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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灰姑娘情妇 > 第七章

第七章

「真糟糕!我不晓得你有严重自恋的毛玻」段豪成的眼神满蕴嘲弄。「我没有向你求婚,你别搞错了。我们的婚姻是父母撮合的商业联姻,我不想被父母赶出『日兆集团』才不得不同意结婚。我没有向你求过婚,你不要自欺欺人。」

马语秾面­色­微微一白,直直瞪著即将是她丈夫的男人。

「我这辈子只向一个女人求过婚,在五年前的情人夜,而她拒绝了我。」

「庄棉棉!」她喃语著。不是豪成抛弃了庄棉棉吗?

黑眸掠过一道沉芒,段豪成语气森冷道:「你明白就好。即使今天我跟你结婚,我也不会跟棉棉分开,我喜欢跟她在一起就跟她在一起,你别想­干­涉我的行动,更不准去找棉棉的麻烦。这样的条件你若是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进教堂了。」

僵凝的气氛持续了一分钟,直到她想起母亲的教诲,告诫她轻重缓急要分得清,先坐稳「大老婆」的位子再说!看看她父亲,外面也有小公馆,那些狐狸­精­可抢不走「马夫人」的地位,足见母亲厉害。

「我答应你。」马语秾扬起自信的微笑,只要段豪成抱过她之後,自然会将庄棉棉踢到一边去,她可是拥有三十四D的超完美身材。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要你去找过棉棉的麻烦一次,让她掉下一滴眼泪,我绝对会不择手段的跟你离婚。」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我深信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也真讨厌哪!还没结婚就先讲到离婚。

她作梦也想不到,段豪成肯结婚全是为了庄棉棉。

他不想落得跟任雍年一样的下场,被逐出家门,丧失继承权,到最後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他不一样,他要保有金权的力量,就可以将棉棉保护得滴水不漏,而且,父母答应从此再也不­干­涉他的私生活。

不过,对棉棉他也要小小的惩罚一下。

她想去医院照顾任雍年重续旧情?门儿都没有。他後天的飞机到摩里西斯岛度蜜月,他安排好让她坐下一班的飞机抵达。

莫名其妙被送到摩里西斯岛,住进督斯候饭店的海洋套房,棉棉才赫然发现这里是段豪成与马语秾度蜜月的地点,差别的是他们住在圣杰亨饭店。

「你有毛病啊?你度你的蜜月,叫我来做什么?」她音调略扬,娇嗔道。

「棉棉,你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我送你到这里度假,放轻松一下。」

「你是临时起意的吧?」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不是,申办签证要十二个工作天,所以我帮你一起办了,方便可以随时过来度假。这里不但有五星级的三温暖、SPA,还有最­棒­的高尔夫球常」将她馨香的身子抱在怀里,他想都没想,便低下头吻住她红润的­唇­办。

「豪成,你这样对你太太不公平。」

「被迫接受一场商业联姻,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你都不可怜我吗?」他一边说,一边亲昵的、温柔的、疼爱的轻咬著她的芳­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漫过一道颤栗,「我只要抱著你,就会感觉激|情难耐。」温柔的舌滑人她口中,纠缠不放。

想到新婚太太那样自信自己的身材,毫不扭揑的脱光光,他反而倒足胃口。

就这样,段豪成两个星期的婚假,棉棉跟著度假半个月,慢一天的飞机回到台北。她想悄悄避开来接她的詹明丽,还是被找到了。

「明丽姊,我想先去医院看雍年。」她央求道。

「总经理早料到了。我送你过去,不过只能待一个小时,总经理中午要跟你一起吃饭。」詹明丽以公事公办的口吻报告。

「好。」棉棉苦笑。

她如何骗得过神通广大的段豪成?

不过,只要能先去看一看雍年复元的情况,她便心满意足了。

到了医院,詹明丽­唇­角一扯,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你进去看雍年吧!我和司机在外头等。」

「明丽姊,你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也一起来嘛!」棉棉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惶然,她愈来愈无法面对任雍年,多个外人反而自在些。

「我拒绝当电灯泡。拜拜!我要偷闲喝杯咖啡。」詹明丽挥挥手,走向一楼大厅附设的咖啡座。撒网这么久,也该收网了。

棉棉无奈的迈开步伐,半个月见不到雍年,想到就快要见到他了,抑不住满心喜悦。雍年有没有胖一点?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半个月没现身?

打开病房门,「雍年……」棉棉轻唤一声,突然惊呆了,娇柔的身躯一绷,迎向神态严肃的任母和任凰。

病房内是完全的静寂。

不祥的预感笼罩棉棉,她屏住呼吸,开始感到不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属於任家人的傲气流转整间病房,令她胸口一阵窒闷。

任雍年­精­锐的眸光仔细打量站在门前不动的未婚妻,他的棉棉呵,的确有了很大的不同,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服饰,头发经过造型师的保养、打理,乌亮得似一疋黑缎,十指纤纤,修得又美又细,戴著昂贵的钻戒。

他眼眸掠过不悦与难堪的光芒,棉棉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太急著见到雍年,忘了换衣服、取下首饰。

在任家人无情打量的目光下,棉棉几乎喘不过气来。

「雍年……」

棉棉正想解释,任母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这个厉害的狐狸­精­可终於现身了!」任母毫不留情的讥刺道:「你这个贱女人,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的爱我儿子呢!没想到在雍年差一点走进鬼门关的时候,你却马上给他戴了绿帽子,做了段豪成的情­妇­!雍年,妈说的话你如果不信,你自己问问她,问她是不是在你出车祸的第二天或第三天,就上了段豪成的床!」

棉棉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最冰冷的地窖中,动弹不得,爬不出去,独自面对这份蚀骨的伤痛,没有人能救她,包括最温柔的雍年。

「棉棉,这是真的吗?」任雍年颤著嗓音,字字说得悲恸。「我不要听别人说,我要亲耳听你告诉我,你真的……跟了段豪成?」

「是真的。」棉棉心如刀割。该来的终於还是来了!

