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似听到了,却懒得去理。
身子微微一动,似乎就牵扯到腹部,冰冷的湿意从眼角滚滚滑落。
再回到公司。
李倩听了文员小妹的话,心下更着急。
其他人纷纷表示,应该通知阎立煌,李倩却立即阻止了众人,她猜测目前这两人感情应该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若非如此,丁莹不会突然就失踪好几天不上班,连人也联系不上。若是阎立煌知道的话,应该早就通知公司的人了。
现在这情形,阎立煌都极少到公司来了,可见两人目前关系降到冰点了。若这时候去找阎立煌,她怕会火上浇油。
“我知道丁莹大概在哪里,我去找人,你们先别轻举妄动。”
李倩觉得,外人这样冒冒失地Сhā入两人关系里,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儿,一个弄不好,更会势得其返。还是先找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更妥当。
然而,李倩一走,老总这方就质问文员小妹怎么还没联系上丁莹,文员小妹就慌了,把问题就推到了李倩的头上。
当前客户方的反应非常激烈,老总们都很着急,这压力无形地又大了几分。特别是设计部的易总最生气,“这像什么话啊,那都多大的人了?这都几天没见人影儿了,按照公司规定,她这个就算是旷工了。以为做了两个大项目就拽了是不是?明明是她自己拉回来的单子,也不给好好做,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么没责任感,还做什么项目主任?!”
众人一听,俱都默默垂下头去,有些事不关己纯看热闹怕惹火烧身的立即就散了伙儿。
这时,做为设计部的一份子的小诗便在这时又站了出来。
“我觉得,还是给阎总打个电话问问最好,好歹丁莹跟阎总比跟咱们还熟些,问问情况,也不为过啊!”
老总们一听,竟然还没通知阎立煌,当然也火了,回头王总的电话就先打到了阎立煌手上。
那时,hy国际新设立的办事处。
阎立煌正跟装修经理人讨论办公间装潢的改进问题,同时,周文宇又带来了一个房地产经理人。经理人拿出几套房子的实景照,殷情地介绍着详细情况。
电话响时,阎立煌看了一眼,抬手压了下,让周文宇接了手,便走到一旁接电话去。
“老王?”
听了几句,阎立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让一旁打望他的经理人和装修监理师们都莫名地紧张起来。周文宇听到是丁莹公司的王总打来的,直觉猜到了一二。
随即,阎立煌拧眉回了句,“你别担心,这事儿我来处理。我知道!”
电话挂断,他默了一默。
室内的气氛莫名地就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了,一旁交谈的几人渐渐失了声儿。
阎立煌翻出手机的联系人,唇角一抿,按了下去,那联系人的头像还是女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偷Pāi下的唯美睡颜,黑眸微微眯了一下。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大黄?”
女人 ...
(的声音立即传来,带了些微的鼻音。
阎立煌拧着眉,在众人紧张的眼神里,走出了办公室,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今晚,你要回来吃饭吗?我之前做了不少饺子,不仅有韭菜馅儿的,还有新的鲍鱼香菇,蕃茄豆腐,黄金……”
女人竟然滔滔不绝地说起吃食来,就像以往他们下班后,一起开车去超市时,讨论美食经。
可是事过镜迁,心境已经大变,此时听来,曾经甜蜜温馨的滋味儿也全都走了调儿。
男人低下头,面上的表情始终如一,只是不时地拧拧眉心,眼底全是黯淡的倦色。
“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
女人吱吱唔唔,竟然自相矛盾,语无伦次了。
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继续开始讨论的三人这方看他回来,都立即息了声,看了过来。
阎立煌上前,拿起一张照片,看了看,就扔给了房产经理人,说,“就这套。文宇,明天把款打过去,把我的名字从上面去掉。”
经理人一听,就乐了,连连点头称应会按时把过户资料都准备好。
周文宇却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学长,这房子……”
阎立煌拿过了外套,显是要出去了,回头只看了周文宇一眼,“后续怎么处理,你应该都明白。资料先帮我准备好。”
周文宇心下微讶,却只能公式化地应下了。却仍忍不住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做了最终决定。
他回头看经理人正在收拾资料,已经拿出来的那张别墅的照片,红瓦红砖的小洋楼,有着五六十年代的气息,十分清新可人。但在男人让他找房子之前,明明说的是“住酒店公寓虽然不操心,不过还是少了些家的味道”,且笑言说当然要写上“女主人”的名字。
可是现在,只写上了“女主人”的名字的房子,还能称之为“家”吗?
……
丁莹立即回到了两人的公寓,忙里忙外了一番。
事实上,公寓有服务员打理,唯一被禁的区域只有厨房,所以可以说,她在这公寓里唯一能施展些功夫的就是厨房,做吃的。
油烟熏蒸之下,翻炒的手突然一顿。
心下苦笑,呵,她除了当个煮饭婆子,还能做什么呢?
