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碰到苦味,夷潋感到一阵恶心,顿时趴在床头干呕起来。
“怎么会这样。”樊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从雅手里拿来酸梅缓解夷潋的恶心。其实看着他痛苦,樊戟也不好受,觉得有必要快点到达定州,找到那位半神,为潋儿诊治。
“张公公,东西和马车可准备好了?”樊戟扶起轻咳的夷潋。
“准备好了,明早就可出发。”张贤才在桌上新添了壶茶水,倒了一杯给夷潋端去。
“不,现在就走。”
“可这夜寒露重的……况且夜路不好走。”张贤才劝道。
“潋儿的病不能等。”说完为夷潋裹上后被,横抱着出门,温柔的放进车里,铺了好几层的软垫上。“等等我就来。”用手指梳梳乱了的秀发。樊戟转身离开,去取夷潋的宝贝琴儿。而夷潋又陷入昏睡。
打点好一切,雅早请隔壁邻坊看好‘弄梅居’。带好银子上了马车。樊戟上车把夷潋身子轻放到自己腿。“张公公,去定洲最快能几天到达?”
“回王,如果走官道,不住宿,最快四天。”张贤才回答。
“尽量快点吧,毕竟这里的路,我们不熟悉,走不了小路。”樊戟又开始为夷潋运功。
“是。”张贤才应过,和雅出去快鞭策马,向北面的定州赶去。有了小皇帝的出城令,半夜守卫也得大开城门放行。
一路上,夷潋整日还是昏沉。几人没有怎么停下,除了一次夷潋又高烧起来,不得不请大夫重新诊治外,另几夜都是在马车上度过。雅和张贤才轮流赶车,只用了三日半就到定州。
“雅,去打听打听‘听天阁’在哪。”车内樊戟搂着夷潋,沉声道。初到定州,哪知道路线,街上人来人往,驱车还要避免撞到人。可怀中人儿不能等,现在叫他都不应。
“少爷,雅听一商铺老板说,那只是个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奴婢又问了几人,都得不答案。”雅,钻回马车里。
“什么传说?”樊戟感到这事不只是那么简单,怪不得小皇帝得不到那东西,原来连路都不晓得。
“他们说是,每晚睡觉睡到半夜时,你若醒来,就能听见古琴弹奏。本为优美山色之声,不过从去年九月底多添了些许悲凉之色,好在这音乐老百姓都爱听,才没惊动官府。传说那声音从听天阁而来,是个男人思念死去妻子的声音。却没人知道听天阁在哪,也没人找到过。”雅仔细的把路上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樊戟。
“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正是哑了喉咙的夷潋醒了。
“潋儿,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都没好好吃东西。”樊戟并没理会夷潋的话,他并不知道夷潋与夷罂去过听天阁,而且与阁主还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知道在哪。”被樊戟扶下马车,走上街。打算买些吃的,却引起了不小轰动,普通百姓们哪见过这样的美人,狐裘长袍,黑色长发下藏了一张苍白的瓜子小脸,把那‘倾国倾城’一词,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就是个病态美人,让人都升起一股保护欲。胆小的瞄两眼,胆大的敢直视。不过都被旁边那戾气十足的黑衣男人瞪回去。樊戟把夷潋搂进怀中提醒那些不知好歹的凡人,这是我的所有物。
“你说你知道在哪里?”牵着夷潋坐在一个小摊上,叫了四碗面。但想了一会儿,便叫小二把一碗面改成粥。
“我去过。”从荷花灯事件后,夷潋对樊戟开始有些冷淡。也说不清什么,只是时刻提醒自己。‘若深陷其中,他日必定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嗯?”樊戟好奇。
“雷万难,听天阁阁主,我姐夫。”夷潋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樊戟怎不知道,这定州又引起了他的感伤。怕是怀念亲人了。
皇姐、皇姐。我为你的死感到不值,你在那里尝遍相思之苦。某些人却在这儿,享受天伦之乐。皇姐、皇姐。你终究没等到那个灰衣男人。我一手琴技是你教的,而你一手琴技却是他教的,他算不算是我师祖?呵呵……这次定要讨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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