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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校园旧事 > 十

没过几天,欧阳老师给我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学校已经批准了我40元困难补足。这样一来,我除了缴纳书本费后,还可以还清张勇借给我的债务。

学校开始进行助学金评定了。助学金分为四等级:一等为每月75元;二等为40元;三等为16元;四等为8元。全班大部分人能够享受到助学金。

欧阳让大家填好助学补足申请表后,交到他的手里。然后,单独将我叫到一边说:“班上大部分是从农村来的同学,有的条件可能比你还差些,你希望得到几等助学金呢?”

我说:“我是从小苦到大的孩子,有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既然如此,你就给评为三等吧!”

说实话,凭借我的家庭条件,完全可以争取为二等助学金的,我没有要。一是怕别人说闲话;二是让这些钱让给比我更需要的同学(其实每个人都需要)。欧阳老师感到很吃惊,对我的行为还是很感动的。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助学金的评定很快落实下来。我真的被定为三等,这样一来,我靠着每月十六元的补助费,难以置信地度过了大学时期很长一段时间。

简单的物质条件稳定之后,我们就开始投入正常的学习和生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慢慢地适应了大学初期的教学环境,我逐渐意识到:原来神秘的大学生活是那样的枯燥乏味。我们每天按照学校教学大纲规定的作息时间,踏着同样的步伐,循规蹈矩地行径在教室、食堂和宿舍三点组成的一线中。我们向往已久的爱情生活和爱情故事,在男多女少的校园里破灭。

在空虚和寂寞的时间里,大家频繁地向中学时期连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女同学写信。然后,苦苦等待遥远的家乡反馈回来的书信。还是有些大胆的男生,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上数千言,偷偷塞进了同班女孩的书桌里,度日如年地等待她们的判决。不幸的人的信石沉大海,幸运的人眼前柳暗花明。于是在校园林荫道上多了几个成对的身影,校园里弥漫着的一股浓厚的爱情气息,让大多数和我同样孤独的人羡慕不止。

大一是以基础课程为主。上课时,几个班的人拥挤在一间大教室里听课,占位子、替没有上课的人报道成了上课的一道风景;下课后,老师留的作业很少,抄作业蔚然成风,大家只要能够顺利通过考试就行。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由活动,刚开始同寝室的几个同学还积聚在一起逛街、聊天,在校园四周走走。久而久之,大家对这种司空见惯的生活索然无味,彼此希望寻找到一种恰当的消遣方式。

晚自习时,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教室里几个同学集聚在一起大声喧哗,只有少数人在预习功课,在校园的僻静处的果园里,偶尔有几对偷­情­的男女在倾诉着他们自己的故事,蝉就不知趣地在他们身边此起彼伏地叫着。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象潮水一样地涌出教室,沿着校园的夜­色­三五成群地回到宿舍。

当我们回来时,李红在房间里没命地弹吉它,陈彦则拿着一本TOFELL英语书在床上钻研。

“你们怎么不去教室呢?”姜峰问。

“教室里多没有意思,哪有我在宿舍里唱起最美妙的歌曲过瘾哟!”

“得啦,就凭你这样的破嗓子就能哼出美妙的歌声?”

“有什么不能的,你去打听一下:我表姐毛阿敏上音乐课时我们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呢!”

“吹牛皮,人家毛阿敏是那里的,你是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

“你没有听说全国兄妹一家亲吗?”

“滚,不和你这样的厚脸皮胡扯了!”

听姜峰这么一说,李红便皮笑­肉­不笑地放下了手中的吉他。

“那你呢?”,姜峰回头一把将陈彦手里的书夺过来:“难道想出国门不成?”。

“是呀,你们这些目光短浅之人‘焉能知鸿鹤之志哉’?”,他将书从姜峰手里夺回来放到床上。

“拉倒吧,你小子少酸点好不好,就你那个熊样还想出国?我看是猪鼻子Сhā葱--装象!”听姜峰这么一说,陈彦把嘴噘得老高。

看来一场舌战在所难免,刘建趁机打圆场说:

“都别争这些了,大家不如抓紧时间用来讨论一下女人?”。

室友们一直赞同!