他工作辛苦,她不是周文宇,帮不上什么;他应酬客户,她不擅长公关,也帮不上忙;他拉关系找人,她没有彭卿云的家世背景和门路,一样帮不上忙。
除了做点他爱吃的东西,呵,其实有的是国际级大厨,她这点儿雕虫小技算什么呢!
暖床?
彭卿云这个千金小姐比她小了一掌,听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横竖……不用比了。
门上传来开锁声,丁莹急忙眨了眨眼,看向走道那方出现的高大身影时,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脚步踌躇着,若是以往,她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迎过去,接过他的公文包,帮他脱下厚重的外套,得到一个热情的吻做回应。
可是现在……如果她没有提出“分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丁莹的表情,有些僵硬。
阎立煌走进屋后,闻到屋里的饭菜味儿,心口却是一阵憋闷不舒服,眉心夹了下,臂下轻轻一松,外套自动落在了单人沙发上。
他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目光扫过一桌美味儿,却迅速移开了,低头理着袖扣进了卧室。
他那淡淡的一眼,却如一道天斧,重重地劈在了她的心上。
她唇角抖了抖,五指一紧,就跟进了卧室。
“阎立煌,你是不是最近都跟彭卿云在一起?”
刚刚打开衣柜门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将一套衣服扔出来。她看清了,那里还包括了内衣袜子等帖身物件,显然男人又是回来拿换洗衣物的。
心,顿时就凉了。
男人只道,“你想我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这几天都搞了些什么?”
她面上的表情变得更僵冷,口气加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跟彭卿云在一起了?”
那漆黑的眼,冷冷地扫了她一下,转开,就拿出一个大大的旅行袋,直往里面一直塞衣服。
她冲上前,挡住了他收拾东西的手,嘶声大叫,“阎立煌,你说啊!”
“丁莹,你要发什么疯?你不相信我,就这么着吧!”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咝啦一声,将包拉上了。
他要往外走,她却死死地瞪着他,挡住了去路。
他抽了口气,松了手,包落了地,转身就往浴室去。
她咬着唇,尝到了咸涩的苦味儿,又跟着追去了浴室。
“阎立煌,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彭……”
“丁莹,你够了!你就是再不满意我,再不相信我,也不能置工作于不顾。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连这点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今天老王把电话打到我头上,公司里为了你的项目问题都乱成一团了?林总那边已经把你们公司的人都赶出项目实施工地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为了帮你擦ρi股,才会忙到这么晚,办事处那里只有文宇一人顶着。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闲,一样无所事事,一样幼稚可笑——整天只知道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他的话,就像柄锥子,直直戳进她心窝子。
——整天只知道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呵,那都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她现在这样,就是在无事生非?
她张了张嘴,却还是问出,“彭卿云,和你在一起了吗?那天你昏倒,我听到她的声音了。我问文宇,文宇说是你让他对我说,不要告诉我实情。至今,我连你的办事处位置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
阎立煌的动作一顿,回头时,脸上闪过一抹怔愕。
丁莹靠近一步,说,“你们经常一起约会,吃饭吧?”
阎立煌一把将水龙头拧紧,“够了。”
丁莹又挡住他,还笑了,“立煌,你们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儿。虽然我在她身上只闻过一次,但是你的西装上沾上的最多的都是她的味道。”
阎立煌顿时表情大变,目光如炽,“丁莹,你够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要总是拉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丁莹的笑容更深,声音轻柔得像随时要断掉,“大黄,你们……上过床了吧!”
阎立煌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推开,大步走出了浴室。
可是女人的声音却如影随行地,又追了上来,“阎立煌,承认你在外偷了腥,有那么难吗?凭你的条件,我想大家都能理解。”
阎立煌提起一件外套的手,着实一抖,又狠狠地甩掉,回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一脸 ...
(怪笑的女子,感觉像是对着一个魔鬼似的,恶心又难以忍受,尴尬,又有丝狼狈。
“丁莹,你说够了。除了指责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除了怀疑我,不相信我,对我完全没信心,你还会干什么?!你别忘了,说要分手的是你,说不分手的也是你,而不是我阎立煌。你知不知道,我真是受够了你的反复无常,摇摆不定,懦弱胆小,自私自利!”
“那么,阎立煌,你今天回来不是要坦白你的错误,而是在跟我说你已经忍受不了我,你,要分手了吗?”
她的眼眶一片刺红。
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俱都失了声。
“阎立煌,那晚你没回来,就跟彭卿云上过床了。”
“闭嘴!你,丁莹,你给我出去——”
男人指着卧室大门。
女人表情尽失,双眼大睁。
一秒,两秒,三秒……
男人突然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仿佛两团烈火要焚了一切,怒声大吼,“好,你不走我走!”
他回头提起那个旅行带,就往外冲去,她大叫他的名字还要阻止他,却无济于事。
哐啷一声碎响,那端放于墙角置物架上的琉璃水晶瓶被砸碎在墙上。
“阎立煌,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割下去!”
