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是近御之臣,与皇帝关系密切,身边有侍卫随身必然出自皇族,地位一定不会太低,这个常识木小姐知道,木锦绣自然也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觉得震惊,以前以为苏幕楼后台硬背景大,最多不过是朝廷中的某个大官,没想到居然是皇族。
果然惹不起。
木锦绣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凌霄这丫头分明是在暗示她:小样识相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的做下去,不会亏待你的。
当然不排除伍夫人脑补过度,小心眼的思想阴暗化了。
总之凌霄把价格提到二百两,并一再恳求木锦绣,下次的尽可能再多做一些。
木锦绣面上不露,淡淡的应了,说是尽力,凌霄倒是态度非常好,从头到尾都陪着笑,一脸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木锦绣无奈:“说好了生意之外……”
“不去打扰您,请您放心。”凌霄笑着接道,她态度这样好,木锦绣反而没话说,犹豫了一下,道,“我回去想想办法,尽量多做一些,不过不能保证,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凌霄惊喜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多谢伍夫人,解我苏幕楼燃眉之急。”
木锦绣被她真心实意的感谢给搞的心虚,默默地鄙视自己,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走了大运,之前苏幕楼送到皇宫里的胭脂都被动了手脚,常年使用会有不孕之症,郁丛计划改变,这一招自然弃之不用,所以掺着木锦绣胭脂的那一批里已经是完全正常的胭脂了。
回去的路上木锦绣倒是想开了,胭脂这东西,效果再好,毕竟只是用作女子梳妆打扮,会对她的胭脂产生兴趣的,除了需要胭脂的女子就是苏幕楼这种做胭脂生意的商家,和苏幕楼合作的一个好处就是,就算被别的商家知道了,也没有商家敢冒着得罪苏幕楼的风险过来骚扰她。
要是她掌握的是制作火药炸弹之类的技术,那才该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她是不是太过于小心敏感了?
伍飞听她讲完自己的疑虑,表情有些奇怪,沉默了一会儿,送木锦绣四个字:“奇技淫巧。”
解释过来就是——虽然你的“手艺”奇巧特殊,天下只此一家,不过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你这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技艺,胭脂之于女子之外,在社会中占主要地位的男子眼中,同样也是没有多大益处的制品,谁会图谋你这个?
木锦绣丢面子了,愤愤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个词?!”
伍飞老实回答:“住在天字一号的书生那里。”
木锦绣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一身酸腐之气,莫名其妙含沙射影的指责她发髻不整素颜出门不施粉黛失礼于人前的“之乎者也”?
顺便说一句,梳妆打扮之于女子是一种礼仪,这个时代女人出门不化妆不梳头就代表着“失礼”。?
木锦绣知道这个理,不过平头百姓哪里有这么多讲究?因而听明白书生的讽刺,也只是一笑而过,换来书生一句“不可理喻”“成何体统”,反应貌似还挺激动的。
木锦绣彻底无语,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小二哥倒是挺淡定的,怕木锦绣生气,连忙过来解释:“这书生就是如此,哪里看不过眼总忍不住说上两句,前两日才被一位姑娘给狠狠骂了一通,安生才两日,这不……”他露齿一笑,“您别理他就是了,文人就是这般,净是些怪毛病。”
木锦绣听到伍飞提起书生,警惕道:“跟他学的?怎么学的?”
“没……媳妇儿我饿了。”伍飞心虚的看屋顶,木锦绣乐了,以前问这家伙什么,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现在居然还学会了顾左右而言其他,虽然转移话题转移的很生硬。
木锦绣帮他整理整理的衣襟,温温柔柔的笑:“相公,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伍飞瞧她一脸平和,笑容温柔眼含鼓励,以为危机解除,摸摸脑袋呵呵傻笑:“我以为你很讨厌他……”
木锦绣摇头:“怎么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就是被刺了几句而已,看他挺不顺眼的。
伍飞继续:“我怕你知道我瞒着你和他来往会生气,不生气就好。”
瞒~着~我……木锦绣T_T!
窗外阳光明媚,木锦绣上半身隐在阴影中,内心阴雨绵绵……学坏了学坏了学坏了~
“他很好。”伍飞继续夸奖着自家媳妇儿的敌人——原本是看不顺眼的陌生人,但是在伍小飞同学“瞒着你”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书生在木锦绣心中的地位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血红血红的敌人。
有我好吗?!笑容满面的木锦绣在心底狰狞的掐着伍飞的脖子吼。
“还教我写字。”伍飞显得很开心,“绣儿,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他表情舒展开,开心的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露出牙齿嘿嘿的笑,得意中带着几分忐忑的不好意思,他整个人仿佛也在一瞬间变得明朗起来,脸庞散发出之前从来没有的光彩。
木锦绣一时间愣住,她几乎没有在伍飞脸上看到过这样灿烂的笑容,特别是伍飞处在阳光之下,笑容仿佛加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眼睛明亮、干净,纯粹简单的像个容易满足的孩童。
她意识到了什么,真正的安静了下来,任伍飞无意识的拉着自己的双手,诉说着他“瞒着媳妇儿”做的事情。
伍飞该不是……交到什么损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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