“从何谈起呢?”,叶兵问。

“就从我们班上那‘五朵金花’说起吧!”刘建回答道。

“对,就…就从她们谈起,我…我们先听听老刘对…对她们的见解?”,躺在一旁的杨平开始结结巴巴地用川普说话了。

“看来大家都对她们感兴趣,那我就先将她们的形象特征做一个简单的汇报。在我认为:刘芳很胖,这叫­性­感;张琴虽矫揉造作,但不失去可爱;林萍虽然瘦小,但声音洪亮;马小丽小巧伶俐,却有一股傲慢之气;弓莉笑容可掬,不失温柔,美中不足就是脸上青春痘太多。她们各自的高矮、胖瘦的比例虽有点失调,但是我们目前仅有的资源,大家要主动进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

刘建接着说:“五个女士在我们班上是不够分配的,我们必须发扬脸皮厚的­精­神,勇往直前,穷追不舍。现在由我提议:将五人进行合理配对!”

经过大家一直推选,室友们将女生进行如下搭配:姜峰配刘芳;叶兵配张琴;杨平配林萍;陈彦配弓莉;李红配马小丽。

完毕,刘建说:“我先发扬一下勇于献身的­精­神,将好事承让大家,你们要加倍努力。我们的眼光要看长一点,校内不行校外发展,这个任务就交给金庆录,听说他在商学院结识一个漂亮的姑娘,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或者说和她们那里找个友好宿舍?”

这建议得到了大家的首肯,他们敦促我赶快给夏梅写信联系。

由于这时候宿舍已经关灯,几个人就拿起手电把我推下床在桌上铺好信纸,让我写到:“夏梅,车站一别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你现在情况如何?能不能允许我和我们的室友前来拜访?”

写完信后,他们由叶兵出信封、刘建出邮票、李红负责将信安全地放进邮件箱。

我说:“大家也太­性­急了,别吃到碗里边的还想大锅里的嘛!”

姜峰说:“原来老刘这老几是别有用心,他还有这么一手:把好的留给自己,把丑的献给我们,现在我宣布:本人知难而退,首先反对你们给我许配的对像!”

其余几人一起反对。这样一来,我们宿舍就象一口沸腾的锅,吵闹声、笑声、打闹声响成一片,久久不能平息。

有人很劲地敲了一下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睡觉?”

是欧阳老师的声音,宿舍终于平静下来!

几天后,我领到了入学以来发放的第一份助学金,我心疼地将其中的十元钱拿来买了一件绿­色­的上衣,换去了身上那件补丁衣服。

穿上新的衣服后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我的中学教师胡开宏曾经也是我们这所大学毕业的。他是第一批和学校一起从东北搬迁过来的,毕业后分配到了金城真空设备厂。临走时他让我捎来两封信:一封是给他曾经的指导教师田明礼;一封是给他曾经的同事辛贤才。两封信里同时提及他们之间的友谊以及让他们照料我之词。我是过了好长时间才从箱子里将这两封信找出来的。

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忐忑不安地敲开了田老师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瘦小的女子,它是田老师的大女儿田鹃,在本市一所中学任教。当我说明来意后,她热情地让我进门,安排我在客厅的一张沙发上座下后,便走进厨房告诉正在做饭的父亲有客人来访!

田老师身材很高,人很和蔼,他的身上还围有一条做饭用的围裙。在看过信之后,他问了我一些胡老师的近况和我目前的处境。他对胡老师的印象很深,对他的勤奋大加赞赏,说是他一起从东北过来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最后,让我不用客气随时随地欢迎我来家做客,乐意帮助我解决困难。

一个戴眼镜、身材矮小、同样和善的­妇­女开门进来,她便是田老师在学校实验室工作的妻子刘老师,后面跟着一个腼腆、秀气的姑娘。

田老师把他们分别向我做了介绍,那个姑娘是他们在上高一的二女儿田莉。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住上一家四口人显得很拥挤。然而,它始终充斥着一种和蔼而祥和的气氛,良好的家庭教育使这些子女们举止文雅,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幸福家庭所具备的天伦之乐。

吃晚饭时,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吃上一碗饺子,我无法推脱只好入乡随俗。我的眼睛无意中和田莉碰在一起,我的心几乎蹦了出来,头也不敢抬起来。

此后,我的脑海里始终忘不了那双清纯而美丽的大眼和头上扎有小辨的姑娘。

在我们所走过的人生旅途中,时常会遇到许许多多预想不到的机缘,这种机缘造就了我一生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它们始终勾起我无限的激|情与幻想。就是这种机缘坚定地指使我每周六都成为这家人不请自到的常客——后来,到他们家已经成了我大学生活的习惯!