阎立煌脚步一顿,立即转回头。
就看到,女人竟然真地拣起地上一块大大的玻璃碎片,指间立即浸出了鲜红的血,尖锐的锋口正正压在那雪白皓腕上,立即撕破了那薄薄的表皮。
“丁莹,你给我住手。”
旅行包落了地,男人冲了回来,一把拉开了她的双手,将她手上的玻璃片给扔掉,大力攥着她进了最近的副属卫生间,扯下大卷的卫生纸包住她的伤口。
幸而制止得及时,血被止住了。
丁莹抬起头,凄然一笑,“阎立煌,这是你的公寓,你的地盘,真正该走的是我。”
别开他的手,她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脚步踉跄,背景萧瑟,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却是从始至终,也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
事实就是,再多的愧疚,已经无法挽回一颗想要离开的心;再多的愧疚,也只会让一切用心变得苍白可笑。
……
女人离开,男人吐出一口气,打了客房服务打扫房间,便进了浴室。
至于那个漂亮的琉璃装饰品,并不是酒店的,而是两人一起旅游时,从当地买回来的,自不用担心赔偿问题。
手机在衣兜里响个不停,最后,停了下来。
当男人从浴室出来时,便感觉到肚子真是饿了,看到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却是不想碰的。转回厨房里翻了翻电冰箱,意外翻出一大盘子的速冻饺子,便下了锅。
这时,门铃就响了。
他关小了火,去开门,来人不是意料之中的周文宇,而是彭卿云。
“卿云,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
阎立煌站在屋里没动,也没有拉开房门。
彭卿云心里是有些急切的,便抬了抬手,她两只手上都提着大包包,说,“你才出院呢,我听文宇说你都没按医嘱吃药,所以就把药都带过来了。白天咱们又忙着林总公司的事,估计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买了饺子,朋友介绍的一家正宗东北饺子,我买的是今天才做好的,自己煮了吃最好。”
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朝屋里瞄了一眼。
“那个,你女朋友是不是在屋里呢?正好,我跟她解释一下吧,免得她误会。”
这种时候,其实阎立煌并没心思再去应付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陌生,可是丁莹刚刚离开,他还很烦躁。
然而,彭卿云多少已经了解了阎立煌的脾性,也不强求,见对方没反应,就把两大袋东西往其手里一塞,“抱歉,我唐突了。时间的确有些晚了,这东西你拿着。我提了这么远,可不想再提回去了,好沉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见。”
说着,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卿云,等等。”
男人却突然出声唤了她,她得意一笑,转身时便又换上了一副表情。
阎立煌看着另一个女人,穿上了那件花围兜,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说着两人惯常的话题,完全不去碰触关于那个刚刚被他赶走掉的前度的事。
其实要真的比较起来,像彭卿云、杨婉,或者华玉乔这些女人,都比丁莹要简单些。这里说的简单,并不是说为人,对他们男人来说主要是指女人对男人的要求,相对的要明确、简单,或者还可以说直接一些。
这些女人,如果在他身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会选择离开,他觉得很简单。
但是,丁莹完全不同。
她总是把自己埋得太深,和周人都竖起一道高墙。自己若不挖空了心思,使尽了手段,凭她那脾气,根本就进不了她的世界。她的防备心特别重,典型的外强中干,内里脆弱,没自信,爱猜忌。
所以她身边的知心朋友极少,其中一个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竟然是她曾视做敌人的人。
——你这么喜欢那女孩,元旦的时候就带回来给爸妈爷爷奶奶他们瞧瞧。
“立煌,你怎么了?水都溅身上了。”
饭后,彭卿云要洗碗,男人却阻止了,她在一边负责擦碗,但男人却把一盘子的水倒在了自己身上。
“呃!”
阎立煌仿佛回了神,看了眼忙拿布巾给自己擦衣服的女人,突然开口说,“卿云,元旦你要回家吧?”
彭卿云先是一愣,随即,心底瞬间如炸开的烟花,迎上男人深邃好看的眼眸,点了点头。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订票。”
“我让文宇去订。”
“那咱们可以一路回去了?”
“嗯。”
原来,从头到尾,最了解他的还是大哥。
虽然,很不甘。
……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追上来。
丁莹站在酒店楼下的街对面的一颗大树下,看着对面的灯火辉煌。
夜风萧萧,那一片繁华,已经远离了自己。
她等了很久,不知道面前开过多少辆汽车,行人从稠密到稀疏,耳边的轰轰声也渐渐消失,城市慢慢沉睡。
他没有出来,但是,她看到了彭卿云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带,进去了。
一整个晚上,彭卿云都没有出来。
是的,她就在那颗大树下,傻呆呆地守着,眼都不带眨地守着,等着,捂着不时抽疼的小腹,吹了一夜的冷风,不停地打着喷嚏,鼻涕眼泪狂流。
最终,等到的是手机嘀嘀的响,发来的是那间屋子里正在进行的甜蜜,只是女主人已经易了主。然后,她看到那辆 ...
