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龙已经把车取回来了,几个人鱼贯出屋,张灵儿是最后一个出屋的,对着我们几个说:“我得回家了,要不然家里那老太太又要闹了!晓宝我先走了啊,希望你早日康复!”
路上周末一边给我擦拭着伤口一边介绍着张灵儿的情况,原来,张灵儿已经结婚了,不过她的婚姻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丈夫就和别的女人跑了,这一晃过去了两年,丈夫音讯全无。这本来可以单方面起诉离婚了,可张灵儿倒霉,赶上的婆婆是个泼妇。
张灵儿离家出走过几回,可是只要她晚上不回家,她婆婆第二天准到局里面闹,命苦的女人啊
!
说着话,离村子已经不远了nAd3(村子里传来熟悉的喇叭声,吹的是喜调,应该是有人家结婚。现在都半夜了,谁家结婚会在半夜吹喇叭?
我虽然犯嘀咕,但也没往心里去,当快要到村口老槐树的时候,潘龙龙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车子在原地转了个圈,斜着就停在了路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防备不及,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前面车座的靠背上:“咋了?咋突然急刹车啊?”
潘龙龙并没有回答我,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我还纳闷呢,他这是看啥呢?我歪着头往外面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直吓的我亡魂大冒。
只见一个老萨满拿着文王鼓,穿着彩衣,嘴里唱着萨满教独有的神调缓缓的向我们走来,老萨满的神调嘹亮,百米外的我们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被北风一吹,那歌声里掺杂着的杂音,让原本极其悦耳的神调变的犹如鬼哭。
老萨满的身后跟着两个喇叭匠,喇叭匠腰间扎着红布,腮帮子鼓的老高,刚才我们听到的那喇叭声就是从这两个喇叭里面传出来的。
喇叭匠的后面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四个壮汉抬着一口鎏金寿材。寿材上的八寸寿钉钉进棺木一半,上面一半系着一条红布,红布把整个棺木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
“撞……撞……鬼了!”潘龙龙牙齿打着颤,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
老萨满缓缓的向着我们而来,若是再走,怕是就要撞车上了,我顺着风挡玻璃往外一看,这老萨满看着咋这么眼熟呢?
“姥爷?”倪远超看到了老萨满的脸,大声的喊了出来。不过我知道,他不是黄三炮,因为这个老萨满比黄三炮要老很多,而且老萨满眼角下多了颗黑痣。
我连忙捂住了倪远超的嘴,并小声的说:“别吵,他不是三爷!”
倪远超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外面。老萨满好似没看见我们的车一般,直接撞在了我们的面包车上,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因为那个老萨满撞到车子以后就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是那两个喇叭匠,然后是抬着棺木的壮汉
。当我看见其中一个抬着棺木的壮汉以后,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我瞪大了眼睛,使劲看。忽的想起,这抬着棺木的壮汉竟然是爷爷!
我曾经看到过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不过这个人比爷爷照片上还要年轻一我们当时吓傻了,完全忘记了动作,我想要喊爷爷,不过刚张嘴就被倪远超堵住了嘴。
我本以为周末会大声喊叫,可是周末的表现让我再次对她刮目相看,看到这样的场景,竟然视若无物,没喊也没叫。
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张着嘴、瞪着眼,她此时的状态,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最为贴切。
此时车前面已经没了人影,神调声和唢呐声也消失了。我缓过神来,拉开车门以后拽着周末就往村里跑,因为潘龙龙已经先一步打开车门跑掉了。
倪远超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着:“等等我……等我!”
爷爷去世那天,大姑和大姑父遇到了鬼打墙。而那个晚上,我们也遇到了,跑了老远,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准备停下休息的时候,眼前正是那辆斜停在路边的警用面包车。
我双手拽着耳朵,蹲在地上老长时间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因为老人说,若是迷路或者遇到鬼打墙,这么做可以重新辨认方向,可当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别说是辨认方向了,目力最远已经不及十米之外。
倪远超这个时候已经追了上来,指着我们三个想要说什么,可是说了半天,我是一句也没听懂,他已经累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潘龙龙看着我问:“晓宝子,怎么办?”
我说:“等天亮,到车里等!”
潘龙龙没有回到驾驶座上,而是和倪远超俩人挤在了面包车的最后面的一排,周末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
我们本以为在车里安心等待天亮就没事了,谁知道片刻以后,老萨满和那口绑着红布的鎏金棺材又出现了。就好像电影回放,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拨弄着我们已经绷紧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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