我是第二天早晨出发乘车去金城真空设备厂的,辛师傅现在是该厂党委书记,他家很好找。

他有一儿一女,爱人是单位上的一名工人。他是胡老师最要好的朋友,自胡老师调动回四川后,他们的联系逐渐中断。

我的到来又勾起了这位身高一米八四,魁伟的北方男人的回忆。

见我时他们如见其人,他滔滔不绝地谈论自己和胡老师之间的友谊,并对我热情接待,要求我每周必须到他们那里度周末。

我简直受宠若惊,在遥远的家乡,有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大的荣幸!为了回报他们的盛情,我主动承担起了辅导他上初中的儿子辛春的英语课程。

没过几天,我收到夏梅的回信。这是我入学以来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来信,我的心情特别激动,同时情绪特别紧张,我变得不能自持,有种手舞足蹈的感觉。

我爱不释手地拆开印有“金城商学院”的字样的信封,一字不漏地将来信的内容熟读在心,然后慢慢品味:

“我与你同样孤独,同样在寂寞和无聊的岁月里虚度年华。”

每每念到这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这些字的行间里仿佛散发出一种爱的芳香。我一遍遍地斟酌信中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到答案,我好像看到爱的使着正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我们随时期待着你和你的室友们的来访!”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给我某种暗示呢?这时候,夏梅的一举一动,她的音容笑貌立即浮现在我的眼前,她那甜美的声音,她那柔和的身影在我的心里激荡。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频繁的接触和交流是爱情的前奏。我们就要见面了。我的脑海里无数次的闪现出这样的情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在宁静如水的校园林荫道上,在连绵起伏的山丘,在奔流不息的河流,到处都呈现出我们缠绵绯恻的身影。我们手拉手相依相偎走过,留下我们如诉如泣的恋歌,留下一段甜蜜的故事。我们所有的忧愁和烦恼,在相互追逐时的欢笑声中化为乌有。

我于是教室里情不自禁地低声呤唱起来: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 .........

我的歌声一次次地在这间宁静的教室响起。教高等数学的杨老师正背对课堂,在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微积分的数字。

“是谁在唱歌?”他突然转身问。

这时候,几个班级的学生在课堂上窃窃私语,大家一起将目光积聚在我那张醉眼朦胧的脸上。

杨老师沿着教室的角道快步走到我跟前问:“是你吗?”

我手忙脚乱地将信塞进衣服,但一切都徒劳,我所有的举动在他的眼睛里暴露无遗。

“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让全体同学为你分享一下快乐,好吗?”

我慌忙说:“没什么,只是一封家书!”

他正­色­道:“你以为这是练歌房吗?这是课堂!如果以后想唱歌的时候,请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早点替你准备一个舞台,让大家共同为你鼓掌!”

在我被­骚­得面红耳赤之际,教室里掌声四起,吆喝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杨老师回到讲台,大声喊道:“肃静,不想听课的滚出去!”。

教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他继续上课,我的思绪却无法自持,两眼直盯盯地看着黑板,却一字也听不进去。我终于等到了下课的时间,待同学们哗然离去,我还坐在位子上发呆。

姜峰走到我旁边,问:“看把你乐得,有好消息吗?”

我自豪而神秘地将信放到他手里,说:“你自己看吧!”

他如获至宝大声念道:“让我们两个宿舍的室友们共同努力,一起搭建‘友好宿舍’这座友谊的桥梁吧!”

看得出姜峰与我同样兴奋。我们一起跑回寝室,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宿舍里的难友们欢欣鼓舞,仿佛即将迎来某个欢乐的盛会。

他们欢天喜地地走进食堂,破天荒地买了不少好菜用来犒赏我这个有功之臣!

夜里,宿舍进行了一番讨论,大家一致推荐姜峰和我作为我们寝室的特使去商学院筹建“友好宿舍”的相关事宜。希望得到姑娘们的回访。

星期天,我和姜峰从离学校不远的街道乘11路公共汽车,转了几次车才到金城商学院的。该学校是刚从中专升为学院不久,条件还不算好,校园也比较小。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落叶后粘满枯黄浓密的树木和白雪垂压着苍翠的群松弯弯曲曲地包围着教学楼和宿舍楼的每个角落;在一块巴掌大的篮球场上覆盖着厚厚的堆雪。偶尔,有一些胸前挂着校徽的女学生从宿舍楼里边跑出来昂首挺胸地从我们面前经过,似乎在向我们炫耀自己娇媚的身躯——他们是那样的熟视无睹。

我们行进在女多男少的学府里犹如行进在耀眼的花丛中。

我们好不容易地找到女生宿舍并用力敲开312宿舍的门。随着一声惊呼夏梅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

“你们来了?”她亲切地问,“等我一会儿,大家还在睡懒觉!”。

我们在门口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走廊里的女学生纷纷向洗脸间走动,来到我们面前时,都惊异地看着我们。

姜峰无意识地看了一下表,时针正好指向十点。

过了十多分钟,房门终于开了,夏梅歉意地让我们进去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在外面冻坏了吧?!”