(黑色卡宴,副架位上载着新的女主人,离开了。
世界没有迎来末日,只是,她等来的还是,天亮。
再抬头,看前路,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下一步,应该踏在哪里,目标在哪里。
好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终于给她指了一个算是目标的前进方向。
“丁莹,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接电话了。我告诉你啊,你听了也先别着急,林总这事儿上头已经帮你顶下来了,之前阎立煌还亲自接手处理。就是林总那边的项目,出问题了,之前好几天都没能联系上你。我说不愧是跟游自强搭上伙儿的单位,那无耻的秉性还真跟游自强有得一拼。明明错也不能全怪在我们头上,现在竟然嚷着说我们这边不负责,要解约。而且,那个什么胡副总还说,要我们赔钱,真特么无耻下贱加三级啊!”
呵,还真是至理名言没说错,事业比爱情更重要!
之前他是怎么说她的?
——你就是再不满意我,再不相信我,也不能置工作于不顾。
——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闲,一样无所事事,一样幼稚可笑——整天只知道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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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我的爱情,不是交易品(高) 秋如意
( “立煌,红灯哪!”
身边女人的一声惊叫,阎立煌一脚踩下了刹车,车身剧烈地耸动了一下,发出摩擦的尖锐声。ww
“抱歉!”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心里却沉落落地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转回头看着前方,女人絮絮的声音,他也没听清在说什么,而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捕捉着观后镜上挂着那串“岁岁平安”藏银挂饰,脑海浮闪的都是刚才开出酒店后的那颗大树下,隐约出现的身影。
心,阵阵地难受着。
若是按以往,他应是放心不下让女子那么晚独自在外面晃荡的,必然会追下去。
可是当晚吵完架后,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急迫,只觉得……想要逃离一切的烦躁。
……
公司里。
李倩如期看到了丁莹,却抑不住低讶出声道,“丁莹,你这是……大病初愈,还是……”
丁莹却摆了摆手,止住了李倩的话,拉着人到了无人的角落,询问了林总公司的事情,然后也不管李倩的劝说,就立即回了自己的卡座,收拾资料,查看文件,准备出发。
半个小时之后,丁莹整理好了东西,给林总公司专门负责跟她联系的人去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
“我说丁小姐,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哪,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呢?你是不知道,你这链子一掉,不早不晚的正碰到董事会的来人检察,可让咱林总和胡副总在董事们面前丢尽了脸面啊。咱们林总当时可是压下好大的压力,推掉了人家已经马上要签约的人情,坏了行业规矩,把你们捧上台了,你们就不来气儿,搞这种台子!这让人怎么再信任你们啊?”
来来回回,都是抱怨,叙苦。总之,就没一句好话。
丁莹也只能低声应诺着,小心翼翼地约见时间。
“抱歉,这次的事儿咱真是爱莫能助能助了。董事会都知道了你们当初撬掉游自强单子的事儿,有一位董事貌似跟游自强的老婆家有些关系,严正表态,不能再跟你们这种不负责的人合作,必须要换一家。得,你知道的,这几日啊,游自强没少来咱们这儿打探消息。”
预约未得,电话就这么挂了。
当前的情势,可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凭她也是绝无可能力挽狂澜。若非如此,头晚阎立煌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叫她不要再管,会交给周文宇去处理。显也是要替他扛着这失误,一如当初。
她低头看着厚厚的一撂文件夹,唇角扯了扯。
呵,果真是,人生只如初相见。
“丁莹,你……”
坐在侧对面的李倩多少是听到电话的漏音,有些不安地唤了丁莹一声,丁莹却抬头一笑,说没什么,要亲自过,死磨硬泡就不信他们连个面也不给见。毕竟她是当事人,怎么着毁约,也要跟当事人当面谈谈,这也才合情合理。
说着,丁莹挎起包包,就往外走。
李倩看着女子有些微偻佝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刚才,那个笑容有多苍白,冰冷,宛如当年啊!两年前,她也是这么看着丁莹,每天就这样离开公司。这种事儿,除了当事人真正想通,旁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没办法啊!
……
丁莹刚在文员小妹那里做了出行备案,抬头就看到从大门外走来的阎立煌。
阎立煌的表情淡漠,看到她后也没有多大变化,却是像征性地点了点头,公式化地问了好,眼神变了下,便上前问她,“你要出去?”
