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这水，到底有什么好处！”

秦然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老头儿，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显露着某种瘆人的光。

老头儿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子，你看我老人家多大年纪？”

“呃……六十？”秦然上上下下的打量老头，“不对，六十的人不应该头发全白，你七十？不对，既然你让我猜，那数字一定不很寻常。八十？九十？好，算我倒霉，一百？”

“什么叫算你倒霉！”老头儿一巴掌呼在秦然后脑勺上，“死小子，老头儿我六百多岁了。”

“噗——”秦然捂着后脑勺大笑不止，“那不就成老妖怪了！”

“事实上，只要我不从这里出去，就不会死。”老头儿高傲的摇手指。

“怎么说？”秦然巴巴看着他。

“你身下之方温泉，乃是出自山泉，承天地之­精­华，千年养成。它里面有很多神秘物质，可以活血化淤，可以抵挡各种有害细菌，嗯，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可以杀死大部分对人体有害的病菌。这么说吧，虽然我住在这里，但对于外界的东西也并非完全不知道，这个水，某种时候可以媲美你们医院里顶级的抗生素，但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然后——”

老头儿声音拉的长长，脸上的神情全是得意，“它还可以防止人的衰老，益寿延年，并且帮你把皮肤变的润润滑滑漂漂亮亮。”

秦然的嘴巴张成O型半天合不上，这是骗人的吧……

如果真的能杀菌消炎还没副作用，要医院做什么……大部分疾病的开始，都是因为炎症吧好像，那这水岂不成了神药？

就这水？就他现在泡着的这水？暖暖的温温的稍稍有点浑浊的水？

还防衰老……老头儿到底多大了他没有办法考证，而他意外得到了这个空间这种奇怪的事更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一个无神论者实在不能理解人生的各种惊喜，可要说这温泉这么神，不可能吧……

“你不信？”老头儿抬抬下巴指着他的身体，“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变漂亮了？”

“呵——”秦然一低头，倒抽一口冷气。

是的，不仅胯骨上的青紫消失了，他腿上膝盖上脚上一些小小的细纹也消失了，而他身上的肤­色­，正在慢慢变白！

他猛的站起来跳出温泉，“老头儿你丫害老子！”

“我哪害你了？”老头儿偏着头挖挖耳朵。

“你明知道这温泉会这样，你还诳我进去……”秦然抬起胳膊观察他细滑白皙像娘儿们皮肤的手，痛心疾首，“老子好不容易在这个夏天能晒的黑一些，成不了古铜搞个小麦­色­也帅一些，你这一搞老子比回去还回去了！”

他很怂的蹲下去抱着头，“老子从小皮肤就比一般人白点，烦恼了这么多年，年年做死的晒积累到今天这肤­色­我容易吗我！­操­！”

“又不是我让你跳进去的……”老头儿当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秦然这种消极状态显然打击到了他，“这里温泉这么多个，你挑哪个不行非得挑最上面最大的这一汪……跟你说了越是挨着泉眼的越是效果好，水流出温泉坑就没这效果了……再说变白变­嫩­有什么不好，这年头多少人想白想­嫩­­嫩­不了呢！”

“你——”秦然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叹了口气，泪汪汪一脸期待的瞅着老头儿，“那么，有办法把我变黑点变壮点么？要古铜­色­，八块腹肌！”

“这个——”老头儿摇摇头，“恐怕不能。”

“我要你做什么啊……什么都搞不了……真没用……”

老头儿瞪着秦然，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六百多年，头一回有人对我老人家说这种不敬的话！”

“哎哟真是抱歉啊我没有尊老意识……”

秦然眼白一翻，一老一少又开始吵架。

他们的革命友谊总是以这样的方式成长。

吵累了，两个人握握手，重归于好。

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的颓废生活终于过够了，也许是秦然良心发现准备好好生活了，他开始算计着，怎么赚钱养家。

以前是想着兼职老本行，不太赚吧反正也饿不死，但现在既然有这个空间了，既然这空间有百般好，他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

这天，秦然从房间里拽着两躺椅拎到空间，自己一个分老头儿一个，两人并排着晒太阳。

空间里的天气总是温暖如春，不冷不热有轻爽的风轻拂，那是一种慵懒的，让人瞬间放松的惬意。

“要不然，开个网店吧。”秦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他商量。

“网店？”老头儿皱眉。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秦然白他一眼。

“知道知道。”老头儿嘿嘿的笑。

秦然眯眼看他，“我也就觉得奇了怪了，你这老头儿从来不出去，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嘿嘿，秘密。”老头儿捋胡子。

“切——稀罕。”秦然拽了片柳叶心不在焉的玩，“网店，卖东西，不必让别人知道我东西从哪来的，不用交税不用跟机关打交道，多挣钱不一定，但方便又掩人耳目啊。”

“可是我们卖什么……”秦然愁眉苦脸的看着地上的菜和水果，“这些不可能，会坏。”

“谁知道呢。”老头儿把喝完了的酒瓶子摆在地上，用秦然送给他的圆球甩出去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总不能卖水，再说水这玩意儿最说不准，你说你的水喝了百病全消，别人一定以为你­精­神病。”

“嗯，肯定。”中了五个，老头儿扼腕，秦然说这是保龄球的玩法，很简单，他一定撒谎了。

“唉水能换成什么呢……”秦然头一仰手抵着额头无力看天，不满的吼了一声，“你倒是帮着想啊！”

“嗯，帮着想。”老头儿继续折腾那几个酒瓶子。

秦然看着他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心说没指望了，还是自己想吧。

他看着树影摇啊摇阳光晃啊晃，突然发问，“你说这水很有奇效是吧！”

“有奇效。”老头儿这次中了七个，耶了一声重新去摆，百忙之中不忘提醒秦然，“不过你如果在外面用要小心一些。”

“我拿它去泡酒怎么样？”秦然兴致盎然，“就说是用了某些药材，家庭世代传下来的方子，自然不会有人问，而且只要有效果，大家都会来的。”

“你看，我们不需要它有太明显的效果，只要坚持喝着人的身体确实会变好就可以。”

“那你不如用真的药材加水加酒一起泡。”老头儿瞥他一眼。

“可是药材——”秦然颇苦恼，“去哪里找？太贵的老子买不——”

老头儿很鄙视的斜他一眼，抬抬下巴指了指他们前面这块地。

秦然一拍大腿，“你是说，这里可以种？”

真是废话，老头儿心说，“这里什么都可以种。”

“嗷——”秦然一下子蹦起来，“得嘞，就这么­干­！”

秦然不大懂药，也更不懂怎么种药照顾它让他长大，但老头儿说了没问题，就一定不会有问题，在他眼里，他的空间是万能的。

他很自信自豪并且庆幸自己拥有了它。

他去度娘了下泡酒，马上锁定几种药材，类似人参灵芝黄芪地黄枸杞等，分别买了点种子带进空间。

他目前也只是一个想法，到底能不能成也还不一定，他先试种一些看看效果先，就算不行，不还有老头儿还有他吗，他们最喜欢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