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ww
我说:小说我是读过了,可我想不通,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写出这样的长篇小说呢?告诉我,这,是你写的吗?
小周在电话里出一声轻柔的笑,然后从容地说道,徐老师,你尽管放心,这小说是我写的,绝不会是假冒产品,这是我五年的心血……
我很快意识到了我的唐突。怎么能这样去向一位青年女子问呢?这不是明摆着的对人家的不尊重吗?
没等我向她道歉,她便切切地说道:我自小生长在豫中平原,九岁离家,可家中尚有老祖母及其他亲戚,我每隔几年便。为写这篇小说,我多次到乡下,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我没有再问什么,我刚刚读完的这本书稿已经告诉了一切,我不会再怀疑它的真伪了。
我不想、也不会对一个年轻的作者做廉价的吹捧,事实上这部处汝作在技巧上还存在着明显的疏漏与失察。ww然而我又不能不以一个老作者、老编辑对文学事业的忠诚提醒读者:这是一本值得一看并且耐看耐嚼的小说。作者对生活的理解、把握,对人物性格的揭示、命运的咏叹,对近半个世纪中国农村所经历的沧桑变幻的审视与反思,都是令人叹服的。特别是作者那朴实无华生动准确形象的语,和那不急不躁从从容容的叙述方式,对当前浮躁而矫揉造作的文风不啻是一次冲刷洗涤——尽管力度尚显不足。
当今日文坛被“美女作家”飘飞的媚眼搅得心意缭乱时,我有幸读到了散着青草气息的《人丁》,欣慰之溢于表。作者周瑄璞也是“七十年代作家”,也不乏美丽的容貌,但却与“另类”们走着完全不同的道路。周瑄璞还年轻,她说她的另一部长篇已动笔了。因此,我用了韩愈的“二月初惊见草芽”做题,拉拉杂杂写下一点读后感。我相信,“草芽”即已鲜亮出土,绿染天涯的日子就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大惊喜的。
后记:近年来,小周佳作不断且颇受好评。看来当年老朽没有看走眼!
解读杨淑涛
采访杨淑涛的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雨,杨淑涛匆匆而别。她没有告诉我她上哪,但我知道她会上哪。16年前我曾到他们单位——市政工程管理处采访过,给那位为疏通被河水污泥堵塞了的城河涵洞而壮烈牺牲的疏通班长杜仁种写过一篇报告文学。那时我就听说过“雨声就是命令”这句话。这话是疏通工人说的。杨淑涛是疏通工人,并且是城区女子疏通班的班长。她们这个班担负着这座繁华大都市中心地段的88条大街小巷中2400多座污水井的维护任务。平时,她们每天带着三大件:叉子、抓子、舀子走街串巷,清理污水井,将井内的各类堵塞物掏出来,防止因堵塞造成的污水外溢;而一俟大雨骤降,不管她们是在与家人共享天伦,还是抱着疲惫之躯在梦乡漫游,哗哗的雨水声都会使她们霍然而起,说一声:“我得走了!”一头扑进迷茫的风雨……她们要到辖区内巡查,检查每一座井口,只要有一座井口不畅,无力吸纳汹汹而来的雨水,这里的道路就会集水成河,使车辆行人望水兴叹,严重的,甚至会祸及居民的院落与房屋。疏通工人的任务就是疏通污水井。他们在雨中奔走,在雨中苦干,人,成了水人儿、泥人儿,地面的积水一寸一寸地落下去,被困在水一方或水中央的行人车辆走过去,疏通工人长长吁出一口气,身子就软绵绵的了……
街市上突兀而起的楼群昭示着,这座古老的都市愈来愈年轻了,而隐身在豪华街市、壮观楼群下的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地下水管道却常常用打着饱嗝的呕吐向人们警示:我老了!
和杨淑涛谈话我才知道(其实早该想到,只是从未想过),这座五六百万人口的城市,所有的废水——包括雨水、污水以及经水冲刷后排入地下的粪便等污秽物,全都是经由地下管道排泄出去的。日新月异高速膨胀的城市使老迈残弱的地下管道不堪重负。就在我采访杨淑涛的第二天,电视台报道:昨夜一场暴雨,我市南郊小寨、长安南路等地区积水成河,许多车辆在水中熄火,行人无法通过……我相信那天晚上市政疏通工人一定在雨中拼足了气力,但管道的吞纳能力有限,也让人徒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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