丁莹只“嗯”了一声,便要错过身走掉。
阎立煌的目光扫了眼文员小妹,文员小妹立即心领神会地公布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立即叫住了丁莹。
“我那边办事处都弄好了,晚点儿你跟我过。林总那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让文宇去处理。你现在就是去了,对方也不会想要见你。与其废这个神,不如稍后就医院把那个专家的诊看了,人家也不是天天有空,已经失约两次了,你这样也是不负责。”
丁莹只是一笑,那笑容,让阎立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放在身侧的手指也紧了紧。
“林总的项目当初是我接下来的,包括我自己的身体健康,都是我的责任。不劳阎总您费心!谢谢了。”
说完,丁莹转身就走了,也不管那男人,和前台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表情,拿什么眼光看她,会怎么想她。
这些,通通,都与她无关。
……
这日
不少人到阎立煌的办公室里,包括三位大老总,恭喜阎立煌的办事处成功建成。不少热心的人还提议要给阎立煌的新办公室开宅,说要去那里开个庆祝会,热闹热闹。
阎立煌也表示开宅的仪式已经让人在准备了,还请教上年纪的人关于蓉城当地的风俗,交流跟他们北方人的区别所在。
那大大的办公间里,热闹了好些时候。
而与此同时
丁莹拖着疲备的身体回来,只是远远听到那方的热闹,转脚就被王总看到,请进了办公室里去训话。
左右不过还是那套熟透了的处事哲学,叫她不要太倔将,已经有人帮忙出头的事儿,多不事不如少一事儿,就随了阎立煌的好意,把事情解决了。何苦让自己一个女孩子那么受累吃苦?!现有的资源,那不用白不用。这到底两人有过关系,怎么也要看几分情面的。
“他们北方人,还是重感情的。你啊,别又跟当年那样,死拗!”
“王总,对不起,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和阎立煌,已经分手了。”
丁莹说完后,就出去了。
王总暗叹一声,想当年,也就两年多前吧,他似乎也这样跟丁莹说过类似的话。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身为男人,多少还是更了解男人一些。游自强因为挑条件好的,放弃了丁莹。而阎立煌的家里早就有安排,这心里有梗的,等感情过了蜜月期,矛盾闹到分手,完全可以预见。除了替丁莹可惜,也别无他法了。
很多时候,感情是由不得理智的。
丁莹出了王总办公室后,在卡座上想了想,又翻查了些资料后,便到陈总处申请一个长期外联,不用每天到公司打卡。
想当然尔,她在陈总这里也吃了顿排骨,虽然陈总说得比王总要含蓄温和一些,可是那话话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叫她识实务者为俊杰。
可是丁莹死拗啊,谁也拦不住,甚至抬出不让她去林总公司蹲点,就立马辞职的威胁。陈总很无奈,最终还是同意了。左右,有阎立煌的一句话,这事儿对他们公司的影响其实并不大。
丁莹趁着距离下班还有些时候,就跑到了林总公司,在林总出公司时,她立即跑了上去,想要跟林总谈谈。
因为,当初是她亲自跟林总签的约,谈了细节事 ...
(项,现在出了问题都没有好好谈过,说什么都过不去。ww
秘书挡住了她,隔着一步距离,丁莹非常诚恳地向林总道了歉。
可是林总却揉着眉心,说了句很失望,就坐进汽车,关了门,离开了。
丁莹追了几步,立即招了出租,这一追就到了林总的家。
但那是一片高级住宅区,主人都有房卡,她进不了小区内等人,只能守在了门外。并且利用门卫,帮忙传达消息给林总,请求见面详谈。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最后搞到保安听了主人要求,将她赶离了小区。不得矣,她只能在小区街对面的24小时营业商店里,坐等机会。
谁也没料到,这一等,就等去好几个夜晚。
……
在同样的夜里
阎立煌回到了酒店公寓,开门时,他没由来的深吸了口气,才转开了门把。
门廊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目光探向前,鼻翼微微收息,却没有闻到熟悉的饭菜香。
但就这么想着,他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些饿,不自觉地分泌出了口水。
进了卧室后,他朝四下一望,一如往常,却又,有些不同。
放下外套和公文包,踢掉皮鞋,在老地方就摆着他的软拖,趿上脚,他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在转过卧室的那方时,也瞄了一眼。
没人!
厨房里,也没人。
暖气十足,但却没有半分人息了。
阎立煌看着空荡荡的大厨房里,料理台打扫得干干净净,垃圾筒里也早被清理了。一切都整洁得无可挑剔,也……让刚刚还跃动的心,一点点沉寂下去,如他眼底的光。
他暗自冷哼一声,想着干脆叫酒店送餐,但身体却不自觉地走到了冰箱前,拉开了保鲜室的门。
灯光一亮,保鲜室里竟然意外地塞满了不少食物。
仔细看看,多数都是用保鲜膜封好的菜,拿出一盘,上面竟然还帖着小纸笺,注明了制作时间,以及保鲜期限。
所有做好的菜,以及未用完的食材,也都分门别类地做了标记。
但是他记得,以前两人同倨时,这里面的东西都由她一手掌握,没做任何标记,他从不操心这些东西,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美味。
片刻的怔怀中之后,他拿出自己喜欢吃的,在微彼炉里热好。
同时,他又发现,在微波炉上帖着小纸笺,上面写着:大黄,绿叶菜和红烧肉不能在这里热哦!别偷懒,脑袋左转六十度,用炉灶。鸡蛋不能往这里面扔,小朋友都知道!
