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还在客厅外，声音就到客厅里，说“南宫书记，中午来打搅您休息，实在不该。”说不该，却还是要来，杨杰心想这是什么逻辑？他觉得那声音耳熟，转头去看来人，心里叫了苦来：糟糕。进来的人是市教育局副局长石明英。

石明英在市局里主管柳市教育系统的基础建设和市局的后勤，可说是一个很滋润的职位，平时对市局里的一般­干­部颐指气使不大搭理的。杨杰见是他到来，回想到自己一年前曾与这副局长顶过一两句，当时挨过批了，之后，石明英没有给过杨杰好脸­色­。

石明英没有想到会在南宫长寿家里见到杨杰，心里也吃了一惊，脸上却没有一点表露出来。讨好着南宫长寿，与刘清芳说了两句打搅领导的话。见南宫瑶和杨杰之间有些亲密，弄不清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即刻与杨杰搭讪起来，说“杨杰，来看南宫书记呢。”

杨杰听石明英副局长亲和的语气问自己，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也弄不清楚南宫长寿是什么书记，只得说“嗯。石局长也来看书记。”“向书记和科长汇报工作，汇报工作。”两人一说倒让南宫长寿和刘清芳印证了杨杰先说过的话。便想从石明英嘴里多了解些杨杰的事，说“石局长，坐，坐。”石明英偏着身子，用大半边ρi股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比杨杰还紧张与小心。

保姆给石明英递来茶，他站起来接了。南宫长寿才说“石局长，我正要件事想找教育局领导。你来了正好。”

“书记有什么任务，一个电话就可以了。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石明英说得恨不能把心给剖出来让南宫长寿看。杨杰在一旁看着，才知道南宫长寿一定是市里的大领导，要不石明英平时那德行那会这样小心巴结？看来领导也要领导的难处，只是自己一­干­平头百姓没有机会见到领导们的哈巴狗样子。今天见了，不知道回市局后石明英会怎么样对自己。

“不是什么任务，看你说的重要严重。”南宫长寿说，显得亲和而自然。

“书记无小事。请书记明示。”石明英说，表达得更急切。从进门后每一句话都像发自内心的话，自己浑没半点意识到话里的巴结讨好，像是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书记说话，才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般。

“石局长，先说有什么事吧。”南宫长寿说，石明英先说过要汇报工作，便让他先说。

“不忙，不忙。请书记先做指示。”

南宫长寿却没有再说话，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气氛压抑。刘清芳看了南宫长寿一眼，说“石局长，是不是为教育局修建的事？”

“是，是。书记、刘科长，书记让我先汇报那我就先说了。”石明英找到台阶忙着顺势对教育局修建的事进行汇报。这些事本与南宫长寿没有什么关系的，却是刘清芳主管的一部分，今天石明英来，就是想让刘清芳帮忙推动推动两个项目的进行。杨杰本来不该听这些事，可今天石明英对杨杰却没有回避的意思，汇报时偶尔对杨杰发出和善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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