她边说边让我们进屋,安排我们坐在靠近窗口的那张床的下铺。几个姑娘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有些倦意,她们一一向我们打过招呼后便去了洗脸间。

“你们俩先坐坐,喝点水暖暖身体。”,夏梅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说:“不知道你们喜不喜喝我从四川带来的掬花茶?”

姜峰赶紧说:“喜欢,不用客气!”

夏梅笑了一声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她拿着自己的洗脸工具到洗簌间了,留下我们两人在房间里。

我们四处打量:她们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也很整齐,一股诱人的香水味向我们袭来,她们每张床上都挂着一张偶像照:有刘德华的,有周润发的,也有林青霞和关之琳的。

姜峰向我努努嘴示意让我去欣赏。

我笑着说:“这些是用来装门面的!”

姑娘们洗簌完毕后陆续回房。她们逐一招呼我们坐下后各自拿着一两个饭盆去了食堂。夏梅一人留在房间里陪我们说话。

“你们对我的室友印象如何?”她问。

“不错,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热情大方!”我说。

“你该不是看上她们其中之一吧?”她开玩笑说。

“岂敢!”我回答说。

她将这些六名女生的情况向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高个子姑娘段丽萍来自新疆;长发女孩王静波来自青海;留一头齐肩发的苗条小妹来自陕西;其他两个红脸蛋室友来自甘肃

还没等她介绍完毕,几位姑娘端着盛满饭菜的盆子从门口排对进来。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铺好一张胶布后作为餐桌,然后将饭盒放在上面。

夏梅说:“星期天我们学校是吃两顿,让大家一起共进不是早饭也不是午饭的便餐?”

我说:“不用客气,我们在路上吃过了!”

段丽萍说:“你们是怕我们招待不周吧?”

王静波说:“来吧,尝尝我们食堂师傅的手艺!”

钟丽说:“就是呀,要不然我们怎么好意思去你们那里作客?”

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将床做桌椅板凳围坐在一起。桌上很丰盛,为特意款待我们,他们还买了一件黄河啤酒。

在一曲《友谊天长地久》的乐曲声中我们举杯同庆。

屋子里充满了欢乐,充满了激|情,在热烈而祥和的气氛里我们玩起了传送红花的游戏:花在我们手中传递,歌声在我们的耳边响起。在音乐终止的时候,花落在谁的手里,谁就要喝酒、唱歌!

在这个富有刺激的游戏里,在这间青春少女簇拥成的宿舍中,在她们银铃般的笑声里,在豪迈的歌曲中,我们第一次享受到了大学生活的甜蜜,享受到了属于我们共同的乐趣。

我和姜峰不胜酒力,啤酒却一杯杯地进入我们的胃里,换来一阵凉爽,换来一阵红晕,换来我们大声说话的胆量和勇气;姑娘们照样脸红,就像一个又一个熟透的苹果,她们脸上灿烂的微笑就像天空中耀眼的星辰。

夏梅穿着一件宽敞的毛衣,紧靠在我的左边。我们的手偶尔碰在一起,我感到了她身上的热度,以及在她丰满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她比我在火车上见到时还要漂亮,显得更为开朗、活泼,更具有让我神往的魅力。

我的思想好象一匹脱缰之马,在茫茫的草原上奔驰;在荒凉的沙漠里,留下我们长长的脚印……

这时候,大红花停留在我的手上,音乐身嘎然而止!

“你在想什么?”她问。

当我回过神时,听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于是,我又喝上一杯酒,拉开嗓子唱起了一首《绿岛小夜曲》

这绿岛像一只船在夜里摇呀摇

姑娘哟

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让我的歌声象那微风

吹开了你的窗帘

让我的衷情象那流水

不断地向你倾诉

…………………

姑娘们打着节拍和我一起歌唱,312宿舍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

坐在我右边的姜峰和段丽萍在低声说话被王静波抓个正着。她立即向大家宣布:“聚会时,二人谈悄悄话,应该罚酒、罚唱!”