心,莫名地,又是一软。
吃了饭后,他很快就在屋子里的很多地方,发现了女人留下的小纸笺,全是提醒他的日常生活注意事项。
他看着那一堆的纸条儿,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便是久久地失神。目光蹁跹时,屋里的每一处,仿佛都能看到女子身影,笑靥盈然。
心,又再次松动,想到白日里女子脸色苍白、表情隐忍的模样,就掏出了手机。
恰时,周文宇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学长,我听说丁……小姐最近都忙着林总那边的事儿,所以还是没去那位专家那里检察身体。你看这事儿……”
“我知道。明天我带她过去,你给我说下……”
阎立煌的声音,徒然消失。
因为他站在卧室里,正瞪着一个空荡荡的角落,双眸大睁。
那里正是丁莹的那个大旅行箱先前放的位置,他明明记得早上离开时,箱子都还在,但现在,那里竟然空了!
“学长,学长……”
周文宇不明究理,那头竟然突然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阎立煌挂断了电话,就冲到床头,拿起了酒店的电话拔打客房部,质问是否有人在主人家没在的时候,私自把他们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大旅行箱给搬走了?!
客房部此时只有值班人员,回答得吱吱唔唔,不清不楚,立即就惹恼了男人。
阎立煌几乎是有些爆中如雷地对着电话喝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层经理处,很快经理就带着几个相关人员来跟阎立煌解释情况,并且还以录相说明,绝对没有人未经允许就私自搬走这房里的任何私人物品。
“阎先生,我们刚才已经查到,您所说的那个旅行箱应该是下午丁小姐过来时,让当时值班的门童帮着搬上了出租车,才离开的。我们在大门口的监视录相里也有相关画面。您可以看看,我们已经……”
经理忐忑不安地解释着,心里也犯嘀咕啊,这可真是神仙打仗,池渔遭殃哪!他多少已经从那门童处了解到这两位关系已经不同以往,显是分手了。不然,那丁小姐也不会突然就搬了一大箱的东西走人了。
“够了,我知道了。你们……抱歉!”
最终,男人拧着眉心,请走了一干说明人。
单手叉着腰,在室内走了一圈儿,当目光再次触及到卧室的那一角时,他气得狠狠大咒一声,再次拿起了酒店的电话,说要另外开一间房。
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在这间满是两人气息的房间里待着。
隔日
周文宇早早地等在酒店楼下,看到大步走出的男人就问是否要去接丁莹。
阎立煌闻言,本来不怎么好的脸色,倏地沉到了底。
“不用了。她要倔就随她倔去,她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护,我们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有屁用!”
啊,大老板竟然骂粗话了?!
周文宇立即默了下去,稍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公务上。但仍然发现,阎立煌的情绪非常糟糕,像是蓄着一肚子火气,随时有一点就着便会狂轰烂炸的危险。
……
应酬的空档,周文宇捂着电话离席。
“喂,嗯,现在可以了。”
“马上就要元旦了。如果那个女子还纠缠着立煌,你代我传两句话给她。”
周文宇心下一沉,朝包厢处看了眼,捂着手机说,“我觉得,大概,应该已经不需要了。那位……已经搬出他们的公寓了。学长他,也没有再回去过。另外又开了一套房住着。而且,他还让我帮彭小姐……”
一刻钟后,周文宇回到席桌上,就被彭卿云抓着,“文宇,你快劝劝立煌,他,他都喝了好多了。完全来者不拒,我叫他吃点儿菜,他都……”
周文宇要抢杯子,却被阎立煌一把挥了开,目光如焰火,又似掬着一碧的水,亮得有几分森然,仰脖子就把那一杯白酒干了个底。顿时赢得满场喝彩,什么北方汉子就是够爷们儿,等等赞美,纷纷出炉。
“呵呵!王局,刘处,这次我们hy国际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儿,全凭您二位秉公办理,我敬你们,三杯!”
阎立煌端着寻常的啤酒杯,旁人按都按不住。
周文宇心下暗 ...
(叹,十分担忧地看着阎立煌面前放着的,除了高度白酒,还有低度的红酒,以及,好几罐不知什么时候就添上的啤酒,品种真不少。要照这么喝下去,八成又得闹出个胃出血住院。
可是,连他都阻止不了,彭卿云也只能着急地直嚷嚷,最后还是被阎立煌的冷眼打掉。
这一晚,周文宇扶着还吆喝“我没醉”的男人,回了酒店公寓。
男人吐过后,倒在床上,被灌解酒药时,就抓着人手,迷迷糊糊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睁大的眼都泛着浓重的红血丝。
周文宇听着那一声声沙哑的呼唤声,夹着诅咒,不甘,种种情绪,不由得内心也觉得酸涩。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这大老板喝得这么醉,还醉得这么的,可怜。
为了一个女人,头一遭。
“莹莹……”
“臭女人,你有胆儿的,以后都别回来!”
“莹莹,你回来了?”