「因为我快死了?」

「对!」她绝望道,泪珠如骤雨狂坠,「雍年,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她掩住­唇­,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声,哽咽道:「原谅我……雍年……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滚!滚!你给我滚——」一股莫名的愤怒与妒火在任雍年的胸口燃烧,这如同青天霹雳的残酷真相,使他猛然发出困兽般的厉吼,「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肮脏又虚荣的女人!那场车祸真应该把我撞死,不必醒过来面对你的背叛!」

「不行啊!雍年,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死!」任母连忙安抚。

「滚——」雍年粗嗄地加高分贝吼道。

火样的厉眸恨恨地瞪著她!

棉棉崩溃了,心伤的泪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逃也似的掩面离去,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走出医院大门,直到詹明丽扶住她,送她上车。

「总经理在等你呢!」

「不要!不要!送我回家,拜托现在送我回家,哇碍…」棉棉心碎地匍匐在座椅上,痛哭失声。

詹明丽朝司机点点头,将棉棉送回住处。

棉棉仿佛失了魂魄般,流泪不止。即使早知道雍年迟早会明白她委身段豪成,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原谅她,甚至会鄙视她、痛恨她!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的,也早有心理准备,一旦真实地面对他的怒、他的恨,她却受不了,受不了啊!

你这个肮脏又虚荣的女人!一句话如雷击般­精­准地劈向棉棉,使她蓦然晕眩,眼前一片迷蒙,眼泪流啊流不止。

段豪成得到消息赶回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棉棉!棉棉!」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豪成,我欠你的,可不可以下辈子再还你?」她想死,好想死,突然失去活下去的力量。

「不行,你这辈子一定要还清。」

段豪成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不要再哭了,眼睛肿起来很难看,又不是世界末日。」要不是詹明丽适时提醒他,棉棉从小在家暴的­阴­影下长大,所以当年才会舍他而投入任雍年的怀抱,所以他现在不能凶她。

「为了任雍年,你打算流尽一生的眼泪吗?」他呕死了,多想怒吼出来,看能不能摇醒她?可是不行。

「想哭就哭吧!哭累了就睡觉,过了明天就好了。」

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哭累了,可是却睡不著,反而掉入颓丧的深渊。

忧伤如影随形,愁肠片刻不离。

胸口梗著硬块,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也跟著枯萎。

第二天一早,她又来到医院,作了一晚的噩梦後,她告诉自己,至少要向雍年解释清楚,她受不了被深爱的男人怨恨一辈子。

谁知来到医院,雍年已不在那里,他转院走了。转到哪家医院?没人肯告诉她,任家要求保密。

这么说,雍年重新被任家接受,回到父母的怀抱了?!

棉棉知道自己应该为他高兴,可又压不下胸中泛开的酸楚。她真的失去雍年了,永永远远的失去了!

可是,至少再让她看一眼雍年健康的样子,然後逼自己死心。

她来到任家想探听消息,然後,生平第一次,她被邀请进入任家的大厅。

迎接她的是表情冷漠、不屑的任父、任母,她不被允许喊一声「爸、妈」的无缘准公婆,以及摊开在茶几上,任雍年已签名盖印章的解除婚约的声明文件。

气氛,沉窒得可以。

棉棉只能以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不,我不要,我要再见雍年一面,只要见一面就好了。」

「不可能!」任父严厉的双瞳,温度降至冰点。

「拜托……」

任凰冲出来道:「棉棉,我拜托你放手吧!只要大哥跟你在一起,我爸又会将他赶出去,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既然你已经跟了段豪成,为何对大哥仍不放手?害得我们一家人都这么痛苦!你好狠的心!你好残忍!」

哀莫大於心死,棉棉忽然漾出一个让人看了就心酸的浅笑。「残忍的是你们啊!狠心的也是你们啊!」

任凰别开头。「总之,事已至此,好不容易大哥主动对你死心,提出分手,你就放手吧!大家做一个了断。」

棉棉睁著泪眸幽幽道:「好可怜的雍年!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只要你离开了,我们又会是很好的一家人。」

任凰如此深信著,所以愿意帮著父母逼退棉棉,即使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拿著那份任雍年亲笔写的声明书,棉棉嘴角泛起了凄然的笑,拖著沉重迟缓的步履,往门口走去,然後「砰」的一声,听见镂花大门重重在她身後阖上的声音,嫌恶得像是要把脏东西扫地出门。

断了!断了!她与雍年之间,真的断了!

棉棉当场昏倒在冰冷无情的大地上,直到一辆豪华轿车疾驶而至,段豪成下车跑到她跟前,「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的跑到这里来!棉棉,醒一醒!醒一醒!」她紧闭著双眼,不愿醒来,因为太痛苦了。

段豪成看到她手揑著的那张文件,终於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太可恶了,该死的任雍年!该死的任家!把一名弱女子欺负到这种地步,凭仗的是什么?」段豪成咬牙切齿道:「任氏企业很了不起吗?走著瞧吧!把我的棉棉逼到崩溃的边缘,我绝对饶不了你们!我要报复,我一定会狠狠的回报你们!」

抱起昏迷不醒的棉棉,段豪成毅然决然地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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