大家一致赞同。“唱一首东北二人转,好不好?”钟丽说。

“我不会!”段丽萍无奈地说。

“那就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夏梅诡秘地看了我一眼,大家齐声叫好。

二人唱歌时,虽然不很默契但很投入。我们同样给予他们热烈的掌声!

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趁大家打扫战场之际,我偷偷问夏梅:“你见过王胜利吗?”

夏梅说:“他来学校找过我几次,我们一起散过几次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老乡对我特别关心。他们离这里不远,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他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好象被跑进了九霄云外,感到有些说不上的酸楚。

“王胜利于夏梅,难道有一种捷足先登的情谊?”我想,

一种不详的紧迫感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下午三点半,夏梅安顿姜峰和姐妹们一起玩扑克,我们两人便走出校园沿着校门侧面的小路向金城军区话剧团方向步行。

时值隆冬,天空中下着小雪,洁白的雪花飘落在金城的上空。楼房、街道、树木还笼罩在一遍白­色­茫茫之中,寒冷的空气像烟雾一样从人们的鼻孔里冒出。

北风呼啸着吹动姑娘们红红的脸庞;男人们穿上厚厚的大衣,徘徊在积雪的街头;商店的门被一张布帘遮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里边传出召唤人们进去采购。屋子里的暖气融化客人们身上积聚的冰雪,变成一行行水珠,浸湿衣服的表层。人们兴高采烈地在商场的柜台前寻找生活的必需品。

我们在一条泥泞小路上行走,小路上的积雪被人们踩过之后大部分已经融化成雪水,有的冻结成冰,小路显得非常湿滑。小路两边的房屋、树木,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积雪里。

我们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地上的雪冰被我们踩得吱吱作响,我们的心也随之跳动,刺骨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在我们身上腕割。她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上衣,套上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她的双手Сhā在衣服口袋里,脖子象小­鸡­一样伸进衣领,从她脸上还喷洒着热气,她的秀发被风吹得很零乱,她的两眼却死死盯着前方。

路旁有一块冻结成厚冰的湖面,湖面很宽广,有几个滑冰的爱好者在冰面上自由自在地滑翔。

“这些人还真不错,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滑冰,你看他们地技术多么熟练呀!”,我第一次打破了沉闷。

夏梅好象没有听到我的谈话继续沉思!

“你在想什么?”我问。

她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指什么?”

“你不觉得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话变得少了?” 她问。

“我也说不清楚,但你是我在金城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是我第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说。

“也许是我们接触时间少缘故吧!”

“但我觉得很了解你,在没有见面时有一种早日相见的欲望和冲动,真正面对你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不是我们沟通时存在语言方面的障碍?”

“在我们相似的语言和学习环境里不应该存在什么语言障碍呀?”我说。

“那你肯定缺乏某种自信!”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谈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我认为:我们只要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和,放弃彼此之间的种种顾虑,全身心地投入我们之间的谈话中,大家会变得非常开心的。”

她刚说完,我便回答道:“其实,我早就把你看成自己一生中最要好、最值得交流的朋友了,但仅仅做朋友是不够的……”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才能满足你呢?”

我觉得她有点明知故问,便低声说:“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在友谊的基础上继续向前发展。”

“你指的是爱情吗?”她问。

“是的!”,心里话一出口,我自觉脸红。

然而,她却一本正经的说:“我认为恋爱是双方的事情,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

她给我布了一道迷宫,让我在一个扑簌迷离的空间里寻找答案。我眼前似乎出现一头雾水,感到模糊和渺茫——我已经对她的话开始捉摸不定了。

我狂热的心逐渐冷却下来,我感到我们虽近在咫尺,心却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我发愣之际,她顺势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抛在我身上,雪一下子钻进我的脖子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样一来,一场雪战就在我们之间拉开了序幕。

我们在小路上不停地奔跑,在她灿烂的笑声里,夹杂着一首《走西口》的曲子: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这一走要走多少时候

送哥送到大门口

…………………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条宽敞的街道。冰块融化后的路面上有许多积水和淤泥,汽车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穿梭;街道两旁粗壮的树木上的积雪被风吹落后,正摇摆着落叶后枯黄的树枝;树木下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两边的高楼大厦肃穆在凛冽的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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