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大狗,呜咽了一整个晚上。
……
却不知,远在京城的阎家。
阎圣君挂了周文宇的电话后,回头就对阎母说,“小煌元旦会跟卿云一起回来。您看,我们是不是给他俩一起洗个尘,我听朋友说,卿云在那里帮了小煌不少忙。办事处的事儿,都是卿云帮他疏通关系,才顺利建起来的。董事会那里的声音,都被按下了。”
阎夫人听后,欣慰地笑了,说一切由长子拿主意安排就好。
……
丁莹一大早就到了公司,让前台小文员惊讶了一把,连叫了一声,惹得周人都频频对她行注目礼。
丁莹应付了几句调侃后,就找到了把她火急火燎、三申五令给催回公司的李倩。
“到底是什么事儿?”
“丁莹,你,你真的是丁莹本尊,不是外星人……”
“李倩!”
丁莹刚一扬声,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就是一阵猛咳嗽,咳得差点儿都呕吐了。把刚刚脱离呕吐期的李倩给吓了一大跳,急忙把自己吃的酸枣给丁莹泡水送上。
李倩担心哪,可看着丁莹那模样,到嘴的抱怨埋汰话,也全咽下了喉咙。
“其实,不是我要找你,是周文宇托我把你叫回来的。”
“周文宇?他找我干嘛?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吗?姐的时间可是以秒计算的。”
李倩时被这不合时宜的打趣儿话给哽得没法说话了,只能瞪大了眼,看着丁莹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光了她的阿娜答排队一小时才给她买到的上等酸枣,哐嚓一口嚼掉枣子吞下,一副很是满足的模样。
吃完东西后,丁莹觉得舒服了些,就问周文宇的人在哪,要是不立即出现,就没空伺候要走人了。
李倩急忙去阎立煌的办公室那里找人。
那时,在阎立煌的办公室里,周文宇刚刚给泡好茶端上,但阎立煌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不再碰了,还揉着眉心,脸色也不怎么好,不时也爆出一串咳嗽声。
他们比丁莹更早到公司,就碰到公司里的人在议论丁莹的事。
——丁莹今天又没来?她不会还在林总家蹲点逮人吧?
——可不就是嘛!人家早跟老总请好假,不攻下林总,绝不回公司呢!
——啧啧啧,我说丁组长果真是女中豪杰啊!换做咱们男士,被人家甩脸撕毁合约,不过三五次就没信心再上梁山了,她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固执,强悍!
——我听说可是守通宵呢!可惜……
——真正的拼命三娘啊!佩服,佩服得咱五体投地。
——切,要是不够拼命,你以为怎么吊得到像阎总那么极品的高富帅呀!虽然只是听说当年,不过我也能理解某些人的郁闷咯!连白富美、大明星,都是她手下败将呢!
咔嚓,指间的笔被折成了两半,失进了垃圾筒。
“文宇。”
“学长?”
周文宇扫了眼那被“腰斩”的笔,目光跳了跳,也偷看了下腕上的时间,应着。
阎立煌抬起头,问,“你觉得,以丁莹的拼劲儿,和实力,让她做办事处的副总,如何?”
周文宇一听,心头重重一跳,虽是被彻底震撼到了,但面上却是一惯的冷静淡定,不惊不乍,状似思考地沉呤了一下,才道,“丁小姐为人细腻,做事也认真周全。虽然是女性,但其拼劲儿也丝毫不输男士。最重要的是,如果咱们要从总公司派驻一名总经理,要有一个熟悉本地的副总经理帮忙坐镇的话,我想办事处的后期业绩增长,会更有保障。”
此一席话,说得阎立煌也慢慢松解了紧拧的眉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室内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阎立煌便抬头下了决定,“文宇,你去把林总的问题做个了解。完后……”
蓦然失了声。
周文宇心领神会,立即接道,“学长,我已经跟林总的秘书约好了时间。丁小姐那里……那套别墅的手续我已经全部办好了,另外……”
阎立煌仿佛立即回了神,“你帮我把翟律师叫来,我要拟个文件。”
周文宇闻言,又是一惊。翟律师可是hy国际的首席法律顾问,但凡被霍天野和阎立煌亲自招唤,这即将拟草的文件必然不是小事件了。
可是眼下,若说要聘佣丁莹这种事,办事处的总经理也只需要通过人力资源部安排即可,也没什么事儿要用上首席法律顾问的呀!
正在这愣神处时,办公室房门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周文宇之前再三请托的李倩。
随即,周文宇先去了大办公间见丁莹,而这次见面,当然是出于他自己的私情。
“周秘书,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和阎立煌已经分手了,这种事儿,你不是应该找他的新欢彭大小姐,更妥当吗?”
周文宇苦笑,“丁莹,我并没有听学长说,要跟你分手。你这又是何必?其实学长都是为你好,你的状况看起来也不怎么好。那位专家我们已经预约了三次,今天你就跟我们一起。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跟学长静下心来谈谈……”
丁莹突然就问,目光鸷亮,“周文宇,你觉得阎立煌会娶我吗?他会带我去京城,见他的家人,和朋友吗?”
