视着陆炽,差异的微张着嘴,旋即又看向他怀中的人,眉头皱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越是阻拦她,她就越是好奇,这不,就在眼前,似乎还负了伤!
“是我,你想怎样!”看来这家伙是把甄琉茫给晃过去了,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魅影,你放开她,我可以保你平安!”他的意思,只限于现在,不开枪射杀他。但他这话说得并没多少底气,若仔细些就能察觉他的颤抖,以及心底不停涌上的慌乱。举枪,他知道魅影的心狠手辣,深怕他会拿叶寞潇当筹码,不由地更多了层防备之心。“放下她,不然……”
“不然怎样?贾徵璟,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潇潇是我的妻子,她现在正值危险中,如果你不想让她有事儿的话,就请让开!”陆炽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语气淡淡,却在低头看着爱妻的一瞬,眸中才华过一抹温度。
看得出,他在乎的只有怀中那小东西的安危。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你走?陆炽,你梦还没醒吗,放你走了我怎么向上头交代!”他果然是在拿叶寞潇当筹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贾徵璟恨得咬牙切齿,依旧不放弃的想要将他抓捕归案。腹诽:少了你,我和她会顺利很多了吧!
“陆哥!”狮山终于追上了陆炽,却不想看见这样一幕。他凝眉看着陆炽怀里护着的人,在抬眸明白了陆炽眼中的那抹冷意,朝他伸手。“把嫂夫人交给我吧!”
“先带她走,我随后就到!还有,通知霍霆,直接去医院!”换手后,陆炽一边吩咐着信任的手下,一边脱下被叶寞潇攥的死紧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裹了起来。拂过那苍白的小脸,撩开被风吹乱的碎发,陆炽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转身朝贾徵璟走去。
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若情况允许,贾徵璟恨不得现在就逃走。他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上次打架那么点儿,而是山与丘的区别!
如果说上次接触,陆炽给他的感觉是狠,那这次,他压倒性的气势就不仅仅局限于狠厉的战斗力,而是一种杀气。是从一次又一次的拼杀中历练出来的,在真刀真枪的实战中,慢慢养成的一种令人畏惧的骇然。“开始吧,我只让你三招!之后……”立于他面前,陆炽没有拔枪,也没有出拳,只是伸手解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唇微启,吐出最低柔的叫嚣:“抹杀!”
“陆炽,你太嚣张了!”挥拳相向的同时,贾徵璟瞅准时机扣下扳机,心中生了抹杀意。陆炽浑然不在意的凌空翻起,脚借力踩过他挥来的拳,同时身体灵巧的躲过子弹。落下时,只听身后的树苗折断,坠地发出闷响。“一招了!”抬手挡过,旋转,姿势犹如行云流水般舒畅自如,躲过他的攻击。
见势,贾徵璟心中暗叫不妙,又一次的故技重施,这次他往反方向打去,不想又被他躲了开来。
“第二招!”站稳后,陆炽牵动绷直的唇角,似乎嘲讽的笑着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笨办法用第二次,这是忠告!”
该死的,这男人是奥特曼吗,这么彪悍!他还就不信了,他能躲得到几时!
转念,贾徵璟一计上心,快攻之后急退而下,手枪在手中转了个圈上膛,整个过程不过几秒。举枪他对准目标连发,一阵枪声落下,他望着对面却没见到人影,转而四下搜寻着那道身影。
“三招,现在该我了!”声音伴随着动作从身后悄然而来,只一脚,他贾徵璟就直接扑到在地上,手中的枪也被他丢了老远一截。惊恐万分,却不得不服输,贾徵璟从未见过这样速度的身手,就连他那个受训已久的兄长,也不及他的一半!
“杀了我!”贾徵璟认命的闭上眼,耳中仿佛依旧是那低柔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阴测测的透着股森冷的寒气——“抹杀”!
“我没见过你!”这样也算是卖甄家个面子,留了他家小儿子的命,也好得到他们的支持。
话音落,陆炽看了下腕表,转身离开快步追赶狮山他们。身后,勉强扶着树干站起的贾徵璟,望着那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似乎也有点儿明白了那些人对他的誓死追随,以及叶寞潇像是离不开他死的爱。
也懂了兄长的那句:即使是恨,他们俩也不会分开,除非有一方死了!
树丛中发出沙沙声,许久才回神的贾徵璟警惕的朝身后望去,“谁!”“是我,小璟!”夜色包裹下,那人影越来越近,借着月光他清楚的看见了来者,是甄琉茫,而他手上还抱着个女人,是他的搭档寒甜馨。“小寒?小寒!”快步上前,贾徵璟面色不善,似乎对甄琉茫一时半刻还不太高兴。但看到尚在昏迷中的寒甜馨,不由地担忧起来,微微晃了晃她,低呼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抬头,他近乎实在质问甄琉茫,还有些嗔怪之意。“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甄琉茫将她交给贾徵璟,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弹壳,在他眼前晃了晃继续道:“粗略的检查过了,没什么重伤,但她的右手似乎伤的蛮重的,像是被人踩过,可能会骨折,但更进一步的验证还要等医生鉴定。这个是在她身边捡到的,你看看这种弹壳,不是国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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