周文宇一下被噎到,又立即找回话,“其实,这事你可以跟学长谈,我想学长他……”
丁莹却突然一笑,那笑容极冷,又让人莫名地心虚,“周文宇,你敢保证他从来没有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偷过情?!”
周文宇彻底被哽,吐不出一句话,脸上都是有些扭曲的尴尬和无奈。脑海里却是想到那一晚,阎立煌被彭卿云扶进了酒店房中,两人一夜未出的事。
似乎阎立煌从未曾承认过此事,而事后彭卿云似乎也没有特别提及。但是,这两人的关系,似乎 ...
(也就是在那一夜未归后,开始恶化了。
思及此,他想到之前阎立煌的那番用心,办事处的肥缺,别墅相赠,也许还有更贵重的礼物。可显然这些东西,已经无法打动眼前女子的心。
丁莹转身就走。
周文宇更觉得那一眼,冷如芒刺在背。
“丁莹,你又要去哪!”
突然,一声严厉的冷喝乍起,让这条熟悉的艺术走廊里气氛更显得紧张,冷凝。
丁莹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阎立煌。
阎立煌的脸色很不好,那声喝怒声音黯哑,末了他还不得不捂着唇角,咳嗽了两声。
周文宇看看两人的情况,在心里黯叹。若真能转身就无情,又何必双双把自己都逼成这样儿了。
丁莹的面容瞬间覆上了冰霜,只道,“阎总,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我想我没必要跟你报备我的去处。”
说着,绕过男人就要走。
阎立煌目底光电乍闪,抬手就把人抓住,阻止了那脚步。
丁莹只觉得心口似针扎了一下,看着那只熟悉的大掌,却感觉不到温度,她抬头就冲阎立煌一笑,“请问,阎总,您到底有何贵干?”
阎立煌的瞳仁明显缩了一缩,硬着腮梆子说,“跟我去办事处,下午到医院检察身体。”
丁莹拧了下眉,“该去医院的是你自己吧,阎总。”
突然一个用力,丁莹挣开了阎立煌的手臂,在他错愕的瞬间,就快步冲了出去。
“丁莹——”
阎立煌胸口一个起伏,骤然激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他竟然弯下了腰。
周文宇都叫了起来。
而背身离开的丁莹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像是在逃避什么的,很快就消失在转角。
阎立煌瞪去的眼眸,晶亮骇人。
周文宇要扶着他回办公室,又提议干脆去医院打吊针,都被拒绝。
阎立煌甩开周文宇的手,要追过去,周文宇苦叹一声,问,“学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
“没有如果!”
阎立煌恨恨地低哼,突然变了眼色,扶着墙拉直了身,似乎是终于抚平了紊乱的气息,便大步回了办公室。所经之处,其他人都拿着奇怪的眼神瞅着他,却不敢主动上前问好了。
回到那间办公室,甩上大门,可是办公室里一景一物,都像是刽子手的钢刀,一刀刀地凌迟着他,匿大的空间却让人只觉得局促不安,让他再多待一会都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咽炎又犯了,而且还因为酒喝得太多,更严重了。他不得不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早已经冷掉的茶叶猛灌了一口,却怎么也不可能冲掉脑子里那些画面。
——阎立煌会娶我吗?他会带我去京城,见他的家人,和朋友吗?
——他从来没有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偷过情?!
突然就觉得胃疼得厉害,他放下茶杯,不得不去找纸杯倒热水,一手摁着侧腰,难受得呼斥呼斥地喘粗气。
恰在这时,办公室又被打开了。
他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对来人说,“文宇,帮我打个电话给原哥,让他安排两个保镖过来。今天下午就是抓也要抓那个倔女人去医院。另外,顺便也帮我安排……”
手上的杯子,就被人夺走了。
他错愕之下,却只看到一道绝非周文宇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就闪开了。
然后,那人站在桌前,捣弄着一堆东西,很快就把一杯乌漆漆泛着薄荷味儿的药水塞到他手里,瞪着眼说,“喝了,还是继续难受,随便你。”
然后,又转过身去捣弄那堆药片,分好了又塞给他一个小纸包,说半个小时之后再吃药丸。
那人要走,却一下被他抱住,他嘶哑着声音,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其他,都有些颤了。
“你,哭过了?”
“你放手!”
“莹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唉,如果我是狗,那跟狗做暧的你是什么?”
“阎立煌!”
她的声音一下子也变得跟他一样破了。
“乖,别哭了,下午就跟我去……”
她还是推开了他,站得远远的,都不看他,半侧着身子,目光不知道凝在哪处,颤得厉害,像是随时都会坠落。
“我不是,我不是那些……女人。我会对我做的事负责,我不需要……”她凝来的目光,一刹竟让他伸出的手僵在原地,心生震慑。
“我不需要那些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她那些未尽的、哽咽的话里,是什么样的乞求。
——我不是那些女人,所以,我也不需要你拿打发那些女人的东西,来打发我。我的爱情,不是交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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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小包子私逃回凤岭城,于是一场盛世大战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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